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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天地聖品,不外如是。然而對於聖人來說,卻不過是可入口爾。

正如現在的九玄,雖說時空法則十分難得,雖說是入了他們這些聖人的眼,當時對於真正與天地同壽的他們而言,至多,不過是比真正的螻蟻要高看幾分罷了。所慮者,為此子乃應劫而出,對現在,又或之後的大勢有什影響罷了。

悠然自斟一杯之後,老子擡了擡眼眸,看向眼觀鼻鼻觀心立在一邊的廣成子,問道:“蚩尤被滅之時,天道降下的功德,軒轅得了幾層?”

這個才是重點,元始回過神來,對著自己的徒弟,眼帶詢問。

雖然對著兩位聖人的眼神感覺自己壓力有那麽點大,但廣成子向來就是個沒啥心眼有話直說的,他恭聲答道:“回稟師伯,蚩尤死後,三成功德由軒轅得了,又有兩成直接被軒轅劍吸收,我們分了三成,剩下的,都分散在了人族身上。”

老子聽了他這話,反倒疑惑的皺了皺眉頭,問道:“照你這麽說,那位小友竟是沒分到多少。”

廣成子撓了撓腦袋,不明白自家師伯這麽一個“懶散”的聖人,怎麽會突然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仙人這麽感興趣,卻依然老老實實的回道:“這個,師侄我還真沒看出來,戰事一畢,那位玄女便雷劫加身,過後,身上的功德就不見了,不知是用來抵禦雷劫了,還是根本就沒有。”

聽到這裏,元始也來了興趣,他挑了挑眉,問道:“依你所見,那玄女可有業障纏身?”

聽到自家師傅問話,廣成子仔細回憶了一番與九玄的寥寥數面,最後,郁悶的說道:“徒兒雖未特別留意,但如今細細想來,玄女身上的因果,似乎比徒兒我的還要少。”

聽了他這話,老子的眉目再度垂了下來,慢悠悠地將崆峒印招出,看向立在一邊,除了剛開始打了聲招呼就半晌不出聲的徒弟,說道:“既然如此,玄都,你便雖你師弟走一趟,去助人皇一臂之力。”

玄都應是,拉著瞬間有些會不過神來的廣成子駕雲而去。

不說那廂,玄都與廣成子是怎樣與黃帝話說,最後又是費了多少力氣才將蚩尤的屍身給分開封印,九玄又是怎樣接口修為還未回覆站在一旁出工不出力,伏羲有趁著難得的好時機怎樣教導了自己的後輩一番。

看著自己徒弟被兄長那木頭栓子般得徒兒給順走了,元始便不再顧慮形象,塌下了臉色,說道:“既無功德也沒因果,大兄,你說師傅他是不是已經想到辦法了。”

自從上次在紫霄宮中,鴻鈞對他們說了無量量劫的事情,他們幾個雖然一直面上不顯,卻難免心有隱憂。

雖然已經修入聖境,但是越是修為高了,他們也就越能發現大道的無窮無止。然而即便從沒有放下一顆進境的心,更不曾有半點松懈,無量量劫一事,若非老師提及,他們這些聖人卻始終一無所知,便是如今知道了,照舊是一籌莫展。

大嘴巴的廣成子為了說服自己的師傅師伯出手相助而說的那一大段應龍的異樣和九玄的力竭,他們兩個方才心有所動。

你道為何這兩人問廣成子那些問題,好歹也是聖人之尊,除非和自身相關,否則,就算天機未明,他們也不可能連已經有結果的事情都沒法直接推延。

關鍵是,那隱蔽了九玄身上天機的力量,他們,忒熟悉不過了呀。

哪怕已經成為了聖人,老子和元始也不尤的相顧無語凝噎。當年通天那熊孩子仗著能說會道,變著法兒討老師喜歡,可沒少借著這力量逃課逃得他們逮不著人啊。

老師出手,便是他們有那個能力,也不敢再往下探下去了呀。不能自己探索,只能旁敲側擊,妄自猜測,元始只要想到這女娃什麽時候不出山,偏偏趕在這量劫的節骨眼兒上,可不就把她腦補成了老師的棋子預備役了嗎。

