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放主角三人組的同時怎麽能少得了雲雀恭彌!!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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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內心卻死寂般冰涼。
十年前,我和白蘭穿過死亡之山的時候,一定誰也沒有想到會有這一天。那是正值少年時期的白蘭,好像有渾身用不完的力氣,總是毫無顧忌地惹我發怒,在關鍵時刻卻將我拯救。
對我來說,那不過是幾天前的你啊。
為什麽呢,這十年間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你能夠笑瞇瞇地奪走我重視的東西,甚至用它們來威脅我呢……?
如果成長那麽可怕,我們都不要長大該多好。
我已經沒有力氣,去直視這個破敗不堪的世界了。我想回去,回到那個並不真正屬於我,卻有我的安身之處的時代。
因為一路走過來時遇見的他們,就像白色的畫布,可以任由我在上面描繪羈絆;而這個世界則是一張漆黑的刮畫紙——盡管命運早已註定,在劃開它之前,誰也不知道裏面是什麽顏色。
對於十年後的世界,我只窺見了它的一角,便讓我絕望得幾乎窒息。
雖然我沒有自戀到認為白蘭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但十年後的“我”的消失卻直接或間接地導致了身邊的人受到傷害,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十年後的“我”啊,你又在想些什麽?你還是我嗎,是那個,努力想要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的,莞唯嗎……
我盯著右手中指上的指環,陷入了沈默。
“W.W大人,午餐的時間到了。”
隔著陽臺的玻璃門,傳來了黑發青年呼喚的聲音。如果說把我帶離總部是出於那棟大樓出入人員太多不安全的考慮,那麽把雷歐納多?利比這種情報員派過來當我的貼身侍衛,我就不知道白蘭是打的什麽算盤了。
“……知道了。”
我垂下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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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論,白蘭對我的待遇是無可挑剔的。
每一頓餐食都由米其林五星的大廚親自打造,三層的別墅裏電影院、健身房、游戲廳甚至室內泳池一應俱全,如果想要度假,比這裏更好的去處想必也沒有幾個了。
——如果,這裏不是完全與世隔絕的話。
來的時候身上帶著的書包早就被搜刮,手機等能夠與外部通訊的工具一概被拿走,也許是為了防止我反抗,連單簧管都被沒收,不知道被藏在了什麽地方。
至於為什麽指環和匣子為什麽沒有被沒收,估計是覺得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又仗著我根本不知道它們有什麽作用吧——雖然這樣也說不通就是了。
不過,白蘭本來就是難以理解之人,這個時代的他就更是心機城府深不見底。
我就這樣被他圈養著,像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一樣生活——可是多諷刺啊,M.M確實有著這樣的身份,卻是在十年後,以這樣的方式被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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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沒想過,要用絕食來反抗。
但是,身體畢竟是我的,只要有一點回到十年前的希望,我就必須得好好地活下去。
我相信,會有人在那裏等著我的。
“雷歐納多。”我放下刀叉。
“是,怎麽了?”一直站在一旁靜靜守望的青年問道,那雙寶藍的瞳眸沈靜而內斂。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他在透過我,看著什麽很遙遠的東西。
我實在是無法忘記,幾天前他拿著輪回眼出現的場景。既然他能夠那麽對白蘭口中的「那個」作出反應,那麽……他應該跟這件事有所牽連才對。
“你知道、‘六道骸’這個人的存在嗎?”
“……”他遲疑了一瞬,隨即回答道,“是。彭格列十代的霧之守護者,被歌頌為抓不住實體的霧的,那位六道骸對吧。”
“告訴我,他是什麽時候被從覆仇者監獄裏放出來的?”
如果「眼」能被挖下來,那必然需要有宿主的實體。雖然殺死他的精神以後再去覆仇者監獄討要屍體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可那想必會麻煩許多——覆仇者也沒有理由把六道骸交給白蘭。
竟然能夠冷靜地思考這件事……我也真是被打擊得不正常了吧。
他略作沈吟:“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本人見過六道骸的幾次,他都是以真身出現的。”
“……你見過他?!”
這話讓我很驚訝。原著裏雷歐是六道骸的附身對象,因此一定不會光明正大地見面才對;就算見了面,也不會告訴我這個從十年前來的局外人。
果然這個世界,與原著已經錯開了很多啊……
“是的。雖然我加入密魯菲奧雷的時間並不長,但因為是白蘭大人專屬的情報員,我經常需要替白蘭大人接見客人。”他說,“骸來找過幾次白蘭大人,但我能感覺到他們之間的氣氛並不友善,甚至時而爆發爭吵。”
他的評判不帶一點個人感情,卻讓我的身體裏竄過一陣惡寒,
“最後一次,在會客廳裏,白蘭大人把六道骸——”
“不要再說了!!”
我能感受到胃部一陣翻滾,仿佛剛剛吞下去的食物便要原樣返回,於是下意識探身,用雙手捂住了他的嘴。
“?!”他瞪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我,臉頰迅速染上一片緋紅。
察覺到自己的失禮,我迅速地收回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還是要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吃飽了,先回去了。”
我為什麽,要犯賤打聽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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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整個下午,我都泡在健身房裏度過,一遍又一遍地擊打著沙包,好像這樣就能夠發洩我心中的不快。
除了金錢,我現在第二想要的東西便是強大。尤其是在我發現,自己根本無力到無法保護自己重要的東西以後。
如果回到了那個世界,我絕對、絕對不能讓這樣的悲劇重蹈覆轍了。
你們是那麽優秀的人,你們值得幸福。
而我本來就是多餘的,又怎麽能夠因為我而毀掉你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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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空無一人的大澡堂裏泡了溫泉,我披著浴衣回到臥房,關上燈,放空自己仰臥在了床上。
素白無味的天花板。它太過單調,連時間的流動感也被麻木。
『最後一次,在會客廳裏,白蘭大人把六道骸——』
下午雷歐納多的話還在我耳邊回響。我沒有聽下去,因為我知道自己一定會當場哭出來。
那可是,那麽特立獨行、飄忽不定,小小年紀便嘗盡世間痛苦,卻又能夠在那之上,比誰對我都溫柔的——骸啊。
“小骸……”我小聲地呢喃著,翻身揪住了被子。
十年前的你還在水牢裏,下一次見到你真身不知道會是什麽時候。但我現在就想見你,確認你還活著。
還有巴吉爾、犬、千種,山本大叔……
好想回去……
“……”
包含著所有的無助與思念,滾燙的淚水劃過臉頰。
此時房間的一角,驟然無聲地搖曳起了飄渺的靛色火炎。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發生了什麽?猜對沒有獎勵~
☆、被打破的現狀
“請你不要哭了——那個鳳梨頭師傅會仙逝什麽的,怎麽想都是不可能的事吧——”
熟悉顏色的火炎中傳出了清亮的嗓音。
霧氣消散以後,一個少年的影子慢慢顯現出來。
在月光下顯得尤為閃亮,少年頭頂上的青蛙眼與抱著被子哭泣的我四目相對。
下一秒我已經抓過床頭櫃上的水杯扔了過去:“你誰啊!!來幹什麽的!!”
這青蛙頭我好像有點印象,可我現在腦海裏一片混亂,已經懶得去思考了。但是這家夥竟然半夜私闖一位女性的寢室,還打斷我難得的哭泣,實在不可饒恕!
