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放主角三人組的同時怎麽能少得了雲雀恭彌!!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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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繃帶有些刺眼,“道場裏的茶葉用完了,剛從家裏拿完補充用的走出來,便看到阿武和那邊的嵐之守護者在沢田家門口吵架。想起之前和阿武的約定,我就邀請他們一起來了。”
我站起了身,渾身都進入了警戒狀態:“……你們早就認識?”
小雫、阿武什麽的,這也太親密了吧。
“不是哦。這麽說來W.W前兩天都在房間裏所以不知道吧,那邊的黑……什麽的BOSS來著,說小雫和我一樣是練劍術的,就讓她來指導我了。小雫是個好人哦!”
“就是如此。那麽汝意下如何呢?”
我沒有立刻回答,目光從三個人的臉上掃過。
山本一如既往笑得很燦爛。
朝利雫的湖藍色眼睛中讀不出感情。
獄寺大概是想起了我和她曾經是對手,表情很覆雜。
“……汝不信任吾輩,吾輩也不會為難汝。”朝利垂下眼睛,看著手中的包裹,“不過希望汝知道,如今沒有來自澄的命令,攻擊汝並沒有任何意義。”
“不……比起那個,被我這個外人聽到真的好嗎?那是你們之間的約定吧?”
我望向山本,後者收起了笑容,點了點頭:
“啊啊。不如說,我希望W.W知道。——關於我老爸的死。”
☆、山本剛的遺言
十五分鐘之後,我們跪坐在道場上的矮桌邊,四杯綠茶圍繞著桌上的仙貝升起了裊裊白煙。
之所以是四杯,是因為在山本再次邀請他的時候,獄寺說著“你們如果有人受傷了第十代會傷心的”,滿臉不情願地跟了過來。
這是一間非常普通的道場,而且低調到我竟然不知道它十年前就已經存在於並盛了。但比起那些,更吸引了我註意的是道場一側墻面上裝飾著的畫像。
那是一張黑白的素描畫,畫的是一位穿著狩衣、戴著高高的帽子吹笛子的男性。對於我這種有上一個世界記憶的人,無論怎麽看都是——
“朝利雨月。是吾輩的一位祖先。”
“就是他創立了朝利組?”
“不,”她搖搖頭,將一個緞面的長盒拿起來放在桌上,“創立了朝利組的是祖父,到吾輩正好是第三代。不過,祖父正是因為崇拜雨月先生的仁義精神,才成立了朝利組、並且把他的樂器作為組裏的至寶代代相傳。”
她說著打開盒子,我曾經在她手中見過的玉笛靜靜地橫陳其中。
她的手拂過笛身,突然輕輕笑出聲來:“說起來,吾輩和汝們的彭格列還真是有緣分呢。”
“什麽意思?”獄寺皺起了眉。
“看來汝們還沒有聽說吧。朝利雨月先生曾經是彭格列初代首領Giotto先生的摯友,並且是彭格列的——初代雨之守護者。”
“……哈?!”“什麽!?”
雖然事先知道,但聽到她親口說出來還是讓我覺得很震驚。
從那樣相似的面孔來看,我一直以為山本武才是朝利雨月的後代,但“朝利組”什麽的,動畫根本沒有提到過……
“從吾輩小的時候開始,祖父就一直將雨月先生的事跡掛在嘴邊。據說他曾經是一名優秀的樂手,但在自己的摯友遭遇危機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最寶貴的樂器在典當行換成了路費和武器,前往意大利協助朋友。……在祖父的影響下,父親和吾輩也日漸開始崇拜他。”
她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
“六年前父親因意外去世,朝利組的繼承權自然落在了吾輩的手上。但當時吾輩還是個高中生,完全沒有做好接受一個百餘人的黑道組織的準備,陷入了迷茫之中,走了好長一段彎路。在組織陷入經營危機的時候,吾輩甚至考慮再一次把這支笛子賣了。”
沒有人知道她說的話和山本父親的死有什麽關系。但不知道為什麽,或許是她的表情太過投入,我們都默默地聽著,沒有人再打斷她。
“在那個時候出現的就是澄。她阻止了吾輩賣掉玉笛的念頭,並且承諾會提供組織一定的資金,只要吾輩願意加入她的‘家族’。……很可笑吧?明明是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吾輩卻答應了她。——因為吾輩從那個人的表情裏,看到了雨月先生的影子。”
雖然沒有親眼見證這件事,但我很確定朝利雫沒有在說謊。
畢竟可是那個夜見山澄啊,十歲的時候就敢只身闖進敵對家族,只為了奪回父母的遺物……
“事實證明她是對的。如果當時真的把它賣掉了,吾輩現在一定會非常後悔吧。正因如此,吾輩曾經起誓只要是澄的命令,便會拼盡全力去達成。”
像是作為話題的終結,她把盒蓋關上,將它再次收了起來。
見我們都沒有說話,朝利雫苦笑了一聲:“抱歉,讓汝們聽到了無聊的話題吧。接下來就該說說剛叔的事情了。”
“剛叔”——聽到這個名字,我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
確認了犬、千種和骸的安全的現在,巴吉爾、卡爾洛父子以及他的死就是我心中最大的包袱。雖然我們的交情僅限於每周幾次的壽司店打工,但我之前也說過,山本剛對我來說不僅僅是雇主——他對我來說,就好像是父親在這個世界的某種投射。
“阿武雖然好像第一次認識我,但吾輩小的時候就聽說過汝的事情了。因為同樣是朝利組的道場經營者,家父和剛叔曾經是摯友,據說剛叔還見證了吾輩的出生。”
“老爸他……”
“那個時候阿武才兩歲,所以沒有印象也正常。幾年之後,剛叔家裏發生了一些大事,道場也不辦了。家父或許是顧及到汝們的感受,便沒有再帶吾輩上門打擾過。”
“啊啊……”山本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沈。
“吾輩也沒有想到,和剛叔再一次見面,竟然是在他死前。”
“你在他死前見過他……!?”我有些意外地追問道。
朝利雫嘆了口氣,像是不願意回憶起一樣,微微蹙起了眉頭:“石榴襲擊並盛是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事情。在那之前,誰都沒有預料到真·六弔花的存在——白蘭甚至瞞過了澄。”
“……”
“聽說彭格列的雲之守護者聽這件事馬上趕回了並盛,而白蘭又趁此機會發動除了石榴和雛菊的其他六弔花攻擊了彭格列總部——這件事暫且不提,總之,在接到竹壽司受襲的消息之後,澄幾乎馬上派吾輩率領舍弟們趕往了現場。……可是,還是太晚了。”
“白蘭那個混蛋……!”
