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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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是明琮久主動問的，饒是謝霄也有點驚訝：“為什麽？”
步陽捋著胡子，老神在在的樣子讓他的話多了不少說服力：“殿下金尊玉貴，自是忍不了丈夫心有二心。”
謝霄：“……”丈夫？
別人不知道詳細情況，他跟明琮久自己還不清楚？
“不可能。”謝霄篤定道，“我跟他之間，只是各取所需。”
步陽一楞，想起方才明琮久的聽完他的話後唉聲嘆氣的模樣，忽然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麽，看謝霄的眼神猶如看渣男。
他深深看了謝霄一眼：“將軍，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謝霄：“……？”
看他皺著眉一臉不解，步陽嘆了口氣。
感情的事，不是他這個外人能置喙的，該說的他已經說了，若是將軍把握不住，那……二殿下那般姿色再找第二春也不是什麽難事。
自認看破一切的步陽留下一個蕭瑟的背影離開了。
謝霄看他那戚戚的模樣，只覺得明琮久有毒，好好一個人在他那呆了一會腦子就出問題了。
當然這口鍋明琮久本人是不知道的，他這會正對著元寶，試圖讓他明白自己經過治療已經傻得沒那麽厲害了。
畢竟明天還要出門，他是真不想跟在謝霄屁股後邊傻笑。
元寶只知道謝霄找了個看起來很厲害的大夫，沒想到那人居然這麽神，只是紮幾針，二殿下人就清明這麽多！
“相爺對殿下可真上心。”元寶笑得滿臉褶子，看上去像個大包子，“這娘娘和將軍廢了大功夫也沒找著能治好殿下的神醫，這才成婚半月，相爺就找著了，可真厲害。”
明琮久臉上還是笑的，心裏卻是萬馬奔騰、龍吟虎嘯、呼天搶地——
別再給謝霄貼金了這事跟他屁關系沒有！
為了防止元寶在“謝霄是個大好人”這種奇怪妄想中把自己洗腦，明琮久不得不再創造一回“醫學奇跡”，把人從感動中拉出來：“我有事想讓你去做。”
聽見明琮久有吩咐，元寶更開心了：“殿下有什麽吩咐？”
明琮久朝他招招手，在他耳邊小聲交代了兩句。
元寶聽完，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卻沒多說什麽，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
明琮久以前傻，經常連肚子餓都不會說，他大部分時候都是自己揣摩著明琮久的需求，這還是第一次從明琮久那得到什麽命令，還挺開心的。
第二天，明琮久還賴在床上睡覺，謝霄就過來把人挖了起來。
明琮久抱著枕頭，一臉困頓地問了時辰，頓時有點暈：“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元寶在一旁無奈地笑：“殿下，不早了，相爺已經下朝回來了。”
明琮久這才註意到謝霄身上穿的並不是朝服，而是換了件絳色織銀雲紋錦袍，同色腰帶系在腰間，當真是風流倜儻、氣度無雙。
想了想，他問道：“你這是要去相親啊？”
謝霄：“……還沒睡醒？”
“嗯。”明琮久揉揉眼，抱著抱枕又往床上倒。
謝霄見狀後退半步，一擺手，跟著來的小廝麻溜地過去撈起人，給他洗漱。
明琮久被人從床上扶下來的時候就已經醒了，他不習慣被伺候，只好乖乖接過東西自己動手。
工作被搶，小廝又轉去拿明琮久的衣服，他挑了幾件出來遞到謝霄面前詢問他的意見。
明琮久立刻用不解的眼神看那小廝。
他的衣服，問謝霄幹嘛？
謝霄也沒細看，隨手指了一件，小廝立刻跟元寶一起伺候著明琮久換上。
丹唇皓齒，明眸善睞，青蓮色寶相花紋錦袍襯得他膚白勝雪，柔韌的腰肢用顏色略深的錦帶束住，清秀俊逸，一看就知是嬌養出的小公子。
