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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聖人山門前的童子手裏就一聲不吭速度的回來。反正帖子本太子是送了的,至於你那些徒子徒孫會不會呈上去,你又會不會閑著沒事推算出這一件事情,呵呵,那就不是本太子能控制的了,愛來不來,本太子目前只想讓臭丫頭平平安安的給他生個小金烏!

哦,忘了說了,請貼上只寫了陸壓和喜鵲的真名,其他頭銜一概沒有,後羿射日的那個日是很出名沒錯,你說金烏稍微懂行一點的也不會錯過,提到妖族現任主事,那被點化出來做門童的這裏同樣隸屬妖族的更是久仰大名了。然而,一只烏鴉和一只喜鵲,開玩笑,每年上趕著討好他們家老爺/師傅/佛祖的多得是,這兩個無名小卒居然好意思讓他們的老爺/師傅/佛祖去送禮,哼,他們該慶幸本童子沒把這東西送上去,不然有他們好看的。

所以,也讓後來到了太陽星參加婚禮的女媧,著實吃了一驚,一定是我出門的方式不對,這真的是陸壓那就算窩在她的媧皇宮裏也要每天拿金燦燦的羽毛來閃瞎她的眼的熊孩子準備的婚禮嗎?不是這孩子想要用這個方法來伏擊她吧!

可憐的女媧娘娘當然不會知道,如果不是九玄說如果沒有她這位主管姻緣的聖人來證婚就領不了天道發的結婚證,被喜鵲刺激到的陸壓根本一個人也不會請,哦,九玄不算,那是自己老婆的閨蜜。

“陸壓,你結婚就請三個仙你父皇知道嗎……”數了數人頭,突然發現自己還是沒有修煉到家的女媧脫口而出,當然,意識到說錯話了的她收回了下半句,你把我大妖族繼承人的婚禮弄得這樣寒顫,你不怕把你爹媽氣得散了的真靈都能重聚起來嗎?

然而哪怕是半句話,也讓本來看到她還能勉強在這大喜之日勾出笑臉的太子殿下頓時拉下臉色。讓發現情況不對的九玄臉上的無奈更明顯了幾分。

雖然九玄也不希望陸壓太過高調,但是看看還有些不在狀態的喜鵲,再看看唯一因為知情而且地位不低卻一直呆在一邊做布景板的白澤,已經神識中太陽星一裏外一邊頂著酷熱汗如雨下一邊翹首以盼的一群。

九玄開始覺得她找到天道看金烏一族不順眼的真相了,一個就讓仙這麽為難,那要是一群呢?

作者有話要說:

☆、婚禮2

不論九玄感到多麽無奈,女媧又是多為故人之子的行為而詫異,也無法阻止史上最寒酸的太子的婚禮的進程。

太陽星上火熱依舊,似是明白今日賓客之少,真火雖然沒有靈識,卻比往常還要艷上幾分。九玄充當司儀,將一對新人引導扶桑樹前,樹下,是帝俊三人的當時為給陸壓療傷而留下的本源精血。這扶桑樹,本就是當年帝俊太一的單身之所,後來為培育金烏,又被帝俊移植到湯谷,後羿射日之後,又被不放心自己僅剩的一根獨苗的羲和磨著帝俊移回太陽星,並且在樹下留下三滴精血,以期讓陸壓的根骨不受那次重創的影響。

卻不想,當年留下的三滴精血,成了他們留給陸壓的最後一點念想。感受到了那上面熟悉的氣息,女媧也沒了脾氣,罷了,這一團亂賬,如今卻是沒法算清了。

在九玄的引領下,陸壓和喜鵲走到扶桑樹下跪下,先拜天地,再拜三人精血,最後新人對拜。女媧微微一笑,走了出來,對陸壓喜鵲二人問了一句:“你二人可願結為道侶?”

