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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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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存被卡萊爾徇私拿光後,都一直沒能補上,可見這種血液的稀少。比有“熊貓血”之稱的Rh陰性AB型血,都多不了多少。

采集人類的鮮血,比采集動物的血麻煩多了。因為在每次取血之前,卡萊爾都必須先驗證一下被打暈的人的血型。

結果,忙活了兩個小時,卻一無所獲。

無奈,迪莉婭三人只能連夜趕到相鄰的大城市去碰碰運氣。

好不容易趕到大了許多,也繁華許多的都市,三人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一通突然打來的電話嚇到了。

貝拉要生了。

雖然接電話的是卡萊爾,但是以迪莉婭和埃斯梅的聽力,清楚地聽到電話裏在說什麽自然不在話下。當下也不需要卡萊爾解釋,只一個手勢,三個人立刻轉身,向來時的路狂奔而回。

可憐正要經過三人身邊的路人,只聽一陣風過,原本面前的三個人影就不見了,還以為自己大半夜遇到鬼了,嚇得之後一個月都沒敢日落後出門。

無論卡萊爾三人是怎樣心急如焚,竭盡全力地向回趕,來時跑了50分鐘的路程,怎麽也不可能壓縮成5分鐘。

卡萊爾只好保持通話,遠程指導200多公裏外的吸血鬼們怎麽為貝拉接生。

“貝拉現在是什麽情況?”

……

“這麽說胎盤肯定已經脫落了,將她擡去醫療室,我會盡快回去!”

……

“先用嗎啡為她止痛,否則她之後肯定會沒力氣生產……”

……

耳邊除了高速運動下,嘩嘩的風聲,就只有卡萊爾焦急的聲音。

除了貝拉的身體情況,他更擔心狼人會不會乘虛而入。

迪莉婭心中不詳的預感越來越重。

難道,伊莎貝拉這次會一屍兩命?

迪莉婭真心不想見到這樣的情況,她在心中為伊莎貝拉祈禱,希望她母子平安。

既是因為她不忍這樣的慘劇發生,更因為她希望自己和雅各布的情路不要更坎坷了。

貝拉死去,固然她再也不用擔心雅各布會為貝拉付出更多,但卻有可能永遠無法擁有一個完整的雅各布——活人,怎麽爭得過死人?

時間不等人,最終,卡萊爾還是沒有趕上貝拉的生產,在他們距離庫倫家大概還有20分鐘路程的時候,貝拉的孩子出世了。

愛麗絲只說了孩子的情況。貝拉,還是生死不明。

貝拉的情況,即便是醫生的卡萊爾趕去也不一定會有太大作用。

如果她撐不下去了,由卡萊爾為貝拉註射吸血鬼的毒液,還是由愛德華來註射,並沒有本質區別。

但是三人都清楚,孩子出生了,戰爭才是真正打響。

狼人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孩子的。

所以一路狂奔的三人絲毫沒有因為孩子出世了而降低速度,反而因此,更快了幾分。

剩下的20分鐘路被生生壓縮到了15分鐘。

當三人趕到的時候,留守的愛德華、愛麗絲、賈斯帕、埃美特已經和狼人混戰起來,到處回蕩著狼人兇狠的嘶吼。

艾美特的能力是力量,賈斯帕本來就是軍隊出身,格鬥技術出眾,都能壓著狼人打;愛德華雖然不以戰鬥見長也能站個平手。唯有嬌小的愛麗絲,被巨狼壓倒在地,狼狽非常。

還沒等迪莉婭等人出手,在同一時間趕到的利亞就直接一躍,化為狼形,撲到了壓制愛麗絲的狼人。

賽斯、卡萊爾、埃斯梅和迪莉婭也立刻加入戰局。

正當吸血鬼這邊加入的力量越來越多,漸漸占據上風的時候,突然一聲巨吼如雷鳴般,炸響在眾人耳旁。

“都住手!”