少年面無表情地側頭躲過兇器:
“好險——真是一如既往地很暴力呢,W.W阿姨——”
“誰是你阿姨!?”我翻身從床上坐起來,狠狠抹掉了臉上的淚漬。借著月光,我看清了少年的臉:蔥綠色的頭發和眼睛,眼角下有兩個黑色的倒三角。
這時我總算想起來了。這是十年後瓦利亞的霧之守護者、骸的徒弟——弗蘭啊!
“你到底是來幹什麽的?!”我欺身上去,捏住了他的下巴。
“好痛——me是受人之托來救你出去的——”
心中一驚,我繼續逼問:“是誰?既然來救我,那你在角落裏發什麽呆?”
“me只負責布好幻術,真正的騎士另有其人——啊,那個應該不是騎士,是墮王子……”“しししっ,你說誰是墮王子啊,蠢青蛙。”
說話間,三把銀色的小刀已然出現在了少年的青蛙頭套上。我轉過頭去,來人背對著銀色的月光,一只手撐在窗框邊、蹲在窗臺上,過長的金色頭發遮住了他的眼睛,斜戴的皇冠彰顯出他的身份:
我的驚訝加深了一分。十年後的貝爾……?
綠發少年一邊喊著“出現了——”一邊拔下小刀,一一折斷。見狀青年舉起了更多小刀:
“弗蘭,你這家夥……”“比起欺負me,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前輩——”
“しししっ……說得也是。”他將臉轉向我,隔著頭發看不清他的眼睛,我也無從得知他在想什麽,“真是好久不見吶,庶民……”
“貝爾?菲戈爾……?”“用這個把你那指環纏起來吧,”沒等我提出疑問,他敏捷地跳下窗口,向我輕輕拋過來一個東西,“密魯菲奧雷有指環探測器,恐怕白蘭那家夥是想用那個鎖定你的位置。”
我伸手接住,沒有多少分量的鏈條在月光下反射出金屬的光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用來封印指環的“瑪蒙鎖鏈”沒錯。
原來,白蘭之所以沒拿走我的指環,還打著這個算盤啊。因為十年前的世界沒有這種東西,我竟然掉以輕心了。
不過,消去指環反應也是雙刃劍吧……這樣一來,白蘭應該很快就會發現我不見了……想到這兒,我有些猶豫地皺起了眉。
“しししっ,你在磨蹭什麽?信不過王子我嗎?”貝爾顯得有些急躁。
“不用擔心那種事,古伊德師兄會維持一切如常的幻覺的——那個人不親自過來的話,是不會發現W.W阿姨的消失的。”
而弗蘭卻似乎看出了我的擔心,出聲打消了顧慮。
雖然不太清楚古伊德是誰,不過至少弗蘭還是可以相信的吧。我深吸一口氣把指環從中指上移下,用鎖鏈纏好,重新戴上。
下一秒,我感覺自己身子一輕,視野一晃,被人打橫抱了起來。
而貝爾就這樣以公主抱的姿勢抱著我,跳出了窗臺。
就在那一刻,身後的三層別墅,忽然在赤紅的火炎中熊熊燃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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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環過我的肩膀,一只手托著我的膝蓋。
被一個比自己年長十餘歲的成年男性以這種姿勢抱著在樹林中穿行,我感到無比別扭。不知道為什麽,黑曜戰的時候被骸公主抱卻沒有這種感覺。
只是年齡的原因、嗎?
“しししっ,別亂動,除非你想掉下去。”金發青年這麽警告著我,然後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嘴上這麽說,其實只是想吃W.W阿姨的豆腐吧——真是腐爛的墮王子啊——”
“閉嘴弗蘭,我對十年前的這家夥才沒有興趣。”空不出手來扔小刀,他只是扭過頭去反駁了一句,隨後想起什麽似的,低下頭來探尋地盯著我的脖頸。
盡管是夏夜,只穿一件浴衣仍讓我感覺寒冷,我揪著自己的領子抑制住非自主的顫栗,向他擡起頭來:“……你在看什麽?”
不是說對我沒興趣麽?
“果然還在啊,那個疤痕。”他別開臉淡淡笑了一下,卻沒有帶著一貫的口癖,“……這個時代的你很狡猾呢。”
“狡猾……?”如果是說愛耍小聰明這點我承認,可是這和我脖子上的傷痕有什麽關系?而且狡猾的明明是在別人脖子上留疤的你才對吧?
“……不,沒什麽。反正那家夥也不在了,沒有告訴你的必要~”視線上移,他迅速換上了一副相當戲謔的表情,“抓緊了,庶民~天亮了就麻煩了,在那之前必須要到瓦利亞才行。弗蘭,幻術屏障已經做好了吧?”
“是——”少年懶散地拖長了語調。
然後,貝爾的中指上燃起了與剛剛燒毀密魯菲奧雷據點時相同的、紅色的火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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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貝爾點燃了靴子上的火炎得以加速,抵達瓦利亞總部也已是後半夜了。我望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心中突然踏實了很多。
是嗎,這個時代的骸,還活著啊……
好像負擔減輕了不少似的,在貝爾把我放下的那一刻,我就沈沈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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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i——!!你打算睡到什麽時候,大渣滓!!”
這天早上我是被吵醒的。睜開眼便有明晃晃的劍尖指著我,白光令我頭暈目眩,一個不穩就從沙發上滾到了地上。
等等、沙發……?
我扭頭一看,果然。昨晚我竟然是在瓦利亞大廳的沙發裏,蓋著隊服睡了一個晚上。
而我滾了下來的現在,隊服掉到地上,浴衣也松開了一部分,肩膀的地方有冷風鉆進,涼颼颼的。
我忍不住扯了扯衣領。
銀色長發的青年、暗殺部隊瓦利亞的作戰隊長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周身幹練的殺伐之氣令人肅然起敬。
不愧是身經百戰的男人。
不過,他為什麽會在這裏?貝爾敢把我帶到瓦利亞來,想必是事先征得過同意的,我應該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
那他難道只是來叫我起床的?
“Vo、Voi——!!不要在這裏磨磨蹭蹭的,快點去換衣服!!”見我沈默不語,十年後劍帝再度揮舞了一下長劍,“換好了就到餐廳來、晚了可沒飯吃!!”
沒見過你這麽催人吃飯的啊,不知道還以為是來要命的呢。仔細一看,他身上還穿著有瓦利亞隊徽的圍裙,與手上長劍的反差令人頗感滑稽。
“噗嗤!”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來到未來之後,這還是我第一次笑。
為什麽呢,明明對瓦利亞這個地方並不熟悉,心頭卻湧起了一股安全感。是因為他們很強大嗎?
他感到奇怪:“有什麽好笑的,大垃圾!!”
“沒……只是,斯貝爾比?斯誇羅,你真的和十年前一點沒變,還是一樣地大嗓門呢!”我扶著沙發站起來,仍然仰視著他,“姑且感謝你寬宏大量收留我,不過希望你知道,我是沒錢支付瓦利亞的住宿費的。”
“這種事我當然知道!!”他說,隨即擰起眉頭,“不過瓦利亞不需要吃白飯的,你要是想留在這裏,就給我參加對密魯菲奧雷的征伐戰吧,十年前的Valkyrie!!”
