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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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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速的墜行失重讓阮安瀾慌了神,尖叫之餘便是死死的摟著蕭元正,相較於阮安瀾的失控,蕭元正倒是淡定了很多,他雙目如電,時刻註意著周圍的情況,不時腳下用力,好緩解下急墜的趨勢。

好在這個地洞不是很深,不過幾個呼吸間便到了底,蕭元正掏出火折子,微弱的光線亮起,他垂眸看向了懷裏的阮安瀾,跟個受驚的小鵪鶉似的埋在他的胸口。

他舉著火折子四下看了看,才發現這不是地洞,而是個地下密室,四四方方的一小塊,檢查過後發現暫時沒危險,蕭元正才淺笑著問道:“都已經到底了,你還打算抱多久啊?”

阮安瀾先沒松手,待確定的確是到底了才松開了手,紅著臉垂著腦袋坐在蕭元正的身側。

蕭元正見她白皙的臉上有點點的汙漬,便擡手輕輕的替她擦了幹凈,男人的指腹有些粗糙,拂過臉頰有著刺刺的酥麻感。

“我們這是在哪裏啊?”阮安瀾輕聲的問道。

蕭元正冷哼一聲,回道:“原以為那個漠北公主是個講義氣的守信之人,不想嘴上說放了我們,暗地裏卻有擺了我們一道。”

蕭元正走到其中一面“墻”的跟前,伸手刮了下上面的泥土,食指與拇指微微一撮,泥土濕潤,而且“墻”上還有許多細小的根須冒出,一看便是近日才挖出來的。

阮安瀾聽了他的話,沒好氣的道:“咱們蕭大將軍可真是本朝唐僧啊,為了留住你,你看人家漠北公主多麽的用心啊,要我說你還不如直接遂了她的心意,這樣你能娶得嬌妻,我也能活命,豈不是兩全其美的好事嗎?”

這話說的極酸,跟打翻了那幾十年的陳醋壇子似的,瞬間這狹**仄的密室裏便彌漫著一股子酸味。

蕭元正順著她的話,故意將手攏在嘴邊大喊道:“拓跋姑娘,你能聽見嗎?我夫人準許我娶你了,你若是聽見,便放我們出去吧。”

他喊的大聲,聲音在小小的地底密室裏回蕩不休。

阮安瀾急了,若是讓那拓跋公主聽到了,當真了可就不好了,也顧不得許多,直接跳了起來,伸手捂住蕭元正的嘴。

女人的手小小的,軟軟的,香香的。

蕭元正眼裏的喜色瞬間彌漫開來,單手將她摟進懷裏,覆在她耳旁低聲的道:“我可是聽了你的話才喊的,怎麽好端端的還生氣了?”

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阮安瀾白了他一眼,蕭元正順勢就抱著她在原地轉圈,“安瀾,等出去了咱們立刻就進京成親,好不好?”

“啊?”阮安瀾先是楞了一下,繼而又想起聘禮都收了,成親便成親吧,也就點了點頭。

蕭元正高興的都有些暈了,扶著她的肩一個勁的問:“真的答應了嗎?這回你怎麽不問我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了?怎麽不問我愛不愛你了?”

阮安瀾嬌嗔一句,“呆子!”

這世間空口白牙說出來的甜言蜜語海誓山盟,是個男子皆都會說,且一個比一個說的動聽悅耳,但落到實處,寥寥無幾吧。

“我知道你在擔心些什麽?你放心吧,等我這次回了京,就去求皇帝舅舅,他素來最看重我,況且當年你們阮家犯的也不是什麽大罪,到時候免了你們阮家的罪,我要在京城裏風風光光的娶你。”蕭元正深情款款的看著她說道。

阮安瀾心裏清楚起初答應收下蕭家的聘禮不全是為了蕭元正這個人,也是存了想要借助蕭家的力量洗脫阮家的罪名,好讓爹和娘能回京頤養天年,過幾天舒心日子。但她沒想到看起來不拘小節的蕭元正居然提早想好了一切,連帶著將她的家人也安排妥當。

她反手環在蕭元正的腰間,“謝謝你,阿正。”

蕭元正臉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嘿嘿的笑道:“咱們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兩人在這邊柔情蜜意,又是擁抱,又是情話,讓一墻之隔的拓跋燕聽了只恨不得即刻沖進去將兩人給分開。

一旁的胡三見自家主子面色如冰,陰冷的都能滴下水來了,忙勸慰道:“公主,要不要屬下讓人直接把他們給活埋了。”

拓跋燕瞪了他一眼,喝道:“滾出去!”她此番的目的便是蕭元正,要只是殺了他們二人,她又何必如此大費周折呢,蠢,太蠢了。

另外一邊一個身穿黑衣的瘦小漢子,奸笑了兩聲道:“隔壁那間密室是找了鉆地高手臨時挖出來的,想必依著蕭元正的功夫,只怕也困不住他們太久,依屬下看,咱們不如用毒,只要成就了夫妻之實,料想那蕭元正也抵賴不得,況且大夏朝的人最是看重名節,定會對公主負責到底的。”

