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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奕聰咽了咽口水,說:

“不是。”

又問:“怎麽只有你一個人?Sandy呢?”

何樂菱微仰起下巴,擰著眉貌似很苦惱地看著顧奕聰,她說:

“不會吧?聰哥。”

何樂菱說:“雖然Sandy的36E是很吸引,但她是林國揚的女人,有Power一個倒黴蛋就夠了,你就不要再湊熱鬧了。”

顧奕聰聞言,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他咳嗽了幾聲,才說:

“我在你心目中有這麽不堪嗎?”

何樂菱搖了搖頭,認真地說:

“不是不堪,是鹹濕!”

顧奕聰一陣無語,他現在才體會到什麽叫“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頓了一下,才說:

“那些女人都只不過是玩玩的而已,根本沒必要放在心上。”

何樂菱讚同地點了點頭,說:“人間哪有真情在,只要是妞你都愛。”

她說:“我懂的。”

顧奕聰更覺無力,他開始轉移話題:

“你現在有什麽打算?”

何樂菱說:“我準備過幾天就偷渡去臺灣,買鴨舌頭和鳳梨酥。”

“為什麽要偷渡?”顧奕聰不解地問。

“我的護照被個瘋子撕破了,”何樂菱說,“所以,想離港就只能偷渡咯。”

顧奕聰問:“那個瘋子,不會就是我們的太子爺吧?”

何樂菱無奈地攤攤手,說:“其實我一直有勸他該去看看醫生的,只是他不肯聽我的而已。”

顧奕聰笑了笑,說:“他會發瘋,八成也是被你逼的。”

何樂菱氣鼓鼓地瞪著顧奕聰,嬌嗔道:“顧奕聰,你是不是還想我像小時候那樣,抓你個滿臉花?”

顧奕聰聞言,立刻摸了摸自己英俊的臉龐,否定道:

“不想。”

“哼!”何樂菱輕哼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她又問顧奕聰:“你現在,是不是已經跟契媽和好了?”

顧奕聰淡淡地問:

“你怎麽知道?”

何樂菱說:“現在很多人都知道啊,心姨一直在你背後支持你。”

顧奕聰明顯不怎麽想繼續這個話題,他說:

“我現在去洗澡,你給我煮個面吧。”

何樂菱皺眉,她不滿地說:“為什麽要我煮?你明明就煮得比我好吃。”

…… ……

顧奕聰說:“因為,我今天為了幫你海扁那個喪標,累得滿身大汗、腰酸背痛的,你是不是也應該知恩圖報?”

何樂菱聞言,放下了捂著臉的冰袋,她摸了摸自己還留著淡淡的指印的左臉,恨聲道:

“那你有沒有幫我打斷那個死仆街的手?”

“當然。”顧奕聰點了點頭。

他說:“所以說,你是不是該幫我去煮碗面以表謝意呢?”

“好吧!”何樂菱應承了下來,“看在你為我出了一口氣的份上。”

邊說,就邊站了起來,把手裏的冰袋往茶幾上一扔,往廚房走去,顧奕聰的嘴角微微上揚,先去房間拿衣服洗澡了。

等他洗完澡出來,看見何樂菱坐在客廳的地毯上,電視機又被重新打開了,放的卻不再是剛才那部哭哭啼啼的劇集,而是星爺的一部喜劇片。

是在放影碟。

茶幾上的冰袋已經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碗香噴噴的,聞到就能讓人食欲大開的雞蛋面。

何樂菱一邊看電影,一邊拿著筷子在吃面。

顧奕聰問她:“我的那碗呢?”

何樂菱頭也不回地說:

“在廚房,自己去盛。”

顧奕聰從廚房盛了面出來,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問何樂菱說:

“你的臉還疼不疼?”

何樂菱的腮幫子脹得鼓鼓的,她瞪了顧奕聰一眼,沒有說話,那個眼神卻像是在說:“不要再在姐的傷口上撒鹽了!”

一番好意卻沒人領情,顧奕聰摸了摸鼻子,不再說話,專心吃面。

…… ……

許家豪猛灌了幾口威士忌,他問金鑫鑫:“我對她還不夠好嗎?為什麽菱女要這麽對我?”

許家豪喃喃地說:“為什麽要走了一次又一次?”

金鑫鑫說:“菱女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最討厭別人什麽都要管著她了,你為什麽就不能改改自己的脾氣?”

