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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節左右開攻啾啾啾啾啾啾 ( ·ε·=)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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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了臉,從我面前轉身就飛快地跑開了。

就連一條在不遠處連連地大聲喊“莉磨別走待會兒還有課”她也連頭都不回一下。

我註視著她離開的背影,仿若在夜色中起舞的金色精靈。

我的女孩。

原諒我有一張會說話的嘴,卻不能向你說出最美的情話。

原諒我有一雙漂亮的眼睛,卻不能寫滿對你千年的深情。

原諒我有一雙修長的白手,卻不能觸碰到你精致的容顏。

可是。

我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再見到李土的時候,我並沒有吃驚。我曾見過他的身體,很明顯,靈魂已經不在了。而純血種並非自願又怎麽會那麽輕易地死去。

李土此刻只是一個小孩子的樣子,但那股熟悉感,和這孩子雙眼瞳孔的異色,卻告訴我絕對錯不了。

我蹲下身來,與他平視。他邪笑地擡起手撫摸了我的下巴,似乎在細細地端詳,“千裏,真像……我的孩子。”

我本來就是他的孩子。所以我知道他想做什麽。

他帶給我的感覺並非是那種純血君的壓迫。而是一股來自至親的熟悉感。

因為我的血統,與一些不為人知的能力,讓我並不害怕那種來自純血種的威壓,只是必要時還是得裝裝樣子。

但對於李土,他是我的父親,較之母親來說我甚至不知為何更喜歡這麽多年來對我不管不顧的他。

我一直都清楚,他並不是外人所見的那樣狠毒殘酷。

因為我是他的兒子,而血液裏的關聯,讓這世上沒人比我再了解他。

“千裏,”異色瞳的你那還突然收斂起方才的效益,用另一種我似曾相識的,像成年男性的低啞聲音問我:“這麽多年,你怪過我嗎?”

那是他的聲音。雖然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這樣感覺,但那種冷淡的聲線,卻讓我突然覺得像是被春天包裹。

我這輩子從沒有哭過。

哪怕是曾經看到母親眼裏充滿著對我的毫不遮攔的恨意,用她尖銳的獠牙狠狠地咬我,用尖細的高跟鞋跟踢我、踹我,打我、罵我,一切的一切都好,我始終都沒有哭過。

但此刻,我卻沒得由來的鼻尖一酸,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我不是不羨慕那些人有他們的父親,不是真的覺得自己應該是一個人的。

我只是想,什麽時候我才能夠真正見到李土,真正被李土承認我身為他兒子的身份。

男孩幼小的手把我的腦袋攬入他的懷裏。那具身體的胸膛痕瘠薄,但我卻感覺到像父親的肩膀一樣的寬厚。

良久,我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李土,”我說,“我不怪你,真的。”

他靜靜地看著我,我也註視著他那雙異色的眼睛。

“這麽多年,我都沒有怪過你……哪怕母親曾經打我罵我也好,我有過不甘心,也沒有怪過你。我只是不甘心,為什麽不是你愛的人的孩子……”

“知道你的那些事情的時候我也沒有怪過你,我知道,你不是被那些人說的那樣真的冷酷無情……因為,我出生的時候就有意識。我清楚地記得,我向你伸出手的時候,你眼中緩緩消逝的殺意。你離開我,把我留在支葵家,只不過是為了不讓我成為你饑渴時的食物,不受你給的傷害……”

“真的,我真的不怪你……”我開口說的話漸漸變得哽咽,“我,我只是很難過,為什麽母親不喜歡我……沒能夠父親陪我度過艱難而灰暗的童年,沒、沒能有來自親人的溫暖,沒能有一個完整的‘家’……我真的沒有怪過你,我只是覺得……特別、特別地遺憾……”

“我一直覺得我是會恨你的,我以為我會在類似今天這樣的場合下向你宣洩我這麽多年的不滿,然後再跟你斷絕關系……”

“可我錯了,我真正見到你的那一刻,我滿心只希望,你能夠承認你就是我的父親。”

“哪怕你知道現在,都還在打算著要利用我的身體,我也沒有怪過你……”我看著他眼中漸漸蕩漾開來的震驚與慚愧,看著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變小後更容易被人影響情緒,驀地,我見到他藍色眼睛的眼眶裏,不著痕跡地落下一滴淚來。

“因為我,甘之如飴。”

