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哪裏？

慕思暖再次走出帳篷，到附近晃了晃，接近樹林的時候，好似聽到了一陣陣的水流聲，感覺聲音是從先前那條河裏傳來的。

這裏除了他，不會有別人。

慕思暖忽然想到了什麽，便立即拄著木棍往白天那條路上走。

那條河跟帳篷隔得並不遠，等慕思暖走近岸邊的時候，果然看到一雙熟悉的鞋，還有一堆似乎從水裏撈上來的水草。

再看河中心，一層一層的波浪慢慢向遠處擴散，然後歸於平靜。

一分鐘，兩分鐘……

原以為他很快就會上來，可整整五分鐘過去都不見人，慕思暖開始慌了，對著河面喚他，“陸燁晨！”

回應她的，是平靜無奇的水面。

耳邊甚至靜得仿佛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聲，慕思暖茫然地站在岸邊，只感覺心被人捏著，連呼吸都愈發困難。

不行，她不能再這樣等著，萬一他真出了事……

慕思暖壓根不敢往下想，蹲身脫了鞋襪，她便下了水。

按照記憶，慕思暖試著去找那個洞口，可右腳剛剛崴了一下，雖然不是特別疼卻也影響到她在水中活動。

眼看著已經游到了洞口邊緣，慕思暖回到水面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毫不猶豫進了那潭幽深的洞穴中。

越往深處，所承受的壓強越大，慕思暖感覺整個胸腔都被堵住了，可就在此時，她看到前方亮著一點光。

仿佛看到了希望，慕思暖加快動作往那裏游去，嘴裏的空氣愈發出得急。

心裏只是想著，她要找到他。

然而接近光源時，她才看清那是一支手機發出的光。

手機顯然是他的，不知是不是被他刻意放在洞壁的石縫裏。

此時屏幕依舊亮著，慕思暖伸手將手機拿了過來，看到屏保顯示的壁紙時，卻是一楞。

那是她大學時青澀的照片，紮著馬尾，身上穿著校慶t恤，笑靨如花。

他怎麽會有這張照片？

她記得那時校慶，聽說他會代表學生致辭，她也跟著去湊熱鬧，而現場來了不少攝影師，她原本無心拍照什麽的，可一看到出現在舞臺上的他，她靈光一現，湊到一位年輕的攝像師面前，笑瞇瞇道，“這位帥哥，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

帥哥楞了一下，然後揚起一抹笑，“可以啊，什麽事？”

慕思暖也沒想到他會這麽好說話，趕緊說明意圖，“你幫我拍那個男生的特寫，我請你吃頓飯，怎麽樣？”

原以為是很有誘惑的條件，慕思暖卻見那個帥哥搖頭。

“不過……”正當她失望不已的時候，那個帥哥再次開口，這次卻是將攝像頭對準了她，“你要是肯讓我拍一張，我就免費幫你拍臺上那個人的特寫照，你看行不行？”

【058】你做的事才傻

對於那時的慕思暖來說，還有什麽能比陸燁晨更重要？

就這樣，她傻乎乎地任由那個攝影師拍了十幾張，最後拿著陸燁晨的特寫離開。

然而，這張自己都未曾見過的照片，又怎會在他手機裏？

慕思暖想當面問他，借著手機的光亮，她四處開始尋找，卻發現嘴裏的空氣所剩無幾，宛如被人捏住了喉嚨，她窒息地吐出一大股氣泡，整個人也跟著往下墜去。

模糊之間，她似乎抓住了誰的衣角，唇上微微一熱，她得到空氣之後，慢慢睜開眼。

看到他的時候，慕思暖只覺得鼻頭一酸，完全不理會彼此所處的險境，她緊緊抱著他，渾身都在顫抖。

陸燁晨則是拿起手機便帶著她往外游去，不敢稍作停留，方才他用礦泉水瓶裝的一瓶空氣早已用完，原本就打算返回，卻不料會在這裏看到她。

那一刻，他有些氣，還有更多的卻是害怕失去的心有餘悸。

兩人重新回到水面，慕思暖才剛呼吸上一口新鮮空氣，唇又被人堵住。

這次，多少帶了些懲罰，陸燁晨放肆地啃咬著她的唇瓣，好似想將她吞進肚子裏，卻又在感受到她的窒息時，放開了她。

“你下去做什麽？還嫌白天的教訓不夠深刻嗎？”陸燁晨冷著臉質問，想讓她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可目光剛一觸到她那雙垂下的淚眸，他的怒火便開始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心疼，他將她抱進懷裏，讓她聽清自己的心跳，“慕思暖，以後別再做這種傻事。”

她咬唇，手指恨不得在他襯衫上捏出一個洞，才悶悶地回他，“你做的事才傻。”

