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面具男(上架萬更,求首訂)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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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中看出了她的難處,道,“雨兒,蕭毅頭磕在了石頭上,腦部受創,東山的事情他一點也記不起來,所以,你一定要跟叔叔他們說清楚些。”
吳玨這話看似勸道夜雨開口,實際上卻是通過巧妙的方式為她傳遞了信息。夜雨一聽,便了然於心,瞅了一眼蕭毅,見他也在看著自己,雙唇微動。
從蕭毅眼神中的閃爍,欲言又止的表情中,夜雨知道他並沒有失憶,只是為了幫自己隱瞞一些事情,刻意撒了個謊罷了,於是心中便多了些感激。
而一旁的易雅聽了吳玨的話,死命地瞪了她一眼。盡管她知道吳玨這話中有話,可又無法制止,只能在一旁幹瞪眼。旁人也就罷了,易雅此時最氣的還是她的兒子。之前無論她怎麽逼他,蕭毅就是不開口,一口咬定自己失憶了,弄得易雅也沒辦法,才會找上吳玨母子,遭受如此大的尷尬。
既然蕭毅沒開口,夜雨就沒任何顧忌了,於是娓娓道,“前段時間我在東山玩的時候,遇到一只受傷的雪狼,我把它救了下來,養在了一個山洞中,前幾天,我和蕭毅去看它的時候,正好碰到它的主人要回它,我還在猶豫給不給時,他們連招呼也不打,就朝我和蕭毅射了幾道光箭,然後我就昏迷了,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家中,至於我昏迷時發生的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
“胡說,雪狼是什麽玩意,東山從來出現過獸類,小妖孽敢編謊話欺騙我!”
易雅聽了夜雨的解釋,不但未釋懷,反而更加地生氣,夜雨聽著她一再地叫自己妖孽,也怒火中燒,睨視了易雅一眼,冷冷道,“雪狼是什麽玩意,你不知道,可以去問蕭毅呀,他整天跟著我,什麽都清楚。”
“娘,夜雨沒有撒謊,東山是有只雪狼。”一旁的蕭毅還未等易雅開口詢問,已經急匆匆地想要為夜雨作證了。
“喏,我的話你不信,你兒子的話你總信了吧!”
夜雨的話讓易雅啞口無言,蕭毅從來不敢在她面前撒謊,連他都這麽說了,盡管事情蹊蹺,但易雅也只能選擇相信。
“好啊,你們還真是父子,老小都被迷了心眼啊,叫你不要和小妖孽來往,你偏不聽話,等著回去以後我再慢慢收拾你!”
易雅見無法為難夜雨,只好將氣撒在蕭毅身上,夜雨看著此刻蕭毅有些害怕的表情,想著他之前才幫了自己,不免有些內疚。她本意是想氣氣易雅,但她忘了這麽一說倒是出賣了蕭毅,可話已經說出,無法收回,夜雨只好作罷,只是暗地決定會找個時間跟他好好道個歉,再找個辦法彌補今日的失誤。
“既然事情已經清楚了,蕭嫂應該沒問題了,我要給夜雨療傷,蕭哥蕭嫂,請便吧。”吳玨趁著易雅氣衰之時,趕緊下了逐客令,而夜雨也非常配合,故意咳嗽了幾下,做出了一副傷情覆發的樣子。
可易雅豈是易與之輩,怎麽會被吳玨和夜雨三言兩語打發呢。
“你說,那兩個人是男是女,叫什麽,長什麽樣?”
“那兩個男人大約三十多歲,長得三大五粗的,濃眉髯須,兇巴巴的,至於叫什麽,他們沒告訴我,我也不知道。”
夜雨不想讓易雅知道太多,故意撒了個謊。從夜雨口中,易雅幾乎沒得到什麽有價值的信息,有點不心甘,又追問道,“他們是怎麽出手的,山洞為何會炸裂,而你和毅兒怎麽不在山洞中,卻跑到了山林深處?”
易雅炮珠般的發問讓夜雨很不耐煩,但為了以後的安寧,她還是耐著性子假裝詫異道,“啊?你們不是在山洞找到我們的嗎?山洞什麽時候炸裂的?”
“你!”夜雨的反問讓易雅一時氣節,一張銀牙緊咬,“你難道什麽都不知道!”
“我知道什麽!那兩人中的一人給我一光箭之後,我就昏迷過去了,等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家中了,你說我能知道些什麽?”
夜雨振振有詞的摸樣,讓她的言語又多了幾分可信度,雖然易雅還不是特別相信,可又從中找不出破綻,只能作罷。
“蕭嫂,問完了嗎,是不是可以讓我給夜雨療傷了?”
聽出吳玨語氣有些不悅,一旁的蕭連璧看也問不出什麽來,連忙拉了拉易雅的衣袖,示意她離開。
“吳嫂,不好意思,我們問完了,這就離開。”
看著丈夫對吳玨唯唯諾諾的樣子,易雅心中很不爽,醋壇子一翻,嘴一扁,又要開口,被蕭連璧一眼瞅到,生怕她再在這裏撒潑,趕緊一把拽著她,連拉帶推地將她拽向了夜雨家門口,而蕭毅則緊跟其後,臨到門口時還轉身對夜雨唇語道,“我過幾天來看你。”才匆忙離開。
當然這一切並非那麽順利,蕭連璧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免不了要受易雅幾句罵,幾個拳頭,果然,剛一出門,易雅罵罵咧咧的話就已響徹了整個村莊。
“蕭連璧,你這個混蛋,你這是幹嘛,放開我,放開我……”
瞅著蕭家三口離去的背影,吳玨和夜雨相視一笑。
“雨兒沒事吧?”吳玨開口詢問道
夜雨點了點頭,伸了伸腰答道,“嗯,還好,吃了些丹藥已無大礙,何況過幾天就要變身了,很快就能痊愈,所以娘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告訴娘東山事情的具體情況。”
對於吳玨,夜雨自然不會隱瞞什麽,於是一五一十將事情告訴了她。吳玨很仔細地聆聽著夜雨的敘述,時不時會從中插問一下,夜雨都會詳細地解答。當吳玨詢問到二人的名字時,夜雨想了想,答道,“女的好像叫風瑤,男的不知道,只聽見那風瑤叫他天哥,至於姓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風瑤,風瑤,姓風的,難道是……”吳玨一聽到風瑤這個名字,表情出現了萬般變化,一時陰晴不定,沈思了一會兒才追問道,“雨兒,你跟娘說清楚,你確定他們是為了那只狼而來,而不是為了其他?”
吳玨如此鄭重地詢問,讓夜雨知道這個問題的重要性,思慮再三,覺得他們的確沒有其他的目的,於是肯定地答道,“我敢肯定他們是為雪狼而來。”
聽了夜雨的答案吳玨頓時松了口氣,從吳玨的反應中,夜雨判定她一定知道兩人的底細,於是追問道,“娘,他們到底什麽來頭,實力怎麽那麽強?”
吳玨想了想,搖了搖頭,“娘現在只是一點猜測,還不能肯定他們的身份,所以不能告訴你,不過你只要記住,以後碰到他們,在沒有絕對的實力戰勝他們的情況下,唯一的選擇就是逃,知道嗎?”
從娘的語氣中夜雨猜測,這二人一定和自己有莫大的關系,娘讓她碰見他們時就逃,那這二人必然不會是朋友,那麽就是仇人,盡管二人年齡不符合,可無論怎麽樣一定和娘的仇人有關系,難怪吳玨不告訴她仇人是誰,見識過二人的實力之後,夜雨明白了一切。
在實力相差巨大的情況下,夜雨會選擇隱忍,一旦她實力卓超,她一定會找上仇人,為娘為雪狼,也為曾今的那個夜雨痛苦的十年報仇!