如果你的父親高高在上,被無數世人說為冷漠、殘暴的代言人,而他打算用你的身體與生命去覆仇,卻又在你的話之下,落下淚來。

如果這時你的父親。

如果這是你活了上千年,唯一為你哭過的人。

如果你的所有親人都對你充滿輕蔑與仇恨,而他也受到過無數你曾所受的世間的冷漠,卻依然以最後的溫暖來待你。

所以,被辜負、被利用,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因為,如果你是我,你就會知道,有人為你流淚,你會是多麽地高興……而又難過。

後來啊,發生了很多事情,樞大人還有一個親妹妹,那就是日間部的風紀委員黑主優姬。決戰那夜,一條去找一翁決鬥,之後奄奄一息地被樞大人找到了。藍堂他們離開了學院,去了我不知道的地方。

然後就是,李土死了。

其實他並不是真的死了,但已經不再是血族,卻也擁有了不死之身,也不屬於人類,只是每天如同流浪一般行屍走肉地游蕩在東京這個偌大的城市。

我曾經遠遠地看過他,他也註意到了我,那時他是個搬運工,穿著一身灰黃色的工作服,每天要運很多的泥黃色的磚塊,身上不幹不凈的。

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像是躲避一般地轉過了頭去。我本想上前去跟他打招呼,但莉磨卻攔住了我,說:“別過去。他不希望你看到這樣子的他。你要知道,他已經不是血族,所以看見身為血族的你的時候……也會自認為,他已經不再是你的父親。”

可我不願意這樣。

這世上我有許多有血緣關系的人,但我只有他一個親人。

“不要過去!”莉磨依然固執地攔住了我的去路,有些慍怒道:“留給他一些尊嚴吧!如果可以,哪個父親不想把自己最強大的一面展現給自己的孩子?!現在你幫了他,那他以後永遠都會覺得自己是個沒用的父親!”

“莉磨,我不知道。”我的內心突然平靜下來,正視著她洶湧著滔天驚浪的怒氣藍瞳,說:“我一直認為,這些是人類的感情。我只承認血族中有愛與恨,但沒有人類的那些覆雜的感情。”

“但其實並不是。”她說:“血族,並不是完全冰冷的夜間生物。”

她真是格外的與眾不同,明明她是那樣的冰之魄冷,內心深處卻比誰都火熱。

還好這溫暖雖如流星如烈焰,但卻只有我知道。

以至於後來我被迫回到元老院的時候,盡管受盡了無數折磨,也會不由自主地渴望得到這份溫暖。

捉些蟲,順帶來補幾句話。

TV中李土其實有無數次可以殺掉這個與他作對的兒子,只是他沒有。

不管是利用也好,還是不忍也好,至親是不會錯的。

李土雖是純血君,卻也是受過無數血族鄙夷與白眼的人。

所以他很清楚自己只是個半純血的兒子所受的、所經歷的。

天下父母本質上來說都是愛自己孩子的。

而支葵的父母裏,李土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支葵的母親是被嫉妒沖昏了頭腦,也是被支葵家長老壓力所迫。

所以,各位在看文的親。

請珍重。你們都很幸福。

☆、支葵番外·藍海深淵(下半)

“已經用他的母親威脅過他了,但他還是不肯為我們效力。”

一名面目猙獰的長老有些兇厲地對身邊的一眾長老說道:“這家夥好像真的什麽都不在乎。”說著又是一道長鞭向我迎面甩來。

我默然承受,仍然無聲地看著他們。

“死性不改!”長老們大多數都發出類似的言論。

我有點想笑,只是嘴角被抽得有點痛。也許莉磨在這裏的話又要生氣了。不僅不珍惜自己的體膚,還讓人傷害模特的臉。嗯,還好沒帶她來。

可我並沒有反抗這一切,逆來順受一向是我的特長。我早就已經習慣了。

而且這些長老還暫時封印了我的血統,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告訴他們一條在哪兒,並且為他們效力。

但首先,不論我與一條交好多年,單是樞大人的恩情我就不可辜負。

我怎麽可能告訴這些老混蛋,讓他們去打擾幾百年來玖蘭宅好不容易迎來的春暖。

一條,現在很幸福吧。真好。

我在心中默默地感嘆完,忍不住嘴角裂開的疼痛,低下頭在那些人看不見的地方笑了起來。

莉磨,別怕,再等等我。

千裏馬上就會回去的。

我這次來元老院是為了了結這一切的。所以我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他們背後的那個人出來,解開我身上所有的鎖。

