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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暮光之城——日冕
作者:婭汐
文案
為了一個突然出現的烙印,放棄自己感情深厚的戀人。
值得嗎?
情感和本能,
理智和命運,
到底孰輕,孰重?
內容標簽:血族 西方名著 西方羅曼 奇幻魔幻
搜索關鍵字:主角:白綿(迪莉婭)、雅各布 ┃ 配角:莉亞、雪莉、賽思、狼人們 ┃ 其它:暮光之城
☆、車禍
? “前往紐約的乘客,請到34號登機口登記。”
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隨身物品,白綿從小挎包中取出登機牌,排隊等待登機。
行李早已經辦好托運,父母也只能送到安檢處,登上這趟飛機,自己就真的要去往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了。白綿的心裏充斥著離開家的失落和即將留學的興奮。
父母雙親都是留學歸國子女的白綿,從小的夢想就是能像父母一樣,領略一下異國的風情,然後,像父母一樣,在美麗的校園裏遇到自己能相伴一生的人。
但是,白綿真的沒想到,在高一結束之後,就被父母告知,有了出國念高中的機會。
實際上,白綿並不是她父母的親生孩子。思想開放的父母,對於自己的不孕並沒有太大的遺憾。
根據他們所說,白綿,是他們在回國剛下飛機過完安檢,在機場裏揀到的孩子。於是剛回國的小兩口為了滿足自己長輩想要孫輩的願望,謊稱白綿是自己的孩子。
雖然沒有真正的血緣關系,但白綿被養父母當作是親生的孩子那樣疼愛。即便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白綿從未有過任何心裏障礙,在她看來,養父母既然將她撫養成人,那麽他們就和自己的親生父母沒有區別。
12個小時的疲憊飛行後,又是6個小時的火車。當白綿終於到達福克斯後,已經非常疲憊了。
雨滴淅淅瀝瀝地從天上飄落,半夜12點,叔叔白宸越(埃倫)在火車站接到了昏昏欲睡,眼皮打架的白綿(迪莉婭)。
埃倫知道這個孩子從小身體就不好,這麽長的行程後,肯定非常勞累了,沒有多說什麽,就讓迪莉婭上了車。
埃倫就在迪莉婭即將就讀的福克斯高中教數學。他是典型的東方長相,有點嚴肅的國字臉,濃密的黑發,深邃的黑眼。反觀他的侄女,迪莉婭,就完全不同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從小對父母的外國朋友見多了,迪莉婭竟然長得有幾分西方味道。皮膚像西方人一樣雪白,卻帶有東方的細膩。眼框像西方人一樣有些微微凹陷,但眸子絕對是純正的黑色。
發色就沒有那麽烏黑了,偏向深棕色,迪莉婭一直覺得,可能就是因為自己比較白吧,所以老天不願意再給她烏黑的頭發。
幾乎一上車,迪莉婭就睡著了,埃倫通過後視鏡,觀察著這個幾年沒見的侄女,發現比起小時候的圓潤可愛,現在的她越發漂亮了。只是偏於瘦弱的身形讓人一見便心生憐愛。
福克斯是一個僅有一所高中的小鎮,人口不多。雖然下著雨,能見度不高,但一般這種時間,大家都在溫暖的床上睡熟了。路上幾乎沒什麽車了,所以埃倫也沒有太小心。
可是就在他觀察迪莉婭,晃神的一小會,迎面刺眼的光芒飛來。埃倫的反應還算快,緊急剎車,右轉方向盤,卻避免不了車子一頭栽進路旁灌木叢中的厄運。
差點發生車禍的另一輛車也停了下來。
猛烈的撞擊,迪莉婭剛被驚醒,就覺得頭部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照理說,這一場事故並不嚴重,埃倫的車子除了刮傷也沒別的什麽損傷,就連安全氣囊都沒彈出。
可不幸的是,迪莉婭剛剛睡得昏昏沈沈,坐在後座又沒系上安全帶。沖擊之下,整個人直接後腦勺撞向車門,暈了過去。
埃倫系著安全帶,除了沖擊大一些,到也毫發無傷,只是一時頭暈還沒清醒過來。
另一輛車的主人已經先下車了。
那是一個硬朗的青年。1米85以上的身高,利索的短發像是利刺般根根豎起,皮膚是健康性感的蜜色。
最令人矚目的,是一身強健的肌肉,形狀優美,被雨水浸濕的薄薄的汗衫完全無法遮掩,配上銳利的濃眉大眼,有種特殊的魅力。
但那青年只是緊皺著眉頭,快步走到埃倫的車邊,敲了敲駕駛座的窗,嘴裏發出低沈急促的聲音:
“朋友,還好嗎?”
埃倫被敲門聲驚醒,霎時間清醒過來,放下車窗,卻見窗外站的是自己的熟人。
“雅各布?!”
“白先生?”本來還表情嚴肅的雅各布此時不由地尷尬起來——撞誰不好,偏偏把自己的數學老師給撞了。
雅各布兀自糾結,埃倫卻終於想起自己車上並不是一個人,回頭一看,卻見迪莉婭蜷縮在車門邊,促著眉頭,痛苦的樣子,分明是暈了過去。
“綿綿!綿綿!”情急之下,埃倫直接用中文叫出了白綿的小名。
雅各布此時也註意到車裏不止老師一人,還有一個女孩,而且狀況好像不太好。於是,他直接打開後車門,半個人探進車裏,兩只強壯有力的胳膊一伸,就將迪莉婭抱了出來。
迪莉婭本來在中國在女生裏面個頭還算正常,可和雅各布一對比,嬌小玲瓏的幾乎像個孩子,被雅各布打橫抱起,便完全埋在了他的懷裏,深棕色的發絲從雅各布肘間悄悄滑落。
埃倫也焦急地下車,快速說道:“快送她去醫院,這是我的侄女。”
聞言,雅各布直接對埃倫道:“我先帶她過去。”然後迅速將迪莉婭放到自己車的副駕駛位上,為她系上安全帶,飛馳而去。
半夜1點多,醫院裏的值班醫生被渾身濕漉漉地抱著迪莉婭,突然闖進來的雅各布嚇了一跳。
天知道,這是雅各布第一次撞到人,以至於他剛剛一進醫院都不知道應該做什麽。幸好,醫院裏紅色的“急診”大字足夠醒目。
將迪莉婭送入急診室,雅各布才有空理清自己的思路。
原本今天放學後,他和自己的族人們一起去森林裏狩獵。
不以頭腦發達著稱的狼人一族,依靠原住民的幌子隱藏自己的秘密,也通過交易一些森林裏的一些特殊植物,以及動物的皮毛來獲得錢財,維持生計。
當然這不是唯一獲得錢的渠道。即使狼人的頭腦向來不發達,也不意味著他們愚蠢。和通常心思詭秘的吸血鬼相比,狼人們更質樸,也更野蠻,戰鬥的血液流淌在他們的血管裏。在他們看來,拳頭比計謀更值得崇拜。
千百年流傳下來的智慧可不能小覷,狼人們開在各自的聚居地附近,開書店,開餐廳,開咖啡館…… 雖然都不是什麽大生意,但勝在低調,便捷,能夠守望相助。
而森林狩獵和交易,是他們祖上流傳下來的習俗,狼人們也無意改變。狩獵可以幫助他們保持血性,否則,失去了血性的狼人,實力必然大大下降。狼人們不像吸血鬼,有著各種各樣的異能,他們的優勢在於自身強大的肉體和族內團結的精神。
去年剛剛覺醒的雅各布,在狼人中還算是新生兒。他需要更多的實戰讓自己習慣狼的形態,發揮出自己真正的力量。
今天,他在森林狩獵時的表現,也和往常一樣優秀,獨自一人就幹掉了兩頭熊。
可就在回程的時候,他碰到了出來狩獵的卡倫一家。
雅各布不是不知道貝拉和愛德華的關系,可他沒想到,卡倫一家,或者說愛德華,竟然會帶貝拉出來狩獵!他們難不怕貝拉遇到危險嗎?
