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二狗子，你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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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的一道紫光乍現，只見從中走出一個白發老者，白衣飄飄卻笑得不是一般猥-瑣。
貍殷瞅了一眼，只見其身後還跟著數位老者連同一位白衣仙子緩緩走來。
他皺了皺眉頭，沒有走出去。
這一切都來得那麽突然，若是貿然出去，可能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祁怵將軍，千年不見。”
為首的白衣老者走上前一步，緩聲道：“今日你渡過劫難，重回天庭，我等特來迎接。”
那白衣老者說話鼻子朝天，連看都不看一眼地上的人。
“老頭，我們也是萬年不見了！”萬古蹦出去，狂妄的笑聲傳遍整個天空。
此話一出，那白衣老者才猛地睜開眼睛，指著萬古道：“你這潑皮，怎麽——”
“你困了勞資萬年，今日總該給你嘗嘗滋味了！”
說著，他就揮出長槍，直接往白衣老者那一片打去。
那跟隨身邊的老者以及仙子一見是他打來，慌忙逃竄，個個臉色蒼白，直指著萬古道：“孽障！還不快收了！”
“就憑你們就想收勞資?”萬古勾起嘴角，好笑道：“你們以為這萬年來，我們就沒有進步嗎？”
白衣老者一邊縮著身子，一邊朝容楚大喊道：“祁怵！快去收了這個孽障！”
貍殷看著這一群所謂天神大驚失色的樣子，不由得一陣冷笑。
所謂天神也不過如此，貪生怕死，裝模作樣。
“被這樣的一群人統治在手下，是不是覺得憋屈?”
突然一道聲音在他身後冷不丁地響起，驚得他抖了一下，心裏就嘀咕著了。
誰那麽有病?
不知道人嚇貓會嚇死貓的嗎？
他瞪直眼睛就往身後看去，只一眼就連忙往邊上一躲，就差“哇”地一聲叫出來了。
臥槽?
這個老妖怪怎麽在這裏?
別是來偷窺他的?
想著，貍殷就又瞄了一眼老妖王，眼神不言而喻。
老妖王也註意到了他的眼神，嫌棄地往邊上一挪，默默開口道：“我不是這樣饑不擇食的貓，而且，你還不如我洞裏那幾只小狐貍呢。”
貍殷哼哼一聲，沒有說話，只是保持著表面微笑。
對於你的無禮，我選擇忽視，但是絕對不輕易原諒。
老妖王倒是無所謂，又轉頭指著那上面的天神，慢悠悠地道：“孤在那個位置上差不多一萬年了，你就不考慮一下把位置給我，然後帶著你的美人游走天下嗎?”
貍殷沒有理會他，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
他就知道這幾日來老妖王對他的態度轉變沒有那麽簡單的，老頭子果然還是沒有想過要放棄超越萬古的想法。
貍殷從地上站起來，正要走出去，卻被老妖王一把拉住，問道：“你這時候出去送死嗎？”
貍殷動了動眉頭，認真地想了一會兒，淡聲道：“送死也跟你待在一起好。”
說完話，貍殷就不回頭地往外走去。
老妖王也懶得去攔他，聳聳肩，嘴一撇就往邊上一趟，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躺下，安心觀看。
走出藏身地，貍殷瞅了一眼身後的老妖王便登上祭臺。
天上因為萬古的突然出現早就一團糟了，根本就沒有天神註意到他。
可是這一切並沒有離開容楚的眼睛，他一看見貍殷出現便整個人都顫了一下，忙的飛身過去按住貍殷往邊上拖。
貍殷一閃身躲開，冷眼看著容楚道：“戰神大人，你的天界在等你回去。”
容楚見他這樣的態度，心中猛地一顫，加上剛剛到驚慌未定又是顫動不定，整個人的血液都往後倒去，去U全身發麻，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雙唇顫抖，眨了眨眼睛忙鎮定下來對貍殷急聲道：“你來這裏做什麽?快回去！”
貍殷冷冷一笑，學著容楚剛認識他時的語氣道：“跟你有什麽關系呢？祁怵戰神，我不是你的小畜生，更加不會再與你同行。”
貍殷說完話，就轉身離去了，留下容楚一人在原地懵逼。
這一刻，容楚看著貍殷的背影離開，那日再皇宮看見貍殷消失在空中的絕望感覺再次出現，而這一次他覺得自己真的失去了貍殷了。
可是他不願意，他真的不想要再經歷一次失去貍殷。
貍殷走在前頭，眼睛餘光裏盯著容楚，他眼眶裏含著淚水，卻忍住沒有讓他流下來。
不要再看我了，走吧！
他的心底在吶喊，卻又希望容楚再多看一眼，這樣他就能夠再看他一眼，再多看他幾眼了。
“嗯呢啊——”
貍殷突然一叫，身子受到猛烈撞擊，他忍不住地往前傾，心裏一緊。
“你做什麽?”
