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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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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時諾絕對養得起自己, 但莘淺還是沒有辭職回家待產。她打小就是閑不住的人, 讓她天天呆在家裏,倒不如在雜志社混個閑職, 悶的時候有陳果跟她說說話。

工作閑下來之後,莘淺在大學宿舍微信群就活躍起來了。

大學畢業後,葉桐跟程偉就奉子成婚了。由於過早踏入婚姻, 各種壓力接踵而來,戀愛時的激情被消磨了不少。她經常在微信群上告誡各位姐妹, 一定要在兩人經濟完全獨立之後再結婚。

莘淺挺認同她這句話的, 女人都希望嫁給愛情, 可如果這份愛情連基本的經濟基礎都沒有,很有可能會走得很苦,也有可能走著走著就分道揚鑣了。

當初她跟時諾異地的時候,為了把電話費跟路費省出來,她在吃穿方面都是很緊湊的。雖然時諾天天念叨她要吃好穿好, 不用省錢, 但那時候僅憑他的獎學金、他研究生時的積蓄以及她家教的酬勞, 不靠長輩的幫助, 想讓他每年來回飛兩趟,也只能這麽勒緊褲頭過日子。

當然,她知道,在節省的除了她,還有他,只是兩人很有默契地只為對方著想而已。

所以, 在他博士畢業之前,兩人已經經歷過經濟壓力。他們走過了,現在甚至將來也會走得更順。

至於卓心,大學畢業之後就飛去美國找易安了。雖然剛開始在美國語言不通,頂著個Q大畢業證也找不到工作,但後來一切都越來越好。易安在W大博士畢業之後,跟時諾一同進了simple single,擔任總部研究科學家。現在兩人還在美國奮鬥。

剩下的詩雪,除了拒絕了自己暗戀多年的江帆的追求,在感情上一片空白。大學畢業之後考取了B市的公務員,現在是四人當中最閑的一位。

葉桐得知莘淺懷孕之後,就把各種孕期跟育兒的幹貨分享給她。

【葉桐:淺淺,你孕期一定要保持好心情。我那時候懷著孩子,程偉還時不時跟我吵架,害我脾氣暴躁,現在小寶脾氣也不好。】

【詩雪:@桐桐,你多慮了,就時師兄那樣的寵妻狂魔,你覺得她會讓淺淺心情不好受委屈嗎?】

【卓心:說的太對了。@桐桐,我看你家程偉挺將就你的,我猜是孕期禁/欲,你得不到滋潤,所以脾氣暴躁了。】

【葉桐:胡說,明明是程偉他不夠體貼我,好嗎?不過話又說回來,@莘淺,在孕期,不僅僅是男人,由於激素上升,女人那方面的需求會比孕前還要強一些。所以……咳咳咳……真忍不住的時候,可以適當,但一定要註意力度。】

【卓心:真的嗎?像我這種平時欲望都這麽強的女人,看來不適合懷孕。】

【莘淺:……註意一下尺度可以嗎?】

【詩雪:……顧及一下單身狗的感受,行嗎?】

【莘淺:@詩雪,我聽時諾說,高師兄這些年在美國一直保持單身狀態,你要不要考慮跟他發展一下?】

【卓心:支持你@詩雪。】

【葉桐:支持你@詩雪。】

【莘淺:支持你@詩雪。】

【詩雪:謝謝各位支持,我不覺得高師兄出國六年還能對我念念不忘,你們多心了。好了,我要跟領導出去了,回聊。】

【卓心:逃避。】

【葉桐:+1】

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著,小熊也在莘淺肚子裏面一天天長大。很快,就到了次年六月,莘淺的肚子已經有七個月了,進入孕後期。

與此同時,時晰要高考了,而時諾也從EA辭職,正式籌備創業。

對於時諾的辭職的決定,莘淺無限支持,“雖然我在雜志社挺閑的,但頂著個高級記者的頭銜,偶爾寫一兩篇拉銷量的采訪,工資不低,可以養活你。左邊床頭櫃的那本存折是我這些年替你攢下的創業啟動資金,你隨時都可以拿去。”

時諾垂眸看著這個挺著大肚子,即將為人母親的女人,心底一片溫柔。他將她輕輕擁入懷裏,在她的發頂上落下一吻,“老婆,你怎麽那麽好?”