雅各布坐在急診室外的長椅上,暗自生氣。
可是貝拉,竟然還幫著愛德華說話。她根本就不知道森林有多危險!不要說那些隱藏在暗處的神秘生物們了,光是一些毒蟲毒蛇就能輕易要了她的命。
福克斯鎮不遠處的森林,同時棲息著狼人和吸血鬼的森林,有哪一種神秘生物敢說,福克斯森林就如同大多數城鎮間的森林一樣,最大的危險,不過是一頭熊?
要不是因為生氣,他又怎麽會半夜跑出來飆車,還撞到了老師。
——不是的,其實你根本就不是為了貝拉的安全在生氣。
可是,雅各布心底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反駁自己。
——你只是因為被貝拉看到了你自己兇殘的樣子,而惱羞成怒了。
長椅上的雅各布挫敗的將臉埋進雙手。
為什麽?!明明他和貝拉之間也是有感覺的。可是為什麽他只能遠遠地看著她,還要在絲毫沒有心裏準備地情況下,被她看到自己嗜血地樣子?
看她當時驚恐地表情,從今往後,那個青梅竹馬的弟弟就要消失了吧……以後,他還能留在她身邊嗎?
“雅各布?”突然一只手搭上雅各布的肩膀,他擡頭,看見埃倫擔心卻溫和的表情,“別太自責了,迪莉婭不會有事的。”
雅各布一頓,這才想起來急診室裏還有一個被自己撞了的女孩。
正在這是,急診室的門打開了。一個帶著口罩的醫生走了出來。
“哪一位是病人家屬?”
埃倫連忙走上去,道:“裏面那個女孩是我侄女,她情況怎麽樣?”
“放心好了”醫生摘下口罩,回答道,“沒什麽大問題,輕微腦震蕩,人醒了就沒事了。”
醫生話音剛落,迪莉婭也被推出來了。
在雪白的床單映襯下,迪莉婭的臉顯得更加蒼白。雖然按照醫生的說法,她是被註射了藥物,睡著了而已,但微微皺起的眉頭,蒼白的皮膚,以及過於纖細的體型,還是讓人無法對她的身體情況放心。
埃倫連忙上前,想親眼確定,自己可憐的第一天來到美國就出了車禍的侄女沒事。看到迪莉婭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埃倫狠狠心疼了一下。
另一邊,雅各布也終於發現由於自己地失誤,一個年紀輕輕地女孩子受傷了,遲疑了一下,他走上前來,打算表示一下關心。
他為自己對於車禍撞倒人之後還心不在焉地為貝拉糾結的事實別扭了一下,卻也就輕易放過了。
雅各布沒有發現,自己的這種對於生命的漠視,並不是一個只有17歲的男孩應該具備的。
在成功覺醒之後,在越來越多的殺戮和鮮血對他進行了洗禮之後,他已經越來越向黑暗生命靠攏了——人命之於他已經不再那麽重要。
埃倫仔細打量了迪莉婭一番,確定安靜地躺在推車上的侄女沒事後,對醫生說:
“我能先帶她回家嗎?”
“可以。”醫生聳了聳肩,“她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只是註意,萬一醒來後還有什麽不舒服,再來醫院看看。”
“那好。”埃倫對醫生點點頭,又轉頭看向自己身邊還沒來得及插上話的雅各布,“雅各布,麻煩你幫我一起把迪莉婭送回我家吧,她還有不少行李需要搬。”
“好的,白先生。”雅各布連忙點點頭,上前把迪莉婭一把抱了起來。雖然魁梧的雅各布一看就是力量型,迪莉婭也是偏為瘦弱的女生,但雅各布這麽輕輕一抱,就像抱一團棉絮一樣撈起了迪莉婭,還是叫一旁的醫生和護士,甚至是白先生都驚異了一下。
“這小夥子”醫生調侃道,“力氣真大呀,是你侄女的男朋友?”
埃倫無語了一下,頓了頓,迸出三個字,“……肇事者。”
醫生又是有些吃驚的表情,大概沒看過這麽“和諧相處”的肇事者和傷者家屬。
埃倫也在內心無力了一下,恨恨地想,他能怎麽辦,難不成還和自己學生斤斤計較?
既然人沒什麽大問題,這次車禍總算是有驚無險,那麽自然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最好的處理辦法。
☆、認識
? 當埃倫帶著雅各布和迪莉婭,從醫院辦完各種手續回到家裏,已經要淩晨四點多了。
埃倫早給他的妻子,張惠蓮(米歇爾)打了電話,告訴她發生的意外。米歇爾和埃倫是在美國留學時認識的,兩人從讀書時就開始交往,等到兩人都在福克斯定居下來,並且有了穩定的工作後,自然瓜熟蒂落地結婚了。
米歇爾是個比較傳統地中國女性,將家庭和丈夫照護地非常妥帖。
所以,當埃倫三人4點鐘到家的時候,熱茶和“夜宵”都已經準備好了。
迪莉婭還在昏睡自然是享受不到了,只能被雅各布抱到了埃倫夫妻兩早就為她準備好的房間裏。
安置好了迪莉婭,下雅各布本來打算再到個歉,就告辭的,卻沒想到會被埃倫夫妻兩挽留。
“既然迪莉婭沒什麽事,你也不用太介懷了,不過等迪莉婭醒過來了,向她道個歉吧。”埃倫扶了扶眼鏡,說道,“都已經這麽晚了,你也應該很累了,回去路上開車也不安全,就在這留宿一晚吧。”
“是啊,”米歇爾也微笑道,“你現在回去我們也不放心,房間都為你準備好了,就留下來吧。”
雅各布想了想,就同意了。其實一晚上發生了這麽多事,他早已經很累了。族人大都知道他和伊莎貝拉之間的微妙情愫,今晚狩獵時,尷尬的相遇也是在族人們都在的情況下發生的。
雅各布可以肯定,此刻族人們都會站在他這一邊,生氣貝拉,同情他。但這些支持恰恰是他最難以忍受的。如果說,貝拉和愛德華的戀情令他痛苦無奈,那麽族人的同情會讓他沒有臉面繼續生活在他們之中。
他可是驕傲的狼。
這也是為什麽,族人和父親放任他半夜獨自離開。
他們都了解,現在他需要的不是別人的安慰,而是找個地方單獨呆著。寧願自己舔舐傷口,也不願將自己的脆弱暴露人前——這是屬於狼人的驕傲。
埃倫一家都不了解他,但雅各布知道,白老師一向是友好溫和並且尊重別人的。就像他看出了他的失常,原諒了他今夜的過錯,卻沒有質問他為什麽半夜出來飆車。
喝完了熱茶,享受過了點心,又沖了個熱水澡,當雅各布終於躺到了柔軟的客房大床上,他感覺自己從未這麽疲憊,也從未這麽幸福過——這樣一個寒冷的秋季雨夜,能躺在暖洋洋的被窩裏,他還能有什麽奢求呢。
這一刻,雅各布忘記了貝拉,忘記了卡倫一家,還有所有地煩惱,幾乎一秒之後就陷入了深深地睡眠。其實和同齡人相比,即使有再多地經歷,他也不過是個17歲的少年而已。
睡著前,唯一的一個念頭從雅各布腦海中一閃而過,明天,去向那個被他撞了的女孩好好道個歉吧。
嘰嘰啾……
……好吵
溫暖的陽光照在臉上,帶著雨後特有的泥土的清香。慢慢睜開眼睛,迪莉婭呆呆地盯了屋頂半天,才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是被鳥叫聲吵醒了。
揪著薄薄的被子慢慢地從床上坐起,迪莉婭發現自己的頭有些隱隱的不適。
自己身處的大床正對面是一扇大大的落地窗,落地窗外,是有著白色欄桿的歐式陽臺。不知何處伸進來樹的幾根枝丫,上面有著稀稀落落的黃色葉子和幾只正在唱歌的小麻雀。
這是個幹凈卻簡單的房間,一張大床,左邊是嵌入式的原木書桌,右邊是衣櫃和房門。再加上屋頂上的老式吊燈,就是所有家具了。
床的對面有陽臺和落地窗。陽光從落地窗外照射進來,讓整個房間都溫暖而舒適。
自己的行李——兩個大旅行箱,都堆在角落裏。
迪莉婭發現,她對於自己和行李是如何到達這個房間的,一無所知,似乎記憶就停留在埃倫叔叔的車上。
那麽,這裏就是埃倫叔叔家?
