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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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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蓉聽著一句句的批評,臉都綠了:“哥,你說歸說,我又不會殺人。”

“我要讓你知道,到時候你是我妹妹不頂用,如果你堅持站顧之若,那就別叫我哥。”

徐蓉心情更差了,將頭靠在徐璈肩膀小聲說:“哥,你當我沒說。”

要不是看在兩人血親的份上,徐璈根本懶得開個口:“和顧之若能斷就斷,等我過敏好了就回家一趟。”

“官官相護到時說不定會殃及池魚。”

徐璈的態度那麽堅定,她也沒法再說什麽,親哥總不會害自己。徐蓉下午就約了顧之若喝茶,顧之若這幾天都快急瘋了,弟弟惹了大事還不算,父親的前途也會受到影響,她現在是又氣又恨,這邊徐蓉不過關更是火上澆油:“什麽,你也沒辦法。”

徐蓉搖搖頭:“我哥最近太忙了,真沒空接你家的案子,其實國內比我哥優秀的律師有很多,你隨便找一個都會全力以赴的幫你弟弟。”

怎麽幫,現在就是要把黑的說成白的,既然弟弟註定要進監獄,那就把10年說成5年。

“我就這一個弟弟。”

徐蓉很抱歉,低頭撩撩頭發道:“我也只有這麽一個哥哥。”低頭是為之前的誓言感到羞愧,徐蓉覺得話已經說的這麽明白,“我哥不是神,不是所有案子到他手裏都能一飛沖天。”

“你……”

徐蓉在一陣‘你’的指責聲中喝茶,面上帶著難堪攪動手指,最後在好友的一聲“對不起,麻煩你了”和急促的高跟鞋踩地聲後,四周一片寂靜。

板著臉回家當然沒逃過徐媽的眼睛,徐媽問她:“你不是去找你哥了嗎,怎麽冷臉回來了。”

“去完不就回來了,我哥特別忙。”

徐媽一聽女兒這口氣就知道有事,立馬打了個電話問情況,電話那邊咳嗽聲不斷,她緊張道:“是不是太忙了,你要好好休息啊,讓你住家裏你不聽,現在連個照顧你的人都沒有。”

徐璈直接回避這個話題:“顧家請我當辯護律師,阿蓉是來我這當說客的。”

徐媽準備了一堆話來催徐璈,結果被這一句噎到說不出話,握著電話半晌,拍著桌子氣道:“她糊塗啊。”

徐璈閉上眼仰躺在沙發上,說阿蓉也是一時沒想清楚。

“年前就不讓人省心,現在是要氣死我。”都說女兒是小棉襖,怎麽到她這就是大包袱了。

竇竇委屈的站在徐媽身邊半天不敢吭聲,倆眼睛瞪得圓圓的,徐媽後來意識到情緒過於激動連忙抱住竇竇:“叫伯伯。”

竇竇這才怯生生的對著話筒,純潔的眼中盡是迷茫:“伯伯。”

徐璈不喜歡小孩,可竇竇對他特別親近:“竇竇怎麽要哭了。”

“兇……”

小孩是最天真爛漫,竇竇握著電話小心謹慎的模樣瞬間蠱惑了徐媽的心,她撈起竇竇笑了笑,問徐璈什麽時候回來。

徐璈捏捏鼻梁說過一段時間,現在蝦過敏了。

“你怎麽也這麽不省心,過敏可以死人的知道不知道。”

手機裏聲量頓時拔高幾個度,徐璈趕緊給她餵下一顆定心丸。等他掛了電話,發現身後悶出了一層的汗,過敏情況處理的好,但那難受勁還得忍上一忍。

晚上,徐璈刷著新聞,不意外的看到自己將成為強奸案辯護律師的消息,可能是誰無意間透露給了媒體,而媒體向來聽風就是雨,也就一小會的功夫已經有不少人到他微博底下罵他。

“敗類,為了錢真是什麽都幹的出來。”

“我就看看你怎麽顛倒黑白,律師不是都富有正義感的嗎,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你太讓我失望了!”

