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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這一件最重要的事,才讓她生了氣。

雍王看著小蜜兒神游天外的表情,心裏十分滿足,她還記得二人當初的甜蜜美好,這比任何事都令他歡喜。

雍王憋著笑返身回去,高大的身子威嚴地站在丁麗嬌面前:“今日若非小師妹替你求情,本王定不饒你。既然小師妹苦苦哀求,本王便放你一條生路,今日這筆賬暫且記下。明天開始第一場比試,把看家本領拿出來讓本王瞧瞧,是去是留,再做定奪。”

“是,謝王爺,謝王爺開恩。”丁麗嬌趴在地上連連叩頭不止。

蕭摯懶得再多看她一眼,轉身拂袖而去。路過沈初蜜身邊時,自然又深深的看了過去。果然,那白凈的小臉兒上染了兩朵桃紅,恰似那年在桃林中放紙鳶時的表情。

百依百順,是他對她一生的承諾。不急於一時,慢慢的,她就會感受到。

雍王心情大好,昂首闊步地離去,沈初薔和林詠絮這才湊過來拉著沈初蜜回了南蘋殿。

身邊安靜下來,沈初薔才把心裏憋著的話一股腦的倒了出來:“二姐,你為什麽要救她?她分明差點兒害了林侍郎,差點害了咱們。”

林詠絮更是氣憤不已,一張小臉兒憋的鼓鼓的,在一旁附和道:“對呀,蜜姐姐,像她那樣的人,無憑無據的就胡亂攀扯誣告別人,活該她受些懲罰。我大哥是這世上頂頂正直的人,絕不會利用職務之便,偏私於任何人,她如此往我大哥身上潑臟水,我已經恨死她了。”

沈初蜜淡淡的笑笑:“你不是說,你大哥是這世上頂頂討厭的人嗎?怎麽今日,又成了頂頂正直的人呢?”

“哎呀,蜜姐姐,你別笑話我。我大哥這個人雖然有些迂腐,但他絕對是一個好人,而且就算他有什麽不好,也只能我說。別人說他半個不字,我也決不能容忍。”

瞧著義憤填膺的小丫頭,沈初蜜笑的更歡暢了:“詠絮真是一個好妹妹,林侍郎能有你這樣的妹妹,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呢。”

三個人正說著話,就見碧桃推門進來稟報:“丁家小姐來了。”

丁麗嬌被丫鬟扶著進來的時候,先挨了林詠絮狠狠的一瞪。她自知理虧,沒敢說什麽,一直走到近前才噗通一下跪在沈初蜜面前:“表姐,今日若不是你……”

沈初蜜一驚,趕忙把她扶起來:“你這是做什麽?好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話。咱們之間,無需多言,這件事,我相信你是受人挑撥。以後,自己長點兒心吧,你差點害了林侍郎和林姑娘。”

丁麗嬌委屈的皺著臉,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劈裏啪啦往下掉,手裏的帕子都濕透了,卻還抹不凈。哽咽著對林詠絮說道:“對不起,林姑娘。是我識人不清,受人挑撥,我早就該過來看望表姐,和你們多走動才是。”

既然話不投機,坐在屋裏難免尷尬,沈初蜜只得叮囑她以後謹言慎行,若再犯錯,自己也救不了她。

送走了丁麗嬌,兩個小丫頭開始興高采烈的討論明天初試的內容,林詠絮歡歡喜喜地說道:“我在家裏邊兒已經練習了幾十篇文章,不論出什麽考題,肯定都能通過。”

沈初薔一邊吃著櫻桃,一邊看著她笑:“為了做女官,你還真是做足了功課啊,我和你不一樣,我從小寫文章就不好,就算我練幾十遍,也不如二姐隨手寫一篇強,所以我就幹脆不練。”

林詠絮咯咯地笑了起來:“你這是什麽歪理?分明是給自己懶找借口,哎,說到這兒,我還真想見識見識蜜姐姐的文章呢,聽說當年沈太傅是整個大梁上下五百年間最有才華的人,像我哥那樣的,肯定要被甩八條街。若是蜜姐姐做起文章來,肯定無人能及。”

沈初薔捏起盤子裏最後一顆櫻桃放進嘴裏:“別著急,明天你就見到了,而且二姐的字特別漂亮,不是一般的閨秀所練習的簪花小楷能夠比的。”

她這裏替沈初蜜吹得響亮,那裏林詠絮的好奇心更強了,可是不管她如何活躍,沈初蜜一直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呆呆著盯著墻角。

林詠絮順著她的目光往前走了走,把那個無甚特色的墻角上下左右看了好幾遍,終於忍不住撓著頭回了座位:“蜜姐姐,這個墻角,有那麽好看?”