Valkyrie……?為什麽會是這個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還記得這個伏筆嗎~
☆、瓦利亞的態度
Valkyrie——這是不久前答應夜見山澄拍攝廣告時,她為我想的化名。我覺得很帥氣,便也沒有拒絕。
但十年後的斯貝爾比?斯誇羅怎麽會用這個名字稱呼我?難道,他是我的粉絲?
不不,怎麽想也不太可能吧。粉絲對偶像不會是這種態度,那個斯誇羅也沒可能去關註一個平面廣告的模特。
我換好瓦利亞的隊服(這裏沒有別的女性服裝),帶著未解的疑惑走向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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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瓦利亞的內部設計得像個金碧輝煌的城堡,我花了好久才找到餐廳的大門。
“Voi——!!太慢了大渣滓!!”
“しししっ,是迷路了吧。有幸來到瓦利亞這麽高品質的地方,要對王子感恩戴德啊,小庶民~”
“不,W.W阿姨怎麽想都是因為嫌隊服太土了不肯穿出來吧——”
“真是的~人家的小Valkyrie穿什麽都很好看啦~”
“……妖艷……”
註意到我的到來,餐桌前的暗殺部隊齊齊作出了不同反應。
初次沐浴在這麽多十年後的人的註視之下,我感到有些手足無措。他們雖認識我,我卻未必“認識”他們,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但從他們對我的態度來看,十年後的“我”與他們關系還不錯。
除了XANXUS。他沈默了五秒,突然對我舉起了槍:
“滾出去,垃圾。”
盡管面前的人比我大了十歲,他的反應還是讓我不爽地挑起了眉:
“憑什麽?”
“因為你不配。”
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橙紅色的火炎就已經穿堂而過,直奔我的面門。
我憑借多年戰鬥訓練出的反應能力迅速矮下身堪堪躲過這一擊,身後的餐廳大門卻遭了殃,活生生被燒穿一個口子。
我驚魂未定地喘著氣站直身子。
“Voi——!!你幹什麽,混賬Boss!!”第一個拍桌站起來的是斯誇羅,下一秒他的頭發就布滿了紅酒漬和玻璃杯碎片。
“……我只承認這個時代的她。”用蔑視的眸子瞪著我,XANXUS的回答很幹脆。
“這家夥才剛來到十年後,你想讓她死在這裏嗎!!她死了對你有什麽好處!!”
“閉嘴,大垃圾!”XANXUS將一支槍口對準了他,而斯誇羅也不甘示弱地舉起了劍:“你找架打嗎,混賬Boss!!”
空氣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
是因為我嗎……?那我還真是罪孽深重。
“真是的,你們倆都冷靜一下啦,Boss、小斯庫~”路斯利亞接著也站起身來,翹著蘭花指試圖做和事佬,“你們的心情我都懂,可是遷怒是不好的啦~這孩子太無辜了不是嗎~?”
另一支槍口對準了他:
“你也給老子閉嘴,垃圾。”
“ししし…情況有點不妙,王子先撤退了~”
“me也是——”
霧氣輕輕揚起,瓦利亞的年輕組憑空消失在原地。
最後這場午餐不歡而散。
後來我在大廳啃面包時遇見了貝爾,這才從他口中聽到了一些關於這個時代的事情。
<<
餐後,走回據說“我”曾住過的備用寢室路上,我想起了盯著我的那雙憤怒的猩紅色。
『因為你不配。』
……啊啊,我知道的,不用你提醒我。
這個世界,是屬於那個“我”的東西。
但是,拋棄下這個世界的是“我”,不是我啊。我只不過是,被突然從十年前炸過來的無辜者罷了。
你留下來的爛攤子為什麽要由我來收拾呢,這個時代的M.M。
<<
打開門的時候,一股塵霾撲面而來。我嗆得連打了幾個噴嚏,這才定睛查看房內的一切。
非常普通的房間。
不,比起普通,說是樸素也許更好一些。因為它看上去就像是賓館的標準間,打理得井井有條,一點個人的印記都沒有留下。
這麽看來,十年後的我應該不是瓦利亞雲之守護者之類的存在吧。盡管貝爾來救我的時候產生過一點懷疑,而且“我”也像和他們認識的樣子,不過……
白蘭說過,他是從彭格列總部得到的我的指環。這也就意味著,十年後的我應該在彭格列總部工作才對。
我一邊用抹布擦著桌子,一邊思考著。
斯誇羅所說的“對密魯菲奧雷征伐戰”大概將在十天後全面開始,屆時位於全世界的彭格列殘黨都會對密魯菲奧雷的分部發起總攻,其中除了在意大利的主力戰之外,最重要的便是位於日本的梅洛尼基地。
據貝爾所說,日本那邊的頭號人物便是白魔咒的大將“入江正一”,他頭腦精明、頗為棘手,為此同盟家族的加百羅涅也趕去了那邊。
不過……我望向手上的指環,又摸出了口袋中的匣子。
到現在為止我還未曾點亮過一次火炎,甚至不知道匣子裏裝的是什麽。戰鬥方式僅僅停留在十年前、還沒有了武器的我,就算參加了想必也只能拖後腿而已。他們究竟在考慮什麽?
“不用擔心——反正鳳梨頭師傅把消息放出去以後,那些家夥很快就會來要人的吧——”
蔥綠色頭發的少年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我面前的桌上。
“弗蘭?!話說你不要總是突然出現在女性的房間裏啊蠢青蛙!!”迅速收好匣子,我抄起一旁的掃帚就往他頭上敲過去。
“啊,me都忘了W.W阿姨是女性了——”少年面無表情地躲過我的攻擊,沖著空氣搖了搖手指頭,“暴力是不好的行為,電視機前的好孩子們千萬不要模仿哦——”
“你在跟誰說話啊?!”我一把揪過他的青蛙帽子,強迫他轉向我,“還有,你說小骸沒死,有什麽證據?你知道他在哪裏嗎?”
“師傅沒有告訴me,所以me也不知道。”比我大的少年回答說,“不過師傅說過‘現在還未到時刻’這樣意義不明的發言呢——讓me很好奇那個人的鳳梨頭裏究竟裝了什麽。”
“老是‘鳳梨頭’、‘鳳梨頭’的,你就是這樣做徒弟的啊?”
“嘛,師傅對他的發型很中意,所以被人當面誇獎會害羞呢——就像W.W阿姨,其實很喜歡W.W這個稱呼吧。”
“喜歡你個頭啊?!”我再度揮舞起手中的掃帚。
“啊,阿姨的怒火真可怕——me先遁了——……”
留下拖長的尾音,少年再次化作霧氣,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這小鬼……!!”