嘴在別人身上隨便怎麽說,現在多媒體數字化的時代人人都有手機電腦,徐璈冷眼看著評論,內心平靜。刑事案件中的辯護律師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不止能說會道還要善於捉住案件中間要害,目的是讓嫌疑人罪刑減輕。

成功的案例不少,比如6年前出過一次舉國轟動的事,團夥作案襲警最後導致一名警察身亡,另一名重傷。一審判決以故意殺人罪、故意傷害罪等數罪並罰給予死刑。二審則采納了辯護律師的意見撤銷了死刑的裁定書。

他不接這個案子的因素有很多,第一眼就覺得不合適,只要他接了勢必有人拿顧徐兩家說事,嘴巴在別人臉上沒法控制,為了能早點睡覺,不接也罷。

顧家在這事上的關註程度遠遠超過的徐璈的想象力,第二天早上媒體又發布了消息,顧家連夜找了趙名德做辯護律師。

徐璈沒忍住笑了兩聲。

趙名德是誰,和他想得沒差,顧家果然是請了當年那位律師。

於是他的微博地上出現了一群道歉的,看著好不滑稽。

甚至有媒體人通過私信詢問是否接受采訪,律師所那邊也有記者去詢問,想問問他對本案的意見。

總之就是挖了坑讓他跳。

而當記者在律師所糾纏時,徐璈正守在公寓裏刷央視新聞,這事鬧的有多大?連央視爸爸都開始報道了。

四名老律師對本案進行了詳細的分析解讀,提出了專業性的疑問和建議,徐璈看著的同時給律師所的秘書發了信息,別搭理記者。

因為其他條件而引起媒體人的關註,從來都不是他想要的結果。而當他選擇不理睬的態度,徐璈相信這風很快就會刮過去。

打開微信有一堆人的信息,無外乎都是鼓勵,年前的方學文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發過來一張成績單,他拿到了學校全。額獎學金、徐璈看著他就想起江宇,除去過年時的拜年短信,他倒是再也沒找過自己。

程昱說他消極了好一陣子,現在白天在自家公司上班,晚上就來魅色喝悶酒,一個少爺也沒叫特別的守身如玉,就算是和以前的朋友喝酒有人陪,也是乖乖的。

“吃錯什麽藥了,居然轉性這麽快。”

程昱倚在二樓往下看,隨口道:“誰知道呢,讓他吃癟也好,省的以後還活在夢裏。”一樓的阿鬥卸去脂粉,露出張略顯病態蒼白的臉,幫著調酒師整理吧臺比以前賣勁。

有句話說的好,人吶總是犯賤,非得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亡羊補牢也未必總是扶不上墻的阿鬥。

“最近也沒見你來啊。”

徐璈手摁著鼠標在做PPT:“最近還真有點忙,等哪天有空了再去吧。”手腕的紅疹只停留在袖口,只要穿好衣服,誰也看不出他過敏。

下午到晚上的幾個小時內,網絡上已經沒有徐璈的消息,於望舒中午回了趟家,把書房裏的書搬了一半去京華城的房子,徐媽的課還是老樣子,總是能在家碰上他:“上學前也沒見你這麽積極。”

於望舒揮揮手:“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現在發現以前的筆記都是寶貝。“說到底還是有壓力,之前覺得興奮可也有一點無法預估的緊張,現在緊張擴大成為恐懼,他開始擔心自己都畢不了業,“媽,你跟我去看看新家唄,我都弄的差不多了。”

於媽想著反正沒事,就去了,打開門看到的是清爽簡潔的布局,客廳旁也適宜的擺放綠色盆栽,灰藍白三色調並沒有表露出壓抑,標準的三室兩廳現在已經小有成果。

“挺好的,我以前從來不敢想你會做這事。”他們兩口子沒想把兒子捧成無事佬,但心裏也知道,身處的環境讓於望舒勢必缺乏實踐動手能力,現在好了,四年實踐讓他學會獨立自主,這屋子裏的東西都是他自己準備的。

