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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小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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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除了,那個天道的守護神。

“嚇,你什麽時候上來的?”夕顏葬微驚,忙將手放下來。

“若是我沒記錯,這裏是樓道吧?”繆飔似是也有些沒睡醒,紫眸微瞇,聲音也有些沙啞。

“我是問你什麽時候出關的?”夕顏葬難得見繆飔這幅樣子,不由多看了一眼。

繆飔黑發有些亂,紫眸有些懶散,臉還是宛如冠玉,唔,看來才醒來不久,不過這幅樣子倒是少見,不過並不礙眼,反而算的上甚是養眼的美男圖。

“才出關,還沒睡醒就聽到樓上一陣鳥叫,煩死了。”繆飔難得沒有淡漠的模樣反而有些不滿,道。

“那是我養的一對比翼鳥,我一般睡的很死,抱歉沒註意你的感受。”夕顏葬有些歉意的低頭道。

其實比翼鳥只要不在她耳邊叫向來是不能打擾到她的,而且她聽了莫約有些時日了,已經習慣了。

“豬。”繆飔簡潔道。

夕顏葬俏臉泛上紅暈。

“好了,我其實是要出去一趟,豬你要一起去麽?”繆飔淡淡道,卻有些笑意。

“要。”想也未想,她道,開玩笑,這裏連個人都沒有,以她清冷的性子都有些受不了。

可才出口她就後悔了,繆飔這是倜儻自己,她還真回答了。

“唔,明白了。”繆飔嘴角勾起許些笑意,道。

夕顏葬微咬銀牙,美眸恨恨的瞪著繆飔,但傾世的臉上卻是泛上紅暈,很是可愛。

“對了,我故土還好麽?”夕顏葬忽道。

“我預料出了些錯誤,你故土應該還好,我正好要路過那裏可以去看看。”繆飔淡笑道。

“比翼。”一聲清脆鳥叫響起。

夕顏葬轉頭,見自己養的兩只比翼鳥飛來,夕顏葬伸出手,兩只鳥兒同時落在了她掌心。

“咦?”夕顏葬見右邊比翼鳥的一腳上拴著一條細布,有些詫異。

看這樣子倒像是有誰給她寄信。

左邊的比翼鳥用喙啄下了布條,昂起頭示意夕顏葬看一下。

夕顏葬輕輕把兩子比翼鳥放下,拿起布條,上面寫道: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唔,桃花運不錯。”繆飔湊過來看了一眼,似是倜儻的笑道。

“什麽桃花運?對了,這九級聚靈陣是可以出去的麽?”夕顏葬感覺繆飔似是挨著她有些近了,忙退一步。

可這不是平地,是樓道。

“呀!”夕顏葬身體往後傾斜,她忙伸出手,似是想要抓著什麽。

繆飔則是伸出手攔著夕顏葬細腰,夕顏葬正好抓住他領口。

繆飔紫眸之中有不易察覺的灰暗金芒湧出。

是誰邀請她?楚炎洛麽?

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奇異,夕顏葬被繆飔攔住細腰,身體傾斜,只有半只腳踩著樓梯,要繆飔一松手,夕顏葬定然會摔得很慘,而夕顏葬拉著繆飔領口,被拉扯的領口隱隱可見優雅的鎖骨,若是夕顏葬不肯松手,繆飔的紫袍恐怕也不會好過。

夕顏葬視線正好對著繆飔鎖骨處,她微咳了一聲。

“你能站好麽?”繆飔聽見夕顏葬的咳聲,淡淡道。

“哦。”夕顏葬看了一下樓梯,良久,才找了一個落腳處,踩穩後才放手。

“真是冒失。”繆飔整理著領口,淡淡道。

“謝謝。”夕顏葬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字,要不是繆飔離她這麽近,她也不會後退,但不過如果繆飔攔住她腰,她定讓會摔倒很慘。

“你剛才問我這九級聚靈陣能否出去,其實這裏是不能出去的,只是這比翼鳥能掌控空間一道,所以可以錯開時空出去。”繆飔道,似是擺弄不好領口,反而愈理愈亂。

夕顏葬聞言微微點頭,既然比翼鳥可以飛出去,那麽那個人應該是察覺到了比翼鳥身上她的靈力,這並不困藍。

她識別著布條上的字跡。

好熟悉…

夕顏葬微微蹙眉,究竟是誰的字?好熟悉。

忽然,她發覺布條的背面寫著“顏葬”。

夕顏葬舒展開眉目,嘴角微微勾起些笑意,這樣稱呼她的只有那個給了她第一絲笑的百裏賢。

“你不是覆姓夕顏麽?”繆飔見“顏葬”兩字微微蹙眉道。

“是我一個故人,小時候第一次遇見他時他就這樣叫我,後來知道了卻索性不改稱呼了,就用這個獨特的稱呼叫我。”夕顏葬淡淡笑道。

“哦,原來是青梅竹馬。”繆飔似是倜儻笑道。

“才不是。”夕顏葬忙道。

說完,她又微微苦笑,自己這麽著急作甚?

難不成是因為,他?

想著方才暧昧的一幕,夕顏葬頓時臉龐有些紅暈。

“害羞了?”繆飔見夕顏葬臉龐的紅暈,微微笑道。

紫眸之中的金芒卻暗淡無比。

葬的青梅竹馬於她而言,應該是很美好的回憶吧?

