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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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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海岱轉醒的時候,差點沒有被過於顛簸的路面顛死,她感到額頭一跳一跳地疼,下意識地擡手去摸,摸到一個圓鼓鼓的大包。

四周一片漆黑,海岱一驚,下意識地擡手摸了摸,卻只摸到了粗硬的木頭,她好像被關在一個密封的箱子裏,她用力伸手去拍打箱子的四壁,卻只能聽到車輪滾滾行駛的聲音,並沒有任何回應。

海岱用力撞著箱子的一側,外面的人似乎一驚,連忙壓低聲音問道:“大人,她怎麽鬧騰起來了?”

然後是‘啪’地一聲脆響,剛開口說話的那人似乎是被扇了一耳光,然後另一聲音壓低道:“閉嘴,蠢貨,你不怕她聽出來。”正是李峰的聲音

海岱高聲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綁了我做什麽?”其實她聽出是李峰的聲音,不過現在她若是敢點出來,就怕他萬一殺自己滅口。

李峰幹咳道:“海姑娘,你我無冤無仇,我本來也不想害你的,可誰讓你當初得罪了雪姬大人呢?現在我為了保命,也只能對不起你了。”

海岱反駁道:“你以為你把我交給雪姬,她就會放了你嗎?”

李峰現在已經把討好雪姬當成唯一的活路了,哪裏肯信海岱的話,只是嘿嘿冷笑了幾聲。

海岱見這般說沒用,又用力拍了拍箱子,高聲道:“你可知道那雪姬為何想要我性命?”

這個李峰倒是不知道,因此也來了興趣,問道;“哦?這是為何?”

海岱深吸一口氣,答道:“因為我是…”她後半句還沒說出來,就聽到一聲鈍器入肉的聲音,接著是一聲淒厲地慘叫。海岱有些驚慌地縮在箱子的角落裏,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只覺得刀器入肉的聲音不絕於耳,接著就是一聲聲的慘叫求饒,她不知道外面的到底是什麽人,只聽得心裏一緊。

天地間忽然又靜默了一下,關住海岱的箱子猛然被人打開,陽光陡然湧入,刺得海岱雙眼生疼,不受控制的冒出了淚花。

掀開箱子的那人驚喜道:“找到了找到了,快去回報殿主,說是海令主找到了!”說著就伸手把海岱扶了出來,她瞇著眼睛,適應了一會兒太陽,還沒從這一連串事件裏回過神來,就被人一把抱進了懷裏。

海岱眼睛還有點腫,只能瞇縫著眼睛勉強看著眼前人,驚訝地道:“殿主?你怎麽這麽…”快?看著這次東夷來勢洶洶,沒想到竟然是繡花枕頭,這才不到二十天就被北太沅滅了?他一身黑色的戎裝,身後是玄色的長長披風,精神看著頗好,只是神情帶著些焦灼,此時卻漸漸沈澱下來。

北太沅卻顧不上答話,只是用嘴唇輕輕碰了碰她額頭上的腫塊,海岱被他的氣息弄得有些癢,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北太沅把她放下來,一手仍舊拉著她的,道:“先回去再說吧,姬媛和懷羊他們也正急著找你呢。”

說著就讓她先上了馬,而他自己翻身一躍,就穩穩落在她身後,兩人加快速度趕到了守備府,海岱發現不知是蔣晨宮懷羊等人,竟然還有不少生面孔,大概就是姬媛當初說的在各地鎮守的宗主令主命主之類的吧。

所有人一見到北太沅就立刻起身,姬媛看到海岱,一臉失而覆得的驚喜,拍著胸口道:“真以為你要落到雪姬那婆娘手裏呢,嚇死我了!”