於望舒一聽親媽誇自己,把塞滿書的瓦楞盒往飄窗上一放,嘿嘿笑兩聲:“現在就差兩個房間沒弄好,一個客房,一個做以後小孩的房間吧。”

“小孩?”於媽驚訝道,“你已經把小孩都算進去了。”

於望舒正跪坐在飄窗上擺放書,聽著這話幹笑,其實他能不能有孩子真不好說,同性戀嘛又不好生孩子,唯一能走的路就是代孕,現在還不是想這麽遠的時候。

“我也就是先放著,因為實在是找不出房子的用途了,你看我又不健身,又是臥室裏放張桌子就能當辦公室用的懶貨。”

於媽淡笑不語,拉開窗簾往外看,視野寬闊采光足:“這房子唯一的缺點就是,你一個人住太大了,缺點東西。”

於望舒沒聽懂:“等我全部收拾好就不空了,新房子都這樣,住住就好了。”沒一會他歪頭建議,“要不媽你搬過來和我住。”

“我要和你爸住一起,這房子你自己收好吧。”

倆老夫妻伉儷情深,於望舒聳聳肩繼續忙。

於媽飲食規律沒有年經人雜,所以在兒子提出吃蝦仔飯時狠狠的拒絕了一把,擼起袖子自己做了一頓:“你自己會做幹嘛不做。”

於望舒嘴裏還惦記著那味:“很久沒吃,現在饞蟲一下就勾出來收不回去了。”隨後想著當夜宵也不錯,但徐璈白天好像沒告訴他店址在哪。

盯著徐璈的朋友圈看了半天,沒好意思問,尋思著以前的店名在美團上搜了一下,結果還真搜到了。

“大磊上次把人家鼻子假體打掉的事怎麽樣了,她不說,但我覺得應該不會這麽善罷甘休吧。”

於望舒為親媽的智商點讚,隨後含糊說:“沒大事,本來就人家先做的不對,暗地裏使小手段。”這事還真不好意思放在臺面上講,太丟人了。

“我不會讓她出事的,你放心。”

於媽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於望舒咬著筷子看杜大磊朋友圈,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本尊一點都不怕,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也就兩天的功夫,杜大磊自己把這事搞好了。

新娘還在度蜜月結果火速趕回來,趕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刮了葛雪幾巴掌,葛雪鼻子還在修覆期差點就被打殘廢了,腆著臉讓新郎幫忙但新郎聽老婆的。

“要不是你纏著我,我也不會那樣,對,一個巴掌拍不響,我有錯,但你拼命的貼上來。”

“啪”一聲,一巴掌給了新郎。

於望舒沒在現場,後來的事都是和杜大磊吃飯時聽她說的,據說兩方父母都在,新郎家是暴發戶但骨子裏還是挺忠貞,兒子剛結婚就鬧出這事,倆口子全站在兒媳婦那一邊指責兒子,小三就更不用說了,這臉修覆就不知道多少錢了。

更絕的是新娘撒出了葛雪整容的證據,鼻子和雙眼皮是假的,胸是假的,連圓屁股都是假的。

“他爸啊,當場甩出去10萬,說拿著錢就滾。”杜大磊紮著馬尾剛跑步完,於望舒在旁邊粗喘著氣,深感自己不如一個娘們。

“所以,撤訴了?”

杜大磊回他一個白眼:“不然呢,有本事她就告我,看上男人的錢拼命往上貼,而且貼的是好朋友的丈夫,這種女人我打10次都嫌不夠。”說完覺得話不對,她又加了一句,“男的也不是好東西,經不起誘惑還管不住下半身。”隨後用眼神瞟了於望舒,冷颼颼的一撇像是把刀,於望舒當即捂住檔結巴道:

“那什麽,我是基佬啊。”

“知道你是基佬喜歡男的,誒你是上面的還是下面的?”