陸壓神色溫柔,斬釘截鐵地說道:“願意。”喜鵲亦是如小雞啄米一般不住點頭,回說願意。緊接著,陸壓深吸一口氣,背對扶桑,緊緊的抓著喜鵲的手,站在這盤古右眼所化的太陽星上,他朝喜鵲看了一眼,卻不想與喜鵲的視線對了個正著,夫妻二人相視一笑,對著整個洪荒立下誓言:“天道在上,吾,陸壓/喜鵲,再次立誓,結為道侶,永結同心。”

女媧的眼神滿是追憶,這一刻,與當年的帝俊與羲和是多麽的相似,接著,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她拿出了紅繡球,說道:“吾女媧今以紅繡球為證,陸壓與喜鵲結為道侶,吾雖以紅繡球證天地人婚,然如今生靈蒙昧,不明禮者不知凡幾,故今日以此二人為鑒,凡此之後,不行三禮者,不為夫妻;未有見證者,不為夫妻;成道侶者,唯有一夫一妻;繡球為引,三拜為禮,司儀為見,情不變者,其姻緣必得天之護佑,天道鑒之!”

冥冥之中,一道吱呀的聲音仿佛從天空閃過。只見一道道祥雲推推搡搡地聚在太陽星上,女媧此舉,有定人倫之意,就算天道再不想分給金烏半點功德,大局面前,也不得不摸著鼻子認了。

一道功德金光從天而降,一半被紅繡球吸收,一半朝陸壓喜鵲而去,飛行途中,又不情不願的分作大小不等的三份,最大的一份落在了陸壓與喜鵲的身上。讓陸壓當年所受暗傷立時治愈,多年難以攻克的壁壘隱隱有突破之勢,喜鵲最是幸運,一下子又真仙變成了金仙修為,稍大的一份有平均分給了一旁的九玄和白澤,雖兩人如今都有準聖修為,但是功德這東西,沒人嫌少不是。

還有一份,卻是晃晃悠悠的來到了扶桑樹下,在這五人的眼皮底下停留了好一會兒,才鉆入樹中,頓時,扶桑樹金光大作,三道精血在浮空中一頓,飛速地沖入喜鵲體內,讓沒來得及穩定修為的喜鵲頓時暈了過去。

如今,人巫之戰剛剛結束,正是天機清明的時候,平靜才剛剛來臨就突然天降功德,自然不可能不引起聖人們的註意,紛紛掐指推算了起來。老子最先無奈的搖了搖頭,喚來了修煉中的大弟子,對著他又是搖頭有時嘆氣,然後又在玄都不明所以的眼神中,將他的修為封印,讓玄都給他看千年的大門。

原始直接冷哼一聲,將負責庶務的副教主燃燈叫了過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話,然後欲言又止,最終搖搖頭,直叫燃燈以後註意些弟子的修養,便遣他離開,渾然不知自己的行為給自己埋下了多大的禍患。

西方兩位佛祖則是相對苦笑,更是堅定了要從東方挖人的決心。

唯有通天最是看得開,只是感嘆了一聲如今妖族果然大不如前,一個小小的道童都敢不把陸壓放在眼裏,另外,就是有點遺憾沒能湊上熱鬧。

倒是身在火雲洞的伏羲眉頭一皺,對於只有自家妹子去參加了妖族太子的婚禮這一點,總有些隱隱不安。

不論眾聖如何做想,此時,陸壓將喜鵲抱在懷裏,就算是面對女媧也無法退下的傲氣一下子消失的一幹二凈,他半跪在地上,神色驚慌地望著眼前這位在場修為最高的長者,不遜的眼中染上了祈求,讓好歹養了他一陣子的女媧不尤心中一嘆。

“你這孩子,怎麽還是這樣一副急性子,難道你的父母叔父還會留下東西害自己的兒媳婦不成?趕緊進入洞府,用雙修之法將你那小妻子的氣息理順就好。”說完,看著陸壓傻楞楞地表情,女媧頗有些惱羞成怒地說道:“怎的,還要我教你不成,還不趕緊退下!”

