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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重生歸來真千金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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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侍郎留步。”

謝平聽到了上峰喊住了他。

兵部其他人三三兩兩離開,吳尚書身材矮胖,坐在太師椅上,呷著謝平泡好的茶葉,語氣有些陰陽怪氣,“謝侍郎,這些日子,你可知道京都裏近來麻布價格翻番了。”

“吳大人,”謝平不知道為什麽上峰會有這個問法,誠惶誠恐說道,“下官不知。”

吳尚書一楞,對著謝平招招手,仔細打量過後,“這不對啊。我還以為謝侍郎你曉得什麽內幕,在囤積麻布。”

天氣已經冷了,謝平官服裏更是有一層薄襖,此時被吳尚書狹長的眼睛一瞥,身上是出了汗,“吳大人,許是我家夫人做些小買賣。她的嫁妝裏有布莊,我,我沒怎麽過問。”

謝平的心中一瞬間是有許多的念頭,為什麽要囤積麻布,關鍵是還讓京都的麻布因此價格翻番。

吳尚書說道:“夫人的嫁妝,為人丈夫是不方便過問。”話音一轉,“只是,這麻布尋常百姓要用,猛地就翻番,難免讓百姓心中犯嘀咕,引起動蕩。我這也是快要過年,家裏要給莊子上的人一些麻布,這才發現了價格竟是貴了這麽多。”

不管是有什麽妙用,有什麽升值價格,謝平都打算回去處理一下麻布,讓直接價格翻番,這太離譜了。

吳尚書繼續說道,“其實只是麻布價格翻番,倒也還好,主要是,老夫讓人打探了一下,這布莊還在囤積白布。”吳尚書看了一眼謝平,語氣很是意味深長,“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天塌了,在準備著呢。”

謝平的身子一哆嗦,直接碰掉了茶盞,雙腿一曲就跪在了吳尚書的面前,“吳大人,下官……”這會兒不光是背上出了汗,面上也都是汗涔涔的。

吳尚書只是用茶壺蓋撇去了茶沫,呷了一口,似乎是覺得茶湯的味道不錯,細細的眼睛瞇了起來,“只有咱們兩人,謝平,我就與你直說了,這太子才去賑災沒幾天,你家就開始準備起來了這些物件,實在是大不敬啊。”

謝平直接給吳尚書叩首,“吳大人,下官萬萬不敢如此,這定是那婦人自作主張!”

“謝侍郎,我是信你的,只是外人眼中這夫妻一體,哎……”

最後吳尚書的一聲嘆息重重砸在謝平的心尖,謝平恨不得要休妻!此時膝行到了吳尚書面前,抱住了上峰的雙腿,“吳大人,還請救下官一命。”

吳尚書既然是單獨和自己說的,此時尚且還有回寰餘地,無非是出血給吳尚書。

這事是王氏惹出來的,就用王氏的嫁妝來填坑。

謝平瞬間心中有了思量。

吳尚書說道:“謝侍郎,老夫還打探出一件事,這布莊是掛在你家夫人名下,但是事實際上是謝家小姐的註意。”

這話吳尚書就是亂說的。

其實他當時要買的是細白布,他的兒子天生失智,一旦發瘋就需要用布條綁住,這次采購的時候,價格上浮了五成,在抱怨白布價格的時候,就聽到了布莊掌櫃地說道,“這白布是好不容易給您留著,麻布價格直接翻番了,現在是一天一個價,說不定還要漲。”

白布和麻布的價格攀升,只是夫妻之間的閑聊,卻讓吳尚書發現了其中的關聯。

此時靈山縣的奏折送過來,如同人間煉獄一般的情形,傷亡人數還沒有統計出來,但是可以預料的到,恐怕比前朝的那場地動還要厲害。

那麽深入賑災的太子會不會出什麽狀況?

吳尚書讓人打聽出來了是謝平夫人的產業,心裏就有了這個主意,他除了想要吃下幾個鋪子,更是想要趁此機會給兒子多一個官宦人家的嫡小姐作為妻子。

於是,吳尚書就選擇在今天留下了謝平,用這話來詐謝平。

謝雲兒?!

謝平的上下牙齒相碰,這個禍害頭子!

謝平一瞬間的臉色鐵青,顯然是恨極了謝雲兒。

如果要是謝雲兒在場,他可以一腳踹在她的心窩子上。

吳尚書此時卻扶起了謝平,“布莊的事好解決,一場火燒了就好。還有那莊子最好也換了主人。”

謝平聞弦歌而知雅意,激動地流淚,看著上峰像是看親生父母,“多謝大人指點明路,這契子今晚上……”

吳尚書大手一揮,“你把我當什麽了。”

謝平一楞,有些惴惴,如果不收鋪子,那就是嫌棄一個布莊不夠。

想到都是謝雲兒給惹出來的禍事,王氏最疼謝雲兒,再送莊子還有旺鋪都可以,於是說道,“吳大人,下官看您今日很喜這茶湯,在衡平有個茶莊……”

他壓低了聲音,說得飛快,一邊打量吳尚書的表情。

吳尚書聽到了這些,心中一動,甚至有些想要拿了這些,而不是要謝雲兒做他兒媳婦。

想到了夫人鬢間白發,還有打聽出來,確實覺得謝雲兒不錯,開口道:“謝侍郎啊,兒女都是債,你莫要如此。”吳尚書站起身子,雙手放在背後,“這事沒幾日,東西沒了就好,你那女兒也是剛回京都,不知道犯這等忌諱。我只是想到了我家幼子,才想提點你一句。”

謝平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了自家上峰的憾事。

謝雲兒本來就不是養在謝家,沒念過什麽書,又屢屢做出禍事,還不如嫁給吳尚書的兒子!

