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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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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野是個矛盾體。

有時候光芒萬丈, 是最矚目的那顆星, 動作間便能讓臺下眾人尖叫吶喊,掌控著大家的心跳, 耀眼又自信。

可有時候他卻又自卑, 就像是初次遇到許知喃的那個雪夜。

被冷硬疏離的性格包裹的最裏面是自卑。

自卑又自傲。

他極少會展現出自卑的那一面,只有剝開自傲的那一層層表面才會觸及到最裏層。

但現在卻展露出來了。

因為那是許知喃。

是那個他在歌詞中寫下的女孩兒——

“你是少女

我是匍匐的五腳怪物

暗夜交錯中春光乍洩

你拿起槍,我成為你的祭獻

……”

許母剛要說話,許知喃便倒垃圾回來了。

外面天已經冷了,她沒系扣子,裹著寒氣跑回來, 將垃圾桶放到一邊,洗了把手,又註意到旁邊剛洗完的葡萄。

她偏頭笑著問:“你洗的嗎?”

“嗯。”林清野沒再繼續剛才那個話題,伸手將她衣服拉鏈拉上,又將扣子一顆顆扣上, “剛才去外面怎麽連衣服都沒拉上。”

“出門時忘記了,拿著垃圾桶手臟就沒拉。”許知喃嚼著葡萄,“你們剛才聊什麽呢?”

許母:“沒什麽, 隨便聊聊, 你們把葡萄拿出去外面去吃吧。”

她又最後收拾了下廚房便也出去了, 笑著問林清野:“難得過來, 要不要去阿喃房間看看?你都沒看過她小時候的照片吧?”

許知喃帶著林清野一塊兒去了自己房間。

她已經好久沒住在這了,自從刺青店工作忙起來她便住在那出租屋裏頭,回家因為第二天要上班到晚上也依舊會回去。

許母把她房間整理得很整齊。

是很小女生的臥室, 一面書櫃墻上都是書,整整齊齊地排列開,床頭還有個小毛絨玩偶。

“你小時候的照片呢?”林清野問。

“你還真要看啊。”

“嗯,提前看看我以後的女兒長什麽樣。”

“……”許知喃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抿了下唇,嘟囔,“什麽女兒。”

許知喃蹲下來,從底層的一個櫃子裏翻出幾本相冊。

相冊集上面的印花都能看出年代感,但依舊被保存得完好,顏色都淡退卻依舊沒有磨損,足以見得被保存得很好。

相冊裏是不同年齡段的許知喃。

幾乎可以想見那時候的許知喃是怎樣被父母捧在手心中當作寶貝的。

她在父母家人的期盼欣喜中出生、逐漸長大。

林清野想起方才許母說的那些話,其實很好理解,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總歸會對疼愛的女兒有私心。

許知喃拿起其中一本,裏面是她小學階段的照片。

她的確是從小好看到大的。

小時候就是美人胚子,那時候嬰兒肥更明顯點兒,便顯得愈發可愛了。

林清野看著照片笑了聲。

“笑什麽?”

“在想是我賺到了。”

許知喃彎了彎唇:“那你都看了我的照片,我都還沒看過你小時候的照片呢。”

“我小時候照片很少,估計也沒有這種相冊,找一找說不定能找到上學時校牌上的證件照。”

許知喃一頓,隨即明白了,只說:“那以後我們多拍點兒,要拍到變老以後。”

林清野笑了笑:“好啊。”

他將許知喃那些相冊都翻了一遍,還抽出好幾張私藏進了口袋,許知喃無語:“你拿這個有什麽用啊?”