終於反應過來的裏陸壓耳根一紅,也不顧向女媧行禮,頭也不回地抱著喜鵲飛奔而去。留下又好氣又好笑的女媧三人。

見兩人走遠,女媧似笑非笑地對一旁保持沈默的白澤說道:“怎麽,婚禮都結束了,道友還不離開,難道是還要本座為道友和這位小友做個見證不成?”

白澤臉色不變,只是靜靜地看著女媧,也不回話,讓女媧好不尷尬。只能將目光轉到從沒接觸過的九玄身上,讚道:“我久居媧皇宮不出,不想這世間又多了一位女修大能,這位道友如有空閑,可望我那媧皇宮一座,說不得,本座還能再成就一雙姻緣。”

九玄心思玲瓏,自然不會讓氣氛陷入僵局,更不會辜負女媧好意,偏偏,對於女媧剛才的意見,實在是……

於是,她靦腆一笑,對著女媧一揖,說道:“九玄今日有幸,得見聖人,又逢聖人垂青,自是恭敬不如從命。只是姻緣一事,天道早有註定,強求不得,又有多少人能像聖人與羲皇一樣恩愛呢?”說著,她又指了指白澤,道:“更何況我與白澤道友還是初見,聖人若是有意保媒,還需先問問白澤道友的意見呢?”

女媧聞言果然沒有其他反應,只是與九玄一樣,將目光對準了白澤,這家話一向是個悶葫蘆,今日,對陸壓這小輩也就罷了,哪怕是反對,女媧也想聽白澤親口說出來。

九玄不明其中就裏,對白澤的性情也沒什麽了解,只希望白澤不會把話說得太難聽,憑白得罪一位聖人。

誰知,白澤的反應卻大大出乎兩位女神的意料。平凡的臉因為那沒心沒肺的笑容而生動了起來,看到他的這個表情,不知為何,九玄怎有一種發毛的感覺。事實證明,九玄的預感沒有錯,因為這個只見過一面的大神笑瞇瞇地對女媧說了兩個字:“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

☆、白澤

哪裏好了?九玄氣憤地撕扯手中的袖子,對著眼前的笑面虎在心中腹議。

如果說陸壓準備的婚禮讓女媧驚訝,那麽白澤突然同意跟一個素未蒙面的女修成婚,那就真得讓女媧覺得是有反常必有妖了。暫時不知他打得什麽主意,女媧不敢貿然答應,便隨便找了個借口,回媧皇宮繼續貓著等兄長來給她做參謀去了。獨留下九玄帶著一塊兒甩不開的牛皮糖回了素女殿。

看著那有些無賴的笑臉,九玄便覺心中來氣。此時,她也反映了過來,對著那沒個正經坐相的神獸放了個白眼,陰陽怪氣地說道:“我卻不知,道祖竟是下了這樣大一盤棋,上次是倉頡,這次是白澤,卻是不知下一次,您老人家又要用什麽身份出現在人前了?”

白澤沒有回話,他抿了一口茶,享受的瞇著眼睛,回味這期盼已久的味道。待九玄快按耐不住怒色,才緩緩開口:“鴻鈞是鴻鈞,倉頡是倉頡,白澤也只是白澤,還請道友不要混淆認清本心。”

是的,鴻鈞是鴻鈞,倉頡是倉頡,白澤是白澤。只不過鴻鈞在成聖的時候分離出了一塊血肉,一縷神魂,然後,這塊血肉在天地靈氣的蘊養下有了形體,最後成了他神魂的休息之所。還在當年的天庭混了個不大不小的職位。

只不過白澤的運氣卻是不怎麽好,在巫妖大戰的時候被天道所迫,肉身毀壞了大半,神魂也沒了棲身之所,直到九玄出世,才讓本來都快死心的鴻鈞決定放手一搏,於是神魂降世,又有了倉頡。

