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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問題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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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珂雅同奇牙小傑智喜一起隨雲古開始進行念的基本修行。本來一開始他是很不以為意,每天總要對我發些牢騷,說是不過如此。不過過了幾天卻漸漸上心,也認真修行起來。

我則是足不出戶,每天大半時間都是在睡覺,因為我睡覺的時候對身體恢覆是最快的。

龍厭雖然對我表明了心意,不過我們兩個相處卻沒什麽不自在,還是和以前一樣沒差別。頂多,就是他更喜歡粘著我,抱我抱上癮了。有時候當著幾個小孩子的面也不撒手,讓我頗為無奈。

其實我真的很懷疑,他知道喜歡是什麽樣的一種感覺,知道什麽叫喜歡麽?

也許他只是比較依賴我,畢竟是我的血將他喚醒,也或許和月影對我的依賴沒什麽不同。

說起來,龍厭除了個頭比月影大,似乎其他方面也沒什麽差別的吧。都是才擁有意識沒多久,對這個世界對七情六欲完全陌生。

兩個月的時間,就在他們修煉,我睡覺中流逝。通過學習,珂雅他們都進步很大,我的身體沒有龍厭時不時的吸食氣血和靈力,念力和靈力都恢覆到了和龍厭訂立契約前的程度。

這期間,我也打了一場比賽。鑒於長久以來我的對手都是超出我實力太多的人,一般的念能力者還真不是我的對手,很輕松就結束了比賽。

倒是因為這場比賽,讓西索也註意到了我。可現在有龍厭寸步不離的陪伴,雖然失去了炎,我也不再擔心他發神經。

他在天空競技場是為了等小傑同他比賽,也是無聊的很,有時候我們會約著去喝茶。通常那個時候,他都是洗掉了他的小醜裝,用真實的面目。因為第一次他約我一起喝茶的時候我說過對著他的臉會沒胃口,讓他郁悶了好久。

於是第二次特意用本來面目,大概是想看看我會不會像別的女人一樣對著他發花癡吧。可是他雖然很帥氣,但跟龍厭相比,還是差了那麽一點。而且我早知道他小醜下的真實面目,所以並沒有很驚艷,他為此更是郁悶。

挑釁總是有的,但幾次偷襲都被龍厭若無其事的擋下並且肯定被龍厭私下裏揍了一次或是幾次之後,他在我面前倒是老實了很多。

正常向的西索其實是很養眼的,再加上龍厭這個絕世大美人,如果再加上我家珂雅和奇牙小傑這三只可愛的小正太,不得不說,在天空競技場的這兩個月,我的生活是相當倦意。

小傑和西索的比賽定在了六月十號,雖然早知道比賽結果,但肯定是要去現場觀看的。

比賽那天,賽場一如既往的熱鬧。

這場對於小傑意義深重的比賽,我自然是印象深刻。雖然兩人實力懸殊,但卻不失為一場經典的戰鬥。

比賽和記憶中一樣,一開始,小傑的各種攻擊都被西索完全避開嗎,他甚至沒有移動過一步,但小傑並未因此而有半點動搖,仍是鬥志昂揚。

奇牙和智喜對此都很佩服,而最該需要學習的對象,我那小侄子卻完全不以為然。

“完全沒有希望的戰鬥,有堅持的意義麽?!”珂雅對此表示了不屑。

我這個侄子,眼光相當毒辣,也相當冷靜,但正因為如此,反而讓他喪失了許多進步的空間。

狠狠拍了一下他的頭,“若是你面對每一個比你強的對手都抱著這種想法的話,那你永遠都不可能進步!”

“他們差距太大了,若是西索真的認真,他必死無疑!”珂雅很不服氣的說。

“你的信念是什麽?”他說的沒錯,只是我要他學習的可不是這個。

“不與強者為敵!”相當幹脆的話,惹來奇牙的註目。他家裏的人想必也是這樣教育他的,對於殺手而言,潛伏尋找敵人的破綻一擊必殺才是王道,不與強者正面為敵是每一個殺手都必須要謹記的。

“小傑的信念則是不畏強者,他所走的,是一條追尋強者並且超越之路。這是一種武道不屈的精神,就算你不認同,也決不可輕視,因為走在這條路上的小傑,將來一定會比你強!”我正色道。

“我覺得他比較容易夭折。”珂雅反唇相譏,神色卻已經收斂了很多,不再似先前那般不屑。

“他這昂揚的鬥志和對於戰鬥的認真值得你學習。你要知道,這世上不會每一場戰鬥都給你充足的準備時間讓你可以準備,也不會每一場戰鬥都會如你所料,總會有不得不戰的時候。那種時候,對於戰鬥的心態就非常重要,甚至決定著戰鬥的結果!”