沈初蜜驀地回神兒,幹巴巴的動了動嘴,又呆呆的看了看窗外,才輕聲說道:“明日我就不能陪你們了,我本來也不想做什麽女官。所以,我是不打算做文章的,痛快的交個白卷,就卷鋪蓋卷兒走人了。”

兩個小姑娘都是一楞,許久才回過神兒來,猶疑著問道:“你是開玩笑的吧?”

沈初蜜淺淺一笑:“對啊,我就是開玩笑的,怎麽樣?你們被嚇到了吧。”

三人笑鬧成一團,既歡喜又熱鬧,這愉快的氣氛一直持續到了晚上。她們二人各自回寢殿休息,沈初蜜也在沐浴更衣之後,靜默的躺在了床上。

她睡不著,便透過窗紗看著樹梢半彎的月亮,明天就要走了嗎?

走嗎?走吧。

一陣春風拂過,蘋果花清幽的香氣飄進殿中,淡淡的,甜甜的,沁人心脾。她緩緩垂眸,擡手把脖頸上掛著的雙玉環取了下來,用手指輕輕的摩挲。

後窗輕微地一動,她擡眸看了過去,就見有個黑影一閃,似乎是進了殿中,緊跟著就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蜜兒別怕,是我。”

沈初蜜剛要坐起身子,就見他已至床邊,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下。床上鋪著厚厚的軟墊,他這一坐,便陷了一個坑下去,沈初蜜覺得自己的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在向他這邊滑,使她不得不繃直了雙腿撐著。

“這麽晚了,殿下跳窗進來,是何用意?”小姑娘緊張的繃緊了小臉兒。

蕭摯晶亮的眼眸如暗夜中的寒星,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緩緩說道:“半日沒見,想你了,過來瞧瞧。”

“殿下去看別人的時候,也是這般跳窗而入嗎?”她垂頭抿唇,似乎有點兒生氣了。

“傻丫頭,除了看你,我還會去看誰?”他伸出大手,在她頭頂揉了一把,弄亂了烏黑柔順的長發。

“今日的事情,謝謝你!”沈初蜜由衷說道。

“好啊,我接受,你打算怎麽謝?”雍王耍起了無賴。

作者有話要說: 雍王:今晚本王不討點福利,堅決不走了

☆、深吻

沈初蜜一楞,呆萌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殿中光線較暗,桌上的燭排已經熄滅,僅餘墻角琉璃八寶宮燈散發著昏黃的光,溫暖柔和。他高大的身影籠罩在燈光中,強壯偉岸,偎在他身邊的確很有安全感,不必擔心任何外來的危險。

蕭摯同樣溫柔而專註地看著她,在這個花香飄逸的夜晚,一對久別重逢的戀人終於靜下心來默默對視。

“說呀,你要怎麽謝我?”蕭摯緊追不舍。

“我……”小蜜兒嬌俏的撅撅小嘴,三年沒見怎麽變得這麽無賴了,“我就嘴上感謝一下不行麽?您是高高在上的雍王殿下,若是我答謝一二百兩銀子,恐怕您也看不上。”

蕭摯被她逗得撲哧一笑:“那我再賣你個人情如何?明日的考題,我可以今晚洩露給你,這兩件事你一起答謝吧。”

沈初蜜正在心裏默默為自己的機智臭美,聽他這樣一說,馬上想起自己剛剛決定明天交白卷的事情,趕忙用雙手捂住耳朵:“不要,我不要聽。”

蕭摯連連低笑,都長成大姑娘了,撒起嬌來還是這麽可愛。不聽就不聽吧,捂住耳朵的同時居然連眼睛都閉上了,小嘴也抿的緊緊的,若是鼻子頭有個把門的,恐怕得把鼻子也合上。

他欺身向前,伸出兩只大手握住她纖細嫩白的手腕,一左一右壓在枕頭兩側。她奮力掙紮,卻絲毫不起作用,小胳膊一動不動地被人家摁著。能亂動的只有身子而已,隨著身體扭動,絲滑的薄被滑下,露出鼓鼓的胸口。中衣的領口寬大,在她不安的掙紮扭動中,裏面的白皙肌膚彈跳著,美麗的形狀若隱若現。