說來,傳言神獸白澤身雪白,能說人話,通萬物之情。也難怪化身成倉頡後,他會造出文字了。如果知道其中內情的是女媧,她恐怕會懷疑,當初這丫是不是把創造妖文的功勞推到了鯤鵬身上,然後“不小心”被她哥哥發現了,所以才讓她哥哥那麽敬重。

可惜女媧不清楚,而九玄,也不會關心,所以某些事情的真相,便成了一個個永遠的未解之謎。或許哪天,九玄和他真的修成正果,他才會為了給自家妻子解悶,當做笑話來講給自己的妻子聽。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目前,白澤唯一需要搞定的,就是讓九玄的怨氣稍微消散一點,能好好的聽他說話,雖然,看著臉色越來越黑的九玄,白澤覺得,自己任重而道遠。

九玄聽了白澤的話,心中氣急,暗恨自己怎麽就看上了這樣一個人,前些時日還在為他的“無情”殫精竭慮。他倒好不但改頭換面的出現在她面前,還一見面就給了她一個大禮。不過,臉色微赧,九玄吞吞吐吐地問了一句:“餵,你為什麽要答應女媧?”

為什麽答應?

白澤心中恍然,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只是,有那麽一瞬,在九玄指著他說一切皆看他的回答的時候,鬼使神差的就說了一聲好。

什麽時候開始的呢?雖然被天道所縛,鴻鈞卻一直都沒有放棄,身為先天神魔的他是驕傲的,混沌之中,從來只有戰鬥到死的神魔,卻從沒有哪個神魔為了保住性命甘願為奴的。哪怕,他也曾經為了從盤古手中保下性命,不顧臉面的向洪荒邊緣逃,但那也不過是因為,他明知不敵,不甘心想那些傻子一樣去餵盤古斧罷了。

越是珍惜性命的,越是不希望自己為人所困,生死皆不由己。

所以有了在妖族渾水摸魚的白澤,所以白澤失敗以後又有了孤註一擲的倉頡。

生存已然不易,加之身為神魔的驕傲,他又怎麽會有心思去考慮什麽叫□□情?

卻不想,身為倉頡的他在人間跟那個他選中的目標度過了有生以來最為悠閑的日子,沒有紛爭,沒有戰場,不需想著怎麽躲過追殺,不需考慮天道帶來的壓迫。可笑他在不知不覺間落下了一顆心。

然後把剛剛功成的女妭氣得走火入魔,最後被盤鳳送進了混沌珠。最終,為了將九玄從那方世界裏逼出來,更是狠狠地傷了她的心。

自從把九玄趕到天庭,他便忍不住在暗中觀察著她。看到黃帝毫無顧忌地抱著她,他的心裏酸酸的;看到她為嫫母的死流淚,他好像將她抱進懷裏;然後,當看到她與陸壓商量婚禮,手中拿著喜服的時候,哪怕明知那喜服是給喜鵲穿的。他終究無法再按耐住想見她的心情,動用了這具本不該再出現在洪荒的身體,接下了陸壓送帖子的命令。

然後就……

白澤沒有回答九玄的問題,因為他知道,無論現在他說什麽,像個鴕鳥似得喜歡將自己藏在地底的九玄都不會全信,他的信用,早就在那一次次輪回中破產,唯有持之以恒的行動,才能讓九玄卸下心防,更何況,如今,最重要的,還是先保住他的真靈,這樣,他才能有長久的時間,來撫平她心中的傷痕。

像在紫霄宮練習了無數次一樣,他將她摟在懷裏,溫柔地制住她如同貓撓一般的掙紮,笑嘆:“怎麽,本座如你所願,與你結為道侶,難道,你還不樂意了嗎?”

“你,誰願意與你結為道侶,九玄不過小小人族,哪裏高攀的上道祖大人,還請大人高擡貴手,九玄可經不起大人的玩笑……”說著,九玄的聲音有些哽咽,讓白澤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若是依仙子所言,這世上,那還有配得上我的,難道仙子忍心我孤獨一世?”

