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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相思不盡,空餘無盡空虛:27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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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他又小心翼翼地問:

“阿媽,你沒事了嗎?”

☆、Chapter.53

心姨說:“我能有什麽事?”

她說:“豪仔,你現在已經長大了,阿爸阿媽也不能再處處照顧你了,你要學會照顧自己,還有菱女和你們將來的BB。”

許家豪點了點頭,又說:“不只如此,我還要照顧阿媽你啊。”

他說:“公司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你有空就打打麻將,和菱女一起逛逛街,很快,我和菱女還會再生個孫子出來給你抱,到時候,你可就有得忙了。”

心姨說:“阿媽知道,我個仔是最叻的,只可惜,我不能給你帶孫子了。”

“為什麽?”許家豪不解地問。

心姨淡淡地一笑,卻答非所問:“聰仔他已經答應我了,以後會幫我看著你,你們倆畢竟是親兄弟,一定要兄弟齊心,互相幫助。”

許家豪臉色一僵,說:“阿媽,我們不要說這些掃興的事了好不好?”

心姨說:“好吧,你不想聽,阿媽就不說了。”

她看了看手表,又說:“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要走了。”

“走?”許家豪問,“走去哪裏?”

心姨說:“當然是去你阿爸那裏。”

說著,就一指許家豪身後:

“看,他正等著我呢!”

許家豪一驚,下意識地回過頭,真的看見九叔大剌剌地站在他的身後,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阿爸!”

九叔笑瞇瞇的,沒有說話,只是沖著心姨伸出了一只手,心姨很快就走了過去,她挽著九叔的胳膊,笑著對許家豪揮了揮手,說:

“豪仔,阿爸阿媽要走了,你和菱女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許家豪這時,已經明顯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他急急地伸手想去拉他們,但下一秒,心姨他們就那樣突然消失不見了。

“不要啊!”

許家豪驚叫一聲,滿頭大汗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看看床頭的鬧鐘:三點一刻。

原來,剛才是在做夢。

身邊的何樂菱也感覺到了他的動靜,動了動,含含糊糊地問道:

“Leo……怎麽了?”

許家豪輕聲安撫道:“沒什麽,你繼續睡吧。”

何樂菱“嗯”了一聲,很快,又睡熟了。

許家豪在床上呆坐了一會兒,還是覺得不放心,起身下床,準備去心姨的房間看看她。

他走到心姨的房門外,輕輕地推開了門。

…… ……

窗外,月色正濃。

窗簾和落地窗都被拉開了,清冷的月光灑了進來,就像點亮了一盞燈,照得房間裏一清二楚的。

微風拂過,白色的紗簾隨風微微揚起。

許家豪找遍了整個房間,卻始終不見女主人的身影。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好久,才一步步地朝露臺的方向走去。

腳步,沈重得就像是灌了鉛一般。

…… ……

翌日。

香港日報。

今日頭條標題:“城中富豪許仲輝魂斷‘雅和’,其妻殉情,跳樓身亡”。

…… ……

“老公,過來吃早飯啊。”

聽到妙妙的聲音,陳耀慶放下了自己手裏的報紙,走進了餐廳。

“怎麽了?”

見陳耀慶的臉色不是很好,妙妙關切地問道。

陳耀慶說:“我剛才看報紙,原來,昨天晚上心姨跳樓死了,我擔心阿聰現在不知道怎麽樣了。”

“啊!”妙妙輕呼了一聲。

她說:“怎麽會這樣?”

…… ……

每一個故事,都會有一個結局,或悲或喜。

喜,不外乎功成名就、權勢滔天,有情人終成眷屬;悲,則是天人永訣、家財散盡,緣淺情深。

何樂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中,她經歷了兩世的悲歡離合、愛恨情仇,從明媚而又憂傷的九零後女孩蘇唯柒,到香港霸主蔣天生手中驕傲自持的掌上明珠蔣若穎。

太多的甜蜜,也太多的痛苦,就像一張鋪天蓋地的大網,將她牢牢地罩住,勒得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夢的一開始,她還是一個自幼喪父、同母親相依為命,卻也從小嬌生慣養,從沒吃過什麽苦的女孩子,漂亮、聰穎,能言善辯且稍帶嬌驕二氣。