林清野開玩笑:“回家裱起來。”

“……”

看完了相冊,林清野在她臥室環顧一圈,走到她書桌前,這上面還放著好些教材課本,最側邊的書格裏則碼著高高低低的白色畫冊。

有好幾本,高中學美術時的也有,大學以後的也有。

如果一一排列開便能發現她這些年美術功底明顯的進步。

林清野隨意抽出一本,翻開,是她高中時的畫,筆觸還稍顯稚嫩。

他繼續往後翻,翻的速度很快,視線裏忽然掃過一處,他將紙張往回翻,看到了一個紋身圖案。

高中畫冊中唯一出現的紋身圖案。

他認出來,正是蘇遣手臂上的那一處。

許知喃都已經忘了這本畫冊裏還畫了這些東西,之前她還經常會做噩夢,夢到火災時的場景。

不知不覺間,似乎也許久沒有做這樣的噩夢了。

久到她都快忘了。

許知喃拿過畫冊,沈默著將那頁畫紙撕下來,丟進了垃圾桶。

都過去了。

林清野摸了摸她腦袋,將畫冊放回去,卻意外帶出了夾在那些冊子間的幾張紙,輕飄飄地落在書桌上。

有顏色透過畫紙映透出來。

林清野指尖一頓,將幾張畫紙拿起來——

是好幾張他的畫像。

第一次《我為歌來》音樂節上的藍發造型;

晨光熹微下他拿著許多南瓜玩偶站在臺階之上的模樣;

以及他拿到節目總冠軍,舉著獎杯不可一世的樣子。

……

都被她很細致地按照刻在心中的形象畫出來的。

“什麽時候畫的?”林清野聲音有點輕。

“你不在的這兩年。”許知喃手指輕輕撫上去,“有時候特別想你,就會畫這個。”

林清野一時之間說不上來自己此刻的感受。

甚至於仔細看那畫紙,底下都有幾點斑駁的微皺的觸感,也有幾處顏色暈開。

不難想象,當時許知喃是邊哭邊畫的。

林清野將她抱進懷裏:“阿喃。”

他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似是安撫,“我以後不會再讓你那麽辛苦了。”

許知喃在他懷裏,聲音悶著,忍不住道:“明明是你比較辛苦。”

兩人在臥室待了會兒便下樓,準備離開。

許母送兩人到門口,叮囑“路上小心。”

“媽媽你快進去吧,天這麽冷,你不要送我們了。”許知喃說。

林清野也道了別,又說:“阿姨,改天我跟阿喃再一塊兒來拜訪您。”

許母笑了笑:“行,你也要常來,不過現在工作肯定也很忙吧,可也不能影響了工作。”

林清野“嗯”一聲。

許母拍了拍他肩膀:“如今阿喃她那店離得遠,我也照顧不到她,還得辛苦你替阿姨照顧好她。”

林清野一頓,喉結上下滾動了下,而後極認真的開口:“嗯,我會的。”

許母又看向許知喃,笑道:“你也是,可不能仗著清野對你好就亂耍性子,他工作忙,小姑娘也得體諒些,反正你們能互相照顧著好好在一塊兒我就放心了。”

許知喃“哎呀”一聲,軟著聲,抱怨又撒嬌:“媽媽,我哪裏會亂耍性子。”

話是這麽說,可臉上卻是笑著的。

媽媽這番話顯然是認可了林清野,她也覺得高興。

再次道別後,兩人一塊兒上車回家。

路程半小時左右,晚上從郊區回市中的車流不多,林清野懶洋洋地單手把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撈著許知喃的手放在腿上來回把玩。

看上去心情好了許多。

許知喃也註意到,等到車開進地下停車庫,才偏頭笑眼問了句:“你現在就不緊張了吧。”

“嗯。”

“我都沒想到你會緊張。”他心情不錯,許知喃心情便也跟著好了。

林清野也沒急著下車,將車熄了火,坐在車上垂著頭繼續玩她的手指。

許知喃的手長得漂亮,修長纖細,就連指甲都是漂亮的淡粉色。

“你看。”許知喃輕聲說,“我就說,大家都會很喜歡你的。”

他勾唇低笑,笑聲低沈,從胸腔裏透出來:“嗯。”

過了會兒,林清野又側頭問:“人家女朋友都會吃醋,你怎麽還就盼著多點兒人喜歡我?”

許知喃張了張嘴:“啊。”

林清野側過身,擡手捏著她下巴,往下按了按:“這麽仔細一想,好像都是我吃醋,沒見你吃醋過。”

這人真是……

倒打一耙。

“喜歡你的人這麽多,我要是吃醋還吃的過來麽。”

“喜歡你的就少了?”林清野揚眉,“怎麽吃個醋還偷懶兒,人多就不吃了。”

“……”

什麽歪理。

林清野手指在她下巴處摩挲:“你吃過醋沒。”

許知喃回憶一番,實話實說:“現在好像沒有,以前有過。”

“哪個以前?”