我不想再讓莉磨難過了。我的女孩,在我離開她之前曾拉著我的手說不希望我來。

可我不想讓她在再為我擔憂了。等等我,別太快放棄我,我完結這些事情,之後的所有時間,都屬於你。

時間過得很久了,我不知道過了多久了。

但幸好,那個人還是來了。

我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她”。

我認得那個女人。

那女人一頭淡金色的波浪長發,細長秀氣的薄唇卻著滿了烈焰的色彩,一雙與發色接近的眸子裏盛滿了刺骨的寒意,與唇邊微微翹起的弧度帶著驚艷的美大不相符。

她的柳眉一對,如輕描淡寫的松枝,與耳垂上淡紫色的耳釘相稱,如同掛在青綠松枝上鑲嵌在夜空之中的紫微星,散發著點點的光芒。

而她身著高貴的晚禮服,蹬著一雙鑲嵌著水晶玫瑰的水晶鞋,全身上下散發著震懾心靈的威壓。

居然是她。白蕗家的家主,我血緣上的堂兄玖蘭樞名義上的未婚妻,純血君——白蕗更。

“幸好你來了。”我見到她,竟然沒有驚訝,居然情不自禁地帶著微笑在她訝異的眼光之下向她開口:“再來晚些我也許就自己出去了。”

“其實你完全沒必要這樣。”白蕗更微微仰頭看著被鎖鏈鎖在冰冷石墻上的我,笑得張揚,“你笨可以直接跟長老們說明情況,然後來找我談。”

“我是為了告訴你們我什麽也不會幫你們。我已經是枚廢子,但因為李土,你們也不可能完全費了我。”

我繼續盯著她說:“讓我去找你談,或多或少還是會受制於元老院。我只會說,這是我的決心,你們已經看見了。”

“想讓我成為李土靈魂的載體?不、可、能。”

我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卻字字錚錚,充斥了這個安靜的空間裏,隱隱蕩漾有回聲。

然而白蕗更絲毫沒有被我影響到,反倒是突生的笑意溢滿了她那雙深邃的眸子,點燃了那裏面血族與生俱來的血紅色彩,咧開紅唇,一雙血眸亮起在這個昏暗光線的地下室裏。

她露出尖長的獠牙,頓覺淒神寒骨,紅著眸子緩緩地對我說:“如果,一條都不能讓你動心的話……那麽,那個遠矢家的姑娘呢?”

我雙眸猛地大睜,附在鐵鏈上的手一緊,勒得我有些肩膀痛,但依然克制不住地張開獠牙,亮起了紅瞳,“只要你敢。我警告你,她是我的底線,你們不要逼我。”

我大抵從未說過這樣的話。

但莉磨,是我的逆鱗。

絕對,不可以碰。

白蕗更難得地楞了好一會兒。半晌,她突然展現出絕美的笑,眼中慢慢出現緬懷。

“你和李土真像。而明明你只是個半純血,卻絲毫不怕我。明明一幅冷得與世無爭的樣子,卻有著和他不相上下的傲氣傲骨。”

我聽出了她語氣中私有來自長輩的關懷,與說起熟人的親切,爾後她像是明白我在想什麽一般,神秘地笑了笑說道:“和樞聯姻是為了讓這些長老們認為白蕗家會有純血的後代。其實我跟李土的年齡差不多大。”

那還真是阿姨級別的。不等我回答,她又說道:“之前說的話都是開玩笑的。長老院現在群龍無首,只是臨時找了我做依傍。而我,是因為李土的拜托,特意為你而來的。”

我不是個真正遲鈍的人,瞬間就明白了她想向我表達出來的東西。

其實我生來謹慎,但這次,我卻輕而易舉地相信了她。我那麽清楚地感受到了李土的想法,我相信,眼前的他為我叫來的幫手,沒有騙我。

是他。原來是他。

或許等到多年後,我向別人說起我的身世的時候,就會這麽說。

我的父親,這輩子第一次為我做的事情,是讓我的生活,永遠沒有後顧之憂。

“他不希望你走他的路。”白蕗更說:“他不希望你,與自己愛的人因為外物而分道揚鑣,所以讓我來幫你。”

說完,她對我溫和地笑笑,“而你也沒有辜負他的期待。你比他幸運,在各方面,很多很多。”

“那當然。”我露出這輩子以來可以說是最張揚的笑容,笑得格外像我記憶裏一如既往的他,緩緩地開口說道:“我這一生最驕傲的事情,就是作為玖蘭李土的兒子出生。”

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白蕗更有一瞬間的恍神,說道:“你這樣笑起來,特別像他。”

她像是想到了什麽,聲音變得幹澀起來,說道:“你這話如果被他知道,也許不會表現出來,但他一定會很高興吧。”