於望舒臉色突變,一頭冷汗忘記去擦:“你問這幹嘛。”他是上還是下,自己都搞不清楚,怎麽就覺得自己都成呢?那和雙插頭有什麽分別。

杜大磊遞給他一瓶礦泉水:“哦問這個啊,你看程昱怎麽樣,利用工作之餘走走關系。”

“啊?”手還沒擰開瓶蓋,於望舒先被女人的腦洞打敗,頭搖的像撥浪鼓連忙拒絕,“兔子不吃窩邊草,而且你這想法也太跳躍了,我有那麽饑不擇食嗎。”

“當年程昱給了我一個好印象,誒我也就是隨便一想,你要是把他壓在身下了,那畫面也不錯。”

杜大磊在跑步機上說話氣都不喘,於望舒扒著礦泉水渴得不成樣,餘光瞥見其他男人赤裸裸的眼神咳嗽了一身,這麽一個膚白貌美的女人在這,不看不是男人。

他把坐墊搬到杜大磊旁邊,擋住眾人視線:“我媽還挺擔心你出事。”

“嗨,這有什麽好擔心的,幫我謝謝賀老師,就是普通的正房抓小三事件,網上把人打到親媽都不認識的大有人在,我就是一巴掌上去哪裏知道她鼻子是假的,再說大劉早就有察覺了。”

“等等你說什麽?”於望舒發現自己腦子又不好使了,運動過度帶來的頭腦漲熱,再加上杜大磊說的話,他腦袋嗡嗡的疼。

“那這婚結了還有什麽意思。”

杜大磊咧嘴一笑:“愛情嘛我不知道,你不知道,反正他們自己知道就行了。”

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

“對了,你喜歡看漫畫書嗎?”

於望舒楞神後點頭:“喜歡啊,我初中就喜歡藏早飯錢買名偵探柯南,我媽至今都不知道。”

杜大磊嗯了聲,讓他和自己一起回去:“給你點寶貝。”

“什麽寶貝?”

杜大磊朝他拋了個媚眼,嘴裏說的話一點都不媚:“你急個屁,都說是給你寶貝了。”她這一吼,讓垂涎她的男人紛紛掉頭,媽呀還是只母老虎呢。

於望舒回頭一看,之前偷偷摸摸的男人都沒再看了,“你看看你,說不準裏面就有你的緣分呢。”

“得了吧,一個個拿著運動器材裝模作樣,以為我瞎啊,還說自己都在這練兩年了,我呸,在這練兩年還沒腹肌幹啥玩意兒,丟人不丟人,還好意思主動說出來。”

於望舒撓撓頭,尷尬道:“你不也沒腹肌嗎。”

哪知杜大磊啪嗒一聲關掉跑步機,氣勢洶洶的走下來,於望舒下意識往後躲以為她要揍人,結果杜大磊是撩起了小腹部分的衣服:“看見沒有,姐這是馬甲線,你有嗎?你那是排骨,拿來燉湯都沒味知道嗎?”

於望舒嗯嗯啊啊直點頭,反正大佬說啥都對。

跟在杜大磊後面裝模作樣的健身完,於望舒問她到底是什麽寶貝。

“反正是好寶貝,對你有幫助。”

於望舒以前覺得自己特純潔,現在經歷在外的四年,他不由自主的低頭看檔,哎呦不會是什麽武林偏方吧,杜大磊真不害臊,這多不好意思還是別要了。

可惜要不要的選擇權不在他這。

杜大磊在家翻箱倒櫃,分別從床頭櫃底下、電視機後面、沙發墊裏面、衣櫃頂端翻出各種顏色的漫畫書,於望舒離得遠也沒看清封面,就問:“你給我漫畫書幹嘛。”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幾本都是我看完覺得不錯的,你回去看看唄。”然後在於望舒想偷看的時候摁住,神秘說,“回去再看,要是覺得好看就來找我要,我這什麽都有。”

於望舒楞了楞,“成……我回去再看。”

回到家先洗澡,他摸上床攤開書,封面都包的好好的,外面寫著《大學英語》、《毛澤東思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概論》?

