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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上沒有一絲表情。

仿佛接下來很有可能要承受狂風暴雨的人不是她一樣。他皺眉,暗自哼了一聲。

說到頭來還是為了他。但即使沒有她的掩護,他照樣不會讓自己有一點損傷。所以說,她來了,如同畫蛇添足。

可他沒有理由拒絕。他不是她的什麽人。這時候錐生零突然又想起方才她在車上那番大膽的表白,臉上沒得由來地再次發熱了。

可是這種發熱在聽到耳邊那種刺耳的聲音響起的那一瞬間,頓時消失殆盡。

“看來今天只有你一個人呢。不過這也正合我意。”黑主灰閻帶著淺淡的笑,語氣卻一片冰涼,“德川。”

“喲,黑主,這是帶著你的孩子們來玩了呢?”說話人的音調帶著習慣性的諷刺,冷冷地,撩過耳邊的一陣風。

“話可不能這麽說呢。”黑主灰閻依舊笑得如常,只是聲音裏沈下了幾分平時的歡樂,“有孩子的父親可都是人生贏家哦。”

“嘖。”或許是黑主灰閻的話說到了他的痛處,那個獵人不甘心地撇了撇嘴,轉而又看向了牧野月院步,瞇起眼睛冷笑,忍不住出聲道:“這就是做父親的喲。把吸血鬼帶在自己的孩子身邊真的好嗎?”

這下輪到黑主灰閻無言以對。

“你除了諷刺人還有別的本事嗎?”錐生零笑得不屑且冷漠。

“當然有。”獵人笑得張狂,“那就是拿槍斃了你啊,不懂禮貌的小鬼。”

牧野月院步眸色沈了沈,突兀地出聲道:“如果你有本事的話,馴服一只吸血鬼來啊。”

那獵人的眼神一凜,轉而看向牧野月院步所在的地方,不屑地冷哼一聲,冷笑道:“不過就是一條狗罷了,馴服你真是擡舉我。”

“語氣和眼神都不錯,只可惜……”說完,那把黑漆漆的獵槍,被人緩緩地舉了起來,然後對準了黑發少女白皙的額頭,“我不喜歡。”

牧野月院步也被那種死亡的臨近感給嚇怕,眼睛有點失神地跌坐在了地上,棕色的絨毛大衣敞開,露出裏面的藍色毛衣,而她的四肢皆已經著地,沈重得似乎無法動彈。

黑主優姬睜大眼睛,一臉慌亂,閃身就要沖過來,“月醬!”

“吸·血·鬼。”說著,獵人用手拉動了槍栓,眼睛裏帶著冷冽。

“德川!”黑主灰閻一把攔住正準備沖過去的黑主優姬,眼中帶著絲絲威脅。

“月月!”織右千瀨裏也忍不住出了聲,誰知道那一槍會怎麽樣呢?

錐生零看到那槍口抵上了少女的額頭,頓時感覺自己全身僵硬,連說出的聲線都是如此。

“牧野……月院步。”

銀發少年不曾意識到,在那一瞬間裏,那個黑發綠瞳的少女對自己來說到底是多麽重要。

☆、第八夜:眷顧

錐生零看到那槍口抵上了少女的額頭,頓時感覺自己全身僵硬,連說出的聲線都是如此。

“牧野……月院步。”

銀發少年不曾意識到,在那一瞬間裏,那個黑發綠瞳的少女對自己來說到底是多麽重要。

也就是那一瞬間,少女的眼睛睜大。在扣動扳機的那一剎那,腦袋猛地偏轉。

飛出的子彈,擦臉而過。牧野月院步在那一刻裏幾乎感覺到臉側被灼傷的痛感。

“不錯嘛,還能躲開。”牧野月院步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聽見槍栓再次被拉動的聲音,獵人冷笑,“但這一槍,你就沒那麽好運了。”

“德川!!”錐生零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喊出,拔出腰間的血薔薇之槍就要對準開槍的獵人。

