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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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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到上司辦公室的門口,但這一次卻安靜得異常——按理來說這是財政部長例行來訪的時間,此刻辦公室裏應該是雞飛狗跳才對。

是財政部長有事先離開了嗎?

她疑惑地心想著,但還是懂規矩地敲了敲門。

等到得到允許打開門,她才看清了辦公室裏的景象:

財政部長橫躺在沙發上,身上披著黑色的西裝外套,閉著眼睛熟睡的姿態讓她一貫具有攻擊性的面部線條也柔和了許多。

而她的上司背對著她站在落地窗前,耳根還不明顯地紅著。

深紅色襯衫的袖子挽起,露出了小臂。

她立刻註意到了他左手手腕上的某樣東西。

那是一個酒紅色的發圈,掛飾是個張揚的、金色的M字。

C子曾經見過它一次,在從嵐守辦公室走出來的財政部長頭上。

什麽關系差嘛。

她幾乎要笑起來。

這兩個人,分明是情侶啊。

D:Dependency(依賴、依靠)【弗蘭/69黑化】

人們總是會對長久陪伴自己的人產生依賴之情。

對於幾乎可以說是被M.M撫養長大的弗蘭來說更是如此。

明明沒有這麽做的義務,她卻像對待親人一般無微不至地照料他。

長大後的弗蘭每每回想起M.M,首先想到的總是她溫暖的懷抱。

要解釋為戀母情結或是別的什麽都可以——等他意識到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那個人了。

可是這個習慣照顧他人的人,卻沒有依賴他人的習慣。

認識他之後的代理戰爭也好,在那之前的未來戰、繼承式也罷,她好像總是試圖一個人面對所有的困難和危險。

在她又一次在任務中身受重傷陷入昏迷之後,他的師父六道骸做了一個決定。

他制造了一個幻境,覆制了一個和現實生活幾乎相同的世界。那個世界和平地運轉著,六道骸有時候也會潛入那個幻境中去,裝作無事發生似地和她交流。

唯一的不同是她不會再受傷——當然,也不會再醒來。

六道骸從小與她一起長大,做出這樣的決定,恐怕是已經忍耐到了極限吧。

——不想再看到那個人在自己面前一次次瀕臨死亡了。

弗蘭能夠理解他的心情,但卻無法讚同這樣的做法。

沈浸於夢境中的M.M雖然笑得很幸福,但是弗蘭明白,這樣的她不會再被自己的惡作劇氣得翻白眼,不會因為自己偶爾的出格發言而臉紅,也不會再用那只手撫摸著自己的頭,輕輕呼喚他的名字了。

看起來對什麽事情都無所謂的弗蘭,開始比以前加倍努力地練習幻術。

等著吧,W.W阿姨。

總有一天,Me會超過那個混蛋師父。

——然後,一定會把你救出來。

向你證明,Me是那個值得你依靠的人。

☆、骸結局(1)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主線延長線上的故事,大概可以算是真相線。如果這篇文是乙女游戲的話,骸就是傳說中的官配了(笑)

其他人的代理戰內容我基本會略過,因為內容其實都大同小異啦。

暑假我有可能會寫M.M系列的第二部,高中時代的故事。不過到時候要單男主還是分結局我還在考慮……

P.S.:這篇文的骸真的OOC很嚴重,有很厚的濾鏡,讀之前請做好心理準備!

【親愛的小骸:

等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咦,我怎麽不知不覺寫了和她一樣的話?

明明有很多想說的,真的要寫的時候卻不知道從何寫起呢。

那個時候的她也是這樣的心情麽……

(塗塗改改了好幾行)

從我被帶到“惡魔實驗室”遇到你們那天起,算算也快步入第十一年了。

真的發生了好多事啊。想想都像夢一樣。

不過,這場夢也該醒了。

……雖然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麽會被選中,但既然這樣的重任落在我身上,我也沒有不去完成的道理。

你們應該也會理解我的吧?

要說有什麽遺憾的話,(劃掉)

小骸,其實我……(劃掉)

算了,那些話還是等我能夠僥幸活下來再說吧。不然的話,也只是給小骸你徒增困擾而已。

至少最後,我還想留個好印象啊。

……

不說這些了,差點都忘了正事。

關於我死後的財產問題。

意大利和日本兩處房子的鑰匙小骸你應該都有吧?