他咬著牙問道，盡量壓住哭腔，冷淡地對容楚道：“你是天神，我是妖。”
他回頭看了一眼容楚，把心一橫，朗聲道：“我要你走！”
一語未了，雙手一推，用力地把容楚推開。
這一次，他不要容楚陪著，容楚只要回到天上做他的快樂神仙，一切苦難應該由他來承擔。
祭臺上漫起篝火，熊熊的火焰往上升起，赤紅色的月亮高掛空中，烏鴉影過而留聲。
“貍殷——”
空中傳來一陣大喝，容楚身上的靈力被萬古吸走，如今不過是一個擁有戰神之身的凡人。
而萬古則從高處跳下來，長槍一指貍殷道：“小貓，你這樣是找死！”
貍殷低頭看著手中冒著寒光的定元丹，瞟了一眼停留在頭頂上萬古，又繼續低頭手上的動作。
“小貓！”
萬古紅了眼，直接一刀下去，只見祭臺中央四周炸起，火星四濺。
貍殷這才看了一眼萬古，淡聲道：“死，可怕嗎？”
萬古聞言一怔，勾起嘴角一笑道：“涅陽在你的身體裏，果然是最適合的。”
“涅陽與我，早已無關。”
貍殷咬牙，屏蔽一切外界異動，也把容楚在外叫喊他的聲音給忽略了。
由於萬古的跟隨，天神終於有註意到了貍殷到出現。
白衣老者盯著貍殷，眼神一瞇，示意身後的天神冷靜下來。
萬古一看覺得事情不對，眼神一沈直接從高處下來，沖破貍殷布下的結界。
“小貓，你給我停下。”
他眼睛緊緊地盯著貍殷，只要再進一步便可以用長槍刺破貍殷的咽喉。
可是貍殷卻連躲都沒有躲一下，只微微動了一下，便勾起嘴角一笑，道：“來不及了。”
一語未了，中央祭臺的定元丹便懸空飛起，一道紫光閃過天邊，猛地一道驚雷驚動了整個山林的飛鳥。
老妖王從石頭上起來，盯著前方貍殷到身影，默默地嘆氣道：“你還是走了這一條路嗎？”
“小貓，你成功惹毛我了！”
萬古一聲暴喝，只見那道驚雷再次爆開，在天空連續爆出幾道五彩的層雲。
飛身一躍，他直接往驚雷的盡頭追去，只見那道驚雷直入白雲深處，震動連及五宵層雲天外。
“萬古，你來不及的。”貍殷看著他的身影，眼中閃過覆雜，閃過一絲五味雜陳。
“這一次，是天界給我開的路，你躲不開的。”
萬古回頭看了他一眼，咬牙道：“那便把天破了！”
“你以為……”貍殷淡淡地開口，轉頭出現在萬古的身前：“這一次，你還能逃得過嗎？”
萬古看著突然出現的貍殷，心中一寒，卻有幾分了然道：“你果然是他們的人。”
“我不是他們的人。”貍殷手中閃起手印，有藍色的光芒蓋住他的身影，只見一道巨大的通靈符咒亮起：“我是容楚的貓。”
“哈哈哈……”
萬古覺得身體一沈，露出一絲殘忍是笑容：“那半滴心血，看來手早就算好的了。”
“那半滴心血……”
貍殷默默撫上自己是胸口，有些欣慰地道：“這是我僅剩下來關於他唯一的東西了。”
“不如放棄?”萬古依舊不死心，可是那半滴心血存在於容楚的靈力中，早就隨著全身的經脈游走，遍布四周了。
他想要反抗，卻毫無力量。
這種靈力被封印的感覺，終於輪到他自己來體會了。
早就在萬年以前，他創造了靈力封印的手印，沒想到他一身之中還能被自己的造的法術給封印兩次。
第一次是容楚，從封妖之戰中開始，第二次又容楚，只是這一次用的是容楚的半滴心血。
可是又有什麽不一樣的?都是他。
就連貍殷現在背叛妖界，幫著天界封印他的理由都是因為容楚。
可是，貍殷也太不厚道了。
好歹他也是救過貍殷的人啊，怎麽就能恩將仇報，見色忘義呢？
可是不等他回過神來，貍殷也沒有繼續搭理他，高舉雙手把封印落下。
“天帝，這……”
白澤這才從西方趕來，一見這情況心裏了然了大半，卻還是湊到白衣老者身邊，低聲問道：“他……算是答應了？”
“不管如何，妖王的位置是他的，要也罷，不要也罷。”白衣老者點點頭，背著手帶領眾神離開。
