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珊深深看了凝月一眼，眼中滿是凝月不願去看一眼的歉意。不知是在歉於對她父親的事，還是歉於這些年的不聲不響。

旁邊的小孩子們好奇看過來，但是這架勢孩子們的家長卻都知道，在這些大家族裏都有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便連忙叫自己孩子不要瞎看。

程文珊也不管周圍人的閑言碎語，蹲在小王子面前，把準備好的樂高瓶中船放在了小王子的懷裏。

小王子笑得極燦爛，乖巧的說道，“謝謝外婆！”

“別……今天是小王子的生日，”顧寒瑭揉了揉凝月的頭發，“別發火，有什麽事以後再說，嗯？”

“可是小王子叫她外婆！”凝月別過頭，聲音中全是掩飾不住的惱怒，“她十幾二十年對我不聞不問，如今我生了兒子，她倒巴巴的來認便宜外孫，憑什麽啊！”

“我知道你生氣，”顧寒瑭笑了笑，“但是你不想讓小王子的生日過的不開心吧？”

“可是……”

“那你先告訴我，小王子現在開不開心？”顧寒瑭伸手轉過凝月的腦袋，讓他看著一問一答的祖孫二人。

“……開心。”凝月最然很不想承認，但是程文珊和小王子臉上的笑容卻不是裝出來的，除了葉懷柔之外，疼愛小王子的老人也就只有程文珊一個，她和顧寒瑭再怎麽疼寵他，卻依舊沒有老人疼孫兒那樣的感覺。

“這不就對了，”顧寒瑭在凝月的額頭上親了一口，“今天要做的不就是讓小王子開心嗎？”

正勸著，那邊聶鋒已經把蛋糕端了上來。

顧寒瑭走到小王子的身邊，把他抱起來，走到了前邊，“大家給小王子唱生日歌吧。”

在這樣一個尷尬的時間點，這個蛋糕可以說是來的正好了。

顧寒瑭話音剛落，保姆便拉好了窗簾，蛋糕上明晃晃的蠟燭極為好看，小孩子們和大人們一齊唱起了生日歌，小王子一臉滿足的笑意。

生日歌唱完，小王子的願也許完了，便在顧寒瑭和凝月的幫助下一起切了蛋糕。

小王子在寒瑭和凝月的臉上各親了一口，“謝謝爹地媽咪，這個生日我過得超級開心！”這句話是小王子發自內心的。

自他懂事以來，生日便只有凝月和楚昊然兩人陪在他身邊。

凝月雖然感激楚昊然，但是小王子也明確的知道那不是他的爸爸，於是他每一年的生日願望，都是希望下一個生日，他的爸爸可以和他一起過。今年，這個願望終於實現了。

“感謝各位今日來參加我家小王子的生日宴，”顧寒瑭笑得溫柔，“先前孩子們之間發生了一些不愉快，希望今後孩子們可以好好相處，也希望大家今天都能過得開心。”

說完，顧寒瑭便把小王子抱回他的座位上，大家又開始說笑。

經顧寒瑭今天所做，孩子們的家長也都清楚了，小王子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在背後說三道四的，甚至已經有孩子家長在小聲告訴自己的孩子，今後要和小王子搞好關系之類的話。

程文珊整理了一下儀容，在顧寒瑭坐回去的時候，起身上前，走到了他剛才的位置。

程文珊原本就是演員，氣質比旁人要出眾一些，雖已年老卻風韻猶存。

“那是不是前幾年很紅的程文珊啊？”有一些家長在看見程文珊的時候便開始議論。

“感謝大家今天能到此參加宴會，我是小王子的外婆，”程文珊彎了彎唇角，弧度很是好看，但是笑容中卻沒有一絲笑意，“正如大家所想，我是程文珊。”

說著程文珊停頓了一下，目光看向了顧寒瑭，“我想借今日的機會，問你一件事可以嗎？”

顧寒瑭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程文珊在得到回應後便接著開口，“請問你什麽時候娶我女兒？”

顧寒瑭顯然沒有想到程文珊會把這件事情公開講出來，不免有些驚訝。回頭的凝月也是一臉吃驚的表情。

人類都是充滿好奇心的，即使知道這些大家族的事情自己不好去議論，卻還是抑制不住自己八卦的心。

“沒結婚那不就是……”

“哎呀，不就是未婚先孕嘛，孩子都這麽大了還不結婚，這孩子啊保不準還不是親生的呢。”

“聽說那葉凝月先前當明星的時候，不是還有裸照傳出來了嗎？怕不是私生活不檢點吧，要不然顧先生怎麽可能還不娶她。”

“這可不一定，萬一是顧先生私生活不好呢？”

……

諸如此類的聲音在程文珊的話音落下後，便此起彼伏的響起來，凝月可能聽不太清楚，但顧寒瑭聽在耳中，卻是非常生氣的。

顧寒瑭聽著小聲嘀咕起來的人越來越多，面色鐵青，正想開口說話，不料程文珊見顧寒瑭半晌不回答問題，再次問道，“你什麽時候娶我的女兒呢？”

顧寒瑭的手握緊又松開。

那些家長說的話越來越難聽，孩子們中間顯然也起了騷動，前些時候傳的小王子是亂lun之子之類的話再次響了起來。

再也忍不下去的寒瑭，一拍桌子站起身，卻想到程文珊再怎麽不對，也終究是凝月的母親，是長輩，便忍下所有的怒氣說，“如果凝月答應，我們現在就可以去領證。”

程文珊仿佛很滿意他的回答一樣，帶著微笑點了點頭，隨即又看向了凝月，“那你呢？答應他嗎？”

“我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做主了？”凝月打從她一進門，便沒對她擺什麽好臉色，事情已經發展成了這個樣子，更不可能對她和顏悅色。

“你都二十幾年沒有管過我，現在也不用因為我的兒子來裝什麽慈母，”凝月說著，看了看周圍已經安靜下來的孩子家長。

一旁的葉懷柔看場面實在尷尬，任誰都想不到程文珊作為一個母親，會在大庭廣眾下把這種私事拿出來談，正想開口勸架，凝月便又說道，“如果沒有別的事，還請你早點離開。”

程文珊聽了這話也無動於衷，依舊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著凝月。

一看這架勢，葉懷柔就知道程文珊今天若是得不到個答案，定然不會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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