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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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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咦咦??

-二姐姐就這麽走了?

岐林沿著剛才進來的走廊接著往後轉身,伸手想著還了臉上的面具,然後就被告知,被贈送了。

那頭的梁戍星倒是沒跟著出來,岐林自己摘了自己臉上的殼子,往天上看了看,門口兒早就等著的攝像趕緊跟過來,驚喜道,“出來的這麽快?”

“還得做節目不是麽,”岐林路上就換了話題,但是對剛才站在樓梯上的人還是多少有點兒印象。

出門兒路過糖果鋪子,他就進去挑了一盒。

四散給周圍的人分了,自己晃蕩著叮當響的半空盒子,在路上晃蕩。

剛剛在酒吧的二樓下來的人,他能基本確定,

裏頭有一個,就是臧南渡。

但是現在在做節目,長時間停播不合適。

而且明顯酒吧裏是所謂圈子裏人的聚會,牽扯東西多,直播就會有暴露風險,所以岐林不打算多待。

這就導致的後果是專線6正常拍攝,專線3已經暫時中斷。

中間導播給梁戍星的隨行工作人員打電話,但都是沒接。

導致專線3的人炸了鍋。

-到底咋啦?

-星星你要是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類似於這樣的言論開始刷黑屏。

-不是二姐姐都出來了,星星留在那也沒用了吧?

-星星可能是為了拍節目啊?

-他拍節目都是黑屏觀感很差。

大致在專線6裏分成兩撥言論,分別對梁戍星突然因為私人原因對節目造成中斷的做法表示不理解。

但是其他專線還在繼續。

【公主2】和【王子2】的相會在熱氣球廣場中間花房旁邊。

也成了節目裏最新匹配成對的cp。

理應積分翻倍。

佐原誠頭上已經冒了汗,但是不影響他現在的裝扮,佐原誠的作品不少,其中叫好的也都耳熟能詳,其實曹光漢的角色給他,岐林在心裏覺得沒意見。

但是還有一個人,如果他能把這個角色拾起來,最後的反響,絕對不可能亞於區區一個佐原誠。

“岐林?”佐原誠叫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都沒有多少真實感,因為直播彈幕上的瘋狂尖叫,他才勉強能從自己身邊站著的這個女人身上看見岐林的影子。

不得不說,岐林是少有的混中型。

-現在成功匹配到cp的公主可以換裝等待結果,等到所有的【公主】被匹配完成,就可以進行下一輪關於生活類綜藝的人氣排序。

“等會兒,”佐原誠拉著岐林一條胳膊,“穿這麽好看,妝卸了可惜了。”佐原誠的耳麥裏是導播的聲音。

-現在可以和岐林多進行互動。

-你們現在的狀態很不錯,在下一個【公主】到來之前,盡可能的固固粉。

直播就是這樣兒,出現空白期很恐怖,所以連續性就要求他們必須在下一個直播高潮來臨之前進行cp互動。

自然這句話岐林耳朵裏也有。

所以他沒排斥腰上多出來的那只手,配合佐原誠靠在他身上。

中間彈幕刷的多,反應很不錯。

佐原誠的視線裏從來沒有這麽精致過。

就算是搭戲的女星他也少有這麽打量。

搞得他喉結發癢,手隨心走,自然就沒多規矩。

岐林穿的是露背裝,因為自己身子前頭少了兩塊兒肉,所以裙子的剪裁配合他的曲線並不是很服帖。

有幾根不停話的手指在上面似有似無做著撩撥。

“岐林,”佐原誠用身體挨著他,連臉都湊得很近,近乎含著熱氣在他耳邊兒講話,兩人貼的近,面對鏡頭的那邊看見的只是兩個人親密的互動。

“別動,”佐原誠面對鏡頭笑著,聲音對著旁邊的岐林,“都是男人,沒關系,對吧?”

後背的那只手,指尖兒所滑蹭過的地方。

岐林都挺惡心的。

岐林面兒上還是笑著,伸手捏住埋在頭發下面的耳飾。

是耳夾,但是耳墜的形狀有個尖銳棱角的五角星。

岐林也伸了條胳膊,給了鏡頭自己一個側臉,微微墊腳,故意在佐原誠耳朵上講悄悄話兒,“都是男人,自然沒多少關系——”他話就扔了半截兒在佐原誠耳朵裏,自己指尖捏著那根穿插交錯的金屬制片,輕輕點在對方的後頸上。

佐原誠一開始只是覺得涼,再後來就有點兒刺痛。

自己身上還貼著岐林,現在不好多做動作,只能僵著臉問岐林,“你搞什麽?”