“娘,我知道了。”夜雨答道,隨即又向提出了一個要求,“娘,我有一個請求,請您務必答應。”
“哦?”夜雨突兀的話,讓吳玨有些疑惑,但她還是點了點頭,示意夜雨道出,“說吧,什麽事?”
“請娘教我玄功!”這一話藏在夜雨心中已經很久了,她心中一直有這樣一個疑問,之前和吳玨的相處中,吳玨玄功的精妙就已顯端倪,之後再見玲瓏玉,知其能完全地操縱它,夜雨便明白她的功法已入登堂。但讓夜雨疑惑的是,盡管吳玨玄功了得,卻不知為何從來不教授自己,反而讓自己請教於玄功低於她的雷家之人。最初,夜雨只是認為,在雷家,可能是要盜取雷靈珠的緣故,吳玨需要隱藏些東西,所以不傳授玄功給她,但是,現在她們已經出了雷家,沒有任何的制約了,可吳玨為何還要藏拙不教呢?
早先就知道吳玨有很多事情瞞著自己,夜雨本不想再多問,但是,楚天的事情一出,她對實力的渴求到了一個極點,任何能夠提高實力的辦法她都想得到,於是才會厚著臉皮對吳玨提出這樣的請求。
吳玨聽了這個要求,先是滿臉的詫異,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又恢覆到了正常。“雨兒,你又不記得娘以前說過的話?”
“娘以前跟我說過什麽?”
“唉……”面對夜雨的反問,吳玨長嘆了一聲,停頓了片刻才道,“娘不是不想教你玄功,而是不能。娘因為體質的特殊,修煉的功法很奇特,對你來說根本不適合,如果讓你強行修煉,只會適得其反,毀了你玄功的根基,所以,娘才會不教你。這些話,娘好早以前就跟你講過了,可能是當初的雷擊,讓你喪失了那些記憶,娘現在再跟你解釋一次,以後你就不要再跟娘提這個要求了。”
“哦。”夜雨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她因體內沒有雷夜雨的記憶,當然不知道吳玨之前曾做過解釋,現在吳玨這麽一說,夜雨自然便懂了,但心中又有了新的疑問,那便是吳玨的體質和自己到底有何不同。
也許是看出了夜雨的意圖,而吳玨又不想回答這樣的問題,所以,夜雨還沒開口詢問,吳玨已然截斷了她的話語,“娘知道你想要問為什麽,可娘現在還不能說,等你到了十五歲成年之時,娘自會告訴你一切!”
見吳玨如此斬釘截鐵地拒絕自己,夜雨知道再怎麽逼迫,也不會得到真實的答案,所以便放棄了追問,既然從吳玨那裏得不到好的修煉方法,那她只能專註於玄雷訣和玉煉神功的修煉之上,而橫亙在她面前的,依舊是實力退步的疑問。想著這個問題,夜雨就覺得一陣頭大,可為了不讓吳玨擔心,她只能將這個煩惱埋藏在心裏,伺機尋找方法去解決了。
東山爆炸之後,村中人一時議論紛紛,整個村莊都躁動起來。然而幾天下來,東山沒有任何異狀,大家又都忘記了爆炸這回事,恢覆到了以前的寧靜。唯有蕭毅父母還不時地上山查看,對夜雨母子也不太放心,時刻都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這讓夜雨很反感,可吳玨囑咐過她不要輕舉妄動,夜雨也只能作罷。
這段時間,夜雨一直想找時間向蕭毅道歉,但始終不見他蹤影,夜雨估計他可能被易雅禁足了,只好將這計劃推遲,專心於自己的事情。
雪狼事件之後,夜雨越來越明白實力的重要性,修煉更為勤奮,但靈力的吸收,卻是越來越慢,只有以前的十分之一。法寶銅鈴在此刻也沒作用,因為靈壓的不穩,每次夜雨進去還不到一秒就會被彈出來。
在毒藥的研制方面,至這次事件後,引起了夜雨的足夠的重視,以前她研制的大多是強身健體的藥物,尤其是到秀靈村,發現吸收靈力越來越慢後,夜雨的重心便停留在改善身體的藥物上,很少研制毒藥。加上回淵洞缺乏藥鼎火種這些東西,能制出的毒藥都是直接由藥材配置的藥粉,稍微高級一點的,即使是運行玉煉神功,也只能煉出那麽幾種。雖然毒藥的品種較少,但在夜雨看來,本還是足以應付任何人的,可風瑤楚天的出現卻讓夜雨失去了這樣的信心。
從“蝕骨散”對風瑤沒有任何殺傷力的情況中,夜雨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她所研制的毒藥,只能對付普通玄功者,對那些靈力強大的人,絲毫沒有作用。但她卻不知道,風瑤他們之所以能對“蝕骨散”免疫,主要在於二人身份的特殊和法寶的厲害。其實從實際情況來講,夜雨的毒藥還是挺厲害的,尤其是“蝕骨散”極其霸道,只是此刻她還不知道罷了。鑒於對“蝕骨散”錯誤的判斷,夜雨開始費盡心思研制更為強悍的毒藥,以備不時之需。
每次想到楚天,夜雨的胸口都會隱隱有點灼痛,皮膚便會印出一只羽翼印記,任她怎麽洗,怎麽搓,甚至用藥都弄不掉。可只要不想楚天,胸口的羽翼又會消失,這不禁讓她想到了之前楚天所說的“寵物”之事,難道這是他留給自己的印記?該怎麽辦呢,夜雨實在不明白這裏面的奧秘,只好曾嘗試著側面向吳玨打探。吳玨似乎也不清楚這種情況的原因,致使夜雨不敢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她,以免徒增她的擔憂,於是只能把此事隱瞞,獨自一人承擔,可心也因此更加的煩惱。
夜雨的日益焦躁,吳玨是看在眼中急在心裏。這一天,村長要帶著秀靈村的特產到梅花鎮上去賣,吳玨便想讓夜雨跟著去散散心。夜雨想著修煉,本要拒絕的,可一轉念,自己煉制藥丸缺乏藥鼎和火種,在秀靈村煉制藥物時,都是靠靈力催動凡火,以及用石頭開鑿藥鼎來制藥的,但這畢竟不是長法,她急需到城裏買藥鼎和火種來提升藥品的質量。另一方面,在總結和雷鵬飛對戰的經驗後,夜雨想到了一種可以提升她攻擊力的方法,而實踐這方法的東西,還得在集市中才能買到,於是便答應了吳玨的要求,決定和村長出門,真真正正接觸一下外邊的世界。
梅花鎮離秀靈村大概十裏地,地方雖小,但居住的人口還比較多,今天正好是趕集日,各個鄉村的人都帶著本村的特產到鎮上交易,讓梅花鎮就更顯得熱鬧了。村長去和各個買家交涉做生意,夜雨覺得很無聊加之她還有東西需要買,就想一個人逛逛。村長思忖再三,想到夜雨雖沒出過門,但梅花鎮就那麽點地方,也不怕他走丟,於是答應了夜雨的要求,約好午時三刻在鎮裏最大的飯店門口見面。
告別村長之後,夜雨獨自一人在集市上逛著。這異世的集市和她所在的世界基本無二樣,只是多了些魔法商店,逛過整個街區後,夜雨只發現一家魔法店,進去一看,讓她非常失望,那裏面賣的都是些低級法器,並沒有她需要的藥鼎和火種。仔細詢問店家,夜雨才知道,梅花鎮附近的村鎮玄功修煉者比較少,藥師這樣的人更是沒有,所以像他們這種小本買賣的地方,基本不會有藥鼎和火種這種東西,如果想要買這兩樣東西,得到稍大的一些城鎮去才行。得知這個結果後,夜雨有些悶悶不樂,可也沒辦法,只好再次回到街上,瞎逛起來。
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遠處圍聚的一堆人吸引了夜雨的目光。順著人流,夜雨擠到了最前面,稍一看,便知道了眼前發生的事情。原來是一個小流氓在搶一位老婆婆一籃子梨,老婆婆哭著請求他給留下一點,好買藥給孫子治病,可這小流氓不但不聽,反而將所有的梨摔爛在地,老婆婆上前護梨,被小流氓一甩,摔倒在地,磕破了頭。看圍觀的眾多人,雖然個個義憤填膺,卻沒有一個人敢出手,夜雨便知道這流氓有些來頭。
沒有買到想要的東西夜雨就已經有些郁悶了,看著老婆婆受辱,夜雨更是激怒,挺身而出,扶起了老婆婆,與此同時,人群中也擠出了一個少年,那少年對著夜雨一笑,率先出手,阻止了小流氓進一步的行為。
少年白衣飄飄,背綁長劍,卻是淺笑盈盈,沒有半點殺氣,一開口,語調溫文爾雅,給人如沐春風之感,
“公子,請住手。”