謝霄打量了他一番，滿意地點頭：“能見人了。”
明琮久哽住，他覺得自己今天挺好看的，謝霄要求也太高了。
不過再看一眼這人的相貌，又覺得好像也不是那麽高了，畢竟謝霄是真的好看，站在他旁邊如果沒有傾城的相貌，那起碼也得有顆大心臟。
前者配得上，後者能忍受女媧捏人時偏心的心酸。
明琮久自認屬於後者，伸手拍拍謝霄的肩膀，感嘆道：“你找媳婦也挺不容易的。”
謝霄眉心一跳，腦海中閃過昨天步陽的話，帶著覺得明琮久這話也有些不對勁了。
他問道：“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明琮久輕飄飄甩下這句話，拍拍屁股走了，輕快得像只剛得到零食的小小鳥。
謝霄閉了閉眼，告誡自己別把步陽的話當真。
明琮久溜達著出門，準備找點吃的，還沒來得及問廚房在哪，就有人來報說四皇子的人來了，正在門口等著。
“那麽快？”明琮久有點驚訝，怎麽一個兩個都這麽早。
謝霄從屋裏出來，瞥了一臉震驚的人一眼，涼涼道：“除了年紀小的跟某些人，皇子也要上朝。”
明琮久就是那個某些人。
明琮久拍拍心口：“真慘，還好我不用。”
謝霄笑了一聲，沒說什麽，拎著明琮久走了。
坐上前往郊外的馬車，聞著車窗外飄進來的香味，明琮久肚子非常爭氣地開始打鼓，他委屈地看向謝霄：“我還沒吃早飯。”
謝霄假裝沒看見：“起這麽晚，吃什麽……”
“忍著對吧。”明琮久打斷他的話，小聲逼逼了一句，“魔鬼，我自己買。”
他可是皇子！一頓早飯的錢怎麽可能出不起！
明琮久掀開簾子，朝外頭坐著的元寶喊道：“我要吃包子！”
元寶剛想說自己去買，就聽車內傳出謝霄冷冷的聲音：“加速。”
趕車的是謝霄的小廝，聽見他的話立刻揚鞭加快了車速。
明琮久：“……”你媽！！太反派了！！
他不敢直接罵，扭頭瞪了謝霄一會，見他完全不為所動，嘴角一撇，委委屈屈縮回角落裏，開始摳木頭。
疾馳的馬車有些吵，卻依舊沒能攔住那點細小的動靜傳入耳力極好的謝霄耳中，他不可避免地想起昨天那只烏龜。
“你再動。”謝霄冷聲阻止他。
明琮久手一頓，幹脆祭出兩只手在車壁上重重撓了幾下，“喀嚓喀嚓”的，像只討嫌的貓。
謝霄額頭青筋直跳，出聲叫停了馬車。
片刻後，明琮久左手一個包子右手一個餅，啃得滿車飄香。
謝霄已經不想看他了。
應付一個明琮久，比應付文武百官還麻煩。
百花宴設在明瑱堯郊外一座莊子裏，他們到的時候已經去了不少人，明琮久從窗戶探了個腦袋出去，就和一個妝容精致的漂亮姐姐對上了眼。
兩人都是一楞。
明琮久率先反應過來，沖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他本就生得好看，笑起來明媚得花似的，瞬間把小姐姐笑紅了臉，以團扇遮面，微微屈膝行禮。
然後明琮久就被謝霄拎著後領扯了回去，用眼神威脅他別丟人現眼。
明琮久委屈，他只是待人和善！
“下車。”
“哦。”
明琮久收起委屈，乖巧地下車，然後站在旁邊認真做傻子。
不說話，不主動，掛件似的綴在謝霄屁股後頭傻笑。
“娘娘有令，閑雜人等禁止入內。”守在門口的護衛在兩人接近時忽然出手，攔住了他們。
謝霄臉色當即就沈了下去。
元寶立刻把請柬遞上去。
護衛打開請柬看了看，卻還是沒讓路，而是硬邦邦開口：“請柬只邀請二殿下一人。”
他這麽一說，元寶臉色也有點不好了：“你們大膽！”
今天來的大多是京城內的貴人，身邊都帶著一兩個伺候的，其他人也有，但他們只攔著明琮久帶來的人，這就是明晃晃在找茬了。
“這是貴妃娘娘的命令，你們再不退後，別怪我們。”守門的護衛“刷”地抽出刀，直接將元寶逼退了。
這不止是找茬，更是在打皇後的臉。
明琮久皺起眉，剛想說要不回去算了，身旁的謝霄卻是忽然動了。
下一刻，兩人拿刀的手就飛了出去，噴濺的血液瞬間染紅了墻壁，剛剛還在發威的兩人嘴裏瞬間只剩下慘叫。
明琮久反應不及，臉上也被濺了幾點溫熱的血點子。
幾息後，四周爆發出一陣慌亂的尖叫。
