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片場看到季光晨的時候，顧心忍不住苦笑三聲，罷了都是他自己不好。

“走吧，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顧心主動走上前去，自認挨罰。

季光晨依舊紳士，請他上了車，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停了，兩個人坐在車裏，喝著熱氣騰騰的咖啡，顧心主動開口：“季先生，我得跟您道個歉，是我多嘴，跟姚少說了不該說的話。您想怎麽出氣，說出來聽聽，要是我能做到，我認栽。”

季光晨喝著咖啡，鏡片上浮著白霧看不分明，嘴角卻微翹：“其實這件事很難說你做得不對，姚安對我轉述了你的話，我覺得說的也不是毫無道理。我們這群游手好閑的公子哥，吃飽了撐著拉你入局硬按著你陪我們玩兒的確不地道。”

顧心短促一笑，等著他將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說完。

“所以你會找姚安發發牢騷也是自然，只不過現在你打亂了我的計劃——當然，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只是，你也知道，原來我籌劃這些事花的心思可能就這麽多——”

顧心看季光晨雙手比劃出一段距離，大概跟姚安的體型差不多寬。

“現在因為你，我不得不作出調整，投入的後續資源就變成了這麽多——”

季光晨的兩只手越離越遠，直到左手懟上了擋風玻璃。

顧心面色嚴肅起來，他知道重頭戲要來了。

“所以得麻煩你配合一下。”季光晨微微一笑，看顧心嚴峻的神色，他非常大氣地說道：“我跟其他人不同，我不會斷你的財路，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但如果我不配合呢？”

季光晨一攤手，做了個鬼臉：“你也知道，我身邊很多朋友的脾氣都不太好，他們要是對你感興趣，可不一定都會想榮飛宇那樣能安下心來，耐著性子陪你玩什麽燭光晚餐的把戲，他們更喜歡打直球，而且以他們手裏的財勢，拿捏你還是綽綽有餘。”

顧心手中捧著溫熱的咖啡，心臟卻一片冰冷。

“好心提醒你一句，吳肇珩剛回來不久，他雖然嘴上不說，但是我看得出來，他還是很想你的。”季光晨笑得讓人不寒而栗，“我這個朋友從小到大都薄情寡欲，他能留你在身邊這麽久，自然不可能只是給我面子，你這麽二話不說就走，也的確太草率了點。你也知道，我們這些吃飽了撐著的紈絝子弟，其實最好面子。你一句話沒給就走，你說他會怎麽辦？”

顧心冷不丁聽到那個名字，嚇得撇開臉去，眉宇間的狼狽映在車窗上，季光晨餘光一瞥，發動了汽車，不再多說。

季光晨將人送回片場，正撞上榮飛宇過來晨昏定省地接顧心下班，兩人隔著車窗，微妙一笑，心裏頭大概都在罵娘。

從季光晨車上下來，榮飛宇就走過來，臉上熱情的笑容未改，只是餘光瞥著季光晨離去的車尾，有些忌憚的樣子。

“抱歉，我來晚了。”

顧心還惦記著季光晨的話，心頭煩躁，嘆了口氣，有些無奈怎麽是自己先失去了耐心：“榮先生，這段時間多謝你照顧，只是我身邊麻煩不少，您還是離我遠點的好。”

榮飛宇笑得志在必得，“我從來不害怕麻煩，你要有什麽難處不妨跟我說，我或許能幫你呢？”

他等了這麽久，終於等到顧心對他撤下偽裝，自以為即將得手，拉起顧心的手捏在掌心裏褻玩，顧心被他這惺惺作態的樣子惡心到，剛要開口就聽身後一陣急剎車的刺耳聲音，緊接著就聽到姚安喊他：“顧心！”

顧心來不及抽回手，回頭一看，吳肇珩最常開的那臺賓利停在片場門口，姚安從副駕座上伸出只手來，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顧心看著吳肇珩的車慢慢滑過來，停在他身邊，姚安下車來，帶著一臉勝利者的微笑，拍拍他的肩膀：“祝二位百年好合！”

榮飛宇看了看車裏的吳肇珩，再看看姚安，笑得開心，正要點頭，就聽吳肇珩冷冷道：“上車。”