北太沅卻冷冷地看了姬媛一眼,後者立刻縮頭,不敢再多話了。他輕輕擺了擺手道:“今日休整一天,整理各軍,咱們明日即刻啟程返回燕永。”

北太沅在軍裏威望甚重,下達命令雖有人露出疑惑之色,但也無人敢反駁都紛紛躬身下去了。

大廳一空,海岱就被北太沅整個抱住,兩人一齊半跌在太師椅上,幸好那把椅子夠結實,不然真的要散架了。

北太沅把頭埋在她的頸間,深吸了一口,一直滿含焦慮擔憂的神色這才稍稍和緩了些,他聲音低沈道:“我在返回的路上收到了姬媛派人傳來的求援,便立刻日夜兼程的趕到了這裏,一到這裏,就聽到你被可能被雪姬帶走了,我…”他聲音頓住了,不知該往下說什麽。

他發現自己竟也有如此擔憂害怕的時候,他清楚雪姬的為人,更加知道她的手段。北太沅簡直不敢想象,自己若是遲了,再見到海岱時又會是什麽樣子。他尋找時努力逼迫自己不去想這個場景,只想著她一定會平安,可那血淋淋的場景一個個硬生生地擠進他的腦海。直到真的見到她無事,他一直懸空的心才慢慢地沈了下來。

海岱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輕聲道:“我現在好好的在這裏,不也是沒事嗎?”她聯想到李峰的話,心裏明白幾分。

果然,北太沅繼續道:“雪姬串通了永豐城守備李峰,答應他若是把你押送出城,她便放他一跳生路。”

海岱嘆了口氣,也有些心有餘悸地道:“雪姬這人真是……”她想了想,給出一個評價“真是絕了。”

北太沅在她腦門上輕敲一下道:“胡說什麽呢?”他神色慢慢陰沈下來,漸漸轉為一種讓人膽顫的冷厲,“她以後,再也不能興風作浪了。”

海岱下意識地想問,卻又閉上了嘴,直到她明日出城時看到雪姬掛在城墻上,被啄食的坑坑窪窪的屍首,才算是知道了雪姬的下場。

她想了想,換了個問題道:“那雪姬這次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呢?姬媛和我本來就是臨時起意,才走的永豐這條路,她是怎麽知道的?”

說到這個,北太沅的表情漸漸帶出幾絲古怪的嘲弄:“我也是抓了雪姬帶來的人拷問才知道,原來她竟然和辛夷搭上了手,難怪有膽子算計我。”

海岱仔細想了想,皺眉道:“你說,她原本是為了你?只是路上突然見到我,才起了殺意?”

北太沅道:“*不離十了。”

海岱笑道:“看來是我幫你擋了災。”她又問道:“可殿主,這次東夷人來襲為什麽結束的那麽快?”

聽她問到這個,北太沅的表情似乎有些好笑“我不過是略微用了些手段,沒想到辛夷和托拿勒就真的各自帶了兵馬,打了起來,現在九弈突然‘暴斃‘,這兩人自然為了族長之位整個頭破血流了。”

海岱眼珠轉了轉,問道:“東夷族長之死…可是殿主幹的?”

北太沅輕輕一笑,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忽然變了一個話題道:“你現在差不多該改口了。”

海岱錯愕“改口?改什麽口?”

“自然是改口叫夫君。”

……

從永豐城回來,海岱就把制好火藥的方子給了北太沅,北太沅自然欣喜,當下命令工匠趕制。

至於翌宗的其餘人知道了這一茬,大概覺得海岱也不是那麽配不上自家英明神武的殿主,便也漸漸接受了這麽這麽個夫人,上下也為了殿主的大婚忙碌起來,整個翌宗沈浸在一種狂熱的欣喜中,因此海岱每次出門,都能看到他們看向自己滿含期待的目光,就差沒說“夫人啊,快給殿主生個猴子吧”。

海岱被他們的眼神悚得汗毛直豎……

但在一片熱鬧的氛圍中,也不是沒有壞消息的,比如……

“什麽?成親準備居然要四個月?!期間兩人居然還不能相見?!”

