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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龍之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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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染梧一直都有個癖好,那就是收集各種奇異的物品。有一天放學後,她在古玩店裏買了件模樣古怪的佩飾——它有著又扁又寬的黑色金屬邊,中間嵌著一塊泛著綠光的,不知何名的扁圓寶石。

俞染梧很喜歡它,在第一眼看到它的時候,就有一種無名的熟悉之感。不過,自從她買到這塊配飾之後,她總是會做一些奇怪的夢,可是醒來之後又會全都遺忘掉,只知道夢境裏的自己,在經歷著某些人的生離死別。

最近,俞染梧莫名其妙地多了一項本領,心思單純的她,根本藏不住事,便將此事告知了同桌。

“什麽?你說,你能看到我的過去?”同桌顯然不相信她,說道,“那你說說,你都看到什麽了?”

“我看到,你昨晚吃了三個肉包子,今早還偷穿了你媽咪的小內內。”俞染梧說道,“我還看到,昨晚黃老邪想和English劉約會,結果被人家糊了一臉的英語單詞blabla……”

“哇靠,這麽神?”同桌是個大喇叭,立即將這件事情講得全班同學都知道了。

“你真的能占蔔?”耳邊老是有人在問這個問題,或者問她能不能幫忙占蔔。

“有時靈驗,有時不靈驗,你們就不要再圍著我轉了,弄得我頭暈!”俞染梧無力地趴在桌子上,捂著腦袋,懇求道。

“切~~”



最近,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很奇怪,有好奇的、有害怕的、有厭惡的,甚至還有鄙夷的。後來,居然還有人在她的背後,管她叫“怪胎”!所謂反常必妖,很多人都不會接受,那些擁有與眾不同能力的人。

原本的那些玩伴,現在都不理她了,只要她來,她們就會躲得遠遠的,然後在一旁指指點點。俞染梧感覺很傷心,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竟然要受到眾人的排擠。

這一日,終於被同學刺激急眼了,俞染梧忍無可忍,一邊哭著,一邊跑出了學校。她除了拿走那塊奇異的佩飾以外,就沒有再攜帶任何其他的東西了。反正自己經常翹課,再翹一次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十四歲的少女,坐在江邊,對著手裏的古怪佩飾,哭泣著,說道:“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你告訴我,這究竟是為什麽?我從未傷害過任何人,可她們為什麽偏偏要來刺傷我的心呢?”

就在俞染梧心情激蕩的時候,那塊配飾,竟然發出了一陣刺眼的光芒,將她整個兒人,都籠罩住了。



剛剛和歐陽少恭互通姓名的風晴雪,聽到前方似乎有奇怪的聲音,便說道:“少恭,你聽!”

此刻,少恭扮演的只是一個普通人,所以,即使聽到了哭聲,也只是用疑惑的口吻,說道:“嗯?我什麽也沒聽到。”

“我感覺……似乎是有人在哭!”晴雪向著聲源的方向走去,少恭也只好跟著。

眼前,一位穿著奇裝異服的短發少女,坐在江邊,對著一塊佩飾,哭得好不傷心。

‘是燭龍之鱗?’少恭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佩飾,雖然發現自己的東西還在,可內心裏卻依舊對這個少女產生一絲戒備。畢竟,燭龍之鱗又不是蔬菜水果,隨地可見。可當他看清楚少女的容貌時,竟然瞬間呆立,看起來很是震驚。幸好風晴雪背對著他,沒有看到他的表情。

“小姑娘,你為什麽會哭得這麽傷心?”晴雪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關心地問道,“有什麽難事,告訴姐姐,讓我來幫助你。”

這個短發少女,就是俞染梧了。她擡了擡眼,看向風晴雪,一邊啜泣著,一邊說道:“她們都不願意理我了,都覺得我很怪。可我從來都沒傷害過任何人啊,只是比她們多了一項,比較牛叉的本領而已!”

“什麽本領?”風晴雪問道。

俞染梧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我不告訴你,如果告訴你了,你也該不理我了。”

“放心,我不會不理你的!”

“我不信!當初她們也是這麽說的,可當我……”俞染梧忽然住了嘴,也忘了繼續哭,只是上下打量風晴雪的著裝,全然沒了剛剛的那份傷心與絕望,反而歪著腦袋,好奇地問道,“咦?大姐姐,你是哪個劇組的呀?可以讓我也去拍戲嗎?我一直都覺得,我蠻有演戲天分的!”

“劇……組?”風晴雪疑惑地問道,“這是何物?”