竟然是本該在最初就加入戰局,卻一直沒有出現的雅各布。

他依舊是青年的姿態,沒有變成狼形,分明是沒有戰鬥的打算。

他的神情——悲痛、無奈、蒼涼,卻又放松、欣喜和自信。

如此覆雜的表情讓他的臉上的青筋都糾結到了一起。就像一個精神病患者,兩個不同的人格,正在鬥爭一樣。

詭異的一幕讓雙方都驚訝地停了下來。

庫倫家這邊的人自然都聚集到雅各布身後,看著他與對面走出來的山姆爭鋒相對。

“雅各布……”

“你們不用打了,”雅各布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話,“我銘記了貝拉的孩子。”

霎時間,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就連狼人們也是一樣,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距離雅各布最近的迪莉婭。

☆、愛·恨

? “我銘記了貝拉的孩子。”

聽到這句話的迪莉婭,像沒有反應過來一般,呆呆地看著雅各布的背影,口中吶吶重覆他說的那兩個字:“銘記?”

這段時間為了賽斯,她翻遍了所有能找到的,關於狼人的資料。

銘記,是什麽意思,她再清楚不過。

狼人對自己的烙印忠貞無比,弱水三千,唯此一瓢。

而狼人的烙印,也會隨之愛上狼人,基本上不會有“你愛我,我愛他”的悲劇發生,正是因為狼人能夠銘記自己的烙印愛人。

被銘記後的烙印之人,雖然不至於像狼人那樣,以對方為生存支柱,卻也會自然而然地對狼人產生好感和“愛情”。

像迪莉婭這樣能夠完全無視賽斯的前所未有。

也是賽斯倒黴,因為迪莉婭的體質原因,賽斯根本無法銘記她。

迪莉婭在和雅各布在一起之後,曾經想過,如果雅各布遇到了他的烙印,該怎麽辦。只是她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麽快,這麽突然,這麽讓人……

措手不及。

在她離開的時候,雅各布已經將貝拉的孩子“銘記”了。

原來最後搶走了雅各布的,竟然不是貝拉,而是貝拉的孩子。

迪莉婭不知道自己應該作何反應,該哭嗎?該笑嗎?該質問嗎?還是該發火?

她嘴巴幹幹的,什麽也說不出來。

世界上還有比這更搞笑的事情嗎?

雅各布的一句話,讓她成為了本年度最大的笑話。

“不論誰被狼人銘記了,都不能被其他狼人傷害,”愛德華低沈的聲音響起,既是為自己的家人解釋,也是對山姆等人的提醒,“這是狼人最至高無上的原則。他們不能傷害蕾妮斯梅了。”

山姆帶著他的人走了。

剩下的人卻依舊站在站在庫倫家的門前。

安靜下來的樹林顯得分外幽深,就連天上的月亮都被雲彩遮住了。

迪莉婭看著雅各布的背影,雅各布一直沒有回頭。只是他緊握的雙手,已經因為太過用力而掐出了道道血痕。

腥甜的味道,隨著微微夜風,飄散開來。

愛麗絲擔心地看向身邊的賈斯帕。

剛剛開始適應動物血,強迫自己“食素”的賈斯帕卻出奇地沒有任何不適。

或許是這出“男友愛上前愛人女兒”的故事太過狗血,讓賈斯帕已經驚訝地沒有胃口了吧。

雅各布終於轉身,回過了頭。只是他低著頭,目光,依舊沒有看向迪莉婭。

聽到外面狼人已經離去聲的羅莎莉,奇怪眾人都沒有回屋子,抱著孩子走了出來。

迪莉婭一眼就看到了羅莎莉懷中那個可愛的女嬰。

明明是剛剛出生,卻完全沒有一般人類嬰兒褶皺的紅皮膚。

精致、粉嫩。

就如同她那些吸血鬼家人一樣,漂亮得像個人偶。

什麽都不懂的小嬰兒在羅莎莉懷中懵懂歡快地笑著,甚至臉上,還帶著吸血鬼不會有的絲絲紅暈。

迪莉婭忍不住向著孩子的方向走了兩步,想看看到底是怎樣的嬰兒,剛出生就搶走了她的愛人。

眾人卻如臨大敵似的圍聚到羅莎莉和孩子周圍。

他們都見識過迪莉婭的實力,絲毫不敢小看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無害的女孩。生怕迪莉婭一怒之下,會做出什麽過激的行為。

就連雅各布,也是如此,迅速地擋在了羅莎莉和迪莉婭中間。

迪莉婭酸澀的眼終於留下了淚水,隨著臉頰的弧度,成串地滴落。

現在,換她變成敵人了嗎?

雅各布看著迪莉婭悲痛欲絕的神情,自己的眼眶也紅了。

他也沒想到貝拉的孩子竟然會是他的烙印。

但是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孩子已經被他銘記了。

他不知道該說什麽,才能讓迪莉婭心裏好受一些。

嘴巴張張合合了半天,最終也只吐出了一句無力的:

“……對不起。”

“對不起?”