老子聽了元始的問話,連眼皮都沒擡一下,“你看那兩個小兒的態度不就知道了。”

元始默然無言,對於這個剛剛上位就抖了起來的奇葩,他也是心有芥蒂的,當年帝俊請他們去天庭的時候,好歹人家還有自己的修為勢力擺在那呢,如今這兩位,居然敢明打明的算計他的徒子徒孫,你說他能不膈應。

無論如何,九玄的事情在目前看來還沒什麽太大的影響,不過回去多囑咐下自家那群看著光鮮實則半點也不省心的要以禮相待罷了。

眼下的這兩個,才是真正該煩心的,想到這裏,元始不尤羨慕的看了老子一眼,說道:“還是大兄你有先見之明,有道德在,你又只有玄都這麽一個弟子,再怎麽樣,那兩個也沒臉皮來找你的麻煩。”

老子搖了搖頭,嘆道:“玄都這些年來隨我在首陽山深居簡出,雖說修為已至準聖,閱歷和功德還是少了些,便是真的去他們兩那裏,也沒什不好,便是你那幾個,也還是尚可,我擔心的,是通天師弟。”

元始聞言,當即冷哼一聲,他高傲的擡起頭來,恨聲道“就該給他一個教訓,才能讓他知道好歹!”

無奈地再三搖頭,老子覺得,他真的人如其名,老了,老了,這兩孩子的那些破事,他真是不知該如何管了。

作者有話要說:

☆、改命

首陽山上,本來嚴肅的話題,不知不覺因涉及通天而多了些難以言明的微妙氣氛。

人族那裏,形勢卻是一片大好。

有這麽多神仙大能在,想要在短時間內集人間之銅鑄造九鼎,那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更有伏羲這個神棍師祖在後邊好生調、教自家後輩,那立鼎之地,也不難演算出來。如慈航道人這樣“身嬌力弱”的,則在那修羅場上為了凈化無邊惡業而發光發熱。

就算是借口行動不便的九玄,也是為了這些飽受戰爭摧殘的人族,熱心的在一旁出謀劃策,當然,因為這些計劃都是出自九玄之口而黃帝通常又是稍作思考便去實行,這也導致了父女二人的緋聞越加流傳開來。

畢竟,九玄離開時不過總角之齡,如今重回人族,無論相貌年齡修為還是地位,除卻將其記掛於心的兩位至親,其他人縱是有可能認出,也至少要有那個資格見過她才行。更何況這些年來人族戰況不斷,更有些曾服侍過她一段時間的奴仆,早就犧牲在了戰場上。

現如今,除了黃帝這個做父親的,便只有那收集了天下所有家長裏短各種八卦的天道了解九玄的根腳源於何處了。

當然,好不容易有了“公差”,下基層來的伏羲可能有所懷疑,但是天皇陛下看看一向樂呵呵的皇弟對著還頑強的活著的屬下欲言又止目帶關心又心痛難掩的眼神,又想想自己一時不查,導致現在都貓在洛河裏連來找他這個親爹訴苦都不敢的閨女。

縱是本來還算寬廣的胸襟頓時對黃帝生了些許嫉妒,但只要一想到他那兩位“莫名”死在戰場上的婆娘,便也歇了那戳穿的心思。他堂堂天皇,還沒到見不得人家有半點好的地步。

不過以後,倒是應該叫他家後輩與這位堪堪幸免於難的小友交好才是。

天皇陛下端得是道骨仙風,反正他只是來鎮宅的,趁此機會,將音樂發揚光大,才是這位藝術愛好者真正想做的事情,一陣仙音安撫著人們飽受戰爭摧殘的心靈,看著周圍一群崇拜而歡喜的眼神,伏羲表示,不肯讓他以樂證道的天道果然是不識貨的土鱉啊。

