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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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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所以如果可以,他不介意制造出些許意外,以至於讓楊二郎和楊三妹被某個大能或是背景深厚的看上並且帶走了。

可惜,無論是天蓬還是楊蛟,都沒有想到,素心這次下凡,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讓楊家還有機會上天庭與昊天辯駁。雖然安排的天衣無縫,但是對於一個狡詐多疑的女人而言,還有什麽比得上讓人連知道仇人是誰的機會都沒有呢?

素心一臉感動,嘴上卻不讓半分,說道:“多謝元帥體恤,可是素心畢竟親手斬殺了楊天佑,修為能夠封印,但是相識一場,素心心中的愧疚卻是難以減少半分,還望元帥憐我,這將人帶回天庭之事,元帥還是另找他人吧。”

說得好聽,將楊天佑連身體帶魂魄都拍碎的時候我怎麽沒看到你手下留情啊?心中一陣腹議,天蓬舉棋不定地拿著武器傻站在那裏,他撓了撓後腦,煩惱的對素心說道:“這可怎麽辦,玉帝吩咐你我二人處理此事,如今公主既已被俘,我等理當馬上向陛下回報才是,可那楊家兩兄妹卻不見蹤影,某在不肖,也是七尺男兒,怎麽能讓仙子你一個人留下來?”

眼神一亮,素心緊了緊剛剛得來的寶蓮燈,只覺跟天篷說話簡直再輕松不過,佯作苦惱的思考片刻,她“啊”了一聲,帶著驚喜對天蓬說道:“元帥莫要擔心,趕緊回去覆命便是,不過,這楊蛟,倒是請元帥留給我,若是能不動刀兵就能將三個孩子請上天庭,相信陛下也會滿意的。”

天蓬看了因失去夫君到現在都失魂落魄的瑤姬一眼,心中暗嘆,話說到這份上,他也是無能為力了,將楊蛟從守衛手中拉出,天蓬小心翼翼的將一道仙力打在楊蛟的魂魄上,他用力拍了拍楊蛟的肩膀,對素心呆笑:“如此也好,仙子一個女兒家,倒是比我們這些大老爺們好說話些,楊大郎交給你,我在天庭恭候仙子的喜信了!”

看著天蓬帶著天兵天將跟不覆往日雍容的瑤姬歸天,素心在楊蛟憎恨的眼神中毫不在意地保持著溫柔的笑容,她帶著心疼的表情理了理楊蛟額前的亂發,嘆道:“才一天不見,怎麽就弄成這幅模樣,看著真讓人傷心!”

“妖婦!”楊蛟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對著素心就是一口唾沫。

素心雖說起於式微,更不是第一次下凡,但她哪有見過市井之人真正的生活,況且又無修行之人能感應到的靈力波動,猝不及防下,竟是被楊蛟吐了個正著,頓時大怒,然而,下一刻,她便收斂眼中怒意,拿出帕子,慢條斯理地將連來回擦了幾遍,對楊蛟說得極為寬容。

“我知你恨我,可是我又能怎麽樣呢?你可知,這些年為了向上爬,我陪了多少笑容,咽下了多少委屈?然而偏偏剛剛有起色不久,我便發現,這世上有些人,竟然生來就比他人高出一籌,理所當然地享受尊榮,輕而易舉地獲得別人的敬愛。你可知,當你辛辛苦苦得到了你所想要的一切,卻突然有人出現在你面前時時刻刻都提醒著你,你所得到的不過爾爾,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素心越說,臉上的微笑就越讓楊蛟覺得害怕,但是這並不影響楊蛟理解素心話中的內容,他震驚地看著眼前有著一張讓人忍不住去呵護的面容的女人,實在想象不出,她的心裏是這樣的扭曲。“你怎麽會這麽想?”

