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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攬陽春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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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攬陽春姐

妖婦就是艷名遠播的“攬陽春姐”,深居昆侖山專門采取純陽處子之氣滋養補身。春姐容貌妖冶美艷,體態風流放蕩,姿容看起來只有二十來歲。

無數男子拜倒在春姐裙下,她卻只愛童子。春姐雖然不是本故事的主要人物,但西域三十六國的形成多少和她有點關系,所以請大家耐心看完她的故事。

春姐年輕時采藥,不慎跌落山崖,大難不死。在萬丈崖底靠采食野草野果充饑,偶爾捕捉到野兔,山鼠,刺猬之類的生吃。

春去冬來天氣冷了,春姐在崖底尋找能避風的山洞。有一天,發現了一個狹窄的洞口,春姐想爬進洞裏看看能不能作為棲身之處,那個山洞很不尋常,越往裏越亮,等春姐爬到盡頭發現山洞的盡頭有一個石屋,石屋是由一整塊能發光的石頭鑿成。淡藍色半透明的石頭發著幽黃的光。山洞把石屋和外界隔絕開,春姐覺得自己仿佛置身在夢裏,在石屋裏能感覺到一股神秘的能量輸送到體內。春姐因為長期食不果腹而感覺的虛弱感慢慢地消失,她好奇地打量著整個屋子。

屋子的正中,屋頂上掛著一個陶罐。春姐看了一眼罐子,罐子竟掉落下來,奇怪的是從屋頂上掉下來居然一點都沒有破損。春姐蹲下捧起陶罐,陶罐被密封的很好,無論春姐怎麽用力都無法打開它,春姐把陶罐隨手放在一邊,“啪”地一聲罐子裂開了。裏面是一小卷金箔和幾個小藥瓶。春姐打開藥瓶,從瓶子裏倒出了一些粉色的粉末,一沾到手上的皮膚粉末便化成水瞬間滲透進皮膚裏。

春姐聞到空氣裏彌散著令人沈醉的香。

春姐想那麽香的東西不是仙丹就是毒藥,反正自己在崖底的日子生不如死。春姐把一小瓶藥粉全倒進嘴裏,等了一會兒沒感覺自己有什麽異樣,便拿起那卷金箔輕柔地展開。薄如蟬翼的金箔卷書上畫滿了裸體女子。

那些裸體女子或坐或臥或跪或蹲,每一個姿態下都有一行字。那些看見那些裸體女子,心砰砰地狂跳,血脈噴張,面紅耳赤。

羞得立即卷起金箔,手觸摸到金箔上的字,那些字凸起在金箔上:攬陽神仙術,朝朝暮暮春。

春姐的的手觸摸到那些字,心跳更加劇烈。這時春姐突然覺得眼前的東西全部倒轉過來,“咚!”一頭栽倒在地,頭磕在石板上,不省人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春姐醒來的時候,看見眼前石板上一片暗紅的血跡。春姐摸摸額頭,手上蹭下來一些幹了的血塊,額頭上卻摸不到任何傷口也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春姐想那瓶子裏的一定是仙丹。於是小心的把那些藥瓶收了起來。想起那本金箔卷書,不敢再展開看便和藥瓶一起收了起來。春姐四處看了看,石屋子裏再沒有別的。因為石屋比她之前藏身的山洞寬闊明亮,她便在石屋裏住下了。

一個人在萬丈崖底的日子實在是枯燥至極,她實在太無聊的時候便翻翻那本金箔卷書。時間長了她不會像剛開始打開它時那麽害羞了,偶爾也會照著卷書上女子的姿態擺出各種“架勢”。那些姿態初看起來沒什麽難,可是真要把身體扭的一模一樣,春姐發現實在是太難了。

她往往是費了好大的勁,胳膊腿還沒有擺成書上那女子的樣子便已經疼的齜牙咧嘴,而那金箔上畫著的裸體女子則面容寧靜,嘴角微微上翹。

好在春姐有的是時間,日覆一日,年覆一年,到後來春姐不僅可以很輕松的擺出各種姿態,而且也能像畫中人一樣面帶微笑。

畫中女子每一個姿態下都有一句口訣,春姐似懂非懂的照著口訣調息養心,漸漸覺得身輕如燕。卷書後面還畫著些花,草,野果。春姐無意中在崖底發現和書上一樣的野果,從此她枯燥的崖底生活多了一項樂趣,尋找書上的花,草,野果。