“什麽書啊。”隨意翻開一本最薄的,他想著男女看漫畫的要求應該不一樣,說不定杜大磊有小公舉的內心喜歡看少女漫呢,然而當他翻了幾頁,越翻越快最後啪嗒合上。

這就是傳說中的小黃漫??

“你給我的是什麽書!”於望舒立馬信息轟炸女人。

“自己看啊,別跟我說你是第一次看。”

於望舒看看手機再看看漫畫書,的確不是第一次看,可問題是,他以前看的都是少女漫,那種不僅胸大臀大,腰要賊細的漫畫,他沒彎之前最喜歡看養成,養成手游或者等身抱枕都是小意思。

現在呢,這些書隨便翻翻,尺度都特別大。於望舒盯著一頁漫畫看半天,耳垂漸漸發了熱。

很明顯,少男漫的質量比少女漫好多啊,畫師筆觸流暢而且人物表情形象生動……

“長姿勢,長知識。”於望舒仰躺在他那2米大床上不停的讚嘆,翻著漫畫書看了一本又一本,身為新心基佬的他都扛不住了。

漫畫美則美,在他看來也有些不足。

他是有過性經驗的小基佬,前期進入很麻煩也很疼,如果沒有潤滑肯定得裂。撇開和徐璈相關的不愉快記憶,當年快感有,但絕壁沒有畫的這麽浪:“哪有這麽爽,這就誇張咯。”不過很好看。

漫畫看起來很快,於望舒花了半宿時間全部解決,解決之後拍拍這些漫畫,砸吧砸吧嘴有些害羞,就像他第一次看AV一樣,害羞也激動,而且還很刺激。

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於望舒發現自己一把年紀了,看這類書籍還是有股小小的罪惡感。

他把漫畫放在書櫃裏面還不夠,慢慢塞在書架的夾縫裏才安心。

“假如我媽來了也不至於露餡。”

於望舒知道他媽肯定不會碰他的書。

前晚沒睡,第二天困成狗,於望舒在開會時打了盹立馬被批評了,下午去上課精神不佳,他在桌下狠狠掐著腿才勉強過關。

王維然依舊是坐在他後面,看大叔精神萎靡,問:“大叔你怎麽了。”

“昨晚沒睡好。”

“唉年紀大了就這樣,我媽還說呢現在一看電視就要睡覺,大叔你要註意休息啊。”

“小屁孩信不信我揍你。”於望舒在書裏夾手機,書上則是滿滿的筆記,大二下學期?他就是來覆習知識的。

“咋樣,看了沒有。”

於望舒認真回覆:“看了,畫風挺美的,比當年的少女漫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那你還要不要,我這有很多,都是我高價收來或者讓人代購的,舍不得扔,而且好多都是絕版的。”

於望舒抿了抿唇,思考著怎麽回覆才能表現出自己很勉強的態度,和女生要這些書要矜持。

“那我要幾本就成,我媽要是來突擊檢查,太多了藏不住。”

當晚杜大磊開車就把書給送來了,都是嶄新的本子,內容更加黃暴,於望舒連著好幾天都精神恍惚,像是擼管擼多的小夥子集中不了精神。

精神上沒想法,怪就怪畫得太騷氣……

“明明是大叔級的人了,為什麽承受力還這麽差。”於望舒在辦公桌前垂著腦袋嘀咕,聽到有敲門聲,“進來吧。”

“這才多久沒見,面黃肌瘦是受了什麽酷刑。”程昱穿著一身帥氣清爽的風衣走進來,坐在了於望舒的對面。

男人步履矯健,眼帶笑意,於望舒起身給他倒了杯水:“談生意嗎?”

