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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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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一周才返回β線,手上堆積工作繁重,查到紅葉姐試圖入侵異能特務科竊取某份文件,阻止無效,便只能陪她去,篡改監控畫面,調查內部結構,盡是些高強度用腦的任務,又在這種狀態下使用了並不熟悉的精神系異能,車內密閉空間影響下,鈴歌不免有些困頓,用手遮住口,偷偷打了個哈欠。

已經淩晨四點多了啊。

她晃見車內記錄儀上時間,強撐著問:“太宰先生有什麽事嗎?”

鈴歌努力想要清醒一點了,微微拖長轉低含混輕軟的尾音卻將她的沒精神一覽無餘。

“而且紅葉姐還沒上車。”她回頭望了望車窗外飛逝景色,又看向太宰,困惑地提醒。

“她會再叫部下來接的,鈴歌不需要擔心。何況,你們都能私自入侵特務科的據點了,這種只是被留在山區的狀況,還算不上什麽大事吧?”太宰看了她一眼,微笑地反問。

……咦她還以為沒讓游擊部隊出面,就是放過她們的意思,果然將紅葉姐單獨落下是故意的嗎,特意把她拉上車,她是要被人拖出去踩後腦勺了嗎!?

“非常抱歉,我應該將這件事向您匯報再做決定的。”鈴歌立即垂下眸子乖覺地道歉。

“我說過,你的異能暴露了會很麻煩,鈴歌沒有將我的話聽進去呢。”他微微瞇起眼睛,審視般地說,接著卻輕易地揭過了話題,“這次就算了。困了就睡會兒吧。”

鈴歌小心地看著他,面露猶豫。

“不會一醒來就在拷問室的。”太宰看穿她在想什麽地勾起了唇。

她舒了口氣,靠在椅背上,想起什麽,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對上太宰的視線後,又趕緊收回目光的直視前方座椅。

既然不是為了她們擅自行動的事生氣,那麽首領這麽晚了來這裏幹什麽……

她一邊想著這個問題,努力打起精神,大約半小時後,黑色的轎車在她門口公寓停下。

“謝謝太宰先生送我回來,”她下車後,思忖了下,回過頭地問,“太宰先生不進來休息嗎?”

鈴歌說這句話,全然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很單純的一句問話。已經快五點了,還有兩三個小時就要天亮,再從這裏返回afia本部大樓,她不覺得首領能休息好。

何況,自從她明確自己“人形抱枕”的定位,太宰便偶爾在她身旁安睡,她不認為是什麽大問題。

但她顯然忘記,前兩次,出於隱瞞首領行蹤的需要,都是她親自帶人回來的,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司機:傳言果然是真的,突然聽到這麽大的秘密,會被拖出去踩後腦勺的顯然不是與紅葉幹部一起私自行動的情報隊長,而是他吧!

太宰想了下:“鈴歌希望我留下來嗎?”

“我說希望的話,你就會為我留下嗎?”她突兀地反問了句,見太宰一怔,她眉眼彎彎地解釋,“白天的時候,首領不是問,就算不告訴我工作堆很多了,我還會不會回來嗎?”

“雖然覺得就算我不說,太宰先生也能猜到我在想什麽,”鈴歌稍稍歪著頭,茶綠眼眸裏倒映著月的光輝,“因為不在的時候,會擔心首領有沒有按時吃飯,好好休息,所以,太宰先生在的話,我就會回來的。”

她微微垂下眼瞼,又重新擡起了明亮的目光。

兩人視線於空中相撞,她疑惑地看著他,他因為鈴歌純粹到像是告白的話語出了神,後知後覺自己還沒有回答她“會不會留下”這個問題。

太宰打開了另一側的車門,走向了她。

“果然,要拒絕你,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啊。”他將手放在她頭頂,輕輕地說。

……

過了兩日。

鈴歌覺得部下們都怪怪的。包括不限於在她路過時裝作與人通話地大喊“生命只有一次!務必好好珍惜!”;堵在她辦公室門口佯裝閑聊地提起各種自殺方式,當然都以“無比痛苦千萬不要模仿”結尾;她拿刀想削水果時沖進來主動代勞。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部下們的表演,非常有經驗地打開了內部聊天室。

自從上次她將港口afia裏亂傳謠言的聊天室封了後,他們的保密措施陡然升級。其實afia內部有各種流言很正常,大多時候大家也不會當真,只是牽扯到首領,出於情報隊長的職責,她才慎重對待了些——其實她本人對這些傳言沒什麽太大的感覺。