沈初蜜並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是多麽惹火,依舊閉著眼睛表示自己不肯定的嚴正態度,使勁扭動胳膊想掙脫。

蕭摯雙手並未用力,輕輕松松地控制著,她便無法逃脫。眼神卻愈發幽暗,不由自主地看向胸前起伏的溝壑。這三年的光景,變化最大的就是這一處了,真想伸手去丈量一下尺寸。

“你放開我。”她掙不脫,只能無奈的放棄了掙紮,伸出粉紅的舌尖舔舔幹澀的唇,大口地喘著氣。

有什麽東西落在了唇上,綿軟而滾燙,她的唇瓣被濡濕,很舒服!

一顆心忽然怦怦的跳了起來,仿佛要跳出胸口,怎麽都按捺不住……是他的舌尖在舔噬,雙唇在吸吮、輾轉,輕輕柔柔的,像是怕弄疼了她,含在嘴裏既舍不得松開,又舍不得用力。

她情難自禁,唇舌間溢出一聲淺淺的呻.吟,如嬌鶯輕啼,卻像是進軍的號角,令他瞬間骨軟心活,失了方寸。

粗硬的舌頭頂進櫻桃小嘴裏,強勢而霸道地進攻,這是他第一次與她唇舌糾纏,熱烈似火卻毫無章法可循。攪亂了她的氣息,掠奪了甜蜜的津液,更擾亂了一顆芳心。

沈初蜜沈浸在他熾烈狂亂的舌吻之中,已然丟盔棄甲、潰不成軍。就在他一直大手沿著手臂緩緩下滑,過了鎖骨依然往下探的時候,她心中一驚,想要阻止卻被他壓著動不了,擡頭掙紮之際,忽地在慌亂中咬破了自己的唇角。

一股血腥味蔓延開來,沈醉的男人突然擡頭,借著昏黃的燈光看到她嘴角一絲血線正在白皙的肌膚上劃過,向耳垂淌去。

“蜜兒,蜜兒你怎麽了?你別嚇我好不好?”他慌亂地去幫她擦,仔細檢查一遍,發現只是唇角被咬破了一小塊,這才松了一口氣,垂下頭老老實實地承認錯誤:“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本來是怕弄傷了你,本來很小心的,可是後來……”

男人懊惱的不知怎麽解釋才好,把自己粗壯的胳膊送到她嘴邊:“你咬我一口吧,狠狠咬。”

沈初蜜擡眸看他一眼就趕緊垂下眼簾,小臉兒紅紅的像熟透了的蘋果,輕聲道:“你回去吧。”

嘴唇一動,扯到了傷口,她疼的“嘶”了一聲,他心疼的無所適從。

“你還不回去,還要我說幾遍?”小姑娘有點委屈,分明是不樂意了,被吻的紅腫的唇瓣微微嘟起,害的他又想犯罪了。

蕭摯摸摸自己身上,輕柔說道:“今日我身上沒帶金瘡藥,我現在回去取,你放心,我那有最好的藥膏,保證很快就好,不會留疤的,你別擔心。”

他慌亂的站了起來,卻忘了自己的身高要比架子床的邊沿高上一截,“咚”地一下撞在了木頭框子上,卻又顧不上這些,匆匆忙忙的去了。

蕭摯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不知是真睡假睡,反正安安靜靜的,呼吸均勻。任憑他把清涼的藥膏塗在唇角,又在小巧的下巴上輕輕親了一下。

床上的姑娘睡的安安穩穩,除了雙唇略腫、臉色緋紅以外,沒有什麽異樣。蕭摯幫她掖好了被角,又靜靜地看了一會兒,輕聲說道:“好好休息,明天就會結痂的,不管明日你的卷子答的如何,我都給你第一名。”

這樣一個銷魂蝕骨的吻令雍王品味了一夜,直到黎明時分才打了個盹。東方未白,他就早早起來,在練武場把擅長的兵器都練了一遍,出了一身透汗,才沐浴更衣,用了早膳,到清源宮去。

這一場比的是做文章,主題是“女德”。既看文采,又看字跡,還能看出對待女德的態度,題目老套卻很實用。

林詠絮看到卷子就笑了,這個題材已經在家裏練過三次了,不用構思,研好磨提筆就寫。沈初薔沒有急於動筆,反倒瞧著二姐嘴角的新傷頗為好奇,昨晚她起來出恭,似乎聽到正殿中有些動靜。原本沒有放在心上,可是今日二姐的嘴就腫了,還有傷口結了痂,著實奇怪。