不管怎麽說,在眾志成城之下,逐鹿戰場之上雖還是殘骸遍布,卻也戾氣漸消,嫘祖的屍身早早就被九玄給收拾了幹凈,廣成子與玄都二仙帶來的崆峒印靜靜的立在眾仙祭起的封印陣法陣心之中,隨著匯集天下精金之銅鑄造的九鼎,將蚩尤被分散開來的屍身鎮壓。黃帝祭出軒轅劍,向天拜了三拜,又將劍祭於崆峒印之前,道:“今天下已定,吾將藏劍於此,以崆峒鎮我人族氣運,以軒轅劍懾犯我人族之生靈,以九鼎為輔,鎮壓蚩尤屍身,消除天下戾、瘴、怨、穢之氣,護佑人族,天地鑒之!”

在場人族聽到王者的祭詞,冥冥之中,心有所感,不約而同地整齊跪下,上拜蒼天,下叩黃土,齊聲道:“護佑人族,天地鑒之!”

齊聲一出,天地為之一靜,還未等眾仙從這片刻的靜謐之中回過神來,祭臺之上,霞光萬丈,天人奏樂,仙女起舞,帶著朵朵虛影的鮮花悄然灑向大地,安撫著因戰爭而顯得七零八落的山河,須臾之後,一道金光從天而降。

待到離地上眾仙的距離越近,它如同懵懂的孩童一般停在那裏,頗有些猶豫不決。然後,毫不猶豫的,它將自己分成了三分,一份最大的占了四成,這四成又一分為二,降在了崆峒印和軒轅劍之上,頗有遠見的仙人為之一嘆,雖有崆峒印鎮壓氣運,但是黃帝的軒轅劍往那裏一立,人族以後,怕是殺伐不止了。

另外兩份只比這一份小了一些,各占三成,其中一份毫不猶豫的四散開來,斑斑駁駁,落在了在場眾仙與人族身上,這樣一分,就顯得有些少了,但對於仙人以後的進境來說,卻是受益無窮,便是沒有修為的凡人,也能得個餘蔭後輩,於部族傳承大有裨益。倒是九玄,許是因為沒有參與封印蚩尤,竟是半點功德也沒分到。

倒是最後一份功德,本來晃晃悠悠的就要落在黃帝身上,最後卻不知為何,停在了那裏,然後,不甘不願的憋出了半成,極其不甘願的往九玄身上駛去,這才掩了眾仙眼底的驚疑,卻更見不明意味,讓九玄頗為尷尬,就在這時候,一個人獨占了兩成半功德的黃帝突然頂上三花齊出,他周身靈氣湧動,不多時又見崆峒印和軒轅劍分別送出一道青光劍芒,順著剛才金光進入黃帝體內的位置,刺了進去。待聽到膽小者因此情此景不由自主的“啊”了一聲,兩道人影從黃帝的體內分了出來,卻原來,在功德金光和崆峒軒轅的加持之下,黃帝竟毫不費力的斬下了善惡二屍,功德圓滿,不經天劫,立成準聖。

無論眾仙心中是何做想,此時也不得不道一聲嘆服,果然是那天命加身之人。

伏羲與神農相視一笑,好事多磨,一波三折,這位黃帝總算是證位了,長袍一揮,九龍寶駕出現在眾人眼簾,原本雙人寬的禦輦寬了半截,兩人拱手向黃帝一笑,同聲道:“恭喜皇弟全了這人皇果位,隨我們去吧。”

黃帝有些楞然,也是,本來好好的祭天證位招來了天皇地皇和聖人,卻突發事端,接著又是追擊應龍,又是收拾殘局,如今重新祭天為得不過是把蚩尤給徹底拿下了,他還以為自己還要在人族停留個好幾年了,卻沒想到居然立時突破準聖,一身戎裝瞬間變成了帝冕黃袍,饒是他自認久經風霜,也是反應不及。

有些人,就算是換了一身金裝,也難掩本質,黃帝一個撓頭,傻爸的氣質暴露無遺,哎,他還想跟自家閨女好好的過一段安穩日子呢。

況且,除了自己寶貝,還有好多事情都還沒處理好呢!