“就,大學的時候。”

林清野微微攢了下眉,也不記得大學有誰能讓許知喃吃醋了:“因為誰?”

其實林清野從來沒有和除了她之外的其他女生走得近過,對於當時跟他告白表達愛慕的女生也只是輕飄飄的拒絕便作罷,不會再生出其他事來。

可供許知喃吃醋的範圍不廣,只有季煙。

那時候她跟他樂隊那三個人一點兒都不熟悉,她又沒有什麽安全感,於是便容易胡思亂想。

但現在提季煙的名字太尷尬了。

許知喃抿著唇不說話。

好在林清野也不在意,見她不願說就不再多問了,揉了把她頭發:“走吧,回家。”

這一天的休息一過,林清野便再次忙碌起來。

過來幾天便飛去另一個城市去舉行下一場的音樂節了。

這回許知喃沒跟他一塊兒去,店裏她一個店主又是師傅的總是請假心裏過意不去。

許知喃陪他到機場,外面人太多,她便也下車,就坐在車上叮囑:“這回一定要讓檢票的工作人員檢查大家帶入場的包包,不要再出上次那樣的情況了。”

林清野點頭:“嗯,我知道。”

“關池他們什麽時候過去?”

“今天晚點時候。”

“你不要和他們玩到太晚,明天就是音樂節,挺費體力的,要休息好。”

林清野揚眉,笑了:“怎麽又擔心我體力。”

“……”

許知喃朝他手臂上打了一下。

林清野笑了聲,這才乖乖應聲:“知道了。”

許知喃想了想,又叮囑他:“記得吃飯,不要忘記了,三餐都要吃。”

“我後天一早就回來了,你怎麽弄得跟我要走好幾個月似的。”林清野好笑問,“我還能不會照顧自己麽。”

許知喃鼓了鼓嘴,慢吞吞道:“我知道你會照顧,但是你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懶,你以前讀書時不就經常熬夜,然後睡到中午才起麽。”

“那時候不是年輕麽,也不會讓我們阿喃擔心我身體。”林清野悠悠道,“現在不行了,為了我們阿喃也得健康點兒,保存好體力。”

“……”

話題又被繞回去,還托腔帶調的似乎是在暗示些什麽。

許知喃不願意再跟他講了,催他:“你快走吧,航班都快要趕不及了。”

林清野笑了聲:“臉皮沒一點兒長進。”

送走了林清野,許知喃便直接回到店裏。

其實她的活並不多,也因為她如今成了堰城叫得上名字的刺青師了,收費也高,一般只有些老顧客會堅持找她做,或者是圖案比較覆雜李焰他們做不好時。

客源一直都比較固定,真算起工作時間來,許知喃還沒有李焰她們那些徒弟多。

今天也沒預約,許知喃便自己坐在桌前畫圖。

畫了兩幅,她從書架子裏抽出一本畫冊集,將那兩幅新畫的標上號夾進去。

閑來無事,她一手托著腮,懶洋洋地往回翻。

翻到其中一頁,她停住,視線靜了靜,再次見到了那副還是大學課堂上畫的自畫像。

那天晚上在林清野背上紋身的場景再次浮現出來。

他其實是很怕疼的,在她第一次在她背上刻下自己名字時她就知道了,但她當時還是狠著心在林清野背上紋下了這麽大幅的圖案。

她當時太害怕了,怕他以後不回來找她。

而在刺青的過程中,林清野沒哭,她卻是邊掉眼淚邊紋的。

這樣一大幅圖案一般不用麻醉很難一次性紋完,都會分個兩三次。

但他們不行。

他們當時甚至不知道,下一次要到什麽時候。

許知喃一直紋到天破曉,哭得眼睛都紅了,紋完,將紋身筆往旁邊一扔,手都開始輕輕發抖。

林清野轉過身來,他眼眶也是紅的,但沒哭,一直忍著,眼眶是被憋紅的。

什麽話都還來不及說,方侯宇便穿著一身警服過來了,蘇遣救治結束,現在還沒醒來,他要將林清野帶回去調查了。

外面晨光熹微,日出時分。

這座喧鬧的城市還沒有醒來。

林清野穿上上衣起身,一言不發地跟著方侯宇往外走。

到警車邊,他回過頭,看向站在門口的許知喃,懶洋洋地笑起來:“別哭,阿喃。”

……

許知喃伸手,輕輕撫上去。

思緒也像是回到了那時候。

緊接著,她手機便響了,林清野發了條信息過來:在幹嘛?

