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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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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疆粗聲喚了一遍又一遍“嬌嬌”, 最後喊的一遍, 緊繃了許久的身體松了下來。伏在玉嬌的身上低喘著氣,硬實的胸膛重重的抵壓著玉嬌

他重得很, 壓得玉嬌覺得極為不適, 擡手推了推他, 聲音軟而無力:“你快起來, 壓得我好難受。”

裴疆舒爽了,也不落下玉嬌。

他方才到底有多兇猛, 便可想象得出來他這段時日忍得有多麽的不容易。

裴疆臉上盡是愉悅之意,便是連低啞的嗓音都帶著幾分歡愉:“我去打些熱水來讓你清理。”

玉嬌臉燒得滾燙滾燙的,但還是小聲的應一聲“嗯”。

裴疆從她的身上起來。但卻沒有立即離開, 而是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見到那眸色又深了。

察覺他身上那地方有覆蘇的征兆,玉嬌嚇得忙扯過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 然後瞪他, 嗔怒道:“再也不幫你了。”

一聽玉嬌這話, 裴疆那因剛剛得到紓解而多了幾分愉悅的臉,瞬間又暗沈了下來。

一雙黑眸緊緊的望著玉嬌,低悶的問:“就這一次?”

眼巴巴的瞅著他, 像極了當初被她扔到外院做護衛的那時候, 也是這樣的眼神, 讓她浮現出莫名其妙的罪惡感, 好似被欺負的人是他一樣。

他這麽一個大男人, 一個連被刀劍戳傷都不怕的男人, 竟然用這麽委屈的眼神看著她,真的是太過分了……

玉嬌看他這眼神和這表情的時候,心瞬間軟得一塌糊塗,軟聲細語的道,“那、那就隔幾天一回好了。”

怕再被他的目光盯得心更軟,從而妥協一而再的縮短時間,只得別開目光,不敢再看他。

誰曾想他依舊靜靜的看著她,讓她就算看不到他的雙眸,也感覺得到他看著自己的黑眸到底有多執著多可憐。

玉嬌實在扛不住,抱著被子轉過身瞪他,沒得商量的道:“最多兩日一回,不然你就自己來。”

說完你自己來這話,玉嬌頓時覺得自己的臉頰更燙了。

聽到她妥協,裴疆的嘴角才勾起,隨而俯身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目光柔得似掐得出水,嗓音愉悅:“我去端熱水來給你清理。”

等裴疆出了屋子後,玉嬌望著帳頂眨了眨眼,總有些不大對勁的感覺。

錯覺嗎?她怎有種上當了的感覺?

***

自小團兒滿月之後,刺史府並沒有傳出什麽消息來。要說傳出什麽事的的話,便是說少夫人因滑了胎,身子越來越虛弱,只能在屋中臥床躺著。

至於齊繡婉的事情,瞞得一點風聲都沒有透露出來。

玉嬌開始的時候甚是琢磨不透齊家的做法,但後來聽裴疆所言,便也就明白了一些。

裴疆道沈如月是前朝公主,又是刺史的兒媳,身份極其敏感。

公開了其身份,皇上雖然相信,但旁人便不見得會相信,那些新朝臣子對舊朝臣子本就有所偏見,若公開來說,只怕會咄咄逼人,懷疑齊家與同盟會有所勾結。

所以裴疆才與刺史說這事不拆穿,只上報給皇上,暗中解決。

而接下來沈如月會身為齊家長媳而病亡,但會被作為前朝的朝陽公主押回京都之中。

且沈如月一點都不無辜。

因沈如月身在刺史府傳遞消息,所以同盟會才能在禹州暗殺了許多人,更是引起了許多動亂

而齊繡婉這邊,玉嬌就有些想不透了。但估摸著現在扮演沈如月的人,應該就是齊繡婉,不然這麽大的一個人怎在刺史府藏得這般嚴實?