外表看著溫柔乖巧、弱質纖纖,內心卻十分桀驁不馴,用那個時代的話來說,蘇唯柒就是個披著小清新外衣的女漢紙。

一朝穿越,成了蔣家千金蔣若穎,受盡父兄寵愛,卻始終填不滿心中的恐懼和不安,還有對原本所在的那個世界的親人和朋友無盡的思念。

遇上的第一個男人,是自己叔叔的半個養子——如父如兄的甘子泰,十數年的朝夕相伴,原本她以為,這個男人就是自己未來的另一半,雖然她並不愛他,而他,也未必愛著自己。

不過,在這個陌生的時空,一切都讓蔣若穎感覺那麽不真實,甘子泰卻是少數能讓她有安全感的人之一,就好似混沌中的一縷曙光。

所以,她想其實這樣也不錯,反正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如夢似幻,如果非要找一個人陪在身邊,那這個對她如珠如寶的太子哥,也算是最佳人選。

蔣若穎不在乎甘子泰到底愛不愛她,甚至不在乎如果自己真的嫁給他,他是否能對她一心一意,只要甘子泰能一直那樣寵著她、對她好,也就夠了,而自己也可以幫甘子泰得到他最想要的東西,正所謂各取所需、皆大歡喜,何樂而不為?

不過,人生總是充滿了意外。

九歲那年,在蔣霆他們的一次攜眷聚會中,蔣若穎認識了一個美好得就像是從童話王國裏走出來的小王子的男孩子——Leo。

蔣若穎直到現在還清楚地記得,自己第一次看見Leo的時候,那個彼時雖然蒼白羸弱,卻依然美得驚心動魄的少年,是多麽令她驚艷。

那一天,Leo穿著白襯衫、黑西褲,手裏握著畫筆同畫板,站在Schindler家花園的一角,沐浴在阿姆斯特丹溫柔的陽光下,那精致得不似真人的五官,似乎都在閃閃發光。

讓蔣若穎憶起了自己前世曾經讀過的一首詩: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原來,就算是男生,也同樣能夠配得起“傾國傾城”這四個字。

彼時的蔣若穎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絕美的少年最後竟然會愛上自己,而且愛得那樣濃烈且絕望,足以毀天滅地。

所以,後來在她同烏鴉相識乃至相愛的時候,她才能夠那樣肆無忌憚地滿心歡喜,過了很久以後,已經遍體鱗傷的蔣若穎回想起來,才發現自己那個時候到底有多傻多天真。

說到底,還是她不好,她低估了Leo對自己的感情,甚至給了他假的希望,才令得一切都一發不可收拾。

…… ……

上一世,在蔣若穎跟烏鴉結婚之後,一切事情似乎都歸於平靜了。

蔣家兄弟重歸於好,蔣天生退休享受人生,事業交由蔣小寶繼承,九七之後,他們處事逐漸低調,蔣小寶將幫派的事務大多交給陳浩南打理,自己則全力發展正行的生意,表面上勢力漸弱,實則身家日漸豐厚。

而烏鴉如願坐正東星,但他因為蔣若穎的關系,同Schindler家族新一任的掌權人Leo交惡,所以,烏鴉最終還是放棄了荷蘭那邊的生意,全力進軍香港的娛樂事業。

之後,在蔣若穎同烏鴉去巴厘島度蜜月期間,陳浩南同司徒浩南發生沖突,司徒浩南捅出了一個大婁子。

為此,烏鴉不得不中斷蜜月,匆匆趕回香港。

而蔣若穎,她因為要不要生孩子的問題,同烏鴉意見不合,借此機會,以替蔣小寶籌備婚禮為借口,一個人提前去了阿姆斯特丹。

沒想到的是,蔣若穎到阿姆斯特丹的第一夜,就在蔣家的別墅裏被Leo派人迷暈,兩個人隨後發生了關系,蔣若穎匆匆返港。

蔣若穎回到香港之後,一直不知道該怎麽面對烏鴉,更讓她難堪的是,沒過多久,她就發現自己有了身孕。

這一連串的打擊,讓蔣若穎的情緒接近崩潰,她對烏鴉提出了離婚的要求,而烏鴉自然不肯答應,夫妻倆大吵一架之後,烏鴉摔門而去,之後喝得醉醺醺的回來,拉著蔣若穎的手喃喃地懇求她不要離開自己。