“搞什麽我不清楚,”岐林用自己的指腹壓著耳飾往佐原誠皮肉裏鉗,等著原來五公分的邊角被完全壓進去,岐林又用兩指捏住輕輕往上旋,等著那塊兒皮肉被攪出來,又反著往回塞,身子自始至終沒離開,對著佐原城吹氣,

“但是我知道你想搞我。”

那邊穿插在皮肉之上的刺痛從一開始的不適,已經到了一種相難忍受的程度。

直到佐原誠忍不住皺了眉頭,撤了環在岐林身後的那伸手往後摸。

“操,你到底搞什麽,”佐原誠下意識想離岐林遠點兒,但是架不住岐林一個勁兒的往上湊,兩個人中間的距離怎麽都甩不開,佐原誠因為身上莫名的鈍痛,就很煩躁,手上也就使了點勁兒。

岐林趁這個時候往旁邊的草叢裏甩了耳環,穿著高跟鞋往後踉蹌了兩步,原本他能站住,但是臨時改了主意,自己找了塊兒幹凈地兒。

摔了。

-二姐姐哇哇哇,心疼,沒事吧?

-佐原誠什麽毛病拉人吸粉就做全套,剛才他那種嫌棄的表情是什麽?

-emmmm推人真的就過分了。

周圍的工作人員看見了都往岐林這邊湊,岐林扶著其中一個人自己站起來,對著鏡頭笑,還伸手朝佐原誠比了個手勢,示意他沒事,還玩笑著打哈哈,“王子好兇。”

岐林越是嘴上忙著佐原誠找面子,但是彈幕裏罵佐原誠的聲音就更多。

-臥槽,我心疼了,二姐姐也太好了吧,都這樣了還想著給佐原誠臺階下。

-對不起呢?我就問佐原誠字典裏有這幾個字嗎?

-怕不是瞧不起練習生哦。

-拍過幾個戲就是牛逼了不起嘖嘖嘖。

評論一邊倒,邊兒上的攝像坐不住了,他用手在鏡頭之外朝佐原誠比劃。

-過去扶人-

佐原誠就一直摸著自己的脖子使勁兒蹭,上頭搓不出什麽東西,頂多就是一小塊兒血,佐原誠瞧著岐林,又看了看自己掌心的殘血,心裏罵了句臟話。

最後挺不情願站在岐林邊兒上。

但是這次,保持了點兒距離。

他不知道岐林這麽紮手。

自己就算是膽大的了,岐林簡直就是比自己還暴躁的玩咖。

跟小凡完全不一樣。

他玩兒不來。

岐林端莊站著,最後被彈幕催著下場。

-二姐姐休息一下叭,我心疼。

-二姐姐後腳跟兒都磨出血了,讓他下去休息吧,他摔倒了。

最後岐林被工作人員請著下去,臨下之前,專線6最後還被擠爆了一下。

脫離了攝像和公眾的視線,岐林走到半路就單手拎著兩條細跟綁帶高跟兒往手指頭上掛。

後腳跟兒上確實見紅,後腳骨上頭蹭破了皮,岐林幹脆就赤著腳回了節目組安排臨時休息的酒店。

他算是在這次直播活動裏比較順利的一個,用時快,比其他專線快了不少。

但是作為女性時刻保持一種入鏡的姿態很累身體,從工作人員那兒領了房卡岐林就自己拎著鞋往上走。

因為這座酒店招待人群特殊,所以路上沒什麽人,他的房間在四層,岐林路上犯了老毛病,晃蕩著手裏還沒吃完的糖盒,自己手裏開合著上頭的蓋子,最後拐進公共洗手間,突然想起來,自己臨來的時候明明帶了點兒東西。

正想著往自己前頭伸手,門口兒就響了兩個人清脆的步子。

對著的方向就是這邊兒的門口,岐林看著自己身上套的這身衣服,實在不適合往外走,幹脆腳上又穿上鞋,自己往裏頭躲。

外面除了流水聲就是兩個人的談話。

“真是趕巧了,讓你送我回來。”其只一個人說。

岐林在裏頭聽著,他甚至不用聽面對那個人說話,就知道是梁戍星纏著臧南渡又跟了一路。

梁戍星對面那人現在沒說話,就是單純的在洗手。

梁戍星只好又說,“女人的鞋確實聽不方便,崴腳還是頭一遭。”

