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好嘛!!!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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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距離感,你並不似真心對我,只拿一張親切的面具般。”
念嬌噗呲一笑,以袖掩口,看了看我問道:“你可曾見到我那親切的面具?”
我心想你倆打情罵俏的,與我何幹,只說到:“你何曾摘下來過?”
容陽欣慰得看了看我,對念嬌說道:“我們既相識許久,你以後便真心待我們,想笑便笑想哭便哭,不要頂著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迎合我們。你要知我對你是實實在在的真心,若今生娶你不成我也不會把心思放在其他姑娘身上,你若不想嫁,我陪著你便是,你若嫁於他人,我定會改了那人命格,讓你孤獨終老。”
我嘟囔了一句:“你才不會舍得如此。”
念嬌望著容陽說道:“我也是實實在在真心對你們的,只不過這副模樣慣了,若像你說的想笑便笑想哭便哭還不讓旁人說道,身為念府大小姐必須要有大小姐的樣子的,何況你也知道我這許多年被頑疾所困,多數時候是笑不出來的。”
容陽把念嬌擁入懷中心疼得說到:“以後你不需這樣了,旁人說邊說,我定會為你取來七瓣蓮花瓣,定不會讓你一輩子困於頑疾。”
念嬌並未推開容陽,但見臉上泛起紅暈,我心想這倆定是成了,不知其他花兒若知道容陽娶個人間女子會怎麽樣,若帝君知道了呢?
絳生坐在一旁一直未開口說話,見容陽念嬌這般,吃了幾口茶便徑直往外走去,容陽一把拉住了他,問道:“你今天很是奇怪,往日都是你話多,如今咱倆性子倒是反過來了?”
絳生擡頭望了望屋頂說到:“直覺心裏極其不舒坦,又擔心咱們偷跑出來元須會不會被帝君怪罪。”他轉過頭來看向我們:“另外,你們有沒有覺得,那個千淩跟我有點像?”
我從頭到腳打量了絳生一番,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千淩明明是個身段窈窕的大美女,跟你這個粗野仙人有什麽相像的?”
容陽敲了我的頭一下:“你都修成人形這麽久了,怎麽腦袋還跟個榆木疙瘩一樣的不開竅?你仔細看絳生的眉眼,在回想一下千淩的模樣?”然後看向絳生:“我一開始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若說想象的確是像一些,但是又有些不像,只是碰巧吧。”
念嬌點點頭說:“可能只是碰巧,這天下這麽大,碰到個與自己長得相像的也實屬正常。”
聽他們這麽說,是在懷疑絳生和千淩有血緣關系?我不禁好奇起來:“莫非元須老頭下凡期間惹了桃花債?那這樣你可能不只這一個妹妹啊。”
容陽又敲了我一下:“你這麽說真不討人喜,誰願意平白無故多出一堆弟弟妹妹來?”
絳生過來揉了揉我的頭說:“其實若千淩真是我妹妹也罷了,多這麽個妹妹我覺得也挺不錯的。”
享受著被揉著頭發的舒適,我心裏想還是絳生溫柔啊,容陽空長了一張溫柔臉,骨子裏竟是這麽暴力。
吃罷午飯,念嬌就去囑咐下人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就要出發了,容陽就像新婚便要離開夫君的小媳婦一樣叮囑這個叮囑那個的,同時又像個很有擔當的大丈夫一樣給念嬌準備這個準備那個的,竟還打起了我身上赤霞珠的主意,我死命護著,你給我了就是我的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當天晚上我跟絳生都沒有出去,只有容陽一人幫念嬌驅散邪靈,人家小倆口馬上就要分別了,就讓他們再單獨待一會吧。
第二日早上起床後,就看到容陽一個人在小院子裏舞劍,不由得笑話他:“你一個以法術遇敵的人練什麽劍?”容陽並未停下來也並未答話,我覺得有點意思便拭了石凳上的露水,坐了下來,心想這時候若再有一盤糕點並一壺茶便更美了。
沒多一會,絳生也出來了,看了看舞劍的容陽又看了看坐著看容陽舞劍的我,不由得也笑了起來:“你倆有點意思,大早上的挺有興致。”說罷坐在我旁邊。我提醒他石凳上有露水,他說到:“大丈夫不拘小節,不怕這點露水。話說回來,不見念嬌,已經走了嗎?”
容陽動作一頓,狠狠的把手中的劍甩了出去,霎時化作一縷金色光芒消失在晨光中。“天未亮便走了,也沒打聲招呼。”
作者有話要說: 喵~
☆、餓的發狂
安撫了受氣的容陽,開始為早餐發愁,雖說我們不吃食糧也可,但來這裏快一月的時間裏每天都按時吃飯,竟成了習慣,現在不吃肚子裏還真是空落落的,回想起來,昨晚上雖然吃過了飯,但我仍舊覺得肚子不舒服,渾身不舒服,就想吃點什麽。肚子沒骨氣的咕嚕咕嚕,我無奈的瞅了瞅這兩人。
絳生揉了揉我的頭發:“你在人間多待些時日怕是就失了仙氣變成凡人了吧,去找青殷吧,讓他給你做飯吃。”
聽到可以吃青殷做的飯菜我就開心的不得了,畢竟我們現在是寄人籬下,主人家都不在,也不好意思讓廚房給我們變著花樣的弄吃食,青殷那兒有現成的,還是最大的酒樓,一想起我可以在人人向往的酒樓裏吃人人向往的飯菜還不用掏銀子我就開心的不得了。
一路上我恨不得馬上飛過去,他們倆個還慢吞吞的走著,我心懷不滿,但是想到容陽剛跟念嬌分別,而絳生可能多了個妹妹,就輕易的原諒了他們,畢竟我現在是唯一一個沒有一絲絲憂愁的人。
到了味尚樓看到那一身雪青色衣裳的人,我興奮的跳起來掛到他脖子上,大嚷著:“青殷啊,人家肚子好餓,跟我做吃的好不好嘛~”感覺到懷裏的人一個哆嗦,青殷輕輕推開我,望向周圍,對我嘆了口氣。我迷茫的看了看周圍,嚇了我一跳:“呀,這麽多人!這還沒到中午呢,你們也開始做早點了?一定是效益不好對不對?”
絳生把我拉過去,低頭對青殷說:“太丟人了,咱們趕緊找個房間坐下來吧。”
我迷迷糊糊的跟著他們上了樓,絳生把門一關,轉過頭來瞪著我:“你知不知男女授受不親的啊,這麽多人看著你就這樣掛過去,要不要廉恥。”
青殷笑了笑拉著絳生坐下來,看了看我,伸手戳了戳我額頭說:“我這一世英名都毀在你這丫頭片子身上了。”
我不解得看著他們,對我來說青殷就是一朵會做飯的花兒罷了,抱一下都不行嗎?
青殷叫來小二,點了幾個菜色讓廚房準備。我明顯看到了店小二看我時候那意味深長的笑。我瞪了他一眼,不曾想他竟噗哧一笑:“姑娘,你這是要跟我們老板搶男人啊。”青殷瞥了小二一眼說道:“不要廢話,這是我妹妹,再者,我跟千淩也沒那層關系。”
待我還要說什麽,青殷已經打發了小二走。我十分不開心的坐下來辯解道:“我才不是你妹妹,雖然我們同是一個池子裏的七瓣蓮,但你是紅的我是藍的,分明是不同的,千淩和絳生長得像所以可能是兄妹,咱們倆個一點都不像怎麽可能是兄妹!”