白澤看著貍殷皺了一下眉，一言不發地下去把被擊昏的容楚帶走了。
神將全部離開了，貍殷看著被封印在祭臺的萬古，神情恍惚。
他知道，自此開始，容楚和他再無關系，而這妖界，他也無力管理。
老妖王等著天神都走了才出來，默默地看了一眼天，又摸著封印有萬古的祭奠靈石，嘆氣道：“貍殷，你是妖，他是神。註定走不到一起。”
“是啊，就像是這妖王的位置，也註定不是你的一樣。”
貍殷深吸一口氣，再次睜開眼睛時，那雙瑩綠色的眸子被拉成一線，瞳孔突出，？橙紅色的眸子不運而風化。
“貍殷?”老妖王瞪大了眼睛，顯然沒有從驚變中回過神來。
可貍殷也沒有理會他，轉頭就走。
“老東西，你也有今天啊！”
萬古嘻嘻的笑聲從虛空中傳來，卻又剛好踩中老妖王的痛處。
老妖王瞪了一眼靈石，咬牙道：“終有一日，我會把這塊石頭給碎了！”
萬古毫不介意，淡淡道：“那就請快一點，勞資覺得這塊石頭很無聊的。”
老妖王無力反駁，咬著牙狠狠地走了。
匆匆一閃而再過三年，妖界依舊和平無事，貍殷日常也不管事，有公文上來就丟給老妖王，反正只要他坐上了處理公務的位置就停不下來了。
貍殷看他這樣，也樂得自己清閑，又開始了游山玩水的心態。
他先是帶著雙子一同把妖林裏的魔物追著殺了一遍，直到如今妖林裏也都是一片靜悄悄的，所有的妖物都怕貍殷聽到聲響會從某個角落裏跳出來。
然後又無聊地去西南一帶，把那些還沒來得及超度的亡靈妖貓給超度了。
這一趟下來他就花了一年多，而這一年多裏，他也學會了怎麽正確使用如今成年人的模樣。
原來裝正太久了，是真的會變成正太變態的。
他默默地瞅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印記，站在為貍娘建的墳墓上。
那一日幻術師對他說的話可以證明，貍娘就是喪生與幻術師封鉞的肚子，而且連屍體都被花給吃了當肥料。
而所枯萎的殘花早已變成了灰燼，隨風散了。
聽說人間很美好，但是他卻沒有心思再去，聽說天上很祥和安寧，但是他卻不敢前往。
自從萬古被封印在靈石上以後，貍殷就發現自己可以通過靈石到達天界。
雖然身為妖身的他在天界裏受到的遣法會傷害神元，可是他依舊想要去。
哪怕是再見他一眼，也總比如今天人永隔的好。
“小貍貓~”
萬古自從被封印以後就開始發瘋，天天撒嬌賣萌打滾求貍殷抱抱，都不知道自己會惡心貓嗎？
貍殷嫌棄地瞥了一眼靈石，穿透靈石看著萬古道：“今天依舊是你小眼看我大眼，多說一句話都是狗子。”
“小貍貓……”
萬古覺得自己很委屈，嘟著嘴巴道：“你看我這麽可愛又善良，你就……”
貍殷遠遠地瞥了一眼靈石，又看著天空，開始神游，漫不經心地道：“二狗子，你變了。”
“你看那麽多次有什麽用?”萬古無奈，不厭其煩地問道：“看再多，你也看不透天，見不到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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貍殷瞅了一眼，只見其身後還跟著數位老者連同一位白衣仙子緩緩走來。
他皺了皺眉頭，沒有走出去。
這一切都來得那麽突然，若是貿然出去，可能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祁怵將軍，千年不見。”
為首的白衣老者走上前一步，緩聲道：“今日你渡過劫難，重回天庭，我等特來迎接。”
那白衣老者說話鼻子朝天，連看都不看一眼地上的人。
“老頭，我們也是萬年不見了！”萬古蹦出去，狂妄的笑聲傳遍整個天空。