“你怎的這樣無賴?”聲音裏帶著嬌嗔,更讓人在意的,是那小心翼翼掩藏著的欣喜。白澤終於忍不住,輕輕地在那白膩的臉頰上啄了一口,滿意的看了看那瞬間染上的胭脂,笑道:“怎麽,仙子不喜歡?”

“哪有你這樣的?”趁他放松情緒,九玄掙脫了那帶著讓她依依不舍的溫度的懷抱,嗔道,“你不是說了,那不過是一具軀殼,我也不過是你的一枚棋子,怎麽,如今,聖人老爺準備動用我這枚棋子了?”

白澤無奈,能說他確實是自己作的嗎?好懷念當年那個從來乖乖跟著他,哪怕心中有怨念,也只敢在背地裏最鬼臉的兔子樣的女孩,如今,卻是越來越刁鉆了,雖然,也越叫他無法放下。“璇兒,你且聽我說……”

九玄渾身一僵,不敢置信地看著白澤,那一世,這個稱呼,他竟還記得……

作者有話要說: 乎,雙更好累

☆、商定

因為這個稱呼,九玄心中五味陳雜,也同樣因為這個稱呼,九玄的眼神,漸漸冰冷了起來,直直躍過白澤,她親手將大門打開,對這白澤做出了一個請離開的手勢,她斜靠在門沿上,像是被抽取了骨頭似得搭在上面,慵懶一下:“不好意思,本座這裏太過簡陋,容不下您這樣的人物,道友,你可以走了?”

“阿璇……”白澤滿臉無奈,雖然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卻別無他法,“當時我是真的來不及通知你。”

“來不及?”九玄的聲音裏充滿了諷刺,那一世,是他們最快活的一世,深居幽谷的邪王之女,初出江湖的毛頭小子。說來也怪,一世世輪回裏,倉頡的地位因為各種原因總是在九玄之上,唯有那一世,九玄親眼見證了他從默默無聞到一心習武,經歷種種常人所不能想之事,成為一代宗師的過程。

在想起輪回記憶的以後,說來,也唯有那一世那個質樸的小子不經意惹下的那些小麻煩,方能讓九玄在鴻鈞的面前有些成就感。瞧,你最落魄的時候我都看到了,除了我,又有誰如此的了解你?

然而比起那一世世的悲劇,短暫快樂之後的那份幸福的破碎,卻也是最刻骨銘心的,九玄冷冷一笑:“難道不是道友一心問道,連我這結發妻子的最後一面也不肯見嗎?”

“阿璇,我真不是故意的……”

“這裏只有九天玄女沒有什麽阿璇!”九玄毫不客氣地打斷白澤的解釋,強自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她背過身去,不再看白澤一眼,指著門口說道:“道友若是想要敘舊,還請另找他人,九玄剛剛略有所得,正要閉關,恕不招待了。”

白澤無法,知道強求不得,他板起臉,又變成了那個一言不發的大妖,留下一句我等你出關,便離開了,既然出來了,有些事情,他自該親自去謀劃。

如果說以前他確有利用九玄的心思,那麽在這一次他在踏出紫霄宮的時候,便已然做出了最後的決定。就像九玄不管如今有多氣他多不想面對他卻始終在一旁謀劃一樣。

白澤又怎麽可能讓自己的女人因為自己陷入危局,這一點擔當都沒有,他怕是真的會被盤鳳取笑死,就是被他封印的羅睺,恐怕都會立時從沈眠裏笑醒過來。

感覺到那道氣息的消失,九玄失魂落魄的將大門緊閉,軟倒在地上,半晌,九玄自嘲一笑,自己還真是,他不留情面地將她送到天庭,縱是心中有怨,修為上的天塹以及對天道的了解,讓她望而卻步的同時,依然不死心的為了能讓他擺脫束縛擁有感情而謀劃。

然而就在她的計劃即將開始的時候,這個人又突然出現在她面前,還給了她這麽大的驚嚇(驚喜)。她卻不敢相信了。

九玄,你可這沒用。手中拿出一個紡錘,她來回的撫摸母親留下的遺物,咽回了眼中的淚光,“阿娘,你說,我該信他嗎?”