青殷楞了下,看了看絳生,神色覆雜的說:“仔細一看的確是有些像,不過千淩自幼生長在淮青峰,並未聽說與仙人有任何來往,也並未見過她父母,但卻聽她說過她父母尚在,偶爾她也會去看下她父母,因此並不可能是元須的孩子吧。”突然青殷神色變得凝重了起來:“莫非,你母親並未過世?還尚在人間?”
絳生嘆了口氣:“若她還在,為何不去看我和父親,若她不當有我這個兒子,我便當她不在人世。”
容陽拍了拍絳生肩膀說:“不要這樣講,或許她有她的無奈也不一定,你心裏定是想要見她的吧。”
眼見著大家都不在說話,氣氛變得凝重了起來,我覺得渾身不舒服。十分不耐煩的拍打著桌子說:“你們都別這樣啊,想知道的話就去問千淩啊,實在不行去找元須就是了,他一定知情的。”
青殷看了看我,十分不解的詢問道:“你為何如此暴躁?”
我站起來開始走來走去,揉著自己肚子說:“我是真的餓了啊,好餓好餓,再不上吃的我就要餓死了啊!”
青殷把我拉過去,坐在我身後,幫我運氣,我十分迷惑的看著容陽和絳生:“怎麽了?”絳生搖了搖頭,容陽拍拍我的頭說:“你太暴躁了,不像平時的你。”我大嚷著:“都說過了人家餓了啊!”
這時門開了,聞到飯菜香的我立刻彈了起來,接過飯菜放到桌子上就開始吃。青殷十分生氣的說:“不要在運氣的時候突然離開,你這樣很容易氣脈混亂的!”我嘴裏塞滿了食物,混沌不清的說著:“都說人家餓了,又沒讓你給我運氣。”青殷生氣的坐到一邊去把飯菜都推到我跟前說:“隨便你!出了問題也是你自己承擔,與我何關!”
容陽忙拍了拍青殷,絳生則摸了摸我的頭,讓我穩定下來,我內心實在不痛快,不想理他們,自顧自的吃。真的是餓了,四人份的飯菜幾乎讓我吃光了,我十分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他們,整個過程他們三個都直盯盯的看著我吃,一筷子都沒動。青殷無奈的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絳生開了口:“你這是做什麽,青殷也是擔心你啊,怎麽脾氣變得那麽暴躁?”我邊擦嘴邊說:“怕是沾染了太多泥土氣息,不吃東西就暴躁。”容陽則突然抓住我的手放眼下仔細的看,我忙抽了回來,沒好氣的說:“你別想腳踏兩只船,分明都已經有了念嬌,雖然你是帝君之子,但這身份對我是沒有吸引力的。”
容陽並不理會我,而是看了看絳生,絳生不解的也拿起我的手看了看,我正要抽出來,門開了,青殷走了進來,又端了一盤點心來,嚇得我連忙把手抽回來,一不小心用力大了些,竟把那盤點心打翻了。青殷這下板著臉吼我到:“你不願意吃便罷了,打翻了它作甚!”我站起來擡頭盯著他說:“你生氣竟不是因為絳生拉著我的手?卻是因為我打翻了你的點心?”青殷沒好氣的說:“我為何要因為絳生拉著你的手生氣?”
容陽忙把青殷拉過去說:“你先不要跟她吵,她今天有些異常。”轉過來又跟我說:“今天你說什麽我們都不會生氣的,你剛剛那麽說,難道是喜歡上了青殷?”我不解道:“為何這麽說?”容陽看了看青殷對我說到:“你怕青殷看到絳生拉你手吃醋。”我楞了一下看了看青殷,發覺自己臉頰有些燙,不由地慢慢低下頭去說:“才沒有才沒有,我我我……我不過是……不過是……”猛地想到了什麽擡頭盯著容陽說:“青殷是沒有愛情的,我知道這點,所以我怎麽可能會去喜歡一個不可能喜歡我的人!”
青殷哈哈的笑起來說到:“看你這樣子,怕不是真的喜歡上我了吧,我是不會喜歡任何人的啊,小藍你這樣子太讓我為難了啊。”
我把手裏糕點往桌子上一摔,頂撞到:“才沒有,我就算成鬼也不會喜歡你的,只不過是從還是朵花兒開始就跟你一直在一起所以才會比較在意你的看法。你們幾個欺人太甚了!”說罷推翻了桌子上的糕點,起身推門而出。
作者有話要說:
☆、最重要的人
跑到了外面,我越想越生氣,看著來來往往的路人聽著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就覺得更加煩躁,尤其看到那賣面具的攤子上妖魔鬼怪般的面具不順眼,不由得想要打翻他們,跑過去剛要擡手突然想起來自己身上壓根沒有一文錢,這麽多面具肯定要很多錢,便又很慫的住了手,只不過剛剛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嚇壞了面具老板,他哆嗦得說了句:“姑娘想要哪個隨意拿,切莫弄壞我的攤子。”我瞪了他一眼:“本姑娘才不想要這麽醜的面具。”說罷轉身離開。
在集市上晃悠了一會,兜裏沒錢,但是又感覺餓了,也沒見個人來尋我,心想罷了,厚臉皮回去就是了,青殷肯定還會拿糕點來給我吃的。
在饑餓的脅迫下我灰溜溜的潛回酒樓,店小二告訴我他們還在房間裏,悄悄的上樓,剛想要推開房間門,卻聽到容陽那低沈的嗓音飽含著擔憂的話語:“若真像你所說,怕是明日她也會遭此劫難,莫非我給她那顆赤霞珠竟是錯的?”絳生和青殷同時驚叫起來:“什麽!你說你把赤霞珠給了她?”容陽說:“我也不曾想會有這般影響啊,只是想要早點助她修成人形好出來尋你,明日看她情況再做打算吧。話說回來,千淩什麽時候回來?”青殷:“後日吧。”絳生:“我的事不急,一切隨天意。”
正猶豫著要不要推門進去,問一問赤霞珠會對我有什麽影響,明日又會怎麽樣,剛把手放在門框上,就聽到容陽問青殷:“你真的感覺不到情愛嗎?我覺得小藍是喜歡上你了,怕是從還是朵花兒的時候就喜歡你,其實那時候我覺得你也是喜歡她的,你修成人形後總是坐在池子邊陪她說話。”青殷大笑道:“那是習慣了。”
氣得我推門而入,沖著青殷就破口大罵:“你這無情無義的家夥,好歹咱倆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也曾一起看雨聽風逗花賞月,我雖比不上念嬌溫柔似水也比不上千淩窈窕婀娜,但好賴也是個品行端正五官清秀的女孩子,你竟絲毫沒有起非份之想?”
青殷不怒反笑,拿起一塊糖藕桂花糕就塞在我嘴裏,笑道:“你這個丫頭,青梅竹馬也不一定要喜結連理啊,何況我本就體會不到男女間的情愛,對我來說,你和容陽絳生他們一樣重要。”
我不服氣的頂到:“那千淩呢?她重要還是我重要?”
青殷捏了一下我的臉蛋說:“自然是你重要,她只不過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一顆跳動的小心臟立刻就恢覆了平靜,狠狠的嚼著嘴裏的桂花糕,募的想起了什麽,詢問道:“那我還能掛在你脖子上不?”