那流氓沒想到這鎮上還有人敢出手管自己的事,一時詫異,楞了一下,隨後才露出惡狠狠的表情,對著少年和夜雨罵道,“兩個小兔崽子,居然敢管爺的的事,大爺現在就廢了你們。”說完,便一拳掄向了兩人,人群傳來一陣驚呼,有幾個膽小的都捂上眼睛不敢看。
夜雨冷哼一聲,正待出手,卻被少年搶了個先,將她擋在了身後。只見那少年三步並作兩步,迎著流氓的拳頭而上,將近之時,手往流氓手腕一戳,正中他的太淵穴,小流氓手一吃痛,立馬縮了回來,往後連退了五步。
“小子,還真有一手嘛,爺爺剛剛松懈了,倒讓你占了個便宜。”少年的那一手,讓小流氓很是難堪,為了挽回面子,他趕緊找了個借口下臺階。
小流氓其實早已註意到了少年背後白布包裹的長劍,看出他是個練家子的人,本該收手,但由於他在鎮上長期的飛揚跋扈,加之少年的態度溫和,小流氓氣焰囂張地又撲了上去。
少年依舊用點穴之法逼退小流氓,他手下留情的做法並未讓小流氓得到警示,反而讓他變本加厲,如餓狼般不斷地進攻。
少年溫和的手段讓夜雨實在看不下去了,當小流氓再次撲將上來之際,夜雨快速移步,從少年身後轉到了他身前,對著小流氓使了個下盤腿,將他摔倒,同時運用擒拿手,拽著小流氓的左手一折,啪嗒一聲夾雜在小流氓的慘叫聲中,他的左臂整個被夜雨卸了下來。夜雨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看得那少年是目瞪口呆,夜雨也不理會他的表情,一腳踩在了小流氓的脊梁柱上,還沒開口,腳下的人就已經拼命地求饒了。
“大爺,饒命啊,饒命啊!”
“我憑什麽饒你的命!”夜雨腳下一用力,換來小流氓的又一聲慘叫。
“這些梨……這些梨,我……我不要了,不要了!”小流氓似乎還沒弄清事情的重點,將其糾結在了搶的梨上,讓夜雨是又好氣又好笑。
“嗯!”夜雨故意將聲調一提,長久混慣了世俗的小流氓立刻會意,哀求道,“大爺,饒命,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那梨……我買,我買!”
小流氓這種態度夜雨還是滿意的,她微微松了松腳,道“這還差不多,爺爺今天就饒你一命,還不快給錢!”
“是是是!”小流氓趴在地上,用還能活動的右手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反手遞給了夜雨。夜雨接過錢袋,將裏面的錢全部抖出,把錢袋扔在地上,在流氓的屁股上一踹,道了聲滾,才轉身面向老婆婆走去。
那流氓撿起錢袋,快速爬起,拼命往外逃,人群立刻給他讓出了一條道。小流氓跑了一定距離,見夜雨沒追上來,轉頭罵道,“小兔崽子,你等著,爺待會兒要你好看!”
夜雨本欲追上前再狠狠地揍他一頓,身邊的少年一把拉住了她,“小兄弟,算了。”
夜雨對上他慈柔的雙眼,又瞅了瞅阿婆,心道還是先解決阿婆的事情為妙。至於那小流氓,鎮上的人都應該認識,隨便找個人就能打聽得到他的住處,隨時可以找他算賬,也不急於一時。
夜雨把錢遞給阿婆,阿婆不敢收,一個勁地勸她拿著這錢快跑,而旁邊的幾個熱心圍觀者也提醒她和少年,“小兄弟,你們還是快逃吧,要是他找來他大哥,你們就完蛋了。”
“是啊,是啊。”其他人臉上也都布滿了擔憂,附和了這一說法。
夜雨笑了笑,不置可否,將錢硬塞進阿婆的兜裏,“阿婆,錢你拿著,不用擔心我,沒人能把我怎麽樣,倒是你,還是快些走吧,不要被那流氓追上。對了,聽說你孫子病了,你也不用去請大夫了,我這兒有顆藥丸,給你孫子服下,保證藥到病除。”說完就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一顆“萬靈丹”,遞給了老婆婆。
老婆婆似乎不相信夜雨所說,只是望著她,沒有接藥,眼神中充滿了懷疑,夜雨苦笑著,不知道該怎麽向阿婆解釋,才能讓她相信,一旁的少年在此時替她解了圍。
少年貼在阿婆的耳邊悄聲言語了一陣,阿婆的表情便發生了萬般的變化,到最後也就將信將疑地收下了藥丸。
“阿婆,回家後,將這藥丸取半粒和著水給你孫兒服下,他的病就可痊愈,剩下的半粒你好好收著,以後有病還可以服用,保管藥到病除,你說對吧,小兄弟。”
少年為阿婆解說著藥丸的服用方法,正是夜雨想要跟阿婆囑咐的事情。這“萬靈丹”如其名,能治愈百病,一粒對於一般的修煉玄功的人來說能暫時消除身體各種異常狀態,普通人的疾病,半粒就足夠了,多服用反而是種浪費。少年知道這藥丸服用的劑量,說明他認識這種藥丸,應該也懂些藥理,這讓夜雨有些吃驚,但她很快就恢覆了正常,對少年點了點頭。
阿婆得到“萬靈丹”之後,反覆地向夜雨和少年道謝,並不斷地勸說他們快速離開鎮子,夜雨為了寬阿婆的心,假意答應了她的請求,然後同少年一起將阿婆送出了鎮外。
看著阿婆安全地離開鎮子,少年對著夜雨相視一笑,抱拳道,“在下易風,請問小兄弟尊姓大名。”
“我叫……夜雨。”夜雨不習慣別人如此客氣,有點忸怩地答道,隨即向易風告辭,轉身準備回梅花鎮和村長匯合,卻被易風擋住了去路。
“夜雨小兄弟,你還是快離開這裏吧,我看那人不是什麽善類,如果你還去鎮上逛的話,可能會遇上不必要的麻煩。”
“謝謝公子關心,他雖不是善類,但我對付他還是綽綽有餘,所以,你不必為我擔心。”夜雨笑了笑,婉言謝絕了易風的提議,易風看夜雨堅持入鎮,怕她出事,只能跟在她身後不斷地勸說。
“夜雨小兄弟,等等,我聽說那流氓的哥哥是太乙派派駐在這裏的管事,玄功高強,雖然小兄弟身手不凡,但萬事還是小心為妙,不如回去避上一陣子好些。”易風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錯估了夜雨的實力。夜雨運用了吳玨教的方法,掩蓋了自己的實力,在易風面前呈現的也就是個會幾下子功夫的普通人,易風怕她吃虧,所以極力勸她躲一時。
“公子不用擔心,我能應付這些。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夜雨覺得少年雖是好意,但不免有些啰嗦,為了擺脫他,連忙向他告別。可易風依舊跟在夜雨後面,不依不饒,非得讓她出鎮。
這下夜雨有點不高興了,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夜雨只能編個謊話騙走他,“公子,我叔叔還在鎮中,我得跟他匯合後,才能離開呀,不然不辭而別,會讓他擔心的。”
“那倒是,既然小兄弟要去匯合你叔叔,不如讓我送你一程,如何。”易風聽了夜雨的話,淺淺一笑,非常熱心地提出了這個建議。
夜雨深怕他一直跟著,趕緊搖手,再次撒謊道,“不用不用,我叔叔不喜歡我和陌生人一起,怕遇到壞人上當受騙,要是他看著我和你一起,一定會揍我一頓的,所以……”夜雨擡頭望向易風,假裝出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樣。
易風聽到這裏,感覺夜雨好像把他當壞人般,有些尷尬,臉微微一紅,讓開了道路,“夜雨小兄弟,那……我先走一步了,你一路小心,後會有期。”說完,便急匆匆地消失在了夜雨面前。
看著易風遁去的身影,夜雨松了口氣,快速地回到集市中。她沒有去和村長匯合,在買了她所需要的東西後,她便開始肆意地在街上閑逛,目的就是想看看能否把那小流氓引出來。就在她逛得起勁之時,發現身後有人綴著,隱約間還能看到剛剛的流氓,夜雨心明如鏡,她氣憤這群魚肉百姓的家夥,有心想教訓教訓他們,此刻這些人跟蹤上來,正好合了她的心意,於是夜雨故意放慢了腳步,瞧準了一條無人的巷子,便將那群不知死活的混混引了進去。
剛一入巷中,夜雨就被七八個人給圍住了,領頭的正是那個小流氓。
“小兔崽子,居然敢動爺,爺今天就讓你橫著出去!”