離婚的事,當然就此不了了之。

不久後,蔣若穎和烏鴉一起去荷蘭參加蔣小寶的婚禮,在那裏,她又再次見到了Leo,兩個人還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蔣若穎懷孕之後,情緒本就十分不穩定,彼時更是一時氣急攻心昏了過去,在昏迷中,她產生了幻覺,以為自己同Leo的事只是南柯一夢,夢醒之後,一切就又都恢覆正常了。

但最後,從昏迷中醒來的蔣若穎卻發現一切都是真的,她真的背叛了自己最愛的男人,甚至還懷上了別人的孩子。

☆、Chapter.54

清醒之後,蔣若穎同Leo達成協議,她會為他生下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條件就是,Leo不能把他們倆的關系告訴任何人,以後,也不能再來見她。

Leo表面上是應承了,但實際上,他想要的又何止一個孩子。

那天,蔣若穎從Leo那裏回去以後,一直都精神恍惚,引起了烏鴉的註意,之後Leo又三番幾次地找機會跟她見面,卻沒想到,他們的一舉一動,早就被烏鴉的人盯上了。

紙終究包不住火,烏鴉最後還是把一切都查清楚了,當他知道蔣若穎懷的竟然是Leo的孩子的時候,簡直都要瘋了。

戴綠帽子對任何男人來說都是奇恥大辱,哪怕他根本不愛那個女人,更何況,烏鴉對蔣若穎完全可以說得上是一往情深、視之如命。

可想而知,他有多麽震怒、多麽痛苦,恨不得立刻就去找Leo拼命,不過,烏鴉最後還是冷靜了下來,他知道自己如果就這樣貿然去找Leo,無異於白白送死,而且根本無法傷到仇人分毫。

所以,他硬是咬著牙忍了下來,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實際上,卻已經在策劃,要在蔣小寶的婚禮上幹掉Leo。

那段日子,蔣若穎覺得自己老公有點反常,忽然間就清閑下來,不再像剛回阿姆斯特丹的時候那樣,每天忙著處理分部的事務,而是多了很多時間陪自己。

兩個人彼時幾乎每天都足不出戶,待在公寓裏不分時間、不分地點,交頸纏綿,她甚至有種錯覺,烏鴉好像把他們每一次的歡好,都當成了最後一次,透出一股濃濃的絕望的氣息。

蔣若穎的心裏已經隱約猜到了什麽,卻不敢深想,因為她很清楚,所謂的真相根本是自己無法面對的,只好自欺欺人,得快樂時且快樂。

不過,該來的始終要來。

蔣小寶與Adolph的那場世紀婚禮,最後,變成了一場血腥的大廝殺,是蔣若穎為Leo擋下了致命的一槍。

當子彈射進她的身體裏,鮮血緩緩流出的那一刻,烏鴉徹底崩潰了,他扔掉了自己手裏的槍,沖到蔣若穎面前,歇斯底裏地問她: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幫他擋?”

烏鴉兩眼通紅,就像一匹瀕死的孤狼,整個人顯得瘋狂而又絕望:“你這個賤貨,告訴我,你是不是愛上他了?”

“什麽被他迷女幹,通通都是假的,你們根本就是一對女幹夫淫/婦,還說什麽要跟我一生一世,都是假的,”烏鴉語無倫次地咒罵著,“為什麽要這樣對我?還說只愛我一個人……賤人,我對你這麽好,你竟然媾男人?!”

蔣小寶聽到這裏,忍無可忍地撲上去,狠狠地給了烏鴉一拳,怒道:“你這個王八蛋,若若她那麽愛你,你竟然這麽說她?”

烏鴉也不還手,就那樣直挺挺地立在那裏,任由蔣小寶打,嘴裏還在碎碎念著:

“為什麽這麽對我,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見他那幅失魂落魄的樣子,蔣小寶只覺無力,他甩開了烏鴉,氣急敗壞地對手下的人叫道:

“你們這群白癡,還楞著幹什麽?快點叫救護車啊!”