[許知喃:在店裏,你下飛機了嗎?]

[清野哥:嗯,剛到。]

許知喃對著畫冊上那張圖拍了張照給他發過去。

也許是驟然再次看到了這張將近三年前的畫,許知喃回憶起從前的事,心情也有些低落。

很快,林清野又給她回了條信息過來,這回是一張圖片。

許知喃點開,指尖一頓。

林清野給她發了張自己的照片過來。

自拍照。

背景還是在商務車裏,車窗遮陽,車內光線很暗。

但他皮膚很白,在昏暗光線下便更顯出冷白的膚色,眼尾狹長,噙著點微妙的笑意。

他脫了外套,只穿了一件單衣,領口偏低,露出一截瘦削的鎖骨,再往上便是修長的脖頸,喉結凸起,莫名的撩人。

而背景卻是模糊的,其實人臉也不是很清晰,可他模樣出眾,五官抓人眼球,便不怎麽顯得糊了。

許知喃唇角再次翹起來。

幾乎可以想象他這張照片是怎麽拍的。

拿起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對著臉就是隨便一拍,拍完便立馬又放回去了,弄得背景都沒有對焦。

[林清野:挺配。]

許知喃起初沒反應過來,但又一看自己剛才發的那張自畫像照片,這才明白了他意思。

畫裏的自己,和前置攝像頭裏的林清野。

她笑了笑,又看了一眼那幅畫,輕輕舒出一口氣,收起來了。

到晚上,路西河給她打電話過來問她明天有沒有空。

“還記得上回我跟你提的他們那群刺青師要聚餐那事兒嗎?”路西河問。

“嗯,時間定了嗎?”

“定了,就明天晚上,有空沒,跟你店裏那些人一塊兒來,地址我直接發你微信裏。”

正好明天晚上是林清野音樂節的時間,許知喃本就沒事兒幹,便答應了,又通知了店裏大家這事兒,紛紛歡呼。

第二天晚上。

大家聚餐時間定得晚,地點便定在距離許知喃刺青店不遠的酒吧——野。

林清野從前駐唱的那個酒吧。

隨著林清野的爆火,酒吧的知名度也越發打響,反倒是比從前他還在駐唱時生意更好了,時不時就有粉絲慕名而來,就是外地的來堰城旅游,晚上也會特地去一趟,倒更像是什麽打卡勝地。

李焰頭一回參加這種活動,從今早一來店裏就開始興奮。

“誒誒誒,師傅,你等我會兒啊,我要換個行頭。”李焰說著,便推門到一旁的儲物間。

許知喃都不知道她什麽時候還在那放了一整套專門為去酒吧準備的衣服,沒一會兒,李焰出來,踩了雙高跟鞋,包臀窄裙。

店裏其他人紛紛吹著口哨打趣:“可以啊李焰!”

許知喃上下看她一通,皺眉:“現在可是冬天了,你穿這麽少當心著涼。”

“就得這麽穿,去酒吧不這麽穿那是對酒吧的不尊重。”

許知喃:“本來你這個年紀都不應該讓你去酒吧的,還沒成年呢,不過到裏面後你今天不能喝酒,只能喝飲料。”

李焰不高興地喊一聲:“師傅!”

“喊師傅也沒用,要是被查到酒吧賣酒給未成年人還得被罰款呢。”

李焰扁了扁嘴,不再說了。

今天提前關店,酒吧距離近,一群人直接走著過去。

到“野”的門口,便看見路西河已經在外面等了,遠遠就開始招手。

李焰跑著過去,直接擡手跟他擊了個掌:“路大哥!”