最後倒是那晚城門外的廝殺在禹州城傳得沸沸揚揚的。眾說紛紜,人心惶惶。

繼而裴疆讓人在城中貼了榜,直言那晚是有同盟會的人欲闖入禹州城殺人,而他事先知曉,便先行埋伏伏擊了,故以那晚才會有如此大的動靜。

改朝換代後,禹州成百姓過了幾年安穩日子。聽到同盟會的時候,不禁想起前朝皇帝的□□統治之下吃不飽穿不暖的苦日子,因此怒從中來,大多數百姓都義憤填膺說要把潛伏在禹州城的同盟會黨羽全部揪出來,聲勢極其浩大。

因禹州城亂,所以裴疆加重了玉府別院的護衛,更讓玉府的人少些出府,而裴疆也比先前忙碌了。

因小團兒滿月那日在城外抓拿了許多的同盟會的人,幾番嚴刑逼供後,有人熬不住,一一供出了一些信息。

根據這些信息,近來也剿滅了許多同盟會的集聚地,抓了不少的人。

這樣的進展繼續下去,想來確實不會再在禹州待多久了。只要禹州的同盟會廢了,那餘下的事情便是由禹州刺史來辦。

近來幾日,裴疆每日抽空會回來一趟,但也不在府中過夜,待不久就又離府了。玉嬌體諒他,所以也沒有與他念叨一句。

這日與莫青婷一塊在屋中逗弄小團兒。

玉嬌問她:“你娘和你兄長都回去了,你怎不和他們一塊回去?”

莫青婷揉捏著小團兒的小臉蛋,看他笑得歡,自己也跟著傻樂。

邊傻樂著邊道:“不是見你夫君都沒空陪你,我便大發善心留下來多陪你幾日麽。”

玉嬌嗤笑了一聲,然後拍開她捏在小團兒臉蛋上的手:“我家小團兒的臉都被你給捏壞了……且還有你說的話,我才不信呢,我看是你自己無聊了才留下來的吧。”

莫青婷委委屈屈的盯著那白嫩嫩軟乎乎的小臉蛋,不情不願的收了手,而後撇嘴道:“是啦,我是無聊才留下來的。自從你離開淮州來了禹州後,我想要尋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而母親說我明年嫁人後規矩多了,便讓我在婚前喘口氣。”

玉嬌笑她:“你根本就是想多了,我也沒覺得成婚後有什麽壓力。”

莫青婷白了一眼她,道:“你先前一直都住在家裏邊,自是沒有什麽規矩壓力,可你若是跟著你家夫君回了金都後,成了振國將軍府的長媳呢?”

要待嫁了,也與玉嬌一樣也不是前兩年那個小姑娘了,莫青婷更是也明白了許多。

聽到莫青婷的話,玉嬌臉上的笑意頓時垮了下去,垂頭喪氣打了她幾下,“你怎麽這麽壞,我本就擔心這個,你還提起。”

見玉嬌真的悶了,莫青婷忙安慰她:“前幾日小團兒滿月的時候,你與你婆婆雖然還未見,但也讓人給你送了小金秤和玉如意,這明著是在告訴別人對你很稱心如意呀。”

玉嬌嘆了一口氣,笑了笑:“也是。”

但玉嬌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金都城皆是高門貴族,她野慣了,也不知能不能適應與大家閨秀出身女眷相處往來。

雖裴疆說過不會在金都待太久,但與她們多少還是有交集的,為了避免鬧了笑話,給裴疆拖後腿,所以玉嬌覺得在隨著裴疆去金都之前,很有必要尋一個官戶中出來的嬤嬤學習禮儀。

玉嬌一想到便立即去做了。花了好些功夫才尋了一個嬤嬤來教導自己。

莫青婷起先也很起勁,但因說話走路都有規矩,而請來的嬤嬤又盡責苛刻,所以沒跟著學兩日就怕了。更怕自己見著那嬤嬤冷冰冰的臉後會做噩夢,所以寧願每日跟著奶娘一塊帶孩子,也不願意再看到那嬤嬤一眼。

莫青婷尚且如此,玉嬌也是被折騰得夠嗆,但也忍著沒有中途放棄。

裴疆連著半個月都沒有回府住了,平日也是匆匆回去一趟,然後又出去。

因心念妻兒,又算了算這半個月來積攢了六回與她商議過的事。成婚這麽久以來,便只有新婚那幾日沾了葷腥,後來又一直素著了。

等到她出了月子替紓解了兩回後,現下心癢更是難耐得很,所以也就決定今日早歸,好好溫存一番。

只是回到府中的時候,只見莫青婷與奶娘帶著小團兒,並未見玉嬌。

被裹成小球兒一樣的小團兒看見爹爹,躺在奶娘的懷中笑得甚歡,若是小手能伸得出來的話,定然搖得更歡。

裴疆把小團兒抱了過來,問:“嬌嬌呢?”