心念急轉,謝平很快就想著,如果謝雲兒嫁給了吳尚書的兒子,能夠討要到什麽好處。

他當即清了清嗓子,對著吳尚書行禮,“吳大人這話這是說到了下官的心坎上來。”他苦笑一聲,“我實在對我家雲兒不知如何是好。對了,雲兒是她的閨名,就是我那剛歸家沒多久,惹出了這樁事的姑娘。”

吳尚書轉過身看著謝平,“哦?謝侍郎有何煩心事?如今滄海遺珠歸來,承歡膝下,好事一樁啊。至於說布莊的事,其實也是令千金剛經手宅院之事,只怕還懵懂稀裏糊塗,好生教導就好。”

謝平說道:“吳大人待下官親切,我就直說了,我愁苦的就是那孩子的婚事。要是一直養在謝家還好說,總不至於這樣,只認得幾個字,而且不到一年就要及笄,這親事實在讓我頭疼。”

吳尚書的心中大安,臉上帶著笑容,“說起來,我夫人打聽過令千金,生得是俊秀,規矩也是落落大方。”

吳尚書讓人打聽過謝雲兒,知道她得了太子不賢德的評價,不過這事沒什麽大不了的。

薛阮那案子駭人聽聞,小姑娘們閑的沒事幹,嚼舌頭沒想到被人聽到了,才得了這評價。

謝平說道:“光是養在外面這一條,就讓她的婚事難了。”嘆了一口氣,“我不求她嫁入高門,只要將來公婆不嫌棄她沒規矩就好。”

兩人你來我往,就說成了這一婚事,讓吳尚書覺得熨帖的是,這位謝侍郎實在是知趣之人,不光是要把謝雲兒嫁給他的幼子,剛剛提到的那些鋪子,莊子都要作為謝雲兒的陪嫁。

吳尚書笑著拍了拍謝平的肩膀,“夜間失火的事,今晚上我就找人替你做好,畢竟這夜間宵禁,若是撞上了人就不好了。”

吳尚書的人脈廣,謝平已經打算賣女求榮,直接說了三日後就是黃道吉日,也是休沐日,在家中對吳尚書掃榻以待。

吳尚書笑了笑,也暗示謝平,等到太子歸來的時候,估計各部官職會有變動,那時候就是謝平的機會。

本來是一樁禍事,最後化成了還不錯的喜事,但是謝平還是心力交瘁,背上出了一身汗,又是跪下,又是絞盡腦汁應對,腹中也是饑饑腸鳴。

“老爺。”謝平回到家中,就看到了王氏迎了上來。

冷哼一聲,謝平陰陽怪氣地說道:“夫人闊綽得很。”

王氏心裏頭懸著,不知道丈夫這是怎麽了,懷著心事陪丈夫用餐,十分難安。

吃完了之後,謝平不急著去找謝雲兒,而是要和王氏談一談。

王氏聽著謝平的話,本來是不以為意,到汗涔涔的緊張,到了最後聽到了事情有轉機,不用全家人陪謝雲兒吃斷頭飯,反而長長舒了一口氣,等到意識到吳尚書的兒子是癡肥失去神志,又有些悲從中來。

女兒的命也太苦了,先前在落魄戶裏長大,後半生又要嫁給癡兒。

一切是因謝雲兒而起,但是王氏舍不得讓謝雲兒嫁給吳尚書之死,左思右想,當真還被她想到了一個好辦法,眼裏迸發出極大的光彩。

王氏的呼吸都有些急促,“林韻嘉怎麽樣?不如讓林韻嘉那個丫頭嫁給吳尚書的兒子。那對林家的門楣是高攀,他們肯定巴不得!”

謝平心中一動,但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如果韻嘉是謝家的幹女兒,那是可以,但是現在她是林家女,已經用五百兩銀子斬斷了關系,而且謝雲兒的名聲不好聽,那個林韻嘉又何嘗好聽了?

昨個兒王氏睡前還恥笑那林韻嘉,拋頭露面不說,現在還要給男癱子治病,荒謬可笑,而且,王氏的心眼小,只怕還在京都裏散播流言。

“就像是你說的,她是個假貨,現在拋頭露面行醫,民生不好。吳尚書恐怕不想要個這樣的兒媳婦。”

王氏沒想到昨個兒詆毀的話,她還幸災樂禍,還想辦法讓人在京都裏散播這個流言,沒想到今天就自嘗惡果。

王氏捂著臉哭著。

哭得讓謝平有些心煩,讓林韻嘉頂包沒戲,現在就是只有一個法子,就是用謝雲兒平息一切,不耐煩說道,“行了,吳家有什麽不好的?我覺得倒是便宜那個死丫頭了,要不是還用的上她,直接就應該把頭塞到糞坑裏,讓她淹死一了百了。”

王氏打了一個寒噤,看著謝平,“老爺……”

“你也不看看她惹出來的事。”謝平冷笑道,“都是你由著她胡鬧,才讓我們謝家被盯上,現在她自己捅出來的簍子,還想要怎麽樣?你倒是想個其他法子?不讓咱們全家,不讓鑫兒受連累!你眼裏就是那個雲兒,整個謝家不要了?你兒子不要了?雲兒沒腦子,你也沒腦子?”

王氏落淚,心裏想著可憐的女兒。

靠在軟枕上的謝雲兒打了一個噴嚏,她正在算賬,已經用了兩千兩去買白布和麻布,因為她的大肆采購,讓京都裏的奸商待價而沽,麻布要翻兩倍,白布也要翻番!

心中罵著奸商,還是準備再找娘親要點銀子,買更多的布料。

現在是翻兩番,等到太子真的薨了,白布和麻布在第二日就是五倍價格!

當今的天子越哀痛,讓人守孝的時間越長,她手裏的布料就越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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