雍王殿下今日心情極好,雖然坐在上方繃著臉,卻總是過一會兒之後,嘴角就會翹起。

看看自己心上人,正垂眸看著空白的試卷,儼然實在冥思苦想。她能如此認真的對待比試,他心裏樂開了花。

一刻鐘過去、兩刻鐘過去,閨秀們大都提筆疾書,只剩沈初蜜一人還在對著空白試卷發呆。

雍王看一眼燃了將近一半的粗香,再也坐不住了。他下臺巡視,緩步走到她身邊,手指輕輕敲了敲她的桌子,提醒她註意時間。

可是轉了一圈回來,她紋絲未動,垂著眸,連個眼神都不肯給他。

蕭摯定睛細瞧她嘴角的傷口,心裏又湧上了愧疚:小蜜兒是不是生氣了,所以才不肯答卷子。

他挽起蟒袍的袖子,端起白瓷碗倒了一點水進硯臺,親手幫她磨墨。

眾人原本只著急寫卷子,並沒有註意到沈初蜜的白卷。可是雍王殿下高大的身影久久停留在那裏,實在是惹人註目,眾人紛紛側目,忽然發現高高在上的雍王殿下竟然在幫沈二小姐研磨。

天哪?是不是今日眼睛出了問題?

就在眾人疑惑之際,沈初薔和林詠絮卻心裏一緊,昨天她就說要交白卷,她們原本以為是開玩笑的,如今粗香已經燃了一半,她還只字未寫,莫非是真的要交白卷?

蕭摯研好磨,見她還是無動於衷,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連狼毫筆都幫她拿了起來,溫柔地遞到她手邊:“快寫吧,時間不多了。”

都這麽低聲下氣地哄她了,也該消氣了吧?

沈初蜜接過狼毫筆,在手裏把玩。他心頭一松,正要離開,卻忽然發現她只是把玩,並沒有要寫字的意思。

他頓住腳步,凝眉看了過來,忽然聽到旁邊林詠絮的低語:“蜜姐姐,你快寫呀,難道你真要交白卷不成?”

交白卷?

雍王瞠目,交白卷是要淘汰出局的,怎麽可以開這樣的玩笑。他正要發作,卻見她忽然把毛筆一扔,趴在了桌子上。

作者有話要說: 雍王:就算你交了白卷,我也有法子讓你留下

☆、白卷

小姑娘在桌子上一趴,擋住了自己的白卷,面色閑適安逸,絲毫沒有時間過半的緊張感。

瞧這意思是真的要交白卷了,雍王額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無奈地擡頭望天。

女子無才便是德……以此為借口?

有點太牽強!畢竟昨天才剛說過南蘋殿是以才居,若今日就說無才,豈不是打自己的臉?可是小蜜兒給自己出的這難題著實有點難,作為主管此事的一把手,太過明顯的偏心終究是不太合適。

眾位閨秀都暫停了手中的筆,一個個莫名其妙的看著威武的雍王殿下。就見他一會兒望天,一會兒嘆氣,時而皺眉,時而抿唇。在眾人都沒看明白怎麽回事兒的時候,他忽然一轉身大步離去。

雍王一路疾行,直接進了永壽宮。進門行禮之後,就拉住了太後的袖子,笑嘻嘻說道:“皇祖母,今日是選秀的第一場比試,您不去瞧瞧熱鬧嗎?”

皇太後十分詫異的看著他,自從去年年底回來,這個孫兒從來就沒有笑過,今日卻不知這太陽是從哪邊出來了?

“哀家昨日剛從南苑回來,很是乏累,不想出去了。對了,哀家特意從南苑給你帶了新鮮的荔枝蜜回來,快嘗嘗吧。”太後一邊說著就命身邊的宮女把精致的小瓷罐取了來。

“皇祖母,我一向不愛吃甜食的。那荔枝蜜您先放著吧,您不是說過,我和二哥的王妃都要從這一屆的秀女裏面選麽,難道您就不想去看看您的孫媳婦?”雍王蹲在太後膝邊,繼續誘哄。

“自你回京,但凡有進宮請安的大家閨秀,哀家就叫你來瞧,可你呢,跑的比兔子都快,今日怎麽又對王妃感興趣了?哎呀!有你這個直腸子作陣,哀家有什麽可擔心的,難不成還怕有人作弊?你們自己的媳婦就自己拿主意吧,只要你們高興就好。”