在床上坐了一小會,頭部的不適好了很多,迪莉婭爬下床,還沒站定就打了一個寒噤。
明明才剛剛入秋,潮濕的福克斯已經有了不可小覷的寒氣。
迪莉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汗衫和牛仔短褲,打開行李箱,翻出一件針織長袖外套,披在身上。
出房門後,迪莉婭一邊仔細觀察這棟白色為主的歐式風格別墅,一邊慢慢尋找著叔叔嬸嬸的蹤影。
下了樓梯,又穿過一個小樓道,迪莉婭看見自己的叔叔和照片中見過的嬸嬸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男孩坐在一張長桌上喝著咖啡和黑面包。
坐在主位的埃倫第一個看見迪莉婭,笑道:“綿綿,你起來啦。”
米歇爾坐在埃倫左手邊第一張位置,直接站起來,走到了迪莉婭面前:“我們剛剛還在說要不要叫你起來呢,這就出現了。”說著,引迪莉婭走到自己旁邊的位子上坐下。
這些對話,埃倫夫婦和迪莉婭說的都是中文,所以雅各布根本沒聽明白。
接著,埃倫又用英文問道:“怎麽樣,休息的還好嗎?”
“我休息的很好,就是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到叔叔家的了。”迪莉婭微微一笑,也用英文作答,卻發現自己斜對面,坐在埃倫右手邊第一張位子的壯碩青年,立時嗆了一口咖啡。
埃倫和米歇爾對視一眼,忍不住笑起來。
迪莉婭有些不明所以,奇怪地看著斜對面的青年,沒咳嗽幾聲,棕色的臉卻已有些泛紅。
“嬸嬸我在照片上見過,這位是?”迪莉婭對埃倫問道。
“迪莉婭知道我在這鎮上的高中教數學吧,”埃倫回答,“這是我的一位學生,雅各布。”
頓了頓,埃倫又道,“也是昨天車禍的肇事者。”
“車禍?”迪莉婭驚訝地重覆了一遍。
“是啊,”埃倫說,“在回來的路上,和雅各布的車擦了一下,不是什麽大車禍,你是唯一的傷員。醫生說是輕微腦震蕩,不過沒什麽問題,醒來沒什麽不正常的情況就ok了。所以,迪莉婭,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我感覺很好,叔叔。”迪莉婭對著埃倫一笑。總算明白了為什麽青年為什麽被嗆到了。
“昨天的車禍,真是對不起。”雅各布嚴肅鄭重地對迪莉婭道歉。
迪莉婭忙擺手,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道,“沒關系,沒關系,反正誰都沒受傷,不是嗎。”
雅各布不好意思的笑笑。米歇爾看看兩個略微有些尷尬的年輕人,笑了笑開口。
“那麽,迪莉婭,你要來點什麽?”自然地接過話題,米歇爾問迪莉婭,“黑面包?白面包?牛奶還是咖啡?”
“黑面包和牛奶好了,”迪莉婭回答,又想到了什麽補充到,“其實,我還沒有梳洗呢。”迪莉婭不好意思地一笑,“嬸嬸,衛生間在哪裏?”
“就在你房間出來,向右拐的盡頭。”
“那我先去梳洗一下。”說完,迪莉婭站起來,返回了二樓。
等迪莉婭梳洗完,再次回到樓下,餐桌前的三人已經吃完了。
嬸嬸正在洗碗,叔叔埃倫坐在餐桌前看著報紙。雅各布卻不見了。
“雅各布呢?”迪莉婭坐到擺放著一份新早餐的座位前,準備開始吃早飯。
“去看看車子有沒有損傷”埃倫回答。
迪莉婭點點頭,開始了自己的早餐。但沒吃幾口,埃倫又開口了。
“迪莉婭,身體真的完全沒問題了嗎?”
“是的”迪莉婭快速咽下嘴裏的食物,道,“健康得我完全感覺不到自己昨天發生了車禍呢。”
“那麽”埃倫說,“今天想不想熟悉一下周圍的環境?”
“如果不麻煩叔叔的話,我是很想到周圍轉轉的。”迪莉婭笑著回答。
“一點都不麻煩,”米歇爾洗完了碗,帶著幾分狡黠的笑容坐到埃倫身邊,“你叔叔打算讓雅各布帶著你轉轉呢,剛剛你上去洗漱的時候,已經和雅各布說好了。”
“是的,”埃倫補充,“算做是他昨天害你昏過去的“懲罰”。我已經交了雅各布兩年的數學了,他是個不錯的孩子,你們年紀差不多,交流起來,肯定比和我這個叔叔交流舒服一些。以後到學校裏,有個認識的朋友,對適應環境也有好處。”
“嗯。”迪莉婭點頭。
正在這時,門鈴響了,埃倫起身去開門,進來的是雅各布。
“車怎麽樣?”埃倫問。
“沒問題,就是掉了一塊漆。”雅各布回答。
迪莉婭這時早飯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埃倫就建議迪莉婭和雅各布兩人去街上逛逛。雅各布本來心存愧疚,如今有個讓他補償的機會,立刻主動答應了。
迪莉婭卻覺得自家叔叔完全就是在利用這個大男孩的善良和內疚,找了個試用期不短的免費照護自己的勞工,難免心裏有點不好意思。
但是,埃倫是好意,也並非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迪莉婭當然不會傻傻地對雅各布說:其實你根本不用為了這麽一樁幾乎沒有造成任何後果的車禍負責。
只是迪莉婭心裏對雅各布多了幾分感激,更多了幾分親近。
一上午的時間過得出乎意料地快。
埃倫家住得還算是離城鎮中心比較近的,駕駛著“掉了一小塊油漆”的車開了一小段,兩人就到達市中心,逛了起來。雅各布擔心太累會讓迪莉婭身體不適,一路走走停停,順便跟迪莉婭介紹小鎮上的風土人情。
本來,雅各布這族狼人,世代居住在福克斯。福克斯的歷史文化,狼人們自認第二了解,就沒人敢稱第一。
最讓迪莉婭稱奇的事,不少小店的店主竟然都和雅各布很熟悉。甚至買個熱狗奶茶的,都不收兩人的錢。在來之前,迪莉婭就知道這個小鎮上的人不多,大都認得。可幾乎每種店的店主都熟悉,也太誇張了吧。
上午過去,雅各布和迪莉婭,從禮貌客氣地交流,到如朋友般輕松相處,進展地異常順利。
雅各布本來並不是什麽會和別人熱情交流的人,可對象是自己不小心撞了的迪莉婭,本來對不熟的人有些冷淡的雅各布,也試著盡量做一個好的向導來彌補。
而且,迪莉婭在雅各布壯碩的身材面前那麽嬌小玲瓏。原本就過於蒼白的皮膚看在雅各布眼裏,明顯就是他昨天撞到她的罪證。
迪莉婭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看上去都是那麽秀氣,與大方隨性的美國女孩完全不同。雅各布覺得自己沒轍了,連稍微面無表情一下,都怕唐突了這個來自遙遠東方國度的女孩,只能盡量柔和表情,不斷地說些盡量有趣的小鎮歷史來調節氣氛。
而在迪莉婭看來,本來對雅各布願意作她的向導就很感謝了——第一份來自陌生地方的同齡人的友好總是令人感動的——雅各布還那麽盡職盡責,體貼細心。
