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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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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人會在這個時候回頭?”

“但是你根本沒有受傷。起碼不是看上去這麽嚴重。”

陶姜平靜道:“我當然得受傷,只死一些侍女和劍士他是不會信的。要吊著那一口氣,不能太少,起碼要足夠殺死一兩只麅鸮。也不能太多,這樣我的命燈才會顯得黯淡將滅,他才會信。才會放麅鸮來殺我。麅鸮夜行,只要吃過一次的魂魄是就會忘記味道的,一定能找得到我。他只有等我被麅鸮吞食,才能讓我神魂俱滅,才能安心。”

“你早知道想殺你的人會這麽做?”

陶姜反問:“怎麽做?”目光如秋水。看向遠處城鎮的方向,那裏只有一片死氣“滅生大陣?”剛才的笑容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語氣平靜:“他上次集四姓之力都一擊不成,再生二計,能用的也只有這個陣了。不然等我回到鶴島,會更麻煩。不過這個陣與麅鸮一樣,見不得日光。我挑在這裏,大家都方便。”他說著躊躇滿志,雙眸炯炯有神“這些麅鸮平時實在藏得太好。我在鶴島多年都沒有找到。不到最後一擊,他是不會拿出來用的。要不是如此,我也不會病得這麽久。”

現在他已經得到他想要的。

用身邊所有人去換也是值得的。

可那些百姓呢?那些無端被牽扯的方士們呢?這個世界是假的,可對他們來說生活是真的。

但這些,都不在為權力相鬥的兩個人眼中。

王文靜看著這個看似溫和的美男子,心裏陡然生寒,

“人死了,自會轉生。”陶姜聲音清朗“再者,反正一切都是假的。”面如神祗,似乎無情又似大慈悲。

如果世界真有神祗,也是這樣看世間災禍嗎?當那個神,看著X做亂,看著人間覆滅,也是這想嗎?——人總是會死了,死了總是會再投胎的。所以一切都沒什麽要緊?

“不能這麽算。”王文靜說。

“那要怎麽算?”

“我不知道。”王文靜發現自己全身在發抖,只是重覆那一句話“不能這麽算。”

遠處不知道哪裏來了個小孩,身上全是血汙,跌跌撞撞地走著,看到遍地的屍體也不懂哭,就那樣懵懵懂懂,邊走邊叫著“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奶音微微發顫,想叫得更大聲,又怕驚動了什麽。

看到遠處有兩個人,先是頓步,意識到那是真的活人後,便狂奔起來。小小一個人,聲音嘶啞叫著什麽,步子踉蹌,連滾帶爬。近些不顧一切地撲到兩人腿下,嘴裏不停地說著。

可跑得太快,喘不上氣,以使得他連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可他不在乎,用小小的手抓著王文靜的衣角就這樣激烈地喘息著、說著自己才懂的句子。

最後,才終於停下來嚎啕大哭起來。

即委屈,又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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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

一時默默。三人在村舍將就了一夜。孩子哭累到是很快就睡著了, 王文靜睡不著。

她在睜著眼睛,看著夜空中的星辰出神。

天亮時天邊有異響,王文靜起身去看, 一開始只以為是積雲, 後來近些才發現是靈器或靈獸載著方士。他們近一些,便從空中急墜而下,見到陶姜出來,起先竟然沒能認得出這黑發褐瞳尋常人模樣的,竟然是大公子。

陶姜開口問“城中如何?”

他們才遲疑拱手問“聽聞此地異動, 弟子等連身趕來, 應覺大公子在此處可您……”外貌已經大變了。實在不敢親易相信。

陶姜拿出個赤紅色的牌子, 那些人一驚,這才連忙跪伏。

陶姜擡手讓他們起來, 只說“有人開啟了滅生大陣。”問“光明公正齋的人來了沒有?”有個方士從人群中擠出來“有大批方士死在其中了。”

