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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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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著出門找工作的幌子, 一連幾日,西玲都在忙著接收交易款的事兒。

一開始, 楊文濱和張國慶他們在看到西玲憑空收起了糧食後,是直接震驚到了失語,後來魔術看多了,倆人也就麻木了。

比起好奇心, 楊文濱和張國慶他們更加清楚——這是他們需要爛在肚子裏的秘密。

接收完最後一處的交易款, 回到中京市的西玲直接無視了楊文濱和張國慶的欲言又止,不耐煩地說道:“剩下的事我知道要怎麽做, 不用你們管。”

本來還想問一問西玲準備什麽時候回一趟未來的楊文濱和張國慶只得滿臉愁容地閉了嘴。

他們倒不是在擔心西玲會在拿到交易款後跑路,只是考慮到, 如果西玲需要再消失一段時間,那麽,他們就必須根據保密條令作出合理的安排來解釋這件事。

其中, 最重要的,是要確保西玲不會在西家人面前露出破綻,畢竟,以西玲的任性,他們能肯定在保密條令和西家人之間, 西玲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西家人。

楊文濱和張國慶不經意地對視了一眼, 仔細想想,鄭俊遠他們商量出來的損招兒,其實還挺深謀遠慮的,一來解決了西玲的工作問題, 二來有了軍部外編助教的這層身份在,西玲再時不時地消失上一段時間,他們作起安排來也就更容易了,例如,臨時的工作借調、外派等等。

——所以。

——要不。

——坑西玲首長一回?

開車來接西玲一行人的紀興賢透過車內的後視鏡瞥了眼他們特情專案組的組長和副組長,又拿餘光掃了眼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西玲首長,直了直腰桿,穩穩當當地開著車。

在街邊巷口的視野盲區裏下了車,西玲閑閑散散地走回了四合院。

“小叔爺?”

四合院的大門沒上鎖,西玲一推門,就聞到了一股酒味兒。

石榴樹下,手裏拎著瓶啤酒的西清怔怔地坐在石凳上,他身旁的石桌上也橫七豎八地擺著幾瓶啤酒和數個空酒瓶。

“小叔爺這是怎麽了?”餡餅疑惑地看著眼底泛紅、神色頹然的西清,總不至於都過去這麽些天了,小叔爺還在為被迫告別了短暫的時尚青年生涯的事而難過吧?

視線在西清的身上轉了一圈,西玲眸色微閃,也在石桌旁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午後的陽光正好,院子裏安安靜靜地,只有徐徐的風聲穿堂而過。

陽光一點一點地傾斜,越過了石榴樹,爬上了墻壁,將西清留在了陰影裏,令他無端地生出了幾分陰郁的淡然。

西玲手裏也拎了瓶啤酒,有一口沒一口地抿著,視線落在院角處的矮竹上,閑閑地發著呆。

忽地,西清舉著啤酒跟西玲撞了下瓶子,悶了口啤酒後,出聲傾訴了起來。

故事挺簡單的,西清和他哥西澤一樣,也喜歡上了一個女知青,只是他哥西澤選擇了棄武從文和戀人一起回城,而他,選擇了留在西野山。

於是,他哥西澤和他的戀人結婚了,他的戀人則毫不猶豫地獨自回城了。

西玲眼底劃過抹了然,難怪她小叔爺至今未婚,原來是因為心底還有忘不了的人嗎。

“沒想到性格跟大男孩兒似的小叔爺,還挺癡情的。”餡餅咬著小爪子,唏噓道:“西玲,你發現了嗎,西家人和陳家人都是既專情又長情,怎麽你就——”

那麽渣呢。

餡餅在西玲平靜到不起波瀾的視線壓迫下,乖巧地閉了嘴。

手腕輕動,西玲晃了晃手裏的啤酒,如果早知道還有機會再見到小陳歡和小西晟,在遇見哲原的時候,她就不會選擇偷懶的辦法,順其自然又聽之任之地任由哲原誤會了。

這不是,沒想到嗎。

幸好這是2024的事兒,不至於讓她在小陳歡和小西晟的面前作了壞榜樣。

嗯。

2024和1984有世界壁真是太好了。

西玲又抿了口啤酒,若有所思地看著西清,琢磨著是不是該給她的小叔爺灌碗戀愛毒(劃掉)雞湯。

“我以為,我已經忘記她了。”西清自嘲低笑,輕喃:“我就難過最後這麽一次,這事兒,也就該過去了。”