起初是覺得傳不了多久,後來是破罐子破摔了。

看完聊天室裏內容,她放下手機,平靜地註視著不遠處還在演情景劇但已經流下冷汗的兩個部下,露出了一個笑容。

她總算知道怎麽回事了。

起因要從那天她和紅葉姐入侵異能特務科說起,有關她在居酒屋時對前任宗像禮司先生的描述,在場不少人都微妙地將其與港口afia的叛徒“阪口安吾”聯系在了一起。

當然在那之前鈴歌沒有見過阪口,所以也不知道在她不經意間的形容下,兩人特征會這麽相似。

實際來說,那兩位完全不一樣。

這個傳言擴散的範圍並不廣,沒什麽人信,很快就過去了,所以也沒能傳到鈴歌本人面前。

紅葉姐倒是聽到了一些風聲,但她也不是會多問的人。

問題在於紅葉誤認為她的前任去世了,還安慰了她一番。多人知道其他世界的事情,世界會變得不安定。於是她糾結了一會兒算是默認了尾崎紅葉的猜測。

結果默認就默認出事了,紅葉出於同情,讓和她關系不錯的花田鱈美照看她。

花田鱈美喝多後哭哭啼啼地把事情添油加醋告訴了部下。

於是傳言愈演愈烈,一部分重新想起了阪口安吾這件事,又不知道她和紅葉秘密潛入過異能特務科據點的事,以為她口中的“不能再見”指陣營不同,堪比羅密歐與朱麗葉。

另一部分借由花田酒醒後的辟謠,明確鈴歌的前男友不是叛逃者阪口安吾,而且已經“去世”了,但是認為她說的“目前沒辦法再見”,指她打算下去陪他。

一回頭鈴歌就手持“自己要與前任殉情”的劇本,面臨各路或同情或安慰的目光,然後她準備把劇本撕了。

“別擔心,我沒有生氣。”

她微笑地面對著兩名部下。

“我不準備自殺,也不會殉情。”

“你們好奇我前男友的事情,不如直接問我呀。”

在部下惶恐又忍不住疑惑的視線裏,說著不生氣的耀眼女性拍著部下的肩頭,一字一句地反問:“都是四年前的事了,我為什麽要現在自殺?對了,紅葉姐的拷問部隊裏差幾個人,你們去幫一下忙吧。”

她說完這句話,想起首領的傳喚,轉身就走。

就算是afia,也不是每一個人都心狠手辣到能適應拷問時的血腥畫面的,尤其是情報部這樣的文職部門。

“非常抱歉我們錯了——隊長!!!”

部下頓時苦著臉,被他們痛苦的疾呼聲叫住,“對了,流言消失,我就放過你們。”她回過頭,看似很好脾氣地回應。

部下:……之前傳隊長與首領的謠言時,她都沒有下這麽狠的手啊——咦,等下,他們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

首領讓她到地下車庫見面,她原本以為是有什麽緊急的任務,到時,車場裏只有太宰一個人。

“來啦,”他原本靠在車門上等她,視線散漫地眺望著虛空的某處,不知道在想什麽,也或許什麽都沒想,聽見她的腳步聲,目光才找到了焦點般地落在了她身上,他站直身體地要拉開車門,“先上車吧。”

“司機呢?”鈴歌不確定地問,接著猛然想起了什麽,面色蒼白地擡起了臉,“太宰先生要開車嗎!?”

“你好像有很大的意見。”太宰探究地看向了她。

鈴歌:“……”

首領不怎麽外出——雖然這條並不是鐵律的準則,不覺間失去了效力,就算他出門,也會有專職司機與護衛。

鈴歌確實不知道首領會不會開車,僅有一次,她“有幸”坐過另一位太宰先生的車。

α線的中也先生教她機車那次出了意外,她和太宰被迫滯留郊外,後來攔了輛貨車回去,路上太宰先生興致勃勃地說要開車,然後……她看見了三途川。

無視交通規則,不遵循套路,屢屢與死亡擦肩而過時,鈴歌在心裏沈重地向白井道了歉。

對不起,她不該認為只有他一個人會靈車漂移。

他們不加個好友交流下經驗都對不起被他們摧毀的車!

“怎、怎麽能讓首領親自開車呢?”她握著他的手搶過車鑰匙,盡可能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恭敬又真誠,“還是我來吧。”

她還沒賺夠錢,她還想多活幾年。

讓首領開車,那傳言就不會是她想跟她前男友殉情,而是和首領殉情了。

太宰漫不經心地應了聲,去了副駕駛。

車內,鈴歌老老實實地系上安全帶後問:“接下來是要去哪裏嗎?”

“海邊。”他回答。

“海?”她有些疑惑地重覆,發動了轎車。

“嗯,‘殉情’的話,還是海邊更合適吧?”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微笑著突兀反問。

鈴歌猛踩剎車,驚愕地看向了他。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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