於是好感蹭蹭地快速上漲。
兩人自然而然地成了朋友。
愉快的上午時光過後,雅各布將迪莉婭送回了家,再向老師和師母到了別,就回家去了。
艾倫和米歇爾問迪莉婭上午過的怎麽樣,迪莉婭像一只快樂的小鳥一樣,敘述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艾倫甚至覺得,他之前都沒發現,原來自己生活了這麽長時間的福克斯,是個如此有趣的地方。
用過午餐之後,迪莉婭主動幫嬸嬸整理餐具桌子,卻被趕回房間整理東西了。用嬸嬸的話說:“想幫忙也先忙好自己的事再說。”
忙活了一個小時,迪莉婭終於將房間全部整理好。
看著自己布置起來的溫馨的小房間,心裏滿是成就感。
原先毫無東西的大書桌上放上了秋末的蝴蝶花,帶來的一些書和文具都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桌子上。從國內帶來的秋冬兩季度的衣裳也全都放在了衣櫃裏。
床上用品都是嬸嬸幫忙準備的,都是煙粉色做的底,上面繡著水仙花的花紋。大箱子被放在了頂上,遮著一層擋灰布。
看著變得有了人氣的房間,迪莉婭高興地撲到大床上,聞著幹凈清冽的肥皂香氣,將自己深深地埋進被子裏,終於覺得來到了異鄉便緊張跳動著的心終於找到了安身之所,慢慢平靜。
☆、沖突
? 在叔叔艾倫家的生活過得愜意而安逸。
沒有繁重的課業,沒有喧鬧的鳴笛,小鎮上的日子對於迪莉婭來說簡直是夢想中的生活。
但是,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一眨眼,兩個禮拜過去了,學校也要開學了。
在開學前的日子裏,雅各布又出現了幾次,帶著迪莉婭到處轉。雅各布在迪莉婭心中的形象高大了起來。迪莉婭想不通,明明看上去只是個有點點酷的靦腆大男孩,除了壯碩的身材好像也沒什麽其他特別之處。
根據埃倫的說法,雅各布的學習成績也不算好。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平凡的男孩,怎麽可以知道那麽多事,認識那麽多人。好像只要是在小鎮上發生的事,就逃不出他的掌控。
每次出去,雅各布總將迪莉婭照護得很好,完全不會讓迪莉婭累到或者渴到。
這樣的體貼,迪莉婭還是第一次從一個同齡異性那裏得到,內心不免有些胡思亂想。
但是每每心裏開始想些有的沒有的時候,迪莉婭又告誡自己,這只是來自別人的友誼而已,兩人才認識沒多久,不要胡思亂想。
開學的第一天,迪莉婭微微有些興奮,早早地就醒了,還做了早餐。
好不容易等到叔叔準備好去上班,迪莉婭才坐上駛向學校的車。
學校離埃倫家有一段不少的距離,坐落在一座小山腳下。
到達學校的時候,學校裏人還不多。在叔叔的帶領下,迪莉婭順利地辦好了入學的一切事宜。
整個上午只有兩節課,第一節課是九點開始。校園裏的節奏和校園外一樣悠閑,迪莉婭卻明顯感覺到聽課有點吃力。
以往和叔叔阿姨在家裏,迪莉婭一直是講得中文。而和雅各布在一起時,雅各布會體貼地放慢自己的語速。
學校裏的老師卻不會因為自己班裏多了一個中國學生,而特地慢些講課,課上又有很多的生詞,雖然早有心裏準備,迪莉婭還是感到不小的壓力。
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了,中飯埃倫並不打算照護迪莉婭,而是讓她和其他學生一起在學校裏吃。
中飯前是開學的慣例大會,一個上午,迪莉婭已經交到了兩個朋友。
迪莉婭學習的是商科。在第一節課——班主任主持的班會課上,迪莉婭認識了自己的同桌,雪莉·瓊斯。
雪莉是一個赫發藍眸的女孩子,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冷冰冰的不好親近。沒想到迪莉婭才交流了幾句,就發現雪莉是個外冷內熱的人。雖然話並不多,對於迪莉婭不懂,甚至某些缺乏常識的問題,都會非常耐心的做出解答。這是迪莉婭收獲的第一份友誼。
第二分來自一個和雅各布類似的壯碩的男孩塞思·克裏爾沃特。
塞思是雅各布的朋友,似乎是雅各布拜托了塞思多關照一下迪莉婭。
其實迪莉婭自認為完全是個健康寶寶,完全不需要別人額外的關照,但是和同齡美國女孩相比明顯瘦小的體型卻總讓別人覺得她比實際年齡小上一兩歲。
塞思也聽說了,迪莉婭第一天來美國,就被雅各布開車撞了的事,興致勃勃地來問具體情況。迪莉婭也無奈地回答了。一來一去,便熟悉起來。
開學大會的時間並不長,校長、教務主任之類的老師進行慣例的講話之後,大家就開始了自由自在的午餐時間。
令迪莉婭感到新奇並且愉快的,是開學大會無拘無束的氛圍。所有的學生圍繞著老師們分散在餐廳裏的各個角落,都不需要有一個固定的位置。有的學生站著,有的學生坐著,還有人直接坐在欄桿上聽完了整場開學大會。
整個學校也不過2百來個人,連個正式的禮堂都沒有,餐廳就是學校大會的多功能廳了。雖然和以前的學校比起來,小了不止一倍,迪莉婭還是對於這樣的學校充滿了喜愛。
午餐類似於自助餐的形式,迪莉婭在雪莉的帶領下,完成了在新學校的第一次選餐。賽斯老早就占好了位子,和另外幾個同班的同學們,一起邀請雪莉和迪莉婭共桌。
午餐在友好的氛圍下進行著,一桌人都很健談。今天的主題圍繞著迪莉婭,這個新的轉學生,大家嘰嘰喳喳地討論著有關中國的話題。迪莉婭也很快和新的同學們熟悉起來。
吃到一半的時候,雅各布突然出現了。迪莉婭看得出,在場的大多數女生們的情緒都瞬間高了一個檔次。眾人一開始都以為雅各布是來和賽斯打招呼的,沒想到,和初到美國的迪莉婭也認識。一番“拷問”之下,雅各布和迪莉婭之間的車禍,也毫無懸念地被抖落了出來。一桌人吃吃笑笑,好不開心。
雅各布的位子就被安排在了迪莉婭旁邊,和眾人說笑了一陣後,最算逮著機會,單獨和迪莉婭說兩句。
“怎麽樣,剛來學校還適應嗎?”雅各布低聲問。
迪莉婭也笑著,低聲回答道:“很好呀,大家都很友善,也很照顧我。”
“那就好,”雅各布又說,“如果有什麽麻煩,不方便和艾倫說的話,你可以告訴我,或者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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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禍
