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了。

“這孩子跟我沒關系。”布魯茜率先打破平靜，雙手交叉在胸前後退了幾步，用實際行動表明抗拒。

她微微拔高了聲音，臉上還掛著見了鬼的神情：“蝙蝠，這是你的領域。你來解決。”

蝙蝠俠沈默的站在旁邊，三人維持了三角形的站位。

“你騙了我！”達米安惱怒的聲音響起，他不可置信地瞪著塔利亞。

“這他媽的究竟是怎麽回事？”

“人心險惡，我親愛的達米安。”塔利亞心情愉悅，沙啞的聲線出乎意料的溫柔，“只是給你免費上了一課。”

“別這麽乖巧。”

魔幻現實主義就此達到高峰。

眾所周知，乖巧跟達米安是徹頭徹尾的反義詞。

他亙古不變的特點就是熊。

達米安扭動身體拼命掙紮，但註射藥劑後過於虛弱以至於無法掙脫焊在地面上鐵椅，從椅子上延伸出的特質鉸鏈牢牢地束縛住了他。

固定的椅子在搖晃下紋絲不動。

最後，他洩憤似的狠踹了下地面，砸出哐啷的聲響。

“閃電俠又玩壞了他的倉鼠球？”達米安極為煩躁，被欺騙的怒火和被耍弄的委屈攪拌在一起，淹沒了他的理智。

總是這樣。所有人都清楚一切，只有他，像傻子一樣被耍地團團轉。

“還是世界又毀滅了一次，結果跑到了另一個時間線？”阿卡姆大爆炸的畫面是他昏迷前最後的記憶。

而當時正聯正在抵抗達克賽德的入侵。

他嘲諷地拉長音調：“友情提示，前方限速，謹防重啟。”

讀檔重來能不能利索點？他現在懷疑誤入了其他的時間線。

聽清了他說什麽的布魯茜若有所思。

達米安又把炮口對準了塔利亞：“你要轉行去好萊塢當導演嗎？奉勸你打消這個想法，這會讓你把刺客聯盟賠上底朝天。”

圍在一旁的大人沒有一個搭理他。

哦，還是有的，塔利亞順手拿著布條堵住了達米安的嘴。

達米安：F**K

“塔利亞，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麽？”蝙蝠俠繃緊了身體，“你對達米安做了什麽？”

達米安失蹤了有一段時間，如此看來一直被關押在刺客聯盟。蝙蝠俠控制不住地思考，刺客聯盟對這件事知道多少，他們在這之中又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他所在世界的塔莉婭就抓走過蝙蝠俠，並差點洗腦成功。而這裏的塔利亞無疑更為危險，讓蝙蝠俠不得不嚴陣以待。

“這證實了一點，命運具有無限可能性。”塔利亞無視了蝙蝠俠，他那雙深不可測的綠眼睛望向布魯茜，流露出愉悅的神情，“不是嗎？”

蝙蝠俠的臉色幾乎完美融進他的制服，他向前逼近一步，聲音也低沈到恐怖：“回答我。”

布魯茜抱著雙臂：“塔利亞，如果你只是想捉弄我們的話，那你成功了。”

“但這毫無意義。”

只要冷靜下來，他們倆就能洞悉不對勁之處，並倒推出之前錯過的信息。

……頂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尷尬。

塔利亞不是做無用功的人，但布魯茜現在越來越看不透他了。

她歪頭朝向蝙蝠俠，擡了下手指示意道：“我知道兒子被拐了你很崩潰，但先把通訊器關上好嗎？不然你剩下的兒子要笑成失心瘋了。”

布魯茜喜歡看戲，擅長演戲，但極度討厭遵循別人的劇本安排。

蝙蝠俠瞥了她一眼，指尖在腰帶上隱蔽地按了幾下。

而達米安此刻滿臉崩潰，好像要跳起來咬人了。

“黑貓先生，這可沒你的事，我只是來送件禮物。”塔利亞慢條斯理地說。

歡蹦亂跳的禮物包紮的嚴實，只不過眼神更兇了。

布魯茜說：“哥譚不歡迎你。”她隱晦地發出暗示。

蝙蝠俠很糟心，比眼睜睜看著超人砸塌了正義大廳時還要糟。千裏送子這種劇情該死的熟悉。

因為他經歷過一次。

塔利亞說：“你說的對，有時候那些無足輕重的人也並非全無用處。”