但子彈已經發出,飛快地穿過了少女的腰部,而在錐生零他們的眼裏,只見大衣敞開,她的身子在子彈穿過的同時,猛然一抖。

黑主灰閻已經被眼前這幅場面震驚得失去了部分理智,劈手躲過錐生零手中的血薔薇之槍就抵上了獵人的太陽穴。

“殺掉一只吸血鬼,你同樣葬命。”黑主灰閻說得冷漠,讓黑主優姬覺得陌生。

可她漸漸也明白,這件事情,那位叫做德川的獵人先生有錯在先。

而此時,織右千瀨裏來不及去推開還楞坐在地上的牧野月院步,就眼睜睜地看見錐生零坐在了地上抱住了黑發的少女。

錐生零沒有想到德川會開第二槍。他真的沒有想到。所以看見他再次舉槍的時候,錐生零,已然是全身冰涼。

他拉開少女穿著的那件大衣,卻發現大衣破了一個孔,看上去是被子彈穿過的痕跡。而腰側上,衣物不再,皮肉綻開,血液溢出。

他不能言語,眼眶赤紅,拉著衣服的手都在輕輕地顫抖。沒人能夠言說他此刻是多麽地高興,那子彈不是打穿了她的身體。

他這些年來頭一次看見了血液沒有產生任何的嗜血反應,卻難過地,想要落淚。

“……零。”他聽見她說出他的名字的時候聲音也是顫著的,“……零。”

她把他的名字念了兩遍。

然後,她伸手抱住了眼前銀發的少年,低頭埋進他的頸窩裏,忍住了她那就將掉下的淚。

那一瞬間,她真的覺得自己就將死去。可她並沒有。這也是否說明著,上天仍舊是眷顧著她的。

而她,是眷顧著零的。

……

黑主優姬來到資料室的時候,不禁打了個寒顫。

也不知道為什麽,黑主優姬覺得吸血鬼獵人協會裏也同樣透露著一股陰冷的氣息,那是……屬於吸血鬼的。

——而且,那個獵人剛剛對月醬所做的事情也實在是太過分了!

她想著快點做完她想做的事情,然後讓牧野月院步早些回去。

但這所有的一切都還是在她見到那被燃燒的紙頁的一瞬間變成了驚恐。

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制止她前進的腳步,仿佛有人在刻意地不想讓她知道過去的事情。

就好像這個世界只有她一個人被蒙在了那層陰霾的面紗之下。

回去的路上錐生零似乎也有些不對勁,但黑主優姬也說不出來。

她只知道中途錐生零被獵人協會會長叫過去了,似乎牧野月院步當時也跟著去了。

回去的時候,所有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尤其是牧野月院步。

自從挨了那一槍,她雖然沒有喊疼,卻一直都不曾吭聲。錐生零扶著她,只覺得她時而平靜時而顫抖得很厲害。

沒有人知道她的傷到底重不重,她自己也不說,別人問了也不回答。可錐生零知道,那種子彈,可是專門用來對付吸血鬼的。

剛剛他看見的時候就是皮肉綻開的現象。但她卻一直不說話,錐生零也隱忍著自己的滿腔怨氣,卻還是忍不住扶著她。

牧野月院步扶著自己的腰側,錐生零隱隱看見大衣的那一處被血染過了。

黑主優姬看在眼裏,祝福他們的同時,也想起了自己。

她想找回過去。但事實似乎並沒有多麽順利。

口袋裏揣著樞學長給的傳說中十年一見的玫瑰花,有一種沒得由來的恐慌,卻在這同時,又矛盾地得到了心安。

那深重的依賴讓她不忘心安。

——有樞學長在,我就什麽都不怕。

但這樣的信念似乎並沒有支撐多久,因為回到黑主學園的當天晚上,黑主優姬就早早地睡下了,卻做了噩夢。

夢裏的她有著和童年一般長長的頭發,有個小男孩在為她梳頭。

那個男孩是怎樣的溫柔呢,黑主優姬用語言形容不來的。只是,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我們會像爸爸媽媽一樣……”

但她看不清那個男孩的樣子。

畫面一瞬間轉變為一片猩紅的色彩,一只手穿過那片鮮紅,“你是我的……”

“啊——!!!”

……

“優姬,沒事嗎?”