氣得咬牙切齒卻又找不到發洩對象,我把掃帚憤憤扔在一旁。
不過,他剛剛提到的“那些家夥”指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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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實在不想和XANXUS呆在同一張餐桌上(估計他也不會樂意),也不想再吃面包,我便特意提早了一點去廚房,打算自己準備晚餐。
於是在那裏,我遇見了穿著斯誇羅同款圍裙的路斯利亞。
“呀,這不是小Valkyrie麽~難道是來幫路斯媽媽做晚飯的?真是好孩子~~”“才不是!你想多了。”在水池邊洗了手,我頭也沒回否定了他的話。要論波浪線的使用率,恐怕連白蘭都得讓他三分。
約三十歲的男人扭著屁股:“小Valkyrie真是不坦率~不過這點也很?可?愛~”
“話說回來……為什麽要這麽稱呼我?我的名字應該是M.M才對。”用刀尖在番茄上劃出十字型的切口,我按捺著反胃的沖動提出了困擾我許久的問題。
“啊啦、你不知道嗎?”青年停頓了一下,隨即用一種近乎熱狂的語調說道,“這個時代的小Valkyrie又強大又美麗,到手的任務總是能滴水不漏地完成,被黑手黨界的男人們稱為『彭格列的女武神』所愛慕著呢~Valkyrie是愛稱唷愛稱~”
哇,這是什麽,聽上去那麽瑪麗蘇。既然混得那麽風生水起,就不要搞什麽突然消失啊,十年後的我。
心中就像喝了摩德納香醋一般酸甜難言,一方面很羨慕和慶幸,另一方面又非常嫉妒與不解。
像要刻意避開那個話題似的,我撩了撩落到眼前的發絲,重新發問:
“那麽夜見山呢?如果你知道她的話——彭格列同盟家族『Musica』的首領。”
Valkyrie這個名字總是讓我想起她,於是便向瓦利亞的他詢問。同為彭格列關系者,他應該多少知道一些關於她的事情吧?
然而,面前的男人卻僵住了。
他停下了從剛才開始便不斷扭動的身軀,向我轉過臉來,露出了一個、近乎同情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信息量有點多?
又到了猜一猜時間~
☆、忠告和新轉機
路斯利亞用一種非常同情的眼神看著我。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唇色發白。
接著他一下子撲了上來抱住我,用充滿肌肉的手臂把我的頭按在了懷裏,用像唱花腔一樣的高音感嘆道:
“真是的,多麽純潔無辜的孩子!多麽骯臟不堪的世界喃~”
“你搞什麽啊?!”
被他的行為弄得一頭霧水,我只得用盡全力推開了他的懷抱(不得不說他真的很有力氣)。雖然面前站著的人是個人妖,但突然與成年男性肢體接觸也足以讓我起渾身的雞皮疙瘩。
再說了,“純潔無辜”這個詞,怎麽想都不適合我們這種黑手黨吧。
到底什麽情況啊,夜見山的話題怎麽能讓他有這麽大的反應?難道他們倆在這十年間來了一段虐戀情深?
我在腦海裏給這個可能性打了一個巨大的叉,這兩個人違和感太強了,想吐。
他嘆了口氣,摘下墨鏡擦了擦淚水,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對我說道:
“聽好了唷,小Valkyrie。你口中的‘夜見山’,在我們這個時代,是密魯菲奧雷的一半——”
說實話,我沒有想過他還會有這麽嚴峻的表情:
“——黑魔咒的Boss唷。”
五雷轟頂。
<<
夜涼如水。
對於習慣在半夜行動的瓦利亞來說,現在正是清醒的時候。
而我也難以入眠,站在寢室的陽臺上漫無目的地眺望——
盡管這裏的景色和密魯菲奧雷分部的並沒有什麽區別。事實上,為了保密與安全,瓦利亞的真實地址常年被幻術牢牢掩蓋,只有相關者才知道它的位置。
我開始整理頭緒。
夜見山是黑魔咒的Boss;
密魯菲奧雷是三年前,在我的提議下成立的。
如今,這兩條線索終於串聯起來,掀開了未來世界模糊面紗的一角。可是,它卻帶來了更多的謎團。
如果『Musica』成為了密魯菲奧雷的另一半,那麽被替代的吉留涅羅將何去何從?夜見山澄就算再厲害,彩虹之子的首領也該是尤尼而不是她。
我變得更加好奇。
盡管理智叫囂著讓我不要去趟這灘渾水、乖乖做一個旁觀者,等到回到十年前就好,感性卻驅使著我去探索更多、知曉更多。
我想了解,想知道消失前的九年來“我”都經歷了什麽,是什麽讓她變得強大、受人敬仰,又是出於什麽原因導致了她的消失。
而她留下的唯一線索,便是精心打造的指環和匣子。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如何使用,但毫無疑問想要在未來戰鬥,必須要熟悉它們。
如果可以,我還想把它們帶回十年以前。不知道現在的他們怎麽樣了,但現在顯然不是擔心這個的時候。
對了,說到指環和匣子……
我想起了一個人。在動畫的未來篇裏,曾經特意介紹過他對這方面充滿興趣——
這個時代的彭格列雲之守護者,雲雀恭彌。
雖然光是想到這個名字就讓我下意識抖了一抖,但如果有機會見到他,想必我還是會忍不住向他討教有關指環的問題的。我是真的有點怕他,但也是真的覺得這個時代的他應該會很可靠。
在心裏決定了今後行動的方向,我轉身正打算回床上睡覺,冷不丁卻看見了雙手墊頭靠在陽臺拉門上的修長人影。
沈默數秒,對方先開口了:“しししっ,這回竟然沒有哭呢,庶民~”
“廢話!我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孩子……”“不,你是的吧。”貝爾果斷地打斷了我的話。
我無法反駁,卻又不甘服輸,只好瞪著他遮住眼睛的頭發:“……你到底想表達什麽,貝爾?”
“聽路斯說你受了打擊,王子只是善心大發想要來關心一下脆弱的庶民而已,結果……你和那家夥果然是一個人呢,令人火大。”他直起身子來。黑色的隊服混著夜色,使他的身形更加暧昧不清。
“雖然很想要再嘗嘗庶民的血,但不是這個時代的你就沒有意義。しししっ,真是便宜十年前的我了~”斂起唇邊的笑容,他走到我的面前,微微俯身靠過來。
很快,他的輪廓擋住了月光,覆蓋了我。過長的頭發蹭在我的肩頭,帶來了奇異的瘙癢觸感。
“總有一天我會讓那家夥付出欺瞞王子的代價的。在那之前,給本王子好好活著。你要是死了,我可是會傷腦筋的~”
在我耳邊說完這句話後,他敏捷地跳上露臺,縱身一躍消失在夜色裏。
而我站在原地,大腦當機。
唯獨脖頸間因沾染液體而涼颼颼的感覺,夾雜著一絲疼痛,在夜風的吹拂下尤為明顯。
貝爾?菲戈爾他……咬了我的傷疤。
<<
那之後貝爾被弗蘭吐槽了“墮王子果然是個變態蘿莉控呢”;路斯利亞捂著臉說“小貝爾你太大膽了,但是人家喜歡~”;斯誇羅手抖做砸了料理,XANXUS又敲碎了幾個紅酒杯子;雞飛狗跳,瓦利亞的日子終究不算乏善可陳。
但介於我算是一個局外人,又是特殊保護對象,便沒有和他們出過任務,只是窩在瓦利亞清閑度日,偶爾聽聽這十年間的瑣事。
事情出現新的轉機是在第三天的下午。
彼時,我也終於知道了弗蘭口中的“那些家夥”指的是誰——
“——極限地好久不見啊,瓦利亞!!人妖!!”
當時我正坐在大廳裏喝咖啡順便瀏覽過往的彩票記錄(指望著回十年前能派上用場),大廳的門猛然被撞開,我手一抖,暗色的咖啡就灑了出來。
我的中獎號碼啊……!!
