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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等一會兒放出來~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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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睡嗎?”撒勒斯一下下地捅著火堆,不讓火勢小下去。火光跳躍不定,映得他的臉明明暗暗。

“你睡吧,我守夜好了。”想著自己不管怎樣也要做出大人的樣子,我挺直了脊背露出一個自認想當大氣的笑容,“不過還是不要上樹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的膝蓋可以借給你。”

沒錯就是這樣!大人什麽的就是要有這樣的大度和霸氣!

撒勒斯略有點驚訝的看著我,然後很快嗤笑了出來,“守夜……你以為我們是在哪裏啊?這裏好歹也是賽場,周圍不會有什麽野獸的。”

“……”尼瑪給我留點面子能怎麽樣?面上溫和的面具有點崩壞,我捏緊了拳頭才忍住了吐槽的欲望。和他計較我就輸了真的,眼看今天一天也夠依仗他的了,要是再隨和示弱的話遲早有一天我在他眼中就全無威嚴可言了。

被一個十來歲的小鬼當小孩一樣看待?這讓我情何以堪!

“讓你睡你就睡,小鬼不好好睡覺可是會長不高的。”我大大方方的輕擡下巴俯視著他。

對方卻只是微笑,“好啊。”然後他起身走了過來。

這突然的動作出乎我的意料,我身子後仰手臂半伸指著他,“站住,你想幹什麽?”

“睡覺啊 。”他皺起眉頭看著我,“剛才是誰說要把膝蓋借出來的?”

“……”我就和你說說你還當真了嗎!

守夜是件辛苦的事,尤其是當一個人就枕在自己的膝蓋上睡覺的時候,守夜這件事的難度就會瞬間飛升幾個等級,而且為了不吵醒他這麽久我腰以下的部位基本就沒動過。這樣下去沒準兒明天我就會發現自己已經生根了,果然之前逞強要求提供膝枕真是個非常錯誤的決定。

可惜現在也沒辦法了。我低頭看著枕在我大腿上的人,心中再次感嘆這小鬼真心漂亮,尤其是在這昏暗的火光和著四下裏的黑暗中,更有了種神秘飄忽的感覺。

手不由自主的伸了過去,輕輕的摸了摸他柔順的頭發,然後緩緩向下,指尖輕輕碰觸著他的眉眼,然後順著臉頰的弧度滑到了脆弱的下頜。

這樣精致又脆弱的孩子,想起他纖細的身板兒,在看著如此美麗而毫無防備的面龐,我的心中突然騰起了一股微妙的感覺,指尖也在無意識中摩挲過他微張的唇。

“……恩……”突然聽到了夢囈般的聲音,我瞬間回過了神。

等,等等,我在幹什麽?這可只是個小鬼好吧?可惡我到底都在想些什麽啊?就算覺得他很可愛也不能做這樣的事吧?這完全就是猥褻,還是趁著人家睡著的時候,真的是太無恥太禽獸了!啊啊我怎麽可以變成這個樣子好想剁爪啊!我,我明明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怎麽能變成西門慶呢?何況人根本就沒勾引我,不對,他這樣子根本就是勾引好吧——夠,夠了我到底都在想些什麽!

使勁甩甩頭,深吸了幾口氣,我決定在他醒之前絕不再低頭看他一眼。

沒錯就是這樣!我可是堅守崗位的守夜人外加可以控制自己的成年人!

總之,再次有意識的時候我感覺到了臉上一陣陣的發熱。怎麽回事?意識再清晰一點,我反應過來那應該是有人在我臉旁吐息。哦,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個屁啊這什麽情況!

像被人當頭澆了桶涼水,我立刻清醒過來,幾乎是下意識地擡頭,脖子卻感到了意料之外的重量。搞,搞什麽?睜開眼,我——

我傻眼了。

距離我的臉不到五厘米的地方,一張精致的臉雙目微睜,就這麽一副迷離的樣子對著我,對方的雙手摟著我的脖子,整個人都靠在我的身上,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的熱量在身體相接處的地方源源不斷的傳來。

“撒,撒勒斯?”我聽到自己的聲音,無比的幹澀,但是對方卻沒有意料中的睜大眼,我只聽到一聲迷迷糊糊的“恩?”從極近的距離傳出,然後就感到嘴唇一熱,還軟軟的。

哦,溫熱而且柔軟哦,還有什麽不知道的東西舔了我的嘴一下,又熱又濕哦。

……

…………

………………

又熱又濕哦!