許家豪揪住了金鑫鑫的衣領,怒道:“我他媽的就是不喜歡,不喜歡她對著別的男人笑!不喜歡她為了那些死仆街一次次地跟我吵!”

金鑫鑫忽然重重地一拳打在了許家豪的臉上,罵道:“菱女沒說錯你,你現在越來越瘋了,難怪她不要你了!”

許家豪也立刻就回了金鑫鑫一拳,他怒道:“你放屁!菱女最鐘意的就是我,她怎麽會不要我?”

兩個人,就這樣扭打成了一團。

☆、Chapter.38

那天晚上,Sandy從顧奕聰的酒吧離開之後,何樂菱就把已經提前叫人從林家拿出來的護照給了她。

何樂菱抱了抱Sandy,她說:

“一帆風順哦,達令!”

Sandy點了點頭,她說:

“Emily,謝謝你。”

何樂菱沒再多說什麽,只是讓顧奕聰的一個手下送Sandy去了機場。

等到她和顧奕聰在他家大口吃面的時候,Sandy已經坐上了當天最晚的班機,直飛日本。

…… ……

何樂菱在顧奕聰的家裏待了三天,原本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要殺到臺灣去找心姨告狀,順便買點自己最喜歡的鴨舌頭帶回來。

但到了最後,還是去不成,原因很簡單:

她的老豆回了香港。

老鬼駒回到香港之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見見自己已經許久未見了的寶貝女兒。

何樂菱一向孝順,老豆傳召,她再怎麽樣都是要乖乖現身的,而且,現在老鬼駒回來了,她也就可以回何家了,沒有了非去臺灣不可的理由。

一般情況下,許家豪還是挺給自己未來岳父面子的,有老鬼駒在,他再放肆也有限,起碼不會再像之前那樣,敢找人二十四小時跟著何樂菱。

…… ……

何樂菱今天特地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全都是老鬼駒最愛吃的,色香味俱全,聞到就讓人流口水了。

“老豆,”何樂菱為老鬼駒夾了一塊排骨,說:“這是你最喜歡吃的秘制醬排骨,我特意跟契媽學了好久。

她說:“你快試試我的手藝吧!”

老鬼駒很給面子地夾起排骨放進嘴裏咬了一口,咀嚼了幾下,吞下去之後,先頓了幾秒,才豎起了一根大拇指,誇獎道:

“一級棒!”

老鬼駒說:“我的寶貝女兒真厲害,做得比你契媽還要好吃。”

何樂菱笑了,她說:“那老豆你就多吃一點吧。”

一邊說,一邊又給老鬼駒夾了一些菜。

只是,她自己卻一直沒有動筷子。

老鬼駒吃了一會兒,才發現何樂菱一反常態,整頓飯都沒怎麽吃,不禁奇道:

“怎麽了,乖女?”

他問:“你怎麽不吃東西?”

何樂菱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然後又故作無事地說:

“沒事,我這幾天吃多了冰激淩,胃有點不舒服。”

老鬼駒聞言,也放下了筷子,佯怒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一到夏天就吃那麽多涼的東西。”

他說:“又不是小孩子了。”

何樂菱不依,撒嬌道:“什麽嘛,人家也不過才十八歲而已……”

她說:“在老豆面前,我就是細路女。”

“要老豆你疼我、寵我,”何樂菱說,“永遠都長不大的,所以老豆你一定要一直這麽健壯,才能好好地照顧我。”

老鬼駒點了點她精巧的小鼻子,說:“小滑頭,老豆還等著要享你的福,你卻只想著要老豆照顧你。”

何樂菱說:“老豆你這麽帥,和我一起走在路上別人一定都認為你是我阿哥,你都這麽年輕,我又怎麽長得大呢?”

“就你最會哄老豆開心。”老鬼駒好笑道。

何樂菱俏皮地一笑。

…… ……

等父女倆吃完飯,碗筷自然有傭人來收拾。

他們兩個人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何樂菱拿過她專用的那個毛茸茸的紅色抱枕,抱在了懷裏,還拿臉蹭了蹭。

很快,傭人就又泡了一杯普洱、一杯咖啡為他們端了上來。

老鬼駒看了看那杯拿鐵,對菲傭說:“依美達,大小姐今天不喝咖啡,換杯鮮奶給她。”

又補充道:“要熱的。”

依美達說:“是的,老爺。”

見何樂菱也沒有反對,依美達就把咖啡拿下去換了,很快,她就又給何樂菱拿來了一杯熱鮮奶。

老鬼駒悠哉地喝了一口普洱,對著何樂菱教訓道:

“胃不舒服,就少喝點咖啡。”

何樂菱點了點頭,也拿起鮮奶喝了一口。

“老豆,”何樂菱說,“這次去加拿大好不好玩?”