“因為石榴的實力實在太驚人,我們又是密魯菲奧雷的一員,不能太明目張膽。等到石榴離開之後我們穿著道場服沖進店裏的時候,剛叔因為渾身燒傷、臟器也被嵐屬性的火焰分解,連說話都斷斷續續的,只剩下了一口氣。”
朝利雫握緊拳頭閉上了眼睛,看起來像是竭力抑制著渾身的顫抖,
“但他還是認出了吾輩的道場服。‘小姑娘、已經長得這麽大了啊’,他笑著說道,然後擡起手來,‘阿武這小子,不知道現在在做什麽呢……’”
“‘如果見到了阿武,幫大叔我、轉告他一句話吧,’剛叔斷斷續續地咳嗽著,雪白的前襟都被染成了紅色。”
“‘——要好好保護重要的人啊。’”
“老爸……”
山本低下頭,有什麽晶瑩的東西滴落在他發白的手背上,我看不清。
因為我光是忍住不讓自己的淚水溢出眼眶,就已經很費力了。
“……之後吾輩馬上把他秘密送進了醫院,但剛叔還是因為傷重不治而去世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
“這句話由吾輩這個黑魔咒來說雖然會顯得很滑稽,但是——請務必,打倒白蘭吧。”
然後,深深對我們低下了頭。
“……啊啊。”
我們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山本指間的彭格列指環,竟然發出了淡淡的水藍色光芒。
<<
或許是因為剛才的話題過於沈重,在前往並盛中學的路上,誰都沒有再說話。
“啊,獄寺君、山本!”校門口的沢田綱吉看見我們走過來,大幅度地揮了揮手,“還有W.W同學……!”
他的另一邊肩膀上坐著Reborn,身後還站著京子、小春、一平,以及抱著藍波的庫洛姆·髑髏。小春見了我們露出有些驚喜的表情:“咦,大家都來了呢!”
“喲,阿綱。”“第十代!”
我們也各自打了招呼走過去,但沢田很快發現情緒不對勁,小心翼翼地問道:“山本,你不要緊吧?臉色很糟糕……”
“啊、啊啊,沒事!謝了阿綱。”山本摸了摸後腦勺,笑得有些尷尬,“比起這個,難得來了,大家一起進去吧!”
他說完,率先推開門往校園裏走去。
我沒說話,也默默跟上。本來參觀熟悉的校園應該是充滿感懷的事情,但我現在卻完全沒有這個心情。
直到我們快要邁入校舍,突然聽到背後不遠處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等等,恭彌!!”
——完了。
還沒從朝利雫的話中回過神來的我徹底忘記了,還有雲雀恭彌的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 閏日快樂!
450收藏感謝!!
P.S.:過兩天要線上開學了,估計寫文效率會降低一點,但是我會盡量保持三天一更的!
☆、女孩子的話題
我把沾滿灰塵和些許血跡的運動服一件件脫下放進衣物籃裏,望著身上新多出的膠布和創可貼,嘆了口氣。
昨天和雲雀的切磋結果,不出意料地還是我輸了。雖然我並沒有自大到覺得可以贏過那個雲雀,但經過了十來天的訓練和戰鬥,我本以為自己可以輸得不那麽難看,但結果不過是我負隅頑抗的時間從兩分鐘延長到了五分鐘,最後還是被風紀委員長大人一拐子抽飛到了校舍的外墻上。
後背和墻壁激烈碰撞,我聽到身體裏傳來骨頭斷裂的聲音。身後不斷有碎石滾落,恐怕墻上也得留個坑吧。
因疼痛而有些模糊的視野中,我看見迪諾用長鞭卷住了雲雀的浮萍拐:
“夠了,恭彌!再這樣下去的話她真的會死的!”
“少礙事,否則連你一塊咬殺!”
但雲雀顯然不是個會聽勸的主,他毫不猶豫地甩開迪諾,橫著拐子向我走來。
心知這一擊是逃不掉了,我使盡最後的力氣將單簧管拿起來,撐開在身前試圖拼死抵抗——
卻沒想到在那之前,被什麽東西擋在了前面:
“破壞公物,咬殺、咬殺!”
那拼命地撲扇著翅膀的小身影,赫然是剛剛在戰鬥中被我放出來的由依。
雲雀看起來也沒料到攔住自己去路的居然是只小動物,而且嘴裏還說著他自己的名言。他用青灰色的鳳眸盯了由依三秒,有些不甘心地收起了拐子。
——就這樣,我被自己的匣兵器給救了。
盡管如此,我還是受了不輕的傷。昨天在醫務室進行了治療和休整,今天一大早開始又接受了夜見山的訓練。她以整合於口琴的匕首作為自己的武器,體術過人,和她對戰並不比成年雲雀那時輕松多少。
我們除了吃飯和短暫的休息就一直呆在訓練室,直到現在——晚上九點,並且這樣的訓練之後幾天還會繼續下去。
有些脫力地心想著,我把略微長長了的頭發用橡皮筋紮起來,將浴巾裹在身上,拿起裝有洗浴用品的籃子拉開了浴室的門。
似乎這裏還有其他人在使用,濕潤的白霧充斥著整個澡堂。而坐在浴池裏的人聽到動靜回過頭來,透過繚繞的霧氣,我看到她標志性的紫色發型和眼罩。
……如果可以的話,我是想盡力避免這樣的場合的。
之前也說過,我沒有和她搞好關系的打算,她忠心的人只要有骸一個就夠了。
但現在木已成舟,我也不可能退回去穿上衣服換個時間再來,顯得我好像做了什麽虧心事一樣。
早知道剛剛在準備室的時候就應該觀察得更仔細一些的。
我認命般地嘆了一口氣,裝作視而不見,提著浴籃走向了一旁的坐浴處。
“……那個……”
事與願違,我剛剛坐下擰開水龍頭,背後就傳來了女孩子怯生生的聲音。
“有事就說。”我硬生生地回答著,避開傷口給身上打肥皂。
“這幾天我一直想問……W.W、不,M.M小姐就是那天救我的人吧?”
我楞了一秒,手中的肥皂一不小心滑落在地上。
之前在十年前世界的時候,骸說過自己沒有把我的信息告訴她。如果是犬和千種說的,那在梅洛尼基地的時候她也應該馬上就認出來了才對。
那是為什麽……
“你在說什麽夢話?”
總之先否認。我撿起肥皂。
“我聽見犬和千種的悄悄話了,在我來這裏之前的幾天,他們一直很著急的樣子。骸大人也是……我第一次見到他露出那樣的表情。”
那樣的表情?……雖然很好奇,但也不能直接詢問,我還是幹巴巴地回應。
“那又怎麽樣?這只能說明我認識笨狗千種小骸,和你說的‘救命恩人’完全沒有關系吧。”
“……聲音。雖然當時意識很模糊,但是我記得您的聲音……”她說著,語速漸漸加快,聲音也有些激動起來,“還有您的武器也讓我覺得很眼熟……雖然一開始有點懷疑,但是經過這幾天我確認了,絕對不會有錯的……!”
“所以那又如何?”我沖掉身上的泡沫,站起身來轉向她的方向,俯視著她。為了讓她斷絕這個念頭,甚至不惜吐出了惡毒的話語:“你不會不知道自己是誰吧?著名女星的千金‘凪’,即使再不受家人重視,身價也要比我這種流浪兒高出幾百倍!你以為我真的是為了你嗎?少自戀了!”