我一把將撒勒斯從我身上扯了下來。

臥槽!爺的清白!爺守了1X年的清白就這麽被一個小鬼給毀了!而且還是無意識的!要是有意識爺也就原諒你了而且就沖你那臉蛋爺也覺得自己占了便宜,可是你他娘怎麽能是無意識呢?明明是那小鬼主動的可為什麽爺會有一種殘害了祖國的小幼苗的罪惡感!

“唔……你幹什麽?”被我扔出去的撒勒斯爬了起來,正怒視著我。

“現在別和我說話。”我捂著臉不看他,“爺爺的臉都在你這裏丟幹凈了知道不?為了爺爺僅剩的顏面就先請您先閉上您高貴的嘴巴。”

撒勒斯沈默了一會兒,然後嗤笑一聲,“不就是親了你一下麽,怎麽跟被強暴了一樣。”

“……”我去,這種難以言狀的挫敗感是怎麽回事?人受害者都不介意我在這裏糾結個毛線啊?於是我組織了一下語言擡頭道:“這不是你初吻吧?”

“這根本就不是吻吧?”撒勒斯一臉嘲諷的看著我,“難道你介意這種事?是不是初吻很重要?”

好像被小孩子鄙視了?不,不是好像,是絕對。

“不,我怎麽會介意呢,而且如果對象是你的話,該說是我占了便宜吧?哎呀呀小朋友真是抱歉吶,姐姐我不小心禽獸了。”我露出一個自認溫柔的笑容。

“這樣的話就再禽獸一點吧?初吻什麽的幹脆就給你怎麽樣?”撒勒斯大笑,看上去一點也沒把說出來的話放在心上,於是我也就沒再理他,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變得皺巴巴的衣服。

清晨的空氣很清新,帶著一股濕潤泥土的氣味;昨晚的篝火早就滅了,四周的樹林間漂浮著一縷縷的薄霧,遠處有細細的微光透過重疊的枝葉,穿過薄霧射了進來;不知名的鳥兒再枝葉的掩映中發出清脆的鳴叫。

看上去會是個不錯的天氣呢,我伸了個懶腰,腦中突然劃過一絲疑問。

起來的時候,為什麽會變成那樣的狀態?

作者有話要說:

☆、魁地奇

因為一直都很在意這來的時候那樣羞恥的狀態,今天早上我硬是什麽都沒幹就一直在那兒學飛。由於是白天,這附近來往的人又多又雜,也沒有多少人註意到我們,就算我學的很狼狽也沒人在意。

當我不知第多少次從掃帚上摔下來的時候一旁的撒勒斯終於忍不住出聲了:“你行不行?不行就算了,要學的話也不在於這麽一會兒吧?”

“嘶……不,就是在於這一會兒才要學。”我呲牙咧嘴的說,“你要相信我的實力,不就是學著飛嗎,這點小事難不倒我。”

撒勒斯嘆口氣,也不再勸我,坐在一旁的樹杈上看著我重覆著練習的動作。

說實話從掃帚上摔下去很疼,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有摔到哪裏或者把哪裏摔成什麽樣了,我也不敢卷起褲子一瞧究竟,就怕看到什麽青青紫紫或者血色蔓延然後我就再沒有膽量進行下一次重覆了,這也同時意味著回去的時候我必須再來一遍那樣的羞恥。

所以說相比之下肉體的這點疼痛算什麽啊,咬咬牙就過去了!

我就這麽一直練習,也不知過了多久,只感覺太陽越來越熱,溫度越來越高,我身上的汗出了一層又一層,而這個時候我也終於算是能夠控制掃帚飛來飛去了,雖然也說不上是自如,但至少不會再隨隨便便就摔下去了。

這可是進步!興奮之餘我就想對撒勒斯炫耀一下自己的成果,可一看過去就發現那家夥靠在樹幹上雙目緊閉,雙肩微微起伏。

居然睡著了?不是吧這可是在樹上好不好?我過去想叫醒他,可剛一靠近就見他身子晃了幾晃,然後後背脫離樹幹向下滑去!