…… ……

沖手下吼完了,蔣小寶又顫聲安慰著Leo懷裏因為烏鴉的話臉色越發蒼白的蔣若穎:“若若,不要怕,你沒事的,救護車很快就到了,一定沒事的!”

至於Leo,他抱著氣息漸漸減弱的蔣若穎,就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裏,顯然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蔣若穎沖著蔣小寶露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她說:“哥,我不怕,你也不要擔心,我不會有事的……對不起啊,今天弄砸了你的婚禮。”

“傻女,”蔣小寶拼命忍著眼淚,“不關你的事,婚禮而已,改天再補辦一場就好了,我和Adolph都不會怪你的。”

Adolph也在一旁安慰道:“是呀,我們不會怪你的,Princess,你不要再說這麽多話了,救護車很快就來,你一定沒事的。”

蔣若穎卻搖了搖頭,她的視線轉向剛才被蔣小寶推倒在地之後就一直沒有爬起來的烏鴉,吃力地沖他擡起了一只手,眼中盈滿了淚水,嘴裏叫著他的名字:

“Kelvin!”

聽到她的聲音,烏鴉呆了呆,最終,還是緩緩地站了來,走到蔣若穎的身邊,他蹲下/身,握住了蔣若穎的那只手,手指慢慢收緊。

蔣若穎流著眼淚,說:

“Kelvin,對不起。”

她的手輕輕地撫上了烏鴉的臉,說:

“我也不想這樣的。”

蔣若穎的聲音越來越輕:“但我不能讓你殺Leo,不然你也會死的……”

她說的這些,烏鴉又怎麽會不懂,以Schindler家族在荷蘭的勢力,Leo如果真的死在了自己的手上,那麽他也根本不可能活著離開荷蘭。

但是,從烏鴉決定要在今天暗殺Leo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想過自己還能保住性命,他想要的,不過是那個男人死,而且死得越慘越好。

見男人聽到自己的話之後沈默不語,蔣若穎繼續哀哀切切地說:“你不要生我的氣,我長這麽大……愛上的第一個男人就是你,我從來都只愛你……”

蔣若穎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似乎是沒有力氣再說話了,只能睜著自己一雙霧蒙蒙的大眼睛,深情而又悲傷地註視著烏鴉。

但她的眼睛,也漸漸失去了以往的光彩,最後,兩只眼睛無力地合上了。

蔣小寶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

“若若!”

烏鴉渾身一顫,他開始低低地說著什麽,慢慢的,聲音越來越大:“我不怪你!不怪你!都是我不好,沒有好好保護你……Princess,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只可惜,他的話,蔣若穎已經再也聽不到了。

這時,一直沈默的Leo卻忽然大笑了起來,他抱著蔣若穎,在她已然沒有了一絲血色的小臉上連親了好幾口。

Leo又哭又笑的,對自己懷裏那個讓他愛得心都痛了的女孩說:“Princess,這輩子你不愛我沒有關系,只要我愛你就好,下一世,我還是要比他先遇見你,到時候,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說著,Leo便笑著舉起了自己手裏的槍,抵在了太陽穴上,蔣小寶一眼望見,只覺得魂飛魄散,正想撲上去搶,但男人已經扣下了扳機:

“碰——”

…… ……

何樂菱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摸了摸自己臉,發現指尖一片潮濕,她想起來了,什麽都想起來了。

病床上,許家豪動了動身子,也悠悠轉醒,他一醒來,第一眼就看見了趴在自己床前淚流滿面的何樂菱。

許家豪扯開嘴角,笑了笑,不想卻牽動了胸前的傷口,痛得他齜牙咧嘴的,嘴裏卻還是在安慰著自己心愛的菱女:

“傻女,我沒事,又死不了,有什麽好哭的?”

何樂菱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勉強笑了笑,說:“憨九,姚雨姍要殺的人是我,你為什麽要替我擋槍?我被你嚇死了知不知道?”

許家豪說:“你是我條女,有什麽事,我當然都要替你擋。”

何樂菱雙目盈盈地望著他,嗔道:

“大笨蛋!”

