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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每走近一步,就會長大一點,周圍的風景也漸漸地被一種代表著春天的綠色填滿。

Leo微笑著,張開雙臂等著她撲進自己的懷裏。

但等到女孩走到離他只有幾步之遙的位置時,女孩忽然就停了下來,她不顧身後Leo挽留的雙手,笑著朝另一個方向一個看不清長相的男人奔了過去。

雖然背對著,看不見女孩的臉,但Leo卻覺得自己能清晰地看見此時她臉上那種幸福的笑容。

Leo拼了命想叫住她,但卻連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

與此同時,有一種可怕的藤蔓正從他站著的那個位置的地下冒了出來,很快就纏滿了他的全身,任他再怎麽掙紮也無法逃脫。

最後,Leo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孩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頭也不回地越走越遠了。

…… ……

Leo滿頭大汗地驚醒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

推開了還死死地扒在自己身上的那兩個女人,他提著褲子從床上站了起來,宿醉的感覺立刻讓他的腦中閃過一陣暈眩。

“還好吧?”這時,房間裏忽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有人遞了一杯冰水到Leo的面前,Leo接過杯子,就一飲而盡了,然後,他舔了舔自己幹涸的嘴唇,這才看向來人。

“Aaron,”他揉了揉自己脹痛的太陽穴,“你什麽時候來的?”

來人正是蔣小寶。

蔣小寶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說:“大概半個鐘頭之前吧,看你睡得那麽熟,就沒有叫你。”

Leo無所謂地點了點頭,瞥了一眼床上還睡著的那兩個女人,說:

“出去說話吧。”

說著,就率先走進了這間套房的客廳,蔣小寶也跟著他走了出來。

“你和若若怎麽樣了?”蔣小寶問。

Leo坐在沙發上,隨手點起了一根煙,才吸了一口,就嗆得他直咳嗽,他一向很少抽煙,因為蔣若穎不喜歡香煙的味道。

好半天,Leo才終於止住了咳嗽,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嘶啞:“她知道我們跟雷耀揚合作的事了。”

蔣小寶聞言,也沒多驚訝,他這個妹妹一向聰明,能這麽快就猜出事情的前因後果也不奇怪。

頓了一下,他告訴了Leo一個壞消息:“烏鴉已經醒了,現在若若正在醫院裏照顧他。”

“她自己都渾身是傷,還有力氣去照顧那個爛仔。”Leo冷哼了一聲,這種情況他早就料到了,但到底意難平,“那個什麽雷耀揚,有本事能把我們都設計了進去,但卻那麽大費周章都沒搞定那個爛仔。”

他的聲音滲著絲絲寒氣:“你說,到底是那個爛仔命太硬還是姓雷的太沒用、太該死了?”

蔣小寶不置可否。

過了一會兒,Leo又問:

“Adolph呢?”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蔣小寶的臉上不自覺地浮出了幾分笑意。

“還在床上躺著呢,”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暧昧,“昨天晚上我把他累壞了。”

Leo看到蔣小寶那春風得意的樣子,心中越發不爽了,立刻就潑他的冷水:“你要小心點,Adolph可不是什麽可愛的小貓咪,他那個人,就是一條瘋狗!”

蔣小寶明顯很不滿意有人這麽說他的心肝寶貝,立刻反駁道:“什麽瘋狗不瘋狗的,說得這麽難聽!”

他說:“我的Adolph就是一只可愛的小老虎。”

“不過,”蔣小寶不懷好意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牙都已經被我拔光了。”

饒是Leo現在是心情極度不爽正在裝深沈的狀態,也被蔣小寶肉麻的語氣雷得打了個冷顫,渾身直冒雞皮疙瘩。

“滾吧!”他說,“帶著你的小老虎風流快活去,不要讓他再沒事就跑出來亂咬人了。”

☆、Chapter.25

蔣小寶笑了笑,說起來他還真挺想自己的那個小寶貝的,想著,他站起來,拍了拍Leo的肩膀,準備回家繼續去找自家小老虎親熱。

只是,在蔣小寶剛打開門正準備要走的時候,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又停下了腳步,語氣十分鄭重地對Leo說:

“算了吧。”

“Leo,若若的性格你很清楚,她想要做什麽就一定會去做,沒有人可以阻止她。”蔣小寶試圖說服Leo,“你現在已經是Schindler家族的繼承人了,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再同她苦苦糾纏?”