“我為什麽不能這麽想,你可知道,打從你母親毀了我好不容易構建的一切後,我就一直等著,沒想到我還沒有準備下手,她就自己送了我這麽一個好機會,”說著,楊蛟在素心的臉上看到了她從來不敢現於人前的猖狂,這讓他感到害怕,因為他無法想象,在什麽樣的條件下,才能讓一個蛇蠍放下她的偽裝。

果不其然,素心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樣目露甜蜜,對著楊蛟問道:“所以你說,等你們三兄妹也魂飛魄散了,我再去探望被昊天關起來的瑤姬的時候,她會有什麽樣的表情呢?”

“你這個妖婦,娘說過她是玉帝親妹,我們是他的親外甥,你就不怕到時候他怪罪於你?”

在楊蛟絕望的眼神中,楊戩終於無法再抑止心中怒火,他從樹叢裏跑了出來,對著素心言辭犀利。

“哎呀,還以為要過一會兒,沒想到這麽快就跑出來啦!”素心驚訝地說道,眼裏卻是一抹得逞的喜悅。

作者有話要說:

☆、峰回

素心滿是驚訝地對楊戩嘆道:“二郎你說什麽呢?明明是你們自己拒不受捕,結果一不小心摔下了斷魂崖,弄得身體支離破碎神魂俱滅,與我這個一心勸你們跟我回天庭的有什麽關系呢?”

她神態無辜地將仙劍貼緊楊蛟的脖子,身體一抖,眼看著就要劃破楊蛟的皮膚,感嘆道:“你可不能這樣看著我,不然,我要是一個害怕,無意中在大朗身上開了個口子,那可是會讓我寢食難安的!”

“你,放下大哥,有什麽你沖著我來就好。”楊戩一臉隱忍,在楊蛟不住搖頭的情況下終究還是低聲下氣的開了口。然而楊蛟怎麽可能看著弟弟就這麽跟他陪葬,他急切地對楊戩說道:“二弟,不要管我,帶著妹妹趕緊離開,離得越遠越好,若有機會,在來給我們報仇!”

聞言,素心我劍的手又緊了一分,帶著金芒的血液順著劍沿滴落在草地上,斷魂崖,這個巫妖大戰時眾位大妖大巫自爆之所,它頭頂著一片昏暗,這時金烏隕落之地,山崖下是大能們以及無數手下殘留下的力量,隨著時間的推移,在那無法帶走的殘念的引領下,變得愈發殘暴,混亂,以至於周圍成了一片寸草不生的土地。

這是一個連金仙都有可能隕落的地方,只有無知的凡人,哪怕知曉這裏是有去無回的禁地,依然大咧咧地在它的不遠處安居建成,瑤姬當時選擇在這裏隱居,可謂是用心良苦。卻不想,她當年那一點小心思,如今,卻成了對她兒女最大的威脅。

素心害怕地看著楊戩,又將責怪的目光轉向受制於她的大朗,嘟嘴嬌嗔:“都說了別嚇我了,你看,很疼吧。”

“妖婦,你敢……”,“大哥……”

“仙子,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不要死啊!”在弟弟的憤怒與妹妹的驚呼中,楊蛟彎下了膝蓋,他對著素心一臉深情地說道:“我這麽愛你,求你給我一條活路吧。”

素心驚詫地看了他一眼,兀得高聲笑道:“我倒是沒想到,瑤姬的兒子也不過如此呢,你說,你很愛我?”她彎下身子,看著哭得眼淚鼻涕混在一起的楊蛟,轉了轉眼睛:“那是不是,我要你做什麽你都願意呢?”

楊蛟茫然地看著素心,只見她將仙劍遞道他的手中,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要不,你來幫我處理掉你的弟妹,我再考慮看看饒你一命如何?”