我去!心中大驚,控制掃帚我直接沖了過去伸出雙臂。

撒勒斯整個人都脫離了樹杈向下栽去,然後我一把接住了他。

在接住的那瞬間我心裏就開罵了,本來還以為這家夥挺輕的,結果這接住的感覺讓我毫不懷疑我的胳膊已經斷掉了。

敢不敢這麽離譜啊!就算他是在下落可他不也是剛剛下落嗎?這要墜死人的節奏是想鬧哪——“砰!”

心中的吐槽還沒完,由於接住了撒勒斯而被遺忘的掃帚直接沖這眼前的樹就沖了過去,然後我就撞樹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我當時是低著頭的,否則這一下撞過去我的臉估計就沒得看了。

“啊啊啊好痛痛痛痛!”再次摔到了地上,我松開還在懷中的撒勒斯躺在地上大嚎特嚎,而撒勒斯這家夥也不知什麽時候醒過來了,現在就在一旁看我笑話。

這小子太不夠朋友了,我好歹也是為了他才變成這樣,他倒好,不來安慰我兩句也就算了,居然還在一邊看笑話,這也太沒人性了吧?

“你是笨蛋嗎?”趁著我喘氣沒空嚎叫的當兒,撒勒斯道,聲音聽上去像在嘲笑。

“笨蛋,是你吧?”我瞪向他,“在樹上睡得什麽覺,不知道馬上就會掉下去嗎?”

“那你就讓我掉啊!”他突然高聲道,“幹嗎管我?讓我掉下去不就好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怎麽我救你你還不爽了啊?那讓你摔地上你就高興了啊?”我有點來氣,不領情的人我不是沒見過,可做到這份上的人我還真是頭一次見,哈,讓我長見識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啊?

“我不需要誰來救!”他說,表情相當激動,雙眼中似乎還盈著氤氳水汽,“你總是做些多餘的事。”

“是嗎?那麽還真是抱歉。”我口氣很差,“可是,要讓我看著你就這麽摔下去然後腦漿崩裂這種事,我也實在做不到。”

“……你對每個人都是這樣?”撒勒斯沈默了一下然後低聲道,我聞言看過去,卻見他露出一個不明所以的笑容,“什麽啊,難道我不是特別的嗎?”

“……你想說什麽?”而且比起這個的話你果然還是先來照顧我一下好不好?姐姐我現在可是連起來都沒有那個力氣喲。

“就是說,對於你,我是不是那個特別的存在?”臭小鬼絕對得寸進尺了,他靠過來,伸手捏起了我的下巴。

捏下巴哦。

捏下巴哎!我堂堂一1X歲的成年女性居然被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屁孩捏了下巴調戲了哦!

忍無可忍,我擡手巴掌就想扇過去,可是手舉到了半空卻怎麽也動不了了。

撒勒斯看著我,眼睛直直的註視著我的雙眼,在那雙澄澈如琉璃的茶色眸子中,我清晰地看到我自己的臉。

表情,看上去,很……

我收回了手,頭一扭掙開他的手,然後後退一點坐了起來。

“別對姐姐我說這種話,我可是會覺得你在勾引我哦?”

看我這樣子撒勒斯也再沒說什麽,而是很乖巧的靠過來幫我捏胳膊。

“啊,辛苦了。”我說,心道這家夥如果不犯病還是很懂事的嘛。

下午的時候期待已久的魁地奇世界杯終於開始了,之前撒勒斯還買了個全景望遠鏡。沒錯只買了一個,不過這可絕對不是因為我心疼錢才這樣的,只是因為我的重點又完全不在比賽上,再買一個也是浪費。

沒錯我所在乎的根本就不是比賽本身,所以對於這場傳說中相當精彩的比賽我只是看了個開幕式和前面的一點點,然後我就看著場上的球員們像滴在宣紙上的水墨一樣暈染開來,化成一片黑暗。

也就是後面我直接睡過去了。

這可真不怪我,前一天晚上又沒睡好,而且早上還一直忙個不停各種浪費體力精力,現在好不容易閑下來睡一會兒也是無可厚非嘛,至於一直被我當成靠枕的撒勒斯,就當他是在還我救他的恩情好了,所以想是什麽抱歉之類的情緒可以直接再見了真的。

我醒來的時候比賽已經結束了,兩隊球員紛紛下臺,而周圍的觀眾們也都起身準備離開。我搖搖晃晃的直起身子,剛想問句“完了嗎”又覺得這麽明顯的事我再問不等於直接說我智商睡沒了麽,於是我對撒勒斯說:“要走嗎?”說完之後我才反應過來這句話跟剛才那句沒有實質的區別。

果然是剛睡起來還沒清醒吧?