青殷皺了皺眉頭,略作思考,回道:“在只有我們幾個人的情況下可以,大庭廣眾的不行,女孩子家家的要學會矜持,你這樣我很困……擾的。”
他話還未說完我便跳起來勾住了他脖子,身子晃來晃去的:“呀,你比我高這麽多掛起來好舒服的。”絳生不服氣的說:“我跟他差不多高,你怎麽不來掛我?”我看了看絳生再看看容陽再看看青殷,想了下說:“大約是你們沒他好看吧。”又一想其實按照容貌來說,容陽更勝一籌,這話說的有些沒底氣,於是又加了一句:“再說我們還是花兒的時候我就已經勾搭著他了,你們不曉得我的藕是壓在他藕上的。”
青殷彈了下我腦門推開我說:“好了,你一直這麽掛著怪熱的,再說那不叫勾搭,你好好學習一下怎麽講話。”
心中雖不免不服氣,但是我也沒說出來,活了這許多年也聽元須講了不少話本子,只是偶爾會有些詞不達意罷了,何必這樣挖苦人家,但究竟這些人裏面我是活的歲數最小的一個,便不再跟他們計較,專心吃我的點心,也奇了怪,為何我這般的餓?
回到念府,想著左右無趣,便偷溜進念嬌的書房,找了幾本看著書名還不錯的話本子想抱去房間裏讀,虧得剛修成人形那幾日除了修煉,還順便學了些字,想來看一些話本子還是沒問題的。左右我又不寫什麽大著作給別人看,自己能認得幾個字便罷了。
把幾本書用衣襟包裹起來,貓著腰趁著月色往回踱,怕是做賊心虛,總覺得身後有什麽東西跟著我,但一回頭卻又空無一物,越走越害怕了起來。想到我身為蓮妖,啊不對,是蓮仙,竟也會怕這鬼怪不可?說出去丟死個人。於是便壯著膽子突然一扭頭,大聲對著後面呵斥到:“是哪方小鬼,竟敢偷偷跟著本仙姑?”嗖得一聲飛過一只細細的東西,下意識的躲開,只見絳生從假山後出來,揶揄道:“自己做賊還說別人偷偷的,我本來是在湖邊賞月,你打我身邊過去竟沒發現我?你懷裏抱的什麽?還偷偷摸摸的。”
一看是絳生我膽子便大了起來,挺起身來義正言辭的說道:“我只不過借幾本話本子來看看別人是怎麽說話的,這怎麽能叫做賊呢?”
絳生一把搶過我懷裏的書,略略的翻了翻,書本上便飄起來幾行紫色小字,絳生隨手一揮,將書遞給我說道:“這些怕是你看不懂,還說什麽話本子,你可識得什麽叫話本子?”
我拿過書翻了翻,雖說月亮已經差不多大圓了,但是這月光下看書還是有些吃力的,仔細的看了看竟發現不是什麽話本子,卻是什麽詩詞集,我賭氣的合上書,沖絳生說道:“你怎的曉得我看不懂?明日我一一讀給你聽。”說罷便重新把書抱在懷裏一路跑回自己房間。
我本以為同樣是書,同樣是人寫的,詩詞應和話本子差不了太多,頂多難上一些罷了,卻不曾想翻看後我竟一句都看不懂,越是想要看明白就越是覺得煩躁,索性把書扔了,呆呆地坐了會,想到這書還是從念嬌那兒偷來的,總不好弄壞掉,於是又撿了起來,恰好翻到一頁,看到一句“不為傷春情緒惡,為憐鏡裏顏非昨。”
細細得讀了讀,覺得這句與我甚是貼合,我現在的狀態便是不為其他情緒惡,只為餓而情緒惡。想到這裏便覺得肚子又餓了,可離晚飯也剛剛過了不到一個時辰而已。摸摸自己的肚子,感覺自己實在是個飯桶了。放下書本,又偷偷得溜到廚房去找吃食。
這一路上便沒人跟著了,進了廚房左翻翻右找找的,竟沒有任何可以吃的東西,這主人家一走,我們也不在家裏吃飯,下人們能少一事便少一事了罷。揉著餓的痛的肚子彎腰慢慢往房間裏挪,感覺到肚子越來越痛越來越熱,像吃了幾個火球一般,整個腹部都在燃燒,慢慢就燒到了我的胸口燒到我的脖子燒到我的頭。
我匆匆往外跑,感覺自己已經無法思索,只想要吃東西,搖搖晃晃地跑到湖邊,忽然看到湖裏波光粼粼,在月光下依稀能見到幾條游來游去的鯉魚,我咽了咽口水想要跳下去,剛走到水邊猛地回過神來:“我不會游泳啊!”於是連忙跑回岸邊,往自己房間跑。
想著睡著可能就不會餓了,腦海中只剩下自己那小小的溫暖的床。
作者有話要說:
☆、顏非
感覺睡了好長好長的一覺,迷迷糊糊中聽到絳生和容陽的呼喚聲:“小藍!小藍!你快醒醒!”
唔……好想睜開眼,可是眼皮好重。
“容陽你扶好她,我來給她運氣。”
隨後,感覺到體內一股溫潤的氣體慢慢充盈到身體的各個角落,從肚子到整個胸膛,到手到腳到頭,到每一根發絲,到每一片指甲。
慢慢睜開眼睛,對上絳生著急的目光:“你可算醒了,怎麽睡在了門口?可覺得哪裏不舒服?”
我環繞四周看了看,果然是在門口,這麽說剛剛他們就在門口給我運氣的?我不禁覺得氣惱:“既然看到我睡在了門口,為何不把我放床上去?地上怪涼的。”
容陽摸了摸我的額頭說道:“我看你一點事都沒有,既知道地上涼,為何有床不睡竟睡在這裏?”
我覺得頭的左側有些痛,伸手揉了揉,回想了下,只隱約覺得自己跌跌撞撞得想要回床上睡覺,難不成竟暈了過去?只好搖頭說道:“不太記得了。”
絳生和容陽扶我上床休息,看到床邊的書本,容陽問道:“你這從哪裏來的?”絳生替我答道:“從念嬌書房偷來的,昨晚上剛好被我撞見。”容陽皺了皺眉:“你這麽大膽,隨便偷人家東西可不是好習慣。你昨天莫不是看書看傻了吧?”
絳生搖了搖頭對容陽說道:“還記得昨天青殷說的嗎?剛剛我給她運氣也是發覺到她體內仙魔兩股靈氣互相沖撞,只不過仙氣略勝一籌罷了。今日便是月圓之夜,這魔氣恐怕是想要一舉沖天壓制住仙氣。”然後轉頭對我說:“你今晚務必要小心,一會去味尚樓把情況跟青殷說一下,晚上就不要回來了,我們陪著你。”
我不禁覺得有些害怕,問到:“你是說我還有魔性?那我覺得肚子餓也是魔性再搞鬼?”
絳生點點頭,摸了摸我淩亂的頭發說道:“也不知當初元須把你們帶到仙界是對是錯。青殷被貶下凡後每到月圓之夜魔性都會大發,所以這十年每到月圓之夜千淩就帶他去淮青峰,那裏靈氣重能稍微幫他壓制一些,千淩又教了他一些調養之術,所以現在他自己多少也能壓制住了。”
我聽到這些話震驚了,想不到青殷這十年每月都要遭受這種痛楚,而我至少還有赤霞珠在身,他卻連一身仙術都沒了。不由得為青殷感到難過,這麽多年,他一定很苦吧,所以現在才會那麽清淡。
容陽轉身整理淩亂在床邊的書本,剛好看到我還翻開的那一頁,問道:“你能看懂這個?”
我突然就想起來昨天看完後特地給自己起的名字,於是便興奮的回到:“雖不是大懂,但也稀裏糊塗的覺得好像就是再說我,我覺得‘小藍’這名字實在不討喜,太土了些,你看小紅都重新取名為青殷了,我也改名好不好,我昨天都想好了,就叫‘顏非’,喏,就是這個。”說罷指給他看。
“不為傷春情緒惡,為憐鏡裏顏非昨。”容陽笑了笑,說道:“我才不會信你能懂這句,不過既然你喜歡,就按你意思來好了,左右是你自己的名字。”
我欣喜的抱住了容陽:“太好了,我有新名字了。”
絳生拉開我倆說道:“你抱過他們倆個了,也該抱一抱我吧?”
