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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似海昔人不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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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柳曼曼辭了辛妍出來,若辰看她的眼神愈發柔和。柳曼曼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怎麽了嗎?”

若辰回過神,晃了晃手裏的龍淵扯開話題:“龍淵劍找到了!”

柳曼曼將龍淵接過端詳了一番,她嘆道:“我怎麽覺得和皓月有些相似?你在哪裏找到的?”

若辰便將經過一一與柳曼曼說了,只是隱了在昊天鏡中看到的那段不提。至於皓月,他拿到龍淵的後也覺得與皓月相似,便將它們做了一番比較,雖然相似卻有不同,至於是哪裏不同他倒有點說不上來,只是憑他的感覺。

柳曼曼一連幾天都偷偷入宮照顧辛妍,而若辰一般會將柳曼曼送到辛妍的宮殿卻不會進內室。若辰與柳曼曼商量過,等到辛妍的傷愈時再將龍淵送回若懷谷。這日,柳曼曼才進了內室一會便出來,若辰問她原因。

“她說今晚有什麽家宴要參加,我不便留在那裏!”柳曼曼悶悶不樂。家宴?原來這才是她的家嗎?況且她身上還有傷呢!

若辰見柳曼曼一臉不高興,他替辛妍解釋道:“曼曼,這是皇家!凡事不能只看表面,有些事也許你母親也是身不由已!”

柳曼曼癟癟嘴沒有回話,卻將頭輕輕靠在若辰肩頭。

晚間,辛妍梳了朝天鬢,又著了件艷色的華衣。雲袖總覺哪裏不對,她提醒辛妍:“夫人,今晚是每月的例行家宴,風頭太過了可不好。”

“無妨。”辛妍將唇色添得更加艷紅,她給了雲袖一個理由:“今晚我準備給國主獻舞,沒事的,你放心。”雲袖有些吃驚,辛妍有多少年不曾跳過舞了?好像自從她來這兒起便再沒跳過了。

辛妍剛落座便聽到周圍四起的閑言,無非是說她已過桃花之年卻還賣弄風騷意圖勾引國主。辛妍嘴角劃過一抹嘲弄,她們會這樣說至少證明她今晚的功夫沒白費,至少去見柳秀元的時候他不會嫌棄自己人老珠黃。

“國主到!”

眾人起身一一行禮,國主一眼便瞧見艷麗華服的辛妍。他端詳了一刻:“辛夫人今晚倒是改了以往的性子,穿的這樣華貴。”

辛妍朝前行了禮回話:“不過是因為前幾日奔波回宮故身體染暇,未能去拜見國主。因此辛妍今夜特地獻舞一支以此助興!”

“哦?”國主坐上主位:“想不到孤的辛夫人還會舞藝?這倒是沒聽說過,待會便一舞吧!”

“是。”辛妍欠身行禮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隨手將桌上的貢酒大口喝下。雲袖攔她:“夫人,禦前失儀可不好!”

辛妍搖頭:“雲袖,我今晚跳得可是醉蝶!不喝一點酒怎麽行?”雲袖眉頭緊張擔憂地看著辛妍,今晚她可不太對!

宴間國主大手一揮:“方才辛夫人說要一舞助興,現在便來吧!”辛妍起身,四周射來的眼光像利箭般要將她穿透,她無懼眼中仿佛看不到任何人。雲袖心中不安,忽地腳底踩到什麽東西。仔細一看竟是辛妍的簪子,這簪子她許久未用了,是早些時候用來防身的一把簪子,簪心是中空的,可放毒放藥。雲袖不動聲色地用裙擺掩住,悄無聲息地撿了藏在袖子裏。

此套華服的廣袖比尋常地還要寬一些,因為是扮作蝴蝶的樣子。辛妍先對國主行了一個禮,身體緩緩旋起來,剛開始極慢漸漸地快起來,更快起來!忽然腳步一頓,玉體搖搖晃晃,眼中迷離如醉了般。她玉足輕點,廣袖在空中紛飛。一蘋一眸間醉中帶媚。

眾人如醉了般目不轉睛地瞧著她飛旋著。辛妍仰頭淚滴不經意間至兩旁滑落,“雲哥,妍兒來了!”舞步如葉兒在風中飛旋,墜落!“嘩啦”的一聲,周圍一陣躁動。

“夫人!”

“快將辛夫人救上來!”

“國主龍體要緊!你不能下去啊!”

“這跳個舞而已怎麽還將自個兒給跳水裏了!”

雲袖急的眼淚都出來了,她就知道要出事!眾人尋了許久才將滿臉蒼白的辛妍救了上來。禦醫急忙將辛妍腹中的積水逼了出來,又給她把脈,冷汗隱隱從額頭劃過,“這辛夫人怕是不好!”

紗帳掀起翻落,侍女進進出出。國主焦急地在紗帳外踱步,“到底怎麽樣了?”

禦醫腳一軟跪下硬著頭皮實話實說:“稟國主,辛夫人怕是要不好了!”

“混賬!”國主大袖一甩:“落水而已,這都治不好!養你們這群廢物有什麽用!”