此話一出，那白衣老者才猛地睜開眼睛，指著萬古道：“你這潑皮，怎麽——”
“你困了勞資萬年，今日總該給你嘗嘗滋味了！”
說著，他就揮出長槍，直接往白衣老者那一片打去。
那跟隨身邊的老者以及仙子一見是他打來，慌忙逃竄，個個臉色蒼白，直指著萬古道：“孽障！還不快收了！”
“就憑你們就想收勞資?”萬古勾起嘴角，好笑道：“你們以為這萬年來，我們就沒有進步嗎？”
白衣老者一邊縮著身子，一邊朝容楚大喊道：“祁怵！快去收了這個孽障！”
貍殷看著這一群所謂天神大驚失色的樣子，不由得一陣冷笑。
所謂天神也不過如此，貪生怕死，裝模作樣。
“被這樣的一群人統治在手下，是不是覺得憋屈?”
突然一道聲音在他身後冷不丁地響起，驚得他抖了一下，心裏就嘀咕著了。
誰那麽有病?
不知道人嚇貓會嚇死貓的嗎？
他瞪直眼睛就往身後看去，只一眼就連忙往邊上一躲，就差“哇”地一聲叫出來了。
臥槽?
這個老妖怪怎麽在這裏?
別是來偷窺他的?
想著，貍殷就又瞄了一眼老妖王，眼神不言而喻。
老妖王也註意到了他的眼神，嫌棄地往邊上一挪，默默開口道：“我不是這樣饑不擇食的貓，而且，你還不如我洞裏那幾只小狐貍呢。”
貍殷哼哼一聲，沒有說話，只是保持著表面微笑。
對於你的無禮，我選擇忽視，但是絕對不輕易原諒。
老妖王倒是無所謂，又轉頭指著那上面的天神，慢悠悠地道：“孤在那個位置上差不多一萬年了，你就不考慮一下把位置給我，然後帶著你的美人游走天下嗎?”
貍殷沒有理會他，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
他就知道這幾日來老妖王對他的態度轉變沒有那麽簡單的，老頭子果然還是沒有想過要放棄超越萬古的想法。
貍殷從地上站起來，正要走出去，卻被老妖王一把拉住，問道：“你這時候出去送死嗎？”
貍殷動了動眉頭，認真地想了一會兒，淡聲道：“送死也跟你待在一起好。”
說完話，貍殷就不回頭地往外走去。
老妖王也懶得去攔他，聳聳肩，嘴一撇就往邊上一趟，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躺下，安心觀看。
走出藏身地，貍殷瞅了一眼身後的老妖王便登上祭臺。
天上因為萬古的突然出現早就一團糟了，根本就沒有天神註意到他。
可是這一切並沒有離開容楚的眼睛，他一看見貍殷出現便整個人都顫了一下，忙的飛身過去按住貍殷往邊上拖。
貍殷一閃身躲開，冷眼看著容楚道：“戰神大人，你的天界在等你回去。”
容楚見他這樣的態度，心中猛地一顫，加上剛剛到驚慌未定又是顫動不定，整個人的血液都往後倒去，去U全身發麻，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雙唇顫抖，眨了眨眼睛忙鎮定下來對貍殷急聲道：“你來這裏做什麽?快回去！”
貍殷冷冷一笑，學著容楚剛認識他時的語氣道：“跟你有什麽關系呢？祁怵戰神，我不是你的小畜生，更加不會再與你同行。”
貍殷說完話，就轉身離去了，留下容楚一人在原地懵逼。
這一刻，容楚看著貍殷的背影離開，那日再皇宮看見貍殷消失在空中的絕望感覺再次出現，而這一次他覺得自己真的失去了貍殷了。
可是他不願意，他真的不想要再經歷一次失去貍殷。
貍殷走在前頭，眼睛餘光裏盯著容楚，他眼眶裏含著淚水，卻忍住沒有讓他流下來。
不要再看我了，走吧！
他的心底在吶喊，卻又希望容楚再多看一眼，這樣他就能夠再看他一眼，再多看他幾眼了。
“嗯呢啊——”
貍殷突然一叫，身子受到猛烈撞擊，他忍不住地往前傾，心裏一緊。
“你做什麽?”