“即使如此……”少女擡起頭來迎著我的目光,雖然因為我刻薄的語氣而顯得有些害怕和委屈,但還是語氣堅定地說道,“即使如此,是您救了我的事實也不會改變的。我一直都欠您一句‘謝謝’。”
……無言以對。早知道我就不該接了她的話,面對這群天真善良的彭格列,任何的解釋都是自討苦吃。
於是我也幹脆不再說話,關掉水龍頭,邁進了浴池的另一邊。
溫熱的池水像一張巨大的毛毯將我整個人包裹起來,充實感滲入了每一個毛孔。我忍不住長長喟嘆了一聲。
啊啊……在疲憊的訓練之後,溫熱的洗澡水果然是最好的治愈啊。
然而還沒等我徹底沈浸其中,便聽到隔著門板傳來了其他的聲音:
“哈啊……今天的餐具真的好多,小春好累……”
“沒辦法,畢竟綱君他們都在成長期,今天還有夜見山小姐她們過來做客呢。”
“看來明天要早點開始收拾了!”
“說的是呢。一起加油吧!”
是京子和小春。
和我這種戰鬥人員不同,兩個小姑娘負責的是日常起居。但我不好意思一直麻煩她們這些事,自己也有一些下廚的經驗,偶爾也會去搭把手。一來二去,也比以前稍微熟絡了一點。
說話的兩個人拉開門,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哈咿!是W.W同學和奶油(Cream)·髑髏小姐!”
“是M.M!”“是庫洛姆……”
“怎麽了,京子、小春,為什麽不進去?”
另一個人的聲音從她們背後響起來,將粉色長發盤起在頭上的女性扶著她們的肩膀向室內望過來,
“……這可真是……女孩子大集合了呢。”
碧洋琪似乎是為了訓練弟弟從意大利趕回來的,不過我只在吃飯的時候見過她。仔細一看,真不愧是成熟的女性,不論是身高還是某個特征都不是我能企及的程度。
我才沒有羨慕,真的。
“小春提議!”棕黑色頭發的少女舉起手,“既然大家都在這裏,我們來聊點女孩子的話題吧!”
“女孩子的話題……”或許對她來說真的是很新鮮的體驗,庫洛姆的眼睛閃爍著向往的光芒,而我不屑地撇過頭去,“真無聊!”
如果說我一點也不感興趣的話,那是假的。
但是一來,我自認為還沒有和她們關系親密到可以討論這種話題的程度——我剛剛甚至還和庫洛姆吵了一架;二來,現在我的大腦裏塞滿了太多其他的東西,實在是沒有思索這種問題的餘裕。
“不錯的主意呢,”碧洋琪卻投著讚同票也沈進了浴湯裏,“那就來聊聊各自喜歡的人吧,畢竟這種機會可是很少有的。”
“那從小春開始!”她將雙手交握在胸前,一臉憧憬的表情,“小春果然最喜歡綱先生了!又帥、又可愛、充滿了魅力!小春將來一定要成為綱先生的妻子~”
“Reborn也是個絕世好男人呢。‘男人的魅力’,真是性感~”
“我沒有怎麽考慮過這個問題……說起來,W.W同學好像很受歡迎的樣子。W.W同學有喜歡的人嗎?”
……我差點腳一滑沈到池底去。為什麽突然說我?!
“小春同意!W.W同學好像和獄寺先生和山本先生關系很好的樣子,之前回地面的時候還在一起行動。”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們關系好啊!?
“沒錯。別看隼人他那副樣子,其實背地裏可關心你的事了。那孩子只是不坦率而已。……無論哪個時代都一樣。”
別扯淡了,獄寺可是一見面就把武器對著的人啊?!
“啊,這麽說來……在十年前的時候,雲雀學長也很擔心W.W同學,甚至還到班裏來找過你……”
不不不,他那只是單純想咬殺我!
“哈啊?!那都是你們的錯覺!”我感覺自己快無力吐槽了,連忙把話題甩給了在場的另一個人,“我的事就算了,你呢黃毛丫頭,你該不會說出自己喜歡小骸這種蠢話吧?”
“誒,我嗎?”庫洛姆嚇了一跳,臉上天生的緋紅更加明顯,“骸大人……是我很重要的人。”
“……不過我覺得,骸大人還有犬和千種,一定也有把M.M小姐當成重要的人來看的。”
……得,又繞回來了。
喜歡的人。這個話題對我來說實在太過遙遠了。
腦海裏有一個聲音提醒我,這不是我現在應該考慮的事情。
……至少,在打敗白蘭以前。
我把女生們熱烈的討論拋在耳後,將自己整個人沈進了浴池裏。
以此欺騙自己,臉頰發燙不過是浴室的熱氣帶來的錯覺。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得我好開心~
下一章大概就能正式進入選擇戰了,大家久等了!
☆、決戰拉開序幕
【某個世界】
“這樣……真的就可以了嗎?”
“這樣就夠了。我沒有回去的打算。”
“可是,彭格列的各位未必是這麽想的——……”
“說到底,一切的開端都是因為我不夠信任那個男人。如果他要被問責的話,那我也是同罪;如果他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話,我也沒有再存在的理由了。——這就是我最後的選擇。”
“……我知道了,那麽就此別過。——這一年間受您照顧了,莞小姐。”
“一路順風,尤尼。代替我好好見證那場戰鬥到最後吧,拜托你了。”
少女的身影化作火焰消失在視野中後,女性收回了臉上的笑容。她低下頭,用誰也聽不見的聲音說道:
“……謝謝。這二十年,我很開心哦。”
【現實,深夜】
我是被渴醒的。
大概是晚上自主訓練的時候出了太多的汗,現在嗓子就像連著沙漠一樣幹得冒煙。
我翻身下了床,試圖找點水喝,但遺憾的是桌上熱水瓶裏的水已經用完了。我瞟了一眼,邊上的熒光時鐘顯示著00:59。
雖然日本的優點是水管水也能直接喝,但是難得都大半夜爬起來了,隨便接冷水來喝總覺得有點不甘心。我抱著手臂在桌前站了一會兒,想起食堂似乎有自動售貨機(雖然我也不知道那裏為什麽會有這玩意兒),於是決定去食堂轉一圈。
正好肚子也有點餓了。
當我拎著零錢包——是我問這個時代的夜見山澄借的,畢竟我的隨身物品在來這裏的第一天就被白蘭拿走了,而我身邊沒錢總覺得不自在——站在打開的食堂門口,第一反應是懷疑自己的五官。
耳朵裏聽到些微的吸油煙機作動聲。
鼻子裏嗅到一絲幾不可聞的煙草味。
眼睛裏看到的是——正在抽煙的獄寺隼人。
他不知道在思考什麽,靠在流理臺上半仰著頭看著天花板,細長的眉頭微微蹙起。餐廳的燈只開了他在的那兩排,柔黃色的燈光給整個畫面罩上了一層電影般的模糊感,可叼在他嘴裏的那根香煙和他手邊的灰皿,卻讓我再一次清晰地認識到站在我眼前的是個活生生的人。
……不過說起來,獄寺原來抽煙的嗎?看動畫的時候沒有這種印象啊,雖然他除了學習成績以外的確是個標準的不良少年。
大概是我發呆的時間有點長,對方也註意到了我的存在。他猶豫了一下,把煙從嘴裏拿下來摁滅在煙灰缸裏,聲音有點沙啞:“你這家夥在這裏幹什麽?”