太後命人把那精致的一小罐荔枝蜜打開,推到他面前。“怎樣?是不是很香甜?我見你以前很愛吃荔枝蜜的呀,把罐子底都刮的卡卡直響。”

“那是因為……”因為小蜜兒愛吃蜂蜜,卻又不愛吃罐子底下的蜜渣,所以總是他幫她收拾爛攤子。可是現在他沒有時間跟皇太後細講此事,畢竟時間有限。

“皇祖母,您還是去瞧瞧吧。就算您不為了孫兒考慮,也要為您的重孫子想想啊!若是選不著好的,您的重孫子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來了。”

太後笑吟吟地看看自己這執拗的孫子,如此低聲下氣又鍥而不舍,看來是真心在意的事情,就隨他去瞧瞧吧。她擡手愛憐地摸了摸他的頭:“好吧,既然你這麽希望哀家去,那哀家就去瞧瞧,我這孫兒究竟中意了哪家的閨秀?”

清源宮中,大部分的閨秀已經完成了自己的試卷,正在默默欣賞作品。

沈初薔和林詠絮正在焦急的朝著沈初蜜擠眉弄眼,就差擡腳踢她的桌子腿兒了。

“蜜姐姐,快寫呀,你快寫呀!”林詠絮急的擡手去抓她桌子上的卷子,想搶過來,自己替她寫。

正在巡場的林長卿嚴肅的咳了一聲:“不得喧嘩,註意紀律。”

林詠絮扁扁嘴,不敢說話了。滿眼無奈的瞧著沈初蜜,這個姐姐她很喜歡,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卻很是投緣,總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她不希望蜜姐姐這麽早就被淘汰出局。

坐在右前方的嚴奴兒轉頭看了過來,不屑的嗤笑了一聲:“這就是大梁的第一才女?這回,再厲害的師兄也救不了場了。”

林長卿眉頭一皺,正要說話,就聽到了太監高聲唱惹:“太後娘娘駕到。”

眾人趕忙離座行大禮,在太監宣布平身賜座之後,才乖乖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此刻再也不像剛才那般隨意,幹什麽的都有。一個個正襟危坐,極力表現著自己的端莊大方,唯有沈初蜜深深地埋著頭,快要縮到桌子底下去了。

雍王扶著太後在人群中行走,隨意的翻看了幾份卷子,見字跡工整,頗有才情,引得太後連連點頭:“不錯,這一屆的秀女,果然是姿容才學俱佳。”

太後越來越近,沈初蜜把雙臂壓在白卷上,使之不那麽醒目刺眼。她不敢把頭也趴上去,只能裝模作樣的撐起手肘,用手指撥弄著額前的劉海兒,借此遮擋自己的臉。

她旁邊桌子上的林詠絮卻十分的歡喜,眼見著太後一步步走近,如此露臉的機會,她自然不會輕易放過。朝著老人家甜甜一笑,便垂眸看自己的卷子,太後也隨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不禁讚嘆:“好漂亮的簪花小楷。”

“謝太後。”林詠絮心裏笑開了花,卻努力端著一個平穩大方的神情。

太後並沒有註意到用胳膊擋著半邊臉的沈初蜜,擡腳就要接著往前走,雍王自然不能讓她錯過去,不著痕跡的向前跨了一步,擋住了太後的路:“皇祖母,這邊兒的您還沒看呢。”

他擡手敲了敲沈初蜜的桌子:“你是哪家的姑娘,見了太後還不行禮?”

剛才不是行過禮了嗎,太後一路走過來,也沒見前面那些閨秀再單獨行禮呀,怎麽就偏偏揪著我不放?沈初蜜心中腹誹,真想找個地洞鉆進去。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只能硬著頭皮站起身來,微微屈膝行禮:“太後萬安!”