迪莉婭咀嚼著這句話,一邊淚流滿面,一邊卻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對不起……哈哈哈……”

“……雅各布,你真是好樣的!”

心痛地已經沒有感覺的女子,下巴擡起一個高傲的弧度,用從未有過的蔑視的目光,看著眼前,自己最愛的那個人。

“你這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是做什麽?”

“我是你的敵人嗎?”

她的胸腔中,心臟因為憤怒劇烈的跳動著,血液在血管中灼熱快速地流動。

剎那間,頭發飛快地生長,雪白的尾巴和耳朵都露了出來。

眼睛也變成了明亮的金色,在黑暗的森林中,跳動著不知名地火焰。

灼灼生輝。

“不是的!”雅各布走向迪莉婭,想觸碰她似的伸出右手,“我永遠都不會把你當做敵人!”

“你離我遠點!”迪莉婭的聲音陡然尖利起來。

雅各布只能無措地停下腳步,看著眼前淚流不止的迪莉婭。

那些晶瑩剔透的淚水,從迪莉婭的眼眶的流出,滴落到他的心頭,就像強力的硫酸,將他的心腐蝕出一個個空洞。

可是他卻什麽都不能做。

無形地鐵鏈捆綁著他,將他的思維和行動都隔絕開來。

他多想走上前,抱住迪莉婭,告訴她,他絕對不會背棄她。

但是僅僅是這樣地想法,就讓他的頭暈眩起來,眼前一片模糊,連迪莉婭的身影都難以看清,恍惚間,迪莉婭的臉,似乎變成了蕾妮斯梅。

身體的不適,還不是讓雅各布最難以忍受的。

耳邊,更尖利的話語從迪莉婭口中說出,向一把利刃,直直插入他的心肺。

“先是母親,再是女兒;母女倆你都不放過,都能下得去手啊。”

“……雅各布,你·真·惡·心。”

迪莉婭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了,她渾身滿溢的痛苦無法發洩,只能把這份太強烈的感情,轉嫁到那個讓自己痛苦的人身上去。

果然,聽到這些話的雅各布,表情更痛苦了幾分,甚至砰地一聲雙膝跪地,難過地用雙手抱住了頭。

迪莉婭一瞬間心軟了。

雅各布這樣痛苦,分明他自己也是情非得已。

她的理智,因為雅各布苦態,而清醒幾分。

可是當她剛剛要走上前一步,想說些挽回的話的時候,雅各布突然擡起了頭,目光迷離地看著迪莉婭。

說出了一句讓她無法接受,無法挽回的話。

“我愛她。”

她是誰?

伊莎貝拉?還是蕾妮斯梅?

迪莉婭雙目充血地看著雅各布,這句話,就像一個導火索,將她徹底點燃了。

雅各布向她告白過兩次,卻沒有一次說的是“我愛你”。

第一次,他說:“我喜歡你”;第二次,他說:“我需要你。”

從來不曾提過“愛”這個字眼。

迪莉婭曾經以為是因為雅各布不習慣說這種話。此刻才明了,原來不是他不說,只是不想對她說而已。

極致的痛苦,開啟了迪莉婭身體中,一個隱藏的開關。

她全身的血液以從未有過的高速流動起來,讓她的身體像是燃燒起來一樣,變得滾燙,其熱度甚至於將她臉上的淚水都蒸幹了。

寒透的心,熾熱的身體,迪莉婭都無暇顧及,她死死地盯著自己曾經最愛,現在最恨的那個人。

“雅各布……我!恨!你!”

☆、突破

? 不知道是被迪莉婭的話刺激了,還是本身身體的原因。

雅各布在聽到迪莉婭那句“我恨你”的話之後,身體晃了晃,直接昏倒在地上。

迪莉婭完全被自己的感情控制了,眼前泛紅也只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視線中,只能看到暈倒在地的雅各布一人,絲毫沒有註意到周圍的人都用驚異的表情看向她自己。