“小賴……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

“那個,樞大人,關於琉佳……”藍堂英的眉宇間隱隱有些不安,“自從您說出了要和黑主優姬……優姬大人成為戀人之後,她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

夜之寮,早園琉佳的房間。

披頭散發的女子坐在優質絲綢的大床上,整個人看上去毫無精神。

早園琉佳覺得自己的心情已經糟糕透了,現在基本上沒有任何消息能夠讓她打起精神來。

在得知她親愛的樞大人要和日間部的黑主優姬成為戀人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的整個世界都要崩潰掉了。

沒有什麽比這來得更糟糕了。

自己這畢生所追隨的所信仰的都被那位純血種大人一句輕描淡寫還暗藏著欣喜的話打破。

不是不能夠理解樞大人那種渴望溫暖的心情。

所有吸血鬼都是冰冷的生物,哪怕是用溫暖的笑容來偽裝的一條拓麻也是如此。他們有著共同的,渴望溫暖的心。

但是——這麽多年的執念被打破的那一瞬間早園琉佳還是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她從小就開始學習著各種禮儀各種方面的知識,一直向著成為純血君樞大人的妻子的目標去前進。

哪怕她本身不是LEVEL A,但她卻一直堅信著自己可以。

但現在這一切都只是假的了。都已經變成了輕輕易碎的夢境。

然後,輕輕地,碎了。

樞大人對於黑主優姬的心思夜間部的吸血鬼們沒有一個是看不出來的。說是玩弄,純血種不必如此自降身份地去玩弄一個普通的人類;說是消遣,這個世界上的這種女孩子多了去了何必會選擇黑主優姬;說是認真,恐怕沒有人能拿出否決的證據。

那種像是相愛幾百年幾千年的喃喃愛語早已經展現了他們之間的親昵。而純血種會如此公之於眾地宣布了這樣的事情,也就代表著樞大人不再忌憚那些“力量”。純血種的愛,將會一直糾纏著那個人直到死去。

而這種跨越種族之間的愛基本上是沒有好結果的。

——怎麽聽上去這麽像在吐槽_(:з」∠)_。

☆、第九夜:冥思

然後早園琉佳就突然想到了緋櫻閑,那個因為愛上人類而最終使戀人死去,後一夜白發,還被囚禁在元老院的純血種吸血鬼。

你瞧,那不也是純血君麽。高高在上的,純血君。到最後,也只是落得這個議論紛紛的下場。

在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的這些時間裏,早園琉佳幾乎都要想通了一切,但她卻依然沒有想通,自己對於玖蘭樞,究竟是愛還是那些沈澱在過往裏已久的執念。

“咚咚咚……”門外的敲門聲再次響起在早園琉佳的耳朵裏,打亂了她方才幾乎都要延伸到盡頭的思緒,於是煩躁地將枕頭扔在了門上,並不顧自己以往淑女的形象沖著門大喊道:“架院曉你煩不煩!”

——這都敲了一整天了,架院曉他是真的沒事情做吧!這個時間都不知道去上課的麽!

然而門外響起的說話聲卻是顯得異常可憐的熟悉的聲音。

“姐姐大人……是我啊,我是織右千瀨裏啊……姐姐大人你還在沮喪嗎……可以開門了嗎……”

——織右,千瀨裏。

“嘭——”門被人猛地拉開,早園琉佳看著穿著日間部校服的織右千瀨裏就這樣站在她房間的門口。

不遠處的牧野月院步靠墻環胸面無表情地站著。

早園琉佳僅僅是一眼就明白了眼前的情況,如果說只有織右千瀨裏一個人出現在夜之寮裏的話,就算是再怎麽會糊弄吸血鬼們也會有生命安全方面的問題。所以說,牧野月院步就承擔起了這個責任。

此時的夜之寮恐怕也就只剩下了早園琉佳、織右千瀨裏和牧野月院步了,寂靜無聲的空間裏只剩下一臉錯愕的織右千瀨裏和目光有些咄咄逼人的早園琉佳以及存在感幾乎為零的牧野月院步。

“我說你們啊,別對視了可以嗎?”最終打破這詭異氣氛的是牧野月院步,只見她長發微揚,一雙碧綠色的瞳孔裏閃爍著淡漠的氣息,語氣微微有些不穩地說道:“琉佳,曉只是早上敲了下門,之後這個二貨就一直死不悔改地在你這裏敲啊敲的。”

然後她果斷地轉身,準備離開。

——臥槽我要是現在還站在這裏當電燈泡我就是個煞筆啊我!

——月院步少女你的自知之明真是爆滿了!!

