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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打臉重生覆仇嫡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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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齊雪萱的陰毒狠辣,真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重生回來的她像是下了決心一樣, 將所有的軟弱良知全部斬除, 誓要將上輩子所有對不住她的人送進地獄,首選的報覆對象就是顧靜之這個渣男前夫。

但是她不會一刀子就了結顧靜之, 這種死法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她想要的是他生不如死!是讓他也嘗嘗被最心愛的人背叛是什麽滋味!

於是重生到十四歲, 還沒遇見顧靜之的齊雪萱先一步把家中所有關於顧家的物件全都收了起來,不讓顧靜之有恢覆記憶的機會, 然後明面上裝作被他深深吸引的樣子, 不顧世俗的眼光對其大獻殷勤,其實暗地裏卻對顧靜之的發展多有阻撓,一層一層削掉他所有的傲骨和鋒芒,令其懷才不遇,郁郁不振, 並把他的仕途牢牢攥在手心……

蘇離重生回來的時間點比齊雪萱晚上一年, 此時齊雪萱已經暗中用計將顧靜之趕出國公府,把他趕回了貧士草堂,自己則大張旗鼓地探望接濟,每天都派小廝給顧靜之送成箱的書籍,還經常拿了他的賦文政論拜托自家兄長為他上下疏通,結果當然是泥牛入海,不知所蹤。齊雪萱為自己的癡心深情賺足了名聲不說, 還讓人以為顧靜之只是一個沒有什麽真才實學, 只會吃軟飯的小白臉。

而一無所知的顧靜之的確對女主的那些表面功夫深受感動, 齊雪萱對他越好,他就越在她面前擡不起頭來,希望在仕途上出頭的心思也就越發強烈,但京都官場的門第之見遠超乎他的想象,在屢次碰壁中他的傲骨被漸漸消磨,就在他即將陷入絕望之時,當朝太子舉辦的群賢宴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然而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所謂的“救命稻草”卻是齊雪萱為他精心編織的一場噩夢。

蘇離帶著顧平走出草堂,但見門口停了一輛簡單幹凈的馬車,這是齊雪萱派來接他的,他自己可雇不起。

齊家的車馬等候了多時,見蘇離和顧平出現,車夫臉上堆起一個虛假的笑容,眼睛裏夾雜著赤裸裸的鄙夷。

“走吧,顧公子。”

蘇離對那目光視若不見,他在顧平的攙扶下利落地上了車。

馬車一路顛簸,穿過熱鬧的集市,往郊外的臨風臺駛去。

車夫是個閑不住嘴的,他見車簾後十分安靜,便用餘光一瞟發現蘇離正在閉目養神,一旁的顧平根本不敢打擾他休息,正拿著一把舊折扇為他扇風。車夫暗忖了一句書呆子,便好事地嘮開了:“欸,你們二位知道最近京都有一件秘事在權貴中傳開了嗎?”

蘇離睜開眼,淡淡地望著他。

車夫來了興致繼續道:“聽說那太常寺少卿家的三小姐杜珍勾引自家舅父,在祠堂內欲行不軌之事被舅母抓住,還被當時來祭祖的杜家旁支看了笑話,杜大人氣得拂袖而去把那如花似玉的女兒交給舅母處置,要知道舅母可是兇名在外的母老虎,你們猜杜小姐最後怎麽樣了?”

馬車內二人不言。

“聽說她把她的身子扒光了丟進一群正在發春期的馬廄內,三日後那原本貌美如花的杜小姐被畜生摧殘得斷了氣,手腳也被馬蹄踩斷了,可惜了啊!”車夫嘖嘖道,“你們說那杜家人是不是太心狠手辣了點?”

蘇離皺了皺眉,心狠手辣的不是杜家,而是齊雪萱。

杜家世代言官,那舅母就算再怎麽厲害也只是嘴巴上不饒人,這樣陰毒的法子想來還是受了人的挑唆,而通過資料蘇離知道這一切幕後的主使人就是齊雪萱。

齊雪萱以為原主娶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是背叛,出軌,二人早就珠胎暗結,實則不然,原主與杜珍之間只是政治結合,他對杜珍並無私情,所以此時蘇離對杜珍的死並沒有多大感覺,只有一點淡淡的唏噓,畢竟要不是齊雪萱對原主恨到了極點,必須慢慢折磨致死才痛快,原主恐怕已經落得跟杜珍一樣的下場了。

顧平見蘇離皺眉,以為他不高興了,於是瞪了那車夫一眼,罵罵咧咧道:“你這家夥!怎麽拿這種閨秘之事來汙我家公子的耳朵?”

在他看來,他家公子是天上的明月,是水中的蓮花,是經國濟世的大才!他的耳朵是用來傾聽民願的,這種後宅醜聞怎麽聽得!