“你們都給我聽著!”國主的胡子隨著話語的激昂一翹一翹的:“給孤用心伺候夫人,夫人若是去了你們就全部陪葬!”說著一甩簾子離開了。

辛妍的張了張嘴在喚雲袖,雲袖連忙側耳過去。“那簪子裏有東西!”雲袖點頭,她知道辛妍說的就是那枚她撿起的簪子,原來那是辛妍故意掉的!

“保重!”說著辛妍劇烈咳了起來。雲袖急了連喚禦醫,正在帳外會診的幾位禦醫連忙圍了上來,這一看心已涼了一半。今晚吾命恐要休矣!

辛妍制住咳,柔眼看著前方。她喃喃道:“青山綿延多妍麗,秀水嘻戲多自在……”雲袖在一旁止不住的哭著,以她對辛妍的了解。這怕是她自己計劃好的!

“咚…咚…咚…”宮中的喪鐘瞬間傳遍整個皇朝,柳曼曼至夢中驚醒,她敲了若辰的門。“若辰,我方才夢見她了!她居然在向我道別!”柳曼曼囔囔道。

若辰剛被鐘聲驚醒,眼中還有些迷糊:“她?是誰?”

“娘!我娘!”柳曼曼抓住若辰的衣袖將他往外拉:“我們現在進宮去看看她好不好?”

兩人隱身走在宮路上,越往辛妍宮中那些侍女公公們形色愈是匆匆,再看辛妍宮中一片亮堂,又有哭聲隱隱傳出。柳曼曼腿一軟差點坐了下來,若辰心中大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裏間雲袖哭著已經處理好一切,忽見從外室閃進兩個人來。是柳曼曼和若辰!想不到他們這麽快就得到消息了!柳曼曼撫上辛妍的蒼白的臉,淚水砸在她臉上。“怎麽會這樣,明明早上的時候還好好的!”雲袖將卷在簪子裏的薄紙取了出來交給柳曼曼,她已看過心中的內容。辛妍將一切交代的清楚,包括希望柳曼曼可以將她與柳秀元合葬。

柳曼曼含淚看完,心中亦是隱隱作痛。只是沒有當初柳秀元去時那般撕裂,她撫胸對雲袖道:“你放心,我一定將娘的遺願做到!”

雲袖笑著,她在怪柳曼曼:“這時候才喚她一聲娘,她還能聽到嗎?”

柳曼曼閉眼隨雲袖數落,這事是她做的不好。如果她能早一點,結局是不是會不一樣?若辰將柳曼曼護在懷裏,承受了雲袖的大部分怒火。

豫城,柳曼曼與若辰將辛妍盜了出來算是與柳秀元埋在一處。因為那日柳秀元以身救人,並未留得原身,是以當時柳曼曼是用他的衣物做了一個衣冠冢。柳曼曼靠在冰冷的墓碑前發呆,眼淚好似已經流幹。若辰上前將她擁起,無言地吻著她的額頭。柳曼曼一下子沒有憋住,又趴在若辰身上狠狠哭了一場。

“去見鈴蘭嗎?”若辰問她。

柳曼曼搖頭,若是見到故人會更傷心!“我們直接回谷吧!”

若辰瞧了天色:“已經很晚了,先尋個地方休息一晚吧!”其實他是擔心柳曼曼的身體受不了!便隨便謅了一個借口。

“曼曼!曼曼!曼曼!”柳曼曼搖頭,誰在喚她?“曼曼,我是你的父親!”那人道:“只要你將龍淵拿到手交給妖君蚩巖,便可以將我和你母親覆活!”

“不可能!”柳曼曼搖頭,它又來了!柳曼曼咬著牙,抑制住心中的欲望。想要去敲若辰的門,讓若辰幫自己。忽地她渾身一顫,眼中泛出妖異的光芒!

她輕輕推開若辰的房門。此時若辰正準備睡覺,剛剛放下紗帳。忽見有人竟推開了房門,定睛一看原是柳曼曼。他苦笑不得:“曼曼,夜闖男子居室這個習慣可不太好。”他用眼光示意了門的方向:“我這可是栓了門的!”

柳曼曼嘴間掛了一抹笑:“我就是想來看看你睡了沒?”身子嫵媚地朝若辰挪去。

若辰心中詫異,柳曼曼今晚有些不大對。柳曼曼坐到若辰一旁溫柔地送上一吻,手卻朝放在床頭的龍淵伸去。若辰亦回吻她,又親了親她的額頭推開她:“很晚了!快回去睡吧!”因著柳曼曼今天在柳秀元墳前哭的傷心,並不能在皇朝時那般隱忍。是以若辰才知道柳曼曼其實心中還是很看重辛妍的!而她今晚又這番古怪,這讓若辰心中不得不警惕。

柳曼曼手中已握到龍淵,卻還是執意將紅唇送上去,為的就是想要迷惑若辰,好讓她今晚可以順利將龍淵盜出去。

“大師兄!”房外突然傳來兩個聲音,緊接著房門被打開。

也不顧此時房內的局促的情景,淩風急急道:“可找到你們了!蚩巖破印而出了!”

“什麽!”若辰站起來。

方怡在一旁黯然接口:“師尊他真有問題!就是他將蚩巖放出來的!”

柳曼曼一臉笑意地看著屋內眾人都憂心忡忡的樣子,手偷偷握上龍淵的劍柄。“看來是要一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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