早園琉佳看了眼牧野月院步,突然出聲道:“你身上的血味……我看還是去包紮一下好吧。”她何嘗不知道,傷成這個樣子還出現在這裏,準是又沒顧全她自己的身體。早從架院曉那裏聽聞,這個“家妹”看似乖巧,實則不聽話至極。

況且,還沒有自己恢覆的話……想必應該是與獵人有關的痕跡吧。早園琉佳瞇起了眼睛,想到了那個銀發的風紀委員。看來這件事情有必要等夜間部眾人下課之後,單獨跟架院曉說說。

“我不要緊的。”牧野月院步淡漠地偏頭,將她自己最為完美的冰霜面具掛在臉上,“至於下面該如何,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

在牧野月院步走之後,早園琉佳就微微帶著些尷尬地請織右千瀨裏進了她的房間。

房間很大,起碼比她一個人的房間就要比日之寮宿舍裏的雙人房間要大。

“姐姐大人的房間真漂亮而且好大呢~~~哎這個是什麽好像沒有見過哎~~~”

當然請狼入室的結果就是這個↑。早園琉佳無奈地扶額。

——她肯定是腦子抽了才讓這家夥進她的房間的!

被織右千瀨裏這麽一折騰,早園琉佳原本的煩惱也沒有了。

——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的學習!

——啊不好意思好像又走錯片場了……

雖然說都變成對這二貨的無奈。

最終的結果當然是無良的織右千瀨裏被早園琉佳趕了出來,並且驅逐出了夜之寮。

歷史老濕告訴我們這就是戰爭的正義性o(* ̄▽ ̄*)ブ~

↑嘿親愛的不要拿你那考了六十二分的中國歷史和三十四分的日本史來秀了。

_(:з」∠)_。

——所以說旁白君你一天不吐槽地文藝下去是會死的嗎!!

……

牧野月院步從夜之寮出來就碰到了應該是守在門口已久的錐生零。那時天色已經黑沈,皎潔的月光灑在少年的銀發上,氤氳著奪目的光。

“零?你……等等……”牧野月院步還沒有反應過來,看著黑著臉朝自己走來的銀發少年,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等等……零你幹什麽!啊……!”一只手直接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疼得她冷汗直冒,全身都不敢動彈。

“你很有出息是吧?下了車就直接跟著織右千瀨裏跑是吧?死了也不重要是吧?不知道自己受了傷是吧?”錐生零冷聲說出。

“我錯了……”牧野月院步抱著腦袋低著頭,身子縮成一團,“我再也不敢了……”

——等等,哪裏不對。我為什麽要這麽說?

牧野月院步突然眨了眨眼睛。結果還沒想清楚,整個人就直接被打橫抱起。

她當下感覺到心跳加速,自我嘲笑了一把明明是大姐姐了還學會心跳加速了是怎麽回事,但還是佯裝淡定地擡頭問道:“零,去哪裏?”

“理事長那裏。”錐生零現在一心被怒火充填,腳下步子也是極快,根本沒有註意到他此時的動作是有多麽暧昧。

或許,有些感情的種子,就是在這個時候,才真正地,滋長了。

到達黑主灰閻家中的時候,只有黑主灰閻一個人在打電話,表情嚴肅。而黑主優姬和織右千瀨裏都不在,看樣子是回宿舍睡去了。

錐生零皺了皺眉頭,按照記憶自己翻找了下醫藥箱,畢竟現在家裏也沒有第二只女性,於是二話不說就準備扒下牧野月院步的上衣。

“你……”牧野月院步瑟縮了一下,輕皺著眉頭。錐生零早已經沒什麽耐心陪她耗,一邊扒下她的衣服,一邊沈聲道:“別動。”

牧野月院步頓時就不敢動了。

☆、第十夜:君吻

牧野月院步的傷勢其實並不算重,但也不能說輕。

錐生零扒開衣服的時候已經隱隱可以看見膿水出來,上藥的時候更是聽到她連連抽氣。

但她一直都沒有喊疼。每次想到這裏,錐生零就想下手故意重點讓她喊出來。可是看到那傷口,聽到她抽氣的一瞬間,他又狠不下心來。

牧野月院步身上其實還有件襯衣,房間裏開了暖氣,只是腰部那一塊的衣物依舊都被撩起,為了方便錐生零給她上藥。

被獵人的子彈打傷之後靠吸血鬼的自愈能力好得非常慢,所以在這個時候,人類的一些方法也就起了效果。

很癢,但是更疼。牧野月院步一句話都沒有說。她怕她一開口,就會忍不住喊疼。

畢竟自己喜歡的人就在面前,她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牧野月院步一直咬著唇。然後咬著咬著,一沒註意,獠牙就已經咬破了自己的唇。

