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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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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面前是一個道士,一個做了鬼還不忘嫖/妓的道士……

“姿色平平,連取悅男人都不會。”在我要掀翻桌子將這個色胚道士扔出去時,他的手一松攏回了道袍中,三分鄙視七分戲謔地看著我:“我看你在這也混不了多久,不如隨我走如何?你我互惠互利,不出十年定能助你修成鬼仙之身。”

說到後面半句他斜長的眼睛別有深意地掃過我的臉,指尖在薄唇邊磨了磨,忽然正色道:“你這槐蜜的口脂不純,下次我替你做一盒。”

我:“……”

這一副久經歡場、精於調戲的老練模樣出現在他這個道士身上怎麽一點違和感都沒有呢?這幺蛾子其實是個披錯皮的□鬼胎吧?

我猶記太師公臨投入輪回前對於我修行的叮囑,要不是如此,現在金三娘也不會就這麽大喇喇地放了一個男人進了我房。但依著我的想法,即便是雙修也要挑個上自己眼的對象來。

而這個道士,明顯是朝著我上眼標準的相反方向全方位發展的……

正在盤算著是將他立馬趕出去還是揍過後再丟出去的我,不意間突然發現了一樁極可怕的事情。

陽世的人有三魂七魄,其中有一魂一魄化為自己的影子。人死成鬼,一魂一魄與剩下的魂魄凝聚在一起,故而鬼是沒有影子的。可在吊起的繡燈下,正松懶著神情四下打量的臭道士腳下,那一片活動的陰影清晰可見。

“你不是鬼!”我震驚地站起了身,嗓音都拉得有些怪異。在地府待了六百年,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了活生生的人。這要是圍個柵欄圈起來,每日該能賺不少的觀賞性費用吧。

措手不及間,他箍著我的腰將我狠狠摜倒在桌面上,挺直的鼻梁幾乎抵到了我臉上,沖我一笑:“不是又怎樣?蘇姑娘舍得將我交出去嗎?”

……

見我默不作聲,腹下抵著的堅硬棍狀物又朝前送了幾寸,火燒一樣的刺痛差點戳穿了我那一圈肥肉的老蠻腰。

我淚眼婆娑地蜷著身子攀在他肩頭:“不舍得。”

他輕柔地揩去我眼角淚花,柔情蜜意道:“無鋒是柄絕世好劍,鞘未開劍氣即出。你可別亂動免得我一個不小心就失了手、拔了劍。”配合著他的話,輕輕“噌”地一聲,半截裙片落了下來,露出的一截利刃在我腰間若即若離,再推進一寸我就要被當場腰斬。

使勁掙紮的身子識時務地僵止住了……

不,你才應該是真正的絕世好劍——絕世好賤吶。

他捋開我額前的劉海,對上我血紅的眼珠子,暧昧地呵了口氣:“好了,現在我們來辦正事吧。”

我:“……”

聽陰間的老輩鬼說,道家修行亦有正邪之分。正者靜心研法、打坐煉丹;旁門左道的則專門捕捉有了一定修為的妖鬼精怪,吸陰補陽。走後一條路子的大多是鋌而走險者,若在天命之內修成大道自是無虞,如若相反,下場往往都是慘死在天雷報應之下。

這個道士顯然是後者,簡單地說,就是他想采補了我。於他來說,我就是個供他反覆循環利用的藥鼎。藥鼎……想到這,這段時日裏惡補的春宮圖終於起了作用,我的腦子裏立馬勾勒出了一幅畫面:一個全/裸的道士在一個四耳朵邊的銅鼎上氣喘籲籲地起起伏伏、起起伏伏、起起伏伏……

“我寧死也不會受你這敗類的侮辱的!”最主要的還是反覆的侮辱……

我冷冷一笑:“你殺了我吧。”

他笑了起來:“你以為死了就沒什麽了嗎?我會留著你的一絲殘魂找到你的骸骨,做成一具與你面孔一樣的肉身,再把你的殘魂放進去。”他捏了捏我的下巴左右轉了轉:“你說是做成豬身人面好呢?還是牛身人面好呢?其實什麽樣也無所謂了”他懶洋洋道:“反正到時候和你翻雲覆雨雙修的又不是我,豬馬牛羊不會嫌棄的。”

我見過人渣,卻沒見過你這樣出類拔萃的人渣……

這廝笑得溫柔:“你是求死還是求侮辱呢?”

我想求老天立刻把你這畜生給和諧掉!

“算了,你想怎麽著就怎麽著吧。”我任天由命地別開了與他對視的眼睛,他的那雙眼睛不笑還好一笑就有種讓人頭皮發麻的邪氣,果然非我善類。

我沒想到的是金三娘真的就這麽放心把我交給了一個道士!她就不怕今天賣了一個蘇采,明天將會收獲一堆被榨幹了的鬼渣

衣上的腰結被他的劍氣劃斷成兩段落在地上,冰涼的劍撩開衣服沿著腰向上挪去,他沒有直接碰我,只是慢條斯理地用劍柄在我肚皮有意無意地磨蹭。

被壓制的雙腿抖得越來越厲害,下一刻沒準我就要沒出息地哭著求饒,只得強忍著發顫的話音轉移話題:“你是不是經常做……這種事?”