“哎喲,我剛才都沒認出你來,這打扮都可以的啊,我本來還以為是哪兒來酒吧玩兒的漂亮小妞呢。”路西河笑道,“沒想到是個漂亮小妹。”

他又對許知喃說:“進去吧,就等你了,大家都已經在了。”

他們人多,訂的是二樓視野絕佳的包間。

許知喃進去時撞到個人,那人連忙道歉,一擡頭看到許知喃的臉時忽然楞了下。

許知喃也認出來,是這家酒吧的老板,她從前和林清野一塊兒去酒吧的時候碰到過一回。

“誒,你不是……”

酒吧老板話茬一頓,又往許知喃旁邊的路西河身上看了眼,很知趣的閉了嘴,改口,“稀客啊,好久沒見你來了。”

許知喃也沒想到酒吧老板還記得她。

路西河是知道許知喃和林清野的關系的,也聽說這酒吧從前林清野駐唱,大概明白過來。

而李焰不知道:“師傅!你以前還經常來酒吧啊?看不出來啊!”

“沒有經常,大學時候偶爾會和朋友一塊兒過來而已。”

許知喃又跟老板說了聲,跟他們一塊兒上了二層。

刺青師中男人偏多,許知喃這店裏的幾個一來像是帶了一班娘家軍,還個個都漂亮。

入座,許知喃坐在最裏,旁邊是李焰,已經迅速跟一夥人聊上了。

她也沒喝酒,只一杯白開水,邊聽大家閑聊吐槽各自遇到的奇葩客人,邊拿出手機。

這個點正是音樂節,許知喃點開微博,想看看有沒有相關的信息,卻忽然見到熱搜第一——#林清野季夏#

季夏這個名字許知喃沒有聽過。

但聽著是個女生的名字,她指尖一頓,點進去。

這則新聞的評論瀏覽量已經很高。

季夏是最近一部校園網播劇女主,但那校園網播劇不溫不火,季夏一個新人知道她的人並不多,這回和林清野掛上鉤才被連帶熱議一把。

新聞一共帶兩張照片,一張是季夏走進酒店的照片,另一張則是她站在酒店走廊,對面的門打開,門後露出林清野一半的側臉。

他模樣長得很有標志性,即便是偷拍也不難辨認出是誰。

許知喃又看了眼那條獨家爆料微博的時間,傍晚時發的。

正是音樂節即將開始的時候,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

許知喃又掃了一遍底下的評論。

【我他媽,別搞我了,我追個星容易嗎!!】

【營銷號都給我死啊!!憑空造什麽謠啊?站門口說幾句話就瞎暗示,你倒是拍個她進屋的房間啊!】

【這兩人一點都不配好吧,季夏也就是清純幹凈點兒的長相,跟林清野配整個一路人好吧?】

【我勸粉絲們都消停點吧,眾所周知,這種新聞都是得一條條慢慢爆的,可別求錘得錘了:)】

……

她退出去,又點開林清野的微信,想發點什麽,可猶豫了會兒,又將已經打好的字給刪除了。

包間裏大家把話題引到了她身上,許知喃將手機鎖了屏,又跟大家說話去了。

……

她沒註意到,幾分鐘之後有一條視頻飛快登上了熱搜榜,擠掉了原本的#林清野季夏#,登上第一位。

視頻是今晚的音樂節,林清野蹲在舞臺邊。

拍攝的粉絲就站在最前排,距離挨得近,甚至能看到他臉上滾落的汗珠,五官立體,被汗水浸的愈發顯出些欲氣。

他蹲在舞臺邊緣,手機拿著個手機,垂著視線掃視下來。

那手機還是粉色帶鉆的手機殼,應該是粉絲的。

林清野看完,笑了下,輕描淡寫:“假的。”

在線辟謠,視頻裏都是周圍人的尖叫聲。

而後他撚開一顆襯衫扣子,手腕搭在膝蓋上,自然下垂,手背上可見青色脈絡,顯出流暢的力量感。

然後他擡起下巴,汗順著下顎流暢的線條往下,看著鏡頭笑了一下,氣質簡直欲到爆炸。

他懶洋洋的拿起話筒,放在嘴邊:“別亂說啊,我有喜歡的女生,這種新聞太讓人誤會了。”

作者有話要說:  性感清野,在線辟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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