見伏羲神農二人相邀,黃帝不敢立時應下,沈思片刻,他向兩人歉然一揖,說道:“還請兩位皇兄稍等片刻,待我安排好人族事宜,在隨兩位皇兄同去,可好?”

黃帝此言本在情理之中,二皇又不急於一時,自然點頭應是。黃帝看到兩人同意,也不跟二人客氣,雷厲風行的對著自己的善屍說道:“帝鴻道友,如今人族百廢待興,還望道友能替我留在人族,主持族人重建家園,待得合適的繼承之人出現,道友自然功德圓滿。”

帝鴻點頭應是,本尊與斬屍心意相通,他自然也明白本尊的未盡之語。既然是要等繼承之人出現,自然也就意味著黃帝現如今的十幾個兒子裏沒有合適的對象。就算他是善屍,但也沒有良善到要為那些給他塞了這麽多兒子的幕後之人一個掌權的借口,兒子當然不行,孫子的話,倒是真的可以考慮考慮。雖然,其實,如果可以的話,他更想跟著本尊唯一的女兒好好的親近一下,哎怪道本尊寧可斬卻善惡二屍也不去選執念呢。

就這麽一個嫡親的閨女,又水靈又能幹,他也舍不得。不過,相信有熊道友來對付那些覬覦閨女的小混蛋,說不定會比本尊做得更好。

果不其然,在吩咐了自己留守人族之後,黃帝又沈聲對惡屍有熊說道:“道友,吾此番證位有些突然,還請道友代我拜見完幾位聖人之後,隨玄女一起去天庭,當是全了我人皇之禮。”當然,至於那之後,自然是要好好保護寶貝閨女,別被天庭那兩貨下了黑手才好。

好吧,所謂上行下效,出身闡教的黃帝對原來道祖身邊的兩位童子,是著實沒有半點好感。那十幾個就算是兩軍交戰都沒半點傷痕的兒子,要是沒有這兩個人什麽事兒,他黃帝還真不敢相信。

就算本尊再是寬厚,怨念也會在惡屍身上放大十倍不止,身著繡龍黑袍的中年看上去比本尊還要強壯三分,面上滿是肅穆,略顯沈寂,心裏的惡意卻是半點也沒停歇。

本尊,你放心,我一定會看好咱們閨女的。他心通默默地在心底向本尊保證著,有熊臉上不露半點神色,點頭應是。

黃帝得了兩屍的承諾,心中滿意,對著眾仙一禮為謝,在眾人的挽留聲中,跟著伏羲神農坐上了九龍輦,默默看了九玄一眼,便頭也不回,揚長而去。

九玄望著父親漸遠的背影,心生感嘆。父親證位,母親身死,她脫離了原本的命途,成了九天玄女。孤零零的天地,卻也終究只剩下她一人,雖然擺脫了原本的宿命,但接下來的路,怕是,要更加難走呢。

還未等她沈溺於這種突如其來的自哀自憐之中,她便感受到了善惡二屍眼中的關切,她猛一搖頭,心中笑嘆,若是阿爹真的舍得下自己,怎會讓有熊陪自己一起回天庭。周圍的仙人早已走得七七八八,

九玄安然地對著二屍行了一禮,嘆道:“陛下既然有命,九玄便先同帝鴻道友治理人族,待有熊道友歸來,在一同回歸天庭,道友以為如何?”

