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小周突然嗷了一嗓子，“顧哥你真的完全沒有用，你看看人家小柳，一條微博就讓局勢瞬間逆轉。不過小柳的粉絲們也太聽話了，難道都不會象征性地懷疑一下這條是工作人員發的嗎？”

顧潺躺在椅子上消食，他對大驚小怪的小周說：“一綿以前說過他的微博賬號都由自己打理，經紀人並不知道密碼。剛出道時經紀人沒經過他同意幫他發過一條營業微博，他立馬上線刪掉，還把微博密碼改了。”

“顧哥，你怎麽會知道得這麽清楚？”小周疑惑臉。

當然是因為我從前經常給柳一綿拉郎配，也勉強算他的路人粉，了解這些很奇怪嗎？顧潺在心裏說。

“你不明白，這是演員的基本素養，合作之前我總要多了解他一些。”顧哥非常官方的回答。

我怎麽就不是很信呢，小周腹誹。

小周道：“小柳看著這麽冷，沒想到居然還是個古道熱腸，我都沒來得及去跟他說。”

顧潺小聲嘀咕了一句：“我覺得他看著也不太冷，明明就很可愛。”

可愛？顧潺細細琢磨了這兩個字，他覺得自己一定是最近畫太多同人圖，導致思維有些混亂。

“白天的事情謝謝你。”晚上演技輔導課的時候，顧潺對柳一綿說。

柳一綿反而更不好意思了：“本來就是我的粉絲不對，她們太容易緊張了，現實生活中哪裏來的這麽多勾心鬥角。顧哥，你放心，她們還是很聽話很乖的，以後肯定不會再罵你了。”

顧潺心想：飯隨愛豆這句話果然永遠適用，一樣軟綿綿的。

經過顧潺這幾天的指導，柳一綿同之前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演起來雖然仍然有些僵硬，但是至少看起來不尷尬了。

學生聰明上進，老師果然就容易有成就感，顧潺越看柳一綿越滿意，覺得他天生就是大紅大紫的命。

顧潺自然不會吝嗇對柳一綿的誇獎，柳一綿被顧潺誇得不太好意思，就想方設法轉移話題。

“顧哥，你喜歡畫畫？”柳一綿看見了顧潺房間裏的畫畫工具後問。

“想學嗎，我也可以教你。”顧潺道。

“不行的，我沒有什麽藝術細胞。”

顧潺故意學粉絲用誇張的語調說：“柳一綿你清醒一點，你這樣的還沒有藝術細胞，是想要氣死誰？”

熟悉之後，柳一綿面對顧潺時話也漸漸多了起來：“唱歌跳舞和畫畫又不一樣，顧哥，我跟你說，我小時候連畫棵樹都會被老師說是外星植物。”

顧潺笑著說：“說明你想象力強。”

在柳一綿研究第二天劇本的時候，顧潺在本子上畫了一小段漫畫，成精棉花糖努力學習的故事。柳一綿拿著那張手繪圖，心想：顧哥的畫風怎麽會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

柳一綿因為怕暴露屬性，這段時間都沒敢登論壇。但是他沒有料到，粉絲們又來“折磨”他了。

劇組在拍攝期間會在微博上不定期是放一些小花絮，所以顧潺與柳一綿的CP粉才會在段時間內強大起來。這天一大早，柳一綿就在片場看見了幾輛餐車，還有不少舉著手幅等待的粉絲。

手幅上是一句話：“天天吃夜宵，日日搞纏綿。”

這也太直白了，柳一綿頓感無語。

餐車上的這幾張圖絕對是一個糖唯畫的，柳一綿感覺自己閉著眼都能認出來。現在的CP粉也太高調了，雖然他是不怎麽在意，萬一顧潺不高興怎麽辦？

顧潺進化妝間的時候手裏還拎著幾個袋子，柳一綿問他：“顧哥，你手裏拿著什麽東西？”

“剛才粉絲塞進我手裏的，我看封面好像是粉絲自己寫的夜宵同人文，夜宵就是晏歸和故霄。”顧潺發現柳一綿在他提到晏歸與故霄同人文時，眼睛裏閃過一道光，顧潺心想，看不出來，這小孩內心裏還住著一個CP腦呢？

“哦。”柳一綿開始裝傻，假裝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說不定作者寫的時候確實想過這種可能，但是迫於現實壓力不得不妥協。”顧潺張口就開始胡說八道。

“作者真的是這個意思？”柳一綿聞言小心翼翼道。

“是。”以前不是現在也是了。

顧潺見柳一綿真信了自己的話，有點想笑，這小孩也太好騙了。

柳一綿傻乎乎地開始任由顧潺給自己洗腦，一旁的兩個助理對視一眼覺得人生艱難，仿佛誤入了什麽傳銷詐騙現場，真會有兩個正常直男這麽興奮地討論自己跟對方的CP嗎？

此時，纏綿超話裏，一條微博迅速被轉評讚六位數。

纏綿今天纏綿了嗎  顧哥和綿綿超級無敵甜，湊在一起討論劇本超可愛，綿綿在顧哥面前簡直是個小糖包。我的媽呀，我覺得我搞對了，搞到真的了，這次死活不爬墻了！

“顧哥用自己的溫柔融化了堅冰什麽的，非常可以。”