夕顏葬收好思緒,心道這時若是再臉紅,自己面子都丟完了,他定然在等自己出醜,不行,不能讓他笑話。而且她一貫很誠實,方才暧昧的一幕委實讓她心中感到很是奇怪,便正色道:“是有點。”

“咳,你真是坦白。”繆飔似是沒有料到她這樣回答,微咳道。

“我向來如此。”夕顏葬道,心道總算在嘴皮子上勝過他一籌了。

“是啊,你臉皮子上已經勝過我一籌了。”似是看出夕顏葬在想什麽,繆飔嘴角微微勾起許些弧度,笑道。

“不敢,我哪裏敢和祖龍殿下比臉皮子。”夕顏葬微微一怔,隨後道。

“好歹有些自知之明。”繆飔卻是毫不在意的淡淡笑道。

敗給你了…夕顏葬嘴角微微抽搐,心道。

“給我理一下領口。”繆飔忽道。

夕顏葬才牙縫裏擠出個“好”字,隨後上前,纖長玉指拉著繆飔淩亂領口。

沒辦法,誰叫她當時伸出手抓著他領口的。

繆飔紫袍的領口成暗紫,接近黑色,設計很是繁覆,領口有三層,每層中間都有幾個小紐扣,左邊的領又有一個絲線把三層領口連起來。

夕顏葬看得很是嫉妒,不為別的,只因為繆飔的皮膚比她還好。

有時候她都在懷疑繆飔是不是女扮男裝,可繆飔雖然長的有些秀氣,可別的完全沒半點女氣。

“你想勒死我麽?”繆飔無奈道,領口本來就小,讓夕顏葬這麽勒,他有些呼吸不過來。

“誰叫你要穿這麽多層的,守貞操麽?”夕顏葬也理的有些怒火,順口道。

繆飔嘴角微微抽搐,道:“我是男的。”

“呀!你脖子上怎麽,怎麽有個牙印?而且咬的挺深的,現在都還有疤。”夕顏葬本來想倜儻繆飔兩句的,卻忽然發覺繆飔脖子上有個猙獰的牙印,而且看疤痕都留著有好些時日了。而且咬下去的地方還是最為重要的主動脈,就算是修仙者,時間這麽長都會斃命。

“我又不是修仙者,這點傷奈何不了我。”繆飔道,眼神有些暗淡。

這個牙印,是寧謐留下的,他永遠忘卻不了的傷。

“難怪你領口這麽高還設計三層,原來是想擋著這傷口。”夕顏葬搖頭,道:“但這樣傷口是好不了的。”

繆飔不言,紫眸之中有著金芒匯聚。

見狀,夕顏葬不再多說,她知道自己已經觸到他逆鱗了。

奇怪的是,這個牙印太完整了,每顆牙齒的印記都沒少,像是繆飔心甘情願被誰咬的。

“好了,走吧。”夕顏葬總算理好了領口,道。

繆飔依舊不言,在前面帶路。

一路無言,來到故土,夕顏葬深吸了一口氣,故土的氣息,芬芳如故。

“顏葬!”來到百裏賢以前的住處,便聽到一道驚喜的聲音。

夕顏葬嘴角微微勾起許些笑意。

百裏賢感受到夕顏葬熟悉的靈力,壓抑住心中的狂喜,整理了一下白衣便打開小屋的門。

百裏賢嘴角的笑僵硬,因為他看到圍著院子的籬笆旁夕顏葬身旁的一位紫衣男子。

而且,這個紫衣男子的靈力修為絕對超過他了,他根本無法察覺他的修為境界。

怔了一瞬,百裏賢便打開院子的門,笑道:“顏葬,好久不見,上次在帝都相遇說好了各自完事就去喝一杯,結果你不知跑哪去了。”

夕顏葬歉意道:“抱歉,出了許些意外。”

末了,夕顏葬指著繆飔對百裏賢道:“這是我表師兄,繆飔。”又對繆飔道:“這是我故人,百裏賢。”

“繆兄,顏葬,外面飄雪有些嚴寒,先進去吧。”百裏賢笑道。

打過招呼,三人進入小屋。

繆飔沈默異常,守在夕顏葬旁邊。

小屋裏的小紅爐讓屋內比之外界更為溫暖,夕顏葬本來就有些怕冷,對於這小紅爐很是喜歡。

“這不是果酒麽?你說的糯酒哪?”三人坐下,夕顏葬見百裏賢倒的酒是紅色的果酒,並非冒著綠沫的糯酒,微微挑眉問道。

“蒲桃酒比較養顏美容,所以我沒準備糯酒。”百裏賢依舊淡笑道。

三人小酌,實則氣氛委實有些尷尬。

尤其是繆飔,不言不語,也不知在想什麽。

難倒是我說了那個牙印麽?夕顏葬有些心虛,心道。

夕顏葬見繆飔慢慢品酒,待他喝完殷情的給他參上,笑道:“表師兄酒量不錯。”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詐。”繆飔只是懶懶道。

夕顏葬嘴角抽搐,心道這人真是惹不得啊。

------題外話------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問劉十九》白居易。

綠蟻:酒上浮起的綠色泡沫,糯酒常有。

蒲桃,也稱為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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