車夫可不這麽想,被傳的有多神乎其神的江北顧郎也不過如此,進京三個多月一點建樹都沒有,還要靠他家小姐接濟,要不是大小姐替他求了拜帖,以顧靜之這種身份給太子殿下倒夜壺都不配,怎麽可能來參加群英薈萃的群賢宴!

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罷了!真是不要臉!

車夫冷笑一聲,說了幾句嘲諷侮辱的話,聽得顧平氣憤不過,想找他理論卻被蘇離拉住了。

顧平委屈地開始哭訴,他家公子在江北可是百姓們歌功頌德,尊敬不已的大賢,不然也不會被地方官一路察舉推薦到京都,可這京都的官場實在是太黑暗了!皇帝雖然廣開言路,舉賢任能,但能被推舉上來的都是世家子弟,像公子這種出身微末,毫無背景的人想要出仕簡直難於登天!

公子每次拜托齊小姐轉交給齊少爺的政論賦文,無一不是龍章鳳函,驚艷絕世之作,可最後都會莫名其妙被人掉了包,隔天便以其他世家子弟的名義名揚天下,甚至還獲得了陛下的盛讚!而退回到公子手上的卻盡是一些潦草之作,就連普通的教書先生也寫不出這麽錯漏百出的拙作,害得公子聲名盡損!實在可惡!

“只要我的言論和時策,陛下聽取了,使百姓獲利,由不由我的口中說出又有什麽要緊呢?”蘇離笑著安慰他,他這個受害人倒是比旁人來的豁達許多,有人要讓他永無出頭之日,抱怨是沒有用的。

車夫聽了他們的話,心下一凜,驚於顧靜之的心胸,便不再多說什麽,安安靜靜地把馬車駕到了臨風臺的府門前。

臨風臺便是太子設宴廣招賢士的地方,今年三月,平東一帶發了一場五十年難得一見的大水,朝中撥下了數百萬銀兩用於賑災可都無濟於事,受災地區日益擴大,民怨震天,朝中上下皆為此焦頭爛額,太子為替君分憂,便在這臨風臺設宴三日,希望能招來天下賢士,為賑災出謀劃策。

今日就是這群賢宴的最後一日。

蘇離從馬車上下來,擡眼望去,府門前車水馬龍,花團錦簇,來往者無不鮮衣錦飾,金玉環佩,一身粗麻舊衣的蘇離看起來是那麽格格不入。

京都的官場門第之見非常嚴重,太子說是招賢,實際上招的也是權貴中頗有文采的貴族子弟,再者就是道德世家中的得意門生,這些人背靠大樹,身後的勢力盤根錯節,像原主這種寒門子弟原本是沒有資格來參加的。

蘇離拿出拜帖,臨風臺的管事看了很久才叫侍女過來引蘇離入內。

府內比外面更是奢華無度,亭臺錯落有致,回廊上到處裝飾著垂穗的玉佩,風一吹,這些玉佩相撞便發出悅耳的叮當脆響,各種名貴稀有的花卉開滿了花園,名酒填滿的水溪順著地面上的水槽潺潺流經。所到之處皆有侍女欠身行禮,定睛一看,那些侍女身上穿著的衣服都是綾羅綢緞,蘇離竟是連這裏的一個侍女都不如,她們淡淡地朝著蘇離微笑,那恭敬的笑容裏夾雜著若有似無的嘲諷和不屑。

這裏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在昭示著這是一個他永遠無法融入的世界。

蘇離看了看身上的舊衣,不由勾起唇角,如果他是沒見過世面,又屢次受挫的原主,忽然被拉入這樣的世界裏,恐怕此時已經被打壓得徹底失去出仕的念頭了吧,這一招可真是兵不血刃。

不過蘇離不是原主,他連皇帝都當過,怎麽會被這種陣仗唬一唬就嚇破了膽子?

蘇離朝這些侍女們回以一笑,淡定自若,氣度非凡地跟在牽引侍女的後面,所過之處仿佛有清風拂過,吹得那些侍女們神魂一震,怎麽這個小子一點都沒有那些寒士身上的窮酸氣?反而身姿挺拔如松,氣質超然?

蘇離在侍女的牽引下進到了後庭,舉行群賢宴的地方被設在了一個竹亭內,這竹亭遠遠看去依山傍水,靈氣充沛,但竹亭內多了許多非自然,由人力鑄造的奢華擺飾,倒讓這竹亭變得不再質樸天然。

蘇離進來的時候竹亭內已有了不少人,他們同樣是來自各大世家的俊賢,只有蘇離一個人穿著粗布麻衣,一入內自然就引起了眾人的註意。

“靜之!”一道柔美的女聲從亭內響起。

蘇離看了過去,在僅有的幾個女眷中一眼就看見了齊雪萱那張美若天仙,傾國傾城的臉蛋。

此時齊雪萱往蘇離的方向過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愛意,看得亭內幾乎所有的俊傑都顯露出嫉恨之色。

蘇離微笑,很好,才見面就給他拉了一大波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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