心裏卻在說,上一世,我替你擋了一槍,這輩子你還給我了;上一世,你還曾經說過,下輩子一定還要比他先遇見我,而且要讓我愛上你就如同你愛我一樣,你做到了——My little prince,Leo。

…… ……

姚雨姍怎麽會忽然想殺何樂菱,結果弄得許家豪要為她擋槍?這件事情還要從三個月前說起。

三個月前。

九叔同心姨雙雙過世之後,何樂菱成功勸服了許家豪,讓他同顧奕聰兩個冰釋前嫌,兄弟倆團結一致,一齊對外,全力為父母報仇。

九叔的死,最有嫌疑的就是林國揚,許家豪也查到,事發之後,爆燈手下有兩個小弟失蹤了,有理由相信他們就是動手的人。

他和顧奕聰都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去找那兩個人,最後,終於讓他們在順德找到人了,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他們趕去的時候,其中一個人已經死了,另一個也只剩下最後一口氣。

還剩一口氣的那個人臨死前承認了,是爆燈叫他們去醫院暗殺九叔的,之後又馬上安排他們著草,還承諾等事情淡去之後,會讓他們回香港。

說完,那個人便斷氣了,他斷氣的時候,眼睛還是睜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boss竟然這麽不講義氣、這麽狠毒,居然過河拆橋、殺人滅口。

人都死了,自然也就死無對證,不可能指證林國揚,因此,九叔的死一時成了無頭公案。

☆、Chapter.55

林國揚現在是集團的代主席,無憑無據,一時間許家豪他們也奈何不了他,不過,明面上不行,不表示不可以來陰的。

論耍狠,顧奕聰絕對是一把好手,再加上一個詭計多端……嗷![吐舌頭的表情],錯了,是足智多謀的何樂菱,很快,他們就給林國揚做好了一個大大的套。

首先,由許家豪出面,尋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找林國揚的麻煩,裝出一副大受打擊後墮落頹廢的姿態跟他無理取鬧,顧奕聰也當著林國揚的面對許家豪冷嘲熱諷、落井下石,擺出一副兄弟不和的假象。

林國揚自然喜聞樂見,還要裝模作樣地護著許家豪,做出一副看在九叔的面子上,對許家豪處處忍讓的樣子。

然後,就到何樂菱出場,她裝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大罵了許家豪一頓,終於把他“罵醒”,還決定離開香港,同何樂菱一起移民加拿大。

除了四處散播許家豪要離埠的謠言,何樂菱也通過Sandy向林國揚側面證實了這一消息,盡量降低他的戒心。

一來二往,等何樂菱他們真的飛去了加拿大,林國揚也漸漸放松下來,開始意氣風發地享受起自己無盡風光的主席生涯。

他還計劃,再過一、兩年,等九叔的死淡了下來,就派人去加拿大幹掉許家豪,斬草除根。

到時候,他自己還可以順便品嘗一下何樂菱的滋味,那個小丫頭,越大就越勾人了,簡直就是狐貍精轉世,生下來就是為了迷惑男人的。

就在林國揚得意忘形的時候,顧奕聰也開始做事了。

林國揚手下有一個小弟,叫小德,他那個人,身手很不錯、做事又能幹,而且還充滿了野心,做夢都想出人頭地,卻偏偏一直得不到林國揚的器重。

先是把他派到了Sandy身邊做跟班,之後又讓他去收賬,小德也算爭氣,這樣都能憑著一股狠勁爭到了上位,但林國揚還是讓他跟著爆燈,硬生生地壓下了他一頭。

你說,他又豈能不恨?

顧奕聰收買小德的過程並不曲折,小德辦事的能力也是可圈可點,居然讓他拿到了林國揚賣白粉和放高利貸的證據。

那些文件一到手,顧奕聰就讓人交給了Power,這位青年幹探早就對他親愛的表哥恨得咬牙切齒,當然會借機盯死他。

於是,林國揚一時間焦頭爛額,花了大價錢請大狀,又支付了天價的保證金,才勉強保釋出來,但想脫身卻不是那麽簡單的事。

一轉頭,又被公司的人逼他交出代主席的位子,林國揚當然不肯,不惜搬出代主席的身份以權壓人,一時間跟公司眾人都翻了臉,眾叛親離,

連林國揚的律師也勸他:“林生,你這次的官司真的很麻煩,以我這麽多年的經驗來看,能脫身的機會很小,你最好還是早做打算。”