我是想讓他開心。

因為我和他是如此的相似,這世上只有兩種人可以影響我們。

一是對方,二是我們愛的人。

來到遠矢家門口的時候我心中滿滿都是激動,盡管這時候藍堂他們在一旁一定會吃驚地跳腳說我的表情明明與平時沒有變化。

但,莉磨一定,一定會看到我溫柔的眉眼,如夜晚的曇花,只為她一個人綻放。

從前我有著沈重的枷鎖,不能開口說我的感情,因為負不起責任。現在我,終於可以做到。

我的女孩,我溫柔而善良的女孩,以後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血族的生命並不漫長,因為或多或少都會因為階級矛盾、外患因素而死去。

我們的時間還不夠多。

不夠、不夠。哪裏是一輩子夠的。

我要她,生生世世。

“吱呀——”面前的門突然打開,遠矢夫婦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被嚇得一時間忘了言語和躲開,只能猛地反應過來無聲地用手指放在唇上,作出噤聲的動作。

遠矢夫人趕在遠矢家主反應過來之前利索地關上了門,也不改顏色地面帶微笑看著我。

……有點恐怖啊她。

好吧,我知道她想說什麽。

遠矢家主也是應該看出來了什麽,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但沒說什麽話。

“千裏,”遠矢夫人微笑說:“有些事情,本不該輪到我來說。莉磨這孩子……最近過得不太好。不太愛惜自己,也不太開口說話。”

我知道。我知道她一定不會讓自己過得太好。但知道的時候……我還是,無法抑制地心疼。

雖然我的做法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但這還是我的錯。

可我也不能跟她說,跟她說了,她一定不會讓我去。現在跟她說,她又會覺得虧欠我。

誰讓我的莉磨,對我那麽心軟。

“夫人,我很抱歉。”我說。

“千裏,”遠矢夫人繼續微笑著,說出來的話卻不免讓我的心寒了寒,“其實我們,是並不同意你和莉磨在一起的。”

遠矢家主聽了這句話,反倒是有些不太讚同地看向了她。

我突然說不出話來,只能默默地看著她,靜待下文。

“如果你不能完全擺脫那個地方,那麽莉磨就必定會再次一遍又一遍地痛苦,不讓自己好過。”遠矢夫人說得有些艱難,“千裏,我很喜歡你這個孩子,但這並不代表我要犧牲我唯一的女兒去成全你的幸福。”

我沈默了一會兒,心中的大石微微落地,面無表情地緩緩地開了口,“夫人,請允許千裏做個解釋。”

“第一,我占據莉磨生命裏目前已有的時間太多了,除我之外,應該沒有人可以讓她完全地幸福。”遠矢夫人聽了我的話漸漸皺起了眉頭,剛要開口說什麽,我又補充到,“當然,我是指,如果她嫁給了別人,也總會在午夜夢回的時候想起,占據她整片年少時光的我。”

“她不會再像對我一樣全心全意、心甘情願地對別人。”

“不過,我也說了,除了我,不會再有那個‘別人’。那只是一個如果。”

“可這世上的如果那麽多,又有哪個實現過?”

“所以,除了我,她身邊的人不會再有。沒有如果。”

“第二,我是夫人你看著長大的,把莉磨交給我,你也應該是最放心的了。其實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遲早會成為莉磨的另一半,所以你不經意間,也一直待我與他人不同。如若我最後的下場是看著她六神無主白紗出嫁卻無法再上前一步安慰她,在遠處遙望她大婚的模樣……稍微想象一下吧,夫人,您舍得嗎?”

她不再說話,我又說:“和她一樣的,除了莉磨,我誰也不要。”

遠矢夫人註視著我的眼神漸漸變得覆雜起來,眼中一點點地被緩慢升騰起的水霧模糊了眼眶。

我知道她其實舍不得。舍不得看著長大的我落得那樣的下場,更舍不得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不愛的人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一生,讓我這個存在成為心頭的朱砂痣,也亦是可望不可及的白月光。

她只是以為我背後的枷鎖還沒有解開。

但其實它早就被我斬斷了。

“第三,我也舍不得讓她難過。”我終於微微地笑道:“所以,我已經跟元老院……沒有任何關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感覺崩得好徹底……我沒救了〒_〒

中考將至,寫完這篇就沒啥更的了。

中考前黃梨釋番外被吞掉的幾率是80%。

這章不是支葵番外最後一章啊餵●▽●

下章完結支葵番外,黃梨釋番外如果沒有消息就是6.20之後更了。

順帶一說會出現明彥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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