“這,這……”楊蛟手足無措,他看了看素心,又將眼神轉向手中長劍,驚懼之下,他的雙手顫抖的厲害,他安靜地跪在那裏,然而呼嘯的風聲似乎訴說著他心中的驚濤,可素心不會給他反悔的機會,她瞇起了眼睛,面色冷然地說道:“怎麽,你不是說愛我嗎?還是你連自己的性命都不想要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明明不過一刻,可在楊家三兄妹看來,卻已經過了很久,楊蛟低著頭,晶瑩的淚珠混著血液迎風而落,他緊了緊手,掙紮之後,像是已然下定了決心。

素心事不關己地站在一邊,看著楊蛟緩緩站起,就像天蓬所說的那樣,不過是三個剛剛解開封印的小輩,她根本無需擔心自己搞不定他們,區別只在於,看著他們自相殘殺,更能讓她感到愉悅罷了,她並不害怕楊蛟反水,因為在她看來,一介凡夫,無論如何,也傷不了她分毫,若是假的,不過是還要麻煩一會兒,但若是真得,那麽……

楊蛟雙手握劍,仿佛只有這樣才能防止劍因為那止不住的顫抖而掉在地上,一步一步,帶著滿滿的糾結,向自己的弟妹走去。看著他那猶豫中不斷向前的腳步,素心嘴角的笑容越來越甜蜜。

終於,楊蛟走到了弟弟的身邊,他看著那載著難以置信的雙眼,痛苦地對楊戩說道:“二弟,從小你就調皮,以後,”

那一瞬,素心的詫異,楊戩的悲痛,楊嬋的惶然交織在那個身影身上,剛剛解除封印的他確實不是素心的對手沒錯,但是身為仙人之子,他那得天獨厚的體質足夠他在敵人輕視的情況下完成自己的動作。

將長劍送入弟弟的手裏,他雙臂一推,使出全身力氣將楊戩和楊嬋推離素心,哪怕這距離在素心看來無比可笑,卻也是他能為弟妹做得最後一件事情,在力的反作用和自身的配合下,他的身體已然跌入懸崖,嗚咽的風聲裏,留下他對弟弟最後的叮囑,“以後就要靠你自己啦……”

“大哥……”“哥哥……”大起大落之下,看著那如落葉一般被懸崖吞噬的兄長,悲痛不已的楊戩和楊嬋還來不及借助兄長最後的禮物,就被素心截在崖邊。

高高在上的仙子再也維持不住溫婉的笑臉,露出猙獰的本色,她一步步將兄妹二人逼上楊蛟剛剛跌落的位置,語氣飄忽,卻又帶著無法掩飾的憤怒:“真掃興,本來還想著沖他剛剛那副惹人憐愛的模樣本仙就饒了他,沒想到居然跟你們的娘一樣天真又不識趣,罷了,我勸你們還是乖乖把劍放下,自己跳下去,還是你們以為拿著我的武器,你們就能傷得了我?”

楊戩橫舉仙劍,將楊嬋護在身後,半大的少年在一天之內經歷了旁人難以想象的變故,心之堅強的他沒有一蹶不振,失去父母庇護以及兄長關懷的少年冷靜的不可思議,熊熊的怒火沒有淹沒他的理智,反而讓他愈發清醒。

“好啊,看你這麽文弱,這把劍怕是你唯一的武器吧,你說,我們帶著它一起陪葬怎麽樣?”

“你敢!”素心說得咬牙切齒,因為楊戩的威脅,也因為他戳中了她心中的隱痛,不管爬得有多高,沒有後臺,走得又是歪門邪道的她卻始終無法找到合適的寶物,不管昊天給了她多大的尊榮,只要他想,隨時便能收回。也因為如此,她對瑤姬的嫉妒才會越演越烈,才會為了讓寶蓮燈更有機會認她為主而要將楊家人趕盡殺絕。

不得不說,楊戩十分聰明,他一眼就抓住了素心的緊張,在這生死存亡之際露出愉悅的笑容,“你說我敢不敢?”

當然,素心也不是易與之輩,很快,她就收拾好自己的情趣,對著楊戩笑得惑人,她整理了下被大風吹亂的頭發,看起來是那麽的和藹可親,可是另一只手卻已然偷偷向衣服上的飄帶送入靈力,只等楊戩松懈的時候一擊得手,“小哥兒,麻煩你把劍還我,其他的,我們再好好商量,你看如何?”