這是在暗示林國揚,他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著草”。

而林國揚在無奈之下,也只好接受了律師的這個提議,只是,“著草”之前,他還想見Mike和Sandy一面。

…… ……

那天晚上。

林國揚一回到家,就發現屋子裏黑漆漆的,也不見Sandy他們的蹤影,他剛打開燈,額頭就被一柄冰冷的手槍頂住了。

林國揚定睛一看,發現自己眼前站在的人,竟然是此時應該身在溫哥華的——許家豪。

“豪仔,你這是做什麽啊?”林國揚渾身僵硬地看著許家豪。

他故作鎮定地問:“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許家豪嗤笑一聲。

他看著林國揚,淡淡地問:“揚哥你回到家,都見不到Sandy和Mike,不覺得奇怪嗎?”

一提到老婆兒子,林國揚立刻緊張起來:“你對Sandy他們做了什麽?不要亂來啊,我們出來混,禍不及妻兒!”

“放心,”許家豪說,“Sandy是菱女的老死,Mike又是菱女的契仔,我怎麽會對他們做什麽。”

他說:“菱女現在正陪著他們在海福門吃宵夜呢……只是,揚哥你可就沒他們這麽好彩了。”

…… ……

林國揚在家畏罪自殺後沒幾天,他的頭馬爆燈也曝屍街頭了,跟著,喪標站了出來,指認林國揚。

原來,最近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林國揚勾結飛仔倫做的,喪標也在其中幫他們做了不少事。

至此,真相大白。

沒過多久,許家豪從加拿大回香港,接任了集團主席的位子,而顧奕聰替九叔找出兇手有功,不僅同許家豪兄弟倆冰釋前嫌,還成了集團的第二把交椅。

一切塵埃落定之後,許家豪同何樂菱就準備要結婚了。

…… ……

在何樂菱同許家豪舉行婚禮的那一天,金鑫鑫忽然帶著已經許久未見的姚雨姍一起出席了。

但誰都沒想到的是,在一對新人當著神父的面宣誓的時候,姚雨姍突然發難,從皮包裏掏出槍企圖殺死何樂菱。

許家豪無意中睇見了,立刻推開何樂菱為她擋了那一槍。

姚雨姍暗殺失敗,很快被她身邊的金鑫鑫制服了,劈手奪過了她手裏的槍,掐住了她的脖子。

“賤貨!”金鑫鑫擡手重重地給了姚雨姍一記耳光,“你為什麽要怎麽做?”

“哈哈哈哈……”姚雨姍仰天大笑。

隨後,她惡狠狠地瞪著不遠處抱著許家豪,一邊用手拼命地替他按住傷口,一邊哭著叫身邊的人快叫救護車的何樂菱,冷冷地說:

“何樂菱,是你害死阿倫的,雖然我今天殺不了你,但是也拉你老公給阿倫陪葬了,哈哈哈哈……”

話音未落,又是一陣猖狂的笑聲。

金鑫鑫狠狠地又給了姚雨姍幾個耳光,打得她嘴角都流出血來,此時,他看著姚雨姍的樣子,根本不像一個男人面對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倒像是在看殺父仇人,好似恨不得將眼前的人生吞活剝。

“鑫哥,算了。”有人過來拉他。

那人勸道:“還是把這個賤貨交給那些條子吧,等她進了苦窯,我們再慢慢玩死她,絕對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金鑫鑫喘著粗氣,說,“報警。”

姚雨姍聽到他們的話,沈默了一會兒,忽然猛地站起來,朝金鑫鑫身上撞去,金鑫鑫猝不及防,被她撞得一個踉蹌,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手裏的槍又被姚雨姍奪了回去。

“別過來!”姚雨姍舉著槍,把洪勝眾人逼離了自己。

她擡眼去找何樂菱,卻發現她早已被人團團護住,想再給她一槍無異於癡人說夢,遠遠的,教堂外甚至隱隱傳來了警笛的聲音。

姚雨姍自知已經無路可逃,她看著不遠處被手下擋在身後的金鑫鑫,突然對著他淒艷一笑:

“其實,我真的喜歡過你的。”

下一秒,就扣下了扳機,槍口對準的,是她自己的胸口。

☆、Chapter.56

醫院,手術室外。

何樂菱背靠在墻壁上,垂著頭,一動不動地立在那裏,四周,圍滿了公司的人,幾乎都吵吵鬧鬧地在打電話。

顧奕聰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給何樂菱披上,輕聲道:“不用這麽擔心,Leo不會有事的,我去給你買點喝的好不好?你想喝什麽?”