比如說達米安的身份。他不需要知道真相的偵探相信，只要旁觀者信了就可以了。

布魯茜直覺不對，但還未等她細想。塔利亞就後退到墻角，手指觸碰磚塊不著痕跡的摸索了幾下。

“再見，吾愛。”他說，朝布魯茜眨了眨眼，“希望下次的約會就不會有討厭的貓來攪局。”

朝外的墻壁立刻崩裂，顯露出僅容納一人的缺口，煙霧迅速充滿了屋內，轉身消失前他手腕一甩，紙條精準的拋向布魯茜。

紙條被折成了正方形的樣式，她握緊了，收入了暗袋中。

討厭的黑貓先生松開掩面的披風，起身想要追擊，卻被布魯茜攔下了。她扯住對方的披風：“你兒子不要了？”

她在維護塔利亞，蝙蝠俠瞇起眼冷靜地想。這種古怪的感覺又出現了，他有時能隱約感覺對方好像在隱瞞些什麽。

那雙跟塔利亞如出一轍的綠眼睛瞪著他們。

“別這樣看著我，達米安。”她松開披風，摸了摸達米安毛茸茸的腦袋，“我跟塔利亞只是合作關系。”

蝙蝠俠一邊解開達米安，一邊簡單介紹世界融合的情勢，並抽空朝布魯茜簡敘了達米安的事。

“達米安他……比較特別。直到他母親將他送過來，我才知情。”他話語含糊。

“父親說的沒錯。”達米安跳了下來，未消失的眩暈讓他踉蹌了一下，幾乎失去平衡，蝙蝠俠迅速拎住了兒子，才沒讓他丟臉的倒在地上。

達米安臭著臉咒罵了一句，用的阿拉伯語。

至於蝙蝠俠，這位單身父親示範了錯誤的拎貓姿勢。

布魯茜好心提醒：“你可以抱抱他，他看起來快哭了。”

蝙蝠俠沈默了下，然後換了個姿勢，僵硬地攬住達米安，而達米安窩在他懷裏表現出同樣的僵硬。

“我自己走。”達米安惱羞成怒，死活下了地。

一直在觀察他的布魯茜挑了挑眉，像是想到了什麽：“達米安，嗯？惡魔之子？”

達米安擡頭，皺眉盯著她。

“別多想，達米安。她說的是《兇兆》。”蝙蝠俠開口，他聲線平穩，對著布魯茜投過來的眼神置若罔聞，“經典的恐怖電影，裏面的主角叫達米安，身份是惡魔之子。”

“碟片在電影放映室，如果你想看的話。”

布魯茜的藍眼睛盯著他，語氣莫名：“你知道的還不少。”

“因為我是蝙蝠俠。”他說，因為他有意識地展開各種探查。

少年時代的布魯茜曾一度對恐怖片產生了強烈興趣，她企圖在無序的混亂中理出一條邏輯。直到遇到康斯坦丁，那些碟片才被扔進櫃子裏不見天日。

然後她體驗了什麽叫浸入式恐怖。一句話概括，實現了從理論到實踐的高度升華。唯一不滿的地方在於那個英國佬是個坑貨，拿手絕活是獻祭隊友。

最後忍無可忍的布魯茜把對方踹了。

總之，事物的發展是螺旋上升的，一點小插曲不影響既定的路線。

布魯茜瞇起了眼。

緊接著，蝙蝠俠承受了布魯茜的無情嘲諷。

“我都替你丟人，布魯斯。”她斜了一眼布魯斯，痛心疾首，“先被那位女士甩了，連對方懷了孩子你都不知道。”