楊戩不疑有詐地松了一口氣,正待開口,卻見一道粉色向他襲來,千鈞一發,崖底冒出一道金光,突然間,狂風大作,素心急急地將彩帶召回護住法身,待崖上平靜下來,已然不見了楊戩楊嬋兩兄妹的身影,唯有一把斷劍插在地上,發出難以斷絕的哀鳴。

“該死,是誰?”素心看著連靈氣都無法匯聚的殘劍,剛剛攏順的長發散作一團,她再也維持不住那弱小可人的形象,□□的靈氣將那好不容易才在崖上生根的小草撕得粉碎,就在這時,一道球星的紅光從天而降,不待素心反應,就將她好不容易算計來的寶蓮燈從懷裏托起,發出駭人的威壓。

素心被驚得瑟瑟發抖,她連忙跪下,生怕自己惹惱了這位路過的大能,好在,空中那道身影在收下寶蓮燈後並沒有為難她,淡然而柔和卻帶著讓素心不敢起身的威壓的女聲說道:“告訴昊天,既然瑤姬不配再用寶蓮燈我便將它收回,至於她欠我的因果,便讓她的女兒在我身邊隨侍來償還吧。”

“可是……”貪婪給了素心無窮的力量,狠毒使得她不甘心地擡起了頭。

但是天空中的女媧怎麽會去理會她這樣的人物,沒有半分婉轉,女媧拍了拍驚魂未定的楊嬋,對素心說道:“沒什麽可是,瑤姬有罪,楊天佑有罪,這三個孩子卻是無辜,你如今已然逼死楊蛟,可是還想當著本座的面再殺一人?”

“小仙,不敢!”素心低下頭顱,顯得懦弱而無助。

作者有話要說:

☆、錯孕

“所以,你們倆就這麽看著女媧把楊嬋領走,楊戩也不知所蹤啦?”九玄無語地看著陸壓,在聽完他跟喜鵲的所見所聞後,不禁有一種自己果然生活在故事裏的感覺。當然,故事的主角是那個帶著仇恨活下來的少年楊二郎。而她現在比較關註的,是他那秉著大無畏精神跳下懸崖的兄長。

“那楊蛟的魂魄又是怎麽鉆進喜鵲的肚子的?”聽了這麽久的故事,九玄直接進入正題。

陸壓聞言,臉色一黑,他看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的白澤一眼,再看看眼裏已然帶上三分了然的九玄,將那記憶猶新的一刻娓娓道來。

陸壓在得了白澤提醒後,自然對那位後土化身的平心感到威脅。但是一來他絕對無法放下巫妖兩族的世仇向地府示好;二來,將心比心的太子殿下壓根就不覺得他的放下身段能讓巫族就不會算計他,相反,他害怕若是被巫族知道了自己示弱的原因,反而會被他們拿捏住把柄。

但是從當年妖族為了繁衍生息跟巫族爭地盤最後鬧到一發不可收拾這一點我們就可以看出,對於妖族來說,傳承是一件多麽神聖而重要的事情。

身為妖族的現任領袖,身為金烏一族唯一在世的血脈,你讓他跟喜鵲成為丁克一族,太子表示,不能忍啊。

所以,在白澤給他指出一條不知可行與否的道路的時候,太子殿下咬咬牙,帶著新婚不久的小妻子來到了灌江口。除了因為這個地方突然濃厚的仙氣。更是因為心中悲催的太子實在太想找他那沒福的父皇默默吐槽了。

然後,“不出所料”,他們遇上了正在辦事的素心。

“你讓我出去幫他們吧!”喜鵲扯著陸壓地袖子嬌嗔,偏偏拽著她的那只手半點反應也不給,將她緊緊的制住。哼,放著好好的蟠桃宴不去顯擺跑到人間來欺負凡人,不管是什麽原因,喜鵲對素心的看不順眼又加深了一層,拿定了主意要壞她的“好事”。

