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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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著馬跟在藥童的身後，彎彎繞繞也不知走了多久的山路，終於感覺到眼前豁然開朗，竟是一個幹凈清澈的湖泊。臨近湖畔是個規模不小的莊子，少說也有幾十間屋子，此時正有人影走動其間。
“凈同，又有上門求診的了？”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看著藥童含笑問道。
原來這個藥童叫凈同，他頷首道：“是，請問師兄，師傅在哪裏？”
“師傅昨兒剛做完一個手術，此時還沒起床呢。”
陶澤嘴角動了動，手術這個詞可真心好久沒聽見了，那可真是讓人懷念啊。
凈同回過頭，對陶澤和霍清報以一個抱歉的眼神：“真是不巧，怕是要兩位稍等了。”陶澤皺眉，聖上的病情可是一刻都不能耽誤的。
“這位小大夫，不是在下不肯等，實在是病人情急，拖不得。”
“敢問病人是什麽病情？”見陶澤臉上的焦慮不作偽，凈同也有些同情，況陶澤剛答對了藥王出的歌題，這會兒印象好著呢，便問道。
陶澤見不說出病癥怕是無法立刻見到藥王，也就沒再瞞著：“是中毒，請了許多大夫來暫時都束手無策，只是勉強吊著命罷了。”嗯，禦醫也是大夫，沒說謊。
聽是中毒，凈同臉色也變了，知道刻不容緩，遂恭敬道：“既是如此，二位請在客間稍等，弟子現在就去試著喚師傅。”
“有勞小大夫了。”
凈同把陶澤二人交給了方才搭話的那位師兄，自己轉身朝裏面的一間屋子走去。想來前頭是用來招待來客的，中間那幾間是用來診療的，後頭便是用來休息的吧，此外還有專門的藥房、廚房等。
那位師兄為陶澤和霍清上了茶，有心要打聽陶澤口中的病人，只是見到陶澤不願多說，也知道京裏的事情不能多打聽，機靈地轉移了話題，只與陶澤談起這恒春谷的事情。
原來，這恒春谷是五六十年前一位杏林聖手創建的，原先似乎是一富貴人家子弟，突然有一天得了天緣在夢中掌握了一手好醫術，從此家裏生意也不做了，只想著要靠醫術濟世救人。那人就是蜀中一戶大戶人家的，後來上山采藥發現了這塊地方，視為瑰寶之地。當時身邊已經有了四五個跟隨的徒弟，便在此安居下來，創建了恒春谷。
陶澤呵呵一笑，什麽得了天緣，一覺醒來就會醫術了，分明就是個醫生穿越過來了嘛。只是可惜了，那位前輩創建恒春谷也就幾年而已就去世了，連藥王如今都已經換過兩代，這是第三代了。藥王雖然在變，但是這恒春谷的規矩流傳了下來，接替的藥王並不知道為何從小就要學會那兩首歌，但是老祖宗的規矩他們不敢破，所以即使幾十年來無人能接上，還是不厭其煩每一次都唱一遍，直到今日陶澤來臨。
沒能見到那位穿越老鄉陶澤有些遺憾，但至少他不是唯一的穿越者，這讓他很是心安。有個貨真價實的前世醫者穿越而來，這恒春谷的醫術他又信了幾分。
陶澤倒是也沒有等太久，說話間，就瞧見凈同攙扶著一位老者進來了。那老者看上去五六十歲，許是方才說的昨日才動過一場大手術，此刻精神還有些不濟。凈同很是抱歉，要知道師傅的起床氣可是很重的，但是這次他有信心把師傅從床上拽下來，畢竟能對上歌的人幾十年來才出了那麽一位。
“就是你這小子對上了我師傅的歌？”老者自然就是第三代藥王，此時目光矍鑠地看著陶澤，想從這年輕小夥子眼裏看出些什麽。
知道藥王在打量他，陶澤也不避開眼神，倒是有禮地作揖道：“晚輩陶澤，因京城有人中毒不醒，各大夫束手無策，還懇請藥王出山，救治病人。”這一鞠躬就躬身到底，禮數叫人挑不出錯來。