Leo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他反問道:“如果我現在要你跟Adolph一刀兩斷,我就把Schindler集團在亞洲的代理權給你,你願意嗎?”

見蔣小寶立刻就想反駁,Leo打斷了他,說:“不願意對不對?那我告訴你,我也不願意。”

他的眼神堅定,語氣中充滿了勢在必得:“Princess本來就是我的女人,憑什麽我要任由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蔣小寶見他態度堅決,也不再勸,只是說:

“OK,我知道了。”

“不過,Leo,我要告訴你,”蔣小寶說,“雖然我們倆是好兄弟,但若若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就算是你也不行!”

…… ……

愛與不愛,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蔣小寶想,如果讓Leo看到蔣若穎現在的樣子,想必他一定會忍不住抓狂了,就連他這個做哥哥的,都快看不下去了。

“夠了!Princess。”

蔣小寶攔住了還想拿刀給烏鴉削蘋果的蔣若穎。

他同Leo他們不一樣,一般只有在生氣的時候才會叫蔣若穎Princess,而他現在,就已經很生氣了,或者,也可以說是吃醋了。

“你現在,馬上給我乖乖地回你自己的病房去休息。”蔣小寶虎著臉對蔣若穎說,“這裏有的是私家看護,不用你親自動手來服侍他。”

說完,還狠狠地瞪了病床上的烏鴉一眼。

烏鴉被自己的未來大舅子瞪了,也不生氣,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對猶自不服氣的蔣若穎柔聲哄道:

“你阿哥說得對,Princess。”

他說:“你自己的傷都還沒有好,你乖,先回去休息吧。”

“不要。”蔣若穎立刻就搖頭拒絕。

她說:“我要在這裏陪著你。”

一邊說,一邊走到烏鴉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握住了他的一只手,還往他的嘴裏餵了一瓣剛剛剝好的桔子。

見她如此,烏鴉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麽變化,但眼神卻越發溫柔了,他拿起蔣若穎握著他的大手的那只手,放在唇邊輕輕地吻了一下。

兩個人也不說話,只是含情脈脈地四目相對。

蔣小寶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他喜歡秀恩愛是一件事,但看別人秀恩愛卻是另一回事。

“好了,若若。”他說,“我爸他在泰國給你找了一位很有名的整容醫生,現在應該差不多要下飛機了。”

“你確定不想回你自己的病房去,等著她過來嗎?”蔣小寶意味深長地看了烏鴉一眼,“還是,你想在這裏讓她檢查你的傷口。”

蔣若穎聞言,一只手立刻就捂上了自己還貼著紗布的左臉。

要讓Kelvin看到自己臉上的傷?

不,她才不要這樣呢!

“好吧,”蔣若穎說,“那我還是先回去好了。”

所以說,這個世界上能比愛情更讓一個女人在意的東西,也就只有她的臉了,尤其,是對一個漂亮的女人來說。

“Kelvin,”蔣若穎對烏鴉說,“我待會兒再過來看你。”

烏鴉也心疼地看著她的臉,用手碰了碰她臉上的那塊紗布,點了點頭,說:

“好的。”

…… ……

等到蔣若穎終於乖乖地回房了,蔣小寶才大步走到烏鴉的病床邊,拉開床邊的一把椅子,懶懶地翹起二郎腿坐下。

只是看著他,也不說話。

烏鴉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他看著蔣小寶,漫不經心地說:

“你想跟我說什麽?現在可以說了。”

“這次的事,你是故意的吧?”

蔣小寶一開口,就扔出了一個爆炸性的問題。

烏鴉嗤笑一聲,他說:

“黐線(神經病),都不知道你在講什麽。”

“這次的事明明就是你和那個荷蘭仔勾結雷耀揚那個仆街設下的套兒,Princess都告訴我了,她一直有派人盯著那個仆街,知道那荷蘭仔和他有接觸,”烏鴉說,“沒想到老子命大,沒被你們弄死。”

他冷聲問道:“怎麽?你現在還想惡人先告狀嗎?”