我看了看絳生說:“我抱青殷是因為他給我做好吃的,抱容陽是因為他也覺得我名字好,那你倒是給我一個抱你的理由啊?”
絳生指著書本上的詩句說道:“我也沒說不好啊,這句很好,和你很貼合,‘顏非’這名字就是為你準備的。好了吧?”
我扭頭不看他說:“不好,這個不算數,等你真的有理由了再說罷。”
許是因為絳生給我運氣的緣故,我倒不覺得多餓,但是想要快點見到青殷,便催促他倆趕快去味尚樓,稍作梳洗後我們便向味尚樓出發。
這一天平淡的很,青殷在酒樓裏忙來忙去的,我們三個則坐在二樓雅座看著外面人群,說些以前的事,吃了早飯吃午飯,吃了午飯吃晚飯,很快月亮就升了起來,渾圓渾圓的,漂亮極了,青殷也忙完過來坐下,我拉過他指著那月亮說道:“以前咱們還是花兒的時候,就喜歡討論月亮上的嫦娥和兔子精,你看在人間看月亮竟沒有天上的一半大。”
青殷擡頭看了看說道:“月亮是天上大,蓮花是天上香。你想不想回天宮?”我點點頭:“想啊,想元須老頭給我讀話本子,自己看的太累了。想池子裏的花兒們現在都怎麽樣了。想那十裏桃花還開的好不好。不過既然你不回去那我也不回去,要回去就一起回。”
青殷揉揉我的頭說:“我怕是這一輩子都回不去的了。”
絳生拍了拍我倆的肩膀道:“別急,等咱們去魔界偷了花兒,把你和念嬌補全,帶上念嬌咱們一起回。”
看著街上熱熱鬧鬧的人群慢慢散去,大街上變得清冷起來,月亮越爬越高,月光越來越白,我竟看的有些迷糊起來。
那白色的月光一會變成冰冷的千年寒冰讓我覺得站戰栗不止,一會變成三味真火燒得我心肺俱裂。眼前不見了青殷,不見了容陽絳生,不見了酒樓,只剩下寒冰和真火不停得變換,不停得啃食我的肉身,渾身每一塊骨頭每一絲肌肉都在不停得顫抖,我好冷,可是我又好熱。
每一根頭發都覺得好痛,痛得我拼命去抓自己的頭發,想要把頭發從頭皮上扯下來。
可是扯到一半感覺自己指甲好痛,於是胡亂得把手往嘴裏塞,想要把指甲啃下來。
啃著啃著覺得牙齒好痛,便放棄了啃指甲而去拔自己的牙齒。
全身都好痛,想要把每一片肌膚都扯下去,把每一塊骨頭都拆開,把心肝肺都挖出來扔到地上狠狠得踩。
我大聲喊著“好痛!我好痛!”可是嗓子也痛的像有巨大的一雙手使勁撕裂我的嗓子。
模糊中一道婉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不要怕,不要慌亂,慢慢感受,試著分開寒冷和燥熱,不要讓他們同時存在於一個部位。”
緊接著感受到一股既清涼又溫暖的氣流緩緩流入我的身體,我試著去分辨寒冷和燥熱,努力得集中註意力,只覺得寒冷的部位慢慢溫暖起來,燥熱的部位漸漸涼爽起來。
許久,我慢慢睜開眼睛,看到千淩那萬年不變的冷淡面容,她淡淡得說道:“你醒了?他們都很擔心。”我轉頭看了看青殷、容陽和絳生,輕輕說:“我沒事了。”
青殷從千淩懷裏接過我,溫柔的問道:“小藍你沒事就好了,你一定很害怕吧,挺過來就好,沒事沒事的。”
我感覺到他似乎在顫抖,暗自竊喜,其實青殷還是很緊張我的,所以哪怕沒有愛情也罷了,左右他也不會喜歡別人,這樣就很好。
突然想起我改了名字這件事情還沒告訴他,便裝作不高興地說:“人家現在不叫小藍了,請叫我‘顏非’,吶,是這個顏非。”拿過他的手掌,輕輕在他手上寫下自己的新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父母命
千淩悠悠坐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別過臉去望向窗外。
絳生坐到我身邊拉著我的手一臉劫後餘生的樣子感慨:“你都不知道你那個樣子,實在是太嚇人了,張牙舞爪得抓住人就啃,還自虐。若不是我們幾個都是有修為的仙人,恐怕現在早已經成為你的腹中餐了。怪不得你最近總喊餓,是魔性發作了。”
聽著絳生的描述,我自己想了想我那時候可能的樣子,覺得怪嚇人的,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頭說道:“多虧了你們。”
容陽說:“我們並沒有幫什麽忙,你應該謝謝千淩,她擔心青殷扛不過去特地趕回來,沒想到青殷沒事,卻恰好救了你。”
我立刻跑到千淩身邊拉過千淩的手說道:“多謝姐姐相助,顏非感激涕零,原為牛馬,在所不辭。”
千淩冷哼一聲:“這才剛開始,以後你的路還長著呢。要說謝,最該謝的是容陽,若不是那顆赤霞珠,恐怕你現在早已是女魔頭了,憑我的修為還鎮不住你。”她放下手中茶杯,望著我:“但是,隨著你慢慢成長起來,魔性或許會漸漸壓過你的仙氣,到那時候恐怕連赤霞珠都救不了你,你若能扛過去,便是女魔頭,若扛不過去便灰飛煙滅。”
我渾身一哆嗦,呵呵傻笑幾下:“你不要嚇我,我才剛化為人形十年罷了。”
青殷剛要走過來,突然一道白光閃過,眼前多了兩個金燦燦的仙人。我嚇得說不出話來,容陽和絳生低頭行禮“父君”“帝君”。我也連忙松開千淩的手行了個禮:“帝君,元須老頭,許久不見許久不見。”
帝君並不回答,而是望著千淩,元須順著帝君眼光望去,竟呆了。
千淩看見他們這樣看著自己,輕蔑得轉過頭去,並不行禮,依舊拿起自己的茶杯慢慢品茶。
帝君先開了口:“你這女子和我一位舊識很相像,敢問,你父親是何人?”
而元須緊接著問道:“母親呢?是何人?”
千淩悠悠回一句:“山野粗人,不勞二位仙人惦記。你們處理你們天上的事務,我便不添亂了,我回避了。”說罷,提起裙裾,款款走出房門,並輕輕把房門帶上。
帝君悠悠掃了我們幾個一眼,目光落在容陽身上,冷哼一聲:“容陽你果真是翅膀硬了,膽敢從我房間裏偷東西。說吧,那赤霞珠在誰身上?”
容陽身形一顫,但仍正氣凜然,擡頭挺胸問道:“你怎知是我偷的?再者,你怎知赤霞珠就在我們幾個手裏?”
帝君右手一揮,流金廣袖拂過容陽的面容,只見容陽瞬間被甩到空中,然而容陽瞬間反應過來,打開身體,四肢伸展開來,一團金色光芒把他包裹起來,雙腳撐在墻上房梁上,雙腳略一用力,金色光芒霎時變得明亮起來,然而只一瞬便又黯淡下去,他雙臂平舉,慢慢地落回地上。
隨後坐在桌旁,轉過頭去不理帝君。
帝君臉色微怒:“幾日不見,不但修為更深了,殺氣也重起來,剛剛你是想要弒父嗎!”