她問:“那邊的環境應該很不錯吧?”

“的確很不錯。”老鬼駒讚同地點了點頭。

他說:“所以,我已經準備要辦加拿大的投資移民了。”

“現在就移民?”何樂菱說,“可是我已經報了港大,這個時候不能去加拿大的。”

老鬼駒說:“我知道。”

他說:“我還知道,豪仔那個臭小子撕掉了你CU的錄取通知書和護照,所以你才去不成英國了。”

何樂菱臉上的表情有點訕訕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好。

老鬼駒接著說:“所以,這次老豆自己先過去,至於你,等你念完大學,再決定要不要跟著過來。”

何樂菱的臉色已經垮了下去,她說:

“老豆,你不管我了嗎?”

“傻女,”老鬼駒說,“老豆怎麽可能不管你。”

他說:“只是你現在長大了,老豆不能再事事都為你做決定了。”

何樂菱沈默了片刻,才說:

“我舍不得你。”

老鬼駒笑了,他說:“就算是現在就開始辦,也不可能那麽快的,最少也要一、兩年,你要是真舍不得老豆,那麽在那之前就好好陪陪老豆吧。”

何樂菱的心情還是很低落,她悶悶不樂地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 ……

老鬼駒從加拿大回來之後,沒過多久,心姨和九叔也從臺灣回來了。

許家豪那天晚上跟顧奕聰說的話,的確不是隨便說說來故意氣他的,等自己阿爸阿媽回來之後,許家豪就跟九叔他們說,他要跟何樂菱結婚。

九叔倒是沒什麽意見,兒子現在長大了,很多事都是自己做主了,選的兒媳婦又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契女,沒什麽好不滿意的。

他只跟許家豪說,讓他自己看著辦,看什麽時候約老鬼駒出來談聘禮的事,再告訴他時間。

然後,就先回了公司。

倒是心姨,她等老公走了之後,才問兒子:“豪仔,你說要結婚,菱女她答應了嗎?”

許家豪說:“她會答應的。”

見許家豪這麽說,心姨就知道事情果然跟自己猜測的一樣,這是兒子單方面做出的決定,她在心裏嘆了口氣。

這一、兩年,許家豪和何樂菱的事,心姨都是看在眼裏的,說句實話,看著一雙小兒女從原本的親密無間到現在的爭吵不休,她也很為他們倆揪心。

不過,出於一個母親的私心,她漸漸地覺得,也許何樂菱並不是很適合許家豪,這個女孩子外柔內剛,看似乖巧,其實最是倔強,又不喜歡受束縛。

☆、Chapter.39

許家豪很像他老爸,聰明能幹又有頭腦,目光長遠、做事又顧全大局,很有大將之風,偏偏一碰上何樂菱,整個人就都變了。

心姨知道,許家豪是在乎何樂菱,才想看緊她,但不只何樂菱不喜歡,連她們這些旁觀者也覺得許家豪緊張過分了。

一個無法改變,一個不願妥協,根本就是個死局。

心姨覺得,其實何樂菱那樣的女孩子,更適合一個成熟、包容,可以體諒她,無限制寵著她的男人。

相較起來,反倒是顧奕聰更適合她。

不過,兩個都是自己的兒子,心姨自然不希望他們兄弟倆爭一個女人,即便,他們已經都喜歡上了何樂菱。

所以,現在許家豪說要結婚,心姨是不同意的,只是,她也不是傳說中的惡婆婆,棒打鴛鴦這種事她是不會做的,更何況兒子又這麽喜歡,只能順其自然。

心姨說:“你還是先跟菱女談談吧,你知道她的脾氣,如果她不肯答應,就算是阿駒和你阿爸,也勉強不了她。”

許家豪有點喪氣地對自己阿媽說:

“我也知道。”

他說:“但是,菱女現在根本就不願意見我,那天我去學校找她,她還狠狠地給了我一腳。”

想起那天何樂菱屈膝狠狠地撞在自己的兩腿之間,許家豪似乎覺得,自己的二弟還在隱隱作痛。

噢,NO!