何樂菱沈默了一會兒,才說:

“咖啡吧。”

“好。”顧奕聰應承了一句,便去給她買咖啡了。

他剛一離開,何樂菱忽然擡起頭,幾步走到一旁在不停抽著煙的金鑫鑫面前,冷冷地說:

“跟我來。”

金鑫鑫依言跟著何樂菱來到了醫院的樓梯間,他們兩個人剛走進去,還未站定,何樂菱已經一個轉身,狠狠地甩了他一記耳光。

“把Leo害成這樣,你滿意了?”何樂菱說著,眼淚已經忍不住落了下來。

金鑫鑫低著頭,過了好久,才輕聲問: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在姚雨姍說她要為飛仔倫報仇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想都是真的,你果然出賣了我,你恨不得我死!”何樂菱冷冷地說。

她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淚水,輕舒一口氣:

“你喜歡Leo,對不對?”

原來,在教堂的時候,當姚雨姍沖口說出是何樂菱害死飛仔倫的,她要殺了她替飛仔倫報仇,何樂菱就想通了所有的事情。

如果說近期的一系列事件是林國揚為了爭奪公司制造的陰謀,那金鑫鑫在其中扮演的,就是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角色。

他其實,一直都是一個gay,根本就不喜歡女人的。

而且,金鑫鑫喜歡的不是別人,正是許家豪,因此,他對何樂菱的感情一直都很矛盾,很多時候都恨不得她馬上消失,卻又狠不下心親自下手。

所以,這一切從他開始追姚雨姍的時候起,就是一個局。

金鑫鑫根本就不是對那個女人一見鐘情,而是認出了這個看似清純無害的女大學生,竟然是飛仔倫的女人。

就是這麽巧,他曾經撞見過姚雨姍同飛仔倫在一起,更巧的是,那段時間,喪標一直試圖游說金牙勝,跟他一起反九叔。

有的時候,金鑫鑫真的是一個很聰明而且敏銳的男孩子,那個時候,他就隱隱感覺到,自己的機會可能來了。

果然,不久後,老鬼駒死了,何樂菱同許家豪鬧翻,他趁機勸說何樂菱搬去了他的度假屋,又隱瞞了她的去向,讓許家豪找不到她,跟著還計劃給飛仔倫機會,讓他抓走何樂菱。

沒想到的是,在飛仔倫綁架何樂菱之前,許家豪已經先一步找到了何樂菱,還成功讓她心軟,因此,他只能暗暗期望何樂菱不要有命回來。

沒想到的是,何樂菱雖然失去了孩子,但還是平平安安地回來了,還幫著許家豪收拾了林國揚,兩個人開開心心地準備結婚了。

金鑫鑫在絕望之際,忽然又想到何樂菱曾私下告訴過他,飛仔倫是死在她手上的,於是便想到了要利用姚雨姍來做最後一擊。

沒想到,最後卻害了他最心愛的許家豪。

至於何樂菱為什麽能這麽快就想通個中關鍵,原因就在於,她一早就開始懷疑金鑫鑫了,飛仔倫的事,除了顧奕聰之外,何樂菱故意只告訴了金鑫鑫一個人,其實就是一種試探。

很不幸的,一切真的被她猜中了。

“對不起,”金鑫鑫說,“是我對不起你跟豪仔。”

金鑫鑫看著何樂菱,眼中充滿了愧疚,他說:“菱女,如果豪仔有什麽事,我一定會把自己這條命賠給你。”

何樂菱搖著頭,她看了金鑫鑫一眼,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跟他說什麽,推開樓梯間的門,又走了進去。

…… ……

幾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了。

替許家豪動手術的醫生走出來,摘掉口罩,對湊上來的何樂菱等人說:“你們放心,病人的手術很成功,目前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何樂菱聞言,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眼睛裏卻有淚珠在滾動。

“只是,病人的身體現在還是很虛弱,需要留在加護病房觀察,”那醫生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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