夜雨仔細觀察了一下圍著他的人,基本都是練過家子的,有幾個看起來還有些玄功底子。但在夜雨眼中都是小兒科,於是冷笑道,“是嗎?”
看著夜雨眼中的不屑,小流氓怒了,狂叫了一聲“兄弟們,上!”便沖向了夜雨。
夜雨力求速戰速決,將無極劍法演變成了一套掌法,游移於眾人之間。她以極快的速度,躲避開幾個懂玄功人的玄法攻擊後,啟用了最有效的制敵方法,專劈來人的關節,十息之後,幾乎所有和她對戰的人都受傷倒地,唯剩下兩人還站著,那便是夜雨和罪魁禍首——那個小流氓。
夜雨一步步逼近,小流氓嚇得步步倒退,眼見著幫兇個個倒地,又露出了慫樣,嘴中求饒道,“小爺,我知錯了,再……再也不敢了!”
夜雨冷哼了一聲,依舊向前,小流氓看夜雨沒有饒恕他的樣,頭一轉,便往街外跑。夜雨果斷展開瞬移,呼吸間擋在了小流氓的面前,伸腳一絆,讓他跌了個狗吃屎,然後腳一擡,往小流氓脊椎上用力一踩,“啪”的一聲,小流氓的脊柱斷掉,慘叫一聲,昏死過去。
夜雨的腳再次擡起,準備給她補上第二腳時,身後閃出了一個人,擋住了她的那致命的一腳。
“你終於肯現身了,公子跟了我這麽久,意欲何為?”夜雨冷冷地盯著易風,易風被夜雨識破有點不好意思,紅著張臉笑道,“我本想保護小兄弟的,沒想到你那麽厲害,我倒是多此一舉了,只是,夜雨小兄弟不應該如此殘忍,他雖為惡,但罪不至死,嚇跑他們就夠了,不用下那麽重的手。”
“哦,公子這麽說就是不認同我的做法了。”夜雨揚了揚眉,不以為然,“如果我手無縛雞之力,你覺得他們會對我手下留情嗎?可能橫屍街頭也會無人問津吧!”
夜雨的話很是在理,易風無語反駁,只能尷尬地點點頭,“小兄弟說的是,不過俗語雲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還是應該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的。”
夜雨本是要滅口的,但沒料到易風居然看穿了自己心思,加以勸說,這就讓她不好辦了。如果她只是孤身一人,倒也可以聽從易風的話放過這群人,可她身後還有一個秀靈村,那小流氓的大哥是這片區域的管事,要是讓他知道弟弟是自己廢了的,找秀靈村的麻煩就不好了。但此時易風都已開口,自己如果再出手,難免會遭他阻止,畢竟易風也曾好心想保護自己,她總不能執戈相向吧。於是她表面答應了易風的要求,暗地卻動起了手腳。
“好啊,就給你個面子,饒他們性命。”夜雨邊說邊從躺著的眾人身邊走過,順道在他們身上留了些藥粉,然後從容地拍了拍手,由另一條巷子出了街口。
易風看著地上半死不活的小流氓,再瞅著夜雨愜意離開的身影,無奈地搖了搖頭,動手開始救治倒地的混混,可當他準備施救時才發現夜雨動的手腳,那群人都快要死翹翹了,心中不免有點埋怨夜雨太過狠心。
的確,自從離開雷家之後,夜雨的心冷酷多了,以前在雷家,腦海中還不時會浮現一些原來那個雷夜雨的記憶,總還有些牽絆,現在,最親的只有吳玨和文婆,其餘人都與她無關,對她有恩,她便湧泉相報,跟她有仇,她則十倍討回。
出巷後,夜雨很快與村長匯合,吃了頓飯,換了些用具,兩人便往村中返回。剛離開鎮子不久,便有三人從身後追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其中一人還指著夜雨大喊大叫,“就是他,就是他打傷二少爺的!”
夜雨仔細一看,叫喊的那人有點眼熟,才想起是自己出巷時見到過的一個鬼鬼祟祟的小子,估計可能是小流氓留在巷口放哨的,而他旁邊的兩人,一人穿著華麗,手握一紙扇,不時的收放,略有風流倜儻之味。而另一人從長相上看,倒和帶頭小流氓有七分相似,夜雨猜測那人便是小流氓的哥哥,太乙派派駐梅花鎮的管事。
這下麻煩來了,夜雨暗道著,後悔當初的粗心大意,留了漏網之魚,以至引來一些不必要的事兒。
三人一站便已經堵住了夜雨和村長的去路,華衣少年,儼然是三人的頭目,翩然走到夜雨面前,目光掃視了夜雨一圈,沒有發現任何靈力的波動,心中有些疑惑,似乎不太相信她如此瘦弱的一個人能擺平八個。
“是你傷了蔣兄的弟弟?”