心姨拍了拍許家豪的肩膀,說:

“讓阿媽幫幫你吧。”

她有些無奈地說:“我幫你約菱女出來,你好好哄哄她,不管是分手還是結婚,都要說清楚。”

許家豪悶聲道:“我是不會跟她分手的。”

…… ……

心姨是個行動派,答應許家豪之後,沒多久,就真的約了何樂菱出來飲茶,一陣子不見,心姨覺得,何樂菱好像胖了一點兒,皮膚和氣色都很好。

“契媽。”

何樂菱笑著叫了心姨一聲,拉開她旁邊的椅子坐下。

心姨應了一句,拉住了何樂菱的一只手,說:

“來,讓契媽好好看看。”

她說:“這麽久沒見,想死契媽了。”

何樂菱臉上的笑容很乖巧,她說:“哇哦!臺灣那邊的溫泉是不是真的這麽好啊,契媽你越來越漂亮了,皮膚就像剝了殼的雞蛋一樣。”

心姨聞言,忍俊不禁地說:

“就你嘴甜。”

她說:“契媽都一把年紀了,還有什麽漂亮不漂亮的,而且,說到靚,誰比得上菱女你啊!”

“哪有?”何樂菱說,“當然是契媽最靚。”

她又說:“什麽一把年紀,契媽看上去這麽年輕。”

何樂菱伸出了兩根手指頭,在心姨的眼前比劃了一下,說:

“最多二十歲!”

雖然知道何樂菱是在哄自己開心,但心姨還是笑得合不攏嘴,連聲誇她:

“乖女。”

正在這個時候,今天的重頭戲隆重登場了。

許家豪進來之後,故作大大咧咧地在何樂菱的身邊坐下,攬著她的肩膀叫了心姨一聲:

“阿媽。”

何樂菱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氣鼓鼓的表情。

不過,她也沒有當著心姨的面甩開許家豪的手,只是用左手狠狠地在許家豪的大腿上掐了一把。

痛得他齜牙咧嘴的,還要強忍著不能表現出來。

心姨自然註意到了他們的小動作,但也沒有揭穿,反而裝出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的樣子,站了起來,拿起皮包對何樂菱他們說:

“差點忘了,我還約了金太她們打牌,現在要先走了。”

她又對許家豪說:“豪仔,你等一下要記得送菱女回家。”

許家豪說:“知道了,阿媽。”

…… ……

等心姨走了之後,何樂菱就推了許家豪一把,說:

“離我遠點!”

許家豪死皮賴臉地貼上去,他說:“都是我不對,菱女你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你也知道自己不對嗎?”何樂菱皺起眉頭瞪著他。

她說:“那你說說看,你錯在哪裏?”

許家豪的回答明顯很敷衍,只是說:

“哪裏都錯了。”

“這也就是說,你根本就不覺得是自己不對咯?”聽到許家豪這麽說,何樂菱忽然就生氣了。

她站起來,又踢了許家豪一腳。

許家豪痛得直跳腳,還要繼續哄她:“不是,我真的知道錯了,都是我不好,惹菱女你生氣。”

他這麽一說,何樂菱的火就更大了,對著許家豪就是一頓亂抽。

何大美人這陣子情緒一直很不穩定,現在罪魁禍首送上門來了,不好好教訓他一頓,簡直對不起自己。

許家豪有苦難言,又不敢閃躲,只能盡可能地用雙臂護住臉,好在,何樂菱還算給他留面子,沒有往他的臉上招呼。

好不容易,終於打累了,何樂菱喘著粗氣,緊咬下唇,憤憤地瞪著許家豪,兩只眼睛淚汪汪的,說不出的惹人憐愛。

許家豪趁機抱住了她,柔聲哄道:“好了好了,都讓你狠狠揍了一頓了,寶貝不要再生氣,我們講和了好不好?”

