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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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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橫空降世的血眸女魔見法器就搶奪,且無人知道這個女魔的來歷,更無人知道她的名字,唯一可辨認的,就是她面色那一只血眸,一只空眼。

六界提起血眸女魔皆為之一顫,她從不出手,而只要與她那只血眸相視一眼卻不能再動彈一分,妖鬼神仙無一幸免。

至此九重天上的仙人們,府邸內外結界起了一層又一層;南天門外重兵把守站了一排又一排。就連太上老君的兜率宮都歇火不再煉丹,整日看守著仙丹寸步不離。

那血眸女魔來影無蹤,匡扶正義的仙人便是想要對付她也尋找無路。更何況根本沒人拿得住她,只能期盼著她不要惦記上自家的法寶。

...

而知道她身份的季華仙君等人絞盡腦汁尋她,怎奈每次剛有她的消息,趕赴而去時早已不及,而他們卻又不能袒露那人便是梨霜。

.......

霧仙山中,籬笆小屋。

屋裏皆是她搶奪來的法寶,甚至連煉丹爐她都奪到手。

可她卻無從下手,更不知如何煉丹。

她數著屋內所有的寶物,想著要去哪裏找高人幫她覆活洛衡。忽然,已經成年的小鹿聞屋外動靜,立即蹬腿奔去。

她無心顧暇誰登門造訪,反正如今六界人人忌憚她,她也已無所畏懼。

“這麽多寶物,哪件能救回他?”

她翻弄著桌上的寶物,她只沈浸在自己的夢中,身後那人卻朝她步步靠近...

...

“小梨子...”

...

一聲喚,令她停止了動作。

她倏然起身,方君年就站在她身後。

方君年對她淺笑,一身青袍與昔日無異,青藍瞳仁帶著笑意。只是他已經成了妖,食人的妖,一統妖界的妖。

“阿年終於找到小梨子了...” 方君年拍怕她的腦袋,很是親昵。

“昔日,你我是仙凡相遇...” 她終於笑出淚。

“今日,你我是妖魔再遇。” 方君年打趣道。

“阿年...我走投無路才會入魔,可你為何成了妖?還吃人,且還投靠了萬念。” 她右眸落淚,左眼散出黑氣...

“所幸洛衡救了我...不過醒來時,我又食了人,這次的詛咒比以往更折磨,太陽落山我就會死去,朝日升起我才能活過來。我知道洛衡死了,你也失蹤了,我只有投靠萬念,以妖力化去詛咒。只要每日吃一人,我就不會受生死折磨,也能安心來找你。”

“可這何嘗不是另一種折磨?” 她苦笑轉過身,“我如今只想找到覆活洛衡的辦法。”

“我知道...我會幫你...”

“該怎麽救他...”

“我覺得,溟蔔可能有辦法,怎麽說在洛衡身邊待最久,對他最了解的,也只有他的仆人。”

“對...我去找溟蔔。”

她再次前往龜山尋找老龜溟蔔,方君年與她同去。

......

溟蔔依然報仇心切,盡管實力懸殊卻還是揮劍相對。終於在受了溟蔔三劍穿心之後,她跪地懇求,求溟蔔協助她,幫她一起救活洛衡。三劍穿心不過片刻便血液停流傷口愈合,這魔神的心世間利器皆無法傷。

溟蔔聽到能夠讓殿下重生,就算此時此刻又多麽痛恨這個女人也甘願放手助她。只要是能夠救回殿下,就算搭上溟蔔這條老命又何懼?

那個他從小看著長大的殿下,不嫌棄他身為龜妖身份卑賤助他修仙的殿下。當他得知殿下戰死天山之巔時,他的悲痛不亞於梓歆夫人與帝樊陛下。當他知曉殿下竟被困於冰潭之中三千年,他的心疼亦難以言喻。

對於外人來說他是忠心耿耿的老仆,而對於溟蔔這只無兒無女的老龜來說洛衡卻是比親生子還重要的主子。於是溟蔔便答應了此事,他活了十幾萬年見識多廣自然成了梨霜背後的信息來源。

溟蔔開始想方設法尋求各種還魂術重生法,而梨霜便依照溟蔔需要用到的法寶仙藥四處奔波。

......

“溟蔔,你不是說重生之法有用的麽?你不是說重生之法能夠塑造洛衡的肉身麽?可為何如今卻還是一顆仙丹也練不出來?是不是還缺什麽神藥?你告訴我!我去找!”