少年的話語看似客氣,但配上他那怪揚的語氣和傲慢的神情,讓夜雨心裏很是不爽,所以她只是斜睨了少年一眼,並未回答。
夜雨的不屑的眼神讓少年很惱怒,本想發作,但又不願在其他兩人面前失了風度,於是隱忍道,“小兄弟,我是太乙派的少宗主嚴少俊,我派弟子說你傷了我們的一個兄弟,可有此事?如果沒有,那是最好不過了,如果有,請小兄弟說明原因,也好給我派一個交代。”
嚴少俊自曝身份,是想讓夜雨識趣些,可夜雨卻沒有這種覺悟,當得知嚴少俊的身份後,她雖有眉頭的剎那緊蹙,覺得麻煩將至,但隨即一想,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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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玨這話看似勸道夜雨開口,實際上卻是通過巧妙的方式為她傳遞了信息。夜雨一聽,便了然於心,瞅了一眼蕭毅,見他也在看著自己,雙唇微動。
從蕭毅眼神中的閃爍,欲言又止的表情中,夜雨知道他並沒有失憶,只是為了幫自己隱瞞一些事情,刻意撒了個謊罷了,於是心中便多了些感激。
而一旁的易雅聽了吳玨的話,死命地瞪了她一眼。盡管她知道吳玨這話中有話,可又無法制止,只能在一旁幹瞪眼。旁人也就罷了,易雅此時最氣的還是她的兒子。之前無論她怎麽逼他,蕭毅就是不開口,一口咬定自己失憶了,弄得易雅也沒辦法,才會找上吳玨母子,遭受如此大的尷尬。
既然蕭毅沒開口,夜雨就沒任何顧忌了,於是娓娓道,“前段時間我在東山玩的時候,遇到一只受傷的雪狼,我把它救了下來,養在了一個山洞中,前幾天,我和蕭毅去看它的時候,正好碰到它的主人要回它,我還在猶豫給不給時,他們連招呼也不打,就朝我和蕭毅射了幾道光箭,然後我就昏迷了,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家中,至於我昏迷時發生的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
“胡說,雪狼是什麽玩意,東山從來出現過獸類,小妖孽敢編謊話欺騙我!”
易雅聽了夜雨的解釋,不但未釋懷,反而更加地生氣,夜雨聽著她一再地叫自己妖孽,也怒火中燒,睨視了易雅一眼,冷冷道,“雪狼是什麽玩意,你不知道,可以去問蕭毅呀,他整天跟著我,什麽都清楚。”
“娘,夜雨沒有撒謊,東山是有只雪狼。”一旁的蕭毅還未等易雅開口詢問,已經急匆匆地想要為夜雨作證了。
“喏,我的話你不信,你兒子的話你總信了吧!”
夜雨的話讓易雅啞口無言,蕭毅從來不敢在她面前撒謊,連他都這麽說了,盡管事情蹊蹺,但易雅也只能選擇相信。
“好啊,你們還真是父子,老小都被迷了心眼啊,叫你不要和小妖孽來往,你偏不聽話,等著回去以後我再慢慢收拾你!”
易雅見無法為難夜雨,只好將氣撒在蕭毅身上,夜雨看著此刻蕭毅有些害怕的表情,想著他之前才幫了自己,不免有些內疚。她本意是想氣氣易雅,但她忘了這麽一說倒是出賣了蕭毅,可話已經說出,無法收回,夜雨只好作罷,只是暗地決定會找個時間跟他好好道個歉,再找個辦法彌補今日的失誤。
“既然事情已經清楚了,蕭嫂應該沒問題了,我要給夜雨療傷,蕭哥蕭嫂,請便吧。”吳玨趁著易雅氣衰之時,趕緊下了逐客令,而夜雨也非常配合,故意咳嗽了幾下,做出了一副傷情覆發的樣子。
可易雅豈是易與之輩,怎麽會被吳玨和夜雨三言兩語打發呢。
“你說,那兩個人是男是女,叫什麽,長什麽樣?”
“那兩個男人大約三十多歲,長得三大五粗的,濃眉髯須,兇巴巴的,至於叫什麽,他們沒告訴我,我也不知道。”
夜雨不想讓易雅知道太多,故意撒了個謊。從夜雨口中,易雅幾乎沒得到什麽有價值的信息,有點不心甘,又追問道,“他們是怎麽出手的,山洞為何會炸裂,而你和毅兒怎麽不在山洞中,卻跑到了山林深處?”
易雅炮珠般的發問讓夜雨很不耐煩,但為了以後的安寧,她還是耐著性子假裝詫異道,“啊?你們不是在山洞找到我們的嗎?山洞什麽時候炸裂的?”
“你!”夜雨的反問讓易雅一時氣節,一張銀牙緊咬,“你難道什麽都不知道!”
“我知道什麽!那兩人中的一人給我一光箭之後,我就昏迷過去了,等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家中了,你說我能知道些什麽?”
夜雨振振有詞的摸樣,讓她的言語又多了幾分可信度,雖然易雅還不是特別相信,可又從中找不出破綻,只能作罷。
“蕭嫂,問完了嗎,是不是可以讓我給夜雨療傷了?”
聽出吳玨語氣有些不悅,一旁的蕭連璧看也問不出什麽來,連忙拉了拉易雅的衣袖,示意她離開。
“吳嫂,不好意思,我們問完了,這就離開。”
看著丈夫對吳玨唯唯諾諾的樣子,易雅心中很不爽,醋壇子一翻,嘴一扁,又要開口,被蕭連璧一眼瞅到,生怕她再在這裏撒潑,趕緊一把拽著她,連拉帶推地將她拽向了夜雨家門口,而蕭毅則緊跟其後,臨到門口時還轉身對夜雨唇語道,“我過幾天來看你。”才匆忙離開。
當然這一切並非那麽順利,蕭連璧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免不了要受易雅幾句罵,幾個拳頭,果然,剛一出門,易雅罵罵咧咧的話就已響徹了整個村莊。
“蕭連璧,你這個混蛋,你這是幹嘛,放開我,放開我……”
瞅著蕭家三口離去的背影,吳玨和夜雨相視一笑。
“雨兒沒事吧?”吳玨開口詢問道
夜雨點了點頭,伸了伸腰答道,“嗯,還好,吃了些丹藥已無大礙,何況過幾天就要變身了,很快就能痊愈,所以娘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告訴娘東山事情的具體情況。”
對於吳玨,夜雨自然不會隱瞞什麽,於是一五一十將事情告訴了她。吳玨很仔細地聆聽著夜雨的敘述,時不時會從中插問一下,夜雨都會詳細地解答。當吳玨詢問到二人的名字時,夜雨想了想,答道,“女的好像叫風瑤,男的不知道,只聽見那風瑤叫他天哥,至於姓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風瑤,風瑤,姓風的,難道是……”吳玨一聽到風瑤這個名字,表情出現了萬般變化,一時陰晴不定,沈思了一會兒才追問道,“雨兒,你跟娘說清楚,你確定他們是為了那只狼而來,而不是為了其他?”
吳玨如此鄭重地詢問,讓夜雨知道這個問題的重要性,思慮再三,覺得他們的確沒有其他的目的,於是肯定地答道,“我敢肯定他們是為雪狼而來。”
聽了夜雨的答案吳玨頓時松了口氣,從吳玨的反應中,夜雨判定她一定知道兩人的底細,於是追問道,“娘,他們到底什麽來頭,實力怎麽那麽強?”
吳玨想了想,搖了搖頭,“娘現在只是一點猜測,還不能肯定他們的身份,所以不能告訴你,不過你只要記住,以後碰到他們,在沒有絕對的實力戰勝他們的情況下,唯一的選擇就是逃,知道嗎?”
從娘的語氣中夜雨猜測,這二人一定和自己有莫大的關系,娘讓她碰見他們時就逃,那這二人必然不會是朋友,那麽就是仇人,盡管二人年齡不符合,可無論怎麽樣一定和娘的仇人有關系,難怪吳玨不告訴她仇人是誰,見識過二人的實力之後,夜雨明白了一切。
在實力相差巨大的情況下,夜雨會選擇隱忍,一旦她實力卓超,她一定會找上仇人,為娘為雪狼,也為曾今的那個夜雨痛苦的十年報仇!