“小蜜兒?真的是你呀!小蜜兒,你回京啦!幾時回的家,怎麽也不到哀家宮裏來轉轉呢?”太後驚喜說道。

“我……我也是才回來沒幾天,就進宮選秀了,沒敢去打攪太後娘娘。”沈初蜜垂眸說道。

“既然回來啦,就隨哀家去永壽宮坐坐吧,三年沒見,哀家怪想你的。有一罐新鮮的荔枝蜜,給你留著呢。”太後拉了沈初蜜的手,就要帶著她走。

“可是……可是太後,我的卷子還沒寫完呢,能不能……”

太後娘娘掃了一眼那光潔白凈的卷面,這哪是沒寫完啊,分明就是一個字都沒寫。

太後幽幽的眼神兒瞟向了自己的親孫子,見他此刻正抿唇憋著笑,用溫柔而又略帶得意的眼神看著小蜜兒。

太後便無聲地笑了:這一對小冤家,這是又鬧的哪一出?難怪他非要把自己拽了來,看來是拿這交白卷的小丫頭沒轍了。三年過去,他還是這麽無法無天的慣著她,唉!舍不得讓孫兒為難,那就只能幫幫他了。

太後擡頭掃了一眼穿著文官官服的林長卿,揚聲說道:“小蜜兒的卷子不必寫了,陪哀家去永壽宮吧,沈太傅的女兒無需考較,自然是一等一的才女。”

沈初蜜再也找不到合適的借口,只能扶著太後緩步離去。跟在二人後面的雍王殿下路過林長卿身邊時刻意提醒:“太後口諭,你可記住了?”

林長卿再迂腐,這點事兒也算看透了,忙施禮答道:“臣謹遵太後口諭。”

☆、樹杈

進了永壽宮,太後笑瞇瞇的把新鮮的荔枝蜜推到了沈初蜜面前:“快嘗嘗吧,這是南苑的第一罐荔枝蜜,是你最喜歡的。”

太後這才想起,自己的孫兒並不是很喜歡吃甜食,只有和小蜜兒在一起的時候,才會對蜂蜜情有獨鐘。

“謝太後。”長輩賜不可辭,何況這是尊貴無比的太後娘娘。過了這麽久,老人家還記得自己最愛南苑的荔枝蜜,她怎能不感動。

沈初蜜雙手捧過精致的小瓷罐,用小銀勺舀起一口送進嘴裏,清香綿軟,甜而不膩,果然是用初次開放的荔枝花釀成的新春頭一罐蜜。

因母親愛吃蜂蜜,所以自小她便被母親以清甜的蜂蜜餵養著長大,對這兒時熟悉的味道情有獨鐘。

沈初蜜一勺一勺地吃著,越吃越喜歡,愛到停不下來。小瓷瓶並不大,十來勺過後,便只剩了罐底的蜜渣。裏面有殘留的花粉和花瓣,甜度更大,口感也更加粘膩。她眉頭微微一皺,習慣性的把小罐子推到了一邊。

蕭摯一直溫情脈脈地看著她,銀白色的小勺舀著橙黃的蜂蜜,送進那殷紅的櫻桃小嘴之中,著實是美如畫。連嘴角那一塊兒豆粒兒大小的結痂也顯得生動誘人起來,引得他不由自主地舔舔自己幹澀的唇,又想起了昨晚。

直到她把罐子推到旁邊,他才伸出大手自然而然的接了過來,連著舀起三四勺蜜渣,放進自己嘴裏,吃得不亦樂乎。

“你……”沈初蜜怔楞的看著他,不知該說什麽好。

太後笑吟吟的瞧著這一對小冤家,對眼前的這一幕並不陌生。這就對了,從前一直是這樣,她吃上半罐,他吃下半罐,所以在太後心裏,竟然有了一種自己的孫兒愛吃蜂蜜的印象。如今細細想來,其實不然,他愛吃的只不過是她吃剩的蜂蜜罷了,其他的甜食他並不喜歡。

雍王哢哢刮了兩下,把小瓷瓶的底部刮的幹幹凈凈,轉手交給了旁邊侍立的宮女。因為吃得太過急切,嘴角掛了一粒澄黃色的蜜粒。

沈初蜜羞紅了臉,十分難為情的看著他,從袖口裏摸出帕子,默默遞到他手邊。

雍王卻是一臉迷惑,並沒有伸手接她的帕子,只輕聲問道:“怎麽了?”