“想得美!”何樂菱一口咬在了許家豪的肩膀上。

咬完之後,還有一連串罵人的話不斷地從她的櫻紅小嘴裏吐出來:

“你這個大壞蛋、鹹濕佬……”

…… ……

金鑫鑫最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正好也是港大的女學生,比何樂菱要高一屆,念的是音樂系。

自從上次許家豪跟何樂菱重歸於好之後,差不多每天都會去港大接她放學,金鑫鑫有時候也會陪他一起去。

有一次,他們到的太早了,何樂菱還沒有下課,兩個人就在學校裏隨便逛了逛,一路上,還有不少人跟許家豪打招呼。

許家豪雖然一向比較少來學校,尤其是現在大三了,要不是為了何樂菱,他基本上都不會來了。

但他在港大,一直都是比較具有傳奇色彩的風雲人物,長得帥、成績優異,還有顯赫的家世,有不少小女生都很迷戀他。

俗話說得好,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能考上港大的優異生,也不會例外。

想來,這也是何樂菱上了大學之後人緣更差了的原因之一。

好吧,其實也不能說是人緣差,只能說她的女生緣差,早在何樂菱進入港大的第一天,差不多全校的男性生物就都沸騰了。

每天都有的是男生圍著她團團轉,大獻殷勤,甚至連幾個年輕的男老師,也都有點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許家豪看在眼裏,氣得牙根都直癢癢。

不過,他之前應承了何樂菱,以後不會再動不動就吃醋,限制她人際交往的自由,否則兩個人就一刀兩斷,她跟老鬼駒去加拿大,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而現在,就正是何樂菱觀察、考驗他的時候,所以許家豪再不爽,也只能忍著,免得何樂菱一生氣又跑了。

再說回金鑫鑫,那次他和許家豪在學校裏逛的時候,無意中經過一間教室,聽到裏面傳出了一陣陣優美的琴聲。

金鑫鑫一時好奇,就拉著許家豪一起去看,他們發現那間教室裏空蕩蕩的,只有一個長發飄飄、穿著一條白色連身裙的女孩子在拉大提琴。

那個女孩子下巴尖尖的、明眸皓齒,眼神中還帶著一抹堅韌,清純乖巧中又帶著一絲倔強的模樣。

彼時,一陣微風拂過,女孩長長的頭發和長長的裙擺都被風吹起,整個人就像是一株迎風含露的小茉莉,清新優雅。

瞬間便秒殺了金鑫鑫。

那次之後,金鑫鑫出動了自己所有的人脈資源,終於查到,秒殺他的那個女孩叫姚雨姍,今年二十歲,是港大音樂系有名的才女。

某種程度來說,姚雨姍是個很堅韌的女孩子。

她是一個棄嬰,無父無母,從小就在福利院長大,但小姑娘一直都很上進,也很要強,念書念得很好。

姚雨姍還算幸運,之前一直有一對英國人夫婦在助養她,所以她才能學大提琴,還報讀了港大的音樂系,沒有埋沒自己在音樂方面的天賦。

只不過,九七香港回歸之後,那對夫妻選擇了回英國去發展,而姚雨姍也滿了十八歲,所以,對她的援助也就到此為止了。

姚雨姍在那之後,只能靠自己自力更生,她現在一直半工半讀,日子過得很辛苦,卻從沒想過要放棄。

她這樣的性格和出身,自然對金鑫鑫這種讀書不成的二世祖完全零好感度,金鑫鑫為了追她,每天都又是送花又是送巧克力的,卻被姚雨姍都拿去送給了學校的清潔大嬸。

姚雨姍對金鑫鑫,由始至終都不假辭色。

金鑫鑫以前一直是個陽光開朗的大男孩,喜歡他的女孩子不比許家豪少,從羞澀乖巧的鄰家小妹妹,到瘋瘋癲癲的小太妹,還有那些豐胸翹臀的洋妞。

但金鑫鑫以前對女人的興趣,還比不上打撞球跟飆車,現在,好不容易情竇初開了,卻踢到了一塊鐵板。

看著金鑫鑫被一個對他不屑一顧的女孩子吃得死死的,何樂菱想,感情這種事,還真是很奇妙。

☆、Chapter.40

“拜托了,菱女。”金鑫鑫做懇求狀,“你就幫幫哥哥,幫我約姍姍出來好不好?她不許我去你們學校,我已經很久沒見過她了。”

何樂菱在心裏默默吐槽,還不到四十八小時,這也算很久嗎?

就看見金鑫鑫伸出了一根手指,比劃著說:

“就這麽一次!”