“恩。”撒勒斯少見地沒有嘲笑我,他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胳膊,“你一直都在睡啊。”

“太困了也不能怪我。”我攤手,換來他一聲冷笑,“你不是很想來看比賽嗎?怎麽來了之後就只會睡覺了?”

“嘛,這種事就別管它了吧?哎好餓啊我們吃什麽呢?”我笑著岔開話題,總不能告訴他我其實是在期待圍觀之後的食死徒聚會吧?

他看了我一眼也就再沒糾纏於那個話題,“烤魚。”

“……”我賭一根黃瓜這貨絕對是故意的!

吃完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去,我看著周圍考慮著他們什麽時候會出現,然後想我要不要先帶撒勒斯撤到相對安全的地帶去。再怎麽說我現在也算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還帶著一個戰5渣的小鬼,怎麽看怎麽弱勢怎麽容易被欺負。

這麽想著我也就打算開口對撒勒斯說一下,可還沒等我開口對方就道:“我們回吧。”

“……哈?開玩笑呢吧?天都黑成這樣了還怎麽回?”我瞬間被轉移了註意。

“我有帶燈。”

“就算有燈這大晚上的也很冷啊,而且飛起來的話風一定也很大,你就不怕被凍死在上面麽?”

“我也帶了衣服。”

“就算這樣那也算疲勞駕駛吧?你不怕飛著飛著打個盹兒然後我們不就都完了麽?”

“你下午睡夠了吧?而且你早上摔得死去活來的不就是為了這個麽?”

“……所以說你就是因為帶了這些東西才會要我們只能吃烤魚吧?!”

“這個槽吐得有點遲了。”撒勒斯面不改色的從他的口袋中掏出一盞防風燈,幾件衣服和一張毯子。

“……等等你既然有毯子為什麽昨晚不拿出來?”我拿起那張毛毯拳頭上都暴起了青筋。

“ 啊,忘了。”對方毫無愧色,看的我恨不得抓住那張無辜美麗的臉磕地上去。

“那,就算那樣也——”被這麽說下來我還真在找不到可以留在這裏的借口了,可是要我就真的這麽回去我也真的不甘心。

開玩笑呢麽我這麽辛辛苦苦都是為了什麽啊,這相當於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了結果腳下踩到了陷阱,再別提那陷阱還是自己心甘情願踩進去的。

“你為什麽不想回去?”看出了我的遲疑,撒勒斯問道,我便接著反問:“那你為什麽就這麽急著回去?”

“我該喝藥了。不是說過嗎,我有病。”撒勒斯說,明明是如此喜感又槽點滿滿的話可不知為什麽我就是一句也吐不出來,笑也不好意思笑。

“之前你說的病是真的?”

“恩。”撒勒斯點頭,然後我更為難了。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到底要怎樣才能再留下來啊?

似乎是許久以來人品大神終於眷顧了我一次,就在我躊躇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不安定的喧嘩。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三次元的事而心情糟糕ing

☆、食死徒

“發生什麽事了?走我們過去看看。”我忙表現出了極大興趣,也不等撒勒斯回答就自顧自的朝著傳來人聲的方向走去,那小鬼在後面叫了我一聲,我全當沒聽見。

大概是有點心虛吧,我腳下走得飛快,等我的思維終於跟上我的腳步的時候,我才發現我距離那些喧嘩之地不過一層樹木的遮掩,在枝椏的空隙間我看見不詳的紫炎竄起數丈之高。

心裏突然就升起一股退縮害怕的感覺,我停下腳步,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剛才太激動我都給忘了,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食死徒聚會而不是看電影或者化裝舞會,它的危險性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像我這樣的弱雞過去那不就是小綿羊進了狼群嗎?可是已經走到這裏了還有後退的餘地嗎?