“殿下吃的也忒熱鬧了。”沈初蜜小聲道。

太後在一旁輕聲笑道:“小蜜兒,你就幫他擦一擦嘛,他自己也瞧不見。”

沈初蜜十分為難地看一眼太後,又不敢違背老人家的意思,只能擡起顫抖的小手,捏著那一方粉紅的手帕,輕輕抹在了他的嘴角上。

雍王麥色的臉頰上染上了兩抹可疑的紅暈,眼角眉梢都帶著春風般的笑意,這溫柔繾綣的畫面,讓太後覺得恍如隔世。

三年前,多好啊,自己最疼愛的長孫蕭昭太子還在東宮之中,總是一派朗朗的讀書聲傳來,溫馨和樂。可是這三年,死的死、散的散、渾渾噩噩之間,太後簡直都說不清自己是怎麽活過來的。自太子謀逆被殺之後,太後一病不起,為了給她沖喜,這才讓安王蕭仁緊急的娶了兩個已經定親的側妃,可是這二人三年無所出,宮中並沒有添丁進口,太後身邊也沒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情。

如今幺孫回來了,自幼便被他捧在手心裏的小蜜兒同樣也回了帝都,太後瞧著他們,一個垂眸羞怯,一個歡喜之情溢於言表,似乎過不了多久就能見到重孫子了吧。

太後心中歡喜,掃了一眼白玉瓷瓶裏面插著的杏花,對沈初蜜說道:“小蜜兒呀,還記得當年你曾經送來過一捧杏花,別提多水靈了,哀家在花瓶裏放了好幾日,聞著那香氣呀,便可安然入夢。你看,那花瓶裏的花也快枯萎了,你再去親手幫哀家折幾枝來吧。”

沈初蜜瞧了一眼白玉瓷瓶裏面的杏樹枝,上面的鮮花分明正開的十分嬌艷,還有幾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瞧著應該是今天早晨剛采來的,哪有半點即將枯萎的意思。

太後有命,她不敢推辭,只得起身行禮:“是,臣女這就去折花。”

雍王掃了眼白玉瓷瓶,然後便抿著嘴角的笑意,看向春風滿面的皇祖母,起身笑道:“皇祖母,我陪小蜜兒去吧,單靠她一個人,肯定折不來。”

皇太後點頭微笑,瞧著二人的背影消失在永壽宮門口。一個高大魁梧,一個嬌小秀氣,真真是一對兒璧人。她甚至腦補了一個畫面,在兩人中間,用手牽著一個活潑可愛的小男娃。想想,甚是開心啊。

到了後花園,找到了那棵熟悉的杏樹,沈初蜜便傻了眼,三年沒見,這棵樹怎麽長得這麽高?

“這……這還是以前那棵樹嗎?”沈初蜜遲疑地看向他。

雍王憋著笑點頭,在樹下負手而立,等著她來求助。

沈初蜜圍著高大的杏樹轉了一圈,都不用伸手去試,就知道哪怕最矮的枝椏,自己也夠不著。她默默嘆了口氣,無奈的對雍王說道:“殿下能不能找人幫我搬個梯子過來?”

“你叫我什麽?”雍王不悅的皺眉。

“殿下……王爺?”沈初蜜試著改了一個稱呼。

雍王氣的想撓墻:“既然你只拿我當作皇子王爺,那你又有何權利命本王去做事?”

沈初蜜看了看他一臉賭氣的表情,淡淡說道:“好吧,我去找安王殿下幫忙。”

“你敢……”雍王低喝了一聲,搶步上前把人抱在懷裏,一縱身便飛越到了樹上。

“啊……”沈初蜜嚇得驚呼一聲,下意識的抱緊了他的腰。就算以前兩個人爬過樹,那也是疊羅漢爬上去的,像今日這般縱身一躍,便上了高大的杏樹,她連想都沒想過。

上次給太後送杏花,也是因為兩個人貪玩爬樹,剛好被貴妃娘娘撞見,不得已才說是為了給太後折杏花。而今雍王殿下統領著後宮所有的金吾衛,他到了這禦花園的一角,自然有人守在四周,不會讓其他人過來。這棵樹枝繁葉茂,藏在樹冠裏面,根本不用擔心被遠處的人看到,雍王觀察了一下地形,便肆無忌憚的在一根粗大的樹枝上一躺。讓她趴在自己身上,一手攬著她腰,另一手扶著旁邊的樹枝穩定身形:“好了,你折花吧。”

這樣也行?

沈初蜜瞧瞧樹下的小草,感覺這距離十分遙遠。再看看身旁環繞的杏花,似乎也不是那麽唾手可得。最關鍵的是,他在自己身子底下,她柔軟的胸口壓在他硬邦邦的胸肌之上,稍微一蹭,便覺得十分別扭。

“你……你能不能讓我站起來?”