也許，他和她都知道回不去了，才會執意想要找回那條項鏈吧？

陸燁晨不再說話，擔心她凍著，他將她帶回帳篷裏換衣服。

等慕思暖換好衣服出來，就見陸燁晨背對著她正在煮東西。

木頭搭建的架子上，放著一只不銹鋼的水壺，而下面燒著木柴，看起來還真像那麽回事。

慕思暖走近，看到那只鐵鍋裏熱氣彌漫，轉而疑惑地望著他，“在煮什麽？”

“稀飯，先前買好的，熱一熱就可以吃了。”陸燁晨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眸裏湧現一抹情緒，隨後繼續添柴。

他身上的衣服還有些濕，襯衫的紐扣有幾顆解了開，露出精瘦的胸膛。

慕思暖看著，不自覺紅了臉，選在他旁邊的位置蹲下，她從他手裏拿過要添進去的幹柴，“你去換衣服吧。”

這次，陸燁晨沒有拒絕，仿佛只要是她說的，他都會做。

盯著他的背影，慕思暖不禁在想，五年前如果他們沒有分開，現在又該是怎樣的情形？

悶著頭，慕思暖情緒正低落，餘光不經意掃向火堆，才發現火已經快滅了。

立刻往裏面丟了兩根木棍，火還沒旺起來，倒是一堆煙熏得慕思暖不停地咳嗽。

陸燁晨再次走出來，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畫面，無奈地走近，他將她攬到身後，這才拿起幾片枯樹葉，用打火機點燃了丟進煙堆裏。

火苗又開始慢慢燒起來，慕思暖看著，既崇拜又心虛，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大學聯誼戶外野炊見到他時，就是被他身上這種處事不驚的氣質所吸引。

而比起五年前，現在的他，更有魅力。

“怎麽了？”陸燁晨轉頭，見她滿臉茫然地盯著自己，微微皺起了眉頭。

【059】還疼嗎？

慕思暖也跟著回神，頭搖得像撥浪鼓，她答非所問道，“熟了嗎？我好餓。”

陸燁晨無奈一笑，掌心不自覺揉了揉她的發，“小饞蟲。”

慕思暖吐了吐舌頭，等稀飯煮好後，她的確是餓了，絲毫不顧及吃相。

好在陸燁晨刻意沒有將稀飯煮的特別燙，見她狼吞虎咽的，陸燁晨的目光裏填了柔和，又將爐子上煮好的茶水倒了一杯放在她手邊，他便起身。

“你去哪裏？”近乎是下意識的，慕思暖抓著他的褲腳，目光往上與他的碰撞，慕思暖心虛地垂下眸，手跟著一點點松開。

她知道不能，哪怕現在兩人看起來和諧得就像朋友，可總歸，彼此之間有道過不去的坎。

他和她，註定成不了戀人，也無法做朋友。

“我去把衣服拿出來曬，你先吃飯。”說著，他回了帳篷。

慕思暖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失態，繼續悶著頭喝粥。

不多久，當看著陸燁晨把自己的衣服也一起拿出來的時候，慕思暖耳根都紅了，趕緊上前跑到他身邊，她話都快說不清楚，“我自己……自己來就好。”

陸燁晨也沒拒絕，等把衣服晾好之後，陸燁晨這才轉身對她道，“把熱水喝了，再去睡一會兒。”

“喔。”慕思暖的確是有點困了，聽話地將溫水喝了，便回帳篷裏休息。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晚間，帳篷內黑漆漆的，而那群人似乎都沒回來。

慕思暖拉開帳篷，看到空無一人的地方，忽然有些害怕，“陸燁晨，你在嗎……”

寂靜的夜裏，無人回應，只剩一兩聲知了叫著，卻讓人心裏有些害怕。

偏偏，慕思暖又有夜盲癥，從四面襲來的恐懼感讓她有些承受不住，不自覺抓緊了帳篷的門框，“陸燁晨……”

還是聽不到回答，慕思暖有些慌了，拿起手機想去找他，卻疏忽了腳下不平整的路，摔在了地上。

幾顆石子劃破了她的掌心，慕思暖疼得皺起了眉頭，剛想站起來就有人抱住了她的腰，慕思暖頓時嚇了尖叫出聲，卻又在聞到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時，整個人都往他懷裏拱，“救命……”

陸燁晨嘆息，伸手想將她隔開一點，熟料她就像被他怎樣了一般，叫的更起勁。

無奈之下，他只得將她攔腰抱回巴士上，開了車內的燈，陸燁晨看到她掌心上的紅跡，眉頭不自覺皺起。

慕思暖卻是心有餘悸，又想起他方才明明在附近卻一聲不吭，不禁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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