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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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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曲獎頒獎儀式之前, 許知喃又去染了個頭發。

自從林清野回來後她便再沒有去染過頭發了, 原本也想隨它養著回到黑發的狀態,但後來又覺得舍不得。

染了這麽久的藍發, 總感覺其中寄托了一些別的東西, 一想到到時要將這藍發剪去便覺得心裏不是滋味。

她從前經常來這家理發店,理發師也都認識她,一見她便問:“這回你倒是好久都沒來了啊?”

許知喃沖他笑了笑,“嗯”一聲。

理發師看她的頭發:“這回怎麽黑發長出來這麽多才過來啊,工作很忙嗎,是打算換個發色了?”

“沒, 還是染藍色。”

理發師笑了:“你這是對藍發有執念啊。”

許知喃笑著沒說話。

其實到如今也談不上執念,林清野回來了,也重新變回了從前的那個林清野,前路也已經很清晰的展現在眼前,只是還是想抓住些什麽從前的東西。

何況她也早就已經習慣了看到藍頭發的自己。

染發耗了一下午的時間, 到晚上許知喃才回去。

林清野已經在家了,站在落地窗邊打電話,聞聲看過來:“怎麽沒叫我去接你?”

“那兒人太多了, 出租車很多, 打車很方便, 我就沒有跟你說。”

走近了, 林清野才發現她重新染了頭發,輕皺了下眉頭,問:“怎麽又染了, 之前不是過敏過麽。”

“那都好早之前了,現在沒有過。”許知喃抓抓頭發,“我覺得挺好看的就又染了,不然有一截黑色不太好看。”

兩人說了一陣,林清野電話裏十四受不了地喊一聲:“隊長!!!”

林清野將手機拿遠了點,蹙眉:“怎麽。”

“你說我是不是完了。”十四絕望道。

“誰讓你昨天喝這麽多。”林清野還很沒良心地笑了聲。

十四:“你說她醒來以後會不會直接斷片兒了?”

林清野看了眼時間:“現在晚上七點,她怎麽可能還沒醒。”

十四:“……”

林清野:“而且以前喝多,你幹了哪些糗事兒季煙全能記得,第二天再去笑你。”

十四念叨著:“……我完了我完了我完了。”

“你這都27歲了,跟季煙認識這麽久還一直拖著不說有意思麽。”林清野淡聲,“再拖下去都30了。”

十四搔了搔頭發,原地蹲下來,嘟囔道:“我年輕著呢。”

林清野沒什麽興致去做什麽情感調解員,隨便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許知喃站在旁邊大概也聽明白了:“十四?”

“嗯,昨晚喝多不是告白了麽,現在後悔了。”林清野言簡意賅地解釋完,便靠近了些去看她新染的頭發,又嗅了嗅,“香的。”

“剛洗完當然是香的了。”許知喃又想起昨晚十四和季煙邊吵架邊告白的畫面,疑惑道,“看昨晚季煙的反應,她好像本來就知道十四喜歡她啊。”

“認識這麽多年了,多少都知道。”

“那你什麽時候看出來這些的啊?”許知喃想起昨晚,她對十四那一句不走尋常路的告白震驚不已,林清野倒好像還是神色如常。

而且她以前大學時一直以為,季煙是喜歡林清野的,不過自林清野出獄後她再次遇到季煙,便沒有再這麽覺得了。

美色在前,林清野作為一個隊長,對自己隊員的感情生活完全不感興趣。

他上前一步,抵著許知喃的肩膀讓人按到單人沙發的扶手上坐下,俯身親了她一下,漫不經心地含混道:“不久,就前兩個月。”

可他回來也不過幾個月,大概是他不在的那兩年半間發生的轉變。

許知喃還在思索季煙和十四之間的關系,又問了句:“那季煙是裝作不知道十四喜歡她嗎?”

似乎是嫌她問題太多煩了,林清野“嘖”了聲,直接在她嘴巴上咬了一口。

許知喃吃痛,嘶一聲,人也跟著往後退。

林清野順勢,便直接將人壓在單人沙發上。

“你幹嘛咬這麽重。”許知喃忍不住嘟囔。

“疼了?”

他維持著原本的姿勢,在她唇瓣上舔了舔,勾著唇線,溫柔輕慢,讓人莫名起雞皮疙瘩,電流順著脊椎骨往上。

過了好一會兒,他啞聲笑,“現在還疼麽?”