容陽猛地轉過頭瞪著帝君說道:“是你先下手的,怕是你出手並未留情。”
帝君微微一笑:“身為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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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嬌噗呲一笑,以袖掩口,看了看我問道:“你可曾見到我那親切的面具?”
我心想你倆打情罵俏的,與我何幹,只說到:“你何曾摘下來過?”
容陽欣慰得看了看我,對念嬌說道:“我們既相識許久,你以後便真心待我們,想笑便笑想哭便哭,不要頂著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迎合我們。你要知我對你是實實在在的真心,若今生娶你不成我也不會把心思放在其他姑娘身上,你若不想嫁,我陪著你便是,你若嫁於他人,我定會改了那人命格,讓你孤獨終老。”
我嘟囔了一句:“你才不會舍得如此。”
念嬌望著容陽說道:“我也是實實在在真心對你們的,只不過這副模樣慣了,若像你說的想笑便笑想哭便哭還不讓旁人說道,身為念府大小姐必須要有大小姐的樣子的,何況你也知道我這許多年被頑疾所困,多數時候是笑不出來的。”
容陽把念嬌擁入懷中心疼得說到:“以後你不需這樣了,旁人說邊說,我定會為你取來七瓣蓮花瓣,定不會讓你一輩子困於頑疾。”
念嬌並未推開容陽,但見臉上泛起紅暈,我心想這倆定是成了,不知其他花兒若知道容陽娶個人間女子會怎麽樣,若帝君知道了呢?
絳生坐在一旁一直未開口說話,見容陽念嬌這般,吃了幾口茶便徑直往外走去,容陽一把拉住了他,問道:“你今天很是奇怪,往日都是你話多,如今咱倆性子倒是反過來了?”
絳生擡頭望了望屋頂說到:“直覺心裏極其不舒坦,又擔心咱們偷跑出來元須會不會被帝君怪罪。”他轉過頭來看向我們:“另外,你們有沒有覺得,那個千淩跟我有點像?”
我從頭到腳打量了絳生一番,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千淩明明是個身段窈窕的大美女,跟你這個粗野仙人有什麽相像的?”
容陽敲了我的頭一下:“你都修成人形這麽久了,怎麽腦袋還跟個榆木疙瘩一樣的不開竅?你仔細看絳生的眉眼,在回想一下千淩的模樣?”然後看向絳生:“我一開始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若說想象的確是像一些,但是又有些不像,只是碰巧吧。”
念嬌點點頭說:“可能只是碰巧,這天下這麽大,碰到個與自己長得相像的也實屬正常。”
聽他們這麽說,是在懷疑絳生和千淩有血緣關系?我不禁好奇起來:“莫非元須老頭下凡期間惹了桃花債?那這樣你可能不只這一個妹妹啊。”
容陽又敲了我一下:“你這麽說真不討人喜,誰願意平白無故多出一堆弟弟妹妹來?”
絳生過來揉了揉我的頭說:“其實若千淩真是我妹妹也罷了,多這麽個妹妹我覺得也挺不錯的。”
享受著被揉著頭發的舒適,我心裏想還是絳生溫柔啊,容陽空長了一張溫柔臉,骨子裏竟是這麽暴力。
吃罷午飯,念嬌就去囑咐下人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就要出發了,容陽就像新婚便要離開夫君的小媳婦一樣叮囑這個叮囑那個的,同時又像個很有擔當的大丈夫一樣給念嬌準備這個準備那個的,竟還打起了我身上赤霞珠的主意,我死命護著,你給我了就是我的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當天晚上我跟絳生都沒有出去,只有容陽一人幫念嬌驅散邪靈,人家小倆口馬上就要分別了,就讓他們再單獨待一會吧。
第二日早上起床後,就看到容陽一個人在小院子裏舞劍,不由得笑話他:“你一個以法術遇敵的人練什麽劍?”容陽並未停下來也並未答話,我覺得有點意思便拭了石凳上的露水,坐了下來,心想這時候若再有一盤糕點並一壺茶便更美了。
沒多一會,絳生也出來了,看了看舞劍的容陽又看了看坐著看容陽舞劍的我,不由得也笑了起來:“你倆有點意思,大早上的挺有興致。”說罷坐在我旁邊。我提醒他石凳上有露水,他說到:“大丈夫不拘小節,不怕這點露水。話說回來,不見念嬌,已經走了嗎?”
容陽動作一頓,狠狠的把手中的劍甩了出去,霎時化作一縷金色光芒消失在晨光中。“天未亮便走了,也沒打聲招呼。”
作者有話要說: 喵~
☆、餓的發狂
安撫了受氣的容陽,開始為早餐發愁,雖說我們不吃食糧也可,但來這裏快一月的時間裏每天都按時吃飯,竟成了習慣,現在不吃肚子裏還真是空落落的,回想起來,昨晚上雖然吃過了飯,但我仍舊覺得肚子不舒服,渾身不舒服,就想吃點什麽。肚子沒骨氣的咕嚕咕嚕,我無奈的瞅了瞅這兩人。
絳生揉了揉我的頭發:“你在人間多待些時日怕是就失了仙氣變成凡人了吧,去找青殷吧,讓他給你做飯吃。”
聽到可以吃青殷做的飯菜我就開心的不得了,畢竟我們現在是寄人籬下,主人家都不在,也不好意思讓廚房給我們變著花樣的弄吃食,青殷那兒有現成的,還是最大的酒樓,一想起我可以在人人向往的酒樓裏吃人人向往的飯菜還不用掏銀子我就開心的不得了。
一路上我恨不得馬上飛過去,他們倆個還慢吞吞的走著,我心懷不滿,但是想到容陽剛跟念嬌分別,而絳生可能多了個妹妹,就輕易的原諒了他們,畢竟我現在是唯一一個沒有一絲絲憂愁的人。
到了味尚樓看到那一身雪青色衣裳的人,我興奮的跳起來掛到他脖子上,大嚷著:“青殷啊,人家肚子好餓,跟我做吃的好不好嘛~”感覺到懷裏的人一個哆嗦,青殷輕輕推開我,望向周圍,對我嘆了口氣。我迷茫的看了看周圍,嚇了我一跳:“呀,這麽多人!這還沒到中午呢,你們也開始做早點了?一定是效益不好對不對?”
絳生把我拉過去,低頭對青殷說:“太丟人了,咱們趕緊找個房間坐下來吧。”
我迷迷糊糊的跟著他們上了樓,絳生把門一關,轉過頭來瞪著我:“你知不知男女授受不親的啊,這麽多人看著你就這樣掛過去,要不要廉恥。”
青殷笑了笑拉著絳生坐下來,看了看我,伸手戳了戳我額頭說:“我這一世英名都毀在你這丫頭片子身上了。”
我不解得看著他們,對我來說青殷就是一朵會做飯的花兒罷了,抱一下都不行嗎?
青殷叫來小二,點了幾個菜色讓廚房準備。我明顯看到了店小二看我時候那意味深長的笑。我瞪了他一眼,不曾想他竟噗哧一笑:“姑娘,你這是要跟我們老板搶男人啊。”青殷瞥了小二一眼說道:“不要廢話,這是我妹妹,再者,我跟千淩也沒那層關系。”
待我還要說什麽,青殷已經打發了小二走。我十分不開心的坐下來辯解道:“我才不是你妹妹,雖然我們同是一個池子裏的七瓣蓮,但你是紅的我是藍的,分明是不同的,千淩和絳生長得像所以可能是兄妹,咱們倆個一點都不像怎麽可能是兄妹!”
青殷楞了下,看了看絳生,神色覆雜的說:“仔細一看的確是有些像,不過千淩自幼生長在淮青峰,並未聽說與仙人有任何來往,也並未見過她父母,但卻聽她說過她父母尚在,偶爾她也會去看下她父母,因此並不可能是元須的孩子吧。”突然青殷神色變得凝重了起來:“莫非,你母親並未過世?還尚在人間?”