換作是別人,在孩子即將出生的關鍵時刻,斷然是不會支持自己老公辭職創業的,搞不好,連孩子的奶粉錢都沒了。可他懷中的這個女人,卻毫不猶豫地支持他的決定。

“你知道就好,所以你要好好努力呀。還有,暫時能不向爸媽要錢就先不麻煩他們。小熊雖然還未出生,但我想我們從小就給TA樹立榜樣,做一個獨立自強的人。”

“好,為了你跟小熊,我會好好努力的。”

關於創業想法,時諾很早以前就有了。在P大最後一年,他上了一門“高科技創業”的課程,接觸了一些來自教授的創業案例分析,他當時就萌生了創業的念頭。一個很棒的idea通過一群人的努力可以變為現實,他覺得很好玩。

後來他畢業後繼續留在美國,去了single simple以及回國後去了EA也都在他預備創業的規劃之內。在single simple學習怎麽做好產品,在EA學習營銷和市場,順便通過廣告這一個行業數據中心選擇創業方向。

對於創業時選擇哪個行業切入,他主要考慮三點:第一,必須是體量巨大的行業;第二,必須已經形成了付費習慣;第三,必須整體運行效率很低,通過技術和產品可以極大提升運行效率。

金融、醫療、教育都符合這三個標準,他最終選了教育。因為前兩者監管風險比較高,而教育行業裏的校外培訓市場競爭比較充分,比較公開透明。

加上通過同事投入大量金錢提升英語無果、一個社會最基層的洗腳工都有欲望通過付費學習英語口語來改變命運等事情,他發現了一個需求很大,但細分市場不大的培訓熱點,就是英語口語。

找到需求點之後,他開始思考解決這一需求的路徑,直至那天他看到時晰使用一款叫做“sing song”的社交K歌手機應用,讓他靈感爆發,迅速找到進入口語培訓市場的切入口。

用戶已經很習慣在手機上唱歌聊天了,為什麽不能開口說英文呢?帶著這樣的思考,他找到了還在single simple 從事語音和自然語言處理研究的易安。

時諾:“你說這個事能不能做?”

易安:“可以。”

時諾:“要不然一起做吧。”

易安:“好,你都要當爸爸了,我也想落葉歸根,跟卓心回國結婚了。”

拉了個聯合創始人,還成為了把老婆閨蜜嫁出去的推手,時諾當然要向莘淺討表揚。

莘淺本來就不是熱絡的人,在雜志社幹了這麽多年,看到過太多為了上位反目成仇的塑料花閨蜜情,她一直都不太敢跟旁人深交。

現在卓心要回國,還要來S市,那簡直不要太好了。莘淺高興地親了時諾一下:“老公,你真棒,要不你把高健也叫回來,讓他跟詩雪配成一對,頓時解決了兩個單身男女的問題。”

時諾嘴角抽了抽,“……老婆,你以前沒這麽熱衷當紅娘的呀?”

莘淺摸了摸自己高挺的肚子,“大概是當了媽媽之後,母性泛濫了吧。”

“……好吧,我試試跟高健聯系,畢竟我還需要一個資深軟件工程師。”時諾思忖了一下,然後撥通高健的電話。

把自己的創業構思跟高健闡述了一遍,時諾問:“怎麽樣?要回來跟我大展拳腳嗎?還順便把個人問題給解決一下,我老婆說詩雪還一直單著,最近一年家裏人催得緊,隔三差五地安排相親,怕再這樣下去,她會迫於壓力,找個條件合適的人湊合結婚了。”

高健無奈地笑了,“就沖你後面說的,我必須回來呀。我辦完手續要好些時間,先讓莘淺幫我HOLD住詩雪。”

“要HOLD自己HOLD,你是沒她電話了?還是沒她微信了?”