蔣小寶緊緊地盯著烏鴉的眼睛,似乎是想判斷他話中的真假,而烏鴉也滿不在乎地任他打量。

好半晌,蔣小寶才像是終於相信了他的話,他淡淡地說:

“不是你最好。”

“不過,”蔣小寶說,“不管是不是你,Leo都是不會那麽輕易就放手的。”

蔣小寶的目光在這一刻,忽然變得有點深遠,他說:

“Leo對若若的感情,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的。”

烏鴉冷哼一聲:“我管他對Princess是什麽感情,我的女人,哪裏輪得到他來談感情?”

蔣小寶對他惡劣的態度不置可否,他頓了頓,說:“既然若若堅持要跟你在一起,我們也不想讓她不開心。”

他對烏鴉說:“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對我妹妹。”

“如果,你敢讓她傷心的話,”蔣小寶扯出了一個陰森森的笑容,“我一定會閹了你,再把你弄到泰國去賣屁股。”

真不愧是兄妹倆,不僅長得像,連說起話來都如出一轍。

烏鴉對蔣小寶的話不以為然。

他不屑地說:“這點不用你說,我也會做到的。”

“還有,”烏鴉說,“這樣的事,我希望以後都不會再發生了,不然,就算你是Princess的哥哥,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烏鴉的聲音冷得嚇人:“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心愛的女人,你是她哥,她舍不得對你下手,但我可不一樣。”

蔣小寶對烏鴉惡劣的語氣不以為忤,反倒是滿意地點了點頭,說:

“很好,看來我們現在已經有了初步的共識了。”

“如果你以後真的能做我的妹婿,”蔣小寶說,“那麽將來大家就是一家人,有錢一起賺。”

烏鴉不置可否,卻也沒有反駁蔣小寶的話。

…… ……

“蔣小姐,你臉上的這道傷口很深,幸虧沒傷到面部神經,但這是被不知名的銳物劃破的,上面還沾了青苔之類的物質,傷口都感染發炎了,所以,我很遺憾……”

“你的意思是,”蔣若穎楞楞地看著這個據說是整容科權威的泰國女人,“我真的毀容了?”

雖然早就料到這個結果了,但現在真的聽到醫生這麽斬釘截鐵地宣告自己的“死刑”,蔣若穎眼中的淚水還是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

一旁的蔣天生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整個人一下子傻楞在了那裏,淚流不止的樣子,也是心疼得不行。

他上前幾步抱住了蔣若穎,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一邊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一邊皺著眉對那個女醫生說: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花再多的錢也沒關系,只要可以治好我女兒。”

那個女醫生見他們這個樣子,安慰道:

“蔣先生,你們不用這麽緊張。”

她說:“蔣小姐臉上的傷雖然很嚴重,但以我的醫術,還不至於會讓她毀容。”

“那你的意思是?”蔣天生聽她這麽說,才算放心了一點,自己這麽漂亮的一個女兒,如果真的就這樣毀容了,那他哪還有臉去見自己死去的父親和大伯。

“我是說,”那位女醫生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睛,“蔣小姐的臉上應該是一定會留疤的,但是具體會留多大的疤痕,還要看之後手術的情況,我會盡可能把她臉上的疤痕縮到最小的。”

蔣若穎聞言,咬住了自己右手的食指,努力地把眼睛裏的淚水逼了回去,她擡起頭,對著蔣天生勉強一笑:“嚇死我了,還以為自己毀容了,現在只是留一道疤……”

她說:“還算是我賺到了。”

蔣天生見她這樣強顏歡笑的樣子,更加心疼了,但也沒有什麽辦法,只能安慰道:

“若若,不用擔心,爸爸一定會給你找最好的整容醫生,你的臉一定不會有事的。”

一旁的那位泰國女醫生聽了,不由地撇了撇嘴,她已經是目前全球最權威的整容醫生了好不好?

她都搞不定的事,哪裏還有人能搞定?