錐生零上好藥了包紮完了這才註意到空氣中的血味的來源之處。

要說此時牧野月院步的樣子,在錐生零眼裏,那可謂是十分地……惑人。

錐生零一時間看楞,然後就神使鬼差地,伸出舌頭,舔了上去。

舌尖一觸碰到沾在唇瓣上的血珠,少女趴著的身子就明顯顫抖了下。但那種味道實在太過引人,錐生零稍不留神,眼瞳就已經赤紅了。

“……零。”她說出來的話顫著聲,顯得格外脆弱。

唇瓣上明顯的血已經差不多被吸凈,錐生零似乎被這聲呼喚喚回了神智,瞳孔一下子變為那種寂寞的紫。

他看了她半晌,然後才按住她散在背後的黑色長發,低低地說道:“痛就說出來,我在這裏。”

他說得深沈,也隱忍,還帶著幾乎不可察覺的溫柔,讓黑發的少女聽得去,幾乎被俘獲了心跳。

然後,牧野月院步偏過頭,臉不禁有些微紅,聲音略帶變扭,低低地說了一聲:“痛。”

“噗。”錐生零看到她這幅臉紅的模樣,難得得輕笑了一下,一臉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發,說:“乖。”

牧野月院步緩緩地坐起身,也不顧自己身上劇烈的疼痛,和坐在床沿的錐生零一臉錯愕的表情,低聲問:“零,我可以親你嗎?”

“嗯……你說什麽?!!”錐生零先是應了一聲,卻突然頓悟了她在說些什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唇就被人用唇堵上。

這是溫柔纏綿的吻,錐生零首先沒有反應過來,隨即也不甘示弱。兩個人都閉著眼睛,吮著對方的唇瓣。

明明毫無技巧可言,但兩個人似乎都沈浸在其中。房間裏的溫度似乎變高了些,一股不言而喻的暧昧充斥在其中。

牧野月院步微微仰著頭,氣息也漸漸不穩,剛剛想離開他的唇,卻又被錐生零托起臉龐,吻得更深。

“零……”她呢喃著他的名字,“叫我,我的名字……阿月。”

錐生零睜開了眼睛,目光裏一片清明。他看著眼前的少女,看著她依然閉著眼紅著臉的模樣,似有絲絲心動。

最後他輕輕地離開了她的唇,將手放在她的後腦勺上,輕輕地按向自己的頸窩,然後呵氣如蘭的唇湊近了她的耳。

也是那一刻,牧野月院步的心被他徹底俘獲。

“阿月。”他低低地叫著她的名字。

好似君子,溫潤如玉。

……

若葉沙賴坐在黑主優姬的床邊,看著黑主優姬剛剛因為被噩夢驚醒而又被她哄著睡下了。

她不安的睡顏流露出這些日子裏一直持續的心累。

若葉沙賴不知道黑主優姬做了怎樣的噩夢,這種事情並不是第一次,只是最近,頻率有些不同尋常。

或許是有些事情,快到了浮出水面的時候。

若葉沙賴覺得自己最近有些不對勁。

她知道了一些關於黑主優姬的事情,也隱隱從黑主優姬和那位夜間部的玖蘭學長的相似外貌上看出了什麽。

以及對於那些夜間部的學長學姐們,和看到黑主優姬脖頸上的傷口的心情。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讓她覺得奇怪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織右千瀨裏(織右千瀨裏:*&%¥#……)的影響,她漸漸覺得她眼中的優姬特別化起來。

認識優姬有四年多了,說長也長說不長也不長,但這麽一夕之間變得特別起來還是有些讓人震悚。

她看到優姬少女脖頸上的傷口會想到很多的事情,甚至是猜到了隱約聽誰說起過的“吸血鬼”。

然而這個猜想也在看到優姬的遮掩下的傷口的真實模樣的時候被徹底證明。

但她什麽都沒有說,她一向是個安靜而又沈著、有耐心的人。她知道的,明白這麽多東西其實並不好。

可是,她親愛的黑主優姬也在這樣的世界中。每當這時候若葉沙賴也覺得自己的神經有些問題。

她好像,對優姬少女的感情有些不同了。

那種感覺,好像是……

喜歡。

……

“叫你侄子還真是讓我心驚膽顫啊。上次見面已經是十年前了吧。”