他咬著牙問道，盡量壓住哭腔，冷淡地對容楚道：“你是天神，我是妖。”
他回頭看了一眼容楚，把心一橫，朗聲道：“我要你走！”
一語未了，雙手一推，用力地把容楚推開。
這一次，他不要容楚陪著，容楚只要回到天上做他的快樂神仙，一切苦難應該由他來承擔。
祭臺上漫起篝火，熊熊的火焰往上升起，赤紅色的月亮高掛空中，烏鴉影過而留聲。
“貍殷——”
空中傳來一陣大喝，容楚身上的靈力被萬古吸走，如今不過是一個擁有戰神之身的凡人。
而萬古則從高處跳下來，長槍一指貍殷道：“小貓，你這樣是找死！”
貍殷低頭看著手中冒著寒光的定元丹，瞟了一眼停留在頭頂上萬古，又繼續低頭手上的動作。
“小貓！”
萬古紅了眼，直接一刀下去，只見祭臺中央四周炸起，火星四濺。
貍殷這才看了一眼萬古，淡聲道：“死，可怕嗎？”
萬古聞言一怔，勾起嘴角一笑道：“涅陽在你的身體裏，果然是最適合的。”
“涅陽與我，早已無關。”
貍殷咬牙，屏蔽一切外界異動，也把容楚在外叫喊他的聲音給忽略了。
由於萬古的跟隨，天神終於有註意到了貍殷到出現。
白衣老者盯著貍殷，眼神一瞇，示意身後的天神冷靜下來。
萬古一看覺得事情不對，眼神一沈直接從高處下來，沖破貍殷布下的結界。
“小貓，你給我停下。”
他眼睛緊緊地盯著貍殷，只要再進一步便可以用長槍刺破貍殷的咽喉。
可是貍殷卻連躲都沒有躲一下，只微微動了一下，便勾起嘴角一笑，道：“來不及了。”
一語未了，中央祭臺的定元丹便懸空飛起，一道紫光閃過天邊，猛地一道驚雷驚動了整個山林的飛鳥。
老妖王從石頭上起來，盯著前方貍殷到身影，默默地嘆氣道：“你還是走了這一條路嗎？”
“小貓，你成功惹毛我了！”
萬古一聲暴喝，只見那道驚雷再次爆開，在天空連續爆出幾道五彩的層雲。
飛身一躍，他直接往驚雷的盡頭追去，只見那道驚雷直入白雲深處，震動連及五宵層雲天外。
“萬古，你來不及的。”貍殷看著他的身影，眼中閃過覆雜，閃過一絲五味雜陳。
“這一次，是天界給我開的路，你躲不開的。”
萬古回頭看了他一眼，咬牙道：“那便把天破了！”
“你以為……”貍殷淡淡地開口，轉頭出現在萬古的身前：“這一次，你還能逃得過嗎？”
萬古看著突然出現的貍殷，心中一寒，卻有幾分了然道：“你果然是他們的人。”
“我不是他們的人。”貍殷手中閃起手印，有藍色的光芒蓋住他的身影，只見一道巨大的通靈符咒亮起：“我是容楚的貓。”
“哈哈哈……”
萬古覺得身體一沈，露出一絲殘忍是笑容：“那半滴心血，看來手早就算好的了。”
“那半滴心血……”
貍殷默默撫上自己是胸口，有些欣慰地道：“這是我僅剩下來關於他唯一的東西了。”
“不如放棄?”萬古依舊不死心，可是那半滴心血存在於容楚的靈力中，早就隨著全身的經脈游走，遍布四周了。
他想要反抗，卻毫無力量。
這種靈力被封印的感覺，終於輪到他自己來體會了。
早就在萬年以前，他創造了靈力封印的手印，沒想到他一身之中還能被自己的造的法術給封印兩次。
第一次是容楚，從封妖之戰中開始，第二次又容楚，只是這一次用的是容楚的半滴心血。
可是又有什麽不一樣的?都是他。
就連貍殷現在背叛妖界，幫著天界封印他的理由都是因為容楚。
可是，貍殷也太不厚道了。
好歹他也是救過貍殷的人啊，怎麽就能恩將仇報，見色忘義呢？
可是不等他回過神來，貍殷也沒有繼續搭理他，高舉雙手把封印落下。