“……”

林清野倒也沒在這個點就對許知喃做什麽。

而那姿勢其實不太舒服,單人沙發又窄,兩人一上一下地擠在一起,但林清野就是沒再動了。

就著這個姿勢抽出手機:“今天點個外賣吧,懶得做飯了。”

“嗯。”許知喃手從後面摟上去,按了按他的肩膀,“你今天很忙嗎?”

“還好,就是不想動了。”

許知喃原本想說吃外賣不健康,他嫌累那今天就自己下廚好了,但垂眸一看林清野的手機界面便又閉嘴了。

他那點的哪是普通的“外賣”。

簡直是直接把頂級餐廳搬到家裏來了。

“有什麽想吃的沒?”林清野問。

她不挑食:“我都可以。”

看了會兒,又忍不住道:“我們店裏要是中午都天天點你這樣的外賣估計都得入不敷出。”

“哪有那麽誇張,你現在‘身價’不是也很高麽。”林清野笑了笑,“再說了,你老公賺的錢還不至於讓你連吃什麽都要猶豫。”

這人真是……

說起話來越來越瞎扯。

“哪來的老公。”

“這來的。”林清野將訂單提交付了錢,手機隨意丟到一旁,又低著身去摟她,“你還敢不承認了。”

“本來就還不是。”

他輕嗤一聲:“遲早的事兒。”

“對了。”許知喃不跟他繼續這個話題,忽然說,“等哪天你有空,我們一起去還願吧?”

“還什麽願?”

許知喃頓了頓,支吾道:“之前你還沒回來的時候,我有去祈過福,現在我們倆不都挺好的嗎,新的一年了,也應該去還個願的。”

林清野出來後就沒見許知喃再抱著本佛經看了,也沒在她從前那個出租屋裏見到過佛經,還以為她現在已經不像從前那樣了。

“行。”林清野答應。

他後面又忙了幾天,總算是將那首為演唱會準備的新歌給做好了,還請來了關池、季煙和十四三個去錄音棚重新和了一遍,做成Demo。

季煙和十四恢覆了從前的關系,大概是其中一個人在裝傻,林清野也沒多問,隨便他們去了。

錄完歌,他和許知喃便在周一正午去還願。

那座寺廟位置很偏,在5號地鐵線的終點站,還是一處經常會有人來登山的景點,寺廟便坐落在兩座山之間。

好在前去的路不算難走,都有臺階。

周一,這兒人並不多,零星可以見到幾個,年紀都偏大。

林清野依舊戴著口罩帽子,手裏提了一袋方才在山下買的瓜果。

走進寺廟裏,許知喃將瓜果供奉上,拉著林清野一塊兒在蒲團上跪下來,面前是神像。

她雙手合十,閉著眼,虔誠地閉上眼,心裏默默想著像神明道謝的話。

她其實也不是從一開始就這般虔誠,最起初是因為許元汶,離世多年卻連兇手都沒有任何下落和線索,人在無處寄托時便需要找些東西來讓自己寄托才不會失去希望。

林清野不像她那般虔誠,睜開眼時許知喃還閉著。

他側頭看向她,漸漸出了神。

小姑娘一頭新染好沒多久的藍發,連發根也是漂亮的藍色,其實是一種頗為張揚大膽的顏色,和這寺廟格格不入,方才進來時還有好多人朝她看過來。

但她五官和氣質又極為乖巧,兩者矛盾碰撞。

許知喃對著神像還原,林清野卻覺得他如今眼前的才是他心中的神。

……

從寺廟出來,兩人便也沒多待,準備直接回去。

上山下山的路不是同一條,下山路的兩側種了好幾棵刺槐樹。

原本這個季節刺槐樹都已經光禿禿的了,可大概是因為這寺廟在兩山之間,溫度也偏高,還郁郁蔥蔥的。

許知喃猝不及防地聞到味道,皺了下眉,很快便犯了惡心,捂著嘴偏頭幹嘔了下。

林清野忙扶住她,順了順她背,皺眉問:“怎麽了?”

“沒事。”她從包裏拿出水杯喝了口水,惡心感被壓下去,“我聞到這個的味道會不舒服。”她指了指一旁的刺槐樹。

“以前怎麽沒聽你說過?”

林清野又隨即一想,平川大學她宿舍附近就有幾株刺槐樹,以前也沒見她這樣過。

“以前沒有過,是你出事以後才有的,應該是因為那天……”她稍停頓,吐出一口氣,緩聲,“在廢棄工廠,蘇遣躺在血泊裏,我當時聞到了刺槐花的味道,所以才會有的應激反應。”

聽她說完,林清野眉頭越鎖越緊。

許知喃看了他一眼,又說:“不過現在已經好很多了,就剛才突然聞到有點想吐,現在就沒什麽感覺了。”

“以前很嚴重?”