“娘,我知道了。”夜雨答道,隨即又向提出了一個要求,“娘,我有一個請求,請您務必答應。”
“哦?”夜雨突兀的話,讓吳玨有些疑惑,但她還是點了點頭,示意夜雨道出,“說吧,什麽事?”
“請娘教我玄功!”這一話藏在夜雨心中已經很久了,她心中一直有這樣一個疑問,之前和吳玨的相處中,吳玨玄功的精妙就已顯端倪,之後再見玲瓏玉,知其能完全地操縱它,夜雨便明白她的功法已入登堂。但讓夜雨疑惑的是,盡管吳玨玄功了得,卻不知為何從來不教授自己,反而讓自己請教於玄功低於她的雷家之人。最初,夜雨只是認為,在雷家,可能是要盜取雷靈珠的緣故,吳玨需要隱藏些東西,所以不傳授玄功給她,但是,現在她們已經出了雷家,沒有任何的制約了,可吳玨為何還要藏拙不教呢?
早先就知道吳玨有很多事情瞞著自己,夜雨本不想再多問,但是,楚天的事情一出,她對實力的渴求到了一個極點,任何能夠提高實力的辦法她都想得到,於是才會厚著臉皮對吳玨提出這樣的請求。
吳玨聽了這個要求,先是滿臉的詫異,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又恢覆到了正常。“雨兒,你又不記得娘以前說過的話?”
“娘以前跟我說過什麽?”
“唉……”面對夜雨的反問,吳玨長嘆了一聲,停頓了片刻才道,“娘不是不想教你玄功,而是不能。娘因為體質的特殊,修煉的功法很奇特,對你來說根本不適合,如果讓你強行修煉,只會適得其反,毀了你玄功的根基,所以,娘才會不教你。這些話,娘好早以前就跟你講過了,可能是當初的雷擊,讓你喪失了那些記憶,娘現在再跟你解釋一次,以後你就不要再跟娘提這個要求了。”
“哦。”夜雨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她因體內沒有雷夜雨的記憶,當然不知道吳玨之前曾做過解釋,現在吳玨這麽一說,夜雨自然便懂了,但心中又有了新的疑問,那便是吳玨的體質和自己到底有何不同。
也許是看出了夜雨的意圖,而吳玨又不想回答這樣的問題,所以,夜雨還沒開口詢問,吳玨已然截斷了她的話語,“娘知道你想要問為什麽,可娘現在還不能說,等你到了十五歲成年之時,娘自會告訴你一切!”
見吳玨如此斬釘截鐵地拒絕自己,夜雨知道再怎麽逼迫,也不會得到真實的答案,所以便放棄了追問,既然從吳玨那裏得不到好的修煉方法,那她只能專註於玄雷訣和玉煉神功的修煉之上,而橫亙在她面前的,依舊是實力退步的疑問。想著這個問題,夜雨就覺得一陣頭大,可為了不讓吳玨擔心,她只能將這個煩惱埋藏在心裏,伺機尋找方法去解決了。
東山爆炸之後,村中人一時議論紛紛,整個村莊都躁動起來。然而幾天下來,東山沒有任何異狀,大家又都忘記了爆炸這回事,恢覆到了以前的寧靜。唯有蕭毅父母還不時地上山查看,對夜雨母子也不太放心,時刻都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這讓夜雨很反感,可吳玨囑咐過她不要輕舉妄動,夜雨也只能作罷。
這段時間,夜雨一直想找時間向蕭毅道歉,但始終不見他蹤影,夜雨估計他可能被易雅禁足了,只好將這計劃推遲,專心於自己的事情。
雪狼事件之後,夜雨越來越明白實力的重要性,修煉更為勤奮,但靈力的吸收,卻是越來越慢,只有以前的十分之一。法寶銅鈴在此刻也沒作用,因為靈壓的不穩,每次夜雨進去還不到一秒就會被彈出來。
在毒藥的研制方面,至這次事件後,引起了夜雨的足夠的重視,以前她研制的大多是強身健體的藥物,尤其是到秀靈村,發現吸收靈力越來越慢後,夜雨的重心便停留在改善身體的藥物上,很少研制毒藥。加上回淵洞缺乏藥鼎火種這些東西,能制出的毒藥都是直接由藥材配置的藥粉,稍微高級一點的,即使是運行玉煉神功,也只能煉出那麽幾種。雖然毒藥的品種較少,但在夜雨看來,本還是足以應付任何人的,可風瑤楚天的出現卻讓夜雨失去了這樣的信心。
從“蝕骨散”對風瑤沒有任何殺傷力的情況中,夜雨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她所研制的毒藥,只能對付普通玄功者,對那些靈力強大的人,絲毫沒有作用。但她卻不知道,風瑤他們之所以能對“蝕骨散”免疫,主要在於二人身份的特殊和法寶的厲害。其實從實際情況來講,夜雨的毒藥還是挺厲害的,尤其是“蝕骨散”極其霸道,只是此刻她還不知道罷了。鑒於對“蝕骨散”錯誤的判斷,夜雨開始費盡心思研制更為強悍的毒藥,以備不時之需。
每次想到楚天,夜雨的胸口都會隱隱有點灼痛,皮膚便會印出一只羽翼印記,任她怎麽洗,怎麽搓,甚至用藥都弄不掉。可只要不想楚天,胸口的羽翼又會消失,這不禁讓她想到了之前楚天所說的“寵物”之事,難道這是他留給自己的印記?該怎麽辦呢,夜雨實在不明白這裏面的奧秘,只好曾嘗試著側面向吳玨打探。吳玨似乎也不清楚這種情況的原因,致使夜雨不敢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她,以免徒增她的擔憂,於是只能把此事隱瞞,獨自一人承擔,可心也因此更加的煩惱。
夜雨的日益焦躁,吳玨是看在眼中急在心裏。這一天,村長要帶著秀靈村的特產到梅花鎮上去賣,吳玨便想讓夜雨跟著去散散心。夜雨想著修煉,本要拒絕的,可一轉念,自己煉制藥丸缺乏藥鼎和火種,在秀靈村煉制藥物時,都是靠靈力催動凡火,以及用石頭開鑿藥鼎來制藥的,但這畢竟不是長法,她急需到城裏買藥鼎和火種來提升藥品的質量。另一方面,在總結和雷鵬飛對戰的經驗後,夜雨想到了一種可以提升她攻擊力的方法,而實踐這方法的東西,還得在集市中才能買到,於是便答應了吳玨的要求,決定和村長出門,真真正正接觸一下外邊的世界。
梅花鎮離秀靈村大概十裏地,地方雖小,但居住的人口還比較多,今天正好是趕集日,各個鄉村的人都帶著本村的特產到鎮上交易,讓梅花鎮就更顯得熱鬧了。村長去和各個買家交涉做生意,夜雨覺得很無聊加之她還有東西需要買,就想一個人逛逛。村長思忖再三,想到夜雨雖沒出過門,但梅花鎮就那麽點地方,也不怕他走丟,於是答應了夜雨的要求,約好午時三刻在鎮裏最大的飯店門口見面。
告別村長之後,夜雨獨自一人在集市上逛著。這異世的集市和她所在的世界基本無二樣,只是多了些魔法商店,逛過整個街區後,夜雨只發現一家魔法店,進去一看,讓她非常失望,那裏面賣的都是些低級法器,並沒有她需要的藥鼎和火種。仔細詢問店家,夜雨才知道,梅花鎮附近的村鎮玄功修煉者比較少,藥師這樣的人更是沒有,所以像他們這種小本買賣的地方,基本不會有藥鼎和火種這種東西,如果想要買這兩樣東西,得到稍大的一些城鎮去才行。得知這個結果後,夜雨有些悶悶不樂,可也沒辦法,只好再次回到街上,瞎逛起來。
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遠處圍聚的一堆人吸引了夜雨的目光。順著人流,夜雨擠到了最前面,稍一看,便知道了眼前發生的事情。原來是一個小流氓在搶一位老婆婆一籃子梨,老婆婆哭著請求他給留下一點,好買藥給孫子治病,可這小流氓不但不聽,反而將所有的梨摔爛在地,老婆婆上前護梨,被小流氓一甩,摔倒在地,磕破了頭。看圍觀的眾多人,雖然個個義憤填膺,卻沒有一個人敢出手,夜雨便知道這流氓有些來頭。
沒有買到想要的東西夜雨就已經有些郁悶了,看著老婆婆受辱,夜雨更是激怒,挺身而出,扶起了老婆婆,與此同時,人群中也擠出了一個少年,那少年對著夜雨一笑,率先出手,阻止了小流氓進一步的行為。
少年白衣飄飄,背綁長劍,卻是淺笑盈盈,沒有半點殺氣,一開口,語調溫文爾雅,給人如沐春風之感,
“公子,請住手。”