更沒有註意到,不知從何而起的風,自她腳下卷起,將她整個人擡離了地面。

天上的雲彩漸漸散去,月亮露了出來。

一股奇異的幽香以迪莉婭為中心,散發開來。

眾人聞到這股味道,立刻就想起了幾個月前的某個同樣異香彌漫的夜晚。

遠處傳來的陣陣狼嗷,也和幾個月前的情形,一模一樣。

原來如此。

明亮的月光和屋檐下燈光照耀之下,迪莉婭金色的眸子染上了猩紅。

鮮艷得像是剛剛流出人體的血液,從眼角開始,蜿蜒流動,順著雪白的面頰,劃出兩道妖嬈的紅痕,延伸至原本人類的耳朵所在的位置,消失在濃密的頭發中。

原本黑色的頭發,從發根開始,一根一根黑色褪盡,化為純正的銀色。月光之下,流動著耀眼的光芒。

迪莉婭腳下的那股風,越轉越快,越吹越大。

她擡頭看向天上的月亮,明亮的月亮在她眼中,一片鮮紅。

她本能地運起修煉的“萬靈決”。

唯有迪莉婭能看見的一絲絲月亮精華,順著法決被引入體內。

火燒火燎的身體裏,加入了涼津津的月華。就如同滾燙地油鍋裏,滴入了涼水。

霎時間迪莉婭的體內,月華所到之處,炸成一片。

“啊——”

迪莉婭仰頭長嘯,大叫一聲,金色妖力的破體而出,在身上炸出一朵朵血花。

地上的小草接觸到低落的血液,瞬間長大、枯萎;又長大,再枯萎。

分秒間,經歷了幾個輪回。

越來越刺眼的金色光芒,籠罩了迪莉婭,讓她漸漸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昏倒的雅各布被愛德華從地上扶了起來。

一旁依舊是狼形的賽斯,怕迪莉婭遭遇危險,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沖了上去,想將漂浮得越來越高的金色光團拉扯下來。

但是他的爪子還沒碰到光團的邊緣,就被一股強大的力場反彈了出去。

同為狼形的利亞立刻跳上半空,接住賽斯,卻沒有敵的過那股恐怖的沖擊力,和賽斯一起,被狠狠打落在地,兩只巨狼同時痛苦地嗚咽了一聲。

庫倫家的吸血鬼們看著這詭異的畫面,心中都升起對未知的恐懼,互相湊得更近了一些,警惕著可能發生的危險。

終於,一段短暫又漫長的時間過去。

空中金色的光芒逐漸消散,被光芒包裹的女孩卻已經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體型比巨狼稍稍嬌小一些的狐貍。

詭異地漂浮在半空中的狐貍非常美麗,有著柔順亮麗的雪白毛發,高傲嫵媚的金色雙眸,優雅流暢的身體線條。

兩側臉頰的金眸之下,還有兩條鮮紅的紋路,像是血淚流過的痕跡。

狐貍在半空中深深地看了眾人中心的雅各布一眼,決絕地轉頭,飄然離去。

留下眾人,如夢初醒,面面相覷。

**********************************************************

“迪莉婭!”

賽斯一個驚呼,從床上坐起來,滿頭大汗,呼吸急促。

他剛剛夢見,金光散去之後,迪莉婭被自身滾燙地熱量燒成了灰燼,隨風飄散在空中。

即便迪莉婭一直不接受他,他都沒有夢中那麽痛苦過。

夢裏,他是真得想隨迪莉婭一起去了。

還好,那只是個夢。

賽斯後怕地深呼吸幾次,平覆了心情,才發現原來此刻,他正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

窗外又開始淅淅瀝瀝地下氣小雨。

看天色,應該快天亮了。

賽斯下了床離開房間,走到客廳,利亞正在看電視。

聽到響動的利亞回過頭:“你醒了,感覺還好嗎?”

“迪莉婭呢?”賽斯回答,“她怎麽樣了。還有貝拉和……雅各布?”

“迪莉婭一個人離開了,看她當初離開的方向,應該是去森林深處。”利亞並沒有在意賽斯的答非所問,或者說,她已經習慣了,“貝拉已經蘇醒了,她被那個吸血鬼在最後一秒成功轉變了。至於雅各布……他的情況不太好。”

“哼,”賽斯一聲嗤笑,“他能有什麽不好的,找到了自己的烙印,還順利銘記了。此刻他不應該和山姆那些人一樣,一副擁有了全世界的傻樣嗎?”