意大利的自然不用說,並盛的也留給你們了。要留下還是賣出去都隨你處置,不過如果能留著我會很開心。

銀行卡藏在衣櫃頂端的盒子裏。密碼我已經告訴炎真了,儲蓄和現金你們都對半分吧。雖然小骸你看起來對錢沒什麽興趣的樣子,不過能用那些錢讓弗蘭他們過得好一些,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啊,對了。如果我死後身體沒有受損的話,麻煩你試試看能不能把我的內臟和眼睛捐給髑髏那丫頭吧。一直用幻術維持也不是個辦法。

……暫時能想到的就這麽多。

交代後事還真是比想象中輕松的事情啊。

這就是最後了。

……再見啦,小骸。】

最後一字本就筆畫繁多,被水漬洇開,更是模糊作了一團。

露臺上,借著月光讀完信件的六道骸苦笑著搖了搖頭。

“……傻姑娘。”

他捏著紙邊的手指微微用力,看起來甚至想把整封信團起來扔掉,但最終沒有這麽做。

六道骸嘆了口氣,用幻術潛入了少女的房間,將信件原封不動地塞回了抽屜中的書本裏。

代理戰開始的前一天,M.M終於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了自己的決定,加入了他的隊伍。

六道骸當然很高興,甚至松了口氣——因為不知何時,這個曾經理所當然般跟在他們身旁的人,已經成了眾人爭搶的對象了。

但是,戰鬥正式開始以後,骸卻察覺了她的異常。

雖然每一場戰鬥她都全力以赴,甚至對自己的哥哥都沒有放水。在第一天他們就聯手將斯卡魯隊擊敗,第二天更是對尤尼隊重創。

但除那之外的時候,她卻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發呆的頻率也明顯提高。

尤其是每天晚飯之後她還會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出來的時候眼圈總是帶一點不明顯的微紅。就算犬問她在做什麽,也會被她佯裝生氣地敷衍過去。

這副樣子,要是沒有事才怪了。

所以,六道骸才做出了這個不太紳士的決定——

趁她睡著的時候進入她的房間,搞清楚她到底又打算背著他們做什麽傻事。

骸合上抽屜,轉身凝視著正在床上熟睡的少女。

說是為了方便照顧,她這幾天一直是和弗蘭睡在一起。此刻也輕輕摟著比她小上近十歲的少年,眉頭緊鎖,唇瓣張合著,像是睡夢中也在和誰說話的樣子。

……六道骸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她。

他輕輕走過去,坐在床邊,伸手替她撥了撥耳邊的碎發。

在對她懷中的弗蘭感到孩子氣般的嫉妒的同時,一個更為大膽的念頭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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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或許是昨夜做夢的原因,M.M醒得比平時都晚。

她試圖翻身,卻很快察覺到了一絲違和感。

有什麽隔著被子搭在她的腰上。

好像是一只手。

“……弗蘭……?”

M.M努力睜開眼睛,面前的景象還有些模糊。但她還是很快辨認出了藍色的頭發,修長的少年側躺在她的身邊。

那絕對不是那個還沒到自己胸口的弗蘭,這點她還是知道的。

大腦得出這樣的結論的同時,她一下子嚇得徹底清醒了過來:“小小小小骸……!?”

為什麽骸會睡在自己旁邊啦——!!

六道骸本來就長著一張人神共憤的俊臉,此刻又用那雙鬼魅的異色瞳含笑望著她,在陽光的映襯下精致得仿佛希臘神話人物的雕像。

再加上現在的處境,M.M很快從臉紅到了脖子根。

她下意識地把被子往上一拉,遮住了自己的表情。

骸當然把她的反應全部收進眼底,調笑的意味加深了幾分:“クフフ,事到如今還在害羞嗎?明明我們早就做過了,這種事。”

他指的當然是幼年同居時,她和他同擠一張床的往事。

M.M自然也理解了,但是這番話本來就頗有歧義,配上他的語調,更是令人浮想聯翩。

她的臉紅得更厲害了,聲音悶悶地從被子裏傳出來:“那不一樣!當時我們都還是小孩子!”