“你先起來。”藥王很喜歡這小子誠懇的模樣，捋了捋胡須，笑瞇瞇地坐下，又讓陶澤與霍清坐了。
陶澤也不客氣，坐在了下手，倒是霍清不肯坐，立在一旁，如松柏一般筆直。
藥王一看這做派，就知道這不是什麽普普通通的人家了，心中也在猜測陶澤究竟是個什麽樣的身份。藥王先問了一下病人的情況，陶澤便把太子那打聽來的天遠帝的中毒之狀給描述了一番，還把禦醫給出的幾個猜測也說了一下。
藥王開始倒還嚴肅地聽著，只是聽到後來竟然越聽臉上光芒越甚，仿佛撿著寶貝的孩童一般，就差興奮地跳起來了。
“有意思，這病癥有意思。”藥王不住點頭，顯然已經對這病例上了心，就連一旁那兩個弟子都刷刷點頭，顯然也是從來沒見識過這樣的毒，好奇心起呢。陶澤悄悄抹了一把汗，你們是行醫的啊，不是應該悲天憫人的麽，怎麽聽見人家中毒了竟然兩眼放光啊，這劇情不對啊。
“老朽先去準備準備，半個時辰後就隨你出山。”藥王當即就拍了一下桌子，再也坐不住，就要回屋去收拾東西了。
“晚輩多謝藥王施手援助。”陶澤言辭懇切，只要能將他平安帶回京城，天遠帝的生還幾率就更大了。
“凈同，你陪這位小兄弟四處瞧瞧。”藥王也知道這麽幹等著無聊，不介意讓弟子帶著陶澤逛逛，畢竟這可是頭一個對上歌的人。
凈同領著陶澤，問道：“公子想瞧瞧什麽地方？”
陶澤想了想：“可否讓在下看一下你們的手術室？”既然可以做手術，那手術室總會有的吧。
凈同只當陶澤來之前已經聽人提起過谷裏的情況，並不以陶澤竟知道有這麽兩間屋子為異，當下就領著二人去了。
推開手術室的門，饒是面無表情的霍清都忍不住露出了讚嘆的神情：那手術室的屋頂上，居然吊著一盞水晶琉璃燈！不僅如此，病床四周甚至還擺了不少的小鏡子。
陶澤覺得他不能忍了，他怎麽想起了以前課本上學的一篇課文呢，用鏡子來加強屋內光線什麽的，銅鏡這玩意兒有那種效果麽？
陶澤突然有些理解為什麽恒春谷的診金那麽貴了，就這醫療設備就是一筆不小的數字，就說這盞亮瞎人眼的水晶琉璃燈吧，水晶先不提，琉璃可是只有皇族才能掌握的技術，這穿越老鄉是從哪裏搞來的啊？陶澤突然覺得，跟這位豪氣的老鄉比，自己似乎弱爆了……
好在，又逛了幾間屋子後，知道這恒春谷是中西醫結合了，條件有限，到底也沒有弄出太駭然的東西來，只不過那青黴素的培養讓陶澤好生唏噓啊，太親切了有沒有，陶澤上輩子可是青黴素過敏的啊。
總算等藥王收拾完畢，見他身邊還杵著一名看上去三四十歲的中年人，想來是要一起帶出山的徒弟了。
“這是凈善，隨我下山做個幫手。”恒春谷弟子不到三十不得出山，凈同等人自然是無法同去的，此時凈同眼中正流露出強烈的羨慕之情呢。
“麻煩凈善大夫了。”大夫是通用稱呼，這麽叫肯定沒錯。
凈善點點頭，也沒再說些什麽。
陶澤和霍清一人一匹馬，正好可以帶兩個人，抽著馬鞭就出谷去了。來時花了三天，去時竟然只用了一天半。陶澤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趕到京城城門下的時候，已經是夜晚過了宵禁的時候了。
“什麽人？”守城的侍衛攔下了四人。
“在下國子監學生陶澤，請了蜀中恒春谷藥王出山為聖上治病。”陶澤朗聲道。他出京已有多日，天遠帝一直不去上朝，即使中毒的事情能勉勉強強瞞下來，但病重無法起身還是瞞不了的，這不，京裏連百姓也漸漸知道天遠帝身子不大好了，所以這回陶澤沒再隱瞞。都到了京城了，還怕有人對藥王不利麽，太子第一個就不饒他。