當然,此時的喜鵲還不知道,第一屆蟠桃盛會早就被這讓她同情的一家子給毀了。不過就算是知道了,喜鵲恐怕也只會呵呵一聲,覺得有素心這樣的攪屎棍在再好的宴會也會變成宴無好宴。

知道她跟素心向來的不對盤,陸壓嘆息一聲,他也很想趁著這個機會替小妻子出氣不錯,可是他已經借口雲游避過了昊天的各種邀請,如今要是出現在素心的面前,在不能把她殺死的情況下,難保這個女人不會跟昊天通風報信,他雖然不害怕昊天,可是討厭麻煩,尤其是在某些更重要的事情還沒有解決的時候。

所以,安慰地拍了拍小妻子軟軟的頭發,陸壓寵溺地說道:“我們若還想在人間玩耍,就不能被這女人發現行跡,不如這樣靜觀其變,我向你保證,無論如何一定將那三兄妹救出來可好?”

在自由和“仗勢欺人”這兩個選擇中考慮了片刻,對自家相公十分有信心的喜鵲歪了歪腦袋,她拍掉那只在她頭上“作亂”的手掌,哀怨地看了陸壓一眼,無奈道:“你說的哦,可不能食言!”

陸壓眼底幽深,在他看來,小妻子這幅故作大方的神態實在是在可愛不過,若不是現下地點不對,時間也不對,他真想將她抱在懷裏好好疼寵。所以,在楊蛟跳下山崖的那一刻,不小心慢了一步的陸壓當即刮了一場大風將楊家兩兄妹送走。由於從一點能發出無數條射線,楊嬋幸運的遇上了剛剛從淩霄寶殿返回並不急著會媧皇宮的女媧,而楊戩,則是被大風送往了昆侖山方向。

待素心被女媧三言兩語遣走,臉色漆黑地陸壓一手抱著莫名睡著的妻子,他看著面帶微笑的女媧,再不情願,卻也只能先退一步,“還請娘娘幫忙看看,內人這是怎麽了?”

對於這個自己好歹養過一陣而不是當做侍女侍童來對待的孩子,女媧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慈母心腸。想到他死於壯年的父母,女媧有時甚至覺得,比起成為聖人,那樣的命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聖人與天地齊壽,卻永遠也無法擁有真正的血裔。

從名義上講,風後一脈確實能算是她跟伏羲的後人,但是那時她和伏羲轉世,均是人身,按照洪荒的算法,她是妖族,而他們是人族,哪怕兄長早已不覆為妖,他們也不能說是她真正的血脈。不能想,所以幹脆不去想,也因此,看著從小小的一團長成偉岸男子的陸壓,就算是聖人,也難免移情。

她小心的將法力轉換到喜鵲能接受的程度,仔細地檢查著她的身體,待靈力流轉到喜鵲的腹部,感受到另外一個小生命的女媧眉梢一喜,隨即,她又神情嚴肅了起來。

她看了看身邊惴惴不安的楊嬋一眼,手指一點,從楊家小妹的眉心處取出一點精血,來回跟喜鵲身體內的魂魄比對了好幾遍。

她長袖一揮,將楊嬋收進了袖裏乾坤,對著陸壓皺眉:“若我沒有看錯,剛剛那女娃兒的親人的殘魂怕是已經在你媳婦肚子裏了。”

女媧頓了頓,終究還是將下面這一句話接了出來:“而且,他的殘魂似乎融入的你叔叔的精元。”