他唇角挑了挑,不置可否:“怎麽了?”

我沒猜錯,你果然是個把清規戒律餵了狗吃的種馬道士……看來道家有必要立個“欲修此道,必先自宮”的規矩來拘束門下弟子了。

燭火一顫,窗外檐下的鐵馬叮地一響,未掩實的一線窗縫裏斜在髻角的枯骨梅簪身為眼熟。

趁著他不由擡頭的空蕩,我擡起腦袋向他下巴用力撞去,化掌為爪,尖利的十指以你死我亡地氣勢刺向他尚留在我衣內的手腕。電光火石間,他仰頭側身堪堪避開,手中的劍身一橫,指甲刮下他袖子上的一條布。

格擋間帶起的風聲擦在耳際,錯開之後他立刻身法靈活地翻身就要捉我,我在地上打了個滾,一腳蹬向桌腿。擺著酒水燭臺的桌子連同繡凳,嘩啦啦地倒了一地。

而在他的手觸向我脖子時,我沒有再浪費力氣躲閃。我的本意就非要與他鬥個你死我活,只不過是想鬧出個大動靜引得金三娘來。

在一片狼藉的地上,他猶如拿捏蛇的七寸一般牢牢地掐住我的脖子,單膝跪壓在我身上,嘲蔑道:“除了剛才我說過的外,我還有很多法子讓你生不如死。要知道我有個師弟打小就精通鬼獄刑術。”

鬼是沒有呼吸,就算他擰著我脖子轉個圈也奈何不了我。只是他指下運的道家靈術,可謂是鬼的克星。我期冀的救星金三娘,似在窗外毫無所覺。

“莫非你到現在還沒發覺這屋裏自我進來時就結下了陣?”他唇角笑意不減,可眼中的陰冷黑郁讓我這個鬼都生了絲寒:“你真以為我不打女人麽?”說著他的手就伸了過來。

連女人都打,你真是一再刷新我對你下限的認識度,你丫根本就沒下限吧……

雖說已制於他手,但一條魚上砧板時還要垂死掙紮翹翹尾巴,我想都沒想就近一把抓了件物什,沒頭沒腦地甩手砸了過去。

都說是垂死掙紮了,我自沒有抱什麽希望能一擊即中把他砸個不死也殘,能讓他破個相我就很滿足了。

“你能拿住無鋒?”他面無表情地攥著劍尾,脖子上的手像是要勒進我喉嚨裏,似是問我又似在自語:“這世間竟還有不怕無鋒劍上正罡之氣的妖鬼?”

我無語地躺了一會兒,忍不住說:“你累不累啊?”

他眼一瞇,那股子流裏流氣又冒了頭:“不用擔心,我有的是精力折騰你。”

我嘴角微微抽了抽,道:“你想多了……”

老子只是擔心自己的腰快被你跪斷了……

活生生的一個人壓在一個鬼身上,就和一頭豬壓在一只老鼠身上一樣。最可怕的是這頭豬還想對這只老鼠做出難以啟齒的事來……

“半個月前,你是從碓搗肉漿地獄裏被放出了?”他用的是疑問句式,面上卻是肯定的了然。

我翻著白眼珠,不說話。

他悠哉道:“南疆白鬼家養了一種鬼蟲,繁育力極強。鬼魂一旦沾染上了一只,隨後就有蜂擁而來數以萬只。”他緩緩地撫摸著我的脖子:“它們會密密麻麻地爬滿你,一寸寸地撕碎你的魂魄。可我也算是你第一個恩客,看在這情分上我不會讓你就這麽沒了。放心,當你被它們咬了一半的時候,我就……”

“是的。”我咽了咽發苦的舌根。

他滿意地沖我賤笑了一下,繼續發問:“獄中你可遇到了一個女子?”他撐著下巴:“面貌嘛,比你好看一點;身姿比你瘦削一點;舉止比你溫柔一點……”

我:“……”

他道:“就是腦子比你要差一點。”

淤在胸口的悶氣才要稍稍散去,緊接著他哈哈哈哈大笑道:“不過那女的是個瘋子。”

……

笑你妹兒地笑!

“魂魄可還在?”

我想了想,地獄刑罰為了能達到震懾惡鬼的效果,一般周期都拉得比較長。以那女子當時的狀態,撐上月把應是無虞。

我點了點頭,

他彎著唇角,眼波詭譎:“你既然能讓酆都大帝親自下旨放了你,應該也有本事救她出來。幫我救了她,我不拿你做藥鼎。”

沒等我猛搖頭拒絕,“嘭”,三尺青峰緊貼在我耳垂插在了地上,一縷斷發飄揚在空中後緩緩落下……

“……”我的心真他娘的萬馬奔騰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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