主意雖是餿主意,但拓跋燕倒也是紅著臉點頭了,只要能得到蕭元正的人,管他是不是上不得臺面的手段呢,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就算鬧到大夏朝皇帝跟前,那也是千真萬確抵賴不得的。

這邊蕭元正已經掏出腰間的匕首,在墻上鑿著凹痕,方便腳下用力,阮安瀾趴在他的肩頭,不時拿衣袖給他擦汗,“阿正,不如我在下面等你吧。你一個人上去也快些,只要你能出去,回頭再來救我也是一樣的。你現在背著我,耗費體力不說,只怕到天亮咱們也上不去的。”

蕭元正沒有說話,埋頭繼續鑿著凹痕。

阮安瀾正欲再勸說幾句,誰知一陣頭暈目眩,只來得及喊一聲“阿正”便暈了過去,蕭元正喊了兩聲,沒聽到她的回答,只得腳尖點著墻面,又飛回地下。

“瀾兒,瀾兒,你怎麽……樣……”

失去意識之前,蕭元正暗道一聲槽糕,他沒想到拓跋燕能設計這地底密室困住他們,就有可能給他們下毒,只是眼下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半柱香之後,有無數的泥土翻滾著湧到了地上,亮光照進密室裏時,拓跋燕率先走了進來,看著兩個躺在地上的人,吩咐道:“胡三,將人抗回去吧。”

胡三甕聲甕氣的應了是,把蕭元正抗在肩上,又指著地上的阮安瀾問道:“那這個女人怎麽辦?”

拓跋燕知道這些男人的心思,冷哼一聲道:“收起你那點齷齪的心思,等她醒了,她自然會找出路出去的,至於能不能活著回到丹陽城,那就看老天爺的了。”

胡三悻悻的扛著肩上之人跟在拓跋燕的身後離開了。

……

聶成和從客棧出來的時候,眉頭緊鎖,他家將軍從來不是那種會沒有交代就失蹤的人,可是他找了大半個丹陽城也未找到蕭元正,正埋頭苦思,忽然見到蔣二牽著蕭元正的黑曜快步朝著他跑來。

“聶副將,黑曜昨晚也不知道從哪裏跑回黑風凹的,我知道將軍在丹陽城,黑曜不會無緣無故的離開將軍的,所以特意趕過來的。”蔣二雖年輕,但做事卻仔細。

聶成和連忙轉身進了客棧跟蕭定安二人說明了情況,蕭定安一聽那還了得,在自己的地界被旁人算計了,簡直是奇恥大辱,命聶成和鎮守丹陽城,自己則帶著一隊人馬,直跟在黑曜的後面往城外而去。

黑曜一直跑到亂石坡破廟不遠的地方才停了下來,蹄子一直不停的扒拉著地下的沙子,嘴裏發出焦急的嘶鳴聲。

“給我挖。”蕭定安沈著一張黑臉厲聲吼道。

小半柱香之後,有人挖到了東西,忙來稟告蕭定安,蕭定安走過去,蹲下身子然後曲指敲了敲,果然是空的。

說著就抽著旁邊之人腰中佩戴的長劍,將那石板給劈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蕭定安心裏咯噔一下,也不顧手下將士的勸,直接綁了繩子就滑了下去。

阮安瀾只覺這一覺睡的很長,夢裏似乎有人在拍她的臉,一直在她耳邊說話,她嫌那人鼓噪,翻身想要繼續睡,就在這時卻突然清醒了過來,騰的一下從地上坐了起來,恰巧撞到了埋頭檢查傷勢的蕭定安。

“哎呦……”蕭定安一個不察被阮安瀾給撞到在地,只揉著腦袋,嘟囔著道:“你這丫頭看起來嬌嬌弱弱的,沒想到頭還挺硬。”

阮安瀾是見過蕭定安的,四下一看沒見到蕭元正,便慌了神,也顧不得跟蕭定安道歉,抓著他的手臂急切的問道:“蕭伯父,阿正呢?”

蕭定安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我下來的時候就看你一人躺在這,沒見到那臭小子啊?”

阮安瀾聞言只癱坐在地上,眼中一陣酸澀便低低的抽泣了起來。

這可把蕭定安急壞了,被兒媳婦給撞了到了,他這個當未來公公的還未生氣,她怎麽倒哭了呢?只急的在一旁搓著手問道:“好閨女,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阮安瀾隔著淚眼看他,哽咽著道:“阿正,他定是被那個拓跋公主擄回去當駙馬爺去了。”

這個回答足足讓蕭定安楞了半天,暗自得意著,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想當初他年輕時那也是多少閨閣少女的的吹春閨夢裏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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