絳生嘆了口氣:“若她還在,為何不去看我和父親,若她不當有我這個兒子,我便當她不在人世。”
容陽拍了拍絳生肩膀說:“不要這樣講,或許她有她的無奈也不一定,你心裏定是想要見她的吧。”
眼見著大家都不在說話,氣氛變得凝重了起來,我覺得渾身不舒服。十分不耐煩的拍打著桌子說:“你們都別這樣啊,想知道的話就去問千淩啊,實在不行去找元須就是了,他一定知情的。”
青殷看了看我,十分不解的詢問道:“你為何如此暴躁?”
我站起來開始走來走去,揉著自己肚子說:“我是真的餓了啊,好餓好餓,再不上吃的我就要餓死了啊!”
青殷把我拉過去,坐在我身後,幫我運氣,我十分迷惑的看著容陽和絳生:“怎麽了?”絳生搖了搖頭,容陽拍拍我的頭說:“你太暴躁了,不像平時的你。”我大嚷著:“都說過了人家餓了啊!”
這時門開了,聞到飯菜香的我立刻彈了起來,接過飯菜放到桌子上就開始吃。青殷十分生氣的說:“不要在運氣的時候突然離開,你這樣很容易氣脈混亂的!”我嘴裏塞滿了食物,混沌不清的說著:“都說人家餓了,又沒讓你給我運氣。”青殷生氣的坐到一邊去把飯菜都推到我跟前說:“隨便你!出了問題也是你自己承擔,與我何關!”
容陽忙拍了拍青殷,絳生則摸了摸我的頭,讓我穩定下來,我內心實在不痛快,不想理他們,自顧自的吃。真的是餓了,四人份的飯菜幾乎讓我吃光了,我十分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他們,整個過程他們三個都直盯盯的看著我吃,一筷子都沒動。青殷無奈的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絳生開了口:“你這是做什麽,青殷也是擔心你啊,怎麽脾氣變得那麽暴躁?”我邊擦嘴邊說:“怕是沾染了太多泥土氣息,不吃東西就暴躁。”容陽則突然抓住我的手放眼下仔細的看,我忙抽了回來,沒好氣的說:“你別想腳踏兩只船,分明都已經有了念嬌,雖然你是帝君之子,但這身份對我是沒有吸引力的。”
容陽並不理會我,而是看了看絳生,絳生不解的也拿起我的手看了看,我正要抽出來,門開了,青殷走了進來,又端了一盤點心來,嚇得我連忙把手抽回來,一不小心用力大了些,竟把那盤點心打翻了。青殷這下板著臉吼我到:“你不願意吃便罷了,打翻了它作甚!”我站起來擡頭盯著他說:“你生氣竟不是因為絳生拉著我的手?卻是因為我打翻了你的點心?”青殷沒好氣的說:“我為何要因為絳生拉著你的手生氣?”
容陽忙把青殷拉過去說:“你先不要跟她吵,她今天有些異常。”轉過來又跟我說:“今天你說什麽我們都不會生氣的,你剛剛那麽說,難道是喜歡上了青殷?”我不解道:“為何這麽說?”容陽看了看青殷對我說到:“你怕青殷看到絳生拉你手吃醋。”我楞了一下看了看青殷,發覺自己臉頰有些燙,不由地慢慢低下頭去說:“才沒有才沒有,我我我……我不過是……不過是……”猛地想到了什麽擡頭盯著容陽說:“青殷是沒有愛情的,我知道這點,所以我怎麽可能會去喜歡一個不可能喜歡我的人!”
青殷哈哈的笑起來說到:“看你這樣子,怕不是真的喜歡上我了吧,我是不會喜歡任何人的啊,小藍你這樣子太讓我為難了啊。”
我把手裏糕點往桌子上一摔,頂撞到:“才沒有,我就算成鬼也不會喜歡你的,只不過是從還是朵花兒開始就跟你一直在一起所以才會比較在意你的看法。你們幾個欺人太甚了!”說罷推翻了桌子上的糕點,起身推門而出。
作者有話要說:
☆、最重要的人
跑到了外面,我越想越生氣,看著來來往往的路人聽著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就覺得更加煩躁,尤其看到那賣面具的攤子上妖魔鬼怪般的面具不順眼,不由得想要打翻他們,跑過去剛要擡手突然想起來自己身上壓根沒有一文錢,這麽多面具肯定要很多錢,便又很慫的住了手,只不過剛剛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嚇壞了面具老板,他哆嗦得說了句:“姑娘想要哪個隨意拿,切莫弄壞我的攤子。”我瞪了他一眼:“本姑娘才不想要這麽醜的面具。”說罷轉身離開。
在集市上晃悠了一會,兜裏沒錢,但是又感覺餓了,也沒見個人來尋我,心想罷了,厚臉皮回去就是了,青殷肯定還會拿糕點來給我吃的。
在饑餓的脅迫下我灰溜溜的潛回酒樓,店小二告訴我他們還在房間裏,悄悄的上樓,剛想要推開房間門,卻聽到容陽那低沈的嗓音飽含著擔憂的話語:“若真像你所說,怕是明日她也會遭此劫難,莫非我給她那顆赤霞珠竟是錯的?”絳生和青殷同時驚叫起來:“什麽!你說你把赤霞珠給了她?”容陽說:“我也不曾想會有這般影響啊,只是想要早點助她修成人形好出來尋你,明日看她情況再做打算吧。話說回來,千淩什麽時候回來?”青殷:“後日吧。”絳生:“我的事不急,一切隨天意。”
正猶豫著要不要推門進去,問一問赤霞珠會對我有什麽影響,明日又會怎麽樣,剛把手放在門框上,就聽到容陽問青殷:“你真的感覺不到情愛嗎?我覺得小藍是喜歡上你了,怕是從還是朵花兒的時候就喜歡你,其實那時候我覺得你也是喜歡她的,你修成人形後總是坐在池子邊陪她說話。”青殷大笑道:“那是習慣了。”
氣得我推門而入,沖著青殷就破口大罵:“你這無情無義的家夥,好歹咱倆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也曾一起看雨聽風逗花賞月,我雖比不上念嬌溫柔似水也比不上千淩窈窕婀娜,但好賴也是個品行端正五官清秀的女孩子,你竟絲毫沒有起非份之想?”
青殷不怒反笑,拿起一塊糖藕桂花糕就塞在我嘴裏,笑道:“你這個丫頭,青梅竹馬也不一定要喜結連理啊,何況我本就體會不到男女間的情愛,對我來說,你和容陽絳生他們一樣重要。”
我不服氣的頂到:“那千淩呢?她重要還是我重要?”
青殷捏了一下我的臉蛋說:“自然是你重要,她只不過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一顆跳動的小心臟立刻就恢覆了平靜,狠狠的嚼著嘴裏的桂花糕,募的想起了什麽,詢問道:“那我還能掛在你脖子上不?”