略帶邪氣的稚嫩聲音伴隨著雕花木門的開啟而傳入玖蘭樞的聽覺裏,映入眼簾的是擁有著一紅一藍瞳孔的男孩,而那嘆惋的語氣似乎在陳述著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只見他咧開嘴,笑得有些猙獰,“很疼的啊,樞。”

語氣裏似乎有著積累了十年來的怨念,與下定決心要報覆的信念。

還有著深深的無法掩飾的孤獨與悲哀。

金發碧瞳的一條就這樣安靜地站在了那個少年的身邊,臉上帶著嚴肅的神情。異瞳少年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有著不比尋常的違和感,陰暗而低沈,卻有著異常俊美的外形。

“那天……被你打得粉碎的軀體,但是恢覆原形就花了我整整十年的時間。呵——不,即便如此我也不會被毀滅,還真是要感謝純血種這種強大的生命力吶~”

明明是輕快的語調,卻是有著從織右千瀨裏的嘴裏根本說不出來的深沈黑暗。

無神的異瞳和嘴角微揚的弧度一樣帶有深重的邪氣,還有就是那渾身幾乎無處不充斥著的血腥的味道,讓一條拓麻和玖蘭樞都無法徹底去忽視。

“說起來,我的未婚妻……閑,似乎消失了吧?”

“說實話,還真是讓我舒心呢。”

☆、第十一夜:冰冷

無神的異瞳和嘴角微揚的弧度一樣帶有深重的邪氣,還有就是那渾身幾乎無處不充斥著的血腥的味道,讓一條拓麻和玖蘭樞都無法徹底去忽視。

“說起來,我的未婚妻……閑,似乎消失了吧?說實話,還真是讓我舒心呢。”

說話間,異瞳少年揚起嘴角笑得詭異地擡手,指了指自己的頭顱。

“畢竟,要讓她像這個家夥的母親一樣順從,就算是在永無止境的時間裏永遠地等待下去也不怎麽可能實現。”

那家夥,緋櫻閑,和他一樣,可都是純血君不是麽?

而他說得輕巧,帶著諷刺的笑。

似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隨意。

一條拓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眼神變得更加擔憂起來。

純血種永無止境的生命,已經死去的純血種,永遠都會是玖蘭樞心中永恒不變的傷痛。

純血種死都要去維護的生命與尊嚴,不僅是為了吸血鬼純血種家族的傳承與榮耀,更是為了他們心中深信不疑的信念。

純血種所有的東西,最後都將會如流沙逝於掌心。

輝煌、榮耀、地位、力量、權利、金錢、親人……

孤寂了千年萬年,擁有強大的力量。

在無數同族中鶴立雞群,卻又在真正的強大面前手無縛雞之力。

那種深入到骨子裏的血之哀幾乎是所有血族都無法避免的東西。

“太好了,您還是沒變,這樣我就放心了。”

剛剛一直沒有動作的玖蘭樞突然回過頭來,雙眼裏帶著毫不掩飾的寒意,用平淡到幾乎沒有溫度的話語說道:“大伯,你依然是那個在我要殺你的時候,不必有絲毫猶豫的對象。”

——那是玖蘭樞的逆鱗。

而下一秒,危機四起!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玖蘭樞不動聲色地使腳下的地板寸寸斷裂,黑色的大理石做成的地板的殘渣懸浮而起。

如一條斷蛇一般直逼向那個從容不迫地站立著的異瞳少年,似乎想要如雷點般地沖洗去他那似是勢在必得的邪魅微笑。

一條拓麻睜大了眼睛,下一秒就閃身擋在了異瞳少年的面前,“樞!”

來到那個溫暖少年面前的大理石殘渣就這樣停在了空中。玖蘭樞的眼神閃爍。

“對不起,我不能讓你傷害支葵。我不能夠——讓這孩子再次成為你們之間的戰鬥品!”

玖蘭樞看著那雙祖母綠的眸子,溫暖依舊。

“你這麽做……是打算為元老院服務了嗎?”