程昱被這坦白的問話逗笑了,說:“是來談生意的,我每個月都有一大批貨需要發出,正巧你是快遞公司的而且負責大客單,我就想和你合作。”

於望舒一楞,涼風透過窗戶給予他最後的一絲清醒,他慢慢道:“你這樣讓我很意外啊。”

“我有發你微信,你的電話我也不知道,你說我除了來你公司還能怎麽找你?這誠意夠不夠?”

於望舒回憶著這幾天幹的挫事,忍不住想挖坑埋頭,是他自己給忘了:“夠夠夠,我這兩天整理出合同後去你那細談。”

程昱看著於望舒,慢慢歪過頭看了眼電腦,然後不相信的敲打鍵盤:“你這臉色不正常啊。”

“最近忙壞了。”一看到飯點,於望舒拉上他,“我請你吃蝦仔飯。”

一品居的蝦仔飯在幾年前還不火,就開在明大對面,於望舒沒想到它現在擴大了規模,座無虛席。

“老板,兩份蝦仔飯。”

“好嘞,誒你是不是明大的學生?”

於望舒轉過頭,當年的小老板現在禿頂了,他笑了兩聲:“您還記得我。”

老板抹抹手走出來笑道:“哪能不記得你啊,才開店的時候客人量一般般,就你回頭率最高幾乎是天天點,那時只要看電話號碼就猜到是你。”

“你大學真厲害。”

於望舒沒來得及開口,老板倒是先激動的指著另一邊的照片墻:“和大學時打交道,自己都像是年輕了好幾歲。我們走之前還拍過照片合影呢,都在這裏。”可能越說越激動,他指著一張合影說,“我搬了店之後偶遇他,他現在是威望高的大律師了,之前照顧了我們好一陣子的生意,我啊激動的每次都是十幾個石鍋同時上,就怕米飯給燙焦了。”

“你家蝦仔飯的口味一直沒變。”這句話是於望舒發自,有很多帶有記憶的東西被瞬間激發出來,比如說大學時常聽的音樂,現在在路邊聽到都能讓他站上好一會。

最後老板還送了他們兩份辣炒年糕,於望舒現在還沒吃膩,他閉上眼舔舔唇邊的湯汁,咬下一口都覺得回味無窮。

何以解憂,唯有美食。

殊不知自己吃飯的臭毛病被程昱全都看在了眼裏。

“你吃飯總是這麽享受?”

於望舒:“如果不好吃的話就不享受。”

程昱低下頭,慢慢吃了一口:“我在你27歲的年紀已經沒法像你這麽輕松自在了。”

“30歲的男人是寶。”

“你從哪聽來的。”

於望舒瞅他一眼:“我說給自己聽的。”

程昱挑起眉,作勢要去摸他,於望舒怔住忘記了躲避,結果就看著男人從自己腦勺後面‘變’出一朵玫瑰,隨後在自己還沒看清的狀態下摁向腦門。

“唔……”

於望舒後知後覺的摸摸額頭,居然是一顆逗小孩子玩的五角星?

“你會變魔術。”

“都是些小技巧。”說著又把五角星貼於望舒額頭,陳宇眼底盡是笑意,“給小朋友的獎勵。”

直到兩人分離,這獎勵還在於望舒的手裏。

都是小技巧但流暢的拼接在一起,沒有絲毫破綻。

天空湛藍發白,於望舒把五角星貼手背上大搖大擺的回了家,緊接著星被貼在電腦上,他兩腿搭茶幾上隨手抽出一本漫畫書。

杜大磊的口味蠻雜的,就他目前的漫畫書來講,幾乎每本口味都不一樣,但黃暴是所有漫畫的重點。

除了女裝、養成和公交癡漢之外等等,只有你想不到,沒有畫師畫不到。

“我好純潔啊。”

在於望舒記憶裏,這話他說過兩次,一次是現在,另一次是他第一次接觸H漫的時候,心境都一樣,都是不要臉。

這份不要臉也跟著年紀的增長開始變厚,於望舒自我調侃了一句繼續扒著看,時不時和杜大磊討論一下劇情:“這裏不對,畫的太誇張啦,我都看不下去了。”

杜大磊:“老鐵,你很懂呀。”

“……”

這都是血淋淋的親身經歷啊!

