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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麗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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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動游星嘆了一口氣。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耐心正越磨越薄。這一天已經夠長了;他一直在希望與絕望的浪潮之間起起伏伏,到如今已是身心俱疲。他已經沒有力氣像以往那樣將周圍一切都巨細無遺地收入眼底——他甚至不曾註意到,面前那個叫做九十九游馬的半大孩子看上去似乎不一般的激動,氣喘得厲害,仿佛剛剛跑完十公裏田徑賽一般。說起來,這個十三四歲的孩子為什麽大半夜不在家裏睡覺,卻突然出現在這裏?發生什麽事了?這絲疑慮在游星的腦海裏一晃而過,但終究沒有成型。

“好,如果你堅持,”游星嘆道,“你要戰,我自然奉陪到底;就讓它盡快結束吧!回合繼續。我在後場蓋伏一張卡牌,然後發動【雙重旋風】,破壞我後場的蓋牌和你場上的【強者的苦難】,這樣我場上怪獸攻擊力全部恢覆。發動【薔薇星雲龍】的第一個效果,一回合一次翻查卡組上方五張;這個回合【薔薇星雲龍】在同一次的戰鬥階段中可以攻擊的次數等於牌組上方五張中機械族和植物族怪獸數量。看好了!”

游星從牌組上方抽了五張牌,一手揮開,“第一張【孤火花】,第二是【同調素材】,接著【調率】,再來【天使升降術】,最後【蒸汽同調士】,也就是說一共兩次攻擊。戰鬥階段!【薔薇星雲龍】分別攻擊【椿姬】和【巨大植物】。【超圖書管理員】攻擊最後的【巨大植物】;攻擊力都是2400,兩方怪獸都被破壞。該你了,九十九游馬。”

游馬想著他一定要站直了,絕對不能輸了氣勢,但接二連三的攻擊終於還是沖得他跌倒在地。他瞥了一眼決鬥盤上的計數——還有2000分基本分。看來清原醫生本來是占了絕對優勢的,但如今這一回合就輸掉一半基本分,場上空空如也,而對手身前則是立著一頭無比強大的巨龍。

“我的回合,抽卡,”游馬咬牙說道,“通常召喚【哥布林德伯格】,他的效果讓我可以再從手牌特殊召喚一只四星或以下怪獸;來吧,【隆隆隆巨人】。將場上兩只四星怪獸疊放!超量召喚,【Number 39: 希望皇霍普】!”

“又是Number?”游星皺眉。

“【希望皇霍普】不會被Number以外的怪獸戰鬥破壞,還可以去除超量素材無效攻擊,”游馬大聲說道,“後場再蓋伏兩場卡,回合結束。來吧,我倒要看看你怎麽打倒【霍普】。”

游星微微搖頭,說,“雖然之前並沒有見過超量怪獸,但是他們的弱點不難看出;就算是不會輕易被戰鬥破壞的Number也是一樣。不要以為你的【霍普】就能攔住我!將【薔薇星雲龍】等級降一,從墓地特殊召喚【等級偷竊蟲】,再將【等級偷竊蟲】解放通常召喚【速攻同調士】。墓地裏的【螺絲刺猬】效果發動,既然我場上有調整怪獸【速攻同調士】,【螺絲刺猬】從墓地特殊召喚。五星的【速攻同調士】和兩星的【螺絲刺猬】送往墓地,調星!聚集的吶喊將成為回音之箭劃破天空,成為光芒閃耀的道路吧!同調召喚,出現吧,【廢品弓箭手】!”

面前的怪獸突然化作兩團白光炸了開來,亮得人睜不開眼睛。游馬不得不擡手遮住眼睛,卻又覺得不願轉頭避開;他想要看著,這在星光中變換的怪獸。同調召喚?他從未聽說過同調召喚,但一樣就在那一瞬間被深深地吸引了——不只是作為一個決鬥者被吸引;同調召喚裏面似乎還有些別的什麽和他息息相關的東西。

“發動【廢品弓箭手】的效果,”游星說,“每回合一次,我可以將場上一只怪獸除外直至結束階段;怪獸本身雖然可以歸來,但超量怪獸的素材可就回不來了!【廢品弓手】,將【希望皇】除外!”

貫穿次元的一箭射出,游馬才終於清醒過來——他需要防禦!他咬了咬牙,開始在決鬥盤上翻查整個決鬥記錄——每一只召喚過的怪獸,每一張用過的卡牌,除外區和墓地的所有。一定還有辦法,他一定不會就這麽輸的!