守城侍衛還待猶豫，陶澤已經把令牌掏出來了，自然是太子給的，防的就是他半夜才歸。見到太子的令牌，守城侍衛不再猶豫了，立刻打開城門給四人放行。
陶澤才引馬入城，就看見前方又來了一個隊伍的人，為首的也不陌生。
“唐大人。”陶澤在馬上拱手。
“陶二少？”唐昶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失蹤幾天的陶澤。今日是他值守，遠遠見著城門這邊有動靜就領了人過來看看，沒想到居然是陶澤。
“馬上的是？”唐昶見陶澤身後坐了一位老者，卻是面生得很。
“正好，唐大人不妨同澤一同走一遭。”
“怎麽說？”
“這位是澤請來的藥王，給聖上看病的。”
陶澤不怕告訴唐昶。他離京多日，那跟個人精兒似的唐旭哪能打聽不出來他的去向。他只是叫霍冰瞞兩日他的行蹤，可沒說過一直瞞著唐旭和董鋒等人，唐旭知曉了他的去向還會不告訴做大哥的唐昶麽？
果然，唐昶了然地點頭，當下就命令自己身後領著的隊伍護送陶二少和藥王進宮，同時已經派了人先去宮裏報信了。
陶澤還沒到宮門口，那邊肅王就接到消息了，驚訝了一番也就不再說什麽。這件事他當然不會插手，他要的是名正言順登上帝位，如果不是天遠帝親自下旨廢太子立他，即使他當上皇帝史書上也只會說他是篡位的，如同容王一般，他還沒本事在根基不穩前就敢跟太子叫板，何況名王那邊也不是吃素的。眼下，還不是時候，所以天遠帝必須醒來。
同樣的消息自然也送進了荊國公府，得知陶澤平安歸來，裴尚石和裴煊致心口上的石頭落地，已經準備著明早進宮的事宜了。
藥王這時候自然也知道自己是幹嘛來了，一下山就是給皇帝治病解毒，這趟差事簡直賺大發了，那兩眼裏都可以冒出銅錢來了。原先因為從陶澤那邊得不到診金的小小怨念也煙消雲散了，陶澤不用付診金，可皇家少不了賞賜啊。別怪他貪財，就谷裏那些醫藥設備，哪個不是賠錢貨？不貪心一點，難道叫他和弟子們都喝西北風去？
第一代藥王，也就是那位穿越黨，若不是托生在一個大富大貴的家庭，哪裏整得出這麽一處地方來。還有第二代藥王，也就是現在這位的大師兄，那就更不說了，小時候就是個乞丐，什麽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錢。到了第三代，陶澤身後的這位，從前還笑話師傅和師兄太過世俗，醫者麽就該跟個仙人似的，給窮苦人看病不收診金才對，直到他掌管了恒春谷，看了每日流水般的賬本，才覺得想要吐血了，這窮苦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想著想著，藥王突然俯身在陶澤耳邊悄悄說了一句：“回頭記得找皇家要那萬兩黃金。”在大越，一斤是十兩。陶澤表示要掀桌：說好的半斤八兩呢！
藥王也有自己的小九九。開玩笑，如果人人都知道今後只要陶澤上門求醫不要付診金，還不一個二個巴巴地抱牢了陶澤的大腿求他出面？那時候自己的診金從哪裏來？
陶澤是聰明人，聽懂了藥王的意思，對這個“奸商”打心眼裏一見如故，重重點頭，美滋滋地準備回頭光明正大找皇家報銷去了，要知道當初那無良太子可是說了，宮裏被燒得一塌糊塗，到處要用錢，反正陶澤他酒樓有錢，這筆診金他先幫著皇家墊著。陶澤怒，這還能不能一起做朋友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阿澤：殿下，咱還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太紙：誰叫你有錢，有錢就是人民公敵你造嗎？沒看見隔壁公務員一年十萬嫌少被網民批鬥？
阿澤：（大哭）我是商人！商人！大商人！