但於望舒沒臉說。

就這麽和漫畫相伴幾天,於望舒終於拿著合同和程昱簽了約,早上起床太遲差點上班遲到,明大上午三四節課是民事訴訟法,他看也沒看直接擼了幾本書。

拿到合同後趕緊和程昱握握手,然後直奔明大。

王維然昨天提醒他,民事訴訟法的老頭每節課都點名,每節課的開頭就點名,遲一秒都不成。

匆忙趕到7號樓,於望舒扶著老腰問王維然:“點名沒有啊。”

王維然聳肩:“今天失策,老頭還沒來,好像是有人先代上兩節課。”

“臥槽誰啊,我跑了那麽久。”於望舒打開書包找書,嘴裏念叨著:學校就有一點不好,太大了!

“同學們好,我是徐璈,今天幫蘇教授代上兩節課,他感冒了嗓子很不舒服。”

“徐璈……”於望舒低著頭,看著書包裏包裹成毛概的漫畫書陷入沈思。

“王維然,你之前上過徐璈的課嗎?”

“沒有啊,我們這學期才會有他的課,不過聽學姐說他很少點名,大叔,這堂課你也要逃?”

於望舒心情很惆悵,這不是逃不逃的問題,他捂住心口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書拿錯不說還攤上徐璈的課?

“在美國,選擇調節方式解決糾紛的比例很高,王維然你來說一下原因。”

“靠……”

於望舒從沒覺得自己這麽慫過,抱著從王維然那搶來的司法考題裝好學生,聽到後面答不出來,他看在戰友的份上提醒:“私人調解具有法律效力,調解的程序靈活。”

“王維然前面的男生叫什麽名字。”

全場幾百號人的視線頓時齊刷刷的射向他,於望舒茫然的擡頭,再掉頭看王維然,眼神示意:完了。

這副完蛋的表情落在徐璈的眼裏,就是被抓現行的懊悔,他一步步走上臺階,問:“這一講是《民事訴訟法與憲法的關系》有一個案例被稱為“憲法司法化第一案,於望舒,你覺得本案的要點是什麽?”

然而他根本答不上來,具體到哪一個案例,成千上百的案例在眼前晃蕩,他哪全都記得住。

王維然在後面翻著書,小聲嘀咕:“書……大叔,書!”

於望舒這才打開書佯裝找答案,雖說是死的但肯定八九不離十,可當他打開了那本書,滿屏的辣眼睛畫面沖擊大腦,他立馬合上書給徐璈道歉,面色強裝鎮定:“老師,我忘記了。”

徐璈在看到他合上書的動作時,眼底精光一閃。走上前摁住桌上的書本試了試厚度,嘴邊掛著尚且和善的笑:“書167頁,你翻。”

尷尬癌都犯了,於望舒拼命摁住書,一只手開始狂擦汗。

什麽167頁,這漫畫才103頁!

徐璈漸漸瞇起眼,先示意王維然坐下,然後一招聲東擊西趁著於望舒松懈的時候抽出書,外側18禁字樣很突出,看筆跡應該是女人寫的。

於望舒的表情越緊張,他就越好奇這是什麽。

所以站在學生中央,他慢慢翻開第一頁。

“老師!”

都把人逼得叫他老師了。

一頁一秒的時間,徐璈瞳孔微張立即把書握成筒狀,眼底的驚愕倏地消失不見,他轉身笑道。

“於望舒平時上課很用心,這次帶錯了書就不怪你了,下課來我辦公室一趟,我單獨給你講講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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