“我懷疑評論裏有些人在搞有顏色的東西！”

……

粉絲送來的小禮物有些是自己做的手工，柳一綿特別喜歡其中的一套粘土人，盯著看了很久，顧潺笑著說：“喜歡就帶回去，只是我就被強行附贈給你了。”

柳一綿急忙搖搖頭：“不是強行，兩個都很可愛。”

顧潺道：“沒想到我們倆的粉絲這麽多，還搞起了應援，算是我沾你這個頂流的光。”

柳一綿心道：那是顧哥你不知道CP論壇，可能比你想象的還要多。

“他們很有趣，也很有想象力。”柳一綿道，“我最喜歡外面餐車上的那幾張畫。”

顧潺：四舍五入，不對，柳一綿確實就是在誇我吧……

CP粉應援上了熱搜，但是柳一綿現在沒有空去管那些。

柳一綿越看這一段劇本越不對勁，真的不是他CP腦，晏歸和故霄好像真的有點不對勁。真會有兩個成年男人秉燭夜談然後抱在一起睡的嗎，編劇說是為了表現君臣之情，表達出他們倆互相信任。

柳一綿覺得編劇在瞎扯淡。

“顧哥，這一段感覺有些奇怪。”柳一綿指著劇本裏被用藍色記號筆劃線的地方說，“不說抱著，光是睡在一起就很奇怪，晏歸再怎麽說也是皇帝，哪有和臣子共睡一榻的說法。”

柳一綿幾乎能夠想象到電影上映之後，這一段畫面會被剪進多少個不同劇情的小視頻裏。

顧潺慢慢說：“你想啊，晏歸已經二十好幾了，後宮一個妃子也沒有。故霄又長得那樣好看，所以兩個人有點什麽也不奇怪。”

“啊？”柳一綿一時沒反應過來，心想，顧哥的思想還挺開放。

“覺得那樣的劇情很有意思？”

“嗯。”柳一綿點頭。

顧潺還是第一次見柳一綿對演戲這麽有熱情，笑道：“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演，我配合你。”

等到正式開拍的時候，莫平怒吼：“你們倆演的這麽黏黏糊糊是希望我們電影被禁播嗎？”

“導演，對不……”

柳一綿話還沒說完就被顧潺攔住，顧潺低聲在柳一綿耳邊道：“別理他，接著演，記住這個感覺，以後演戲的時候也這樣入戲。”

結束後，莫平攔住顧潺：“你今天幹嘛呢，讓我拍了一堆廢片，你當錢是大風吹來的嗎，就算你是投資商也不能這麽瞎搞。”

“你懂什麽，我看小柳對這些感興趣，教他解放天性！”

盡管莫平說了讓顧潺指導柳一綿，但他以為按顧潺的性格並不會和柳一綿多親近，他小聲道：“私下裏教還不夠嗎！顧潺，你確定你對小柳沒有任何想法？”

莫平想到柳一綿的真實身份和他家那一堆護犢子的親戚，心想，要是顧潺真的做了什麽，他還能活到電影上映的那一天嗎？

“莫大導演，您的思想過於猥瑣了點，我是個直男。”顧潺重重拍了幾下莫平的肩膀，然後走了。

“直個鬼，認識近十年也沒見你身邊有個異性，要麽不行要麽gay。”莫平覺得自己一定會等到顧潺打臉的那一天，希望他到時候能好好活下去。

這天結束拍攝之後，還有個媒體群訪。柳一綿素來不適應這樣的場景，所以看起來臉色更冷了。

“最近一綿和顧老師的CP很火啊。”有個記者直接將話筒懟在柳一綿面前。

顧潺伸手將話筒撥過去，慢悠悠道：“之前不是都說了嗎，太優秀的兩個人容易承受更多期待。”

“顧老師以前不是說再也不會跟流量合作嗎，這次還是要妥協了？”

顧潺無語，莫平這是從哪裏找來的記者，雙杠轉世嗎？

顧潺仍然是那副溫和的表情：“你記錯了，我沒這麽說過，對流量有意見的是導演，建議你去隔壁房間采訪他。”

……

那個記者被懟兩回後安靜到了結尾，最後時間又看向沒說幾句話的柳一綿：“一綿話這麽少是在劇組待的不太開心嗎？”

顧潺清清嗓子：“我們一綿這次出演的是清冷話少的國師，還沒有出戲，為了這麽努力的一綿，大家也記得多多關註電影。”

柳一綿突然開口：“我在劇組很開心，顧哥和其他工作人員都很好。”

纏綿CP超話。

纏綿今天纏綿了嗎 顧哥太會了太會了，護妻狂魔！

“綿綿一直都不喜歡采訪啊，那個記者還如此SB，我這次真的不罵顧潺了！”

“顧哥和其他人，哈哈哈，其他人都不配擁有姓名。”

“綿綿叫gg的時候好甜哦。”

“縮寫誤我，我還以為綿綿叫顧潺哥哥，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熟悉綿綿的人都知道他本人其實一點也不冷啦，所以私下叫不叫哥哥這件事我持保留態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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