許知喃那時候一聞到這個味道簡直是又吐又流淚,還是生理性流淚,控制不住。

她忽然想起家裏還有一瓶被閑置的尾調有槐花香的香水,還是得知林清野已經出獄那天買的。

當時她得知這個消息,林清野卻沒來找她,一低頭便聞到浸透出來的尾調,便立馬起了應激反應,還很嚴重。

但她怕林清野擔心自責,只說:“嗯,就是會嘔的稍微嚴重點兒。”

“怎麽從來沒跟我說過?”他聲音放緩了些。

許知喃笑道:“因為刺槐葉子都已經掉光啦,我就忘了自己還有這個毛病。”

“阿喃。”他滿眼心疼。

“哎呀,真的沒事,我覺得可能來年刺槐花再開的時候我應該就沒事了,現在真的已經好很多了。”

許知喃頓了頓,“而且,刺槐這兩個字對你也有不一樣的意義,我不想對它有抵觸。”

這也是當初她明知自己有應激反應還堅持買下那瓶香水的原因。

刺槐樂隊。

和獲得金曲獎的《刺槐》。

當初刺槐樂隊這個樂隊名是關池取的,取名很隨意,也沒有什麽特殊意義,只因他們組建樂隊正是槐花盛開時,看到了便隨口一提,那就叫刺槐樂隊吧。

其他人覺得也不錯,便這麽定下來了。

而林清野那首《刺槐》很多人都以為是樂隊主打歌,所以才會和樂隊同名,但其實並不是,和樂隊的刺槐無關。

“阿喃。”他捧著她的臉,低聲,“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身後是一棵刺槐樹。”

當時,許知喃站在昏黃的路燈下,而林清野則坐在暗處。

她遠遠看到有個人,但又看不清人,只扭頭去打量,那雙黑眸在燈光下呈琥珀色。

但她沒有多待,很快就和同伴一起快步離開,林清野看著那棵刺槐樹許久。

後來林清野在夢中再次見到她,最後視線便定格在那棵刺槐樹上。

於是他才寫下了那一首讓他一夜成名的《刺槐》。

許知喃楞了下,隱約反應過來:“你是說……”

“嗯。”林清野說,“《刺槐》之所以叫刺槐,不是因為樂隊名,而是跟你有關。”

“所以阿喃,不要因為那件事就對它產生陰影。”

不止是因為刺槐和我有關,所以你不願對它有抵觸。

更是因為刺槐和你也有關。

和我們有關。

到二月初,金曲獎頒獎典禮如約而至,在網絡上公布了這次拿到提名的歌手名單,林清野在列,很快便引起了粉絲們的關註。

頒獎典禮有現場直播,在周五晚上8點舉行,但在此之前便有一系列的采訪和休閑活動,類似於派對。

這種正式場合需要穿正裝,林清野的服裝師給他拿了一套黑色西裝。

許知喃跟他一塊兒在後臺化妝間,看他換完衣服出來,楞住了。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忽然被林清野美色誘惑到了。

他很少穿正裝,至少許知喃從來沒有見過他穿正裝。

那件西服剪裁得非常貼合,大概是量身定制,勾勒出他優越的寬闊肩線,襯衫領口扣到最上一顆,還了系領帶,顯出一絲不茍的禁欲感,西褲下則是一雙筆直的長腿。

一下子成熟許多,和從前不一樣了。

但又不僅僅是成熟。

許知喃怔楞著看了他許久,腦海中終於冒出一個能夠形容他現在的合適的詞——斯文敗類。

林清野看著她笑了聲:“看呆了?”

“啊。”許知喃回神,老實巴交地回答,“你穿這個好好看。”

他揚眉:“我穿別的不好看?”

“也好看,但是穿這個特別好看。”

她說的太過認真,圓圓的眼睛也一寸不避的黏在他身上,反倒顯出點另類的色瞇瞇感覺。

林清野被她逗笑,俯下身,到她耳邊,低聲:“那晚上我穿著這件衣服回家。”

他說的暧昧,不懷好意,雖然沒把後半句說完,但回家以後穿著這衣服幹什麽已經很明顯。

服裝師雖然站得遠,應該也聽不到他的悄悄話,可都身處同一間房間,許知喃耳朵立馬就紅了,伸手推他一把。

林清野重新站直了,捏了把她臉:“一會兒我入場後你就在這等著?”