有熊和帝鴻點頭應是,待到九玄看著有熊忙不疊的駕雲遠去,她心中笑道,怎樣,這逆天改命的第一步,她已然做得很好,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仙娥

九重天宮之上,南天門依舊靜靜地聳立在那裏,淩霄寶殿上那高高在上的九龍禦座,代表著那亙古以來便讓無數神仙妖魔為之染血的至高權利。

聖人之下,皆為螻蟻。然而在一些狗茍蠅營看來,比起那遙不可期的成聖之說,手中的力量,才是最真實,也最可靠的權柄。更何況,縱是聖人,便真無欲乎?

天上掉下了一個金閃閃的招牌砸在了昊天瑤池兩人身上。一朝從門前迎客的童子成為了這天庭之主。誠惶誠恐或說感恩戴德自是少不了的。

然而當一個還有些慧根的人在那名為至高的位子上呆久了,看著自己雖有天帝之名,卻連聖人門下一個隔了一代的弟子都沒法使喚得動,那滋味,對於一個驟然爆發,滿以為聖人第一老子第二的仙來說,有怎是一個嫉恨能描述?

再看看那名為人族三皇的三個準聖以聖人賴令躲在火雲洞閉門不出,今朝更是直接讓玄女帶著個惡屍來天庭覆命。

這兩位曾經紫霄宮前的童子的心情,就怎麽也愉快不起來。

太欺負仙了!一邊在心裏憤憤不平,一邊又要擺著玉帝王母的架子。

九玄好不快意的在眼前的兩位至尊默默地將慍怒壓倒眼底,帶著自以為是的寬和又不失威嚴實際上有些讓仙不忍目睹的笑容下用一個在兩人看來不過勉勉強強過得去的禮儀以示功德圓滿。

也是,比起這一任人皇至少還派了個惡屍來天庭述職,天皇和地皇當初可是連個回眸都沒給他們呢。不過,那兩位的背後一是聖人一是地仙之祖,他們,咳咳,好吧,這兩位蟠桃盛會時送來的賀禮還是很不錯的。所以,我們寬宏大量,就不計較他們的失禮之處了。

至於眼前這位,頗覺頭疼的玉帝昊天感受到曾經的師妹現在的妻子那頻頻射向他的眼刀子,一個不小心,將仙娥呈上的美酒一口悶下。

讓他那心眼本就不怎麽大又嫉妒心頗重的妻子更是眼睛微瞇,好啊,當著她這個王母的面都敢跟小妖精喝酒調情,看她要怎麽收拾他。

一旁默默地向杯中添酒的仙娥冷不丁的打了個顫,悄悄地打起精神,她正了正身子,調整目光,卻恰好看到了王母眼中的那像是淬了毒似得寒光。驚得手上一個不穩,酒盞忽得應聲而碎,臉上閃過一絲駭怕,仙娥強忍著顫抖著的身子,跪下求饒。

“陛下饒命,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婢子再也不敢了!”

呦呵,看著那仙娥那欲哭無淚,連連求饒的樣子,九玄雙眉暗挑,這玉帝王母上位也不算久,威風倒是挺大的嘛。倉頡那原身當時選這兩個人物出來主持天庭,真的不是為了看猴戲的嗎?

一旁剛剛才“出生”不久的惡屍有熊也是嘖嘖稱奇,暗道這玉帝王母的架子果真是大,他那本尊好歹是個人族王者,卻也沒得因為一個碎了的酒杯就讓底下的戰戰兢兢到立馬下跪的程度,怪道本尊一定要讓他來天界保駕護航呢。

王母扭曲著一張笑臉,心裏狠毒這作死的妖精。本想著跟九玄掰扯過後再好好收拾這個不要臉的,卻沒想到她竟當著外人的面給了她個沒臉,現在打發了她倒是可以,但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她不好顯得氣量狹隘不說,短時間內,更是不好再找由頭將她給發作了。想到這裏,她便心中氣悶,卻又不得不擺出個大度的樣子,寬和的擺擺手,說道:“好了好了,不過是個酒盞罷了,好歹也是仙班,怎就如此膽小,不過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若是不小懲大誡,那以後天宮裏的東西豈不是人人都能摔得了,陛下,你說呢?”