“那就這樣結束了。【薔薇星雲龍】,直接攻擊。”

“發動陷阱!”游馬喊道,“【傷害瘦身】!這一回合所有傷害減半。”他擡起手臂護在臉前,但面對著那聚集了宇宙深處的混沌之力的巨龍,他絲毫沒有退意。

“傷害減半也還不夠,”游星輕聲說道,“你只有200基本分了,而【廢品弓箭手】的攻擊力是2300.【廢品弓手】,直接攻擊!”

“真得是這樣麽?”游馬站直了身子,用力揚起嘴角,笑著說道,“發動【陷阱蘇生】,支付一半的基本分,將你墓地中一張普通陷阱除外,作為我的陷阱發動。我要用的正是你的【防衛護壁】;這次攻擊的傷害變為零,再抽一張卡!”

到這裏便是游星也不禁微微一笑。這孩子!雖然不過只有100基本分,但是他還頑固地站著不肯放棄。方才那堪堪躲過敗北的巧妙防守,那般無法磨滅的堅韌,這孩子竟讓他想起了許多年前的自己和同伴們。

“好,回合結束,”游星說,“結束階段中【霍普】回到你的場上。最後一回合了,游馬,”

“我的回合,抽卡!”

看見抽到手中的是【ZW武器 獨角獸皇槍】,游馬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的對手只有1900分了,【薔薇星雲龍】固然強大,但還不是裝備了【獨角獸皇槍】的【霍普雷】的對手。“以場上的【Number 39:希望皇霍普】為素材,超量召喚!”游馬將卡拍在了決鬥盤上,“降臨吧,【Number C39:霍普雷】!”

“那張【霍普雷】送下去吧,”游星平和地說道,“發動【薔薇星雲龍】的第二個效果,當場上怪獸特殊召喚時,將【薔薇星雲龍】解放,無效召喚並且破壞怪獸;這個效果發動回合的結束階段,【薔薇星雲龍】從墓地特殊召喚。”

“你說什麽?!”

一時間游馬呆若木雞。上一回合他耗盡心力逃過敗北的結局,見對方後場沒有蓋伏的卡牌,本以為勝利近在眼前,居然都沒有考慮過場上的怪獸是否還有別的效果。可是像【薔薇星雲龍】這般能無效特殊召喚的強大效果,他哪裏又能想到。現在,現在要怎麽辦?游馬低頭看手牌:除了【獨角獸皇槍】之外只有【翻倍機會】,【黑薔薇之魔女】,還有【橡子小矮人】,都是些弱小的怪獸還有用不上魔法。而對面場上【廢品弓箭手】仍然傲然屹立,馬上【薔薇星雲龍】也會歸來,到了下一回合他當真再無生路。

“還剩下一個賭局,”阿斯特洛爾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嗯!”游馬用力點了點頭,“通常召喚,【黑薔薇之魔女】,發動效果!如果我場上沒有其他卡牌,通常召喚【黑薔薇魔女】時可以抽一張牌,如果是怪獸卡就加入收卡。來吧,賭上這一局的抽卡——一飛沖天!”

跳入他手中的是【松果小矮人】。游馬呆了片刻,然後忍不住一聲怒吼。【松果小矮人】?雖然也是值得信賴的夥伴,但不是這個時候!他的一階超量怪獸都需要至少3個一星怪獸為素材,再說了就算能召喚出來,若不能一發制勝卻又有什麽意義?不過是下一回合眼睜睜地看著被【廢品弓手】射穿。當真沒有辦法了麽?他只覺雙腿變得全無力氣,然後就突然跪了下來。淚水在他眼眶裏轉動,然後一滴滴跌落在地上。真只能這樣了麽?要輸給面前這個不懷好意的男人?清原醫生這般愛護他,可他卻無法回報別人。

“沒事的,游馬,”阿斯特洛爾柔聲對他說,“這場決鬥無關Number,也並非性命攸關;而且我能感覺到,你的對手並沒有惡意。輸了也不會怎樣的,游馬,倒不如認真聽他解釋,再幫著他一起照顧清原醫生。”

“不!”