“嗯。”

“估計要挺久的,你要是覺得無聊就出去逛逛,旁邊就有商場,不過現在外面各家粉絲多,最好讓我工作人員陪你一塊兒去。”

“沒事。”許知喃也不想給別人增加工作負擔,“我就在這待著好了。”

很快,林清野便要走了。

他俯身在許知喃唇上親了一下,跟著工作人員出去。

那舉行頒獎典禮的館廳要穿過一條斑馬線,對面已經圍滿了各家粉絲。

林清野一出現粉絲們便沸騰了。

穿西服的林清野不僅讓許知喃看呆了,也讓粉絲瘋狂了。

他很少真人出現在大眾視野,不僅是自己粉絲,就是別家粉絲也紛紛好奇地仰著脖子去看。

他被周圍幾個保鏢圍著,穿過粉絲,踩著尖叫吶喊聲入場。

到內場,隔絕了外面的聲音,也意味著進入了直播範圍內。

林清野在入口登記冊上寫了名字,剛走進去便遇到了沈琳琳,兩人聊了會兒天,沈琳琳出道這麽多年,相熟的好友多,很快又跟別人去聊了。

王啟作為傳啓娛樂老板自然也來了,走過來:“你爸也來了。”

林清野揚了下眉,順著王啟指的方向看過去,周圍圍著好些人:“他怎麽來金曲獎的頒獎儀式了?”

“這場館就是你爸提供的,自然按例會收到邀請函,只不過一般他不會參加這種和自己生意無關的活動而已。”

林清野笑了笑:“我都不知道他會來參加。”

王啟也跟著笑了:“你這不是也沒告訴你爸你拿到提名了麽,還是我告訴他的,不然你以為他怎麽會來。”

他在林清野肩上重重拍了兩下,意味不明。

他們父子倆從前沒有好好溝通過,關系很一般,到現如今即便是想要和解也需要時間。

林冠承看到不遠處的林清野,和旁邊那人說了聲,便直直朝他走來:“一會兒頒獎可就開始了啊,緊張麽。”

林清野低笑:“還行。”

“也是,你打小就不是個緊張的性子。”

兩人在一旁座位上坐下來,偶爾有幾人過來跟林冠承攀談,看到他身邊坐著的林清野,林冠承便介紹道:“這是我兒子,林清野。”