“!”打從出生以來,陸壓收到過萬人追捧,也曾經被千夫所指,他經歷過妖族最繁華的盛世,也體會過家族支離破碎的痛苦,但是他突然覺得,比起女媧剛剛告訴他的事情,以前的種種,實在是太過平凡,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太子殿下失去了那驕傲的神色,他結結巴巴地開口:“娘,娘,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你這臭小子,阿姨還會騙你不成!”女媧半點好氣也沒有,卻又覺得陸壓現在的樣子實在可樂又可嘆,於是,她認真地回道:“若是沒有那丫頭在,我可能只能肯定九分,但你剛剛可是親眼看著我取了那丫頭的精血,除非至親血脈,還有什麽能引著殘魂想要脫離你媳婦的身體。偏偏我想引他出來,也免得你們新婚燕爾就要幫別人養孩子,可是……”

“可是什麽?”陸壓急切地問道。

女媧古怪地看了陸壓一眼,說道:“也不知你這小子和媳婦是有多親密,居然把自己的元陽都甘心送出去,這裏的靈氣波動,若我沒猜錯,那楊蛟跳下懸崖粉身碎骨連魂魄也不保的時候怕是正好遇上了你叔父留下的精元,若是沒有你和你媳婦,怕是你叔父的那點精元會連著楊蛟的魂魄一起消散,偏偏你們兩個也在這裏,融合精元的殘魂感應到了你媳婦身體裏的純陽之氣,恰好你媳婦又是母體,結果,你確定你要我用手段將它逼出你媳婦的肚子嗎?”

“我……”,舉棋不定間,白澤的話語回響在陸壓的耳邊,陸壓想到自己此番下凡的目的,咬了咬牙,看著眼前這讓他感觀覆雜的長輩,單膝跪下,道:“煩請娘娘我妻腹中骨肉傳下造化之法,好讓他早日補全殘魂!”

作者有話要說:

☆、魂誓

如今的洪荒早已不像當初那樣隨便一個物件都有可能產生靈識,雖然不樂意與昊天扯上關系,但是比起被地府拖延或是隨便送個什麽阿貓阿狗到自己媳婦肚子裏,陸壓想想被女媧截去的楊嬋,再考慮到此時朝著昆侖方向“逃命”的楊戩。

考慮到那個鉆進媳婦肚子裏的殘魂的死因,雖說覺得楊蛟蠢了一點,但看在他能被叔父選中的份上,帶著些許糾結,陸壓默認了下來。

既然是自家孩子,陸壓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落下個先天不足,所以,哪怕再不情願,為了孩子好的傻爸爸在遇上這方面的專家的時候,也不得不低聲下氣起來。而這種明面上沒有傷人實際卻戳中了軟肋的結果,對於提示他來這個地方的白澤,陸壓是怎麽也沒法保持淡定。

就是聽了陸壓講述的九玄,也用奇異的目光看著白澤,對方感受到她的註視,板著的一張臉燦爛地笑開。九玄急忙收回視線,嘴角一抽,深覺這廝越來越沒下限,這樣的主意,也虧得他能出出來,不過冷靜下來想想。

楊蛟畢竟是仙人之子,哪怕只剩下殘魂投生在喜鵲的肚子裏,有深谙造化之術的女媧和金烏的血脈傳承在,資質卻也比不知哪裏冒出的魂魄要靠譜多了。

最妙的地方在於,這道殘魂還融合了太一留下來的精元,忽略他的出身的話,可以說註定就是要給喜鵲和陸壓當兒子的。魂魄不全雖然有可能造成先天不足,但這也意味著,補全了以後的那個人將再也不會是從前那個,縱然還帶著之前的因果,卻也不足為慮。如果想伏羲那樣,說不得,還能有一番大造化。

所以,至少在九玄看來,笑顏盈盈的她對著陸壓輕快地施了一禮,道:“即是有女媧娘娘庇佑,九玄在這裏就慶賀太子殿下喜得貴子了。”

陸壓哭笑不得,終究,後繼有人的喜悅壓倒了心中的那一絲糾結,綣繾感受著內室裏那一起一伏的呼吸,陸壓撇過頭,變扭地說道:“剛懷上就這樣折騰他母親,等出世了,非要好好教訓他不可。”