“別裝啦!”終究只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心思單純、天性好玩,俞染梧除了臉上尚未幹涸的淚水,根本就看不出來她曾經傷心過。她搥了搥風晴雪,笑道:“這年代,除了演員和蛇精病,正常人誰還會穿著古裝到處跑啊?難道都不嫌熱的嗎?”

“古……裝?”風晴雪依舊在困惑。

就在這時,一旁的少恭低頭問道:“小姑娘來自何方?為何獨自一人在此?家人呢?”

“拜托,說話別這麽文縐縐的,行不行啊?”俞染梧掏了掏耳朵,挑眉說道,“知道你們在拍古裝戲,可現在應該是休閑時刻,就不要這麽認真啦!告訴我,導演是誰,攝影棚在哪兒啊?”

晴雪和少恭對視一眼,搖了搖頭,對於俞染梧這種驢唇不對馬嘴的說話方式,都顯得有些適應不良。

“哎呀,不想讓我去拍戲就直說嘛,我又不是那種記仇的人。再者說了,就算記仇,我也不知道你們是誰啊!”看了看晴雪,又看了看少恭,俞染梧撇了撇嘴,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說道,“不跟你們蘑菇了,我還要回學校呢!”

看了看天色,俞染梧一邊跑著,一邊哀嚎道:“天哪,逃了半天的課,也不知道English劉會怎麽整我呢!嗚嗚嗚,我的命怎麽會這麽苦哇?逃誰的課不好,偏偏要逃滅絕師太的?這下死了,死了啊!”

“咦?”跑了一半,俞染梧頓住,疑惑地撓了撓腦袋,自言自語道,“沒道理呀!這條路,我少說也走六百遍了吧,怎麽會忽然之間迷失方向了呢?難道哭一場,河道就能改變方向,大地就能變遷,這也太神奇了吧?”

看著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俞染梧,晴雪有些擔心地對少恭說道:“她這是怎麽了?”

“我猜,她應該是迷路了。”少恭說道。

明明很熟悉的地方,現在怎麽看,都很陌生。腦海裏閃過一道光,俞染梧猛地捂住了胸口,心中默默念叨:“不是吧,太誇張了,這種事居然都能被我給趕上?這究竟是玩笑,玩笑,還是玩笑啊?不過,如果這是真的,我至少——至少不用再寫作業了吧?哎呦餵,這都什麽時候了呀,還想著這個!媽咪呀……嗚嗚……救我!”

“你怎麽樣了?”風晴雪再一次走到俞染梧的面前,關心地問道,“告訴我,我會幫你的!”

“沒什麽!”俞染梧頗為憂桑地嘆了一口氣,故作深沈地說道,“你們誰也幫不了我,這都是命數!哎~~~”

“命……數?”看著俞染梧煞有其事的樣子,晴雪的腦袋上,竟然出現了三條黑線。

見此,一旁的少恭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一笑,傾國又傾城,竟讓俞染梧看呆了。

“你笑什麽?”回過神來的俞染梧紅了臉,惱羞成怒地說道,“比女人長得還好看,很了不起的嗎?娘——娘——腔!”

少恭也不生氣,只是說道:“姑娘倒是巾幗不讓須眉,可惜連路都認不全,便離家出走,著實是讓四肢發達的魯莽漢子,都自嘆弗如呢!畢竟,出門不帶腦子的人,實屬不易。”

“你什麽意思啊?”俞染梧炸毛了,叫道,“居然敢拐著玩兒罵我‘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一點兒都沒有君子風度,簡直就是小人一個!”

“哦,我錯了,竟然忘記了君子風度!”少恭繼續很嗨皮地,刺激著俞染梧,“姑娘家怎麽能跟那些,五大三粗的糙人相比較?其實啊,應該說你是——頭腦簡單,四肢也不是很發達才對!”

“你……你……”俞染梧氣得肺都快炸開了,你了半天,楞是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好啦,你就別再逗她了!”風晴雪連忙出來和稀泥,對少恭說道,“她還是個小孩兒呢,小心欺負緊了,回頭咬你!”

“還是這位姐姐好!”俞染梧沖著歐陽少恭撅了撅嘴,然後果斷跑到好姐姐的身邊,說道,“不像某些人,頂著一張正人君子的臉,卻又一肚子壞水。”

“怎麽,這年頭,實話實說,反倒變成壞人了?”少恭依舊在逗著眼前的少女。

歐陽少恭的嘴上雖然說著輕松調侃的話,心裏卻依舊在翻江倒海著,暗道:“她是誰?為何會與巽芳長得如此相像?倘若不是形容尚小,第一眼見她,我定會將其錯認成巽芳。還有,她這股子的天真勁兒,是本性如此,還是裝出來的?如此‘巧合’地出現在我面前,究竟是雷嚴的安排,還是另有所圖?”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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