“等會兒聯系節目組,給派輛車,”臧南渡的聲音毫無意外接著梁戍星的話。

所以岐林沒多少驚訝。

他坐在馬桶蓋兒上,好在酒店星級管理,東西都算幹凈,岐林半個肩膀靠在墻面兒上,盯著自己的手指瞧。

少根煙。

他身上的這身裙子設計實在對身材管理的要求很高,所以坐著不怎麽舒服,岐林伸手在自己後背上松了個盤扣,下面才稍微松寬。

他自己調換了幾個姿勢,聽著外頭沒多少動靜兒,就又等了一會兒。

“臧爺——”梁戍星張嘴叫了一聲兒,被臧南渡山豎了一根手指叫閉嘴。

在藏南渡看來,梁戍星多少有點兒不懂規矩。

現在的場合算不上私密,有些話能不指名道姓都能直接說。

偏偏梁戍星就得捏著他這個“臧”字做文章。

臧南渡眼睛對著四周環了一圈兒,現在裏頭一共四個門。

臧南渡用手從左到右點了一遍,最後開始朝裏頭走。

給別人的錯誤收拾爛攤子。

臧南渡最煩這個。

門外把手冒綠,顯示沒人,他用腳一扇一扇支開。

到了最後一個,他腳尖兒插、著門縫兒進去,側著頭就瞧見露了半截兒的白腳面。

他接著側頭幅度增大,伸手斜擋了半個身子,自己探進去。

就看見抱膝坐在馬桶蓋蓋兒上,裙子已經扯到大腿根兒的岐林。

眼睛一眨一眨,輕輕呼吸,沒有說話。

然後臧南渡關了門,權當沒看見。

朝著梁戍星繼續,“所以,你想說什麽。”

“抱歉,我沒想著這一層,沒人吧?”梁戍星看著臧南渡一個個開門的動作,知道對方是做事謹慎慣了。

但是梁戍星聲音原本就沒想著收斂,講話大聲就是為了周圍能有人聽見。

“你消息倒靈,都是自己打聽的?”臧南渡對著鏡子整領口兒袖口,眼睛看著鏡子裏面的梁戍星。

梁戍星腳腕上紅腫了一大片,現在最頂上有點隱隱發青。

“你說什麽?”梁戍星眨眼表示不明白。

“我今天在那的事兒,你提前就知道,”臧南渡不拐彎兒了,直截了當,“你其實算不上蠢。”

“我上一句話,你也不會不明白。”臧南渡站著沒動,眼睛往裏瞧了一眼。

梁戍星自己臉上做不出表情,就自己尷尬一笑,“我就是一小藝人,哪裏有這種本事,今天做節目,純湊巧。”他自己說的真誠,腳上的疼讓他沒忍住哼哼兩聲。

岐林自己貓在裏頭,聽著梁戍星在外頭沒臉沒皮撒謊。

上輩子從他的這張嘴裏說了不少好話,對自己,對臧南渡都有。

自己就傻乎乎全信了。

岐林現在不想出去,就自己往上坐了坐,低頭才看見,側縫簡直快開到腰了,裙子本身材質滑,加上自己前頭沒什麽可兜的專門用肉,就導致坐下的時候上半身整段垮掉。

從肩膀滑到胳膊肘。

岐林懶的搞,繼續聽。

“臧爺,你想多了,之前我承認我是心急,想著往表演上轉型,走了點兒上不了臺面的私人路子,但是對你我是真的很敬重,沒有多餘齷齪心思,”梁戍星自己靠著墻,彎腰對著自己的腳後跟兒輕輕揉搓,臉上忍不住的皺眉頭,就這麽擡頭看著臧南渡委屈,“我是真的喜歡表演,不然也不會考了北城中戲。”

梁戍星自己觀察現在臧南渡的表情。

果然,提到原來的大學臧南渡微微有了反應。

接著對方就回頭,問了他第二個問題,“你有多喜歡。”

梁戍星想了一下說,“我可以為了這個跟辰星解約。”

梁戍星說完見對方盯著自己不說話,就自己繼續往下說,“現在辰星那頭壓我很緊,”他微微彎了腰,面上苦笑無奈,“要不然也不會撤了跟了我很久的助理了。”

“助理?”臧南渡問。

“之前做節目的時候見過,人挺實在,沈方舟覺得不放心,”梁戍星嘴上斟酌開口,“我在辰星不好過,沈方舟——”

“嗯,”臧南渡烘幹了手擡腳往外走,等著半個身子側過去梁戍星在後頭喊,“我現在回不去。”

“沒人來接我。”

“臧爺——”

梁戍星腳上不方便,但是勉強還能走路,他追著臧南渡出去,“我就搭一下你的車成嗎?”