不過,她也知道這位華裔帥哥是為了哄他的女兒開心,這麽漂亮的小姑娘,臉上卻多了一道疤,的確也很可憐,她就大度點不跟他計較了。

蔣若穎對蔣天生的話不置可否,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對蔣天生說:“爸爸,我這段時間可能不能再去看Kelvin了,你幫我找人告訴他一聲好不好?”

“沒問題。”蔣天生答應了。

蔣若穎又說:“我現在好累啊,想先睡一會兒,你們先出去好不好?”

☆、Chapter.26

等到病房裏只剩下蔣若穎一個人的時候,她先是鎖上了病房的門,然後又在病房裏的洗手間外面猶豫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終於鼓足了勇氣走了進去。

剛剛那個泰國女醫生給她檢查完傷口之後,又為她重新上了藥,蔣若穎站在洗手間的鏡子面前,慢慢地拆掉了自己臉上的紗布——

“啊!”

蔣天生他們還沒走出多遠,就被一聲淒厲的尖叫聲嚇了一大跳,等到他反應過來,立刻就帶著人匆匆地趕回了蔣若穎的病房,卻發現,病房的門被蔣若穎反鎖了。

“若若,你怎麽了?”蔣天生焦急地拍著門,“快把門打開!”

病房裏沒有人回答他,反而又有一聲玻璃被打破的脆響傳了出來,蔣天生再也顧不得其它了,他開始撞門。

用力地撞了幾下,門終於開了,蔣天生立刻沖了進去。

“若若!”

第一眼望去,病房裏空無一人。

蔣天生又跑進了洗手間,發現蔣若穎果然在裏面,洗手間裏的鏡子已經被她不知道用什麽東西砸破了。

蔣若穎此時正拿著其中一塊鏡子碎片,想往自己的手腕上劃,嚇得蔣天生肝膽俱裂,立刻撲上去搶她手裏的碎片。

費了半天的勁兒,蔣天生才終於制服了已經失控了的蔣若穎,把她從洗手間裏抱了出來。

“去,”蔣天生摸了一把額頭的冷汗,一邊按著蔣若穎,一邊對陳耀說,“快去叫醫生過來。”

…… ……

自從那一天蔣若穎在醫院自殺未果,蔣天生準備這幾天就把她送到泰國去,盡快為她進行整容手術。

至於香港這邊的事,他決定暫時都交給蔣小寶和陳耀打理,由太子和陳浩南陪著他一起去曼谷。

因為蔣若穎的情緒一直都不太穩定,所以在她去泰國之前,除了醫護人員和蔣天生之外,沒有任何人再見過她,包括蔣小寶和烏鴉在內。

本來,烏鴉在知道蔣若穎割腕的事以後,第一反應就是要趕到她的身邊去陪著她,甚至不顧自己還十分虛弱的身體,想陪她一起去曼谷。

但他根本連蔣若穎的面都沒有見到,就被太子擋了下來。

…… ……

“若若現在不想見你。”

那天,烏鴉在手下的攙扶下,才剛走出自己的病房,就被迎面而來的太子攔住了去路。

太子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冷冷地說道:“你如果不想她再割一次自己的大動脈,那麽這段時間最好都不要出現在她的面前。”

烏鴉一直是知道太子對蔣若穎的那點兒心思的,此時被情敵擋住,只覺得火大,並未真的把他的話聽進去。

“走開,”他說,“Princess現在一定希望我能在她身邊支持她的。”

見他如此,太子立刻不屑地冷笑了一聲,道:“你有沒有腦子?有哪個女人會想自己喜歡的男人看到自己的臉都爛了的樣子。”

“真不知道若若為什麽會喜歡你,”他說,“要不是你,她也不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說什麽?”烏鴉揪住了他的衣領。

太子臉上的表情越發不屑了,他一把推開了烏鴉,沈聲道:

“我說你根本配不上她!”

太子哥是出了名的好抽,烏鴉沒受傷的時候或許還能跟他一較高下,但現在這幅重傷未愈的樣子,哪裏是他的對手?