“哦呀,有什麽區別嗎?都是你和我。”

“當然有區別啊!小骸你可是異性……”

M.M越說越小聲,卻發現骸並沒有進一步逼問。

原來她還是有自覺的啊。

……那麽,允許弗蘭和她睡一張床應該也只是單純把對方當成了小孩子,沒有作為異性的認識吧。

這讓他心情好了一些,不過並不代表他對弗蘭的警戒心就此消除。畢竟就算M.M沒有那個想法,那個孩子對她的依賴也是顯而易見的。

骸收回被子上的手,改了一個姿勢靠在床頭,半分戲謔地想要看看她還能當鴕鳥躲到什麽時候。

就這樣沈默了一會兒,M.M果然先撐不住了——生理和心理雙重意義上的——再這樣下去,她怕自己會悶死在裏面。

於是她小心翼翼地、試探般地從被子裏探出了臉來:

“小骸……咦!?”

然而,她剛剛把下巴露出來,就被迅速伸過來的雙手隔著被子扣住了手腕。

“クフフ,中計了呢。”

骸由上而下俯視著她,臉上滿是惡作劇得逞般的笑容,

“這回不會再讓你逃跑了哦。來吧,請告訴我,M.M。”

他慢慢湊近她,距離近到甚至能夠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如果能夠僥幸活下來’,要對我說什麽?”

“……!?”

骸怎麽會知道!?

沖擊性的問題讓她當場大腦當機,想要逃跑卻早已被封鎖退路。

面對再次用美人計“拷問”她的骸,她下意識地吞了下口水——

就在這個時候。

“真美,你在——”

幾聲急促的敲門聲後,臥室的門被打開了。

“……嗎……”

古裏炎真傻站在原地,即使沒有大空火焰的調和作用,他也已經僵硬得像是塊石頭。

“……”M.M望向了房門。

“……”六道骸轉過了頭。

空氣凝結了。

炎真花了好幾秒確認自己的眼睛沒有嚇得掉出眼眶,又花了好幾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原來你們已經是這種關系了嗎……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不是的,炎真、哥,你聽我解釋——”

“クフフ,事情的確如你想的那樣,古裏炎真。”

“小骸你就別添亂了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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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為了不被打擾,他還事先把犬他們支出去了。

沒想到會突然來古裏炎真這麽個不速之客……

雖然對方是M.M的哥哥,但骸還是很不悅。

但他並沒有把這份不快表現在臉上——因為現在有更重要的話題。

三個人在客廳的沙發上重新落座,炎真清了清嗓子。

“咳,關於真美之前和我商量的事……我可以說吧?”

M.M用雙手捧著臉給自己降溫:“嗯。……反正小骸也看過了吧?那封信。”她小聲補充道,“……本來是打算之後讓炎真轉交給你的來著……”

“你所說的那個咒文,朱利和艾黛爾已經在房間裏和D·斯佩多的意大利據點找過了。可是……”

“沒找到嗎?”

炎真點點頭,神色有些沮喪。

“——為什麽會提到D·斯佩多?”骸挑起眉頭,對於突然出現在話題中的這個名字有些不解。

M.M向骸解釋了那天覆仇者賦予她的任務。

“……所以,我一直在想,有沒有辦法在接受火焰的時候讓我的靈魂和身體分離開來,再那之後再融合回去。”

她放下手,盯著茶幾,

“於是我就想起了D·斯佩多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那家夥既然有辦法不斷更換自己的容器,應該有把靈魂分離出去的方法吧?所以,在第一天炎真戰敗以後,我就和他討論了這件事。加藤朱利雖然沒有了被D附身時的記憶,但是他之前和D就有聯絡,對於他的住址似乎還是有印象的。”

“……我本來以為這種咒術會記錄在他宅子裏的某本書上,但看樣子,計劃似乎是失敗了啊。還剩下兩天,現在再在全世界搜集也來不及了。”

說到這裏,她低下頭,長長地嘆了口氣。

“D的靈魂要是還在就好了,可是現在都已經死了啊……”

六道骸皺起了眉,炎真的臉上也布滿陰雲。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M.M的餘光註意到某樣東西。

“不對!”