而立於中間的謝霄只是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很輕地皺了一下眉，後退半步避開了流過來的血。
明琮久張了張嘴：“你……”
“啰嗦那麽多做什麽。”謝霄把刀丟給護衛，目光看向正匆匆趕來的人影上，語氣平淡，“什麽東西都能攔路了。”
這話正好落在趕來的明瑱堯耳朵裏，他臉色有點難看：“丞相這是何意？”
“沒什麽。”謝霄掏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擦去手上的血，“不順眼。”
明瑱堯再看一眼沈默站在一旁的明琮久，哪裏還看不出發生什麽。
不讓明琮久帶人的確是他授意的，他沒想到謝霄居然會跟過來。
“定是他們不長眼，沖撞丞相了，來人。”明瑱堯一聲命令，就有幾個人過來把那兩個護衛擡走，清理現場。
不過片刻，門口已經幹幹凈凈，完全看不出方才發生了什麽。
明瑱堯這才帶著人匆匆離開，臉色難看到極點。
謝霄輕嗤，轉頭朝明琮久看了一眼，隨即皺起眉，將帕子扔給他。
明琮久這才回過神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茫然地看著他，傻了似的。
“臟。”謝霄道。
明琮久這才用帕子擦了擦臉，腳步虛浮地走到他面前。
謝霄看了看他的臉，接過帕子，仔仔細細將餘下的血跡擦去，這才滿意地笑起來。
難得收拾得這麽漂亮，可不能弄臟了。
“你……你好沖動。”明琮久猶豫半晌，只是幹巴巴說了這麽一句。
謝霄臉上笑意更深：“我以為你會害怕。”
“你又不是砍我。”明琮久皺眉看著謝霄，“貴妃肯定會鬧的。”
謝霄卻是搖頭：“她不過是想給皇後難堪罷了，只要我遖鳯獨傢一天不站隊，她就一天不會得罪我。”
明琮久抿起唇，有點無奈地看他。
謝霄權傾朝野，有他助力，皇位會更穩，因而太子跟明瑱堯都在爭取，別說今天只是傷了兩個護衛，估計謝霄在這殺幾個人助興，明瑱堯都得捏著鼻子認下來。
“以後不要這樣了。”明琮久道，“對心臟不好。”
謝霄微微挑眉，某種有驚訝閃過。
倒是比他想的要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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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謝霄篤定道，“我跟他之間，只是各取所需。”
步陽一楞，想起方才明琮久的聽完他的話後唉聲嘆氣的模樣，忽然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麽，看謝霄的眼神猶如看渣男。
他深深看了謝霄一眼：“將軍，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謝霄：“……？”
看他皺著眉一臉不解，步陽嘆了口氣。
感情的事，不是他這個外人能置喙的，該說的他已經說了，若是將軍把握不住，那……二殿下那般姿色再找第二春也不是什麽難事。
自認看破一切的步陽留下一個蕭瑟的背影離開了。
謝霄看他那戚戚的模樣，只覺得明琮久有毒，好好一個人在他那呆了一會腦子就出問題了。
當然這口鍋明琮久本人是不知道的，他這會正對著元寶，試圖讓他明白自己經過治療已經傻得沒那麽厲害了。
畢竟明天還要出門，他是真不想跟在謝霄屁股後邊傻笑。
元寶只知道謝霄找了個看起來很厲害的大夫，沒想到那人居然這麽神，只是紮幾針，二殿下人就清明這麽多！
“相爺對殿下可真上心。”元寶笑得滿臉褶子，看上去像個大包子，“這娘娘和將軍廢了大功夫也沒找著能治好殿下的神醫，這才成婚半月，相爺就找著了，可真厲害。”
明琮久臉上還是笑的，心裏卻是萬馬奔騰、龍吟虎嘯、呼天搶地——
別再給謝霄貼金了這事跟他屁關系沒有！
為了防止元寶在“謝霄是個大好人”這種奇怪妄想中把自己洗腦，明琮久不得不再創造一回“醫學奇跡”，把人從感動中拉出來：“我有事想讓你去做。”