前方的喧鬧和火光更加明顯,與此同時還有人們慌亂尖叫、四處奔逃的聲音。

我,我去這什麽情況?我看要不我還是撤吧?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一個冰涼的東西就纏到了我的胳膊上。

!!!身體瞬間進入高度危機模式,我面容驚恐眼看尖叫就要溢出喉嚨,卻有什麽搶先一步捂住了我的嘴。

“是我。”背後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我的心臟劇烈跳動了一下,然後渾身都洩了氣。

“撒勒斯你走路給點聲音行不?”對方放開我,我回頭小聲抱怨。

“是不是我還要尖叫一下好讓別人註意到我?”撒勒斯語氣惡劣,他看了一眼前方,不由分說抓住了我的手,“別說話,跟我來。”

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說什麽,像什麽大人的面子之類的事在恐懼面前不值一提。乖乖被人牽著我盡量放緩腳步,撒勒斯看上去很有目標的樣子,在昏暗的樹林間東拐西拐,明明人們驚慌失措的聲音就縈繞在周圍,可是我們走了好一會兒楞是沒直面碰上一個人,要這是RPG我一定會懷疑他用了怪物驅逐劑之類的東西。

可是這樣的情況沒持續多久,不一會兒我就發覺不對,之前一直處於快走狀態的撒勒斯開始跑了起來,動作也不像之前謹慎,至少這幾步下來我就看到了不下三個人。

“餵,怎麽了?你沒事吧?”拉近我與他的距離,我小聲問道,撒勒斯悶聲說了句“沒事。”可是那聲音怎麽聽怎麽不像沒事的樣子。

可是看目前這樣子還是不要去逼問了吧?大概他也只是跑了幾步喘不上氣,還是先等脫出困境再說吧。

這樣的想法在我腦海中只縈繞了不到十秒鐘,然後一直跑在前面的撒勒斯突然身形一矮撲倒在地,我沒反應過來也被帶到了地上,一頭紮進了枯葉堆。

而四周的聲音在這時更加喧嘩清晰了起來,我可以清清楚楚的有人在大笑,有人在謾罵著不堪入耳的話,有人發出驚恐淒厲的叫聲,有人怒聲呵斥著企圖平定場面。

感覺如此熟悉,像是在那裏曾經見過一樣。

一樣的火光,惡意,還有恐懼。

我有一瞬的楞神,可是下一秒我就甩開這不知所謂的想法爬起來然後去看撒勒斯,他還倒在地上,小小的身軀蜷縮在一起。

“你怎麽了?沒事吧?怎麽回事?”單手就可以拉起他,他整個身子都靠在我的懷裏,蜷縮在一起不停地顫抖,唇齒間發出破碎虛弱的音節。

我又吃驚又害怕,完全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只是不斷的搖晃喊叫,期望他能給我哪怕一點點的提示,可是什麽也沒有。撒勒斯看上去非常痛苦,小小的雙手緊攥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明顯的凸起。

他渾身都在顫抖,雙目緊閉,我摸他的額頭卻摸到了一手的汗。

看來指望他是不會有結果了,我擡頭向四周張望了一下,瞄準一個看上去不怎麽明亮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勁兒,一鼓氣抱起撒勒斯就沖了過去。

“……放,放我,下來……!”劇烈的顛簸讓撒勒斯稍微回了神,他咬緊牙關從齒縫中蹦出這麽一句話,兩只手抓緊我的衣服然後又松開。

“逞什麽強!”我低聲道,手臂一緊將他的腦袋按在我的頸窩裏。

按照我對原著的印象,這場聚會似乎不會持續多久,過不了一會兒就會有人發射黑魔標記,然後食死徒們撤離,政○府人員開始清理。這也就是說只要我們能在一個沒人的地方躲一會兒,等時間過了就不會有問題,而且這次聚會也沒有人命,也就是說其實它危險性也不是特別大,畢竟這裏人多,戰鬥人員也不會少,那些食死徒們再囂張也不敢在這種地方鬧出什麽太誇張的事吧?

狂奔了一會兒,眼看著前方已經再沒有火光,我這才慢慢停下來,也就是這時我才感覺到自己的雙臂無比的疼痛,胳膊上的肌肉似乎都擰在了一起。

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雖然也知道剛跑完就坐下休息不太好,但這會兒要讓我再去慢慢走幾步我實在沒那個力氣了。要知道我可是公主抱著一十來歲的小男孩兒用百米賽跑的速度沖過來的。

撒勒斯的雙手不知何時勾到了我的脖子上,這會兒即使我已經坐在了地上他也還是沒有松開,整個人還是靠著我,微微顫抖。

我喘了一會兒氣問:“餵,你沒事了吧?”