顧心已經抽出了手，退了兩步，身前的車門就開了。吳肇珩那雙眼睛盯著他，顧心只覺得自己那一瞬間仿佛靈魂出竅，大腦一片空白，他就像只聽到主人召喚的狗，一個眼神就拿住他，讓他上了吳肇珩的車。

季光晨到的時候，姚安蹲在榮飛宇的車旁，埋著頭，不敢讓人看到他哭，季光晨一把將他拉起來，塞進車裏，揚長而去，留下吃了兩回汽車尾氣的榮飛宇站在塵土裏，莫名其妙地一肚子氣。

從車上被拎下來，顧心才發現原來吳肇珩竟然有這麽大力氣，他穿著西裝三件套，大概是剛從北方回來，身上還披著一件薄薄的呢子大衣，一身黑，活像日本電影裏的黑道大佬。

顧心被拽得一個趔趄，差點跪倒，吳肇珩將他甩進電梯，一開門就剝下領帶，直接綁住顧心的手，將他往臥室裏拉，顧心從沒見過吳肇珩暴怒的樣子，嚇得直往地上坐，手腕被領帶勒出道道紅痕，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人就是那天晚上對他溫柔小意的金主。

“怎麽？還想為那個姓榮的守身如玉麽？”吳肇珩冷笑一聲，走上前來，顧心聽他這麽說，連忙討饒：“吳先生，誤會，這是誤會，我跟他什麽關系都沒有。”

吳肇珩撚起顧心的下巴，看著他嚇得花容失色的樣子，只覺得可笑：“姚安說你知道了，那天晚上的人是我，才要離開。怎麽？有本事出來賣，沒臉見恩客嗎？”

顧心羞恥地別開頭，卻被吳肇珩的大手握住了臉頰，硬生生掰回來，迫著他正視吳肇珩。

“顧心，為了救人命在我身下敞開腿不丟人。你現在這個敢做不敢當的樣子才丟人。簽了約卻無法履行合同才丟人。”

顧心眼圈紅了，咬著牙，好半天才艱難開口：“那你現在強買強賣丟不丟人？”

吳肇珩終於舒心地笑了，他直起身，解開顧心的手，抓住顧心的領口，一邊撕扯一邊說：“我們的合同裏關於違約的條款你還記得麽？”

顧心本要反抗，聞言瞬間怔楞，吳肇珩已經脫下了他的外套，三兩下剝光了他的上衣，將人抱起來，扛在肩上，一步一步進了臥室。

恒溫的房間並不冷，顧心剛剛一頓掙紮甚至出了汗，被吳肇珩摔在床上，整個人被床墊陣得頭發暈，腰上的褲子就被扒了。

吳肇珩衣冠楚楚，脫了西裝外套，身上還穿著馬甲，掐出他倒三角的好身材。顧心卻已不著寸縷，全身只剩腳上一雙白色棉襪，這會兒翻了個身，掙紮著要跑，被吳肇珩捉住了腳踝，黑色的羊皮手套圈著細細的白襪，白襪上是一截光滑白皙的小腿，小腿上因為身體主人用力掙紮正隆起一小塊肌肉。

吳肇珩將人拉回來，羊皮手套從腳踝順流而上，摩挲著顧心修長的小腿，皮革細膩溫暖的質感讓他皮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吳肇珩已經起了反應，西褲襠部右側隆起一塊，這種手工西服在褲襠上都會根據主人的喜好流出足夠的空檔，這會兒就是半硬著，也不覺得局促，吳肇珩俯下身，兩手滑到顧心的大腿上，大手把著膝彎，迫著他將雙腿撐開。

“那天晚上你還記得多少？”吳肇珩慢條斯理地附身，看著顧心羞恥的表情，笑得恣意。

顧心怒火攻心，一拳揮過去，被吳肇珩控住手腕，壓在床頭，吳肇珩從床頭櫃裏拿出一副手銬，將他雙手拷住，推著他往床深處滑去。

顧心一路踢蹬，也不過是徒勞，吳肇珩沒脫他襪子，對著他的裸體拍了兩張照片，這才滿足地扔了手機，開始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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