霧仙山中,梨霜神色緊張地望著小老頭模樣的溟蔔。

“殿下肉身盡毀,不像方君年那般幸運還留有一指希望。這重生之法用於有魂無軀,還魂之法用於有軀無魂。殿下一無魂魄二無肉身,你整日整夜尋找那些仙草仙藥,縱使老龜再有辦法沒有殿下的魂魄肉軀也無用!” 溟蔔一張老臉愁苦不堪,只要能救殿下,對於梨霜的仇恨他只能暫且擱下。

“真的連一絲殘魂也沒有留下麽?” 她聲音哽咽,血眸之中淚光盈盈。

“唉!” 溟蔔搖了搖頭。

梨霜怔了怔,良久,忽然激動開口:“我和洛衡有個孩子,我們還有個孩子!孩子是洛衡的血脈,是不是可以用孩子來塑造洛衡的肉身?!”

她言語激動,一絲希冀在眸中閃過,而看在溟蔔眼裏卻是那麽可怕,那麽癲狂。

“你瘋了?此事萬萬不可!你竟與殿下一同想法!”溟蔔大驚失色出口訓斥。

“此話何意?”什麽叫和洛衡一同想法,她問道。

“你體內莫名之物殿下早已知曉,恐危及你生命,殿下決定舍棄那個孩子,在你分娩時將那東西逼到你腹中胎兒體內一並出世。殿下一心為你籌謀,不曾間斷,他將你獨自留在瀲水宮就是不想讓你知道這些事情。”

她啞口無言,手足無措。腦中浮現出那個曾經在自己肚子待了兩年才出世的小球。

“那孩子若知道有你們這對父母,該多痛心。”方君年笑道。

“重塑殿下的肉身,想來問題出在煉丹爐上。” 溟蔔鄭重道。

“是不是這個爐子不好?我再去天界找!一定有更好的煉丹爐!” 梨霜道。

“再好的煉丹爐也無用,若想重塑殿下之軀唯有一物。” 溟蔔道。

“什麽東西?是什麽?” 她緋瞳張大,很是激動。

“鑄穹鼎。”

“好...告訴我,鑄穹鼎在哪兒?”

“此鼎乃神物,神聖程度遠在仙靈珠之上。鑄穹鼎言之所寓意便是鑄造穹蒼,據悉上古之神女媧補天所用的五彩石便是此鼎所煉。後上古之神用其焚化亂世魔神之後便不知所蹤,老龜我在瀲水宮時聽人說起過,蓬萊島底有一寶鼎乃蓬萊島聖物,卻不知是不是此鼎。”

“是與不是拿來便知!我這就去!”

“等等!” 溟蔔還未說完,她卻早已飛身不見。

“你想說什麽?”方君年問。

“那鑄穹鼎承載滅神聖火,讓她小心。”溟蔔道。

“什麽?” 方君年大驚,連忙追上去。

…·…·…·…·…·…·……·…·…·…·…·…·……·…·…·…·…·…·…

此去蓬萊島並不遙遠,而她的急切心情卻令這趟去程顯得十分緩慢。

飛行中,忽然覺察一股熟悉的氣流向自己的逼近。

“大名鼎鼎的血眸女魔,你這是要急著去哪兒?” 一個慵懶地聲音從身後傳來,她還未回頭便見玄色身影迅速擋在自己跟前,她不得不停下。

“萬念?別擋路,給我讓開!”

“這麽著急?你還沒告訴我你要去哪兒?” 萬念嘴角揚起,朝她魅惑一笑。

“與你何幹?快給我讓開!” 她撚起披風邊緣大力一甩,瞬間幾道紅光如箭迅速射向萬念。

“嘖嘖!別這樣成麽?我又沒招你惹你,瞧你火急火燎的不如告訴我你要做什麽,興許我聽著有趣還能助你一程。” 萬念閃過攻擊,笑容高深莫測,心裏卻是起了波瀾。

才十年不見她竟受用了魔神之心,且煞氣之重魔力之強無人匹敵,這一步他誠然料不及。

“不必了,我不會與魔界之人打交道,你最好還是讓開。” 梨霜冷聲道。

“什麽?”萬念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大笑出聲,“你可真是可愛啊,如今你自己不也是成了魔?魔界是你的歸所,我萬念永遠歡迎梨霜仙子的加入。不對,你如今不是仙子,該改個稱謂。”

“你住口!” 她才不會入魔界。

“好好好,我住口。要我讓開也行,你得告訴你要去哪兒?要去做什麽?”

“告訴你又如何?此去蓬萊島。至於做什麽你不必知道!”

“哦?那好吧!”萬念別過身子讓出路來,語氣惋惜地加了句:“我聽說蓬萊島寶物甚多,蓬萊島主為了防止你去盜取,專門從蠻荒之界引出兩頭兇獸鎮守,你可要當心啊。”

梨霜身形一定,眉頭蹙起。

“還是我隨你去吧?放心!我沒有惡意,只是想幫你,你若死了...可惜了魔神之心我可是會難過的。”

梨霜略思,即刻飛身離去,萬念輕笑一聲,緊隨其後。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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