九玄順著他的目光朝喜鵲進去的地方看了一眼,心領神會地一笑。雖然不知有沒有用,卻還是趁著喜鵲熟睡的時間將她所知道的關於人族分娩的事宜一一向陸壓交代清楚。但願,對這對小夫妻能有所幫助。

陸壓認真地聽完了九玄的描述,話題剛剛結束,便見喜鵲揉著眼睛走了出來,看著她半醒未醒走路一步一晃的樣子,陸壓連忙起身過去攙扶,他眉頭微皺,對著喜鵲的口氣有了一點嚴厲:“怎得起來了不先叫我,若是閃著腰了可怎麽辦。”

喜鵲登時通紅了臉,她悄悄在陸壓一扭,看著他眉間愈發清晰的皺痕,嗔道:“這才多久,我又不是無知小兒,不會有事啦,況且,”扭捏地望了眼九玄和白澤,就算平時在大大咧咧,她也知道害羞的。

“是啊,剛剛懷孕就這麽嗜睡,也不知生下來的會不會是頭懶豬。”陸壓亮亮的開口,子嗣再重要,也重要不過喜鵲,否則他也不會對女媧低頭低得那麽容易,畢竟如果不求助女媧的話,雖也有辦法補全孩兒的魂魄,對於母體而言,卻要承受太多。

“好了,你們兩個,欺負我還是孤家寡人嗎?還不趕緊從我面前消失,好好地去養你們的孩子去!”九玄的抱怨中滿含笑意。陸壓夫婦都是剔透之人,聽出她口中戲謔,那好意思在留在這裏,稍作整理,便向九玄道了別。

留下瞬間收起笑容的九玄,和總算不再裝樣的白澤。九玄隨手將一件物什朝白澤擲去,沒好氣地說道:“這就是閣下想出來救命的辦法,可真是好極了!”

白澤一把將荷包接住,湊到鼻下閉目感知著上面的氣息,讓不小心逮到他動作的九玄渾身都覺得不自在,在九玄忍無可忍的時候,他突然睜開雙眼,眼中的亮光奪目的嚇人,在九玄被他攝住的情形下,他幽幽開口:“仙凡通婚乃是大忌,不管原因如何,瑤姬和楊天佑都難逃天道責罰,楊蛟身為長子,自然也成了昊天的眼中釘,能保下殘魂再世為妖,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而正好陸壓和喜鵲缺個孩子,所以你就將他們忽悠去了灌江口?”九玄冷笑,這算計別人還要讓別人心甘情願入套的手段,也只有這家夥才能使得這樣爐火純青,“你就沒想過如果女媧沒有路過,或是他們沒能及時趕到,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白澤認真地註視著九玄,半晌,九玄垮下肩膀,洩氣道:“好吧,我竟忘了您從來都算無遺策呢,想必連補償你都給他們兩個準備好了吧。”

看著白澤眼神發亮的點了點頭,九玄無力地扶額,仰天嘆道:“說吧,是什麽好東西值得你來我這裏表功?”

白澤將荷包放進懷裏,眨眼便貼到了九玄的身邊,感受到男人那讓她懷戀的氣息,九玄紅著臉將頭撇在一邊,卻在猝不及防之下被白澤攬在懷裏,低沈的笑聲從喉間發出,他寵溺地刮了刮九玄的鼻頭,說道:“丫頭莫氣,好歹我也引著他們找到了東皇鐘的鐘舌還有太一殘留在斷魂崖下的精元,你就原諒我吧。”

“哼,還真是一個棒子一顆棗,我又不是陸壓或者喜鵲,生個什麽氣?”說著,九玄扭了扭身子,從白澤的懷裏掙了出來,順勢將荷包從白澤的懷裏帶了出來,白澤啞然一笑,看著她好久不見的淘氣,說:“仙子都將東西賞賜給在下了,哪還有收回的道理。”

九玄聞言俏眉一豎,啐道:“我何時說了這是給你的了,你個無賴!”