有些東西極其難找,但她最終都找到了。

不知道又過了多少個春秋,她只記得崖上的杜鵑花開了二十次,樹葉落了二十次。

這天,春姐在崖底的深潭裏洗澡,看著水中自己的影子,突然心中有些悲傷,花開花謝而她的容貌卻像是被時間遺忘了,而這美貌如花的容顏卻只能在崖底空守寂寞。

突然“噗通!”一聲,一個人掉了下來。春姐把那個落水的人救了上來。

春姐看見他身上系著一個藥袋,知道他也是采藥時跌落下來的。當年春姐也是采藥時跌下來的,相同的遭遇使她產生憐憫之情。春姐把自己珍藏的“仙丹”藥粉餵給那個采藥人。

在春姐的精心照料下,兩天後采藥人蘇醒了,三天後身上的傷全好了。

其實采藥人在跌進深潭的時候也跌進了春姐的心裏。春姐就像是萌發的芽苞一樣飽滿而膨脹,只等到春天的到來煥發出強大的生命力。

山上的野花開了,盛開在春姐的發上臉上。本就嬌艷的面容在山花的映襯下顯得更加俏麗。

春姐長的水靈,那采藥人一醒來見一個山野美人每天伺候自己,本就對她的救命之恩懷有感激之情,加上春姐一雙鳳眼總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子怎麽可能與一個美人朝夕相處而不動情。

一個月圓之夜,當春姐的一雙美目欲說還休的看著采藥人的時候,采藥人把她擁進懷裏……

春姐跌落山崖的時候只有二十歲,十六歲出嫁時夫君在迎娶她的路上被山賊砍死了。從此後便有傳言說她克夫,沒人敢娶她。

春姐獨自在崖底生活了這麽年,天上掉下了個男子。春姐對采藥人真是看不夠愛不夠,兩人暢享雲雨之情,春姐恨不能剖出自己的心給他。

那落崖的男子名叫吐遜,人長的雖然英俊卻是個坑蒙拐騙,游手好閑之徒。他本不是個采藥人,因為西域王的獨生女兒得了怪病,只有無憂崖邊的忘憂草才能治好公主的病,國王懸賞重金並許諾只要采到忘憂草並治好公主的病就把公主嫁給他。

無憂崖地勢險惡,去的人基本是有去無回。吐遜因為欠人賭債,被逼無奈只好冒死前來采藥。誰知竟跌進崖底的深潭,藥沒采到卻采到一朵“野花”。

剛開始與春節交好時,吐遜沒想到這山野女子看起來已經有二十歲卻還是個處子。雖然是處子卻極風騷妖媚,兩人雲雨讓吐遜覺得奧妙無窮。這好色之徒便和沈浸在和春姐的纏綿中忘了采藥的事,可是時間一長崖底的日子實在清苦,每天只吃些花草野果,吃的腸子都綠了,況且每天只對著一個女人,吐遜漸漸覺得膩了。

一天,當春姐出去找了吃的回來,手裏拿著一把野花。吐遜一看見草就想吐。春姐笑著說:“這是忘憂草不是給你吃的,天熱了這崖底蚊蟲多,這草能驅蚊蟲。”

忘憂草這三個字猶如驚雷一般在吐遜心裏炸開,他心裏有了算計,口中便親熱的叫著“姐姐,姐姐”哄著春姐說“明天和你一起去才野菜。”

第二天,吐遜跟著春姐一起出去纏著春姐帶他去找忘憂草。

過了幾天,說自己吃野菜吃的肚子痛,春姐心疼地說:“你好好躺著,我出去看能不能找些葷的來給你吃。”

等春姐出去了,吐遜便悄悄尋找爬出山崖的路,還真讓他找到了。

吐遜帶著忘憂草,偷走了春姐的藥瓶,順著山路爬出了無憂崖底。

春姐一心想著給吐遜弄些葷的吃,整整一天一口水都沒喝,黃昏時春姐回到石屋,手裏提著一只野兔,臉上綻開幸福的笑清脆地喊道:“哥兒,快看我給你弄了什麽好東西……”

喊了幾聲沒人回應,春姐以為吐遜出來意外,慌忙扔了兔子爬進山洞,石屋裏面空無一人。

春姐哭喊著:“哥兒,哥兒,你別嚇我!”

春姐把崖底尋了個遍,天黑了,春姐坐在洞門口等著,一有風吹草動便欣喜地站起來喊道:“哥兒!”

日覆一日的找,夜覆一夜的等。山崖底的每一寸草都翻遍了,她終於知道他走了。

春姐頹喪地跪在地上,年少時她穿著嫁衣等來的是夫君的屍體,現在她全心全意的愛換來的卻是無情郎君的遺棄。

春姐不吃不喝,一心求死。上天註定讓她孤獨的活著,她不如選擇孤獨的死。

幾天幾夜的不吃不喝不睡,春姐虛脫的躺在石屋裏,她游蕩的靈魂懸浮在空中,看著地上活死人一樣的自己。

春姐看見了自己經歷的人生,她看見年少的自己穿著嫁衣羞澀的樣子;看見受人排擠時委屈的樣子;跌落懸崖時絕望的樣子;與花鳥為伴孤單的樣子……她看見最多的是自己和吐遜在一起恩愛的樣子。

她如同一潭死水的心,因為他的出現而蕩起漣漪。她以為找到了有情郎君卻不過是自己的一場春夢。

她被命運捉弄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她都是逆來順受地接受命運加在身上的一切。“不!”她不甘心!她要去找他,至少讓他親口跟自己說離別。

春姐有了活下去的動力,不再躺著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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