臧南渡回頭瞧著對方的腳,他沒打算停,但是問,“理由呢?”

岐林在裏頭還能聽見外頭的對話,自己磕上鞋,出去,門開了半邊兒突然聽見梁戍星說,

“我看過你畢業排的大戲。”

“我從來都是標榜著它來約束自己,”

“真的很精彩。”

外面很長時間沒有聲音,最後徹底寂靜。

岐林探頭出去的時候,兩個人都不在。

畢業大戲是在北城中戲每屆畢業生的必演項目,每年都會有,但是真正排的出效果的不算太多。

原本演戲這種行當就是吃青春飯,畢業的時候也大多認清現實,從入學到畢業,很多人就已經摸透了自己演繹事業的後半生,沒本事就是沒本事,撈不著背景最後也只能泯然眾人。

所以最後的排大戲,基本上也就是給最後能從這條路上走到頭的人準備的。

岐林之前沒入行之前不了解,但是這輩子不一樣,以前被他忽視的細節開始冒頭。

就比如最後的大戲上臧南渡發生了什麽,以至於後來被譽為天才的他最後連一部戲都沒接。

更現實的表現是梁戍星就用這麽一句話,就讓臧南渡臨時改了主意。

挺蹊蹺。

不過自己剛才從裏頭待著的事兒臧南渡替他瞞下了,看破沒說。

尤其是自己身上這樣兒不著調到的裝扮。

岐林自己走到水池邊兒上,看見自己現在早就沒了大家名媛的風範,舉手投足都帶著煙火氣。

尤其是嘴上褪色的口紅。

和掉了半邊兒的肩帶,在自己的肩骨上鉤都鉤不住。

“肯出來了?”

岐林心裏正盤算,就冷不防被這個聲音炸了一下腦子。

岐林猛地回頭,瞧見臧南渡正從邊走邊說,“剛才話沒少聽。”

“你沒走?”岐林暫時忘了自己這一身,側著身子往前看,“你沒送他回去。”

“他有手有腳,又不是殘廢,”臧南渡說著走著,腳上一點兒沒耽誤,眼睛就盯著岐林,“用不著我送。”

但眼神活像頭擅入禁地的兇獸。

岐林被他煞有介事的氣勢壓著退了兩步,兩條胳膊往後伸,撐在大理石邊兒上問他,“那你回來做什麽?”

臧南渡沒說話,人就到了岐林跟跟兒上才停住。

岐林後面是水臺,沒法兒退。

“這個節目目前來看,很好。”臧南渡站著把人上下打量,然後兩條胳膊從下腰線開始環了岐林一圈兒,摸到他後面松垮的帶子又提醒,“規矩點。”

岐林身上涼,臧南渡身上的西裝貼在他皮膚上,兩股溫差讓他有點兒忍不住發抖。

偏偏心裏熱的很。

這種距離連呼吸都顯得暧昧。

“想抽煙了,”岐林在這種氣氛裏莫名想睡,在睡之前,總想摸煙。

“我兜兒裏有煙,”臧南渡在岐林身後把盤扣從上往下順了個遍。

女人的肩帶勾在男人的肩骨上,這種效果讓臧南渡嘴裏發幹。

“可惜沒火兒,”臧南渡眼神在岐林身上逛,最後別開臉跟著撤了。

“節目安排緊,你收拾就快點兒。”臧南渡整著岐林身上,自己收手,按著自己眉心舒緩。

岐林想著臧南渡剛才的那句話,看著人要走,就伸手抓著對方的一截兒袖子,指甲摳著西裝上純白雲母紋的扣子,自己往前挪了半步,眼睛就瞄在臧南渡嘴上。

“那趕巧,你要火,”

“我有。”

岐林勾著自己裙子上松垮的肩帶,微微往前用眼神示意,

“不過在這裏頭,你得自己來拿。”

作者有話要說:裏頭就是上車前藏的火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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