方士們個個驚疑,分成兩路,十人往城中去,其它人留下準備護送陶姜回島。

見他們掏出紙做的車馬, 吹氣而落地成活物, 抓著王文靜衣角的孩子,驚得瞪大眼睛。

陶姜上了車, 換好了衣裳,將臟的丟出來,便立刻有方士奉走。

車下方士看著王文靜與徐安還有小孩三個, 有些遲疑。王文靜身上有契約,是弟子沒錯, 可徐安這樣的和不相幹的小孩卻不知道要怎麽處置,只往車中問。

陶姜令人把小孩帶到南氏去“南氏自有安排。”說到徐安正要開口, 王文靜突然掀開車簾看著他。

他玄衣黑發襯得眉眼冷厲,一時與王文靜相對,口中不知怎麽的,頓了頓,最後只說“帶他回島,做個雜役吧。”閉眸假寐,再不說話。

方士見王文靜要與他共乘,想阻止她,卻不敢驚擾陶姜,只打眼色叫她識相些快點下來。王文靜理也不理,一屁股坐到陶姜身邊,和陶姜一樣閉著眼睛假寐起來。

方士也沒辦法,見陶姜只是擡了擡眉毛,卻並沒有開口說什麽,也只好算了。

只回去的路上私下暗暗議論,這個親傳弟子真個是白目之極。那是尊上坐駕,她可好,坐就算了,還坐在尊上身邊。還講不講尊卑!尊上坐著,她就該站著。時間早百來年,她站都不能站,是要跪坐在腳邊的。

聲音還都不小,想來是故意的。

王文靜在車裏聽見,掀開簾子就罵“師父都沒說什麽,要你們多事?”

方士們對她不滿,又無話可應。

她掃了這些人一眼,只說“還拿些吃的來。這兩夜我又累又餓。”見沒有動彈,指著講話最大聲那個“你去!”傲慢極了。

那方士敬畏陶姜,她畢竟是親傳弟子,生生忍了。還真拿了吃喝來。因有陶姜在車裏,還不敢怠慢,拿來的都是上好的東西。

王文靜抱著盤子,坐在陶姜身邊面無表情地吃,嘴裏掉下來的餅渣,被風一吹,飛了陶姜一身。

陶姜睜開眼睛,看著她。

她反問“我這麽無禮,到時候出了事,你只說是我自行為之,豈不是大妙嗎?免得我殺了人,你也要受連累。可怎麽去爭那寶座?”

陶姜也不惱,只把她噴到自己臉上的渣沫拿錦帕慢條斯理地擦了,說“我只想誇你做得好而已。”隨後只閉眼不提。

不過車裏的風卻突然改了方向,餅沫再吹不到他身上來。

王文靜便也不再噴渣,只大聲吧唧嘴。

眼看著陶姜胸膛起伏越來越大,最後實在忍無可忍,猛地睜開眼睛。王文靜面無表情與他對視,抱著食盒,嘴裏一下也不停。

有些行為,極端幼稚,卻十分有效。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陶姜冷聲問“現在我身體大好,可能根本不需要你去殺那個人。”

“沒有我,你殺不了他。”王文靜表情比他還更平靜“要不然你心思這麽縝密的人,根本不會輕易就把那劍給我。”顯然他早就知道,現執事會有哪些舉動,也知道自己身體會很快巨大好轉。但他還是沒有遲疑就把劍給了‘周一寶’,那麽就只有一個可能……別人殺不了元祖。

周家一代代護衛周一寶,不只是因為她得負責記住所有的事,還因為她就是那件‘武器’。

“你現在殺我,也拿不回劍了。”王文靜冷聲說“劍已經與我合成一體。”

陶姜看著她,竟然並不意外,只說“是的,它已經成了魂侍,我見過它了。但只要你死了,它便又能結成劍身。”

王文靜心裏一驚。原來劍本來就是會與周一寶結成一體的嗎?難道,人影就是那把劍?還是說周一寶的意識之中,有什麽東西能用這個劍激化出來?所謂的劍只是一把鑰匙、一個載體。

但陶姜對於只有她能殺元祖這件事,並沒有反駁。只是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麽,良久輕輕笑了一聲,又重新閉上眼睛再不理會。

王文靜吧唧了好一會兒,實在有些累,嘴皮子發麻,頻率越來越慢,最後懷疑他是不是把聽覺關閉了,一時感到無趣只得算了。心中那些莫明郁忿到因此而平緩了很多。只坐著想劍的事。

可能人就是這樣,不論多大的事,只要能找到小小的發洩,便能得到些許的安撫。

但很快,窗外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維,她開窗,便看到漫天的鶴群,它們圍繞在車邊飛翔,時不時發出優揚的鳴叫“鶴鳴於九臯,聲聞於天。”這是她第一次真的看到鶴,聽到鶴。從沒有見過鶴聽上去有些沒有道理,可很多人其實都沒有見過。但不是沒有機會。只是………剛好就是沒有去看過。

現在她一伸手,幾乎就能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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