“……沒事。”他說,聲音還是有點虛弱,但沒有了之前的顫抖,大概也是稍微好一點了吧,我這麽想著就擡起酸軟無力的手去拉他,“那就別掛我身上了,我要躺一會兒,累死了。”

“別……我冷。”撒勒斯不撒手,說著這話的同時還又摟得緊了一些,我頓時感到了一陣窒息的痛苦。

“松開。”我使勁兒扯他,這家夥太不省心了,也不體諒一下我剛做完多麽艱辛的運動現在還要讓我用力,“冷什麽,你不帶了衣服嗎,不是還有毯子呢嗎?”

那家夥不說話了,手稍微松了松,但還是沒有放開我。

怎麽了,難道是在害怕想有人陪嗎?哈,還真是個小鬼。

這麽一想,我便也沒再強迫他,放開的手擡起輕輕的摸了摸他的腦袋。

“沒事的,別怕,有我在呢,放心,不會有事的。”這麽輕聲安慰著,然後我聽到了一聲悶悶的笑聲,於是我順勢抱住了他。

……感覺真微妙啊好像我是喜歡美味正太的怪阿姨一樣,而且現在居然還會產生什麽“懷中抱著個美少年卻不能好好享用一番真是太可惜了”這樣的想法真的好糟糕,我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我怎麽不知道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家夥到底知不知道他這麽做會引起什麽後果啊?

所以說小孩子什麽的就是很討厭啊。

這麽想著的我不由的擡頭看天,然後就看到漆黑的夜空騰起了一個巨大的綠色標記。

傳說中的黑魔標記嗎?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麽震撼啊。也不知道自己在遺憾什麽,我搖搖懷中的男孩兒,“看,黑魔標記。”

簡直就像說著“看,煙花”一樣傻×的感覺。

撒勒斯回過頭,盯著那在漆黑夜空中上下漂浮的綠色標記,我也仰頭看著。

四下裏的聲音不知何時靜了下去,只聽得見枝葉婆娑,夜蟲陣陣。我和懷中的少年一起擡頭看著天空,沒有人說話,只能感覺到自己和對方的呼吸,輕緩的,然後節奏慢慢重合。

如果夜空中掛著的東西不是黑魔標記的話這場景一定會很浪漫。

一會兒那標記便消失了,這下周圍徹底靜了下去,我只聽得到撒勒斯的呼吸聲,近在耳邊。

似乎在不知不覺中有點尷尬了?啊不果然還說點什麽吧。

“好像已經沒事了。”我想了半天最後只憋出這麽一句,對方“恩”了一聲就不再接茬,於是我只能再接再厲:“那我們現在幹什麽呢,呃,要回去嗎?”

“不,我累了。”撒勒斯說,他的聲音有點弱,但我可以肯定這絕不是由於剛才的疼痛才會引起的,“你別給我說你要睡了。”

“……恩?”幾乎已經是迷迷糊糊的聲音了,我吃了一驚,忙晃醒他。開玩笑也不帶這樣的吧?你要睡了我怎麽辦?別忘了你這家夥現在還在我懷裏,要真睡下去了這一覺你睡得開心愉悅可我能不能見著明天的太陽都是個問題吧?

“給我醒醒,要睡覺的話你也先找個地方吧?”

“這裏就好……”眼看就要睡著了卻又被吵醒,撒勒斯的表情異常恐怖,可是他沒說什麽,只是默默地從口袋裏抽出了毯子,然後……他把自己裹了起來,向下一滑頭枕在我的肚子上。

……我被噎得說不出話,然後拉住他身上的毯子就是開扯,他則雙手抓住毯子堅決守衛陣地。

“好東西要大家一起分享。”我惡狠狠地說。

“……啊,那就分你一點好了。”撒勒斯沈默了一下說,聲音聽上去懶洋洋的相當困倦,然後他撒開手,“一起睡吧……”迷迷糊糊的這麽說。

說完這句話他的眼睛就閉上了,呼吸也變的均勻起來。

捏著毯子我半天沒有動作。

小鬼啊,真的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我可不是沒腦子的笨蛋,也不是無欲無求的機器,你這樣三番五次有意無意的勾引我可真的會出意外啊。

別給我做禽獸的機會啊。苦笑一聲,我蓋上毯子躺了下去,想了想還是伸手抱住了蜷縮的撒勒斯。

算了,今天就先這樣吧,之後有什麽事,之後再說吧。

作者有話要說:

☆、瘋眼漢

自從那日之後日子就依舊平淡如流水般的過著,唯一的不同就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店裏的客人一日日的變多了,常年失蹤戶羅斯默塔夫人坐店的時間也越來越多,我也再無法像原來一樣跑到別的地方去幹著幹那了,每天光是工作就耗光了我的體力。哦對了,還有一點就是阿比不知道什麽原因又恢覆單身了。

不過看她的樣子似乎也沒怎麽悲傷,說著什麽“哎呀那家夥背著我有了別的女人”的時候也像是在為了搞笑而故意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然後不等我說點什麽安慰她的話就先自己大笑了起來,還說什麽“隨隨便便就相信別人的員工不是好員工哦”!,然後拉裏一語道破:“喜新厭舊的女人也不是好員工吧。”於是阿比大笑:“這麽說出別人想要拼命隱藏的事實是不好的哦!”

……你到底哪裏想要拼命隱藏了好歹也表現出一點給我看啊!

總之日子也就這麽過著,偶爾有點小打小鬧,雙胞胎也來找過我幾次,討論下一步的計劃,展示他們的實驗成果,然後再分配我一些任務什麽的,撒勒斯倒是少見,除去幾次看到他在店門前經過我就基本沒再見他,當時還想著要不招呼他一下,可結果喊了幾聲人只是回了個頭,半句話也沒說,讓我好不尷尬。

不過算了,和小孩子計較也太幼稚了。

這天我收拾完一張桌子,就被端坐在吧臺後面的羅斯默塔夫人叫了過去。

“洲,過來一下。”她遞給我一張單子,“西爾斯先生定了一箱蜂蜜酒,你現在給他送過去。”

“我們什麽時候推出了送貨上門服務嗎?”我擦擦手接過單子。

“並沒有,不過西爾斯先生也是老主顧,他的要求我們能滿足也就盡量滿足好了。蜂蜜酒你去找特裏斯,他會帶你去庫房的。”

“我知道了。”雖然想吐槽為什麽送貨這種事要交給一個姑娘,但是能夠借此機會出去溜溜也不錯。畢竟也是好幾天沒有出過門了,再這麽下去我估計自己都快發黴了。

當然這並不是不喜歡宅的意思,只是在沒有電腦也沒有網絡的地方無論如何都宅不起來。

不過話說回來一箱蜂蜜酒的重量也著實讓人輕松不起來啊。

我看看單子上寫的地址,再次確認自己沒有走錯路。

整個過程毫無疑問的沒有任何趣味可言,唯一的好處就是再回來的路上我可以順路去蜂蜜公爵那裏買點糖果什麽的。

這麽想著,我的腳步也不由輕快了起來,甚至在不知不覺中由走路變成了小跑,可剛跑了沒兩步,我的註意力就被什麽吸引了過去。

那是一個男人,站在小巷的出口處,他看上去相當怪異,動作也好神色也好,但最吸人眼球的還是他的臉。

寒意順著脊椎蔓延,我敢說我從沒見過長成這樣的臉。

滿是刀刻的痕跡般的臉,嘴巴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歪斜著,鼻子也讓人不忍直視,而眼睛——

看著那滴溜溜轉動著的藍色圓球——抱歉我實在不想承認那是眼珠——我只感覺胃裏一陣顫抖。

這就是傳說中的瘋眼漢穆迪嗎?果然是名不虛傳,除了那懾人的氣場恐怖的臉還有讓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無法直視他的外掛技能。

說不害怕是假的,我甚至不敢直視那雙怪異的眼睛,低下頭,我想直接裝沒看見走過去。

“餵,那邊的小姑娘,過來!”同外貌類似的聲音自前方傳來,我下意識擡頭,看到瘋眼漢另一只稍微正常的眼睛正盯著我。

說的應該不是我吧我可不是小姑娘吧啊哈哈沒錯一定不是我。

“就是你,過來。”瘋眼漢直接伸手指向我。

不是吧?這都能中獎,我今天什麽人品?懷著英勇就義的心,我臉色一凜大步走了過去。

不就是長得影響市容了點麽,我又不是沒看過恐怖電影,有什麽好怕的!

“什,什麽事?”一開口那顫抖的聲線還是出賣了我的恐懼。我是看過恐怖片,可是也沒體驗過這樣真實的3D版好不好?

啊不行不過就是瘋眼漢而已又不是伏地魔我到底在怕什麽!只是這種程度就這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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