還是烏鴉身邊帶的手下比較靈活,立刻一邊一個扶住了他,不然說不定就摔了個大馬趴了,那可真就是什麽臉都丟光了。

穩住身形的烏鴉越發惱羞成怒了,眼看就要不顧一切地沖上去跟太子拼了,被幾個手下死命地拉住了。

正一片混亂的時候,陳浩南匆匆趕了過來。

原來,是蔣天生那邊收到了消息,派他過來把太子先勸回去的,但蔣天生的意思和太子一樣,都不希望烏鴉這個時候跑去見蔣若穎。

所以,陳浩南在勸走太子以後,還得回過頭來勸說烏鴉,他看著眼前這個頭纏紗布、面色蒼白,一聽到蔣若穎的名字就掩飾不住滿臉的擔心的男人,心情是十分覆雜的。

說句老實話,他很不喜歡烏鴉,畢竟當初他們兩個人差不多都是撕破臉了,烏鴉可沒少給他添堵。

但認真說起來,也都只是些小事,隨著笑面虎的死和烏鴉的淡出,向來為人大方的南哥也都忘得差不多了。

現在烏鴉忽然撬了Leo的墻角,成了蔣先生的未來女婿,一方面陳浩南是挺為自己的好兄弟不值的,但怎麽說也是烏鴉救了蔣若穎,連蔣天生為此都沒對他和蔣若穎的事多說什麽了,他自然更不好多嘴了。

只是,這個時候要自己來勸他,陳浩南還真有點無從下手,最後,他想了想,對烏鴉說:

“Princess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

見烏鴉立刻就想說什麽,他又接著說:“蔣生原本也想過要你去安慰她的,可是Princess堅持不想見到你。”

“為什麽?”烏鴉也很激動,“難道Princess擔心我會嫌棄她臉上的傷?”

他斬釘截鐵地說:

“我不會的!”

陳浩南聞言,也有一絲觸動,他和蔣若穎的關系也向來不錯,尤其是小結巴和她一直很好,他也就拿她當自己的半個妹妹看,但此時他也不好多說什麽,只是說:

“我會把你的話轉告蔣小姐的,但她現在不願意見你,你最好還是尊重她的意願。”

又說:“等她從曼谷回來,你自然就可以看見她了。”

烏鴉沈默了片刻,最終還是聽從了陳浩南的勸告,回了自己的病房,不再急著去見蔣若穎。

他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養好自己的身體,因為只有那樣,才有能力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

…… ……

“你說什麽?”Leo呆呆地看著眼前鼻青臉腫的蔣小寶,“Princess臉上的傷怎麽會那麽嚴重?”

他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那一天蔣若穎在他面前一邊滿不在乎地說不在意自己的臉毀了,一邊淚流滿面的樣子。

他知道她那是口是心非,從小到大,他的Princess都是最愛美的,他記得她以前就曾經跟Adolph說過,她這輩子從生到死都要是美/美的,如果不能一直靚到六十歲,她寧願在自己人老珠黃之前,就去見親愛的上帝。

那個時候,Adolph還笑嘻嘻地哄過她,說我們可愛的小Princess哪怕到了一百歲,也一定是最漂亮的小老太太。

他都不敢想象,Princess現在會是什麽樣子。

蔣小寶的情緒也很低落:“好像是細菌感染的關系,所以應該一定會留疤,醫生說,最好的結果也是盡可能縮小疤痕的大小。”

那天,他一回到蔣家別墅,就看見蔣天生正坐在別墅的客廳裏等著他,一見他回來,就狠狠地揍了他一頓,要知道,蔣天生雖然平素對他一向冷淡,卻從來沒動手打過他。

那個時候,蔣小寶才知道,原來蔣若穎差點兒就在醫院自殺了。

是他的錯,他明明應承過穎兒姐要好好地照顧若若的,可他卻沒有做到,雖然Leo一開始決定要跟雷耀揚合作的事,他並不知情,但他在知道以後也沒能及時阻止他,反而放任事態發展了下去。

他和Leo都太自信了,以為一切都會在他們的掌握之中,沒想到,那個雷耀揚竟然敢擺他們一道,不僅想趁Adolph找他合作的機會除掉烏鴉,還想把事情都推到他們的身上,讓他們來背所有的黑鍋,所以,才故意說錯了關押若若的地點。

Leo這個時候,明顯也和蔣小寶想到一處去了,他先是殺氣騰騰地猛灌了幾口烈酒,然後,“砰”的一聲,捏碎了酒杯。

“雷、耀、揚!”Leo咬牙切齒地說。

…… ……

荃灣,某唐樓天臺。

曾經風光無限、目無下塵、持才傲物的雷耀揚雷先生,現在,在這個破爛的天臺上,被人打了個半死,像條狗一樣,踩在地上動彈不得。

“雷先生。”

太子慢悠悠地蹲了下來,拍了拍雷耀揚血肉模糊的側臉,說:

“怎麽樣?爽不爽呀?”