青殷皺了皺眉頭,略作思考,回道:“在只有我們幾個人的情況下可以,大庭廣眾的不行,女孩子家家的要學會矜持,你這樣我很困……擾的。”
他話還未說完我便跳起來勾住了他脖子,身子晃來晃去的:“呀,你比我高這麽多掛起來好舒服的。”絳生不服氣的說:“我跟他差不多高,你怎麽不來掛我?”我看了看絳生再看看容陽再看看青殷,想了下說:“大約是你們沒他好看吧。”又一想其實按照容貌來說,容陽更勝一籌,這話說的有些沒底氣,於是又加了一句:“再說我們還是花兒的時候我就已經勾搭著他了,你們不曉得我的藕是壓在他藕上的。”
青殷彈了下我腦門推開我說:“好了,你一直這麽掛著怪熱的,再說那不叫勾搭,你好好學習一下怎麽講話。”
心中雖不免不服氣,但是我也沒說出來,活了這許多年也聽元須講了不少話本子,只是偶爾會有些詞不達意罷了,何必這樣挖苦人家,但究竟這些人裏面我是活的歲數最小的一個,便不再跟他們計較,專心吃我的點心,也奇了怪,為何我這般的餓?
回到念府,想著左右無趣,便偷溜進念嬌的書房,找了幾本看著書名還不錯的話本子想抱去房間裏讀,虧得剛修成人形那幾日除了修煉,還順便學了些字,想來看一些話本子還是沒問題的。左右我又不寫什麽大著作給別人看,自己能認得幾個字便罷了。
把幾本書用衣襟包裹起來,貓著腰趁著月色往回踱,怕是做賊心虛,總覺得身後有什麽東西跟著我,但一回頭卻又空無一物,越走越害怕了起來。想到我身為蓮妖,啊不對,是蓮仙,竟也會怕這鬼怪不可?說出去丟死個人。於是便壯著膽子突然一扭頭,大聲對著後面呵斥到:“是哪方小鬼,竟敢偷偷跟著本仙姑?”嗖得一聲飛過一只細細的東西,下意識的躲開,只見絳生從假山後出來,揶揄道:“自己做賊還說別人偷偷的,我本來是在湖邊賞月,你打我身邊過去竟沒發現我?你懷裏抱的什麽?還偷偷摸摸的。”
一看是絳生我膽子便大了起來,挺起身來義正言辭的說道:“我只不過借幾本話本子來看看別人是怎麽說話的,這怎麽能叫做賊呢?”
絳生一把搶過我懷裏的書,略略的翻了翻,書本上便飄起來幾行紫色小字,絳生隨手一揮,將書遞給我說道:“這些怕是你看不懂,還說什麽話本子,你可識得什麽叫話本子?”
我拿過書翻了翻,雖說月亮已經差不多大圓了,但是這月光下看書還是有些吃力的,仔細的看了看竟發現不是什麽話本子,卻是什麽詩詞集,我賭氣的合上書,沖絳生說道:“你怎的曉得我看不懂?明日我一一讀給你聽。”說罷便重新把書抱在懷裏一路跑回自己房間。
我本以為同樣是書,同樣是人寫的,詩詞應和話本子差不了太多,頂多難上一些罷了,卻不曾想翻看後我竟一句都看不懂,越是想要看明白就越是覺得煩躁,索性把書扔了,呆呆地坐了會,想到這書還是從念嬌那兒偷來的,總不好弄壞掉,於是又撿了起來,恰好翻到一頁,看到一句“不為傷春情緒惡,為憐鏡裏顏非昨。”
細細得讀了讀,覺得這句與我甚是貼合,我現在的狀態便是不為其他情緒惡,只為餓而情緒惡。想到這裏便覺得肚子又餓了,可離晚飯也剛剛過了不到一個時辰而已。摸摸自己的肚子,感覺自己實在是個飯桶了。放下書本,又偷偷得溜到廚房去找吃食。
這一路上便沒人跟著了,進了廚房左翻翻右找找的,竟沒有任何可以吃的東西,這主人家一走,我們也不在家裏吃飯,下人們能少一事便少一事了罷。揉著餓的痛的肚子彎腰慢慢往房間裏挪,感覺到肚子越來越痛越來越熱,像吃了幾個火球一般,整個腹部都在燃燒,慢慢就燒到了我的胸口燒到我的脖子燒到我的頭。
我匆匆往外跑,感覺自己已經無法思索,只想要吃東西,搖搖晃晃地跑到湖邊,忽然看到湖裏波光粼粼,在月光下依稀能見到幾條游來游去的鯉魚,我咽了咽口水想要跳下去,剛走到水邊猛地回過神來:“我不會游泳啊!”於是連忙跑回岸邊,往自己房間跑。
想著睡著可能就不會餓了,腦海中只剩下自己那小小的溫暖的床。
作者有話要說:
☆、顏非
感覺睡了好長好長的一覺,迷迷糊糊中聽到絳生和容陽的呼喚聲:“小藍!小藍!你快醒醒!”
唔……好想睜開眼,可是眼皮好重。
“容陽你扶好她,我來給她運氣。”
隨後,感覺到體內一股溫潤的氣體慢慢充盈到身體的各個角落,從肚子到整個胸膛,到手到腳到頭,到每一根發絲,到每一片指甲。
慢慢睜開眼睛,對上絳生著急的目光:“你可算醒了,怎麽睡在了門口?可覺得哪裏不舒服?”
我環繞四周看了看,果然是在門口,這麽說剛剛他們就在門口給我運氣的?我不禁覺得氣惱:“既然看到我睡在了門口,為何不把我放床上去?地上怪涼的。”
容陽摸了摸我的額頭說道:“我看你一點事都沒有,既知道地上涼,為何有床不睡竟睡在這裏?”
我覺得頭的左側有些痛,伸手揉了揉,回想了下,只隱約覺得自己跌跌撞撞得想要回床上睡覺,難不成竟暈了過去?只好搖頭說道:“不太記得了。”
絳生和容陽扶我上床休息,看到床邊的書本,容陽問道:“你這從哪裏來的?”絳生替我答道:“從念嬌書房偷來的,昨晚上剛好被我撞見。”容陽皺了皺眉:“你這麽大膽,隨便偷人家東西可不是好習慣。你昨天莫不是看書看傻了吧?”
絳生搖了搖頭對容陽說道:“還記得昨天青殷說的嗎?剛剛我給她運氣也是發覺到她體內仙魔兩股靈氣互相沖撞,只不過仙氣略勝一籌罷了。今日便是月圓之夜,這魔氣恐怕是想要一舉沖天壓制住仙氣。”然後轉頭對我說:“你今晚務必要小心,一會去味尚樓把情況跟青殷說一下,晚上就不要回來了,我們陪著你。”
我不禁覺得有些害怕,問到:“你是說我還有魔性?那我覺得肚子餓也是魔性再搞鬼?”
絳生點點頭,摸了摸我淩亂的頭發說道:“也不知當初元須把你們帶到仙界是對是錯。青殷被貶下凡後每到月圓之夜魔性都會大發,所以這十年每到月圓之夜千淩就帶他去淮青峰,那裏靈氣重能稍微幫他壓制一些,千淩又教了他一些調養之術,所以現在他自己多少也能壓制住了。”
我聽到這些話震驚了,想不到青殷這十年每月都要遭受這種痛楚,而我至少還有赤霞珠在身,他卻連一身仙術都沒了。不由得為青殷感到難過,這麽多年,他一定很苦吧,所以現在才會那麽清淡。
容陽轉身整理淩亂在床邊的書本,剛好看到我還翻開的那一頁,問道:“你能看懂這個?”
我突然就想起來昨天看完後特地給自己起的名字,於是便興奮的回到:“雖不是大懂,但也稀裏糊塗的覺得好像就是再說我,我覺得‘小藍’這名字實在不討喜,太土了些,你看小紅都重新取名為青殷了,我也改名好不好,我昨天都想好了,就叫‘顏非’,喏,就是這個。”說罷指給他看。
“不為傷春情緒惡,為憐鏡裏顏非昨。”容陽笑了笑,說道:“我才不會信你能懂這句,不過既然你喜歡,就按你意思來好了,左右是你自己的名字。”
我欣喜的抱住了容陽:“太好了,我有新名字了。”
絳生拉開我倆說道:“你抱過他們倆個了,也該抱一抱我吧?”
