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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磨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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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她放棄尊嚴,寧願傾其所有也想要靠近的男子卻始終對她不屑一顧,現在卻被人血淋淋的扒拉出來,簡直就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著實可恨。

見她惱羞成怒,櫻芝語覺得大快人心,不管不顧的繼續挖苦道:“人家七皇子可是四階戰神,將來要回自己的國家當君王的,又豈會看上你這種軟腳爬爬……”

“我叫你閉嘴!”

邊說邊朝櫻芝語撲去,這對昔日要好的閨蜜此時此刻卻扭打在了一起,你扯我頭發,我撓你臉。

二人互不相讓,你來我往間多少掛了些彩。

十幾年來的閨蜜情,一朝瓦解,當然,這些自然要歸功於藏身暗處的櫻紫幽。若不是她的一點小動作,二人也不會翻臉如此之快。

“你們在做什麽?”

直到一聲怒斥在不遠處響起,難舍難分的二人才算是暫時休戰,互瞪一眼後,紛紛朝著來人奔去。

“哥,她欺負我……”

“哥,她欺負我……”

就好像是練好臺詞一般,二人十分默契的異口同聲道。

貓在草叢裏的櫻紫幽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嘴裏叼了根狗尾巴草,無比閑適的窩在那裏看戲。

來人她也認識,左邊的那個是昨天還見過面的瀾月淩軒,靠右側的少年則是這府裏的少主,櫻亦寒。

說起這個櫻亦寒,不僅年少有為,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一線戰將,實力也不輸他那天才妹妹櫻芝語。因此被太子拉攏,成了他的左膀右臂,據說還是個孝子,不日後便會替他老子鎮守邊關。

並且,他們的來意櫻紫幽也猜到了,無非是酒宴即將開始,各自前來尋自個兒的妹妹來了。

“媚兒,別胡鬧,酒宴已經開始了,跟我走。”

瀾月淩軒瞪了自己這個愛惹禍的妹妹一眼,不悅的開口。

“哥,她是磨鏡(古時候對女同性戀的稱呼),而且還想非禮我!”瀾月百媚狠狠剜了櫻芝語一眼,語氣是滿滿的鄙夷和不齒。

“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先莫名其妙的打我,現在還反咬一口。難不成你以為四海之內皆你娘啊,誰都得慣著你?本小姐還偏就不買你的賬了,哼!”

無端被人冤枉,櫻芝語也是一肚子火氣沒處撒,反正都撕破臉了,她也沒必要再對她阿諛奉承了。

雖然她貴為公主,可自己也不差,修煉天才的名聲擺在那裏,最主要的是——只要祭祀大典一過,她將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那樣神聖的身份,又豈是她一國公主能比得了的?

屆時,她將會受到百姓擁戴,成為整個大陸最尊貴的女子。到那時,別說是一個小小的公主了,就是四國君主也要對她行叩拜之禮。

“你撒謊!要不是你先冒犯本公主,本公主又豈會跟你過不去?”瀾月百媚氣紅了眼,不自覺就連稱呼都給改了。

“誰知道你又是哪根筋不對了,仗著自己公主的身份,沒事就愛耀武揚威……”

“夠了!”櫻芝語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的櫻亦寒給出聲截斷。

“哥,我……”櫻芝語還想說些什麽,在看到櫻亦寒那板著的臉時瞬間沒了聲音。

她自出生起就是天之驕女,而且還是命定的神女,可以說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就連她的爹爹都對她寵愛有加,百般重視。

饒是這樣的光環罩頂,她本應該不懼任何人才是,卻獨獨懼怕她這位一母同胞的嫡親兄長,更是對他的話言聽計從。

見她低下頭去,櫻亦寒沈聲道:“去給公主道歉。”

這丫頭真是的,如今三妹廢了,她就是唯一有希望和太子殿下結親的對象。可她這麽一鬧,即便爭贏了又如何,還是會給太子殿下留下不好的印象。

擡頭,在收到櫻亦寒遞來的眼色之後,櫻芝語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

走到瀾月百媚身邊,小聲說了句:“對不起。”

瀾月百媚卻看都不看她一眼,鼻孔朝天的嗤身冷哼:“現在知道錯了?晚了,我哥是不會娶一個磨鏡做太子妃的,那樣只會讓天下人恥笑!”

她話說的惡毒,櫻芝語一忍再忍才沒有對她出手,這時候,她深刻體會到了一句話:忍一時風平浪靜。

她這樣沒來由的誣陷,相信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被推翻,她實在沒必要在這上面跟她僵持,畢竟太子殿下還在這裏。

她可是要做太子妃的,千萬不能給太子殿下留下什麽負面影響,不然可能會壞事。

櫻亦寒上前幾步,對著瀾月淩軒彎腰作揖,態度十分誠懇道:“舍妹不懂事,都怪微臣疏於管教,還望太子殿下大人大量不要與語兒一般見識才好。”

雖然常年征戰沙場,可他處事圓滑,遇事通常會深思熟慮之後才做抉擇,這也是瀾月淩軒看重他的其中一個原因。

眼中的陰鷙一閃而過,瀾月淩軒大手往櫻亦寒肩上一拍,豪氣萬丈的說:“亦寒兄言重了,女人家家的事,今天吵了明天就又能一起玩一起鬧,豈能當真呢!許久沒跟亦寒兄喝酒了,眼下酒宴就要開了,正好咱可以來個一醉方休!哈哈!”

櫻亦寒緊抓時機,出於禮貌的點點頭:“我也正有此意,太子殿下請。”

臨走,二人不忘前來的目的,將各自的妹妹一一打包帶離。

他們只知道女人愛鬧不記仇,卻不知道女人很小心眼。自今日之後,這對昔日的好閨蜜便破鏡難圓,再也不覆往日那般和諧。

目送他們離去,櫻紫幽唇角噙著一抹譏諷的笑,伸了個懶腰便準備離去。

可當她一轉身,視線完完全全被定格在了一處。

幾丈高的大樹上,三千銀絲自高處垂下……

不對,應該是幾丈高的大樹上,一白衣男子閑適的斜躺在樹杈上,一頭錦緞般的墨發自高處垂下,流光水幕般隨風搖曳。

骨節分明的白皙大手裏握著一根細長的魚竿,魚竿的另一頭垂在水裏,銀絲般的細線繃得老直,擺明了是有魚在拖食魚餌。

然垂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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