? “前往紐約的乘客,請到34號登機口登記。”
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隨身物品,白綿從小挎包中取出登機牌,排隊等待登機。
行李早已經辦好托運,父母也只能送到安檢處,登上這趟飛機,自己就真的要去往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了。白綿的心裏充斥著離開家的失落和即將留學的興奮。
父母雙親都是留學歸國子女的白綿,從小的夢想就是能像父母一樣,領略一下異國的風情,然後,像父母一樣,在美麗的校園裏遇到自己能相伴一生的人。
但是,白綿真的沒想到,在高一結束之後,就被父母告知,有了出國念高中的機會。
實際上,白綿並不是她父母的親生孩子。思想開放的父母,對於自己的不孕並沒有太大的遺憾。
根據他們所說,白綿,是他們在回國剛下飛機過完安檢,在機場裏揀到的孩子。於是剛回國的小兩口為了滿足自己長輩想要孫輩的願望,謊稱白綿是自己的孩子。
雖然沒有真正的血緣關系,但白綿被養父母當作是親生的孩子那樣疼愛。即便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白綿從未有過任何心裏障礙,在她看來,養父母既然將她撫養成人,那麽他們就和自己的親生父母沒有區別。
12個小時的疲憊飛行後,又是6個小時的火車。當白綿終於到達福克斯後,已經非常疲憊了。
雨滴淅淅瀝瀝地從天上飄落,半夜12點,叔叔白宸越(埃倫)在火車站接到了昏昏欲睡,眼皮打架的白綿(迪莉婭)。
埃倫知道這個孩子從小身體就不好,這麽長的行程後,肯定非常勞累了,沒有多說什麽,就讓迪莉婭上了車。
埃倫就在迪莉婭即將就讀的福克斯高中教數學。他是典型的東方長相,有點嚴肅的國字臉,濃密的黑發,深邃的黑眼。反觀他的侄女,迪莉婭,就完全不同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從小對父母的外國朋友見多了,迪莉婭竟然長得有幾分西方味道。皮膚像西方人一樣雪白,卻帶有東方的細膩。眼框像西方人一樣有些微微凹陷,但眸子絕對是純正的黑色。
發色就沒有那麽烏黑了,偏向深棕色,迪莉婭一直覺得,可能就是因為自己比較白吧,所以老天不願意再給她烏黑的頭發。
幾乎一上車,迪莉婭就睡著了,埃倫通過後視鏡,觀察著這個幾年沒見的侄女,發現比起小時候的圓潤可愛,現在的她越發漂亮了。只是偏於瘦弱的身形讓人一見便心生憐愛。
福克斯是一個僅有一所高中的小鎮,人口不多。雖然下著雨,能見度不高,但一般這種時間,大家都在溫暖的床上睡熟了。路上幾乎沒什麽車了,所以埃倫也沒有太小心。
可是就在他觀察迪莉婭,晃神的一小會,迎面刺眼的光芒飛來。埃倫的反應還算快,緊急剎車,右轉方向盤,卻避免不了車子一頭栽進路旁灌木叢中的厄運。
差點發生車禍的另一輛車也停了下來。
猛烈的撞擊,迪莉婭剛被驚醒,就覺得頭部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照理說,這一場事故並不嚴重,埃倫的車子除了刮傷也沒別的什麽損傷,就連安全氣囊都沒彈出。
可不幸的是,迪莉婭剛剛睡得昏昏沈沈,坐在後座又沒系上安全帶。沖擊之下,整個人直接後腦勺撞向車門,暈了過去。
埃倫系著安全帶,除了沖擊大一些,到也毫發無傷,只是一時頭暈還沒清醒過來。
另一輛車的主人已經先下車了。
那是一個硬朗的青年。1米85以上的身高,利索的短發像是利刺般根根豎起,皮膚是健康性感的蜜色。
最令人矚目的,是一身強健的肌肉,形狀優美,被雨水浸濕的薄薄的汗衫完全無法遮掩,配上銳利的濃眉大眼,有種特殊的魅力。
但那青年只是緊皺著眉頭,快步走到埃倫的車邊,敲了敲駕駛座的窗,嘴裏發出低沈急促的聲音:
“朋友,還好嗎?”
埃倫被敲門聲驚醒,霎時間清醒過來,放下車窗,卻見窗外站的是自己的熟人。
“雅各布?!”
“白先生?”本來還表情嚴肅的雅各布此時不由地尷尬起來——撞誰不好,偏偏把自己的數學老師給撞了。
雅各布兀自糾結,埃倫卻終於想起自己車上並不是一個人,回頭一看,卻見迪莉婭蜷縮在車門邊,促著眉頭,痛苦的樣子,分明是暈了過去。
“綿綿!綿綿!”情急之下,埃倫直接用中文叫出了白綿的小名。
雅各布此時也註意到車裏不止老師一人,還有一個女孩,而且狀況好像不太好。於是,他直接打開後車門,半個人探進車裏,兩只強壯有力的胳膊一伸,就將迪莉婭抱了出來。
迪莉婭本來在中國在女生裏面個頭還算正常,可和雅各布一對比,嬌小玲瓏的幾乎像個孩子,被雅各布打橫抱起,便完全埋在了他的懷裏,深棕色的發絲從雅各布肘間悄悄滑落。
埃倫也焦急地下車,快速說道:“快送她去醫院,這是我的侄女。”
聞言,雅各布直接對埃倫道:“我先帶她過去。”然後迅速將迪莉婭放到自己車的副駕駛位上,為她系上安全帶,飛馳而去。
半夜1點多,醫院裏的值班醫生被渾身濕漉漉地抱著迪莉婭,突然闖進來的雅各布嚇了一跳。
天知道,這是雅各布第一次撞到人,以至於他剛剛一進醫院都不知道應該做什麽。幸好,醫院裏紅色的“急診”大字足夠醒目。
將迪莉婭送入急診室,雅各布才有空理清自己的思路。
原本今天放學後,他和自己的族人們一起去森林裏狩獵。
不以頭腦發達著稱的狼人一族,依靠原住民的幌子隱藏自己的秘密,也通過交易一些森林裏的一些特殊植物,以及動物的皮毛來獲得錢財,維持生計。
當然這不是唯一獲得錢的渠道。即使狼人的頭腦向來不發達,也不意味著他們愚蠢。和通常心思詭秘的吸血鬼相比,狼人們更質樸,也更野蠻,戰鬥的血液流淌在他們的血管裏。在他們看來,拳頭比計謀更值得崇拜。
千百年流傳下來的智慧可不能小覷,狼人們開在各自的聚居地附近,開書店,開餐廳,開咖啡館…… 雖然都不是什麽大生意,但勝在低調,便捷,能夠守望相助。
而森林狩獵和交易,是他們祖上流傳下來的習俗,狼人們也無意改變。狩獵可以幫助他們保持血性,否則,失去了血性的狼人,實力必然大大下降。狼人們不像吸血鬼,有著各種各樣的異能,他們的優勢在於自身強大的肉體和族內團結的精神。
去年剛剛覺醒的雅各布,在狼人中還算是新生兒。他需要更多的實戰讓自己習慣狼的形態,發揮出自己真正的力量。
今天,他在森林狩獵時的表現,也和往常一樣優秀,獨自一人就幹掉了兩頭熊。
可就在回程的時候,他碰到了出來狩獵的卡倫一家。
雅各布不是不知道貝拉和愛德華的關系,可他沒想到,卡倫一家,或者說愛德華,竟然會帶貝拉出來狩獵!他們難不怕貝拉遇到危險嗎?