她已經意識到了異世界塔利亞的身份，明晃晃地透出看渣男的眼神。

聽起來有點像傑森總結過的套路之一，霸總小嬌妻帶球跑。

……不過她好像也經歷了一遍。

現在連一球都二用的嗎？

“怪不得對方踹了你。”她拍手鼓掌，“我得說，明智的決定。”

出乎意料，蝙蝠俠抿著嘴，一聲不吭。

“母親用的是細胞胚胎培養裝置。”懟她的是達米安，他對自己的出生一清二楚。從小他接受殘酷訓練，被灌輸了作為刺客聯盟繼承人應當肩負的責任。

護爹狂魔米總上線：“父親根本不知情。”

“與其探討這個，不如想一下塔利亞，”念到這個名字時他停頓了了片刻，繼續說，“他再次到來時，恐怕同樣不會空手來了。”

“說起來，存在同位體的感覺怎麽樣，嗯？”達米安單手叉腰，挑釁地望著布魯茜。

“我恐怕也能回答你這個問題了。”

布魯茜臉色變了。一睜眼多出個兒子，這場面見鬼的恐怖。

她取出通訊器。

“塔利亞，接收這條消息後不要再聯絡我。”

“我們掰了！”

語音加密後忠誠地傳送到對方的聯絡器上。

“只是合作關系？”見狀，達米安挑眉，揚起下巴嗤笑了一聲。

布魯茜的漂亮臉蛋扯出一個假惺惺的笑：“現在是了。”

被塔利亞放棄的安全屋是個單間，只擺設著基礎家具，其他什麽都沒有。這裏最值錢的是布魯茜·韋恩，其次就是那間暗室。

至於布魯斯，還是那句話，現在克拉克·肯特都比他有錢。

小記者為了談戀愛可發展了不少副業，畢竟另一方是韋恩，你得展示出可以不被包||養的資本……雖然愛情半路夭折就是了。

“蝙蝠，你怎麽了？”布魯茜正了神色，她註意到了異常。

許久沒出聲的蝙蝠俠正倚靠在墻角，身體不住顫抖，正在極力忍耐著什麽。

“父親！”達米安撲過去，扶住了蝙蝠俠。

“花。”他來之前，只收到了一盆寄到韋恩莊園的花，他強忍著說完，“花有問題。”

“呃，那是毒藤女的禮物。”毒藤有時會搗鼓些奇怪的東西，但對方有分寸，而布魯茜自己因為某些因素不受影響。

倒是沒想到布魯斯中招了。

聯想到那盆花原本是寄到在她跟哈維的飯桌上的，布魯茜突然意識到艾薇想做什麽了。

艾薇想撮合布魯茜跟哈維，而這個主意十有八九是哈莉攛掇的。

至於蝙蝠俠，陰差陽錯下慘遭無妄之災。

……這大概就是上天註定的緣分吧。

明白是誤傷的達米安放松了下來，他環顧四周。

“需要我離開嗎？我可以幫你們關上門。”脆生生的小奶音倒是挺可愛，就是內容讓人抓狂，臉上還帶著一切盡在不言中的表情。

“別忘了安全措施。”達米安歪頭點評，他小大人一樣，“某些意外跟同位體一樣，都比較令人苦惱。”

相信我，布魯茜頭疼地想，你是苦惱裏破壞力最大的那個。

熊孩子就該送去上學。

懂得是太多是因為作業太少。

布魯茜深吸一口氣，咬著牙：“不需要，小鬼。”

“我有辦法。”

半小時後，留在莊園的兩只鳥崽收到了只冰鎮蝙蝠，布魯茜刷卡買了智能冰櫃，將可憐的黑漆漆塞了進去。

而布魯茜·韋恩牽著他們的小弟弟，溫柔地rua著他腦袋。

達米安臭著臉：“嘖。”

迪基鳥敏銳發覺他耳朵尖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補充一下，人物設定大部分是N52版的。因為DC宇宙又雙叒要重啟了……

看完天啟星戰爭後內心極其覆雜。tcl，真的tcl

恭喜雙紅逃過一劫。閃閃加油，跑！起！來！

最後，抓一只小可愛拖進被窩窩，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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