我當即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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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我和白蘭穿過死亡之山的時候,一定誰也沒有想到會有這一天。那是正值少年時期的白蘭,好像有渾身用不完的力氣,總是毫無顧忌地惹我發怒,在關鍵時刻卻將我拯救。
對我來說,那不過是幾天前的你啊。
為什麽呢,這十年間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你能夠笑瞇瞇地奪走我重視的東西,甚至用它們來威脅我呢……?
如果成長那麽可怕,我們都不要長大該多好。
我已經沒有力氣,去直視這個破敗不堪的世界了。我想回去,回到那個並不真正屬於我,卻有我的安身之處的時代。
因為一路走過來時遇見的他們,就像白色的畫布,可以任由我在上面描繪羈絆;而這個世界則是一張漆黑的刮畫紙——盡管命運早已註定,在劃開它之前,誰也不知道裏面是什麽顏色。
對於十年後的世界,我只窺見了它的一角,便讓我絕望得幾乎窒息。
雖然我沒有自戀到認為白蘭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但十年後的“我”的消失卻直接或間接地導致了身邊的人受到傷害,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十年後的“我”啊,你又在想些什麽?你還是我嗎,是那個,努力想要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的,莞唯嗎……
我盯著右手中指上的指環,陷入了沈默。
“W.W大人,午餐的時間到了。”
隔著陽臺的玻璃門,傳來了黑發青年呼喚的聲音。如果說把我帶離總部是出於那棟大樓出入人員太多不安全的考慮,那麽把雷歐納多?利比這種情報員派過來當我的貼身侍衛,我就不知道白蘭是打的什麽算盤了。
“……知道了。”
我垂下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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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論,白蘭對我的待遇是無可挑剔的。
每一頓餐食都由米其林五星的大廚親自打造,三層的別墅裏電影院、健身房、游戲廳甚至室內泳池一應俱全,如果想要度假,比這裏更好的去處想必也沒有幾個了。
——如果,這裏不是完全與世隔絕的話。
來的時候身上帶著的書包早就被搜刮,手機等能夠與外部通訊的工具一概被拿走,也許是為了防止我反抗,連單簧管都被沒收,不知道被藏在了什麽地方。
至於為什麽指環和匣子為什麽沒有被沒收,估計是覺得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又仗著我根本不知道它們有什麽作用吧——雖然這樣也說不通就是了。
不過,白蘭本來就是難以理解之人,這個時代的他就更是心機城府深不見底。
我就這樣被他圈養著,像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一樣生活——可是多諷刺啊,M.M確實有著這樣的身份,卻是在十年後,以這樣的方式被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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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沒想過,要用絕食來反抗。
但是,身體畢竟是我的,只要有一點回到十年前的希望,我就必須得好好地活下去。
我相信,會有人在那裏等著我的。
“雷歐納多。”我放下刀叉。
“是,怎麽了?”一直站在一旁靜靜守望的青年問道,那雙寶藍的瞳眸沈靜而內斂。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他在透過我,看著什麽很遙遠的東西。
我實在是無法忘記,幾天前他拿著輪回眼出現的場景。既然他能夠那麽對白蘭口中的「那個」作出反應,那麽……他應該跟這件事有所牽連才對。
“你知道、‘六道骸’這個人的存在嗎?”
“……”他遲疑了一瞬,隨即回答道,“是。彭格列十代的霧之守護者,被歌頌為抓不住實體的霧的,那位六道骸對吧。”
“告訴我,他是什麽時候被從覆仇者監獄裏放出來的?”
如果「眼」能被挖下來,那必然需要有宿主的實體。雖然殺死他的精神以後再去覆仇者監獄討要屍體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可那想必會麻煩許多——覆仇者也沒有理由把六道骸交給白蘭。
竟然能夠冷靜地思考這件事……我也真是被打擊得不正常了吧。
他略作沈吟:“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本人見過六道骸的幾次,他都是以真身出現的。”
“……你見過他?!”
這話讓我很驚訝。原著裏雷歐是六道骸的附身對象,因此一定不會光明正大地見面才對;就算見了面,也不會告訴我這個從十年前來的局外人。
果然這個世界,與原著已經錯開了很多啊……
“是的。雖然我加入密魯菲奧雷的時間並不長,但因為是白蘭大人專屬的情報員,我經常需要替白蘭大人接見客人。”他說,“骸來找過幾次白蘭大人,但我能感覺到他們之間的氣氛並不友善,甚至時而爆發爭吵。”
他的評判不帶一點個人感情,卻讓我的身體裏竄過一陣惡寒,
“最後一次,在會客廳裏,白蘭大人把六道骸——”
“不要再說了!!”
我能感受到胃部一陣翻滾,仿佛剛剛吞下去的食物便要原樣返回,於是下意識探身,用雙手捂住了他的嘴。
“?!”他瞪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我,臉頰迅速染上一片緋紅。
察覺到自己的失禮,我迅速地收回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還是要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吃飽了,先回去了。”
我為什麽,要犯賤打聽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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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整個下午,我都泡在健身房裏度過,一遍又一遍地擊打著沙包,好像這樣就能夠發洩我心中的不快。
除了金錢,我現在第二想要的東西便是強大。尤其是在我發現,自己根本無力到無法保護自己重要的東西以後。
如果回到了那個世界,我絕對、絕對不能讓這樣的悲劇重蹈覆轍了。
你們是那麽優秀的人,你們值得幸福。
而我本來就是多餘的,又怎麽能夠因為我而毀掉你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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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空無一人的大澡堂裏泡了溫泉,我披著浴衣回到臥房,關上燈,放空自己仰臥在了床上。
素白無味的天花板。它太過單調,連時間的流動感也被麻木。
『最後一次,在會客廳裏,白蘭大人把六道骸——』
下午雷歐納多的話還在我耳邊回響。我沒有聽下去,因為我知道自己一定會當場哭出來。
那可是,那麽特立獨行、飄忽不定,小小年紀便嘗盡世間痛苦,卻又能夠在那之上,比誰對我都溫柔的——骸啊。
“小骸……”我小聲地呢喃著,翻身揪住了被子。
十年前的你還在水牢裏,下一次見到你真身不知道會是什麽時候。但我現在就想見你,確認你還活著。
還有巴吉爾、犬、千種,山本大叔……
好想回去……
“……”
包含著所有的無助與思念,滾燙的淚水劃過臉頰。
此時房間的一角,驟然無聲地搖曳起了飄渺的靛色火炎。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發生了什麽?猜對沒有獎勵~
☆、被打破的現狀
“請你不要哭了——那個鳳梨頭師傅會仙逝什麽的,怎麽想都是不可能的事吧——”
熟悉顏色的火炎中傳出了清亮的嗓音。
霧氣消散以後,一個少年的影子慢慢顯現出來。
在月光下顯得尤為閃亮,少年頭頂上的青蛙眼與抱著被子哭泣的我四目相對。
下一秒我已經抓過床頭櫃上的水杯扔了過去:“你誰啊!!來幹什麽的!!”
這青蛙頭我好像有點印象,可我現在腦海裏一片混亂,已經懶得去思考了。但是這家夥竟然半夜私闖一位女性的寢室,還打斷我難得的哭泣,實在不可饒恕!