我看了看絳生說:“我抱青殷是因為他給我做好吃的,抱容陽是因為他也覺得我名字好,那你倒是給我一個抱你的理由啊?”
絳生指著書本上的詩句說道:“我也沒說不好啊,這句很好,和你很貼合,‘顏非’這名字就是為你準備的。好了吧?”
我扭頭不看他說:“不好,這個不算數,等你真的有理由了再說罷。”
許是因為絳生給我運氣的緣故,我倒不覺得多餓,但是想要快點見到青殷,便催促他倆趕快去味尚樓,稍作梳洗後我們便向味尚樓出發。
這一天平淡的很,青殷在酒樓裏忙來忙去的,我們三個則坐在二樓雅座看著外面人群,說些以前的事,吃了早飯吃午飯,吃了午飯吃晚飯,很快月亮就升了起來,渾圓渾圓的,漂亮極了,青殷也忙完過來坐下,我拉過他指著那月亮說道:“以前咱們還是花兒的時候,就喜歡討論月亮上的嫦娥和兔子精,你看在人間看月亮竟沒有天上的一半大。”
青殷擡頭看了看說道:“月亮是天上大,蓮花是天上香。你想不想回天宮?”我點點頭:“想啊,想元須老頭給我讀話本子,自己看的太累了。想池子裏的花兒們現在都怎麽樣了。想那十裏桃花還開的好不好。不過既然你不回去那我也不回去,要回去就一起回。”
青殷揉揉我的頭說:“我怕是這一輩子都回不去的了。”
絳生拍了拍我倆的肩膀道:“別急,等咱們去魔界偷了花兒,把你和念嬌補全,帶上念嬌咱們一起回。”
看著街上熱熱鬧鬧的人群慢慢散去,大街上變得清冷起來,月亮越爬越高,月光越來越白,我竟看的有些迷糊起來。
那白色的月光一會變成冰冷的千年寒冰讓我覺得站戰栗不止,一會變成三味真火燒得我心肺俱裂。眼前不見了青殷,不見了容陽絳生,不見了酒樓,只剩下寒冰和真火不停得變換,不停得啃食我的肉身,渾身每一塊骨頭每一絲肌肉都在不停得顫抖,我好冷,可是我又好熱。
每一根頭發都覺得好痛,痛得我拼命去抓自己的頭發,想要把頭發從頭皮上扯下來。
可是扯到一半感覺自己指甲好痛,於是胡亂得把手往嘴裏塞,想要把指甲啃下來。
啃著啃著覺得牙齒好痛,便放棄了啃指甲而去拔自己的牙齒。
全身都好痛,想要把每一片肌膚都扯下去,把每一塊骨頭都拆開,把心肝肺都挖出來扔到地上狠狠得踩。
我大聲喊著“好痛!我好痛!”可是嗓子也痛的像有巨大的一雙手使勁撕裂我的嗓子。
模糊中一道婉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不要怕,不要慌亂,慢慢感受,試著分開寒冷和燥熱,不要讓他們同時存在於一個部位。”
緊接著感受到一股既清涼又溫暖的氣流緩緩流入我的身體,我試著去分辨寒冷和燥熱,努力得集中註意力,只覺得寒冷的部位慢慢溫暖起來,燥熱的部位漸漸涼爽起來。
許久,我慢慢睜開眼睛,看到千淩那萬年不變的冷淡面容,她淡淡得說道:“你醒了?他們都很擔心。”我轉頭看了看青殷、容陽和絳生,輕輕說:“我沒事了。”
青殷從千淩懷裏接過我,溫柔的問道:“小藍你沒事就好了,你一定很害怕吧,挺過來就好,沒事沒事的。”
我感覺到他似乎在顫抖,暗自竊喜,其實青殷還是很緊張我的,所以哪怕沒有愛情也罷了,左右他也不會喜歡別人,這樣就很好。
突然想起我改了名字這件事情還沒告訴他,便裝作不高興地說:“人家現在不叫小藍了,請叫我‘顏非’,吶,是這個顏非。”拿過他的手掌,輕輕在他手上寫下自己的新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父母命
千淩悠悠坐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別過臉去望向窗外。
絳生坐到我身邊拉著我的手一臉劫後餘生的樣子感慨:“你都不知道你那個樣子,實在是太嚇人了,張牙舞爪得抓住人就啃,還自虐。若不是我們幾個都是有修為的仙人,恐怕現在早已經成為你的腹中餐了。怪不得你最近總喊餓,是魔性發作了。”
聽著絳生的描述,我自己想了想我那時候可能的樣子,覺得怪嚇人的,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頭說道:“多虧了你們。”
容陽說:“我們並沒有幫什麽忙,你應該謝謝千淩,她擔心青殷扛不過去特地趕回來,沒想到青殷沒事,卻恰好救了你。”
我立刻跑到千淩身邊拉過千淩的手說道:“多謝姐姐相助,顏非感激涕零,原為牛馬,在所不辭。”
千淩冷哼一聲:“這才剛開始,以後你的路還長著呢。要說謝,最該謝的是容陽,若不是那顆赤霞珠,恐怕你現在早已是女魔頭了,憑我的修為還鎮不住你。”她放下手中茶杯,望著我:“但是,隨著你慢慢成長起來,魔性或許會漸漸壓過你的仙氣,到那時候恐怕連赤霞珠都救不了你,你若能扛過去,便是女魔頭,若扛不過去便灰飛煙滅。”
我渾身一哆嗦,呵呵傻笑幾下:“你不要嚇我,我才剛化為人形十年罷了。”
青殷剛要走過來,突然一道白光閃過,眼前多了兩個金燦燦的仙人。我嚇得說不出話來,容陽和絳生低頭行禮“父君”“帝君”。我也連忙松開千淩的手行了個禮:“帝君,元須老頭,許久不見許久不見。”
帝君並不回答,而是望著千淩,元須順著帝君眼光望去,竟呆了。
千淩看見他們這樣看著自己,輕蔑得轉過頭去,並不行禮,依舊拿起自己的茶杯慢慢品茶。
帝君先開了口:“你這女子和我一位舊識很相像,敢問,你父親是何人?”
而元須緊接著問道:“母親呢?是何人?”
千淩悠悠回一句:“山野粗人,不勞二位仙人惦記。你們處理你們天上的事務,我便不添亂了,我回避了。”說罷,提起裙裾,款款走出房門,並輕輕把房門帶上。
帝君悠悠掃了我們幾個一眼,目光落在容陽身上,冷哼一聲:“容陽你果真是翅膀硬了,膽敢從我房間裏偷東西。說吧,那赤霞珠在誰身上?”
容陽身形一顫,但仍正氣凜然,擡頭挺胸問道:“你怎知是我偷的?再者,你怎知赤霞珠就在我們幾個手裏?”
帝君右手一揮,流金廣袖拂過容陽的面容,只見容陽瞬間被甩到空中,然而容陽瞬間反應過來,打開身體,四肢伸展開來,一團金色光芒把他包裹起來,雙腳撐在墻上房梁上,雙腳略一用力,金色光芒霎時變得明亮起來,然而只一瞬便又黯淡下去,他雙臂平舉,慢慢地落回地上。
隨後坐在桌旁,轉過頭去不理帝君。
帝君臉色微怒:“幾日不見,不但修為更深了,殺氣也重起來,剛剛你是想要弒父嗎!”
容陽猛地轉過頭瞪著帝君說道:“是你先下手的,怕是你出手並未留情。”
帝君微微一笑:“身為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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