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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燕赤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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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燕赤霞

聽到突然傳來的詭異聲響,鶴唳風聲的我被嚇得汗毛倒豎,立刻緊張地四下張望,來者何人?

“誰?”

姥姥的地下大本營本來就是陰森黑暗,裏面到處都是千年樹妖姥姥的樹根,七纏八繞的,白日裏也是鬼影重重,好不驚悚!

心虛的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都是些吃人的鬼啊!我現在混的可是妖怪界啊!分分鐘出局的節奏,比手撕鬼*子還帶感!

一道靈光閃過腦海!在蘭若寺的地頭上,不就是我這個樹妖姥姥稱王稱霸嗎?能力與法術都是第一,哪一個不是怕我怕得要死?

老娘可是這裏的老大,地頭蛇啊!我不說,誰又知道我這個廢柴占用了姥姥的身子呢?狐假虎威誰不會啊?

這樣一想,我的膽子也就大了些,幻想著右手變成一根粗韌的樹幹啪地一抽,將這裏砸個亂七八糟,準要嚇得那個躲在暗處嚇我的小鬼魂飛魄散!

哈哈!爽!

呵呵,以上那些畢竟只是想想而已。

因為其實不管我再怎麽努力幻想,我的手指上頂多長出了零星幾片毫無殺傷力與威懾力的綠葉子來……

“咳咳……”清清嗓子。

“是誰?偷偷摸摸躲在那裏?姥姥我都已經看見你了,還不出來!”我虛張聲勢大聲喝道,四下留意周圍的變動,陰風陣陣,鬼影詭魅。

我的聲音真夠難聽的,破風爐子。

說話聲在地洞裏轉了幾個彎,回音才剛落下,與此同時,“轟”然一聲,一道橘紅色跳躍的火光在我面前突然燃起,照得一團暖洋洋的黃。

暖洋洋。

是的,太熱了,熱得我都要冒煙了。

啊!不對!我長了三片葉子的樹根手怎麽突然燒了起來?!

啊!剛剛那是一道符火!

火光照映下,一張下巴長著青色胡茬的俊朗男人臉出現在我眼前,濃密的眉毛向上揚起,一雙眼眸顯得威嚴又略帶輕狂,腰間別著葫蘆酒,背上背著兩把劍,一把桃木劍,一把只露出古拙黑樸的劍鞘。

我擦!我擦!我擦!

如果我沒猜錯,我這出場第一幕就遇上了以降妖除魔為己任的燕赤霞!還是還坑爹的是青年版燕赤霞!

不對啊!導演,你在哪裏?劇本不能這麽寫啊!滾出來!我們出來談個五塊錢的……

說好的午馬大爺,胡子拉渣,活潑可愛呢,懶散邋遢呢?

我“活蹦亂跳”地想盡辦法撲滅了手上燒起來的明火,暗黑中的燕赤霞就抱臂站在原地看著,眼眸中帶著饒有興致的意味。

我皺眉,生氣地大聲喊道:“燕赤霞啊燕赤霞!姥姥我都一千歲了!你這一見面就放火燒我,是不是太沒禮貌了啊?”

瞬間,四周陰測測吹著的冷風都頓了,空氣中匯聚了一種叫做“凝重”的因子。

燕赤霞又捏法,點燃了一張黃色符紙。

我嚇得忙往後黑暗角落裏一縮,緊緊抱住自己,保護好小命。

我明明記得電影裏,燕赤霞在隱居江湖之前,曾是大名鼎鼎的名鎮關東廣西二十六省的辣手判官。後來他是因為奸臣當道,才退出朝廷,決定四海為家的。在他來到蘭若寺後,因為都是殺惡人,他也沒多管姥姥的采陽補陰大計。一切對立與反目,要直到後來寧采臣的出現。寧采臣求他救小倩,再加上燕赤霞覺得姥姥對他“不滿”,他才下決心正邪不兩立,要幹掉姥姥的……

以上,正確劇本!

那他現在是搞什麽鬼要殺死我啊!?