看著王母那暗含威脅的眼神,昊天咳咳兩聲,說道:“愛妻所言甚是,當年道祖有旨,天下女仙之事皆由愛妻主管,如今,朕也就不做那越俎代庖之事了,不過念在其初犯的份上,愛妻還是酌情的好。”娘子誒,還有仙在一旁站著呢,您可千萬別做出什麽讓人看笑話的事情出來才好。

可惜,玉帝的這番好意,在王母看來可就是明目晃晃的證據了,她心中暗恨,笑容中帶上了陰森森的狠意,咬牙說道:“陛下所言有禮,既然這樣,你是因打碎了酒盞才有此罰,為防你以後再如此大意,便罰你親手送盞來回與天宮百日,你看如何?”

如果那仙娥摔酒之前將玉帝手裏的酒杯蓄滿,昊天發誓,他現在就不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而是不停的咳咳咳了,親,不是都叫你寬大處理嘛,您這是鬧哪樣啊,說是讓其他仙看了這婢子的笑話,但你焉知人家不會也因此笑話你連個仙婢都□□好,還小肚雞腸的用這種方法寒摻仙呢。

就是你大怒之下直接把這仙婢抽去仙骨打下凡塵,人家再怎麽腹議,也還得讚你一句威嚴甚重,不容挑釁呢。你這是,這是……

昊天表示,他對自家的太上,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九玄與有熊站在一邊,也是目瞪口呆。九玄更是感嘆,這王母不是那個宮廷或是後宅裏面穿過來的吧,這處罰人的法子,很是得了那些故作賢惠的皇後和正妻的姿態呢,她想著自己冤家的本尊是不是喜歡看猴戲呢,就來了這麽一出,真是讓仙大開眼見。

而有熊,則是默默地將王母和本尊的那位好老婆從上到下從裏到外的做了給對比,然後,憨憨得摸了摸背後突起的冷汗,暗道,他該慶幸,那個老婆是個徹徹底底的凡人嗎?

這要是讓這兩女人有湊到一起的機會,天道哦,那是不讓仙活了的節奏啊!看到玉帝狀似頭疼的捂住了雙眼,有熊在心中為這位昊天玉皇尊者點了根蠟,同時,再次慶幸,身為惡屍的他,早就,論理,從一開始就沒有了那享受有個坑夫君的老婆的滋味。

那仙婢聽了王母的話,也楞了一楞,然後,感激涕零的謝了恩。到時讓一旁的打醬油的眾仙默默地為了這仙的氣度點了個讚。卻不知,這小婢心中還在暗自後怕,縱是顏面有損,也好過沒了命去啊。想到王母剛剛看她的眼神,仙娥不著痕跡地加快退出淩霄寶殿的腳步,滿眼含淚,心中喊道,天庭好可怕,我要回家。

此時的仙娥,哦,不,她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素心,萬萬沒想到,她這個倉惶逃出淩霄寶殿的小小仙婢,會因為一個名為“回家”的願望,而使得這如棋盤星點般落子的天道下,多出了一個讓眾仙膛目結舌的棋子,成了之後那一場風波的導火索,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作者有話要說:

☆、白蓮

在後世的地仙界中,當盤古開天,龍鳳初戰,巫妖大劫甚至於封神之爭中那曾讓世人眾說紛紜的種種內情都化作塵埃,只留下刻在眾生汲汲營營的修行之路上的某一個代名詞時。唯有這樣一件在現在的眾仙眼裏的小事,成了眾家還算有些傳承的師尊們每每要在徒弟面前耳提面命的。雖然,縱是有了那麽多的叮囑,效果,卻還是讓那一件件後續發生的雷同事件的知情者只能在一旁搖頭嘆息。