少年面無表情地側頭躲過兇器:
“好險——真是一如既往地很暴力呢,W.W阿姨——”
“誰是你阿姨!?”我翻身從床上坐起來,狠狠抹掉了臉上的淚漬。借著月光,我看清了少年的臉:蔥綠色的頭發和眼睛,眼角下有兩個黑色的倒三角。
這時我總算想起來了。這是十年後瓦利亞的霧之守護者、骸的徒弟——弗蘭啊!
“你到底是來幹什麽的?!”我欺身上去,捏住了他的下巴。
“好痛——me是受人之托來救你出去的——”
心中一驚,我繼續逼問:“是誰?既然來救我,那你在角落裏發什麽呆?”
“me只負責布好幻術,真正的騎士另有其人——啊,那個應該不是騎士,是墮王子……”“しししっ,你說誰是墮王子啊,蠢青蛙。”
說話間,三把銀色的小刀已然出現在了少年的青蛙頭套上。我轉過頭去,來人背對著銀色的月光,一只手撐在窗框邊、蹲在窗臺上,過長的金色頭發遮住了他的眼睛,斜戴的皇冠彰顯出他的身份:
我的驚訝加深了一分。十年後的貝爾……?
綠發少年一邊喊著“出現了——”一邊拔下小刀,一一折斷。見狀青年舉起了更多小刀:
“弗蘭,你這家夥……”“比起欺負me,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前輩——”
“しししっ……說得也是。”他將臉轉向我,隔著頭發看不清他的眼睛,我也無從得知他在想什麽,“真是好久不見吶,庶民……”
“貝爾?菲戈爾……?”“用這個把你那指環纏起來吧,”沒等我提出疑問,他敏捷地跳下窗口,向我輕輕拋過來一個東西,“密魯菲奧雷有指環探測器,恐怕白蘭那家夥是想用那個鎖定你的位置。”
我伸手接住,沒有多少分量的鏈條在月光下反射出金屬的光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用來封印指環的“瑪蒙鎖鏈”沒錯。
原來,白蘭之所以沒拿走我的指環,還打著這個算盤啊。因為十年前的世界沒有這種東西,我竟然掉以輕心了。
不過,消去指環反應也是雙刃劍吧……這樣一來,白蘭應該很快就會發現我不見了……想到這兒,我有些猶豫地皺起了眉。
“しししっ,你在磨蹭什麽?信不過王子我嗎?”貝爾顯得有些急躁。
“不用擔心那種事,古伊德師兄會維持一切如常的幻覺的——那個人不親自過來的話,是不會發現W.W阿姨的消失的。”
而弗蘭卻似乎看出了我的擔心,出聲打消了顧慮。
雖然不太清楚古伊德是誰,不過至少弗蘭還是可以相信的吧。我深吸一口氣把指環從中指上移下,用鎖鏈纏好,重新戴上。
下一秒,我感覺自己身子一輕,視野一晃,被人打橫抱了起來。
而貝爾就這樣以公主抱的姿勢抱著我,跳出了窗臺。
就在那一刻,身後的三層別墅,忽然在赤紅的火炎中熊熊燃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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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環過我的肩膀,一只手托著我的膝蓋。
被一個比自己年長十餘歲的成年男性以這種姿勢抱著在樹林中穿行,我感到無比別扭。不知道為什麽,黑曜戰的時候被骸公主抱卻沒有這種感覺。
只是年齡的原因、嗎?
“しししっ,別亂動,除非你想掉下去。”金發青年這麽警告著我,然後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嘴上這麽說,其實只是想吃W.W阿姨的豆腐吧——真是腐爛的墮王子啊——”
“閉嘴弗蘭,我對十年前的這家夥才沒有興趣。”空不出手來扔小刀,他只是扭過頭去反駁了一句,隨後想起什麽似的,低下頭來探尋地盯著我的脖頸。
盡管是夏夜,只穿一件浴衣仍讓我感覺寒冷,我揪著自己的領子抑制住非自主的顫栗,向他擡起頭來:“……你在看什麽?”
不是說對我沒興趣麽?
“果然還在啊,那個疤痕。”他別開臉淡淡笑了一下,卻沒有帶著一貫的口癖,“……這個時代的你很狡猾呢。”
“狡猾……?”如果是說愛耍小聰明這點我承認,可是這和我脖子上的傷痕有什麽關系?而且狡猾的明明是在別人脖子上留疤的你才對吧?
“……不,沒什麽。反正那家夥也不在了,沒有告訴你的必要~”視線上移,他迅速換上了一副相當戲謔的表情,“抓緊了,庶民~天亮了就麻煩了,在那之前必須要到瓦利亞才行。弗蘭,幻術屏障已經做好了吧?”
“是——”少年懶散地拖長了語調。
然後,貝爾的中指上燃起了與剛剛燒毀密魯菲奧雷據點時相同的、紅色的火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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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貝爾點燃了靴子上的火炎得以加速,抵達瓦利亞總部也已是後半夜了。我望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心中突然踏實了很多。
是嗎,這個時代的骸,還活著啊……
好像負擔減輕了不少似的,在貝爾把我放下的那一刻,我就沈沈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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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i——!!你打算睡到什麽時候,大渣滓!!”
這天早上我是被吵醒的。睜開眼便有明晃晃的劍尖指著我,白光令我頭暈目眩,一個不穩就從沙發上滾到了地上。
等等、沙發……?
我扭頭一看,果然。昨晚我竟然是在瓦利亞大廳的沙發裏,蓋著隊服睡了一個晚上。
而我滾了下來的現在,隊服掉到地上,浴衣也松開了一部分,肩膀的地方有冷風鉆進,涼颼颼的。
我忍不住扯了扯衣領。
銀色長發的青年、暗殺部隊瓦利亞的作戰隊長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周身幹練的殺伐之氣令人肅然起敬。
不愧是身經百戰的男人。
不過,他為什麽會在這裏?貝爾敢把我帶到瓦利亞來,想必是事先征得過同意的,我應該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
那他難道只是來叫我起床的?
“Vo、Voi——!!不要在這裏磨磨蹭蹭的,快點去換衣服!!”見我沈默不語,十年後劍帝再度揮舞了一下長劍,“換好了就到餐廳來、晚了可沒飯吃!!”
沒見過你這麽催人吃飯的啊,不知道還以為是來要命的呢。仔細一看,他身上還穿著有瓦利亞隊徽的圍裙,與手上長劍的反差令人頗感滑稽。
“噗嗤!”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來到未來之後,這還是我第一次笑。
為什麽呢,明明對瓦利亞這個地方並不熟悉,心頭卻湧起了一股安全感。是因為他們很強大嗎?
他感到奇怪:“有什麽好笑的,大垃圾!!”
“沒……只是,斯貝爾比?斯誇羅,你真的和十年前一點沒變,還是一樣地大嗓門呢!”我扶著沙發站起來,仍然仰視著他,“姑且感謝你寬宏大量收留我,不過希望你知道,我是沒錢支付瓦利亞的住宿費的。”
“這種事我當然知道!!”他說,隨即擰起眉頭,“不過瓦利亞不需要吃白飯的,你要是想留在這裏,就給我參加對密魯菲奧雷的征伐戰吧,十年前的Valkyrie!!”