燕赤霞不說話,黑白分明的雙眸很是奇怪地盯著我,左手拿著符火,慢慢踱步,謹慎地靠近我。

此時尚未學會鎮定的我被跳躍的符火嚇得一機靈,難道……我要出師未捷身先死啦?哭喪著臉,兩只手拼命地在光禿禿的地洞土墻壁上又抓又撓。

破罐子破摔!見躲不過,我幹脆扯開喉嚨歇斯底裏放聲大喊道:“殺人了啊!導演!演不下去了啊!換人!”

反正要死了,喊喊說不定睜眼瞎的老天突然發善心,把我又給送回去了也不一定!現在不是流行帶系統穿越麽?

誰知燕赤霞並沒有將那團烈火丟到我身上,而只是用它照明。

他蹲下來,橘黃色的火光照在我的臉上,明明滅滅,他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幾輪。

不過,誰知道他想幹嘛呢,說不定就是在對我做法。反正我是毫無反抗能力的,只能硬梗著脖子死扛到底!死死瞪大著眼睛氣鼓鼓看著他。

不過,我說這符火怎麽燒不盡啊?一張巴掌大的小黃紙罷了,又不是什麽清潔能源。

我長吸一口氣,“呼”,試圖吹熄它……

“榕樹妖,你今晚搞什麽鬼?”對面的燕大爺終於開口說話了,聲音勉強好聽,但語氣是真·刻薄!

哎?原來姥姥是棵老榕樹!要不我說呢,整個蘭若寺都在姥姥的控制下,地下的大本營也是樹根盤雜,這不就是榕樹的特性嘛~不過,我得意個屁啊?!

“燕赤霞!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少管我的閑事!放我走!”我充滿警惕地大叫道,唔,電影裏臺詞是這麽說的。

其實聽他剛剛那樣問我,我卻不知為何放下心來,有一種超脫的“信任感”。

電影誠不欺我也!看來目前的燕赤霞是沒有想要對我趕盡殺絕的惡意,而且他的確與姥姥是有“舊交情”的。

“這裏是我的地盤,我做主!”我皺著眉隨意地揮揮手,一邊驅趕他,一邊說道。

那抹嚇人的火光終於滅了。

燕赤霞將燒完的灰燼隨手一扔,空氣中立馬就飄揚著瞬間就灰飛煙滅的符紙的點點塵埃。

即使是在黑暗中,我也能看到燕赤霞那一雙正氣凜然的眼眸其實一直認真地盯著我,其中有懷疑,有探究,有不爽。

他的嘴角抽了抽,才面無表情地開口說道:“你若是只殺那些該死的惡人,燕某我不會插手管你的閑事。可今晚你手下女鬼聶小倩抓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苦書生!”

“窮苦書生!”

我一聽瞬間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兩眼放光!一下子撲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仰頭看著他,激動地問道:

“那個窮苦書生叫什麽名字,是不是叫寧采臣?長得秀秀氣氣,白白凈凈,傻頭傻腦的?!”

瞧這最萌身高差!瞧這氣勢上的壓迫感!呀!燕赤霞真得還真不賴啊!

燕赤霞估計被姥姥我這張突然湊到他眼前的幹枯老臉嚇了一跳,頭下意識地往後縮了半寸。

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口氣中滿是狐疑警惕:“你最近難道在修煉什麽邪功?性子古古怪怪。”

他不打算回答我問題!

我惡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吼道:“采陽滋陰,延年益壽,返老還童,青春永駐!燕赤霞你想試試嗎?”

他冷哼了一聲,根本懶得再瞧我,估計真的被我這張不要臉的老樹皮臉給惡心到了。

陰風又起,呼嘯的風聲中夾雜了一聲一聲詭異的鈴鐺聲,若有似無。我卻能聽得十分明確清晰,因為這就是姥姥親自發給每個給她打工的女鬼的鈴鐺。鈴鐺讓她們戴在腳踝上,一旦鈴鐺搖響,就等於是姥姥的吃飯鈴,不過吃的不是飯,而是純正陽氣和新鮮精血……

“哈~呆子寧采臣,我來啦!”

我歡快地將手往上一甩,右手瞬間無限伸長,變成合心合意的藤黃枝蔓,一把纏住洞口的一株樹幹,我輕巧地一躍而上!

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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