收拾好心情,九玄緩緩走到白澤剛才的位置,指間不經意地在茶杯的邊沿滑過,這一日,這些年,她要好好想想,好好的,卻思考該怎樣面對這一段糾纏不清的感情。

就在這邊思緒剪不清理還亂的時候,身為現任天庭之主,哪怕再不濟,對於太陽星上那根本就沒想過遮掩的動靜,又怎麽可能感應不到。

本來還在享受素心從人間帶來的“新鮮玩意兒”的昊天一舉將酒盞放下,他揮退了正載歌載舞的仙婢,對一臉尷尬笑容的天奴說道:“去把你家娘娘請來,朕有要事相商。”

天奴看著他突變的臉色,不敢大意,點頭哈腰、連滾帶爬地向門外跑去,與拖著一壺新酒進來的素心正好擦肩而過。

素心望著天奴慌張的背景若有所思,不過轉瞬,她便收斂好眼中精光,帶著一抹溫柔的笑顏和些許緊張,款款向昊天走去,“陛下這是怎麽了?底下的人不知事,若是那裏冒犯了陛下,陛下可千萬不要為了一群螻蟻氣壞了自己,素心這兒啊,正好有一壺花了極大心思才釀成的好酒,還請陛下賞素心一回,喝一口酒好消消氣兒。”

好一朵溫柔體貼的解語花,昊天聽了,臉色稍緩,在素心滿懷期待的眼神拿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細細品嘗。

不一會兒,感受到一股靈力隨著清冽的酒香從舌尖湧入,如涓涓細流一般滋潤著經脈,昊天眼神一亮,讚道:“好酒!”

素心滿臉喜悅,趁機自誇到,“怎能不好?奴為了集齊這釀酒的仙露,可是每天趕著在太陰太陽星交替的那一刻一點一滴不敢用半分法力幹擾,從娘娘的蟠桃園裏的那顆母樹上摘取露珠呢,雖說我等與天地同歲,但就是這樣,也花了奴十年時間,才精挑細選出了……”

“哼,太陽星,怎麽什麽都跟太陽星扯上了關系!”不待素心說完,昊天一把將酒盞推在地上,眼見精心準備的佳釀轉眼間餵了淩霄寶殿的地磚,顧不得心疼,素心連忙跪在昊天腳邊,她今日穿了一身白色緊身襦裙,瑟瑟發抖地跪在那裏,從上往下看去,女性嬌柔的曲線和那被水光浸濕的雙眸,還有那欲語還休的模樣,讓滿心煩悶的昊天頓時有一種滿足的征服感。

正準備將素心拉起來,溫柔細語一番,卻不想瑤池就在這時大步流星的走進殿來,急慌慌地收回手,昊天略顯心虛,為了掩飾心中尷尬,他沒好氣的對瑤池訓斥道:“怎麽沒有通報一聲就進來了,你是王母,為眾仙之表率,不可失禮!”

瑤池對於昊天的這話半點不以為意,只道他是因為太陽星的動作心情不好。對於其他人,瑤池能千般算計,能小肚雞腸。可是面對這個和她朝夕相處一直從守門童子走到如今統禦天庭的昊天,她始終單純的將他看做是當年那個愛護妹妹,每每都讓著她的師兄。

瑤池智珠在握地笑道:“怎麽,這裏除了你我便是你我的心腹,你還怕他們出去亂說不成?”說著,她似笑非笑地看了還跪在地上的素心一眼,說道:“好啦,你也快別拿小婢出氣了,還不讓她們都下去?”