Valkyrie……?為什麽會是這個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還記得這個伏筆嗎~
☆、瓦利亞的態度
Valkyrie——這是不久前答應夜見山澄拍攝廣告時,她為我想的化名。我覺得很帥氣,便也沒有拒絕。
但十年後的斯貝爾比?斯誇羅怎麽會用這個名字稱呼我?難道,他是我的粉絲?
不不,怎麽想也不太可能吧。粉絲對偶像不會是這種態度,那個斯誇羅也沒可能去關註一個平面廣告的模特。
我換好瓦利亞的隊服(這裏沒有別的女性服裝),帶著未解的疑惑走向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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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瓦利亞的內部設計得像個金碧輝煌的城堡,我花了好久才找到餐廳的大門。
“Voi——!!太慢了大渣滓!!”
“しししっ,是迷路了吧。有幸來到瓦利亞這麽高品質的地方,要對王子感恩戴德啊,小庶民~”
“不,W.W阿姨怎麽想都是因為嫌隊服太土了不肯穿出來吧——”
“真是的~人家的小Valkyrie穿什麽都很好看啦~”
“……妖艷……”
註意到我的到來,餐桌前的暗殺部隊齊齊作出了不同反應。
初次沐浴在這麽多十年後的人的註視之下,我感到有些手足無措。他們雖認識我,我卻未必“認識”他們,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但從他們對我的態度來看,十年後的“我”與他們關系還不錯。
除了XANXUS。他沈默了五秒,突然對我舉起了槍:
“滾出去,垃圾。”
盡管面前的人比我大了十歲,他的反應還是讓我不爽地挑起了眉:
“憑什麽?”
“因為你不配。”
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橙紅色的火炎就已經穿堂而過,直奔我的面門。
我憑借多年戰鬥訓練出的反應能力迅速矮下身堪堪躲過這一擊,身後的餐廳大門卻遭了殃,活生生被燒穿一個口子。
我驚魂未定地喘著氣站直身子。
“Voi——!!你幹什麽,混賬Boss!!”第一個拍桌站起來的是斯誇羅,下一秒他的頭發就布滿了紅酒漬和玻璃杯碎片。
“……我只承認這個時代的她。”用蔑視的眸子瞪著我,XANXUS的回答很幹脆。
“這家夥才剛來到十年後,你想讓她死在這裏嗎!!她死了對你有什麽好處!!”
“閉嘴,大垃圾!”XANXUS將一支槍口對準了他,而斯誇羅也不甘示弱地舉起了劍:“你找架打嗎,混賬Boss!!”
空氣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
是因為我嗎……?那我還真是罪孽深重。
“真是的,你們倆都冷靜一下啦,Boss、小斯庫~”路斯利亞接著也站起身來,翹著蘭花指試圖做和事佬,“你們的心情我都懂,可是遷怒是不好的啦~這孩子太無辜了不是嗎~?”
另一支槍口對準了他:
“你也給老子閉嘴,垃圾。”
“ししし…情況有點不妙,王子先撤退了~”
“me也是——”
霧氣輕輕揚起,瓦利亞的年輕組憑空消失在原地。
最後這場午餐不歡而散。
後來我在大廳啃面包時遇見了貝爾,這才從他口中聽到了一些關於這個時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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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後,走回據說“我”曾住過的備用寢室路上,我想起了盯著我的那雙憤怒的猩紅色。
『因為你不配。』
……啊啊,我知道的,不用你提醒我。
這個世界,是屬於那個“我”的東西。
但是,拋棄下這個世界的是“我”,不是我啊。我只不過是,被突然從十年前炸過來的無辜者罷了。
你留下來的爛攤子為什麽要由我來收拾呢,這個時代的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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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門的時候,一股塵霾撲面而來。我嗆得連打了幾個噴嚏,這才定睛查看房內的一切。
非常普通的房間。
不,比起普通,說是樸素也許更好一些。因為它看上去就像是賓館的標準間,打理得井井有條,一點個人的印記都沒有留下。
這麽看來,十年後的我應該不是瓦利亞雲之守護者之類的存在吧。盡管貝爾來救我的時候產生過一點懷疑,而且“我”也像和他們認識的樣子,不過……
白蘭說過,他是從彭格列總部得到的我的指環。這也就意味著,十年後的我應該在彭格列總部工作才對。
我一邊用抹布擦著桌子,一邊思考著。
斯誇羅所說的“對密魯菲奧雷征伐戰”大概將在十天後全面開始,屆時位於全世界的彭格列殘黨都會對密魯菲奧雷的分部發起總攻,其中除了在意大利的主力戰之外,最重要的便是位於日本的梅洛尼基地。
據貝爾所說,日本那邊的頭號人物便是白魔咒的大將“入江正一”,他頭腦精明、頗為棘手,為此同盟家族的加百羅涅也趕去了那邊。
不過……我望向手上的指環,又摸出了口袋中的匣子。
到現在為止我還未曾點亮過一次火炎,甚至不知道匣子裏裝的是什麽。戰鬥方式僅僅停留在十年前、還沒有了武器的我,就算參加了想必也只能拖後腿而已。他們究竟在考慮什麽?
“不用擔心——反正鳳梨頭師傅把消息放出去以後,那些家夥很快就會來要人的吧——”
蔥綠色頭發的少年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我面前的桌上。
“弗蘭?!話說你不要總是突然出現在女性的房間裏啊蠢青蛙!!”迅速收好匣子,我抄起一旁的掃帚就往他頭上敲過去。
“啊,me都忘了W.W阿姨是女性了——”少年面無表情地躲過我的攻擊,沖著空氣搖了搖手指頭,“暴力是不好的行為,電視機前的好孩子們千萬不要模仿哦——”
“你在跟誰說話啊?!”我一把揪過他的青蛙帽子,強迫他轉向我,“還有,你說小骸沒死,有什麽證據?你知道他在哪裏嗎?”
“師傅沒有告訴me,所以me也不知道。”比我大的少年回答說,“不過師傅說過‘現在還未到時刻’這樣意義不明的發言呢——讓me很好奇那個人的鳳梨頭裏究竟裝了什麽。”
“老是‘鳳梨頭’、‘鳳梨頭’的,你就是這樣做徒弟的啊?”
“嘛,師傅對他的發型很中意,所以被人當面誇獎會害羞呢——就像W.W阿姨,其實很喜歡W.W這個稱呼吧。”
“喜歡你個頭啊?!”我再度揮舞起手中的掃帚。
“啊,阿姨的怒火真可怕——me先遁了——……”
留下拖長的尾音,少年再次化作霧氣,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這小鬼……!!”