話音剛落,賽斯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在利亞面前提了山姆,一陣懊惱。

但是利亞卻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一般,毫無反應。

“問題就在這裏,”利亞皺著眉,繼續解釋道,“雅各布醒來了,卻不願意呆在他那個嬰兒愛人身邊,可是回家了之後,他就開始發瘋了一樣痙攣抽搐。”

“比利剛剛打電話來,想找你去勸勸他。”利亞痛苦地揉了揉眉心。

賽斯、雅各布、迪莉婭,還有她自己。

一個一個都是被這該死的烙印害了,到底還要禍害多少人,才算完呢?

賽斯沈默了。

他知道作為狼人,不在烙印愛人身邊的痛苦。

和雅各布相比,他還沒有銘記迪莉婭,換句話說,他還沒有和自己的烙印締結誓約,已經每一天都像活在地獄中一樣了。

已經銘記烙印,卻主觀抵抗烙印的雅各布,該有多痛苦呢?

賽斯想起了上一個想要靠自己抵抗烙印的狼人。那個英雄的墓,還在森林矗立著,提醒每一代狼人,抵抗自己的烙印,是什麽下場。

明明此刻應該聯想到自己和雪莉的賽斯,思維卻自動繞過了心中封印的那塊記憶。

他直接忽略了心底的愧疚和惆悵,也忽略自己對雅各布的擔心。

沈默良久之後,決定將這些無關的人都放在後面。

“我放心不下迪莉婭,我去森林裏找她。”

利亞嘆了口氣,繼續回頭看電視,電視裏,破鏡重圓的男主角和女主角正深情相擁著。

果然是電視劇啊。

可是下一秒。

“砰——”

一聲重物落地地巨響在門口響起。

“賽斯——!”

回過頭的利亞一聲驚叫。

門口,她的弟弟,正痛苦地蜷縮躺倒在地上,雙手和雙腳不住地抽搐,口中不住發出“嗚嗚”的低吼聲。

不過半分鐘,當利亞從沙發上一躍而起,三步並做兩步,趕到賽斯還沒來得及打開的門前的時候。賽斯蒼白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汗珠。

整個人,都被自己的汗水打濕了。

“賽斯!賽斯!”

利亞小心翼翼地將弟弟扶起來,抱到自己的懷裏,不停地呼喚他的名字,整個人整顆心,都被恐懼充滿了。

她已經害死了自己的父親,再也無法接受任何一個親人離開了。

“賽斯!你到底怎麽了!”利亞嚇得心臟都停止了跳動,但是因為搞不清楚賽斯會變成這樣的原因,束手無策。

她的雙手也不知道是因為自身的情緒,還是受到賽斯的影響,止不住地顫抖,“哪裏不舒服?”

“你不要嚇我啊……”

利亞說到最後,聲音都顫抖起來,可是賽斯就像沒有聽到一樣,反應全無,依舊抽搐著。

口中的低吼不停,卻漸漸虛弱下去,聽上去更令人心驚。

☆、覆仇

? 利亞咬了咬牙,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小心翼翼地將賽斯放平在地上,然後對賽斯道:“你等著,我這就給醫院打電話。”

可是當“呼啦——呼啦——”的醫院急救車聲,響起在克裏爾沃特家院墻外的時候,賽斯已經停止抽搐,恢覆正常了。

只是整個人面色慘白,渾身濕透,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一看就是經歷過劇烈疼痛的樣子。

於是醫院的人還是將他擡上急救車。

利亞也要跟著上去,卻被賽斯攔住了。

“我沒事……你去……”賽斯一邊經歷平覆氣息,一邊盡力吐清楚每一個字。“你去……找找迪莉婭。”

“你這個樣子,我怎麽能放心去找她。”

“……我真的沒事。”賽斯堅持,“她今天……遇到了這種事……咳咳……我怕她想不開。”

利亞搖了搖頭,還是跟著賽斯躺著的推車上了急救車:“你才是我的弟弟。別說了,我是不會拋下你的。”

*****************我是場景轉換的分割線**************************

同一時刻的迪莉婭,也在痛苦地喘息著。

迪莉婭離開庫倫家之後沒有回家,而是盡量去往森林深處。

化為妖狐的迪莉婭,境界剛剛突破,達到凝形。但是這次突破不是按部就班修煉後,順應天道的突破,而是情緒刺激下的意外,所以迪莉婭境界非常不穩定,根本無法收斂氣息和妖力,就像她第一次覺醒時一樣,連變回人形,都做不到了。