奶娘回道:“小姐在隔壁院子學習。”

裴疆微微蹙眉:“學習?”

莫青婷解釋:“五六日前玉嬌請了位從王府出來的嬤嬤,跟嬤嬤學習禮儀。”

裴疆看向莫青婷,“為何?”

莫青婷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玉嬌擔憂隨你去金都拖你後腿。”

裴疆沈默片刻,便抱著小團兒轉身出了屋子。

到了隔壁院子,停在了廂房門外。隨後打開了一絲門縫,便看到玉嬌正在學站著的姿態和坐下來的姿態。

看著她沒了往日那般恣意,端莊得似另外一個人,一點都不像她。便是她最喜的鮮艷衣裙,也換成了素色的。

裴疆靜聲的在外邊看了一會,隨後輕掩上了門回了院子,再讓婢女去告訴玉嬌,說他回來了。

玉嬌聽聞裴疆回來,眼巴巴的望著一臉嚴肅的嬤嬤。

那眼神得到意思甚是明了——我能不能先去看夫君。

嬤嬤點頭,“今日便練到這了。”

聞言,玉嬌眼神立即又恢覆了活氣。但還是非常端莊的從椅子上起了身,然後小步小步的出了屋子,但一出了屋子後,便撒開腳丫子就往自己的院子跑去。

房中,裴疆輕手輕腳的把小團兒放到床上。

一兩個月大的小兒極為嗜睡,在爹爹的暖烘烘的懷中待了一會,後也就舒舒服服的睡了過去。

剛把小團兒放下來,便聽到了那急促的腳步聲。一聽腳步聲便知道是誰。

放下了帳幔轉了聲,玉嬌便推門進了屋子,關上門後,入了內間見到裴疆,滿臉驚喜的小跑快跑了過去。跑到了他的身前後,縱身一跳,樓上了他的脖子,雙腿緊緊圈住了他的結實無贅肉的腰身。

裴疆穩穩當當的托住了她,避免她滑落下來。

被冷風凍紅的小臉上盡是笑意,便是一雙眼眸也似發著亮一般。

聲音極為歡快,“幾日沒見,我想你了。”

看到她依舊這般活潑,裴疆暗暗的松了一口氣,著實擔心他這段時日不在府中,她變成了方才那端莊的模樣。

見她眉眼都是笑意,裴疆也跟著眼中也跟著傾瀉出了笑意,低低的道:“我也想你。”

玉嬌聞言,臉頰微紅,隨而把腦袋埋到了他的肩膀上,閉上眼睛聞著他的氣息,舒適得聲音都跟著軟綿綿起來:“我喜歡你抱著我,特別是在冬天,暖得似爐子,很舒服。”

本心裏歡快的裴疆,聽到她的話,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怕是這後邊半句,暖得似爐子的話才是最重要的。

“就這麽抱一會,一會再去與爹娘他們吃晚飯。”聲音滿是慵懶。

裴疆縱著她,道:“你想我抱多久,我都抱。”

聞言,玉嬌在他的頸窩處蹭了蹭,問:“今晚在府中住嗎?”

裴疆“嗯”了一聲,“前日剛剿滅了同盟會最大的集聚地,可以松一口氣了,再過半個月便能離開禹州。”

裴疆說過兩個月能離開,便真的是兩個月就能離開。

玉嬌算了算日子,然後驀地從他的頸窩處擡起了頭,有些驚慌的道:“那、那豈不是和去年上金都的時間是差不多的?”

說著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

察覺到她的不安,裴疆便安撫她:“不是每回都那麽巧有雪塊砸到我腦袋的。”

裴疆記起來自己是如何恢覆失憶的後。便告訴玉嬌,說他是被積雪砸了腦袋才會忘記她的。當時玉嬌聽到這話後,氣得狠狠的拉起他的手,在手臂狠狠咬了好幾口。

有時候便是晚上睡覺做夢被嚇醒了,見到睡在身旁的他,又是氣得對他又抓又撓的。

她為他擔憂了大半年,擔憂他是不是受了什麽傷才恢覆了十年前的記憶,而模糊了記憶的。誰成想結果他竟只是被一塊積雪砸了一下。

想起這事,玉嬌又是氣不打一出來,掄起小拳頭便捶打他好幾下,惱他:“你的身手那麽好,竟讓一塊積雪砸了你的腦袋,忘了我半年長的時間!”