那流氓沒想到這鎮上還有人敢出手管自己的事,一時詫異,楞了一下,隨後才露出惡狠狠的表情,對著少年和夜雨罵道,“兩個小兔崽子,居然敢管爺的的事,大爺現在就廢了你們。”說完,便一拳掄向了兩人,人群傳來一陣驚呼,有幾個膽小的都捂上眼睛不敢看。
夜雨冷哼一聲,正待出手,卻被少年搶了個先,將她擋在了身後。只見那少年三步並作兩步,迎著流氓的拳頭而上,將近之時,手往流氓手腕一戳,正中他的太淵穴,小流氓手一吃痛,立馬縮了回來,往後連退了五步。
“小子,還真有一手嘛,爺爺剛剛松懈了,倒讓你占了個便宜。”少年的那一手,讓小流氓很是難堪,為了挽回面子,他趕緊找了個借口下臺階。
小流氓其實早已註意到了少年背後白布包裹的長劍,看出他是個練家子的人,本該收手,但由於他在鎮上長期的飛揚跋扈,加之少年的態度溫和,小流氓氣焰囂張地又撲了上去。
少年依舊用點穴之法逼退小流氓,他手下留情的做法並未讓小流氓得到警示,反而讓他變本加厲,如餓狼般不斷地進攻。
少年溫和的手段讓夜雨實在看不下去了,當小流氓再次撲將上來之際,夜雨快速移步,從少年身後轉到了他身前,對著小流氓使了個下盤腿,將他摔倒,同時運用擒拿手,拽著小流氓的左手一折,啪嗒一聲夾雜在小流氓的慘叫聲中,他的左臂整個被夜雨卸了下來。夜雨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看得那少年是目瞪口呆,夜雨也不理會他的表情,一腳踩在了小流氓的脊梁柱上,還沒開口,腳下的人就已經拼命地求饒了。
“大爺,饒命啊,饒命啊!”
“我憑什麽饒你的命!”夜雨腳下一用力,換來小流氓的又一聲慘叫。
“這些梨……這些梨,我……我不要了,不要了!”小流氓似乎還沒弄清事情的重點,將其糾結在了搶的梨上,讓夜雨是又好氣又好笑。
“嗯!”夜雨故意將聲調一提,長久混慣了世俗的小流氓立刻會意,哀求道,“大爺,饒命,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那梨……我買,我買!”
小流氓這種態度夜雨還是滿意的,她微微松了松腳,道“這還差不多,爺爺今天就饒你一命,還不快給錢!”
“是是是!”小流氓趴在地上,用還能活動的右手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反手遞給了夜雨。夜雨接過錢袋,將裏面的錢全部抖出,把錢袋扔在地上,在流氓的屁股上一踹,道了聲滾,才轉身面向老婆婆走去。
那流氓撿起錢袋,快速爬起,拼命往外逃,人群立刻給他讓出了一條道。小流氓跑了一定距離,見夜雨沒追上來,轉頭罵道,“小兔崽子,你等著,爺待會兒要你好看!”
夜雨本欲追上前再狠狠地揍他一頓,身邊的少年一把拉住了她,“小兄弟,算了。”
夜雨對上他慈柔的雙眼,又瞅了瞅阿婆,心道還是先解決阿婆的事情為妙。至於那小流氓,鎮上的人都應該認識,隨便找個人就能打聽得到他的住處,隨時可以找他算賬,也不急於一時。
夜雨把錢遞給阿婆,阿婆不敢收,一個勁地勸她拿著這錢快跑,而旁邊的幾個熱心圍觀者也提醒她和少年,“小兄弟,你們還是快逃吧,要是他找來他大哥,你們就完蛋了。”
“是啊,是啊。”其他人臉上也都布滿了擔憂,附和了這一說法。
夜雨笑了笑,不置可否,將錢硬塞進阿婆的兜裏,“阿婆,錢你拿著,不用擔心我,沒人能把我怎麽樣,倒是你,還是快些走吧,不要被那流氓追上。對了,聽說你孫子病了,你也不用去請大夫了,我這兒有顆藥丸,給你孫子服下,保證藥到病除。”說完就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一顆“萬靈丹”,遞給了老婆婆。
老婆婆似乎不相信夜雨所說,只是望著她,沒有接藥,眼神中充滿了懷疑,夜雨苦笑著,不知道該怎麽向阿婆解釋,才能讓她相信,一旁的少年在此時替她解了圍。
少年貼在阿婆的耳邊悄聲言語了一陣,阿婆的表情便發生了萬般的變化,到最後也就將信將疑地收下了藥丸。
“阿婆,回家後,將這藥丸取半粒和著水給你孫兒服下,他的病就可痊愈,剩下的半粒你好好收著,以後有病還可以服用,保管藥到病除,你說對吧,小兄弟。”
少年為阿婆解說著藥丸的服用方法,正是夜雨想要跟阿婆囑咐的事情。這“萬靈丹”如其名,能治愈百病,一粒對於一般的修煉玄功的人來說能暫時消除身體各種異常狀態,普通人的疾病,半粒就足夠了,多服用反而是種浪費。少年知道這藥丸服用的劑量,說明他認識這種藥丸,應該也懂些藥理,這讓夜雨有些吃驚,但她很快就恢覆了正常,對少年點了點頭。
阿婆得到“萬靈丹”之後,反覆地向夜雨和少年道謝,並不斷地勸說他們快速離開鎮子,夜雨為了寬阿婆的心,假意答應了她的請求,然後同少年一起將阿婆送出了鎮外。
看著阿婆安全地離開鎮子,少年對著夜雨相視一笑,抱拳道,“在下易風,請問小兄弟尊姓大名。”
“我叫……夜雨。”夜雨不習慣別人如此客氣,有點忸怩地答道,隨即向易風告辭,轉身準備回梅花鎮和村長匯合,卻被易風擋住了去路。
“夜雨小兄弟,你還是快離開這裏吧,我看那人不是什麽善類,如果你還去鎮上逛的話,可能會遇上不必要的麻煩。”
“謝謝公子關心,他雖不是善類,但我對付他還是綽綽有餘,所以,你不必為我擔心。”夜雨笑了笑,婉言謝絕了易風的提議,易風看夜雨堅持入鎮,怕她出事,只能跟在她身後不斷地勸說。
“夜雨小兄弟,等等,我聽說那流氓的哥哥是太乙派派駐在這裏的管事,玄功高強,雖然小兄弟身手不凡,但萬事還是小心為妙,不如回去避上一陣子好些。”易風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錯估了夜雨的實力。夜雨運用了吳玨教的方法,掩蓋了自己的實力,在易風面前呈現的也就是個會幾下子功夫的普通人,易風怕她吃虧,所以極力勸她躲一時。
“公子不用擔心,我能應付這些。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夜雨覺得少年雖是好意,但不免有些啰嗦,為了擺脫他,連忙向他告別。可易風依舊跟在夜雨後面,不依不饒,非得讓她出鎮。
這下夜雨有點不高興了,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夜雨只能編個謊話騙走他,“公子,我叔叔還在鎮中,我得跟他匯合後,才能離開呀,不然不辭而別,會讓他擔心的。”
“那倒是,既然小兄弟要去匯合你叔叔,不如讓我送你一程,如何。”易風聽了夜雨的話,淺淺一笑,非常熱心地提出了這個建議。
夜雨深怕他一直跟著,趕緊搖手,再次撒謊道,“不用不用,我叔叔不喜歡我和陌生人一起,怕遇到壞人上當受騙,要是他看著我和你一起,一定會揍我一頓的,所以……”夜雨擡頭望向易風,假裝出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樣。
易風聽到這裏,感覺夜雨好像把他當壞人般,有些尷尬,臉微微一紅,讓開了道路,“夜雨小兄弟,那……我先走一步了,你一路小心,後會有期。”說完,便急匆匆地消失在了夜雨面前。
看著易風遁去的身影,夜雨松了口氣,快速地回到集市中。她沒有去和村長匯合,在買了她所需要的東西後,她便開始肆意地在街上閑逛,目的就是想看看能否把那小流氓引出來。就在她逛得起勁之時,發現身後有人綴著,隱約間還能看到剛剛的流氓,夜雨心明如鏡,她氣憤這群魚肉百姓的家夥,有心想教訓教訓他們,此刻這些人跟蹤上來,正好合了她的心意,於是夜雨故意放慢了腳步,瞧準了一條無人的巷子,便將那群不知死活的混混引了進去。
剛一入巷中,夜雨就被七八個人給圍住了,領頭的正是那個小流氓。
“小兔崽子,居然敢動爺,爺今天就讓你橫著出去!”