而雷耀揚這個時候居然還能笑得出來,他說:“太子哥,我自問跟你無冤無仇的,就算我再該死,也輪不到你來收拾我吧?”

“無冤無仇?”太子輕笑了一聲,突然把手指插/進了雷耀揚臉上的傷口裏。

雷耀揚立刻就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你知不知道?”太子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蔣若穎是我最心愛的女人……”

雷耀揚已經叫得幾乎聲嘶力竭了,只餘下粗重的喘息聲。

太子的眼中寫滿了暴戾,他繼續冷冷地說:

“可是,你卻把她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雷耀揚絕望地睜大了眼睛,他想說,明明是你……卻已經痛得再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Chapter.27

太子站了起來,接過一旁的手下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汙穢,然後,他揮了揮手,對按著雷耀揚的那兩個人說:

“把他交給條子,告他綁架勒索和蓄意殺人。”

“雷生,”太子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殘酷的笑容,“以後有空的話,我回去探望你的,記得把我的名字放在探訪者名單上。”

雷耀揚聽到他的話,立刻不住地掙紮了起來,卻還是被那兩個人硬是拖著往樓下走去。

…… ……

三個月後,泰國,清邁。

午後,陽光正好。

蔣若穎懶懶地靠在臥室的大床上,一邊興致缺缺地看著電視,一邊吃著太子為她準備好的各色水果。

而太子則坐在一旁,認認真真地在為她削著一個蘋果,他的眼神十分專註,仿佛手裏拿著的不是一個小小的蘋果,而是自己未來的人生。

蘋果的皮削得很薄,已經長長的一條垂了下來,但始終沒有削斷,形狀也保持完好,隨著太子修長的手指不斷地旋轉,就像一件精致的藝術品。

但等到蘋果終於削好了,被遞到蔣若穎的手上,卻只被她咬了一小口,就丟在了一邊。

太子看了看,也沒有說什麽,只是自己拿過蘋果,就著蔣若穎剛才咬過的位置吃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大概是泰國的電視節目太過無趣,實在吸引不了她,蔣若穎關掉了電視機,走到與自己房間相連的露臺上去了,那裏放著一個大大的畫板,還有其它一些素描用的工具。

蔣若穎在還是蘇唯柒的時候,就已經很有繪畫的天分了,後來,成了蔣天生的寶貝女兒,不必再被生計之類的凡塵俗事打擾,她更是有了大把的時間來學畫畫,自然就越畫越好了,現在她的素描,簡直就跟照片沒兩樣。

只是,自從她上次跟烏鴉分手以後,就已經很久沒再碰過畫筆了,不過,這段日子她的手術做完了,到清邁來休養,倒是忽然又拿起了畫筆。

…… ……

這些天,蔣天生他們就跟約好了似的,個個都有事。

連那次中槍之後,僥幸沒有傷到內臟,只是失血過多休養了一陣子,後來等蔣若穎來了泰國,就跟著過來了的蕉皮,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事情,在陳浩南和蔣天生趕回香港之後沒多久,就被陳浩南硬給叫了回去。

蔣天養那邊,則是聽說他和一個叫什麽七叔的大老板合作的生意出了問題,最近也忙得腳不沾地的。

反而就太子一個人最閑,一天到晚都陪著蔣若穎。

蔣若穎這陣子一直都不太說話,也不願意出門,每天就宅在度假屋裏,看電視、看影碟、畫畫和睡覺。

他也不在意,她看影碟他就陪著她,她畫畫他就在旁邊看著。

…… ……

太子啃完蘋果出來的時候,蔣若穎又開始在畫畫了。

他站在她的身後看了一會兒,忽然說:“好像一直都很少能看到你畫人像素描,基本上畫的都是靜物風景。”

蔣若穎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似乎很專心作畫的樣子。

又過了一會兒,太子卻突然從背後一把抱住了她,呢喃道:

“還是,你只願意畫他一個人?”