我迎著他並不歡迎的目光,徑直朝著售貨機走去:“渴了,來買飲料。你……就不用問了吧,還真是‘高雅’的興趣愛好呢。”
我背對著他,在售貨機上摁下兩個按鈕,投入硬幣。
“……剛才看到的事情,不準告訴第十代和大姐。”
“好辦,”我側過身看著他,攤出一只手,“付我封口費,十萬。”
“開什麽玩笑,你這死性不改的拜金女……!”獄寺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大概是後悔剛才采取了稍微柔和的態度,現在的他看起來恨不得馬上掏出武器。
“當然是開玩笑的,開玩笑!”售貨機傳來“當啷”、“當啷”兩聲,我蹲下,從出貨口掏出了兩罐飲料,然後站起身來,“被人知道這個時間遇到你,會困擾的是我好不好?”說完,我把其中的一罐向他扔過去,“接著。”
“哈!?”他手忙腳亂但準確地接住了飲料,有些茫然地看著上面的文字,“果凍汽水……你這女人在想什麽啊?!”
“聽說甜食可以幫助戒煙,如果不想年紀輕輕就患上肺癌,勸你還是隨身備著點比較好哦。”完成了自己的任務,我向門口走去,“啊不過,像白蘭那混蛋那樣把甜食當主食也不行,遲早會在另一個意義上得病的。”
“……不需要你多管閑事!”
“我不知道你在煩惱什麽,也沒興趣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如果你明天早上頂著一張熊貓臉出現在飯桌上、或者在戰鬥中失態的話,肯定會害你的‘第十代和大姐’擔心的,炸彈小鬼!”回頭沖著他做了個鬼臉,我走出了食堂。
背後的大門慢慢關上了。
“……你這家夥明白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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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當日,正午十一時五十分。
我穿著紅色打底、金色鑲邊的統一制服,跟隨著沢田綱吉一行人來到了並盛神社。
郁郁森森的綠植環繞著山上的這座小小神社,蟬鳴聲不絕於耳。我知道在其中一根方柱的背後,藏著雲雀恭彌基地的入口。
仔細想想,無論是十年前的世界還是這個時代,這好像是我第一次到這個地方來。
但我現在毫無求神拜佛的心情——我知道就算祈禱也沒有用。
我站在人群的最後、入江正一和斯帕納打造的移動基地之前,眺望著面前的一群人。以沢田綱吉為首,彭格列的守護者們穿著整潔的黑西裝(死活不肯換下那身並盛制服的雲雀恭彌除外),量身定制的特殊布料包裹著尚未長開的少年的身板,恍惚間卻讓我看到了這個時代的他們的影子。
他們交談著,平常得如同在學校的日常生活一般,但就算我也看得出來,每個人的眼神都包含著面臨決戰時自己的覺悟。
興許是註意到我的視線,和我同樣裝束的、正在和沢田交談的茶金色頭發的少年向我投來詢問的目光。我抿著嘴唇搖了搖頭,別開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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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吉爾是三天前來到並盛的。
起因是斯帕納發現了不明的強烈指環反應,而辨認出那是在我的公寓附近之後,我當即自告奮勇出去查看情況。出於安全的考慮,拉爾·米爾琪命令沢田綱吉與我同行。
說起我的公寓,上次和迪諾來時暴力破壞了大門之後,雖然姑且用大地屬性和雷屬性的火焰做了臨時固定,但是被侵入確實不是難事。
我抱著緊張和好奇心小心翼翼地打開公寓門,就發現茶金色頭發的少年渾身是傷地躺在沙發上,一只手垂著,瑪蒙鎖鏈掉在地上。
我和沢田把他想辦法運回了基地(我沒有動用指環的能力,那樣太明目張膽了),Reborn判斷他只是餓暈過去了而已。於是在招待了他將近十人份的食物之後,巴吉爾陷入了長時間的睡眠。
據他在席間所說,他發現自己醒來是在一座棺材裏,身邊放著匣子和指環。爬出棺材之後,他發現自己處於法國的一座僻靜的小莊園,還在那裏遇到了這個時代的犬和千種。他們告訴了他自己在這個時代的遭遇、教會了他這個時代的戰鬥方式,並且指示他到日本來和我們匯合。
在他昏迷的時間內,我一直守在他的床邊。對他的歉意自然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則是因為我對他總有種放心不下、想去照顧他的沖動。或許是以前在意大利和日本時留下的習慣吧。
“M·M殿、學姐……?”
蘇醒過來的少年看到是我,似乎馬上想要坐起來,被我按住肩膀摁回床上:“傷者就給我乖乖躺著!”
“……可是——”
“沒什麽可是不可是的,你想被我打暈嗎?”
少年放棄了掙紮乖乖躺回了床上,而我也坐回了椅子:“……你聽說了吧,這個時代的事情。”
巴吉爾點了點頭,臉色蒼白,表情也並不好看。
我低著頭,交握的手指微微用力:“對不起,讓你有了這樣不好的回憶。”
“M.M學姐……”
“但是,”我擡起頭來看向他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道:“正是為了不要讓這樣的事情重蹈覆轍,我們會為了打倒白蘭拼盡全力。你也做好相應的覺悟了吧?”
“……是!請讓在下與學姐和沢田殿下們一同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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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照射到臉上的白光將我從回憶中拉了出來,我望向天空,那裏已然出現了一張巨大的白蘭的臉:
“看樣子全員都到齊了呢。姑且表揚你一句沒有臨陣脫逃吧,沢田綱吉君~”
作者有話要說: 稍微改一下更新時間~
不出意外的話還有八章未來篇結束!
☆、被賦予的選擇
“那是什麽?巨人……?”被女孩子抱在懷裏的藍波發出了疑問,抱著他的京子也對眼前的不明物體顯得有些恐懼。
“不,從金屬反應來看,那恐怕是個巨大的機器……”入江正一操縱著手提電腦說道,“但是按照CHOICE的規則來看,這個大小也太犯規了!”
“嗯,這確實是一臺機器沒錯哦。不過它不是我的作戰基地,而是要帶你們到戰鬥舞臺去的道具呢。”白蘭的聲音帶著機械的音色,回蕩在並盛的上空,“你們之前已經見過它一次了不是嗎,小正?”
“之前……?啊,梅洛尼基地那時候的……!”
“そうそう,不愧是小正,反應很快呢。它的正式名稱叫做‘超炎指環傳送系統’,是我最近才研發完成的。只不過,啟動它需要一些代價——作為入場費,我想請彭格列的諸君來支付呢。”
“代價?你該不會是想問我們要錢吧,白蘭?”我上前一步,明知故問道。
“哈哈,小W.W還真是愛開玩笑。我不像你對金錢有那麽大的執念,況且密魯菲奧雷也不缺資金。我想要的東西,簡單來說,就是炎壓。”
“炎、炎壓?那是啥?”笹川了平問道。
“從指環中釋放出的火焰的強度。啟動超炎指環系統至少要500萬FV的炎壓,”白蘭瞇起眼,顯示著0FV的牌子出現在了他的頭頂。與此同時,照射在我們身上的白光驟然開始縮小範圍,“如果在這束白光消失之前還不能提供的話,你們彭格列就算失去資格了哦。さあ,快點燃火焰吧,沢田綱吉君~”
“5、500萬FV……就算你突然這麽說……!”
“不要猶豫了,阿綱!”投影在地上的Reborn聲音響亮,“交不出去就是失格,我們別無選擇!相信你的家族成員吧。”
“我、我明白了。”背對著我的他點了點頭,取下了彭格列匣子,“大家,開匣吧……!”
“噢!!”