因為金鑫鑫的關系,何樂菱對姚雨姍很好奇,前段日子主動去向她示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們兩個人都屬於同性緣不太好的那一類女生的關系,她和姚雨姍竟然意外地投契,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何樂菱這一世,除了Sandy之外,終於有了第二個閨蜜。

所以,現在碰了釘子的金鑫鑫才會來找她求助。

“不行啊,Asa哥。”何樂菱也很為難的。

她說:“上次我約姍姍出來看電影,結果你和Leo都跑來了,那天她差點兒就要翻臉了,我哄了她好久,再三保證,她才不生氣的。

“姍姍之後跟我說,如果再有下次,我以後都不用約她了。”何樂菱說,“而且,她最近都在忙著打工賺生活費,根本沒有什麽時間。”

金鑫鑫說:“那我怎麽辦?”

他說:“我都不知道,姍姍為什麽要這麽委屈自己,只要她願意,我完全可以養她的。”

何樂菱說:“你要是真跟姍姍這麽說,估計以後她真的就連一句話都不會再跟你說了。”

金鑫鑫聽了,正想說什麽。

許家豪這個時候走了過來,他抱著何樂菱親了她一口,對她說:“菱女你沒有聽懂這個傻小子的意思,他是說,只要姚雨姍願意,他就馬上把她娶回家。”

何樂菱看看金鑫鑫,見他在連連點頭,顯然許家豪說出了他的心聲。

然後,許家豪才攬著何樂菱的肩膀,對金鑫鑫說:“其實很簡單,我們現在就去她打工的那間漫畫屋,喝杯咖啡、看看漫畫,你不就可以見到她了。”

金鑫鑫的眼睛一亮,說:

“這個主意不錯。”

何樂菱卻不是很讚同,她說:“不好吧?姍姍她連學校都不讓Asa哥去,現在還去她做事的地方,姍姍一定會很生氣的。”

金鑫鑫也說:“也對,萬一姍姍生氣了怎麽辦?”

許家豪說:“傻瓜,香港這麽小,正好遇上了嘛,總不可能她在哪裏做事,我們還要提前調查清楚,然後避免碰面。”

他聳了聳肩,說:“誰能證明你是故意的?”

何樂菱咕噥了一句:

“強詞奪理。”

…… ……

姚雨姍做兼職的這間漫畫店,是在銅鑼灣。

這個星期,金鑫鑫他們每天都會來。

何樂菱用一本《櫻桃小丸子》擋住了臉,偷偷地觀察著笑得一臉傻樣兒的金鑫鑫和站在他面前,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的姚雨姍。

她對自己身邊的許家豪說:“其實姍姍也沒有什麽特別的,除了漂亮了一點、酷了一點、大提琴拉得好了一點,其它也沒什麽了,為咩Asa哥就跟中了她的降頭一樣?”

何樂菱說:“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麽喜歡一個女孩子。”

她古古怪怪地笑了笑,說:“以前,我還一直以為Asa哥是暗戀你的。”

許家豪貼近何樂菱,用臉蹭了蹭她的脖子,低聲地讚同道:

“我以前也這麽想過,都不知道多害怕。”

他說:“不過,我只喜歡菱女你一個,金仔他是沒有機會的。”

何樂菱把手伸到後面,捏了捏許家豪的耳垂,誇道:

“Good boy!”

她的一雙眼睛專註地盯著正在互動的姚雨姍那一對,見姚雨姍雖然還是面無表情,但眼神卻明顯柔和了很多,不由地偷偷竊笑。

不過,何樂菱笑著笑著就有點僵住了,她的一張俏臉慢慢地變成了粉紅色,看看許家豪已經扯旗的二弟,何樂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羞又怒地罵道:

“鹹濕仔,什麽地方都能發情!”

許家豪看著她臉頰緋紅、眼波流轉的模樣,魂都快飛了。

他面對何樂菱的時候,臉皮一向很厚。

許家豪緊了緊自己摟著何樂菱纖細腰肢的那兩條胳膊,暧昧地在她耳邊吹著氣低聲道:

“寶貝,我們不要管這個傻小子了,先回家了好不好?”

“不要!”