氣得咬牙切齒卻又找不到發洩對象,我把掃帚憤憤扔在一旁。
不過,他剛剛提到的“那些家夥”指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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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實在不想和XANXUS呆在同一張餐桌上(估計他也不會樂意),也不想再吃面包,我便特意提早了一點去廚房,打算自己準備晚餐。
於是在那裏,我遇見了穿著斯誇羅同款圍裙的路斯利亞。
“呀,這不是小Valkyrie麽~難道是來幫路斯媽媽做晚飯的?真是好孩子~~”“才不是!你想多了。”在水池邊洗了手,我頭也沒回否定了他的話。要論波浪線的使用率,恐怕連白蘭都得讓他三分。
約三十歲的男人扭著屁股:“小Valkyrie真是不坦率~不過這點也很?可?愛~”
“話說回來……為什麽要這麽稱呼我?我的名字應該是M.M才對。”用刀尖在番茄上劃出十字型的切口,我按捺著反胃的沖動提出了困擾我許久的問題。
“啊啦、你不知道嗎?”青年停頓了一下,隨即用一種近乎熱狂的語調說道,“這個時代的小Valkyrie又強大又美麗,到手的任務總是能滴水不漏地完成,被黑手黨界的男人們稱為『彭格列的女武神』所愛慕著呢~Valkyrie是愛稱唷愛稱~”
哇,這是什麽,聽上去那麽瑪麗蘇。既然混得那麽風生水起,就不要搞什麽突然消失啊,十年後的我。
心中就像喝了摩德納香醋一般酸甜難言,一方面很羨慕和慶幸,另一方面又非常嫉妒與不解。
像要刻意避開那個話題似的,我撩了撩落到眼前的發絲,重新發問:
“那麽夜見山呢?如果你知道她的話——彭格列同盟家族『Musica』的首領。”
Valkyrie這個名字總是讓我想起她,於是便向瓦利亞的他詢問。同為彭格列關系者,他應該多少知道一些關於她的事情吧?
然而,面前的男人卻僵住了。
他停下了從剛才開始便不斷扭動的身軀,向我轉過臉來,露出了一個、近乎同情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信息量有點多?
又到了猜一猜時間~
☆、忠告和新轉機
路斯利亞用一種非常同情的眼神看著我。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唇色發白。
接著他一下子撲了上來抱住我,用充滿肌肉的手臂把我的頭按在了懷裏,用像唱花腔一樣的高音感嘆道:
“真是的,多麽純潔無辜的孩子!多麽骯臟不堪的世界喃~”
“你搞什麽啊?!”
被他的行為弄得一頭霧水,我只得用盡全力推開了他的懷抱(不得不說他真的很有力氣)。雖然面前站著的人是個人妖,但突然與成年男性肢體接觸也足以讓我起渾身的雞皮疙瘩。
再說了,“純潔無辜”這個詞,怎麽想都不適合我們這種黑手黨吧。
到底什麽情況啊,夜見山的話題怎麽能讓他有這麽大的反應?難道他們倆在這十年間來了一段虐戀情深?
我在腦海裏給這個可能性打了一個巨大的叉,這兩個人違和感太強了,想吐。
他嘆了口氣,摘下墨鏡擦了擦淚水,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對我說道:
“聽好了唷,小Valkyrie。你口中的‘夜見山’,在我們這個時代,是密魯菲奧雷的一半——”
說實話,我沒有想過他還會有這麽嚴峻的表情:
“——黑魔咒的Boss唷。”
五雷轟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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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
對於習慣在半夜行動的瓦利亞來說,現在正是清醒的時候。
而我也難以入眠,站在寢室的陽臺上漫無目的地眺望——
盡管這裏的景色和密魯菲奧雷分部的並沒有什麽區別。事實上,為了保密與安全,瓦利亞的真實地址常年被幻術牢牢掩蓋,只有相關者才知道它的位置。
我開始整理頭緒。
夜見山是黑魔咒的Boss;
密魯菲奧雷是三年前,在我的提議下成立的。
如今,這兩條線索終於串聯起來,掀開了未來世界模糊面紗的一角。可是,它卻帶來了更多的謎團。
如果『Musica』成為了密魯菲奧雷的另一半,那麽被替代的吉留涅羅將何去何從?夜見山澄就算再厲害,彩虹之子的首領也該是尤尼而不是她。
我變得更加好奇。
盡管理智叫囂著讓我不要去趟這灘渾水、乖乖做一個旁觀者,等到回到十年前就好,感性卻驅使著我去探索更多、知曉更多。
我想了解,想知道消失前的九年來“我”都經歷了什麽,是什麽讓她變得強大、受人敬仰,又是出於什麽原因導致了她的消失。
而她留下的唯一線索,便是精心打造的指環和匣子。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如何使用,但毫無疑問想要在未來戰鬥,必須要熟悉它們。
如果可以,我還想把它們帶回十年以前。不知道現在的他們怎麽樣了,但現在顯然不是擔心這個的時候。
對了,說到指環和匣子……
我想起了一個人。在動畫的未來篇裏,曾經特意介紹過他對這方面充滿興趣——
這個時代的彭格列雲之守護者,雲雀恭彌。
雖然光是想到這個名字就讓我下意識抖了一抖,但如果有機會見到他,想必我還是會忍不住向他討教有關指環的問題的。我是真的有點怕他,但也是真的覺得這個時代的他應該會很可靠。
在心裏決定了今後行動的方向,我轉身正打算回床上睡覺,冷不丁卻看見了雙手墊頭靠在陽臺拉門上的修長人影。
沈默數秒,對方先開口了:“しししっ,這回竟然沒有哭呢,庶民~”
“廢話!我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孩子……”“不,你是的吧。”貝爾果斷地打斷了我的話。
我無法反駁,卻又不甘服輸,只好瞪著他遮住眼睛的頭發:“……你到底想表達什麽,貝爾?”
“聽路斯說你受了打擊,王子只是善心大發想要來關心一下脆弱的庶民而已,結果……你和那家夥果然是一個人呢,令人火大。”他直起身子來。黑色的隊服混著夜色,使他的身形更加暧昧不清。
“雖然很想要再嘗嘗庶民的血,但不是這個時代的你就沒有意義。しししっ,真是便宜十年前的我了~”斂起唇邊的笑容,他走到我的面前,微微俯身靠過來。
很快,他的輪廓擋住了月光,覆蓋了我。過長的頭發蹭在我的肩頭,帶來了奇異的瘙癢觸感。
“總有一天我會讓那家夥付出欺瞞王子的代價的。在那之前,給本王子好好活著。你要是死了,我可是會傷腦筋的~”
在我耳邊說完這句話後,他敏捷地跳上露臺,縱身一躍消失在夜色裏。
而我站在原地,大腦當機。
唯獨脖頸間因沾染液體而涼颼颼的感覺,夾雜著一絲疼痛,在夜風的吹拂下尤為明顯。
貝爾?菲戈爾他……咬了我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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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貝爾被弗蘭吐槽了“墮王子果然是個變態蘿莉控呢”;路斯利亞捂著臉說“小貝爾你太大膽了,但是人家喜歡~”;斯誇羅手抖做砸了料理,XANXUS又敲碎了幾個紅酒杯子;雞飛狗跳,瓦利亞的日子終究不算乏善可陳。
但介於我算是一個局外人,又是特殊保護對象,便沒有和他們出過任務,只是窩在瓦利亞清閑度日,偶爾聽聽這十年間的瑣事。
事情出現新的轉機是在第三天的下午。
彼時,我也終於知道了弗蘭口中的“那些家夥”指的是誰——
“——極限地好久不見啊,瓦利亞!!人妖!!”
當時我正坐在大廳裏喝咖啡順便瀏覽過往的彩票記錄(指望著回十年前能派上用場),大廳的門猛然被撞開,我手一抖,暗色的咖啡就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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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即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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