我也應聲點燃指環,將我當下所有的覺悟註入了酒紅色的匣子。
霎時,赤橙黃綠藍靛紫、以及大地,八種火焰直直沖著空中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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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了身,渾身都進入了警戒狀態:“……你們早就認識?”
小雫、阿武什麽的,這也太親密了吧。
“不是哦。這麽說來W.W前兩天都在房間裏所以不知道吧,那邊的黑……什麽的BOSS來著,說小雫和我一樣是練劍術的,就讓她來指導我了。小雫是個好人哦!”
“就是如此。那麽汝意下如何呢?”
我沒有立刻回答,目光從三個人的臉上掃過。
山本一如既往笑得很燦爛。
朝利雫的湖藍色眼睛中讀不出感情。
獄寺大概是想起了我和她曾經是對手,表情很覆雜。
“……汝不信任吾輩,吾輩也不會為難汝。”朝利垂下眼睛,看著手中的包裹,“不過希望汝知道,如今沒有來自澄的命令,攻擊汝並沒有任何意義。”
“不……比起那個,被我這個外人聽到真的好嗎?那是你們之間的約定吧?”
我望向山本,後者收起了笑容,點了點頭:
“啊啊。不如說,我希望W.W知道。——關於我老爸的死。”
☆、山本剛的遺言
十五分鐘之後,我們跪坐在道場上的矮桌邊,四杯綠茶圍繞著桌上的仙貝升起了裊裊白煙。
之所以是四杯,是因為在山本再次邀請他的時候,獄寺說著“你們如果有人受傷了第十代會傷心的”,滿臉不情願地跟了過來。
這是一間非常普通的道場,而且低調到我竟然不知道它十年前就已經存在於並盛了。但比起那些,更吸引了我註意的是道場一側墻面上裝飾著的畫像。
那是一張黑白的素描畫,畫的是一位穿著狩衣、戴著高高的帽子吹笛子的男性。對於我這種有上一個世界記憶的人,無論怎麽看都是——
“朝利雨月。是吾輩的一位祖先。”
“就是他創立了朝利組?”
“不,”她搖搖頭,將一個緞面的長盒拿起來放在桌上,“創立了朝利組的是祖父,到吾輩正好是第三代。不過,祖父正是因為崇拜雨月先生的仁義精神,才成立了朝利組、並且把他的樂器作為組裏的至寶代代相傳。”
她說著打開盒子,我曾經在她手中見過的玉笛靜靜地橫陳其中。
她的手拂過笛身,突然輕輕笑出聲來:“說起來,吾輩和汝們的彭格列還真是有緣分呢。”
“什麽意思?”獄寺皺起了眉。
“看來汝們還沒有聽說吧。朝利雨月先生曾經是彭格列初代首領Giotto先生的摯友,並且是彭格列的——初代雨之守護者。”
“……哈?!”“什麽!?”
雖然事先知道,但聽到她親口說出來還是讓我覺得很震驚。
從那樣相似的面孔來看,我一直以為山本武才是朝利雨月的後代,但“朝利組”什麽的,動畫根本沒有提到過……
“從吾輩小的時候開始,祖父就一直將雨月先生的事跡掛在嘴邊。據說他曾經是一名優秀的樂手,但在自己的摯友遭遇危機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最寶貴的樂器在典當行換成了路費和武器,前往意大利協助朋友。……在祖父的影響下,父親和吾輩也日漸開始崇拜他。”
她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
“六年前父親因意外去世,朝利組的繼承權自然落在了吾輩的手上。但當時吾輩還是個高中生,完全沒有做好接受一個百餘人的黑道組織的準備,陷入了迷茫之中,走了好長一段彎路。在組織陷入經營危機的時候,吾輩甚至考慮再一次把這支笛子賣了。”
沒有人知道她說的話和山本父親的死有什麽關系。但不知道為什麽,或許是她的表情太過投入,我們都默默地聽著,沒有人再打斷她。
“在那個時候出現的就是澄。她阻止了吾輩賣掉玉笛的念頭,並且承諾會提供組織一定的資金,只要吾輩願意加入她的‘家族’。……很可笑吧?明明是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吾輩卻答應了她。——因為吾輩從那個人的表情裏,看到了雨月先生的影子。”
雖然沒有親眼見證這件事,但我很確定朝利雫沒有在說謊。
畢竟可是那個夜見山澄啊,十歲的時候就敢只身闖進敵對家族,只為了奪回父母的遺物……
“事實證明她是對的。如果當時真的把它賣掉了,吾輩現在一定會非常後悔吧。正因如此,吾輩曾經起誓只要是澄的命令,便會拼盡全力去達成。”
像是作為話題的終結,她把盒蓋關上,將它再次收了起來。
見我們都沒有說話,朝利雫苦笑了一聲:“抱歉,讓汝們聽到了無聊的話題吧。接下來就該說說剛叔的事情了。”
“剛叔”——聽到這個名字,我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
確認了犬、千種和骸的安全的現在,巴吉爾、卡爾洛父子以及他的死就是我心中最大的包袱。雖然我們的交情僅限於每周幾次的壽司店打工,但我之前也說過,山本剛對我來說不僅僅是雇主——他對我來說,就好像是父親在這個世界的某種投射。
“阿武雖然好像第一次認識我,但吾輩小的時候就聽說過汝的事情了。因為同樣是朝利組的道場經營者,家父和剛叔曾經是摯友,據說剛叔還見證了吾輩的出生。”
“老爸他……”
“那個時候阿武才兩歲,所以沒有印象也正常。幾年之後,剛叔家裏發生了一些大事,道場也不辦了。家父或許是顧及到汝們的感受,便沒有再帶吾輩上門打擾過。”
“啊啊……”山本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沈。
“吾輩也沒有想到,和剛叔再一次見面,竟然是在他死前。”
“你在他死前見過他……!?”我有些意外地追問道。
朝利雫嘆了口氣,像是不願意回憶起一樣,微微蹙起了眉頭:“石榴襲擊並盛是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事情。在那之前,誰都沒有預料到真·六弔花的存在——白蘭甚至瞞過了澄。”
“……”
“聽說彭格列的雲之守護者聽這件事馬上趕回了並盛,而白蘭又趁此機會發動除了石榴和雛菊的其他六弔花攻擊了彭格列總部——這件事暫且不提,總之,在接到竹壽司受襲的消息之後,澄幾乎馬上派吾輩率領舍弟們趕往了現場。……可是,還是太晚了。”
“白蘭那個混蛋……!”