原本,每一次的境界提升,都是吸收天地精華最好的時候。

可是迪莉婭強行突破的後果,就是她連控制自己煉化過的妖力都做不到,更不用說,去吸收外界的能量了。

身體裏的妖力橫沖直撞,外面的妖力,拼命想擠進來。

兩股力量對沖,迪莉婭渾身劇痛。

她跌跌撞撞地奔跑在森林裏,所經之處,一片狼藉。

好不容易跑到森林深處的迪莉婭,用盡最後一份力氣,躺倒在一顆大樹之下。

她一動不動地躺著,雙眼無神地看著前方,回憶自己和雅各布的點點滴滴。

迪莉婭第一天來美國的時候,兩人就因為車禍而相遇。

後來,因為雅各布的幫助,她迅速熟悉了環境。

再後來,她無緣無故被吸血鬼綁架,從此卷入了一個自己從未想象過的世界,卻再次因為雅各布的幫助,而獲救了。

帥氣成熟的雅各布,三番兩次的幫助和救命之恩,這種情況下,她怎麽可能不愛上他?

只是這份愛情,因為雅各布心中有一個伊莎貝拉,變得分外讓人心酸。

如果貝拉和雅各布是兩情相悅,那麽哪怕她再喜歡雅各布,也不會做出搶別人男朋友的事情。

但是貝拉選擇了放棄雅各布。

所以她一直相信,守得雲開見月明;甚至是在知道自己背負了血海深仇之後,依舊選擇為了雅各布暫時放下仇恨。

可是,最終,雅各布卻給了她一個最難堪的結局。

哪怕他是和伊莎貝拉在一起也好啊,最起碼她能夠承認是自己不如人,無法讓雅各布忘卻貝拉。

可為什麽是貝拉的女兒?

為什麽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

迪莉婭木呆呆地看著前方,她潛意識裏感覺到了自己此刻的狀態很危險。

身上的傷口不斷愈合又裂開,愈合又裂開。剛剛突破的境界及其不穩定,再加上她此刻的心境,隱隱有崩潰的跡象。

正如同雅雪姑姑之前對她的警告那樣:沒有長輩教導護航,獨自修行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但是迪莉婭已經完全無暇顧及自己的身體情況了,她完全沈浸在內心激烈的情感中。

一會兒悲痛,覺得自己是在是這世界上最可悲的人;

一會兒憤恨,恨不得將雅各布、伊莎貝拉、還有貝拉的那個女兒全部殺死,所有導致了自己痛苦的人都應該消失;

一會兒又覺得自己沒什麽好怨恨的,貝拉沒有做錯什麽,剛出生的孩子更沒有。雅各布雖然背叛了自己,但是本來就只是男、女朋友而已,分分合合不都是很正常的嗎?

各種覆雜的情緒在迪莉婭心中來回激蕩,眼神也隨著情緒變幻而不斷改變——時而死氣沈沈,時而陰狠毒辣,時而又悲天憫人。

漸漸的,迪莉婭心中生出一種想法。

如果自己的父母沒有死,那麽她本應該是妖族的公主、隨著父親元瑞在妖域長大,從小修煉妖術;那麽她就不會被白家收養,不會來到美國留學,不會遇到雅各布,更不會有此刻的痛苦。

所以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意大利那些吸血鬼的錯!

是他們害了她的父母,毀了她的人生和愛情。

雅各布的烙印此刻被發現在貝拉女兒的身上,正是上蒼給她的懲罰。

懲罰她為人子女,卻一味沈浸在自己可笑的愛情裏,忘了身上的背負的血海深仇,更不該為了自己的私欲就放下了仇恨。

多以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有了這樣的想法,迪莉婭整個人都好過了許多。

她恨雅各布,甚至連帶著恨上了貝拉和她的女兒,但是她卻不忍心傷害他們;她想要放下心中的恨,卻又沒有這樣的氣度,做不到心如止水。

所以兩種情緒在她心中沖突,差點讓她走火入魔。

而幫所有的情緒都轉嫁給沃爾圖的吸血鬼之後,迪莉婭所有的情緒都有了發洩。本來她就對那些吸血鬼恨之入骨,再多上這麽一份恨意也沒有什麽差別。

殺了那些吸血鬼,在迪莉婭看來更是替天行道,毫無負擔。甚至是在積德行善——阻止了以後,更多類似她父母的慘劇發生。

隨著心情穩定,迪莉婭的境界也穩定下來。雖然這份穩定,建立在她內心深處燃燒的熊熊恨意之中。所有對於自身的同情、對於雅各布的恨意、對於不能突破自己的道德底線,傷害雅各布和伊莎貝拉的不甘,全部化為這份恨意的燃料。

迪莉婭雖然漸漸冷靜下來,身上的傷口,也隨著她的境界穩定不再增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結痂、收殮。

但是此刻她恢覆了焦距的眼神,變得像北極的冰川那樣寒冷;以往柔和的神色,消失殆盡。

支撐她冷靜下來,生活下去的力量,只有一個:

覆仇!