而現在,目瞪口呆的聽完喜鵲那繪聲繪色的描述的九玄,只能喃喃自語的說一句,當真是開了這個世界小三的先河啊,接著,似悲似喜的九玄默默地將喜鵲趕出去打探後續,在終於確定了自己的素女殿外沒人之後,爆笑而出。

此時,剛剛從淩霄寶殿撤出了不滿半日的九玄,是怎麽也無法掩飾自己那幸災樂禍的心情了。本來她還算計著要怎麽不著痕跡地給這兩個眼高於頂的家夥添添堵。誰能料想才這麽一會兒,他們自己就給自己挖了這麽大的一個坑。

雖然,在這個弱肉強食又沒有啥節操可言的洪荒,不管是人神魔的私生活都是只要你有能力就愛咋咋地,就算你真的犯下什麽令人齒冷的事情,只要沒有像曾經的三族和那倒黴的妖族小金烏一樣沒人訂上了狠狠的算計一番,或者更加倒黴一點,被某個喜歡鋤強扶弱的正道修士給撞見的話,恐怕只有等到天劫加身時被天道一股腦兒的給清算了,才會灰頭土臉的連神魂都保不住。濫殺之事都是如此,更遑論是生活作風問題了。

然而,偏偏,有這麽一對奇葩的夫妻,他們因為根腳和出身撿了個連聖人都要眼熱的大便宜,雖然不知眾仙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但是表面上的尊重,還是或多或少給他們夫妻倆留了點面子的。

而這一對,威風還沒抖多久,就因為一個仙婢,鬧出了自盤古大神開天辟地以來第一起因為家庭糾紛而影響了大勢的夫妻,該說,終於占了個第一,他們應該感到榮幸不是嗎?

那麽,事情的真相又是怎麽樣的呢?

正津津有味地啃著喜鵲依依不舍的貢獻出來的“特制”瓜子聽故事的九玄怕是怎麽也想不到,她會是那個導火索。

原來,那天九玄和有熊兩個人退出淩霄寶殿後,瑤池臉上的笑意馬上就拉了下來。有時候,同樣一件事,同樣的結果,面對的人不同,往往會給人帶來不同的影響。當然,仙也不例外,尤其是一個身處高位的女仙,如果當時在場的只有有熊一個,瑤池或許氣個一陣就過去了,偏偏,當時在場的除了有熊這個糙漢子,還有一個年紀比她略小,修為比她略高,長得又比她略美麗,還在下界鍍了一層閃亮亮的戰功,名聲都快要壓過了她這個女仙之首的九玄在。

她瑤池寧可在眾仙的面前掉進坑裏,也不願在九玄的面前落一絲的臉子,於是越想越氣的瑤池。將小心眼的屬性發揮到了極致,在天庭這個目前還稱不上眾仙環繞卻同樣標榜清正的地方,硬是極盡各種辦法,去刁難一個讓她在“眾仙”面前顏面大失的仙婢。本來不過是小懲大誡的事情,卻隨著“欺負”事件的升級,讓天庭一群沒有一個是笨蛋的仙人回過了神來,尤其是當有好事者打聽到了那倒黴的仙婢是怎麽惹上這一劫的時候,某個一直龜縮在天庭一腳的妖仙直接噴出了一口茶,說道:“我擦,殺雞儆猴呢這!”