聽見明琮久有吩咐，元寶更開心了：“殿下有什麽吩咐？”
明琮久朝他招招手，在他耳邊小聲交代了兩句。
元寶聽完，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卻沒多說什麽，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
明琮久以前傻，經常連肚子餓都不會說，他大部分時候都是自己揣摩著明琮久的需求，這還是第一次從明琮久那得到什麽命令，還挺開心的。
第二天，明琮久還賴在床上睡覺，謝霄就過來把人挖了起來。
明琮久抱著枕頭，一臉困頓地問了時辰，頓時有點暈：“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元寶在一旁無奈地笑：“殿下，不早了，相爺已經下朝回來了。”
明琮久這才註意到謝霄身上穿的並不是朝服，而是換了件絳色織銀雲紋錦袍，同色腰帶系在腰間，當真是風流倜儻、氣度無雙。
想了想，他問道：“你這是要去相親啊？”
謝霄：“……還沒睡醒？”
“嗯。”明琮久揉揉眼，抱著抱枕又往床上倒。
謝霄見狀後退半步，一擺手，跟著來的小廝麻溜地過去撈起人，給他洗漱。
明琮久被人從床上扶下來的時候就已經醒了，他不習慣被伺候，只好乖乖接過東西自己動手。
工作被搶，小廝又轉去拿明琮久的衣服，他挑了幾件出來遞到謝霄面前詢問他的意見。
明琮久立刻用不解的眼神看那小廝。
他的衣服，問謝霄幹嘛？
謝霄也沒細看，隨手指了一件，小廝立刻跟元寶一起伺候著明琮久換上。
丹唇皓齒，明眸善睞，青蓮色寶相花紋錦袍襯得他膚白勝雪，柔韌的腰肢用顏色略深的錦帶束住，清秀俊逸，一看就知是嬌養出的小公子。
謝霄打量了他一番，滿意地點頭：“能見人了。”
明琮久哽住，他覺得自己今天挺好看的，謝霄要求也太高了。
不過再看一眼這人的相貌，又覺得好像也不是那麽高了，畢竟謝霄是真的好看，站在他旁邊如果沒有傾城的相貌，那起碼也得有顆大心臟。
前者配得上，後者能忍受女媧捏人時偏心的心酸。
明琮久自認屬於後者，伸手拍拍謝霄的肩膀，感嘆道：“你找媳婦也挺不容易的。”
謝霄眉心一跳，腦海中閃過昨天步陽的話，帶著覺得明琮久這話也有些不對勁了。
他問道：“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明琮久輕飄飄甩下這句話，拍拍屁股走了，輕快得像只剛得到零食的小小鳥。
謝霄閉了閉眼，告誡自己別把步陽的話當真。
明琮久溜達著出門，準備找點吃的，還沒來得及問廚房在哪，就有人來報說四皇子的人來了，正在門口等著。
“那麽快？”明琮久有點驚訝，怎麽一個兩個都這麽早。
謝霄從屋裏出來，瞥了一臉震驚的人一眼，涼涼道：“除了年紀小的跟某些人，皇子也要上朝。”
明琮久就是那個某些人。
明琮久拍拍心口：“真慘，還好我不用。”
謝霄笑了一聲，沒說什麽，拎著明琮久走了。
坐上前往郊外的馬車，聞著車窗外飄進來的香味，明琮久肚子非常爭氣地開始打鼓，他委屈地看向謝霄：“我還沒吃早飯。”
謝霄假裝沒看見：“起這麽晚，吃什麽……”
“忍著對吧。”明琮久打斷他的話，小聲逼逼了一句，“魔鬼，我自己買。”
他可是皇子！一頓早飯的錢怎麽可能出不起！
明琮久掀開簾子，朝外頭坐著的元寶喊道：“我要吃包子！”
元寶剛想說自己去買，就聽車內傳出謝霄冷冷的聲音：“加速。”
趕車的是謝霄的小廝，聽見他的話立刻揚鞭加快了車速。
明琮久：“……”你媽！！太反派了！！
他不敢直接罵，扭頭瞪了謝霄一會，見他完全不為所動，嘴角一撇，委委屈屈縮回角落裏，開始摳木頭。
疾馳的馬車有些吵，卻依舊沒能攔住那點細小的動靜傳入耳力極好的謝霄耳中，他不可避免地想起昨天那只烏龜。
“你再動。”謝霄冷聲阻止他。
明琮久手一頓，幹脆祭出兩只手在車壁上重重撓了幾下，“喀嚓喀嚓”的，像只討嫌的貓。
謝霄額頭青筋直跳，出聲叫停了馬車。