夜雨仔細觀察了一下圍著他的人,基本都是練過家子的,有幾個看起來還有些玄功底子。但在夜雨眼中都是小兒科,於是冷笑道,“是嗎?”
看著夜雨眼中的不屑,小流氓怒了,狂叫了一聲“兄弟們,上!”便沖向了夜雨。
夜雨力求速戰速決,將無極劍法演變成了一套掌法,游移於眾人之間。她以極快的速度,躲避開幾個懂玄功人的玄法攻擊後,啟用了最有效的制敵方法,專劈來人的關節,十息之後,幾乎所有和她對戰的人都受傷倒地,唯剩下兩人還站著,那便是夜雨和罪魁禍首——那個小流氓。
夜雨一步步逼近,小流氓嚇得步步倒退,眼見著幫兇個個倒地,又露出了慫樣,嘴中求饒道,“小爺,我知錯了,再……再也不敢了!”
夜雨冷哼了一聲,依舊向前,小流氓看夜雨沒有饒恕他的樣,頭一轉,便往街外跑。夜雨果斷展開瞬移,呼吸間擋在了小流氓的面前,伸腳一絆,讓他跌了個狗吃屎,然後腳一擡,往小流氓脊椎上用力一踩,“啪”的一聲,小流氓的脊柱斷掉,慘叫一聲,昏死過去。
夜雨的腳再次擡起,準備給她補上第二腳時,身後閃出了一個人,擋住了她的那致命的一腳。
“你終於肯現身了,公子跟了我這麽久,意欲何為?”夜雨冷冷地盯著易風,易風被夜雨識破有點不好意思,紅著張臉笑道,“我本想保護小兄弟的,沒想到你那麽厲害,我倒是多此一舉了,只是,夜雨小兄弟不應該如此殘忍,他雖為惡,但罪不至死,嚇跑他們就夠了,不用下那麽重的手。”
“哦,公子這麽說就是不認同我的做法了。”夜雨揚了揚眉,不以為然,“如果我手無縛雞之力,你覺得他們會對我手下留情嗎?可能橫屍街頭也會無人問津吧!”
夜雨的話很是在理,易風無語反駁,只能尷尬地點點頭,“小兄弟說的是,不過俗語雲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還是應該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的。”
夜雨本是要滅口的,但沒料到易風居然看穿了自己心思,加以勸說,這就讓她不好辦了。如果她只是孤身一人,倒也可以聽從易風的話放過這群人,可她身後還有一個秀靈村,那小流氓的大哥是這片區域的管事,要是讓他知道弟弟是自己廢了的,找秀靈村的麻煩就不好了。但此時易風都已開口,自己如果再出手,難免會遭他阻止,畢竟易風也曾好心想保護自己,她總不能執戈相向吧。於是她表面答應了易風的要求,暗地卻動起了手腳。
“好啊,就給你個面子,饒他們性命。”夜雨邊說邊從躺著的眾人身邊走過,順道在他們身上留了些藥粉,然後從容地拍了拍手,由另一條巷子出了街口。
易風看著地上半死不活的小流氓,再瞅著夜雨愜意離開的身影,無奈地搖了搖頭,動手開始救治倒地的混混,可當他準備施救時才發現夜雨動的手腳,那群人都快要死翹翹了,心中不免有點埋怨夜雨太過狠心。
的確,自從離開雷家之後,夜雨的心冷酷多了,以前在雷家,腦海中還不時會浮現一些原來那個雷夜雨的記憶,總還有些牽絆,現在,最親的只有吳玨和文婆,其餘人都與她無關,對她有恩,她便湧泉相報,跟她有仇,她則十倍討回。
出巷後,夜雨很快與村長匯合,吃了頓飯,換了些用具,兩人便往村中返回。剛離開鎮子不久,便有三人從身後追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其中一人還指著夜雨大喊大叫,“就是他,就是他打傷二少爺的!”
夜雨仔細一看,叫喊的那人有點眼熟,才想起是自己出巷時見到過的一個鬼鬼祟祟的小子,估計可能是小流氓留在巷口放哨的,而他旁邊的兩人,一人穿著華麗,手握一紙扇,不時的收放,略有風流倜儻之味。而另一人從長相上看,倒和帶頭小流氓有七分相似,夜雨猜測那人便是小流氓的哥哥,太乙派派駐梅花鎮的管事。
這下麻煩來了,夜雨暗道著,後悔當初的粗心大意,留了漏網之魚,以至引來一些不必要的事兒。
三人一站便已經堵住了夜雨和村長的去路,華衣少年,儼然是三人的頭目,翩然走到夜雨面前,目光掃視了夜雨一圈,沒有發現任何靈力的波動,心中有些疑惑,似乎不太相信她如此瘦弱的一個人能擺平八個。
“是你傷了蔣兄的弟弟?”
少年的話語看似客氣,但配上他那怪揚的語氣和傲慢的神情,讓夜雨心裏很是不爽,所以她只是斜睨了少年一眼,並未回答。
夜雨的不屑的眼神讓少年很惱怒,本想發作,但又不願在其他兩人面前失了風度,於是隱忍道,“小兄弟,我是太乙派的少宗主嚴少俊,我派弟子說你傷了我們的一個兄弟,可有此事?如果沒有,那是最好不過了,如果有,請小兄弟說明原因,也好給我派一個交代。”
嚴少俊自曝身份,是想讓夜雨識趣些,可夜雨卻沒有這種覺悟,當得知嚴少俊的身份後,她雖有眉頭的剎那緊蹙,覺得麻煩將至,但隨即一想,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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