司禮官在北太沅冷漠地眼神中,哆哆嗦嗦地堅持著自己的看法咬著牙道:“殿主身份貴重,成親更是大事,不可輕忽,殿主難道想因為儀式不全,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北太沅一揚眉,天下人哪個那麽想不開,敢笑話他?不過他想到海岱,還是陰著臉道:“最快需要多久?”

司禮官伸出三根手指,堅持道:“最少三個月,不能再少了!”

北太沅一甩袖,冷冷道:“我只給你二個月,把所有空閑的人手都派給你,歸你調配,若是還弄不好,那就是你無能。敢晚一天,就砍你一條腿,若是兩天,就砍你兩條,若是三天……”他意味不明的冷笑一聲。

司禮官卻很深刻地領悟到了,只覺得兩腿間一陣冷風劃過,哆哆嗦嗦的苦著臉答應了。

正在院子裏吃著時興水果的海岱被風風火火的姬媛一把拉了起來,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連人帶東西一起打包送上了馬車。

海岱扒著車門問她“你又搞什麽鬼?”

姬媛叫屈道:“哪裏是我,是司禮官說成親必須得有迎親的環節,肯定不能讓你直接在翌宗裏就嫁了,所以要先把你挪到別處。”頓了頓,她又補充道:“對了,按照婚禮的規矩,這兩個月你不能和殿主見面。”

海岱聽的緊張,拉住她問道:“還有呢?還有什麽要照辦的規矩?”

姬媛很豪邁地一揮手道:“到時候你不會,看別人就是了,反正有殿主在,別人也不敢笑話你!”

海岱“……”真是似曾相識的一句話啊。

☆、62

月色浸石階,石階下漫著與天同色的澄澈水流,水流承載著月色,慢慢地流向遠方。

海岱無聊地坐在石階上,一手拿著魚竿,身邊放著魚簍,魚簍裏幹幹凈凈,只是一邊的鐵錠上拴著幾只蛤蟆。

自從姬媛把她挪到這個好山好水,據說是避暑的山莊,海岱每天無聊,於是這裏的蛤蟆就遭了殃,幸好她只是打發時間,逮了就扔,明天繼續逮。

海岱無聊地打了個哈欠,擡頭看了看月色,怕自己再不回去,上到教禮儀的嬤嬤下到伺候的丫鬟都要數落,只好把繩子解開,把那幾只倒黴的蛤蟆放走,然後提起魚簍,抓著魚竿,慢悠悠地往回走。

突然,兩側濃密的柳枝被分開,垂柳掩映處慢慢劃出一葉小舟,悠悠地蕩起層層疊疊的碧波。

小舟頭立著一個人,黑衣黑發,眸底翠紋碧色如滴,正靜靜地看著她。

海岱也靜靜地凝望了一會,然後才反應過來,第一反應就是捂住眼睛。

北太沅不知道什麽時候上了岸,聲音悠悠地問道:“你捂住眼睛做什麽?”似乎有點費解。

海岱用手捂住臉,聲音悶悶地傳來:“姬媛說了,成親前不能見面。”

北太沅聲音含笑:“你再不看我,我可走了。”

海岱一下子放下手,紅著臉訕訕道:“其實我也想你的,”想了想,又小小聲補充了一句:“很想很想。”

北太沅一下子把她打橫抱起來,掠過水波輕輕到了小舟上,海岱落地之後好奇問道:“殿主怎麽到這裏了?”

北太沅揚眉道:“這天下我哪裏去不得?”又轉頭看她道:“怎麽?我來不得?”

海岱縮了縮脖子,辯解道:“若是知道我見了你,那些嬤嬤又是一頓好說。”

北太沅皺眉道:“理她們作甚。”接著又露出一絲笑容:“看我給你帶了什麽?”

海岱順著他指的地方看了過去,發現是幾個盛滿鮮蝦鮮魚的精致盒子,底下為了保鮮,鋪著滿滿的冰塊,旁邊擱著個烤爐。

海岱歡呼了一聲,撲了過去,感嘆道:“那幾個嬤嬤怕我穿喜服不好看,連飯都不讓我多吃。”又有點郁悶道:“難道我就這般好吃?還累的你大老遠送這麽多吃得來?”