覆仇的渴望,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刻都要強烈。

迪莉婭閉起眼睛,在安靜的森林中,慢慢等待傷口全部愈合,收殮經脈中殘缺不全的妖力,讓它們像往常那樣乖順聽話。

突破帶來的好處,此時立刻凸現出來。

僅僅過了兩個小時,原本要兩個月才能吸收的月華就被吸收完全了。

體內的妖力已經恢覆了三成。

黑暗中,巨樹下的狐貍發出一陣柔和的金光,變成了一個美麗的少女。

月光下的少女一身皮膚嫩滑潔白如同出生的嬰兒,黑色的頭發柔順地完全不需要梳理,身材凹凸有致,面龐精致秀美。全身上下除了一件粉色的肚兜和四肢脖子上佩戴的玉飾,不著寸縷。

看上去性感又清純,簡直像妖精一般。

只有迪莉婭自己知道,她終於變得越來越像一個妖了。

善良容忍又有什麽用處,到頭來受傷的終究是自己。傻過一次就夠了,她絕對不會讓自己再傻第二次。

男人的誓言都是靠不住的,她也再也不會相信。

哪怕用盡她所有,變成一個卑鄙小人,只要能將沃爾圖的那些惡魔全部消滅,付出她的身體和靈魂都在所不惜。

只要覆仇,唯有覆仇!

☆、噩耗

? 即便是變回了人形,迪莉婭依舊獨自在森林中呆了一夜——她的境界還不穩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趁著森林中清凈無人,收斂心思,好好修行了一夜。

當太陽剛剛躍出海岸線,第一抹陽光,照向人間的時候,她終於悄無聲息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的一早,迪莉婭準時地出現在白家的早餐桌上,向叔叔嬸嬸道早安。

如往常一樣平和溫馨的氣氛下,叔叔嬸嬸都沒有發現迪莉婭有什麽變化。

艾倫邊喝咖啡邊看報紙,只是隨意對迪莉婭點了點頭,米歇爾的註意力卻被別的東西吸引了



“綿綿,你怎麽帶上首飾了?”

迪莉婭擡起兩只手,露出兩個手腕上十分類似的兩只玉鐲子,靦腆地笑了,“這個呀?”

“昨天晚上收拾房間的時候,想起媽媽送給我的這對鐲子,就順便拿出來帶上了。”迪莉婭並沒有解釋太多,想來雖然家裏人都知道自己是爸爸媽媽收養的,也不會對這件事情了解太多,更不會將生身父母留給她的這鐲子記在心裏了。

“是不是太奇怪了些?”迪莉婭故意這樣說了一句,做出一副後悔的樣子。

“不奇怪啊,一點也不,”米歇爾立刻擔心自己掃了迪莉婭難得的興致,連忙支持道,“挺襯你的,就是兩只手都帶著鐲子有點奇怪,不過也沒什麽……你自己喜歡就好啦。”

米歇爾一向覺得迪莉婭雖然乖巧,但是太沒主見了些。

來了美國都一年多了,卻還是改不了內斂的性子。

也是因為她自己還沒有孩子,不明白,孩子在長輩面前表現出來的性格,多半都是有水分的。

迪莉婭“聽話”地點了點頭,隨即不再談論這件事情,坐下來安靜地吃完自己的那份早飯,然後搭叔叔的便車,上學去了。

到了學校門口,和叔叔道別以後,迪莉婭臉上一直帶著的微笑,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

從前,天天都是這樣的狀態,但那是發自內心地覺得自己幸運,生活地有趣又滿足,所以並不覺得有什麽。

但是此刻,換了一種心境,迪莉婭覺得自己是在是笑不出來。

為了不讓叔叔嬸嬸擔心,而將粉飾太平的笑容掛在臉上一早上,笑得她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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