雅各布坐在急診室外的長椅上,暗自生氣。
可是貝拉,竟然還幫著愛德華說話。她根本就不知道森林有多危險!不要說那些隱藏在暗處的神秘生物們了,光是一些毒蟲毒蛇就能輕易要了她的命。
福克斯鎮不遠處的森林,同時棲息著狼人和吸血鬼的森林,有哪一種神秘生物敢說,福克斯森林就如同大多數城鎮間的森林一樣,最大的危險,不過是一頭熊?
要不是因為生氣,他又怎麽會半夜跑出來飆車,還撞到了老師。
——不是的,其實你根本就不是為了貝拉的安全在生氣。
可是,雅各布心底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反駁自己。
——你只是因為被貝拉看到了你自己兇殘的樣子,而惱羞成怒了。
長椅上的雅各布挫敗的將臉埋進雙手。
為什麽?!明明他和貝拉之間也是有感覺的。可是為什麽他只能遠遠地看著她,還要在絲毫沒有心裏準備地情況下,被她看到自己嗜血地樣子?
看她當時驚恐地表情,從今往後,那個青梅竹馬的弟弟就要消失了吧……以後,他還能留在她身邊嗎?
“雅各布?”突然一只手搭上雅各布的肩膀,他擡頭,看見埃倫擔心卻溫和的表情,“別太自責了,迪莉婭不會有事的。”
雅各布一頓,這才想起來急診室裏還有一個被自己撞了的女孩。
正在這是,急診室的門打開了。一個帶著口罩的醫生走了出來。
“哪一位是病人家屬?”
埃倫連忙走上去,道:“裏面那個女孩是我侄女,她情況怎麽樣?”
“放心好了”醫生摘下口罩,回答道,“沒什麽大問題,輕微腦震蕩,人醒了就沒事了。”
醫生話音剛落,迪莉婭也被推出來了。
在雪白的床單映襯下,迪莉婭的臉顯得更加蒼白。雖然按照醫生的說法,她是被註射了藥物,睡著了而已,但微微皺起的眉頭,蒼白的皮膚,以及過於纖細的體型,還是讓人無法對她的身體情況放心。
埃倫連忙上前,想親眼確定,自己可憐的第一天來到美國就出了車禍的侄女沒事。看到迪莉婭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埃倫狠狠心疼了一下。
另一邊,雅各布也終於發現由於自己地失誤,一個年紀輕輕地女孩子受傷了,遲疑了一下,他走上前來,打算表示一下關心。
他為自己對於車禍撞倒人之後還心不在焉地為貝拉糾結的事實別扭了一下,卻也就輕易放過了。
雅各布沒有發現,自己的這種對於生命的漠視,並不是一個只有17歲的男孩應該具備的。
在成功覺醒之後,在越來越多的殺戮和鮮血對他進行了洗禮之後,他已經越來越向黑暗生命靠攏了——人命之於他已經不再那麽重要。
埃倫仔細打量了迪莉婭一番,確定安靜地躺在推車上的侄女沒事後,對醫生說:
“我能先帶她回家嗎?”
“可以。”醫生聳了聳肩,“她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只是註意,萬一醒來後還有什麽不舒服,再來醫院看看。”
“那好。”埃倫對醫生點點頭,又轉頭看向自己身邊還沒來得及插上話的雅各布,“雅各布,麻煩你幫我一起把迪莉婭送回我家吧,她還有不少行李需要搬。”
“好的,白先生。”雅各布連忙點點頭,上前把迪莉婭一把抱了起來。雖然魁梧的雅各布一看就是力量型,迪莉婭也是偏為瘦弱的女生,但雅各布這麽輕輕一抱,就像抱一團棉絮一樣撈起了迪莉婭,還是叫一旁的醫生和護士,甚至是白先生都驚異了一下。
“這小夥子”醫生調侃道,“力氣真大呀,是你侄女的男朋友?”
埃倫無語了一下,頓了頓,迸出三個字,“……肇事者。”
醫生又是有些吃驚的表情,大概沒看過這麽“和諧相處”的肇事者和傷者家屬。
埃倫也在內心無力了一下,恨恨地想,他能怎麽辦,難不成還和自己學生斤斤計較?
既然人沒什麽大問題,這次車禍總算是有驚無險,那麽自然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最好的處理辦法。
☆、認識
? 當埃倫帶著雅各布和迪莉婭,從醫院辦完各種手續回到家裏,已經要淩晨四點多了。
埃倫早給他的妻子,張惠蓮(米歇爾)打了電話,告訴她發生的意外。米歇爾和埃倫是在美國留學時認識的,兩人從讀書時就開始交往,等到兩人都在福克斯定居下來,並且有了穩定的工作後,自然瓜熟蒂落地結婚了。
米歇爾是個比較傳統地中國女性,將家庭和丈夫照護地非常妥帖。
所以,當埃倫三人4點鐘到家的時候,熱茶和“夜宵”都已經準備好了。
迪莉婭還在昏睡自然是享受不到了,只能被雅各布抱到了埃倫夫妻兩早就為她準備好的房間裏。
安置好了迪莉婭,下雅各布本來打算再到個歉,就告辭的,卻沒想到會被埃倫夫妻兩挽留。
“既然迪莉婭沒什麽事,你也不用太介懷了,不過等迪莉婭醒過來了,向她道個歉吧。”埃倫扶了扶眼鏡,說道,“都已經這麽晚了,你也應該很累了,回去路上開車也不安全,就在這留宿一晚吧。”
“是啊,”米歇爾也微笑道,“你現在回去我們也不放心,房間都為你準備好了,就留下來吧。”
雅各布想了想,就同意了。其實一晚上發生了這麽多事,他早已經很累了。族人大都知道他和伊莎貝拉之間的微妙情愫,今晚狩獵時,尷尬的相遇也是在族人們都在的情況下發生的。
雅各布可以肯定,此刻族人們都會站在他這一邊,生氣貝拉,同情他。但這些支持恰恰是他最難以忍受的。如果說,貝拉和愛德華的戀情令他痛苦無奈,那麽族人的同情會讓他沒有臉面繼續生活在他們之中。
他可是驕傲的狼。
這也是為什麽,族人和父親放任他半夜獨自離開。
他們都了解,現在他需要的不是別人的安慰,而是找個地方單獨呆著。寧願自己舔舐傷口,也不願將自己的脆弱暴露人前——這是屬於狼人的驕傲。
埃倫一家都不了解他,但雅各布知道,白老師一向是友好溫和並且尊重別人的。就像他看出了他的失常,原諒了他今夜的過錯,卻沒有質問他為什麽半夜出來飆車。
喝完了熱茶,享受過了點心,又沖了個熱水澡,當雅各布終於躺到了柔軟的客房大床上,他感覺自己從未這麽疲憊,也從未這麽幸福過——這樣一個寒冷的秋季雨夜,能躺在暖洋洋的被窩裏,他還能有什麽奢求呢。
這一刻,雅各布忘記了貝拉,忘記了卡倫一家,還有所有地煩惱,幾乎一秒之後就陷入了深深地睡眠。其實和同齡人相比,即使有再多地經歷,他也不過是個17歲的少年而已。
睡著前,唯一的一個念頭從雅各布腦海中一閃而過,明天,去向那個被他撞了的女孩好好道個歉吧。
嘰嘰啾……
……好吵
溫暖的陽光照在臉上,帶著雨後特有的泥土的清香。慢慢睜開眼睛,迪莉婭呆呆地盯了屋頂半天,才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是被鳥叫聲吵醒了。
揪著薄薄的被子慢慢地從床上坐起,迪莉婭發現自己的頭有些隱隱的不適。
自己身處的大床正對面是一扇大大的落地窗,落地窗外,是有著白色欄桿的歐式陽臺。不知何處伸進來樹的幾根枝丫,上面有著稀稀落落的黃色葉子和幾只正在唱歌的小麻雀。
這是個幹凈卻簡單的房間,一張大床,左邊是嵌入式的原木書桌,右邊是衣櫃和房門。再加上屋頂上的老式吊燈,就是所有家具了。
床的對面有陽臺和落地窗。陽光從落地窗外照射進來,讓整個房間都溫暖而舒適。
自己的行李——兩個大旅行箱,都堆在角落裏。
迪莉婭發現,她對於自己和行李是如何到達這個房間的,一無所知,似乎記憶就停留在埃倫叔叔的車上。
那麽,這裏就是埃倫叔叔家?