大家如今自然也聽過林清野的名字,頗為熱烈道:“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

直播畫面是通過幾個固定機位抓取的,範圍比較廣,因此也聽不到具體的聲音。

粉絲們都在找林清野,很快便發現他和旁邊那個男人一塊兒坐了許久,倒也沒一直在聊天,只偶爾說幾句話。

鏡頭掃過正面時,大家才發現,那男人和林清野長相竟有幾分相似,盡管看得出來已經上了年歲,但眉眼間依舊俊朗。

一直以來網絡上關於林清野的消息少之又少,大家發現一點兒都跟挖寶似的,很快便開始挖其中的究竟。

很快,林清野超話中就有人率先探究出秘密來。

【我操,哥哥旁邊的那個男人是林冠承啊!!岷升集團董事長!!!!!!!】

【姓林???不會是林清野的爸爸吧?】

【很早之前我看平川大學的學校論壇就看到有人討論過,但是也都是猜測,從來沒有人看到那時候野哥旁邊出現過林冠承,當然也沒有其他似乎是他爸的人物出現。】

【操操操操!!這他媽不會是個追夢娛樂圈的富二代公子哥吧??】

【林清野是什麽神仙!這個顏!這個實力!結果還他媽是岷升集團未來繼承人??】

【好了我宣布林冠承就是我公公!!!!公公好!!!!】

……

林清野並不知道這會兒超話裏引起的轟動,和林冠承聊了片刻,主持人拿著話筒上臺,宣布頒獎典禮即將開始。

提名歌手和林冠承、王啟一類安排的位置不同,林冠承跟他說了一聲後便起身去另一側。

待大家都入座,直播畫面也切到舞臺上,主持人便宣布頒獎典禮正式開始。

此時許知喃坐在休息室,也打開手機看直播。

林清野人氣高,攝像機也經常掃過他。

男人身著西裝,懶洋洋地沖鏡頭笑了一下。

彈幕飛快滾動,全是一片的“啊啊啊啊啊啊”。

除此之外,各種禮物打賞特效也頻頻出現在屏幕中,讓人眼花繚亂,而且鏡頭出現林清野時打賞特效便更加多,左上角金幣數飛快增長,像是粉絲競爭的其中一個渠道。

許知喃看了會兒,決定加入這個不理智的打賞隊伍。

可當她按下禮物欄的玫瑰花後突然跳出來一個框,需要充值。

她指尖頓了頓,充了100塊錢大洋,而且為了證明這是自己打賞給林清野的,還特地將綁定的卡從林清野給她的那張工資卡改成了自己的。

一朵玫瑰只要一塊錢。

許知喃等鏡頭裏再次出現林清野的臉時,給他打賞了100朵玫瑰。

她的這個賬號還是今天為了看直播剛剛創的,ID就是自己的名字。

屏幕裏出現了一個她的名字,旁邊一個玫瑰花圖標,再旁邊則是跳動著的數字,迅速跳動到100.

只不過同時也有很多人打賞,而且大概是許知喃打賞的這個太過便宜,被一艘大游輪擋的幾乎看不到,轉瞬即逝。

她這100塊錢算是白花了,許知喃扁了扁嘴,開始專心看直播。

整個金曲獎頒獎典禮時間很長,需要頒發的獎項也很多,還有最佳編曲人、作詞人、作曲人、最佳專輯包裝等等一類幕後的獎項。

最初公布的獎項便是這些,進程過了大半,終於到了直播間觀眾所期待的。

最佳女歌手——

沈琳琳就坐在他旁邊,她去年也拿到了提名,但沒有拿到最終的獎項,心裏有過遺憾,這次也難得緊張。

主持人在臺上托著調子公布,最後喊出沈琳琳的名字時她直接尖叫了聲,林清野差點被她嚇一跳。

她連忙起身上臺領獎,發表獲獎感言,回來後狀態就完全不同了,終於放松下來,也有閑心跟旁邊的林清野聊天了。

“下一個可就是最佳男歌手了啊,緊不緊張?”

林清野側頭掃她一眼,很不屑地輕嗤一聲:“你以為誰都像你的?”

“林清野!”沈琳琳壓著聲憤怒道,“我警告你!我可是你前輩!”

她話音一落,臺上主持人這回很反常的沒有賣任何關子就說出了“最佳男歌手林清野”八個字。

眾人被主持人這反套路給套路了,一時半會兒都沒反應過來,直到沈琳琳再次尖叫一聲,才響起如雷掌聲。

最佳女歌手沈琳琳。

最佳男歌手林清野。

直播畫面中的彈幕再次瘋狂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夢回《我為歌來》!!!!從前的冠亞軍現在的雙最佳!!!啊啊啊啊啊!!!】

【誰不說一句林清野牛逼!!!】

【最佳男歌手!!!!!!!!】

【這兩位真的是友誼長存啊!!!】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林清野實至名歸!就是老子心裏的最佳!!!】

林清野上臺,拿了那個獎杯,他的致謝詞也很簡單,三言兩語便結束。

回到臺下,沈琳琳給他比了個大拇指:“我服了,就你這氣魄,不愧是第二次拿獎項的,我才應該叫一聲哥。”

林清野低笑了聲:“我還是比你年輕一點兒的。”

沈琳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滾,閉嘴吧臭男人。”

林清野拿出手機,開了靜音,許知喃給他發來一條信息:恭喜啊。

林清野勾唇,給她拍了張獎杯的照片過去。

攝像頭隨時會掃過來,林清野也沒有一直拿著手機,回覆完後便重新放回兜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頒獎典禮到了最後一個終極獎項——年度最佳歌曲。

最具含金量的獎項,也是狹義上真正的金曲獎。

當年《刺槐》獲得的便是年度最佳歌曲。

當年,這樣一份含金量極高的獎項,突然搬給了一個從未聽過名字的歌手,還只有18歲,就連那首歌在座許多人都是當時第一次聽到,可以想見引起了怎樣的關註和轟動。

“接下來,便是我們的終極大獎——年度最佳歌曲,到底花落誰家,讓我們拭目以待!”主持人說著,打開最後一張主持卡,輕輕揚了下眉。

“這位獲獎者如今很受歡迎,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獲得金曲獎了哦,我算了算,這應該是他第三次拿到金曲獎的獎項。”

底下嘩然,並不知有誰竟從前就拿到過兩回金曲獎。

主持人笑著又說:“其中一次獲獎,是半小時之前。”

林清野一頓,擡眼。

有攝像機朝他掃過來。

與此同時,整個館廳響起——

“那個女孩兒呀

我從未如此迫切地想見到她

可她不說話

像緘默的神明

……”

主持人高聲喊道:“恭喜!《喃喃》,林清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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