初醬：其實不過是媒體炒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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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同，又有上門求診的了？”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看著藥童含笑問道。
原來這個藥童叫凈同，他頷首道：“是，請問師兄，師傅在哪裏？”
“師傅昨兒剛做完一個手術，此時還沒起床呢。”
陶澤嘴角動了動，手術這個詞可真心好久沒聽見了，那可真是讓人懷念啊。
凈同回過頭，對陶澤和霍清報以一個抱歉的眼神：“真是不巧，怕是要兩位稍等了。”陶澤皺眉，聖上的病情可是一刻都不能耽誤的。
“這位小大夫，不是在下不肯等，實在是病人情急，拖不得。”
“敢問病人是什麽病情？”見陶澤臉上的焦慮不作偽，凈同也有些同情，況陶澤剛答對了藥王出的歌題，這會兒印象好著呢，便問道。
陶澤見不說出病癥怕是無法立刻見到藥王，也就沒再瞞著：“是中毒，請了許多大夫來暫時都束手無策，只是勉強吊著命罷了。”嗯，禦醫也是大夫，沒說謊。
聽是中毒，凈同臉色也變了，知道刻不容緩，遂恭敬道：“既是如此，二位請在客間稍等，弟子現在就去試著喚師傅。”
“有勞小大夫了。”
凈同把陶澤二人交給了方才搭話的那位師兄，自己轉身朝裏面的一間屋子走去。想來前頭是用來招待來客的，中間那幾間是用來診療的，後頭便是用來休息的吧，此外還有專門的藥房、廚房等。
那位師兄為陶澤和霍清上了茶，有心要打聽陶澤口中的病人，只是見到陶澤不願多說，也知道京裏的事情不能多打聽，機靈地轉移了話題，只與陶澤談起這恒春谷的事情。
原來，這恒春谷是五六十年前一位杏林聖手創建的，原先似乎是一富貴人家子弟，突然有一天得了天緣在夢中掌握了一手好醫術，從此家裏生意也不做了，只想著要靠醫術濟世救人。那人就是蜀中一戶大戶人家的，後來上山采藥發現了這塊地方，視為瑰寶之地。當時身邊已經有了四五個跟隨的徒弟，便在此安居下來，創建了恒春谷。
陶澤呵呵一笑，什麽得了天緣，一覺醒來就會醫術了，分明就是個醫生穿越過來了嘛。只是可惜了，那位前輩創建恒春谷也就幾年而已就去世了，連藥王如今都已經換過兩代，這是第三代了。藥王雖然在變，但是這恒春谷的規矩流傳了下來，接替的藥王並不知道為何從小就要學會那兩首歌，但是老祖宗的規矩他們不敢破，所以即使幾十年來無人能接上，還是不厭其煩每一次都唱一遍，直到今日陶澤來臨。
沒能見到那位穿越老鄉陶澤有些遺憾，但至少他不是唯一的穿越者，這讓他很是心安。有個貨真價實的前世醫者穿越而來，這恒春谷的醫術他又信了幾分。
陶澤倒是也沒有等太久，說話間，就瞧見凈同攙扶著一位老者進來了。那老者看上去五六十歲，許是方才說的昨日才動過一場大手術，此刻精神還有些不濟。凈同很是抱歉，要知道師傅的起床氣可是很重的，但是這次他有信心把師傅從床上拽下來，畢竟能對上歌的人幾十年來才出了那麽一位。
“就是你這小子對上了我師傅的歌？”老者自然就是第三代藥王，此時目光矍鑠地看著陶澤，想從這年輕小夥子眼裏看出些什麽。
知道藥王在打量他，陶澤也不避開眼神，倒是有禮地作揖道：“晚輩陶澤，因京城有人中毒不醒，各大夫束手無策，還懇請藥王出山，救治病人。”這一鞠躬就躬身到底，禮數叫人挑不出錯來。
“你先起來。”藥王很喜歡這小子誠懇的模樣，捋了捋胡須，笑瞇瞇地坐下，又讓陶澤與霍清坐了。