時諾把電話掛掉,伸手就抱住莘淺,“老婆,我都辦妥了,強烈要求“獎勵”。”

這個“獎勵”是什麽,莘淺太清楚了,她斜了他一眼,但還是妥協了,“都七個月了,這是最後一次,你輕點。”

“我保證。”話音剛落,時諾開始給她解紐扣。

葉桐說得一點都沒錯,即使莘淺現在身體笨重,但對某方面的欲/望真比以前強烈了。通常沒一會,她就進入狀態了。

“老公,小熊都這麽大了,會不會知道我們在幹羞羞事?一想到這個,我就好羞/恥。”事後,莘淺靠在時諾懷裏平覆情緒。

時諾吻了吻她的額頭,道:“知道了也無所謂,這是爸爸媽媽相愛的行為,TA會感到高興。”

莘淺:“……”

孕後期開始,莘淺跟時諾搬回了芳澤園住。月份大了,家裏多個人照應著,總該更安全一些。

2012年6月7日,時晰參加高考。

這些年,她學習很努力,雖然沒有達到大哥大嫂的高度,但只要發揮正常,上S大基本沒有問題。

她早上洗漱好,穿戴整齊下樓的時候,莘淺正挺著肚子,從廚房裏面端著一個白色陶瓷盤出來。時諾緊跟在她身後,圍裙都沒來得及解,一臉緊張地盯著她,“老婆,還是我來吧,別等會燙著了。”

“又沒有湯,哪裏會燙得著?”莘淺不理他,走到餐桌面前,就看到時晰下來了,忙向她招手:“晰晰,趕緊過來,先吃過元氣早餐,保證你元氣滿滿地上考場。”

時晰笑著走過去,只見一只笑臉雞蛋被兩根香腸給圍著,她坐下來,道:“謝謝嫂子。”

“不用謝我,這是你哥做的。”

時晰瞪著眼睛,道:“我哥會對我這麽好嗎?”

一早起來忙活的時諾不高興了,“時晰,有你這麽說話的嗎?不過,要不是我老婆強烈要求,我才不會給你做早餐。”

時晰一邊切香腸一邊說:“哥,你這早餐分量挺多的,要是不想我浪費,你就別給我餵狗糧了。”

早餐過後,時晰要出門,時諾提出送她去學校,卻被她拒絕了,“不用了,我想保持平常心,不想搞那麽大陣仗,你陪陪嫂子。”

這一年來,時晰越發有了時諾的影子,小公主變得獨立起來。既然是她個人要求,他們也不勉強,只囑托她路上小心一些。

去到學校的時候,校門口已經堆積了很多送考的家長。時晰對此沒有特別地羨慕或者感觸,她覺得自己獨自一人面對挺好的,這樣反而沒有那麽大的壓力。

只不過,她突然想起,她剛上高一的時候,某個男人跟她說過:“你好好學習,我等著你高考凱旋,然後帶你去玩。”

“那你會為我送考嗎?”她問。

“會。”他當時毫不猶豫地說了。

但是,他這個承諾終於在她高二那年暑假,看到他跟一個美麗的女子坐在咖啡廳談笑風生,她按捺不住向他表白之後,破滅了。

從那天起,他開始躲著她,在她再一次追問無果之後,他就沒有給她輔導了。

時晰擡頭看著幽蘭的天空,平覆好情緒,然後大步邁向考場。

12年S市的高考實行“3+1”高考方案,歷時兩天。8日下午考完最後一門英語,時晰輕輕松松地走出考場。

還未走出校門口,遠遠就看到很多家長拿著鮮花候在門外,有些同學已經跟家長抱在一起了。時晰覺得這畫面挺溫馨的,突然有些後悔沒讓時家人來接她。

“同學,你鞋帶掉了。”時晰的肩膀被輕輕拍了一下。

她低下頭一看,果然,左腳的鞋帶松了。她蹲了下來,然後一手拿起一邊鞋帶,開始綁。

以前,她的鞋帶總是綁不好,經常被於晨笑話。他教了她很多遍,她楞是沒有學會。再到後來,他放棄了,有時候碰見她鞋帶松了,就直接蹲在她面前,親手給她綁鞋帶。

那時候她站著,低頭看著眼下這個為自己認真系著鞋帶的男人,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後來,他不再出現在她身邊,她就漸漸學會了綁鞋帶。時至今日,她動作熟練,還系得很漂亮。