大街上迎面偶遇,對方一身時髦的打扮,手裏牽著孩子,看到他的時候,滿臉的震驚、尷尬、驚慌,以至於,他也覺得尷尬了起來。

“我看開了!”西清猛地站了起來,朝著天空大喊了一聲,又把手裏的啤酒往石桌上一擱,扭頭朝西玲大笑道:“西玲,瞧你那樣兒,就知道你沒談過朋友。”

——雖然他跟西玲差著輩分,但西清一直覺得他們四舍五入一下,也算是同齡人了,所以,他並不在意跟西玲分享他的感情史,只是,他還是想秀一下作為過來人的優越感,哪怕這是一段失敗的戀情,那也是戀情不是麽。

“……”西玲咽回了將要到嘴邊的安慰(?),冷冷地睨著西清,擡手抵著下巴,懶懶地說道:“快六點了,太爺爺也差不多要回來了吧,不知道太爺爺要是看到小叔爺你大白天的帶著我喝酒會不會高興地誇你一頓?”

西清聞言扯著嗓子慘嚎了一聲,慌手忙腳地收拾起了酒瓶子。

吱呀。

聽見四合院的大門又被推開的聲音,西清拔腿就想跑,卻被西玲一招快如閃電的推手送坐到了石凳上,一臉懵逼的西清還沒反應過來,就又下意識地接住了西玲塞過來的啤酒。

走進院子裏的是西老夫人,她手裏提著烤鴨,身後跟著手牽手的小陳歡和小西晟。

西老夫人不慌不忙地掃了眼石桌,看著西清緩緩地露出了和善的微笑:“看來我這烤鴨買得很是時候?清二爺,挺缺下酒菜的吧?”

“……媽,我可以解釋的。”西清神色空白地低頭看了眼他手裏的啤酒,又看了看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屋檐下、滿臉不讚同之色的西玲。

“沒喝酒?”西老夫人溫溫柔柔地問道。

“……喝了。”西清難以置信地看了眼在一旁拿他作反面教材教育小陳歡和小西晟的西玲。察覺到西清的視線,西玲微微歪了歪腦袋,回看著他,眼角眉梢都是無辜。

“現在是白天嗎?”

“……是。”

西清哭喪著臉,一邊態度極為端正地承認了錯誤,一邊偷偷地朝西玲甩眼刀子,他心底的酸澀勁兒是沒影了,可還是特別難過——他的侄孫女怎麽能這麽壞呢!

唯一讓西清覺得安慰的,是他爸今天回來的晚,他順利地逃過了一劫。

嗯。

他的侄孫女也沒有再坑他,感動。

翌日,清晨。

陽光透過窗戶,灑落進了房間,西玲躺在床上,聽著窗外枝頭鳥兒的叫聲,擡手拎起了睡在她頸邊的餡餅。

仍是普通又平淡的一天,但是——

“餡餅,我的空間異能進階了。”西玲語氣平淡,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啊啊啊——!”醒過神來的餡餅發出驚喜的尖叫,興奮地揮著小爪子:“西玲,你是A級空間異能者了!西玲,你最漂亮最厲害了!我最喜歡你了!”

“最喜歡是有多喜歡?”西玲揉了揉耳朵,問得懶洋洋地。

“比喜歡萬象鏡還要喜歡!”餡餅認真又大聲地宣布道。

“……唔。”問得不正經的西玲,意外得到了再正經不過的回答,頓了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

看了眼兀自樂不可支的餡餅,西玲起身下床了。

吃過早飯,西玲徑直去了九源茶樓的包間,刻意讓半山收到了她的動靜之後,西玲就回到了2024的北漠市。

還是地標大廈的天臺,時間卻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腳下的地標大廈搖搖欲墜,入目是一片濃煙四起的城市廢墟,硝煙舔舐過的城市荒涼慘烈,讓西玲恍然以為她又回到了被戰火肆虐多年、一直處在戰亂中的那些國家了。

“西玲。”餡餅茫然地抓著西玲的衣袖,問道:“這裏是怎麽了?還有人活著嗎?”