“因為石榴的實力實在太驚人,我們又是密魯菲奧雷的一員,不能太明目張膽。等到石榴離開之後我們穿著道場服沖進店裏的時候,剛叔因為渾身燒傷、臟器也被嵐屬性的火焰分解,連說話都斷斷續續的,只剩下了一口氣。”
朝利雫握緊拳頭閉上了眼睛,看起來像是竭力抑制著渾身的顫抖,
“但他還是認出了吾輩的道場服。‘小姑娘、已經長得這麽大了啊’,他笑著說道,然後擡起手來,‘阿武這小子,不知道現在在做什麽呢……’”
“‘如果見到了阿武,幫大叔我、轉告他一句話吧,’剛叔斷斷續續地咳嗽著,雪白的前襟都被染成了紅色。”
“‘——要好好保護重要的人啊。’”
“老爸……”
山本低下頭,有什麽晶瑩的東西滴落在他發白的手背上,我看不清。
因為我光是忍住不讓自己的淚水溢出眼眶,就已經很費力了。
“……之後吾輩馬上把他秘密送進了醫院,但剛叔還是因為傷重不治而去世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
“這句話由吾輩這個黑魔咒來說雖然會顯得很滑稽,但是——請務必,打倒白蘭吧。”
然後,深深對我們低下了頭。
“……啊啊。”
我們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山本指間的彭格列指環,竟然發出了淡淡的水藍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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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剛才的話題過於沈重,在前往並盛中學的路上,誰都沒有再說話。
“啊,獄寺君、山本!”校門口的沢田綱吉看見我們走過來,大幅度地揮了揮手,“還有W.W同學……!”
他的另一邊肩膀上坐著Reborn,身後還站著京子、小春、一平,以及抱著藍波的庫洛姆·髑髏。小春見了我們露出有些驚喜的表情:“咦,大家都來了呢!”
“喲,阿綱。”“第十代!”
我們也各自打了招呼走過去,但沢田很快發現情緒不對勁,小心翼翼地問道:“山本,你不要緊吧?臉色很糟糕……”
“啊、啊啊,沒事!謝了阿綱。”山本摸了摸後腦勺,笑得有些尷尬,“比起這個,難得來了,大家一起進去吧!”
他說完,率先推開門往校園裏走去。
我沒說話,也默默跟上。本來參觀熟悉的校園應該是充滿感懷的事情,但我現在卻完全沒有這個心情。
直到我們快要邁入校舍,突然聽到背後不遠處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等等,恭彌!!”
——完了。
還沒從朝利雫的話中回過神來的我徹底忘記了,還有雲雀恭彌的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 閏日快樂!
450收藏感謝!!
P.S.:過兩天要線上開學了,估計寫文效率會降低一點,但是我會盡量保持三天一更的!
☆、女孩子的話題
我把沾滿灰塵和些許血跡的運動服一件件脫下放進衣物籃裏,望著身上新多出的膠布和創可貼,嘆了口氣。
昨天和雲雀的切磋結果,不出意料地還是我輸了。雖然我並沒有自大到覺得可以贏過那個雲雀,但經過了十來天的訓練和戰鬥,我本以為自己可以輸得不那麽難看,但結果不過是我負隅頑抗的時間從兩分鐘延長到了五分鐘,最後還是被風紀委員長大人一拐子抽飛到了校舍的外墻上。
後背和墻壁激烈碰撞,我聽到身體裏傳來骨頭斷裂的聲音。身後不斷有碎石滾落,恐怕墻上也得留個坑吧。
因疼痛而有些模糊的視野中,我看見迪諾用長鞭卷住了雲雀的浮萍拐:
“夠了,恭彌!再這樣下去的話她真的會死的!”
“少礙事,否則連你一塊咬殺!”
但雲雀顯然不是個會聽勸的主,他毫不猶豫地甩開迪諾,橫著拐子向我走來。
心知這一擊是逃不掉了,我使盡最後的力氣將單簧管拿起來,撐開在身前試圖拼死抵抗——
卻沒想到在那之前,被什麽東西擋在了前面:
“破壞公物,咬殺、咬殺!”
那拼命地撲扇著翅膀的小身影,赫然是剛剛在戰鬥中被我放出來的由依。
雲雀看起來也沒料到攔住自己去路的居然是只小動物,而且嘴裏還說著他自己的名言。他用青灰色的鳳眸盯了由依三秒,有些不甘心地收起了拐子。
——就這樣,我被自己的匣兵器給救了。
盡管如此,我還是受了不輕的傷。昨天在醫務室進行了治療和休整,今天一大早開始又接受了夜見山的訓練。她以整合於口琴的匕首作為自己的武器,體術過人,和她對戰並不比成年雲雀那時輕松多少。
我們除了吃飯和短暫的休息就一直呆在訓練室,直到現在——晚上九點,並且這樣的訓練之後幾天還會繼續下去。
有些脫力地心想著,我把略微長長了的頭發用橡皮筋紮起來,將浴巾裹在身上,拿起裝有洗浴用品的籃子拉開了浴室的門。
似乎這裏還有其他人在使用,濕潤的白霧充斥著整個澡堂。而坐在浴池裏的人聽到動靜回過頭來,透過繚繞的霧氣,我看到她標志性的紫色發型和眼罩。
……如果可以的話,我是想盡力避免這樣的場合的。
之前也說過,我沒有和她搞好關系的打算,她忠心的人只要有骸一個就夠了。
但現在木已成舟,我也不可能退回去穿上衣服換個時間再來,顯得我好像做了什麽虧心事一樣。
早知道剛剛在準備室的時候就應該觀察得更仔細一些的。
我認命般地嘆了一口氣,裝作視而不見,提著浴籃走向了一旁的坐浴處。
“……那個……”
事與願違,我剛剛坐下擰開水龍頭,背後就傳來了女孩子怯生生的聲音。
“有事就說。”我硬生生地回答著,避開傷口給身上打肥皂。
“這幾天我一直想問……W.W、不,M.M小姐就是那天救我的人吧?”
我楞了一秒,手中的肥皂一不小心滑落在地上。
之前在十年前世界的時候,骸說過自己沒有把我的信息告訴她。如果是犬和千種說的,那在梅洛尼基地的時候她也應該馬上就認出來了才對。
那是為什麽……
“你在說什麽夢話?”
總之先否認。我撿起肥皂。
“我聽見犬和千種的悄悄話了,在我來這裏之前的幾天,他們一直很著急的樣子。骸大人也是……我第一次見到他露出那樣的表情。”
那樣的表情?……雖然很好奇,但也不能直接詢問,我還是幹巴巴地回應。
“那又怎麽樣?這只能說明我認識笨狗千種小骸,和你說的‘救命恩人’完全沒有關系吧。”
“……聲音。雖然當時意識很模糊,但是我記得您的聲音……”她說著,語速漸漸加快,聲音也有些激動起來,“還有您的武器也讓我覺得很眼熟……雖然一開始有點懷疑,但是經過這幾天我確認了,絕對不會有錯的……!”
“所以那又如何?”我沖掉身上的泡沫,站起身來轉向她的方向,俯視著她。為了讓她斷絕這個念頭,甚至不惜吐出了惡毒的話語:“你不會不知道自己是誰吧?著名女星的千金‘凪’,即使再不受家人重視,身價也要比我這種流浪兒高出幾百倍!你以為我真的是為了你嗎?少自戀了!”
“即使如此……”少女擡起頭來迎著我的目光,雖然因為我刻薄的語氣而顯得有些害怕和委屈,但還是語氣堅定地說道,“即使如此,是您救了我的事實也不會改變的。我一直都欠您一句‘謝謝’。”
……無言以對。早知道我就不該接了她的話,面對這群天真善良的彭格列,任何的解釋都是自討苦吃。
於是我也幹脆不再說話,關掉水龍頭,邁進了浴池的另一邊。
溫熱的池水像一張巨大的毛毯將我整個人包裹起來,充實感滲入了每一個毛孔。我忍不住長長喟嘆了一聲。
啊啊……在疲憊的訓練之後,溫熱的洗澡水果然是最好的治愈啊。
然而還沒等我徹底沈浸其中,便聽到隔著門板傳來了其他的聲音:
“哈啊……今天的餐具真的好多,小春好累……”
“沒辦法,畢竟綱君他們都在成長期,今天還有夜見山小姐她們過來做客呢。”
“看來明天要早點開始收拾了!”