“怎麽了?”

“辦法也許還有一個……!”

她猛地擡起頭來,眼裏重新閃爍起希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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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召喚彭格列初代的意志嗎?”

尤尼有些驚訝。

這就是M.M想到的最後的辦法。

雖然在她所在的世界並沒有發生,但在動畫的初代家族篇中,確實是通過這種形式召喚出了指環中寄存的精神體。

D·斯佩多的□□和靈魂都消亡了,但精神體應該還在才對。

雖然誰也無法保證那個D就會知道咒語,但這也是最後的賭註了。

“……我明白了。雖然沒有把握,但是如果是M.M小姐的請求的話,我願意一試。”

說完,她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她閉上雙眼,雙手在胸前交握,默默在心中念誦起來:

“寄宿於彭格列指環中的意志啊,請助這些陷入困境之人一臂之力……”

片刻後,像是響應她的祈禱一般,從六道骸的指環中,一團靛青色的火焰顯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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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ヌフフ,沒想到瑪格麗塔的後人竟然選擇了你這樣的小鬼……”

D·斯佩多支著下巴審視著在場的人,笑道,

“真遺憾不能讓阿勞迪看到這一幕,他的臉色一定會很精彩。”

“廢話還是免了。”

回想起之前在繼承式上D綁架M.M並試圖將她變為傀儡的舉動,六道骸就無法擺出好臉色。即使他知道眼前的人和那時的D嚴格意義上並不能算作同一人物,但還是無法拂拭他的厭惡——D·斯佩多本來就是他最討厭的黑手黨。

“D·斯佩多,我們並不是來找你聊天的。”

“能讓靈魂分離的咒語嗎。嗯~我確實知道哦。不過,我好像沒有告訴你們的義務?”

“正好,我也不打算和你在這裏虛與委蛇。”

骸冷笑著幻化出三叉戟,右眼中的數字瞬間跳到了“一”,

“既然你無論如何都不打算說的話,那就用實力說話吧。”

D·斯佩多微微睜大眼睛,片刻,低聲笑起來:

“……ヌフフ,也好。我不討厭有野心的人。”

他也幻化出了手杖,

“——前提是,那不是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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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環中的D·斯佩多是以Giotto退位時的年齡封存的,還沒有習得霧屬性之外的火焰,很快就被擁有VG的六道骸壓制。

他狼狽地半跪在地上,從火焰中幻化出一張寫有咒語的紙,交到了六道骸手上。

“沒想到你會這麽守信,真令我驚訝。”

六道骸冷嘲熱諷著接過那張紙,但還是認真地把它收了起來。

“哼哼,就讓你們再逞威風一會兒好了。反正終有一天你也會失去那個女孩,然後體會到和我同樣的痛苦……ヌフフ,真是想想就令人愉快啊。”

這話中究竟藏著幾分真心,又或者他這麽做只是因為那個女孩和他的摯友太像了——這些已經無從得知。

“是嗎,恐怕你永遠也不會等到那一天了。”

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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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室內的時候,M.M睜開了眼睛。

緊接著,她一眼就看到了旁邊撐著下巴註視著她的骸。

十年間蓄起來的長發讓他看起來更加禍國殃民了。即使是和他相處多年的M.M也無法對這樣的骸做到臉不紅心不跳,尤其是距離還這麽近的情況下。

“……!?小骸,你知不知道這樣對心臟很不好啊!”

“我只是想欣賞一下M.M可愛的睡顏,難道這樣也是過錯嗎?”

“算了,說不過你……”

她放棄了爭辯,因為她知道自己總會輸得心服口服。於是她坐起了身做起床的準備。

在這期間,骸就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看著她。直到她的手即將按上房間的門把,骸才冷不丁問了一句:

“你不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嗎?”

“……沒忘!”

她紅著臉轉過身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邊,揪住骸的領帶就吻上了他的唇角。

“……早安。”

“クフフ,早安。”

骸也笑著回應她的吻,用沒有戴手套的手輕柔地梳理著她的長卷發。

兩個人的左手無名指上,成對的指環閃閃發光。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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