“我也想知道北漠市裏發生什麽了,走吧,這裏已經沒有活人了。”西玲面無表情地收回了空間,閃身回到了基地。

“西玲,你回來了。”剛給奶糖洗完澡又給它吹幹凈了短毛的哲原看著突然出現在客廳裏的西玲,笑著把奶糖遞了過去,說道:“淩哥和蕭哥昨晚回來了一趟,他們好像有事情要找你,我跟他們說了,你在訓練異能的時候,偶爾會延長訓練時間。”

“嗯,我進階了。”

“恭喜!”哲原驚訝地張大了眼睛,滿心歡喜地笑了起來。

“同喜。”西玲看了眼哲原臉上綺麗的異能紋,說起來,她還沒恭喜過哲原進階,那就,同喜吧。

西玲抱著奶糖,一邊打開了電視,一邊慢聲問道:“淩承澤和蕭明宇有跟你說他們找我有什麽事嗎,還是,基地裏發生什麽事了?”

“沒說。”哲原身手利落地抓住了想跑的雪球,說道:“基地裏也沒有發生什麽事,倒是新聞上說,軍隊昨晚搗毀了邪教位於北漠市的窩點,抓獲了數萬名的邪教徒。”

“你打算什麽時候去參軍?”西玲的視線落在電視上,突兀地轉了話題,卻又問得隨意。

“……”正要忙著給雪球洗澡的哲原微怔,他以為這件事會是他先提起來的,想了想,哲原用商量的口吻說道:“等你的私人小診所開起來之後吧?”

“嗯。”

“……”哲原有些失落地揉了揉雪球的耳朵,西玲的態度隨意又平淡,沒有半點兒不舍的意思,好歹給他幾分虛情假意的關心也行呀。

“我的異能結晶沒有了。”

“我房間裏還有很多,這段時間我也會盡可能的凝結出更多的異能結晶,到時候一起給你?”哲原又高興了起來,也不覺得西玲這麽快就把異能結晶都用掉了有什麽問題,滿腦子都是‘西玲不跟他見外,真是太好了’的念頭。

“好。”西玲走到哲原面前,伸手握住了哲原的手腕。

西玲的指尖溢出一道道宛如絲線的白色微光,它們流過哲原周身,又回歸於寂靜,西玲擡眸看了眼似乎有點兒嚇傻掉了的哲原,輕聲道:“回禮。”

全然沒有聽到西玲在說什麽、也沒有註意到西玲什麽時候抱著奶糖離開的哲原盯著自己的手腕,悄悄地紅了臉。

“西玲,電視新聞裏說的是真的嗎?”餡餅咬著小爪子,跟著西玲進了臥室。

“嗯,算是真的吧,新聞上沒有提及的,是軍隊在收押真理教教徒的時候,真理教的異能者突然反撲自爆,爆|炸產生的亮光引來了異獸,基地方面下達了全力開火的命令。”西玲收回了進階後足以籠罩整個基地的空間,把奶糖放在了床上。

“他們是因為沒有得到種植空間,所以惱羞成怒了嗎?”餡餅問道。

“也許吧。”西玲有些疲憊地揉了揉額心,在整個基地的範圍內篩選情報,還是過於勉強了。

“2024,還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餡餅望著窗外昏暗的景色,突然就有些理解西玲為什麽會用種植空間去換地球百年之內重新恢覆生機的機會了。

◇◆◇

傍晚。

淩承澤和蕭明宇也回來了。

書房裏,西玲漫不經心地聽完了舒家對舒玉琪的處置。

嗯。

是處置——

亮出獠牙的淩承澤和蕭明宇直接將舒家逼至了絕境。

“我們本來只是打算去警告一番舒家和舒玉琪的,但是。”蕭明宇微微低著頭,身影陷在暗處,聲音沈穩:“舒玉琪利用她的異能,籠絡了不少人打算陷害您,所以,我們在人贓俱獲後,將她拎到了舒家家主的面前。”

事情很簡單,道理也很簡單,若是隊長懶得理會也就算了,但如果隊長在意了,以舒玉琪的本事,即便是賭上了舒家,也是不夠得逞她的陰謀詭計的。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舒玉琪不堪一擊,也什麽都不是——殘忍,卻又真實。

作者有話要說:  @忍冬,謝謝你的營養液~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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