何樂菱拒絕得很幹脆。

只是,她最後還是被許家豪半拖半抱地拉著走了。

不遠處的金鑫鑫,現在全副精神都集中在了姚雨姍的身上,根本沒有註意到自己已經被許家豪他們扔下了。

…… ……

纏綿過後,空氣裏彌漫著一種甜膩膩的情/欲味道。

何樂菱懶懶地趴在床上,薄薄的被子滑落到腰際,露出了大片雪白幼嫩的裸背,上面還遍布著星星點點暧昧的痕跡。

一張嬌媚的小臉,暈著淡淡的紅暈。

許家豪輕輕地撫摸著何樂菱背後細膩的肌膚,不時烙下一吻。

“菱女。”許家豪叫她。

“嗯……”

何樂菱不甚清醒地應了一聲。

許家豪說:“不如我們結婚吧?”

何樂菱又“唔”了一下,然後,像是才反應過來,半撐起身子轉過頭來問許家豪:

“你講什麽?!”

許家豪捧住了她的臉,又說了一遍:

“我們結婚吧!”

何樂菱臉上的表情很糾結,她說:

“你怎麽會突然想起說這個?”

“是你說過的,”許家豪說,“等你一滿十八歲我們就結婚。”

“可是,”何樂菱想了想,找了個不是很有說服力的借口:“我現在還在念大學。”

許家豪也不反駁,只是深深地註視著何樂菱。

半晌,何樂菱先繃不住了,她說:

“我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

許家豪的目色沈沈,他問:“那要等到什麽時候,你才會覺得是時候了?”

何樂菱說:“再過幾年吧,等我們大家都成熟一點,可以更好地包容對方的時候。”

許家豪說:“我現在已經盡量給你空間了。”

“這很好啊,”何樂菱說,“所以我想你再多給我一點時間。”

許家豪皺眉不語。

何樂菱又開始哄他:“這一兩年公司不是很忙嗎?澳門那邊又很亂,那裏的生意出了很多問題都要處理。”

她說:“還有聯東的那個什麽飛仔倫,你們最近不是很不對盤嗎?我也是為你著想,希望你可以多點時間專註事業。”

許家豪翻身坐了起來,靠在床上,往自己嘴裏塞了一支煙,卻沒有點燃。

他咬著煙,沈聲說:“你根本就是在找借口。”

許家豪說:“你不想結婚,那你肚子裏的BB怎麽辦?”

“你怎麽會知道?”

何樂菱吃了一驚。

許家豪說:“你當我是傻子嗎?你最近經常會偷偷地躲在廁所裏吐,連咖啡都戒了,改喝牛奶。”

“還有,”許家豪用手比劃了一下,說:“你的腰粗了一點。”

何樂菱咬了咬嘴唇,不說話。

許家豪繼續說:“你也舍不得不要孩子的對不對?”

他把手放在了何樂菱的小腹上,說:“你那麽喜歡Mike,想想我們的兒子,他一定會比Mike還要可愛、還要聰明。”

何樂菱不滿,她說:“一定要是兒子嗎?是女兒你就不喜歡了嗎?”

“不是,”許家豪立刻表忠心,“只要是我們的BB,我都喜歡。”

他說:“你都不知道,我多希望能有個和你一模一樣的女兒。”

許家豪很溫柔地看著何樂菱,他說:“你都不知道,你小的時候有多可愛,就像一個瓷娃娃,每次看到你不開心或者掉眼淚,我都覺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恨不得能每天都把你捧在手心裏,不讓你受一點兒傷害。”

“以後,我也一定會好好地疼愛我們的女兒,讓她做全世界第二幸福的小公主。”許家豪情深款款地說,“而第一幸福的那個,就是你。”

“你好肉麻。”何樂菱說。

話雖如此,她的眼中卻有水光浮現,她又想起了,從小到大許家豪對她的各種好,尤其是在她媽咪過世的時候,彼時她才五歲的豪仔哥哥,就已經會整夜整夜地安慰她了。

何樂菱吸了吸鼻子,說:“你讓我再考慮一下好不好?”

她說:“你知道嗎?我真的很害怕,怕我們又會像之前那樣,每天都在吵架,一點點地磨光了所有的愛戀和甜蜜。”

許家豪認真地說:“我答應你,我以後一定不會再那樣對你了,我會學會尊重你,給你空間。

他說:“只要是你喜歡的,我都會支持你。”

何樂菱淚眼朦朧地望著許家豪,說:“你以前也答應過我的,我考完A-Level,你就陪我去英國,可惜你沒有做到。”

她說:“從你開始接管公司的事之後,你整個人都變了,變得讓我覺得很陌生,我真得很不喜歡你的這種改變。”

許家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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