“說的是呢。一起加油吧!”
是京子和小春。
和我這種戰鬥人員不同,兩個小姑娘負責的是日常起居。但我不好意思一直麻煩她們這些事,自己也有一些下廚的經驗,偶爾也會去搭把手。一來二去,也比以前稍微熟絡了一點。
說話的兩個人拉開門,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哈咿!是W.W同學和奶油(Cream)·髑髏小姐!”
“是M.M!”“是庫洛姆……”
“怎麽了,京子、小春,為什麽不進去?”
另一個人的聲音從她們背後響起來,將粉色長發盤起在頭上的女性扶著她們的肩膀向室內望過來,
“……這可真是……女孩子大集合了呢。”
碧洋琪似乎是為了訓練弟弟從意大利趕回來的,不過我只在吃飯的時候見過她。仔細一看,真不愧是成熟的女性,不論是身高還是某個特征都不是我能企及的程度。
我才沒有羨慕,真的。
“小春提議!”棕黑色頭發的少女舉起手,“既然大家都在這裏,我們來聊點女孩子的話題吧!”
“女孩子的話題……”或許對她來說真的是很新鮮的體驗,庫洛姆的眼睛閃爍著向往的光芒,而我不屑地撇過頭去,“真無聊!”
如果說我一點也不感興趣的話,那是假的。
但是一來,我自認為還沒有和她們關系親密到可以討論這種話題的程度——我剛剛甚至還和庫洛姆吵了一架;二來,現在我的大腦裏塞滿了太多其他的東西,實在是沒有思索這種問題的餘裕。
“不錯的主意呢,”碧洋琪卻投著讚同票也沈進了浴湯裏,“那就來聊聊各自喜歡的人吧,畢竟這種機會可是很少有的。”
“那從小春開始!”她將雙手交握在胸前,一臉憧憬的表情,“小春果然最喜歡綱先生了!又帥、又可愛、充滿了魅力!小春將來一定要成為綱先生的妻子~”
“Reborn也是個絕世好男人呢。‘男人的魅力’,真是性感~”
“我沒有怎麽考慮過這個問題……說起來,W.W同學好像很受歡迎的樣子。W.W同學有喜歡的人嗎?”
……我差點腳一滑沈到池底去。為什麽突然說我?!
“小春同意!W.W同學好像和獄寺先生和山本先生關系很好的樣子,之前回地面的時候還在一起行動。”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們關系好啊!?
“沒錯。別看隼人他那副樣子,其實背地裏可關心你的事了。那孩子只是不坦率而已。……無論哪個時代都一樣。”
別扯淡了,獄寺可是一見面就把武器對著的人啊?!
“啊,這麽說來……在十年前的時候,雲雀學長也很擔心W.W同學,甚至還到班裏來找過你……”
不不不,他那只是單純想咬殺我!
“哈啊?!那都是你們的錯覺!”我感覺自己快無力吐槽了,連忙把話題甩給了在場的另一個人,“我的事就算了,你呢黃毛丫頭,你該不會說出自己喜歡小骸這種蠢話吧?”
“誒,我嗎?”庫洛姆嚇了一跳,臉上天生的緋紅更加明顯,“骸大人……是我很重要的人。”
“……不過我覺得,骸大人還有犬和千種,一定也有把M.M小姐當成重要的人來看的。”
……得,又繞回來了。
喜歡的人。這個話題對我來說實在太過遙遠了。
腦海裏有一個聲音提醒我,這不是我現在應該考慮的事情。
……至少,在打敗白蘭以前。
我把女生們熱烈的討論拋在耳後,將自己整個人沈進了浴池裏。
以此欺騙自己,臉頰發燙不過是浴室的熱氣帶來的錯覺。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得我好開心~
下一章大概就能正式進入選擇戰了,大家久等了!
☆、決戰拉開序幕
【某個世界】
“這樣……真的就可以了嗎?”
“這樣就夠了。我沒有回去的打算。”
“可是,彭格列的各位未必是這麽想的——……”
“說到底,一切的開端都是因為我不夠信任那個男人。如果他要被問責的話,那我也是同罪;如果他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話,我也沒有再存在的理由了。——這就是我最後的選擇。”
“……我知道了,那麽就此別過。——這一年間受您照顧了,莞小姐。”
“一路順風,尤尼。代替我好好見證那場戰鬥到最後吧,拜托你了。”
少女的身影化作火焰消失在視野中後,女性收回了臉上的笑容。她低下頭,用誰也聽不見的聲音說道:
“……謝謝。這二十年,我很開心哦。”
【現實,深夜】
我是被渴醒的。
大概是晚上自主訓練的時候出了太多的汗,現在嗓子就像連著沙漠一樣幹得冒煙。
我翻身下了床,試圖找點水喝,但遺憾的是桌上熱水瓶裏的水已經用完了。我瞟了一眼,邊上的熒光時鐘顯示著00:59。
雖然日本的優點是水管水也能直接喝,但是難得都大半夜爬起來了,隨便接冷水來喝總覺得有點不甘心。我抱著手臂在桌前站了一會兒,想起食堂似乎有自動售貨機(雖然我也不知道那裏為什麽會有這玩意兒),於是決定去食堂轉一圈。
正好肚子也有點餓了。
當我拎著零錢包——是我問這個時代的夜見山澄借的,畢竟我的隨身物品在來這裏的第一天就被白蘭拿走了,而我身邊沒錢總覺得不自在——站在打開的食堂門口,第一反應是懷疑自己的五官。
耳朵裏聽到些微的吸油煙機作動聲。
鼻子裏嗅到一絲幾不可聞的煙草味。
眼睛裏看到的是——正在抽煙的獄寺隼人。
他不知道在思考什麽,靠在流理臺上半仰著頭看著天花板,細長的眉頭微微蹙起。餐廳的燈只開了他在的那兩排,柔黃色的燈光給整個畫面罩上了一層電影般的模糊感,可叼在他嘴裏的那根香煙和他手邊的灰皿,卻讓我再一次清晰地認識到站在我眼前的是個活生生的人。
……不過說起來,獄寺原來抽煙的嗎?看動畫的時候沒有這種印象啊,雖然他除了學習成績以外的確是個標準的不良少年。
大概是我發呆的時間有點長,對方也註意到了我的存在。他猶豫了一下,把煙從嘴裏拿下來摁滅在煙灰缸裏,聲音有點沙啞:“你這家夥在這裏幹什麽?”
我迎著他並不歡迎的目光,徑直朝著售貨機走去:“渴了,來買飲料。你……就不用問了吧,還真是‘高雅’的興趣愛好呢。”
我背對著他,在售貨機上摁下兩個按鈕,投入硬幣。
“……剛才看到的事情,不準告訴第十代和大姐。”
“好辦,”我側過身看著他,攤出一只手,“付我封口費,十萬。”
“開什麽玩笑,你這死性不改的拜金女……!”獄寺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大概是後悔剛才采取了稍微柔和的態度,現在的他看起來恨不得馬上掏出武器。
“當然是開玩笑的,開玩笑!”售貨機傳來“當啷”、“當啷”兩聲,我蹲下,從出貨口掏出了兩罐飲料,然後站起身來,“被人知道這個時間遇到你,會困擾的是我好不好?”說完,我把其中的一罐向他扔過去,“接著。”
“哈!?”他手忙腳亂但準確地接住了飲料,有些茫然地看著上面的文字,“果凍汽水……你這女人在想什麽啊?!”