人總會長大的,時晰邊站起來邊甩掉腦子裏的記憶,一擡頭,卻看到了腦子裏面剛出現過的男人。

快一年沒有見面了,他的臉依舊英俊,但也添了幾分成熟。他穿著西褲襯衫,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茍,一副職場精英的模樣。可最惹眼的,還是他手中那束紅色玫瑰花。

他一向清冷的臉蛋,此刻很溫和,甚至帶著淡淡的笑意。

時晰覺得自己肯定是出現幻覺了,怔楞楞地盯著“幻覺”看了幾秒鐘。下一刻,她反應過來之後,腦子裏面就只剩下一個想法,那就是“逃”。

動作先於意識,她拔腿就往學校裏面跑。逆著往外流的人群,她不停地往裏面鉆,好像聽到有人喊她,又好像是幻聽。

越往裏面跑,裏面的人就越少了,道路變得越來越寬廣,她一直往操場方向去,終於在國旗下面被拉住了。

“晰晰……”

久遠到陌生的一聲呼喚,時晰慢慢回過頭去,發現“幻覺”不再是“幻覺”。

因為激烈的奔跑,於晨的頭發有些淩亂了,此刻顯得有些狼狽。時晰的眼眶突然就紅了,她用力甩了甩他的手,冷聲問:“於師兄,有事嗎?”

一聲“於師兄”,像是尖刀一樣刺向於晨的心臟,他的心揪著疼,啞著聲音,說:“晰晰,我們能談談嗎?”

“談?”時晰唇角浮現出嘲諷的角度,“咱倆有什麽好談的?於師兄,你放心,要是我以前不懂事,說了什麽讓你困擾的話,我向你道歉,你直接把它忘了就行。”

時晰用力一甩,終於把他的手給甩掉了。

可下一刻,於晨突然把手中的鮮花一扔,伸手就把時晰拉入自己的懷裏,然後牢牢地禁錮住。她反應過來之後,死命地扭動自己的身體,想用力去推他,卻絲毫不得章法。

他的懷抱太緊了,似是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血肉裏一般,讓她動彈不得。

“晰晰,我愛你。”他湊到她耳邊,低沈又繾綣地述說了這麽一句,終於讓時晰不再掙紮了。

時晰呆呆了,怔楞過後,眼眶的淚水像開了閘的水龍頭一樣不停往外溢。於晨胸口一熱,他知道她哭了,他把她抱得更緊。

“你高一那時候,趁著我睡著,偷偷親我的時候,我是知道的。我先是震驚然後是開心,我是那時候才知道,原來我喜歡上這個小我七歲的小女孩。但我知道,你還太小,而且正處於高中階段,所以我假裝什麽都不知道。自從察覺到自己喜歡上你之後,我對於幫你輔導這件事,心情就變得覆雜起來。既想跟你待在一起,又怕自己情難自控。不過,先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倒是你。你跟我表白的時候,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能影響你的學習,所以我不知所措地選擇了沈默。後面,你情緒越來越不好,我就開始逃開了,因為我不想拿你的前途作為賭註。現在快一年過去了,我想來回應你的表白,不知道還有沒有效?”

時晰聽著,哭得更厲害了,“於晨你混蛋,你當我是什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現在不喜歡你了,我討厭你,我對你的表白早就失效了。”

聽到她終於回應自己,雖然是拒絕,但於晨總算松了一口氣,他輕輕把她推開,俯下身,在她的唇上輕輕啄了一下,然後離開。

時晰被他突如其來的親吻嚇傻了,呆呆地站著那裏,一時忘了反應。

於晨撫上她的臉,認真地說:“三年前,你親了我一下,現在換我親你一下,算扯平了。你一年前對我的表白失效了,那現在換我開始追你,一直追到你答應我為止。”

時晰緩過神來,伸手就拍掉他的手,鼓著紅紅的臉,說:“你以為追我,我就會答應你嗎?”

於晨看著她又變成原來那個有些小性子的小女孩,笑了,唇邊漾開的笑容越來越濃。

“你笑什麽?”時晰瞪他。

於晨擡手掐了掐白皙嫩滑的臉蛋,道:“我笑你可愛。”

時晰:“……”傻了?