“是,是小的自作多情,眼見窈窕,求之不得,還望仙子憐惜,賞給小的一個念想,也好讓小的不會寤寐思服!”白澤搞怪地正正經經作了一揖,讓九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直嘆道:“我怎麽就惹上了你這樣的流氓?”

九玄看著白澤獻媚賣笑的動作,帶著還沒有緩下的笑意坐在了他的面前,她一口將茶水灌下,平覆了那隨著故事跌宕起伏了一天的心情,收起笑容,她仔細地看了這個在她面前作風突變的男人一眼,認真道:“人家連孩子都有了,要原諒你也不是不行,但你要保證,從此以後,再也不要讓我有半分傷心。”

當你的身邊出現過太多的不幸,再突然間發現了別人的幸福,你怎麽可能不會想要將自己僅剩的牢牢握在手心?當然,這也是九玄給自己,給白澤的最後一次機會,因為她實在不想有一天,當她看到他人子孫滿堂其樂融融時,留給自己的唯有無邊的孤寂,前世也好,今生也罷,不管如今擁有怎樣的能力,她都始終是個人,是人,就有喜怒哀樂,是人,就不想有怨憎別離。

她經歷種種,好容易掙脫此世宿命,如今,拼盡一切信眼前之人一回,又有何不可呢?

聽到她的條件的白澤放下了那搞笑的動作,他單膝跪下,用著曾經欠她的求婚之禮,許下有生以來最重要的承諾,“吾以吾之魂魄靈源向大道立誓,縱歷無量量劫,決不負卿!”

作者有話要說:

☆、借刀

白駒過隙,在眾人的期待下,金烏一族的第三代終於呱呱墜地,待看到嬰兒純凈的目光,陸壓松了一口氣,比起替“別人”養兒子,生來帶著因果的前塵盡忘無疑是再好不過。

九玄羨慕的看著那鬧騰地陸壓喜鵲焦頭爛額的嬰孩,眼裏劃過羨慕的光芒,隨即,便感覺自己的手被人輕輕握起,轉頭一看,正對上了白澤溫柔中帶著歉疚的眼神。

九玄回握住白澤的手,朝他搖了搖頭,被抓住機會的白澤順勢抱在懷裏,嘆息:“是我對不住你!”

九玄將被往白澤的懷裏蹭了蹭,說道:“那你可要好好補償我……”

這廂,無論是忙得手足無措的夫妻兩還是相互依偎著的九玄和白澤,都氣氛正濃。人間如今的王都朝歌城內,一陣劇烈地靈氣波動,讓他們不約而同地停了片刻。

九玄等人通過水鏡看著女媧怒氣騰騰地毀掉將墻壁毀掉憤然離去的背影,一時間默默無言。哪怕是九玄與白澤早就知道會有這麽麽一出,仍舊不得不為紂王的大膽表示“讚嘆”, 鳳鸞寶帳景非常,盡是泥金巧樣妝,曲曲遠山飛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帶雨爭嬌艷,芍藥籠煙騁媚妝,但得妖嬈能舉動,取回長樂侍君王。

喜鵲呆楞楞地開了口,嘆道:“這帝辛真是‘吟’了一首好詩啊!”

“咳咳!”陸壓單手握拳,不自在地咳出聲來,好歹他也在女媧身邊呆過一陣,前不久還為了自己的骨肉欠了她一個人情,如今,卻是不好做什麽評價。

白澤見女媧離開,收回水鏡術,對著九玄若有所思,讓九玄背上汗毛直立:“你,你又想了什麽壞主意?”

白澤對著九玄燦爛一笑,讓她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然後,在九玄就要爆發的時候,將目光轉向一臉尷尬的陸壓,說道:“令尊將你送去給女媧照顧的時候,似乎是用了招妖幡作交換吧。”

‘我就知道!’在九玄了然的眼神中,就連一向神經大條的喜鵲也感到不對勁,這一回,陸壓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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