陶澤也不客氣，坐在了下手，倒是霍清不肯坐，立在一旁，如松柏一般筆直。
藥王一看這做派，就知道這不是什麽普普通通的人家了，心中也在猜測陶澤究竟是個什麽樣的身份。藥王先問了一下病人的情況，陶澤便把太子那打聽來的天遠帝的中毒之狀給描述了一番，還把禦醫給出的幾個猜測也說了一下。
藥王開始倒還嚴肅地聽著，只是聽到後來竟然越聽臉上光芒越甚，仿佛撿著寶貝的孩童一般，就差興奮地跳起來了。
“有意思，這病癥有意思。”藥王不住點頭，顯然已經對這病例上了心，就連一旁那兩個弟子都刷刷點頭，顯然也是從來沒見識過這樣的毒，好奇心起呢。陶澤悄悄抹了一把汗，你們是行醫的啊，不是應該悲天憫人的麽，怎麽聽見人家中毒了竟然兩眼放光啊，這劇情不對啊。
“老朽先去準備準備，半個時辰後就隨你出山。”藥王當即就拍了一下桌子，再也坐不住，就要回屋去收拾東西了。
“晚輩多謝藥王施手援助。”陶澤言辭懇切，只要能將他平安帶回京城，天遠帝的生還幾率就更大了。
“凈同，你陪這位小兄弟四處瞧瞧。”藥王也知道這麽幹等著無聊，不介意讓弟子帶著陶澤逛逛，畢竟這可是頭一個對上歌的人。
凈同領著陶澤，問道：“公子想瞧瞧什麽地方？”
陶澤想了想：“可否讓在下看一下你們的手術室？”既然可以做手術，那手術室總會有的吧。
凈同只當陶澤來之前已經聽人提起過谷裏的情況，並不以陶澤竟知道有這麽兩間屋子為異，當下就領著二人去了。
推開手術室的門，饒是面無表情的霍清都忍不住露出了讚嘆的神情：那手術室的屋頂上，居然吊著一盞水晶琉璃燈！不僅如此，病床四周甚至還擺了不少的小鏡子。
陶澤覺得他不能忍了，他怎麽想起了以前課本上學的一篇課文呢，用鏡子來加強屋內光線什麽的，銅鏡這玩意兒有那種效果麽？
陶澤突然有些理解為什麽恒春谷的診金那麽貴了，就這醫療設備就是一筆不小的數字，就說這盞亮瞎人眼的水晶琉璃燈吧，水晶先不提，琉璃可是只有皇族才能掌握的技術，這穿越老鄉是從哪裏搞來的啊？陶澤突然覺得，跟這位豪氣的老鄉比，自己似乎弱爆了……
好在，又逛了幾間屋子後，知道這恒春谷是中西醫結合了，條件有限，到底也沒有弄出太駭然的東西來，只不過那青黴素的培養讓陶澤好生唏噓啊，太親切了有沒有，陶澤上輩子可是青黴素過敏的啊。
總算等藥王收拾完畢，見他身邊還杵著一名看上去三四十歲的中年人，想來是要一起帶出山的徒弟了。
“這是凈善，隨我下山做個幫手。”恒春谷弟子不到三十不得出山，凈同等人自然是無法同去的，此時凈同眼中正流露出強烈的羨慕之情呢。
“麻煩凈善大夫了。”大夫是通用稱呼，這麽叫肯定沒錯。
凈善點點頭，也沒再說些什麽。
陶澤和霍清一人一匹馬，正好可以帶兩個人，抽著馬鞭就出谷去了。來時花了三天，去時竟然只用了一天半。陶澤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趕到京城城門下的時候，已經是夜晚過了宵禁的時候了。
“什麽人？”守城的侍衛攔下了四人。
“在下國子監學生陶澤，請了蜀中恒春谷藥王出山為聖上治病。”陶澤朗聲道。他出京已有多日，天遠帝一直不去上朝，即使中毒的事情能勉勉強強瞞下來，但病重無法起身還是瞞不了的，這不，京裏連百姓也漸漸知道天遠帝身子不大好了，所以這回陶澤沒再隱瞞。都到了京城了，還怕有人對藥王不利麽，太子第一個就不饒他。
守城侍衛還待猶豫，陶澤已經把令牌掏出來了，自然是太子給的，防的就是他半夜才歸。見到太子的令牌，守城侍衛不再猶豫了，立刻打開城門給四人放行。
陶澤才引馬入城，就看見前方又來了一個隊伍的人，為首的也不陌生。
“唐大人。”陶澤在馬上拱手。