“天帝，這……”
白澤這才從西方趕來，一見這情況心裏了然了大半，卻還是湊到白衣老者身邊，低聲問道：“他……算是答應了？”
“不管如何，妖王的位置是他的，要也罷，不要也罷。”白衣老者點點頭，背著手帶領眾神離開。
白澤看著貍殷皺了一下眉，一言不發地下去把被擊昏的容楚帶走了。
神將全部離開了，貍殷看著被封印在祭臺的萬古，神情恍惚。
他知道，自此開始，容楚和他再無關系，而這妖界，他也無力管理。
老妖王等著天神都走了才出來，默默地看了一眼天，又摸著封印有萬古的祭奠靈石，嘆氣道：“貍殷，你是妖，他是神。註定走不到一起。”
“是啊，就像是這妖王的位置，也註定不是你的一樣。”
貍殷深吸一口氣，再次睜開眼睛時，那雙瑩綠色的眸子被拉成一線，瞳孔突出，？橙紅色的眸子不運而風化。
“貍殷?”老妖王瞪大了眼睛，顯然沒有從驚變中回過神來。
可貍殷也沒有理會他，轉頭就走。
“老東西，你也有今天啊！”
萬古嘻嘻的笑聲從虛空中傳來，卻又剛好踩中老妖王的痛處。
老妖王瞪了一眼靈石，咬牙道：“終有一日，我會把這塊石頭給碎了！”
萬古毫不介意，淡淡道：“那就請快一點，勞資覺得這塊石頭很無聊的。”
老妖王無力反駁，咬著牙狠狠地走了。
匆匆一閃而再過三年，妖界依舊和平無事，貍殷日常也不管事，有公文上來就丟給老妖王，反正只要他坐上了處理公務的位置就停不下來了。
貍殷看他這樣，也樂得自己清閑，又開始了游山玩水的心態。
他先是帶著雙子一同把妖林裏的魔物追著殺了一遍，直到如今妖林裏也都是一片靜悄悄的，所有的妖物都怕貍殷聽到聲響會從某個角落裏跳出來。
然後又無聊地去西南一帶，把那些還沒來得及超度的亡靈妖貓給超度了。
這一趟下來他就花了一年多，而這一年多裏，他也學會了怎麽正確使用如今成年人的模樣。
原來裝正太久了，是真的會變成正太變態的。
他默默地瞅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印記，站在為貍娘建的墳墓上。
那一日幻術師對他說的話可以證明，貍娘就是喪生與幻術師封鉞的肚子，而且連屍體都被花給吃了當肥料。
而所枯萎的殘花早已變成了灰燼，隨風散了。
聽說人間很美好，但是他卻沒有心思再去，聽說天上很祥和安寧，但是他卻不敢前往。
自從萬古被封印在靈石上以後，貍殷就發現自己可以通過靈石到達天界。
雖然身為妖身的他在天界裏受到的遣法會傷害神元，可是他依舊想要去。
哪怕是再見他一眼，也總比如今天人永隔的好。
“小貍貓~”
萬古自從被封印以後就開始發瘋，天天撒嬌賣萌打滾求貍殷抱抱，都不知道自己會惡心貓嗎？
貍殷嫌棄地瞥了一眼靈石，穿透靈石看著萬古道：“今天依舊是你小眼看我大眼，多說一句話都是狗子。”
“小貍貓……”
萬古覺得自己很委屈，嘟著嘴巴道：“你看我這麽可愛又善良，你就……”
貍殷遠遠地瞥了一眼靈石，又看著天空，開始神游，漫不經心地道：“二狗子，你變了。”
“你看那麽多次有什麽用?”萬古無奈，不厭其煩地問道：“看再多，你也看不透天，見不到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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