片刻後，明琮久左手一個包子右手一個餅，啃得滿車飄香。
謝霄已經不想看他了。
應付一個明琮久，比應付文武百官還麻煩。
百花宴設在明瑱堯郊外一座莊子裏，他們到的時候已經去了不少人，明琮久從窗戶探了個腦袋出去，就和一個妝容精致的漂亮姐姐對上了眼。
兩人都是一楞。
明琮久率先反應過來，沖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他本就生得好看，笑起來明媚得花似的，瞬間把小姐姐笑紅了臉，以團扇遮面，微微屈膝行禮。
然後明琮久就被謝霄拎著後領扯了回去，用眼神威脅他別丟人現眼。
明琮久委屈，他只是待人和善！
“下車。”
“哦。”
明琮久收起委屈，乖巧地下車，然後站在旁邊認真做傻子。
不說話，不主動，掛件似的綴在謝霄屁股後頭傻笑。
“娘娘有令，閑雜人等禁止入內。”守在門口的護衛在兩人接近時忽然出手，攔住了他們。
謝霄臉色當即就沈了下去。
元寶立刻把請柬遞上去。
護衛打開請柬看了看，卻還是沒讓路，而是硬邦邦開口：“請柬只邀請二殿下一人。”
他這麽一說，元寶臉色也有點不好了：“你們大膽！”
今天來的大多是京城內的貴人，身邊都帶著一兩個伺候的，其他人也有，但他們只攔著明琮久帶來的人，這就是明晃晃在找茬了。
“這是貴妃娘娘的命令，你們再不退後，別怪我們。”守門的護衛“刷”地抽出刀，直接將元寶逼退了。
這不止是找茬，更是在打皇後的臉。
明琮久皺起眉，剛想說要不回去算了，身旁的謝霄卻是忽然動了。
下一刻，兩人拿刀的手就飛了出去，噴濺的血液瞬間染紅了墻壁，剛剛還在發威的兩人嘴裏瞬間只剩下慘叫。
明琮久反應不及，臉上也被濺了幾點溫熱的血點子。
幾息後，四周爆發出一陣慌亂的尖叫。
而立於中間的謝霄只是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很輕地皺了一下眉，後退半步避開了流過來的血。
明琮久張了張嘴：“你……”
“啰嗦那麽多做什麽。”謝霄把刀丟給護衛，目光看向正匆匆趕來的人影上，語氣平淡，“什麽東西都能攔路了。”
這話正好落在趕來的明瑱堯耳朵裏，他臉色有點難看：“丞相這是何意？”
“沒什麽。”謝霄掏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擦去手上的血，“不順眼。”
明瑱堯再看一眼沈默站在一旁的明琮久，哪裏還看不出發生什麽。
不讓明琮久帶人的確是他授意的，他沒想到謝霄居然會跟過來。
“定是他們不長眼，沖撞丞相了，來人。”明瑱堯一聲命令，就有幾個人過來把那兩個護衛擡走，清理現場。
不過片刻，門口已經幹幹凈凈，完全看不出方才發生了什麽。
明瑱堯這才帶著人匆匆離開，臉色難看到極點。
謝霄輕嗤，轉頭朝明琮久看了一眼，隨即皺起眉，將帕子扔給他。
明琮久這才回過神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茫然地看著他，傻了似的。
“臟。”謝霄道。
明琮久這才用帕子擦了擦臉，腳步虛浮地走到他面前。
謝霄看了看他的臉，接過帕子，仔仔細細將餘下的血跡擦去，這才滿意地笑起來。
難得收拾得這麽漂亮，可不能弄臟了。
“你……你好沖動。”明琮久猶豫半晌，只是幹巴巴說了這麽一句。
謝霄臉上笑意更深：“我以為你會害怕。”
“你又不是砍我。”明琮久皺眉看著謝霄，“貴妃肯定會鬧的。”
謝霄卻是搖頭：“她不過是想給皇後難堪罷了，只要我遖鳯獨傢一天不站隊，她就一天不會得罪我。”
明琮久抿起唇，有點無奈地看他。
謝霄權傾朝野，有他助力，皇位會更穩，因而太子跟明瑱堯都在爭取，別說今天只是傷了兩個護衛，估計謝霄在這殺幾個人助興，明瑱堯都得捏著鼻子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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