北太沅慢悠悠地給鐵簽上穿蝦,一邊道:“能吃也沒什麽不好。”他把穿好的蝦放在燒火的鐵桶上,一邊慢慢地轉著。

海岱流著口水撒孜然茴香之類的料。不過片刻,幾只蝦子就烤的通紅,海岱垂涎地盯著,一臉“我想吃”的表情。

北太沅輕笑道:“想吃嗎?”

海岱用力點了點頭,因為被迫減肥,她最近吃的都是跟嚼蠟沒什麽區別的東西。

北太沅擡手招了招,海岱很狗腿地過去,他一把攬住她的腰,輕聲道:“你打算用什麽換?”說著,雙眼含義十分明顯的看著她的雙唇。

海岱幽怨地瞅了他一眼,想了想,還是主動攬住他的脖子,把自己的雙唇貼住他的,不過片刻即離,眨著眼睛道,拖長了聲音道:“我要吃……”沒辦法,餓著肚子她實在生不出什麽旖旎的心思來。

北太沅顯然對她敷衍了事的態度很不滿,微微低下頭,直吻得她雙唇紅腫,不住地大口喘息,這才把手裏的鐵簽遞給她,自己又另外拿了一份烤著。

海岱一臉憂郁地盯著這串烤蝦子,這年頭,想吃個飯多麽艱難。

那邊北太沅已經烤好了一大盤,估計是練過的,竟然沒烤糊一個,擡手遞給海岱,後者喜滋滋地提起筷子,速度飛快地吃完,然後挪到另一側的甲板上,伸展著四肢躺下,一臉愜意地小小打著嗝。

忽然眼前的景物一黑,是北太沅傾身壓了上來,在她耳邊聲音喑啞的道:“你吃飽了,可我還餓著呢。”語帶雙關。

海岱很淡定地推他,同樣語帶深意地回道:“餓…那也只能繼續餓著了。”

北太沅在他耳邊半輕不重地咬了一口:“我若是不想呢?”兩人糾纏間,也不知怎麽,他的衣襟有些散開,露出瑩白的胸膛和調理分明的肌理。

海岱努力錯開頭,不敢多看不跟他再繞圈子,幹咳道:“還有一個多月就要成親了。”算是求饒。

“無妨,”他輕笑著,握住海岱的一只手,從胸膛一直向下滑動,到緊實的小腹,接下來是…他的聲音越發低沈:“為夫教你別的法子。”

海岱在心裏默默地流淚,殿主大人居然讓她幫忙擼…,這一定是她的錯覺。

……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大婚前日,海岱還沒睡醒,就被幾個老臉發紅的嬤嬤從床上拖起來,拉到一間有些荒涼冷僻的屋子裏,裏面是幾個古怪的人像——全都是裸著的。

人像被制成各種交|合的姿勢,海岱看得眼皮子和嘴角齊抽,一個老嬤嬤指著其中一個佛像,認真詳細的講解起來“男女合氣之事,利於還精補腦,陰陽調和乃是天地正理,並非猥|褻之事,夫人不必害羞惱火。”

海岱聽她雲裏霧裏掰了一長段,才示意海岱走到近前,手裏搖動著香案底下的手柄,那上面的人像也嘎吱嘎吱地動了起來,她一邊搖動,一邊講解道:“此乃歡喜佛,用來模擬男女歡|好之事。”又把各個註意事項,還有各種姿勢,每個器官…都詳細的講了一遍!

海岱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幾尊人像,心裏卻內牛滿面,她第一次知道原來古代人也有那麽多x知識,還有各種詭異的姿勢,她真的給跪了好嗎!

她看向那嬤嬤,臉色難看地問道:“這些…姿勢,都要用上?”