高考過後,時晰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時政跟蘇蕙一直以為走出高考這座大山,她壓力沒了,整個人輕松了。

但莘淺知道,那是愛情的力量,讓那個活潑可愛的時晰又回來了。

剛開始,時晰對於於晨的追求,是油鹽不進的。到後來,當初的高考狀元沒辦法了,天天在時家門外等她,她怕被家裏人發現,只能半推半就地跟他出去約會。

時諾最近都在忙創建新公司前的準備工作,有時候在外面一跑就是一天。因為家裏有蘇蕙陪著莘淺,所以他才這麽放心。

晚上回到家,莘淺最喜歡就是跟時諾分享當天看到於晨跟時晰兩個打情罵俏的情景。時晰好歹是自己的妹妹,眼看著她這顆白菜要被豬拱了,他就有些情緒,“你說晰晰怎麽就那麽好騙呢?現在的男人太壞了,我擔心要是小熊是個女孩子的話,以後怎麽辦?我不得天天提心吊膽?”

莘淺被他逗得哭笑不得,“孩子都還沒出生,也不一定是女孩,你在瞎擔心什麽呀?”

“哎……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呀。”時諾輕嘆搖頭。

“……你……哎呀……”莘淺突然叫了一聲,時諾轉過頭一看,只見她一手摸著肚子,表情有些痛苦。

他頓時反應過來,“老婆,是不是要生了?”

“有可能是。”

時諾立刻把莘淺抱了起來往門外走,出了臥室就大聲嚷嚷,“爸、媽,淺淺要生了。”

經過一番兵荒馬亂,總算把莘淺送到了醫院。

女人生產本來是一件不容易的事,頭胎就更辛苦了。

時晰長這麽大,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哥哥如此緊張慌亂。一貫冷靜自持的他,在看著莘淺痛苦掙紮待產的時候,竟然紅了眼睛。

別人家的老公都是在產房外打游戲刷微/博,優哉游哉地等老婆出來。而時諾從莘淺在做完產前檢查被送去待產室之後,就一路陪著。

莘淺疼得說不出話,他幫不上忙,就跟她說以前的趣事。

“老婆,我們小時候第一次見面,雖然我說你是牛屎妹,你那會的確好黑,但你的眼睛好漂亮,我那時候覺得,這麽漂亮的眼睛是不是會說話?”

“我第一次碰到你被人欺負,我把他們嚇跑之後就一直氣不過,偷偷去他們家放了自行車的氣,淋濕他們家的柴,反正做了很多很幼稚的舉動。”

“我一向很少做夢,但那個暑假之後,我偶爾會做夢,十有八九你都在裏面。”

“你十八歲那年,你出現在我們家的時候,我覺得這是仙女下凡了,怎麽會有這麽漂亮的女人。”

“……”

她聽著他不停地說著,好像身體真沒那麽痛了。

到宮口開到三指之後,莘淺被送進產房,時諾還是要跟著。醫生提醒陪產有可能會留下陰影,讓他考慮清楚,他卻說,“不讓我陪產,我會留下遺憾。”

終於,經過接近十二個小時的努力,小熊呱呱墜地,一個六斤八兩的男孩。

時家人很開心,丁萍過來了,張川也跟著。一群人圍著小熊,樂得笑不攏嘴。

時諾只是在小熊出生的時候瞧了一眼,就一直陪著莘淺,半步都不願意離開。

“老公,小熊一直在哭,你去瞧瞧是不是該換尿片了?”

晚上,大家都回去了,只剩下他們一家三口。

時諾不情不願地松開莘淺的手,然後走到嬰兒床旁邊,摸了摸小熊的屁股,的確得換尿片了。

因為上過產前課,時諾換尿片還是挺熟手的。他先把新的尿片打開放在一旁,然後才開始解開小熊身上的尿片。

大概是因為舒服了,從解開尿片的那一刻,小熊不哭了。時諾盯著他,他竟然笑了笑。

莘淺被他折騰個半死的氣,總算消了一些,時諾也朝他笑了笑。

下一刻,時諾眼前突然噴出了一條水柱。待他反應過來,整張臉已經濕了。

小熊朝他笑得更開心了,時諾的臉卻黑了,“臭小子,你屁/股欠打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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