“聽說甜食可以幫助戒煙,如果不想年紀輕輕就患上肺癌,勸你還是隨身備著點比較好哦。”完成了自己的任務,我向門口走去,“啊不過,像白蘭那混蛋那樣把甜食當主食也不行,遲早會在另一個意義上得病的。”
“……不需要你多管閑事!”
“我不知道你在煩惱什麽,也沒興趣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如果你明天早上頂著一張熊貓臉出現在飯桌上、或者在戰鬥中失態的話,肯定會害你的‘第十代和大姐’擔心的,炸彈小鬼!”回頭沖著他做了個鬼臉,我走出了食堂。
背後的大門慢慢關上了。
“……你這家夥明白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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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當日,正午十一時五十分。
我穿著紅色打底、金色鑲邊的統一制服,跟隨著沢田綱吉一行人來到了並盛神社。
郁郁森森的綠植環繞著山上的這座小小神社,蟬鳴聲不絕於耳。我知道在其中一根方柱的背後,藏著雲雀恭彌基地的入口。
仔細想想,無論是十年前的世界還是這個時代,這好像是我第一次到這個地方來。
但我現在毫無求神拜佛的心情——我知道就算祈禱也沒有用。
我站在人群的最後、入江正一和斯帕納打造的移動基地之前,眺望著面前的一群人。以沢田綱吉為首,彭格列的守護者們穿著整潔的黑西裝(死活不肯換下那身並盛制服的雲雀恭彌除外),量身定制的特殊布料包裹著尚未長開的少年的身板,恍惚間卻讓我看到了這個時代的他們的影子。
他們交談著,平常得如同在學校的日常生活一般,但就算我也看得出來,每個人的眼神都包含著面臨決戰時自己的覺悟。
興許是註意到我的視線,和我同樣裝束的、正在和沢田交談的茶金色頭發的少年向我投來詢問的目光。我抿著嘴唇搖了搖頭,別開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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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吉爾是三天前來到並盛的。
起因是斯帕納發現了不明的強烈指環反應,而辨認出那是在我的公寓附近之後,我當即自告奮勇出去查看情況。出於安全的考慮,拉爾·米爾琪命令沢田綱吉與我同行。
說起我的公寓,上次和迪諾來時暴力破壞了大門之後,雖然姑且用大地屬性和雷屬性的火焰做了臨時固定,但是被侵入確實不是難事。
我抱著緊張和好奇心小心翼翼地打開公寓門,就發現茶金色頭發的少年渾身是傷地躺在沙發上,一只手垂著,瑪蒙鎖鏈掉在地上。
我和沢田把他想辦法運回了基地(我沒有動用指環的能力,那樣太明目張膽了),Reborn判斷他只是餓暈過去了而已。於是在招待了他將近十人份的食物之後,巴吉爾陷入了長時間的睡眠。
據他在席間所說,他發現自己醒來是在一座棺材裏,身邊放著匣子和指環。爬出棺材之後,他發現自己處於法國的一座僻靜的小莊園,還在那裏遇到了這個時代的犬和千種。他們告訴了他自己在這個時代的遭遇、教會了他這個時代的戰鬥方式,並且指示他到日本來和我們匯合。
在他昏迷的時間內,我一直守在他的床邊。對他的歉意自然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則是因為我對他總有種放心不下、想去照顧他的沖動。或許是以前在意大利和日本時留下的習慣吧。
“M·M殿、學姐……?”
蘇醒過來的少年看到是我,似乎馬上想要坐起來,被我按住肩膀摁回床上:“傷者就給我乖乖躺著!”
“……可是——”
“沒什麽可是不可是的,你想被我打暈嗎?”
少年放棄了掙紮乖乖躺回了床上,而我也坐回了椅子:“……你聽說了吧,這個時代的事情。”
巴吉爾點了點頭,臉色蒼白,表情也並不好看。
我低著頭,交握的手指微微用力:“對不起,讓你有了這樣不好的回憶。”
“M.M學姐……”
“但是,”我擡起頭來看向他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道:“正是為了不要讓這樣的事情重蹈覆轍,我們會為了打倒白蘭拼盡全力。你也做好相應的覺悟了吧?”
“……是!請讓在下與學姐和沢田殿下們一同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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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照射到臉上的白光將我從回憶中拉了出來,我望向天空,那裏已然出現了一張巨大的白蘭的臉:
“看樣子全員都到齊了呢。姑且表揚你一句沒有臨陣脫逃吧,沢田綱吉君~”
作者有話要說: 稍微改一下更新時間~
不出意外的話還有八章未來篇結束!
☆、被賦予的選擇
“那是什麽?巨人……?”被女孩子抱在懷裏的藍波發出了疑問,抱著他的京子也對眼前的不明物體顯得有些恐懼。
“不,從金屬反應來看,那恐怕是個巨大的機器……”入江正一操縱著手提電腦說道,“但是按照CHOICE的規則來看,這個大小也太犯規了!”
“嗯,這確實是一臺機器沒錯哦。不過它不是我的作戰基地,而是要帶你們到戰鬥舞臺去的道具呢。”白蘭的聲音帶著機械的音色,回蕩在並盛的上空,“你們之前已經見過它一次了不是嗎,小正?”
“之前……?啊,梅洛尼基地那時候的……!”
“そうそう,不愧是小正,反應很快呢。它的正式名稱叫做‘超炎指環傳送系統’,是我最近才研發完成的。只不過,啟動它需要一些代價——作為入場費,我想請彭格列的諸君來支付呢。”
“代價?你該不會是想問我們要錢吧,白蘭?”我上前一步,明知故問道。
“哈哈,小W.W還真是愛開玩笑。我不像你對金錢有那麽大的執念,況且密魯菲奧雷也不缺資金。我想要的東西,簡單來說,就是炎壓。”
“炎、炎壓?那是啥?”笹川了平問道。
“從指環中釋放出的火焰的強度。啟動超炎指環系統至少要500萬FV的炎壓,”白蘭瞇起眼,顯示著0FV的牌子出現在了他的頭頂。與此同時,照射在我們身上的白光驟然開始縮小範圍,“如果在這束白光消失之前還不能提供的話,你們彭格列就算失去資格了哦。さあ,快點燃火焰吧,沢田綱吉君~”
“5、500萬FV……就算你突然這麽說……!”
“不要猶豫了,阿綱!”投影在地上的Reborn聲音響亮,“交不出去就是失格,我們別無選擇!相信你的家族成員吧。”
“我、我明白了。”背對著我的他點了點頭,取下了彭格列匣子,“大家,開匣吧……!”
“噢!!”
我也應聲點燃指環,將我當下所有的覺悟註入了酒紅色的匣子。
霎時,赤橙黃綠藍靛紫、以及大地,八種火焰直直沖著空中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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