那嬤嬤老臉一紅,也有些尷尬道:“自然…不是,平時偶爾一試,可作為助興之用。”說著又打量了海岱的小身板一眼,心說就算殿主有興致全都試試,夫人你也受不住啊。

另外一個嬤嬤神情有些躲躲閃閃,幹咳了一聲道:“請夫人隨我來。”

海岱一臉狐疑的跟著她,才發現桌案後有一只極大的箱子,箱子共有四個大抽屜並三十六個小抽屜,那嬤嬤拉開其中一個,取出一只素白的中衣,她翻過一面,海岱才看見裏面是用銀線繡著的幾對兒男女赤|身摟抱著,做出各種動作——居然是春|宮。

那嬤嬤幹咳道:“這是為了防止夫人明日太過緊張,忘了…”

海岱“……”她的心情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

她又拿出銀托|子,玉|勢之類的,低聲道:“這個夫人和殿主自然是用不上的,不過這些得壓箱得的陪嫁過去,這也是規矩。”

她又在海岱驚恐地註目下,拿出幾個小瓶子,小盒子,以及她見所未見的各色器具…

海岱抖著嗓子道:“這些…都要用?”她看著那嬤嬤的眼神幾乎可以用恐怖來形容了,要是非要用,她寧可不成親。

嬤嬤本來十分從容,現在給她看得不自在起來,幹咳道:“這些都是助興之物,有些更是為男子…不|舉準備的,殿主自然是用不上的,可有可無,夫人不必害怕。”

海岱表情有點扭曲的扭過頭,要是北太沅敢用…她就…好吧,估計她也不能把他怎麽樣,到時候看情況,只能拖延耍賴了。

海岱同手同腳的回房,腦子裏還想著各種…玩意。她以為她跟著舍友看過幾部毛|片就已經很博學了,沒想到古人才是真絕色啊。

回去後一晚上她都沒睡好,天不亮就被拉起來梳洗打扮,海岱像個木偶人一樣任由她們拉來扯去,凈了面之後臉上被彩線狠狠地絞了幾下。

一頭長發被綰成一個華貴的發髻,身上穿得倒不像前世一般是大紅色,而是這裏最為尊貴的黑色,她的發髻上,耳朵上,手指手腕上被掛了零零碎碎不知道多少件玉飾,叮叮當當的晃得她頭暈。

然後她又被扶到一輛裝飾華貴的馬車上,連來迎親的北太沅的面也沒見到,車輪滾滾,她卻忍不住一個接一個的哈欠,想要靠在車壁上補眠,頭剛一靠上,車廂就被人重重地敲了幾下,海岱一下子挺起腰,努力做出一幅精神的樣子。

她一被扶下車,就正對上了眉眼含笑的北太沅,想到某個不和諧的晚上,臉色微紅,連忙把眼神移開。

她又被拉到聖靈殿和北太沅一起磕了頭,祭拜天地祖宗,又除了聖靈殿,接受別人的叩拜,然後又是被挪到正殿,舉行慶賀大典。

然後就是連飯都吃一口,又被送到北太沅的臥房,舉行合衾大典,兩人喝了合衾酒,北太沅就出去接受恭賀了,臥室裏就剩了海岱一人。

她到現在還沒吃飯,餓得四處亂轉著覓食,發現屋裏幹幹凈凈,連個點心沫也沒有。

她為了註意力,幹脆好奇的四處打量,北太沅的書房她去過不少次,但是臥房還是頭一次來,這裏十分寬闊,布置卻簡單中透著莊重,最吸引人的還是中間張大床,上面深色的層層疊疊的帷幔被龍形的床鉤掛起。

海岱好奇的繼續向後繞,發現房間的另一側是一道小門,她好奇地打開一看,發現是漢白玉打造的極大的用來沐浴的池子,層層階梯而下,溫水一層層的漫了上來,黃金打造的九只奇獸的獸頭不斷地吐著熱水,整個水池氤氳。

海岱驚嘆的打量了一圈,這就是特權階級啊~

這是一個清朗的男聲傳來,聲音裏帶了淡淡笑意:“喜歡嗎?”