“陶二少？”唐昶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失蹤幾天的陶澤。今日是他值守，遠遠見著城門這邊有動靜就領了人過來看看，沒想到居然是陶澤。
“馬上的是？”唐昶見陶澤身後坐了一位老者，卻是面生得很。
“正好，唐大人不妨同澤一同走一遭。”
“怎麽說？”
“這位是澤請來的藥王，給聖上看病的。”
陶澤不怕告訴唐昶。他離京多日，那跟個人精兒似的唐旭哪能打聽不出來他的去向。他只是叫霍冰瞞兩日他的行蹤，可沒說過一直瞞著唐旭和董鋒等人，唐旭知曉了他的去向還會不告訴做大哥的唐昶麽？
果然，唐昶了然地點頭，當下就命令自己身後領著的隊伍護送陶二少和藥王進宮，同時已經派了人先去宮裏報信了。
陶澤還沒到宮門口，那邊肅王就接到消息了，驚訝了一番也就不再說什麽。這件事他當然不會插手，他要的是名正言順登上帝位，如果不是天遠帝親自下旨廢太子立他，即使他當上皇帝史書上也只會說他是篡位的，如同容王一般，他還沒本事在根基不穩前就敢跟太子叫板，何況名王那邊也不是吃素的。眼下，還不是時候，所以天遠帝必須醒來。
同樣的消息自然也送進了荊國公府，得知陶澤平安歸來，裴尚石和裴煊致心口上的石頭落地，已經準備著明早進宮的事宜了。
藥王這時候自然也知道自己是幹嘛來了，一下山就是給皇帝治病解毒，這趟差事簡直賺大發了，那兩眼裏都可以冒出銅錢來了。原先因為從陶澤那邊得不到診金的小小怨念也煙消雲散了，陶澤不用付診金，可皇家少不了賞賜啊。別怪他貪財，就谷裏那些醫藥設備，哪個不是賠錢貨？不貪心一點，難道叫他和弟子們都喝西北風去？
第一代藥王，也就是那位穿越黨，若不是托生在一個大富大貴的家庭，哪裏整得出這麽一處地方來。還有第二代藥王，也就是現在這位的大師兄，那就更不說了，小時候就是個乞丐，什麽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錢。到了第三代，陶澤身後的這位，從前還笑話師傅和師兄太過世俗，醫者麽就該跟個仙人似的，給窮苦人看病不收診金才對，直到他掌管了恒春谷，看了每日流水般的賬本，才覺得想要吐血了，這窮苦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想著想著，藥王突然俯身在陶澤耳邊悄悄說了一句：“回頭記得找皇家要那萬兩黃金。”在大越，一斤是十兩。陶澤表示要掀桌：說好的半斤八兩呢！
藥王也有自己的小九九。開玩笑，如果人人都知道今後只要陶澤上門求醫不要付診金，還不一個二個巴巴地抱牢了陶澤的大腿求他出面？那時候自己的診金從哪裏來？
陶澤是聰明人，聽懂了藥王的意思，對這個“奸商”打心眼裏一見如故，重重點頭，美滋滋地準備回頭光明正大找皇家報銷去了，要知道當初那無良太子可是說了，宮裏被燒得一塌糊塗，到處要用錢，反正陶澤他酒樓有錢，這筆診金他先幫著皇家墊著。陶澤怒，這還能不能一起做朋友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阿澤：殿下，咱還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太紙：誰叫你有錢，有錢就是人民公敵你造嗎？沒看見隔壁公務員一年十萬嫌少被網民批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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