昊天聞言,看了瑤池一眼,見她臉上並無異色,便不耐煩的大手一揮,對素心命令道:“沒聽到娘娘的話嗎,還不退下。”

素心也不多言,只是似嗔似怨的看了昊天一眼,就領著天奴等一幹人離開寶殿,將空間留給了這對夫妻。

不等昊天招呼,瑤池隨意地走到昊天身邊坐下,隨手摘了塊葡萄餵進嘴裏,漫不經心地說道:“怎麽,不過是太陽星上降下了些許功德,我們的玉皇昊天大帝就這樣沒法忍受了?”

“你說的好聽,如今這天庭之上的高階仙人,除了那些聽調不聽宣的,基本上都是當年妖族殘部,如今陸壓大婚,你能保證他們沒有二心?”對瑤池的動作皺了皺眉,可如今卻不是指責她言行的時候,壓下心中不滿,昊天正顏道。

瑤池運籌帷幄地一笑,說道:“怕什?你我二人是道祖親許,天道加封的現任天庭之主,若是帝俊覆生,你我怕是真要好好籌謀,但那陸壓不過帝俊遺子,先不說當年他闖下的那番惡業如今是否還能還清。他若想要上位,怕是西方那兩位第一個不肯,要知道……”

昊天聞言,不待瑤池說完,便捂住她的嘴,明知不可能被人聽到,他依舊心虛地看了看左右,見瑤池終於將話咽了回去,才放開了她,一臉無奈地說道:“我的姑奶奶,禍從口出,禍從口出,三清能不怕那兩位,老爺能不怕那兩位,可是咱們可不成。”

瑤池一臉憤憤地絞著帕子,牙咬切齒道:“說來說去,還不是老爺偏心,有什麽好寶貝都給了三位師兄,到了我們手裏,除了一顆鎮壓氣運必需的蟠桃樹,就只有一面破鏡子和一把破簪子,半個可用之人沒有不說,看你我這些日子為了天庭之事殫精竭慮,那還有時間去修煉?結果,好不容易站穩了腳跟,又出來一位不知從哪裏蹦出來的九玄。”

對於瑤池說得這一點,昊天也同樣感到憤憤不平,所以,他才默許了瑤池的小動作,更是一手扶植出了素心,然而在他看來,九玄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女修,當務之急,是他們卻是沒什麽可用的人手,考慮了片刻,昊天擡起頭,想到了那個已經在心中萌生很久的念頭。

然而,看了看猶自不平的瑤池,昊天心想,怕是又要“勞煩”師妹一回了。

他寬慰地拍了拍瑤池的後心,說道:“如今人間事定,你的蟠桃,也快成熟了吧。”

瑤池一楞,眼珠一轉,她便明白了昊天的話中之意,她一拍額頭,輕嘆道:“你瞧我,為了等這蟠桃第一季成熟,竟是連三皇證位,妖族太子大婚這樣的大事都沒去祝賀,如今可不得好好的坐一回東,一向這幾位賠罪;二嘛,自然是要向三界昭告我天庭的正統嗎。”感嘆著,她突然話鋒一轉,擔心道:“師兄啊,要是有人不給你我二人這個面子可要如何是好?”

昊天與瑤池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齊聲笑道:“連道祖親封的玉帝王母都不理會,怎能怪我等不要臉皮呢?”