當初蔣若穎離開阿姆斯特丹回到香港之後,他曾經去過她的房間,發現在她的小閣樓裏,貼得滿滿的都是她為烏鴉畫的素描,至少有上百張。

開心的、生氣的、柔情淺笑的、滿目陰狠的,正面、側面、背影,甚至還有洗澡和熟睡的樣子。

難怪,蔣若穎從某一天起,就忽然不再讓任何人進她的閣樓了。

太子知道,蔣若穎之所以不願意畫人像,是因為她覺得讓一個人保持幾個小時不動做她的model是一件很不人道的事。

記得她小的時候就曾經跟蔣爍說過,她如果要畫人像,就一定只會畫自己最心愛的男人,因為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會牢牢地刻在她的腦子裏,想畫就可以畫出來,根本不需要傻呆呆地僵在那裏給她當道具。

蔣爍那個時候還笑罵過蔣若穎人小鬼大來著,而他當時聽著,也只覺得好笑,但在心裏又隱隱地期待過,將來等到蔣若穎長大了,會不會有一天,自己就成了她畫裏的那個人?

只可惜,現在蔣若穎真的長大了,筆下畫的卻是另外一個男人。

在看到那些畫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不能再騙自己了,什麽只當蔣若穎是妹妹,什麽愛一個人只要能看到她開心就好,通通都是狗屁!

他愛這個女孩子,數十年的朝夕相伴,看著她漸漸長大,從一個小姑娘長成一個女人,不知不覺就深深地愛上了。

從蔣若穎五歲的時候起,就是他甘子泰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照顧她、對她好、將她視之如命。

那些衰仔,Leo也好,那個什麽狗屁烏鴉也罷,他們算什麽?有什麽資格來跟他爭?若若又憑什麽要愛上他們?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也就是在那一天,他決定了,怎麽都要為自己努力一次,哪怕不擇手段、哪怕魚死網破,他也要把他的若若搶回來。

被太子忽然抱住的蔣若穎先是頓了一下,然後又開始繼續畫自己的畫,似乎根本不受影響的樣子。

“若若,”太子說,“你已經很久都沒有說過話了,是不是不喜歡待在清邁這裏?”

他隔著頭發輕輕地在她左臉上留下了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疤痕的位置吻了一下,蔣若穎的身子立刻顫了顫,握著畫筆的手指也緊了緊,她半垂下了頭,像是在極力忍耐什麽的樣子。

“不如我們去西西裏吧?”太子恍若未覺,還在興致勃勃地提議道,“要不去西藏也行,你不是一直想去看布達拉宮嗎?”

越說越高興的樣子,他把臉貼在了她冰涼的小臉上,親昵地蹭了好幾下,說:“就去西藏吧?我們來一次旅行結婚怎麽樣?說不定回來的時候,你已經給我生了一個像你一樣漂亮的太子女了?”

蔣若穎突然一把甩開了太子的手,她站了起來,轉過身冷冷地看著他。

“你覺得我漂亮嗎?”她邊說邊掀起了自己用來蓋住左臉的長發,指了指臉上的疤。

她的臉色非常的蒼白,嘴唇幹裂,眼睛裏寫滿了怨毒。

“我現在每次照鏡子,都會覺得惡心死了,”蔣若穎拿起了一旁畫筆之類的東西胡亂地往太子的臉上摔去,“你居然還覺得漂亮?”

太子沒有動,只是站在那裏任她發洩。

“為什麽?”蔣若穎砸累了,彎下腰半蹲在地上,開始抱著自己的胳膊嗚嗚地哭,邊哭邊問:“為什麽你們都要這樣對我?你們所謂的愛,真是叫我惡心死了!”

太子也慢慢地蹲下去,抱住了她,不顧蔣若穎的掙紮,把她的頭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若若,”太子說,“你知道嗎?我以前一直以為你長大之後會嫁給我的。”

蔣若穎冷笑,她說: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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