在床上坐了一小會,頭部的不適好了很多,迪莉婭爬下床,還沒站定就打了一個寒噤。
明明才剛剛入秋,潮濕的福克斯已經有了不可小覷的寒氣。
迪莉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汗衫和牛仔短褲,打開行李箱,翻出一件針織長袖外套,披在身上。
出房門後,迪莉婭一邊仔細觀察這棟白色為主的歐式風格別墅,一邊慢慢尋找著叔叔嬸嬸的蹤影。
下了樓梯,又穿過一個小樓道,迪莉婭看見自己的叔叔和照片中見過的嬸嬸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男孩坐在一張長桌上喝著咖啡和黑面包。
坐在主位的埃倫第一個看見迪莉婭,笑道:“綿綿,你起來啦。”
米歇爾坐在埃倫左手邊第一張位置,直接站起來,走到了迪莉婭面前:“我們剛剛還在說要不要叫你起來呢,這就出現了。”說著,引迪莉婭走到自己旁邊的位子上坐下。
這些對話,埃倫夫婦和迪莉婭說的都是中文,所以雅各布根本沒聽明白。
接著,埃倫又用英文問道:“怎麽樣,休息的還好嗎?”
“我休息的很好,就是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到叔叔家的了。”迪莉婭微微一笑,也用英文作答,卻發現自己斜對面,坐在埃倫右手邊第一張位子的壯碩青年,立時嗆了一口咖啡。
埃倫和米歇爾對視一眼,忍不住笑起來。
迪莉婭有些不明所以,奇怪地看著斜對面的青年,沒咳嗽幾聲,棕色的臉卻已有些泛紅。
“嬸嬸我在照片上見過,這位是?”迪莉婭對埃倫問道。
“迪莉婭知道我在這鎮上的高中教數學吧,”埃倫回答,“這是我的一位學生,雅各布。”
頓了頓,埃倫又道,“也是昨天車禍的肇事者。”
“車禍?”迪莉婭驚訝地重覆了一遍。
“是啊,”埃倫說,“在回來的路上,和雅各布的車擦了一下,不是什麽大車禍,你是唯一的傷員。醫生說是輕微腦震蕩,不過沒什麽問題,醒來沒什麽不正常的情況就ok了。所以,迪莉婭,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我感覺很好,叔叔。”迪莉婭對著埃倫一笑。總算明白了為什麽青年為什麽被嗆到了。
“昨天的車禍,真是對不起。”雅各布嚴肅鄭重地對迪莉婭道歉。
迪莉婭忙擺手,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道,“沒關系,沒關系,反正誰都沒受傷,不是嗎。”
雅各布不好意思的笑笑。米歇爾看看兩個略微有些尷尬的年輕人,笑了笑開口。
“那麽,迪莉婭,你要來點什麽?”自然地接過話題,米歇爾問迪莉婭,“黑面包?白面包?牛奶還是咖啡?”
“黑面包和牛奶好了,”迪莉婭回答,又想到了什麽補充到,“其實,我還沒有梳洗呢。”迪莉婭不好意思地一笑,“嬸嬸,衛生間在哪裏?”
“就在你房間出來,向右拐的盡頭。”
“那我先去梳洗一下。”說完,迪莉婭站起來,返回了二樓。
等迪莉婭梳洗完,再次回到樓下,餐桌前的三人已經吃完了。
嬸嬸正在洗碗,叔叔埃倫坐在餐桌前看著報紙。雅各布卻不見了。
“雅各布呢?”迪莉婭坐到擺放著一份新早餐的座位前,準備開始吃早飯。
“去看看車子有沒有損傷”埃倫回答。
迪莉婭點點頭,開始了自己的早餐。但沒吃幾口,埃倫又開口了。
“迪莉婭,身體真的完全沒問題了嗎?”
“是的”迪莉婭快速咽下嘴裏的食物,道,“健康得我完全感覺不到自己昨天發生了車禍呢。”
“那麽”埃倫說,“今天想不想熟悉一下周圍的環境?”
“如果不麻煩叔叔的話,我是很想到周圍轉轉的。”迪莉婭笑著回答。
“一點都不麻煩,”米歇爾洗完了碗,帶著幾分狡黠的笑容坐到埃倫身邊,“你叔叔打算讓雅各布帶著你轉轉呢,剛剛你上去洗漱的時候,已經和雅各布說好了。”
“是的,”埃倫補充,“算做是他昨天害你昏過去的“懲罰”。我已經交了雅各布兩年的數學了,他是個不錯的孩子,你們年紀差不多,交流起來,肯定比和我這個叔叔交流舒服一些。以後到學校裏,有個認識的朋友,對適應環境也有好處。”
“嗯。”迪莉婭點頭。
正在這時,門鈴響了,埃倫起身去開門,進來的是雅各布。
“車怎麽樣?”埃倫問。
“沒問題,就是掉了一塊漆。”雅各布回答。
迪莉婭這時早飯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埃倫就建議迪莉婭和雅各布兩人去街上逛逛。雅各布本來心存愧疚,如今有個讓他補償的機會,立刻主動答應了。
迪莉婭卻覺得自家叔叔完全就是在利用這個大男孩的善良和內疚,找了個試用期不短的免費照護自己的勞工,難免心裏有點不好意思。
但是,埃倫是好意,也並非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迪莉婭當然不會傻傻地對雅各布說:其實你根本不用為了這麽一樁幾乎沒有造成任何後果的車禍負責。
只是迪莉婭心裏對雅各布多了幾分感激,更多了幾分親近。
一上午的時間過得出乎意料地快。
埃倫家住得還算是離城鎮中心比較近的,駕駛著“掉了一小塊油漆”的車開了一小段,兩人就到達市中心,逛了起來。雅各布擔心太累會讓迪莉婭身體不適,一路走走停停,順便跟迪莉婭介紹小鎮上的風土人情。
本來,雅各布這族狼人,世代居住在福克斯。福克斯的歷史文化,狼人們自認第二了解,就沒人敢稱第一。
最讓迪莉婭稱奇的事,不少小店的店主竟然都和雅各布很熟悉。甚至買個熱狗奶茶的,都不收兩人的錢。在來之前,迪莉婭就知道這個小鎮上的人不多,大都認得。可幾乎每種店的店主都熟悉,也太誇張了吧。
上午過去,雅各布和迪莉婭,從禮貌客氣地交流,到如朋友般輕松相處,進展地異常順利。
雅各布本來並不是什麽會和別人熱情交流的人,可對象是自己不小心撞了的迪莉婭,本來對不熟的人有些冷淡的雅各布,也試著盡量做一個好的向導來彌補。
而且,迪莉婭在雅各布壯碩的身材面前那麽嬌小玲瓏。原本就過於蒼白的皮膚看在雅各布眼裏,明顯就是他昨天撞到她的罪證。
迪莉婭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看上去都是那麽秀氣,與大方隨性的美國女孩完全不同。雅各布覺得自己沒轍了,連稍微面無表情一下,都怕唐突了這個來自遙遠東方國度的女孩,只能盡量柔和表情,不斷地說些盡量有趣的小鎮歷史來調節氣氛。