作者有話要說: 說句真心話,其實我個人認為九玄應該潑白澤一臉油漆,而瑤池,她該……

☆、同去

於是,三十三天又過了百餘日,不知事因為有了前車之鑒,還是由於經過素心的宣傳讓昊天這玉帝的名頭越發響亮。總之,這一次,天奴的帖子卻是安安穩穩地出現在了大能們的手上。

然而,正如昊天與瑤池算計的那樣。碧游宮,通天百無聊賴地找來了得意大弟子多寶,吩咐他帶著幾個師弟師妹去天庭飽飽口福。正在玉虛宮中講道的元始手拿帖子,默然而坐,思考片刻,便命燃燈作為副教主代表他前去。而老子更是光棍,神通一展,那封請帖便到了他兜率宮中的善屍手上。

準提接引相視而笑,這正是他們與天庭打好關系,以便將來佛教東進的大好時機。媧皇宮裏女媧皺了皺眉,暗嘆這兩個現任天庭之主果然也不是能讓人省心的,然而此次機會難得,她家兄長為人族計,必然會出席,她自然也就卻之不恭。天知道,他們兩個有多久沒一塊兒出現在洪荒了。

倒是身為地仙之祖的鎮元子接了請帖便冷冷一笑,對好友之死一直耿耿於懷的他怎麽可能沒有查清楚,昊天跟瑤池除了是道祖親封以外,又是憑著帝俊太一二人欠下的怎樣的因果才讓妖族殘部一直按兵不動的。

而陸壓,看著新婚妻子酣然的睡顏,太子殿下溫柔一笑,隨手將請帖餵了太陽星上的真火,他悄悄退出寢殿,招來了兩個手下。

對著其中一個說道:“你且帶上一份薄禮,跟那兩個占了我父皇母後位置的厚臉皮說,我與你們太子妃要安心閉關孕育胎兒,沒那閑功夫去參加他那勞什子的宴會,孩子一日不長成,我也不會出關,叫他們二人暫且放心。”

待這人領命退下,他又對另一個命令道:“你替我去一趟素女殿,告訴玄女,就說……”

“太子不必如此麻煩,如今昊天瑤池畢竟是天庭之主,太子不願意去,本座去也是一樣,”白澤走進殿中,身邊,是個剛剛退出去不久的傳令妖,他神色溫和,語氣卻帶上了強硬的味道,繼續道:“至於玄女那裏,一事不煩二主,本座亦可代勞。”

陸壓被他一噎,揮退了兩妖,氣勢頓瀉,像是對長輩撒嬌似得撇過了頭,說道:“既然看上了就要護好,弄得人家如今連見你也不想見,我也真是服了你。”

白澤漫不經心地一笑,調侃道:“也是呢,我又怎能與太子殿下相比?”

“你,瞧瞧你這樣子,哪裏有半分木訥?我也真是佩服你,就連女媧都把你當做悶葫蘆,可見你這人心有多黑,以前的事情不管你有沒有參合,我都不在意,只是如今,你若敢傷喜鵲分毫,便是拼著魚死網破,我也不會放過你。”陸壓落下狠話,對於這位僅剩的長輩之一,接觸的時日一長,生性敏感的陸壓怎麽會感覺不到他的異常,妖族回落到如今的局面,不論有多少人在其中插足,終究還是要怪他們自己妄自尊大了,自毀生機。所以,對於已經過去的,除了個別幾個讓陸壓絕對不能也不想放過的,他也不想再去計較。

畢竟,真要說起來,不管當年是否被算計了,他這個太子亦是罪魁禍首之一。如今妖族勢弱,他只想帶著殘餘的族人好好生存,能否匡覆是其次,最重要的,陸壓帶著微紅的耳根目光掃向喜鵲沈睡的地方,比起那些,繁衍生息更主要不是?

如此坦白的說出自己的底線,對於陸壓的行為,白澤唯有報以暗含羨慕的苦笑,他嘆息一聲,帶著覆雜的感情回道:“安心,喜鵲是她認下的妹子,我怎會再讓她傷心?”

“但願你能說道做到。”說完,感應到喜鵲將醒未醒的輕吟,陸壓目光一柔,不去管兀自苦笑的白澤,轉身大步離開。

看著陸壓離去的背影,白澤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此刻,他想立刻飛到九玄身邊,雖說她現在還沒拿定主意,但是她並沒有說,自己不能出現在他面前不是。

如果說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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