游馬掙紮著站了起來。他站得筆直仿佛一桿標槍,那雙棕紅色的大眼睛裏的火焰便是槍尖上閃耀的光芒。“不,我還沒輸!”十三歲的少年擦幹眼淚,大聲說道,“我不會認輸的,還有一個辦法!【黑薔薇魔女】是調整怪獸,不是麽?就讓我來用他的方法戰勝他。將【松果小矮人】送往墓地,特殊召喚手牌中的【橡子小矮人】;既然【松果小矮人】是為了召喚【橡子】而送往墓地的,效果發動,從墓地裏特殊召喚。”

“游馬?”阿斯特洛爾不解地看著面前的少年,“你這是想要做什麽?”

游馬的回答簡單幹脆。

“將四星調整怪獸【黑薔薇魔女】,一星【松果小矮人】,一星【橡子小矮人】一並送往墓地,調星!請來到我的面前,森林的捍衛者,花一般絢麗的騎士!同調召喚,盛開吧,【華麗薔薇】!”

阿斯特洛爾先是一楞,然後掉轉頭去,就看見【黑薔薇魔女】變成了四個綠色光圈,團團圍住了【松果小矮人】和【橡子小矮人】。越來越亮的光圈將一切吞噬,然後一個綠色華服的金發少年從那刺得人睜不開眼的光柱中躍出,手持刺鞭,面色肅然,莊嚴猶如審判者。游馬似乎對這次成功的同調召喚並沒有太多驚訝,他只是擡高了右手,緊握的拳頭揚向空中。

“發動【華麗薔薇】的效果!”小少年大聲呼道,“除外墓地裏的植物族怪獸【橡子小矮人】,回合內將你的【廢品弓箭手】的攻擊力減半!來吧,我的【華麗薔薇】,攻擊【廢品弓箭手】!”

【華麗薔薇】輕而易舉便將被削弱的【廢品弓箭手】化為真正的廢品,游星的基本分也只剩下850。

“戰鬥階段還沒結束,現在就結束了你!”游馬說,“發動【華麗薔薇】的第二個效果;再除外墓地裏的植物【松果小矮人】,將華麗薔薇的攻擊力減半,可以再攻擊一次。接下1100的傷害吧!”

這裏游星只覺得大腦暫停了片刻。他的基本分已經跌落為0——他輸了。上一次輸掉一場決鬥是什麽時候?他居然已經記不住了,那大約是他自己和面前這孩子差不多歲數的時候。

“我贏了!你最好按你承諾過的做,”游馬對他吼道,“現在就離開,永遠不要再來打擾清原醫生!”

游星定了定神,再擡頭。這一次他終於發現面前的孩子面色紅得不正常,整個人搖搖晃晃,仿佛馬上就要倒下一般。他幾乎就要沖上前去扶住那孩子,但最後還是逼著自己退了兩步。

“游馬,我說過的,我對清原醫生還有你並無惡意,”他輕聲說道,“你現在看上去很不好,是不是太累了?不如你先進去,到清原醫生家中客廳裏坐一會兒。我自然會扶她進去。”

“我才不信,你……”游馬仿佛還想說些什麽的,但終究還是敵不過已經霸占了他整個人的精疲力盡,話未說完人已經癱了下來。

游星兩步沖上前去,在那孩子跌倒之前一把抱住了他。“這不要命的傻孩子!”他喃喃自語道,忍不住揉了揉游馬的頭發。

將兩人都抱回客廳,給他們蓋上幾層毯子,又點燃了客廳裏的壁爐,游星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他來到廚房裏,掃了一遍櫥櫃裏的林林種種之後決定準備一鍋蔬菜湯。切土豆和胡蘿蔔這般枯燥的機械動作反而讓游星的心情漸漸安定下來。他正站在一個陌生的住所裏,身邊是似乎完全不認識他的陌生人,離家隔著整整一個宇宙,但這一切又是如此的理所當然。以前秋很少讓他進廚房,總是說如果不動游星有缺點那只能是廚藝。不過秋很喜歡他的蔬菜湯,連還只是嬰兒的……

游星的手頓了一頓,但只那麽一瞬間。

游馬也算是個常見的名字吧。更何況這個游馬住在心城的池田小街上,家中除了父母還有一位長姐和一位老奶奶。家人環繞的九十九游馬自然不會是他的游馬,那從小與父母離散的可憐孩子。

游星呼了一口氣,將切好的蔬菜倒入湯鍋裏。

作者有話要說: 啊咧,不要吐槽決鬥結果嘛。事實就是,少年漫的真諦:只有真·主角才是常勝不輸的,其他人都可以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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