玖蘭樞覺得自己在這一瞬間有著被背叛的感覺。

“是麽……”像是在自嘲,也帶著絲絲敵意,他說得難過,而直視著純血君的綠眸裏帶著傷痛,“你可以這麽認為。”

“是嗎?……”君王的聲線虛浮,像是在問一條拓麻,又像是在問自己。

若無其事地走出來,異瞳少年帶著隨意的語氣攔住了金發少年與純血種對視的行為,“不用擔心,樞殺不了我的。”

然後環視了所處的這個房間,他輕浮地開口道:“暫時借這個房間用用吧。請多多關照啊,玖蘭……寮長。”

一瞬間,所有的碎石全部緩緩落地。只餘下那各自冰冷的眼神。

……

穿著白色夜間部學生制服的金發雙馬尾的少女一臉若失的表情站在走廊拐角處的窗戶下。

遠矢莉磨背對著月光,淡銀色的柔光披肩撒下,似是為她點綴了那本就耀目的白色校裙。

迎面走來的異瞳少年和金發少年,一個從容不迫,一個面色凝重。

那一瞬間,她似乎明白自己正在失去著什麽。而不久之後,這樣的東西或許要真正告別。

——而她有著選擇的機會。

一條拓麻的面色沈重,也可能是在想些什麽事情,他沒有註意到遠矢莉磨的存在。

異瞳少年的水藍色眸子一轉,一聲嘲諷的輕哼即出。

不知道是在笑不遠處的少女的固執,還是在笑這個世界上的吸血鬼的愚蠢。

……

剛剛玖蘭樞發動攻擊的那一瞬間,一條拓麻的眼前突然浮現出了十年前玖蘭家族的事件。

那件事情中玖蘭家的前任家主玖蘭悠和前任家住夫人玖蘭樹理一同死去了。

對外說是自殺的,但實際上在元老院裏長大的一條拓麻是清楚這之後的真相的。

原因就是他身後那個寄居在支葵千裏體內的那個純血種——

玖蘭家前任家主的異卵兄弟,玖蘭李土。

十年前,在玖蘭悠和玖蘭樹理的偽自殺實他殺的事件之後,一條拓麻曾不經意間在元老院的地下室中見過玖蘭李土的真容。

他從未踏足過的一個大型地下室,裏面有著那時的他從未見過的陰暗世界。

一條拓麻雖然生長在元老院裏,但那時的他的世界觀僅限於為爺爺做些違背道德的事。

他在那張門後看見了一團乳白色的膨脹體,上面的氣泡似在呼吸一般,又像是在跳動著的心臟。

——然後是滿室的裸·體·女·人。

混亂的血腥味充斥著鼻腔,卻無法提起任何對血的渴望。

蒼白的軀體,清晰可見的血管,猙獰可怖的面龐,渾濁混雜的液體。

原本溫暖的祖母綠色瞳孔,就在這一刻第一次印下了對這個世界的恐懼與絕望。

那團乳白色的膨脹體有著一張依稀可見的面龐,而那樣獨具一格的家族特征,與性格相符且溫和的氣質,無一不在訴說著那個人的身份——玖蘭家的純血種,玖蘭李土。

那樣散發著冰冷氣息的場面,幾乎惡心到他想吐,而且在狼狽逃離現場之後他也的確這樣做了。

事後一條麻遠很快就察覺到了一條拓麻的不對勁,但他卻無法刪除那樣的記憶了。

因為,對於一條拓麻來說,那才是他第一次見識到這個世界真正的一面。

而他,則會在這樣滿是黑暗的世界中,獨自地,溫暖地,成長。

☆、第十二夜:偏轉

第二天的早晨依然是夜間部眾人護送黑主優姬的時刻。

被無數的日間部學生圍觀的期間,藍堂英也顯得神色有些凝重,“餵,曉,看那邊。”

架院曉順著藍堂英所示意的方向看過去,“那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支葵嗎……”

以及,跟他站在一起的錐生一縷。那個跟錐生零有著一模一樣的容貌和自卑感的家夥。

架院曉的眼睛微瞇,他對於錐生零的看法本身就不怎麽樣。更別說這個“覆制品”了。

嘛,不過他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

他壓低聲音問了聲遠矢莉磨,本想要得知此時支葵千裏的立場,卻被果斷地否決,聲稱她也一無所知。

好像誰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是怎麽個一回事。架院曉聳了聳肩,雙手放在口袋裏,繼續走路。

“曉,記得不要去招惹支葵。”架院曉聽到走在身邊牧野月院步低低地這樣說道。

架院曉隨意地應了聲,心底卻有些奇怪,但嘴上還是沒有多問。

他此刻卻也只是隨便地應了一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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