而在迪莉婭看來,本來對雅各布願意作她的向導就很感謝了——第一份來自陌生地方的同齡人的友好總是令人感動的——雅各布還那麽盡職盡責,體貼細心。
於是好感蹭蹭地快速上漲。
兩人自然而然地成了朋友。
愉快的上午時光過後,雅各布將迪莉婭送回了家,再向老師和師母到了別,就回家去了。
艾倫和米歇爾問迪莉婭上午過的怎麽樣,迪莉婭像一只快樂的小鳥一樣,敘述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艾倫甚至覺得,他之前都沒發現,原來自己生活了這麽長時間的福克斯,是個如此有趣的地方。
用過午餐之後,迪莉婭主動幫嬸嬸整理餐具桌子,卻被趕回房間整理東西了。用嬸嬸的話說:“想幫忙也先忙好自己的事再說。”
忙活了一個小時,迪莉婭終於將房間全部整理好。
看著自己布置起來的溫馨的小房間,心裏滿是成就感。
原先毫無東西的大書桌上放上了秋末的蝴蝶花,帶來的一些書和文具都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桌子上。從國內帶來的秋冬兩季度的衣裳也全都放在了衣櫃裏。
床上用品都是嬸嬸幫忙準備的,都是煙粉色做的底,上面繡著水仙花的花紋。大箱子被放在了頂上,遮著一層擋灰布。
看著變得有了人氣的房間,迪莉婭高興地撲到大床上,聞著幹凈清冽的肥皂香氣,將自己深深地埋進被子裏,終於覺得來到了異鄉便緊張跳動著的心終於找到了安身之所,慢慢平靜。
☆、沖突
? 在叔叔艾倫家的生活過得愜意而安逸。
沒有繁重的課業,沒有喧鬧的鳴笛,小鎮上的日子對於迪莉婭來說簡直是夢想中的生活。
但是,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一眨眼,兩個禮拜過去了,學校也要開學了。
在開學前的日子裏,雅各布又出現了幾次,帶著迪莉婭到處轉。雅各布在迪莉婭心中的形象高大了起來。迪莉婭想不通,明明看上去只是個有點點酷的靦腆大男孩,除了壯碩的身材好像也沒什麽其他特別之處。
根據埃倫的說法,雅各布的學習成績也不算好。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平凡的男孩,怎麽可以知道那麽多事,認識那麽多人。好像只要是在小鎮上發生的事,就逃不出他的掌控。
每次出去,雅各布總將迪莉婭照護得很好,完全不會讓迪莉婭累到或者渴到。
這樣的體貼,迪莉婭還是第一次從一個同齡異性那裏得到,內心不免有些胡思亂想。
但是每每心裏開始想些有的沒有的時候,迪莉婭又告誡自己,這只是來自別人的友誼而已,兩人才認識沒多久,不要胡思亂想。
開學的第一天,迪莉婭微微有些興奮,早早地就醒了,還做了早餐。
好不容易等到叔叔準備好去上班,迪莉婭才坐上駛向學校的車。
學校離埃倫家有一段不少的距離,坐落在一座小山腳下。
到達學校的時候,學校裏人還不多。在叔叔的帶領下,迪莉婭順利地辦好了入學的一切事宜。
整個上午只有兩節課,第一節課是九點開始。校園裏的節奏和校園外一樣悠閑,迪莉婭卻明顯感覺到聽課有點吃力。
以往和叔叔阿姨在家裏,迪莉婭一直是講得中文。而和雅各布在一起時,雅各布會體貼地放慢自己的語速。
學校裏的老師卻不會因為自己班裏多了一個中國學生,而特地慢些講課,課上又有很多的生詞,雖然早有心裏準備,迪莉婭還是感到不小的壓力。
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了,中飯埃倫並不打算照護迪莉婭,而是讓她和其他學生一起在學校裏吃。
中飯前是開學的慣例大會,一個上午,迪莉婭已經交到了兩個朋友。
迪莉婭學習的是商科。在第一節課——班主任主持的班會課上,迪莉婭認識了自己的同桌,雪莉·瓊斯。
雪莉是一個赫發藍眸的女孩子,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冷冰冰的不好親近。沒想到迪莉婭才交流了幾句,就發現雪莉是個外冷內熱的人。雖然話並不多,對於迪莉婭不懂,甚至某些缺乏常識的問題,都會非常耐心的做出解答。這是迪莉婭收獲的第一份友誼。
第二分來自一個和雅各布類似的壯碩的男孩塞思·克裏爾沃特。
塞思是雅各布的朋友,似乎是雅各布拜托了塞思多關照一下迪莉婭。
其實迪莉婭自認為完全是個健康寶寶,完全不需要別人額外的關照,但是和同齡美國女孩相比明顯瘦小的體型卻總讓別人覺得她比實際年齡小上一兩歲。
塞思也聽說了,迪莉婭第一天來美國,就被雅各布開車撞了的事,興致勃勃地來問具體情況。迪莉婭也無奈地回答了。一來一去,便熟悉起來。
開學大會的時間並不長,校長、教務主任之類的老師進行慣例的講話之後,大家就開始了自由自在的午餐時間。
令迪莉婭感到新奇並且愉快的,是開學大會無拘無束的氛圍。所有的學生圍繞著老師們分散在餐廳裏的各個角落,都不需要有一個固定的位置。有的學生站著,有的學生坐著,還有人直接坐在欄桿上聽完了整場開學大會。
整個學校也不過2百來個人,連個正式的禮堂都沒有,餐廳就是學校大會的多功能廳了。雖然和以前的學校比起來,小了不止一倍,迪莉婭還是對於這樣的學校充滿了喜愛。
午餐類似於自助餐的形式,迪莉婭在雪莉的帶領下,完成了在新學校的第一次選餐。賽斯老早就占好了位子,和另外幾個同班的同學們,一起邀請雪莉和迪莉婭共桌。
午餐在友好的氛圍下進行著,一桌人都很健談。今天的主題圍繞著迪莉婭,這個新的轉學生,大家嘰嘰喳喳地討論著有關中國的話題。迪莉婭也很快和新的同學們熟悉起來。
吃到一半的時候,雅各布突然出現了。迪莉婭看得出,在場的大多數女生們的情緒都瞬間高了一個檔次。眾人一開始都以為雅各布是來和賽斯打招呼的,沒想到,和初到美國的迪莉婭也認識。一番“拷問”之下,雅各布和迪莉婭之間的車禍,也毫無懸念地被抖落了出來。一桌人吃吃笑笑,好不開心。
雅各布的位子就被安排在了迪莉婭旁邊,和眾人說笑了一陣後,最算逮著機會,單獨和迪莉婭說兩句。
“怎麽樣,剛來學校還適應嗎?”雅各布低聲問。
迪莉婭也笑著,低聲回答道:“很好呀,大家都很友善,也很照顧我。”
“那就好,”雅各布又說,“如果有什麽麻煩,不方便和艾倫說的話,你可以告訴我,或者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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