對於其中種種,九玄當然不會去關心。但是對於從頭到尾都很無辜的小婢素心而言,本來一起談天說笑的小夥伴都見著自己就立時跳得離自己三丈遠,原來還對她關照有加的上司更是經常目帶無奈卻又板著個臉訓斥自己,若只是這些,她熬熬,日子也就過去了,可是,就算是天平安寧如天庭,都還有如同弼馬溫一職一樣能把孫猴子逼得大鬧天宮的職位,更何況,素心不過是一介仙婢,既沒有猴子那強橫的後臺,也沒有猴子那比後臺還強橫的武力值和破壞力。

就這樣,在曾經的小夥伴們在心中默默地為這個朋友點蠟的過程中,天真無知的素心,終於黑化了。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時刻,成功進化成小白花的素心哀切地在天河邊哭泣,她一身白衣如雪,蒼白無助的跪坐在清澈的流水邊,眼淚如如同珍珠一般,帶著晶瑩的水光濺起了點點漣漪,讓正在天河水邊閑散的昊天玉帝看了個正著。

要知道,這時候的男人,除了極個別的奇葩外,還是非常純潔的。昊天看到這樣的“美景”,首先想到的可不是一親芳澤,而是,哇塞,在朕統禦的天庭裏,居然有這麽柔弱的仙,他還沒看過有仙在他眼前哭誒。

不得不說,素心的神態和外表還是給她加了很多分的,至少這樣的裝扮和真情流露並沒有讓昊天覺得此人有異,而是首先想到,這個明面上以他為主的天庭,居然有不平之事而使一個女仙落淚,他一定要把事情的始末查清楚,好讓底下的仙看一看他這個玉帝的威嚴,從一個守大門的童子一躍成為天庭之主,涉世明顯還不太深的玉帝陛下一不小心熱血上湧了。

而費盡心機才得來這麽一個機會的素心,怎麽可能會放過這“從天而降”的大救星。她低下頭,露出頸上那一抹白膩,竭力將那翻滾著的心緒所挑起的扭曲消滅在嘴角,怯生生地擡起一雙凝著淚珠兒的眸子,偷偷的打量著眼前之人的裝扮,然後像是想起什麽似得,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無措的向後退了幾步,柔弱而規矩的行了一禮,聲音裏帶著若有若無的哽咽,說道:“小婢見過陛下,陛,陛下,小婢知罪,還請陛下將小婢逐出天庭,不然小婢心中難安,困於心結,修為恐難以再進,還請陛下看著小婢這些年來雖無大功卻一直兢兢業業的份上,讓小婢去凡間立功贖罪吧。”

恩恩,不錯,雖然哭哭啼啼略顯孱弱,但是無論規矩還是品性還是過得去的,知錯也能改,不過還不值得為了她在天河邊面露哀容這樣的小錯就開貶仙下凡的先例,他也要有個寬宏大量的好形象不是。

於是,光顧著怎麽處置仙立威的昊天很自然的忘記了熱血上腦的初衷,大度的揮了揮手寬袖,一縷仙風恰到好處的將素心扶起,說道:“免了免了,只你以後莫要再如此失態就好,身為仙家,安能做如此情狀?”

聞言,素心手心一緊,強自擠出了一個感激地笑容,然後黯然道:“小婢謝陛下仁慈,不計較小婢的失儀之罪,可是,可是素心……”來不及說完,淚珠便粲然而下,一時間,只看的本還因為自己的度量而自滿的昊天大感意外,同時,也不免的,帶了一點憐惜。

昊天呆立了一會兒,想了想,便開了口,道:“莫哭,你可是犯下了什麽過錯,因此才在這天河邊哭泣,朕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且一一道來。”

等得就是這個機會,順利完成黑化第一步的素心心中勾起一抹危險的笑容,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作者有話要說:

☆、新生

太古的洪荒是一個很純樸的地方,在這個地方,生靈們遵循著弱肉強食的行事準則,哪怕是殺人奪寶,奪魂取魄這樣的惡事也不需要有什麽遮掩,在他們看來,一不小心被推倒,不過是技不如人的弱者應有下場而已。通俗點來說,在這個時候的洪荒,基本上沒有陰謀,只有陽謀。

而素心,則是真正意義上,開啟了陰謀家的先河,若是這裏是古希臘那眾神都不太講究節操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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