☆、63

海岱轉過頭,看著北太沅手裏拿著一只托盤,裏面放著許多小碟精致的點心,他一邊把托盤放下,一邊問道:“可是餓了?”

海岱一見他,神經立刻緊繃起來,原本還咕咕叫的肚子一下子沒了動靜,結結巴巴地道:“殿主,殿主,怎麽這般早就回來了?”說完就想抽自己一巴掌,雖然他要宴客沒錯,但又有哪個不長眼的敢灌他的酒?

北太沅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殿主?”

海岱從善如流地改口道:“太沅。”

北太沅表情似乎還算滿意,點了點頭道:“過來吃吧。”

海岱又結巴起來,搖頭道:“我,我,我不餓了,我先去換衣服。”說著就飛速跑到裏間,把嬤嬤給準備的特制寢衣丟到一邊,自己換上一件頗為正常的,她咬著牙,一臉就義狀地走了出去,卻看見北太沅也已經換好了衣服,一身黑色的中衣半敞著,露出紋理分明的胸膛,斜靠在床上。

北太沅看見她,擡手招了招,示意她過去,海岱一小步,一小步地挪了過去,被他一把抱在懷裏。海岱只覺得被沈水香味道嚴嚴密密地包裹住,整個人就這麽跌在他懷裏。他輕聲問道:“可準備好了?”

略帶灼熱的氣息燒的海岱耳朵發癢,她微微側了側頭,正對上他的眼睛,被蠱惑了一般點了點頭。

北太沅嘴角的笑意明顯起來,一轉身將她輕輕拋到柔軟的大床裏,海岱的臉從耳根一下子紅到脖子上,把頭深埋在枕頭裏,忽然小腿被微微分開,感到修長的一只手正順著小腿慢慢向上游走。

海岱緊張地動了動,就感覺小腿被一下子握住了,另一只手在大腿內側流連輕點,她身子一緊,呼吸不由得急促了幾分。

北太沅不知道何時壓了上來,貼著她的肩膀,聲音低沈地道:“放輕松。”手下動作卻絲毫不停,反而向著更深處輾轉了去。

他從她的耳朵處一寸寸下移,直到薄唇觸到那兩團不太誇張的隆起。

海岱低低地嗚咽了一聲,好像不能承受上下同時的過分刺激。北太沅手裏微微停頓了一下,手下的動作越發加快了。

他半咬著她的嘴唇,聲音有些含糊地道:“你忍著些。”海岱被他逗弄的昏昏沈沈,聞言迷惘的看了他一眼,就感到身下一陣刺疼,好像被什麽東西硬撐開了,酸脹敏|感地不能忍受,她忍不住,低低地哭了起來。

北太沅摸著她的臉,拭去幾滴水珠,等到她感覺好些了,才慢慢地動作起來。海岱兩手攀著他的肩膀,隨著他的動作無力地低哼著。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只能聽到更漏連綿的滴滴答答聲,海岱才覺得北太沅地動作一陣加快,然後慢慢地抽身離開,把她攬到懷裏輕輕撫著,他輕聲問道:“可還疼嗎?”

海岱委委屈屈地點了點頭,她現在只覺得全身脫了力一般,又加上腰酸背痛,便有氣無力地道:“我要洗澡。”不然身上黏膩的難受。

北太沅眼睛一亮:“我抱你去洗澡。”海岱累得要死,警覺性不夠,只是打蔫地點了點頭。

北太沅把她打橫抱起來,走到適才她看得那個浴池裏。裏面的水溫舒適,腳底的漢白玉光滑溫潤,海岱愜意地一下子坐在池邊。

北太沅讓她依在自己身上,用毛巾在她身上緩緩地滑動著,後來幹脆拋棄了毛巾,兩只手上下動著,薄唇也牢牢地貼著她的。

他的手漸漸下移,讓海岱更加靠的近,兩人無間地貼在一起,借著水的潤滑,他又慢慢地動作起來。

海岱酸熱難受,一邊抹淚一邊無力地控訴道:“我要睡覺…”北太沅眼神黯了黯,動作不停,輕咬著她的耳垂,低聲誘|哄道;“馬上就好。”

海岱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半死不活地哼了一聲。

從浴室到床上,再從床上到浴室,海岱不知道聽了多少個馬上,直到天色隱隱泛白,北太沅才一臉饜足地抱著她睡去了,手還是戀戀不舍地徘徊在她的腰際。

在徹底昏睡過去的前一刻,海岱心裏只有一個念頭:男人說的話果然都不可信!