“不能,樹上也並非十分安全,只有這根粗大的樹枝才方便容身,其他那些小枝,很難承受咱們兩個人的重量。你將就一下吧,趕快折,折完就下去了。”雍王說的十分篤定。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沈初蜜實在沒有別的法子,只能用雙手攀著他肩膀,往前蹭了一點兒。一手緊扶著他肩,另一手總算夠到了一枝杏花。

在他身下當肉墊兒的雍王悶哼一聲,閉上眼,呼出了一口氣。這樣實打實的摩擦,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一團火自胸口燃起,分兩路燎了起來,一路燒到頭上,令他紅頭漲臉地想狠狠親她。另一路燒到了小腹,令他雙腿繃直,硬邦邦的想撞她。

“你別晃啊……”他一動,嚇得沈初蜜緊緊趴在他身上,抱著他脖子在耳邊顫聲說道。

蕭摯覺得自己的身體快要炸開了,這種感覺既折磨人又十分的過癮,扣在她腰間的大手緊了緊,啞聲道:“別怕,我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靜默了一會兒,沈初蜜小心翼翼地擡起頭來,撐著他右肩緩緩往上爬,修長的雙腿緊緊纏在他腰上,生怕自己掉下去。

雍王對於眼前的美景已然快要按捺不住了,伴隨著她忽高忽低的折枝動作,胸前顫巍巍的柔軟在眼前晃來晃去。她今日穿的是一套高腰襦裙,淡粉色的腰帶系在百花穿蝶的裹胸下方,目前這個姿勢,縱是有外罩的絲衣,也擋不住他一覽無餘的目光了。

有一根樹枝長得比較結實,她用力拽了兩下拽不下來,最後一次使上了渾身的勁兒,拽下樹枝的那一刻,整個身子抖了三抖。腰上被磨也就罷了,高挺的鼻尖還被搖擺的裹胸拍了兩下,他迅速張開嘴想親上去,可是那惱人的柔軟已經晃了回去,沒夠著。

拽下樹枝,松了一口氣的沈初蜜垂眸看他,就見到了他張著嘴的傻模樣。“你幹嘛呢?”

“沒……沒幹嘛,剛才有一只蝴蝶,我想咬住它給你玩。”雍王趕忙把嘴合上。

“誰還有心思玩蝴蝶呀,才折了五枝,起碼還得折五枝才夠插滿一瓶。”沈初蜜皺巴著小臉發愁。

“你往下邊坐坐,那邊不也有離得近的花嘛。”雍王佯裝淡定地誘導她。

沈初蜜轉頭看了看,側後方左手邊的確有幾支新鮮的杏花。她只得小心翼翼地用雙手拄在他胸膛上,臀部慢慢往下蹭。

碰上了、碰上了,結結實實地接觸了!蕭摯心中暗呼過癮,舒爽的連連吸氣。

“下面不舒服,有個很硬的大樹杈。”沈初蜜想爬回去。

“別動,就這樣,我體力快要撐不住了,你趕緊折樹枝。”扣在她後腰上的手更加用力,讓她和粗樹杈更為親密的接觸。

作者有話要說: 杏樹:你們倆在人家身上這麽折騰,還用自己的樹杈冒充人家的樹杈,太不厚道了!

☆、暈倒

為了折的花枝,沈初蜜必須向左側傾斜身子,腰肢扭動的同時,自然也帶動了臀部的摩擦。她一手緊緊的揪著蕭摯胸前的衣襟兒,生怕自己掉下去;另一手摸到花枝,便使勁往下拽。這一歪一斜、一搖一擺的過程之中,雍王殿下享受著從未有過的舒爽。

跟心上人在一起的感覺,簡直是太舒服了,這還是隔著好幾層的布料,等到成親的時候,真真切切地進到裏邊,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爽的暈過去。

“蜜兒,八月是個好季節,不冷不熱,適合成親,對吧?”此刻的隔靴搔癢自然不能滿足雍王殿下的心思。他恨不得馬上到洞房花燭的那一天,便在心裏暗暗盤算,現在是四月,選秀剛剛開始,最快也要下個月才能定下來。聖旨賜婚之後,按皇家的規矩,最快也得三個月以後成親,那便是八月份。

沈初蜜一門心思的在折花枝,並沒有註意到身下的男人是什麽表情。他傾斜著身子,努力折了幾枝花下來,揪著他衣襟兒的那只手已經滿是汗水。便把身子調整回來,坐正了位置,大口的喘著氣道:“你說什麽?”

她這樣一挪一坐,雍王爽的輕輕呼了一口氣,顫聲說道:“我說八月成親,好不好?”

“啊?”沈初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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