裴疆誠懇的認錯:“是我不對。”

“自是你的不對。”玉嬌瞪他。

見到她這般想笑就笑,想怒就怒,裴疆略微思索了一下,隨而抱著她走出外間,坐到了榻上,讓她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邊輕撫著她的背脊讓她消氣,邊道:“聽說你尋了個嬤嬤來學禮儀。”

玉嬌點頭:“總該學些禮儀的,不然到了金都後,在一眾貴眷中與眾不同的話,豈不是讓人笑話?”

裴疆圈著她的蠻腰,嗓音略悶:“可我不喜看到你方才那樣。”

玉嬌楞了楞,“你方才去了隔壁的院子。”

裴疆點頭。

無論她是怎樣的,裴疆都陷得無法自拔。但他的小姑娘,他的小姐,應當是活得最為歡快,最為恣意張揚的。

玉嬌撇嘴,“我也不喜歡,但若是什麽事情都只因不喜歡就不去做的話,那活得不就是個廢人了?”

隨著年歲和閱歷,道理自然而然的就懂了。

“你若不喜歡,我不會強迫你,按你喜歡的來。”

聽到他的話,玉嬌心裏甜膩,但還是忍不住捉弄他。微微挑起眼尾,似笑非笑的看他,故意道:“那我若不喜歡與你那般這般的,你也願意?”

聞言,裴疆眉頭微蹙沈默了下來,很認真拒絕:“這個不行。”

玉嬌忍不住埋進他的胸膛中大笑。

“你這是嚴以律人,寬以待己……這意思也不大對,你明明是縱容我,也不是嚴格要求我,但後邊你就是想我區別對待你。”

裴疆無奈嘆了口氣,道:“可你是為我才去學那些你不喜歡的禮儀。”

笑了好一會,玉嬌才深呼吸了一口,調整了一下情緒,離開他的胸膛,擡頭看他:“只是一半的原因。另一半原因嘛,門面總是要做好的,不能讓別人笑話呀,況且我就不信我學得還沒別人好。”

玉嬌一如既往的自信。

“那你往後可會變的如方才那般……”裴疆皺眉頭想了想,想了一個詞:“做作。”

玉嬌瞪他,不滿的反駁:“我哪裏做作了,我那是端莊得體!”

裴疆順她的意改了口:“那你可會變得那樣端莊得體?”

“你喜歡我現在這樣的?”

裴疆誠實的點頭。

玉嬌笑道:“那我便在外邊端莊得體,在家中隨意,在你面前驕縱,你說這樣可好?”

“甚好。”裴疆的眉頭舒緩。

玉嬌扯下他的衣襟,在的唇上親了一口。

裴疆最禁不住玉嬌的撩撥,只是親了一下,便讓他覺得全身似著了火一般,驀地用力收緊了擱在她蠻腰上的手臂,讓她嬌軟的身軀貼緊自己。

眼眸又黑亮又深沈,而嗓音更是又欲又啞:“嬌嬌,先前你與我說好的兩日一回的,可我許久不在府中,可算攢了六回?”

過了半個月,玉嬌一時記不起來何事。楞了一下後,問:“什麽兩日一回,六回的?”

裴疆嗓音中帶著些許壓抑的難受:“你出了月子那晚說過的話。”

玉嬌一回想那晚與他說過的話,臉色“唰”的一下通紅,啐了他一口:“你腦子怎盡是這些不幹凈的東西……”

裴疆沒有細想她的話,只是誠實的道:“都是你。”

裴疆這話並沒有其他意思,但玉嬌楞了一下,隨即張口就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氣惱道:“你才是不幹凈的東西!”

因玉嬌的啃咬,裴疆的氣息一下子粗重了許多,聲音喑啞的問:“右邊的肩膀可不可以也咬一口?”

玉嬌:“……你休想,我才不咬!”無盡的羞恥中。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是昨天的更新。因探病結束了,我姐姐恢覆得很好,我也回到家了,所以今天晚上我能正常更新了~】

小聲bb:我上一章不倍速前進,你們39米的大刀估計已經□□了,今日也只能厚葬友軍我了

但劇情確實有些倍速了,所以這章過渡一下,下章再讓夫妻小兩口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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