早上天色剛亮,北太沅便一臉神清氣爽地穿好衣服走了出去。翌宗的一幹令主命主宗主們都驚奇地發現,殿主今天格外的和藹,就連兩個士兵因為起的晚了而遲到,他也只是和顏悅色的吩咐他們歸隊。

所有人都無語的看著天上的太陽,不是從西邊出來的吧?又忍不住齊齊在心裏感嘆道:陰陽調和的效果就是好啊。

等到北太沅早上操練完回到臥室,發現海岱還躺在床上,只是被他早上特地放下的帷幔擋住,只能隱隱約約看到裏面一個還在兀自沈睡的人兒。

北太沅伸手拉開帷幔,看到海岱半個白嫩的肩膀還不規矩的露在外面,從脖頸到肩膀都是狂歡過後的青紅淤痕。北太沅暗暗埋怨自己,昨晚實在不該那般不知節制,她的眼淚都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自己卻還不知道停下來。

海岱微微動了動,全身的肌肉立刻抗議開來,她疼得呲牙咧嘴,立刻就醒了,剛一睜眼,就看見北太沅正靜靜地看著自己,她臉色立刻黑了,幽怨地瞅著他,很想問一句,說好的馬上呢?親?

北太沅愛憐地幫她捋了捋有些淩亂的鬢發,問道:“你…可還好?”

海岱臉色很差地道:“我這樣子像是好嗎?”

北太沅幹咳了一聲道:“我去把胡若愚找來。”竟是難得的有點心虛語氣。

海岱連連搖頭道:“不要不要,讓他知道了我以後還見不見人了!”又一把掀開被子道:“我要起床了!”她剛掀開被子,才反應過來自己一直是光裸狀態,一個哆嗦又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那邊的北太沅卻已經面色暧昧的靠了過來,低聲道:“可要我幫你?”

海岱腦子裏警鐘立刻敲響,堅定地謝絕了他的好意,還先把他打發了出去。北太沅本沒想幹什麽,卻被她一臉嚴防死守的表情弄得好笑,硬是拉著她溫存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地踱了出去。

海岱飛速穿好衣服,跳下床,某個地方卻被牽扯的痛了一下,不由得咧了咧嘴,倒抽了一口冷氣。她姿勢別別扭扭地走出房門,看見北太沅站在門口,面色卻微微凝重了起來。

他一轉頭,就看見海岱姿勢別扭的走過來,忍不住皺眉道:“讓胡若愚來看你又不同意,現在卻是這幅樣子!”嘴上雖是斥責,卻忍不住一手把她攬到懷裏,讓她走路能輕省點。

海岱生怕他真去找胡若愚,連忙拉著他轉移話題道:“殿…太沅你剛才怎麽了?”

北太沅斜了她一眼,淡淡道:“是北昊玄不住地加稅,逼得南方那邊造了反,幸好後來被彈壓住了,但是西邊瀚海那裏,寧王卻也被逼得蠢蠢欲動,只是…”他從袖子裏抽出一封薄薄的帛書,語氣還是不緊不慢:“太傅給我來了書信,邀我去京城商量…廢帝重立之事。”

北太沅五指稍稍合攏,那帛書就化作了片片碎片:“沒有子嗣,寵信奸臣,驕奢淫逸,讓後妃幹政,迷信術士之言,老九這個皇帝,也算是當到頭了。”

海岱輕輕拉著他道:“那你是打算去京城嗎?”

北太沅淡笑道:“不是我,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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