“靈小姐說的很對,智喜、奇牙,你們也應該註意。”珂雅還沒說什麽,雲古卻已經鄭重地告誡奇牙和智喜。

“哼!”珂雅冷哼一聲,沒有再說什麽。

場中這時候卻已經發生變化,小傑借著掀起的石板掩飾,以及西索的輕視,偷襲成功,狠狠打了西索一拳。

“所謂陰溝裏翻船,雄鷹搏兔尚且全力以赴,更何況是在瞬息萬變的戰鬥。所以你們以後每一次戰鬥,都不可因為對手的弱小而掉以輕心。”我趁機教育道。

場中,反面教材也是深有體會,終於正視小傑了。

等小傑還給他號碼牌之後,西索問小傑念學的如何了,並且猜測小傑應該是屬於強化系。接下來,就是他那一套著名的以氣來分析一個人的性格從而來確定一個人的念能力的說法。

“姑姑,照他這麽說,你應該是屬於變化系的吧?”珂雅不懷好意的問。

“你的意思是我喜歡騙人麽?”沒好氣的翻白眼。

“難道不是?反覆無常,又喜歡騙人,實在是太貼切了。”他露出氣死人不償命的甜美笑容,是在報覆我剛才對他的教訓吧。

“不好意思,你姑姑我的念能力獨一無二六系俱全,倒是你,不也是變化系的麽!”揭短誰不會。

“我是操作系的。”他正色說。

“哦?”我不置可否的哦了一聲。別以為我會不知道,肯定是操作和變化雙系。只是他在雲古他們面前隱瞞了而已,我也不去揭穿。

奇牙也同樣修煉了靈力,如果他測試時帶著靈力的化,肯定杯中的樹葉也會動。只不過我曾告誡他不可以在外人面前使用靈力,所以他大概自己也不知道。

“別忘了,變化系的人,反覆無常又愛騙人,就算原本很重視的東西,也可能一下子把他視為垃圾,所以——”就在場中的西索這麽說著的時候,我註意到奇牙的身軀一震,臉色突然變的很難看。

珂雅似乎也註意到了,嘴角微彎,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毫不掩飾。

“奇牙,你會將小傑視為垃圾麽?”我故作驚嘆的問。

“怎麽可能,小傑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下意識的反駁。

“對呀,那你在害怕什麽,西索不是說了麽,變化系的人最喜歡騙人。”

“還有,雖然變化系的人喜歡騙人,但我想這個‘人’應該是指別人,不包括自己的吧。”真是個患得患失的小鬼,但更麻煩的卻是另一個。

“‘雖然司特朗家族養了我十年,可我的生命,是從姑姑出現的那一刻才算是活著。是姑姑帶我走出了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所以我感激她,喜歡她!’珂雅,你說的這句話,不會是騙我的吧?”我轉頭,看著臉上還是笑的諷刺的珂雅,無比傷心難過的樣子。

死小孩,我之所以讓他和奇牙他們一起學習,不也是希望他能和他們成為好朋友。現在看來,他一點和他們交朋友的意思也沒有,害我白費苦心。

“我又不是變化系!”他臉上嘲諷盡去,冷聲說。

“這麽容易就生氣了啊,我說著玩的,姑姑怎麽會不相信你呢。”我伸手想摸他的頭。

“哼,你就是不相信我!”他扭頭,讓我的手摸了個空。

“所以說被人懷疑的滋味不好受吧。”不著痕跡的收回手,也收起笑容。

“你就知道維護他,明明我才是你的侄子,他不過一個外——”負氣的話語在我冷然的目光中消音,他起身就走,連比賽也不看了。

“雲影,你——”奇牙想說什麽,眼角瞄到場上,小傑不斷被打的局面,頓時緊張無比。

“不必擔心,西索是不會真正傷害小傑的,我先走了。”我也起身,準備去找珂雅。

遠遠跟在他身後,見他出了比賽場地之後沒有回房間,而是出了天空競技場。

小樹林裏,那些花草樹木今天受了無妄之災,被正在生氣的珂雅好一番蹂躪。

很好,沒有一生氣就殺人,也算是有些進步了。

靜靜站在遠處看他拿花草出氣,我有些心疼。不是故意要氣他的,只是他這種不合群又特不招人喜歡的性格,是真的需要改改了。畢竟這世上不會每一個人都如我這般包容他,他的世界,也不是永遠都只有我一個人。

一個人發洩了好一會,他才罷手,隨意靠坐在一棵樹下。

“我們家珂雅少爺終於發洩完了,不生氣了?”舉步走向他。明明他早就看到我站在一旁了,卻一直當沒看見,現在見我走過來,幹脆扭頭不看我。

“姑姑只是希望你能多交一些朋友,跟他們一起學習了兩個月,你就沒有半點想和他們做朋友的念頭?”這也是我費解的地方,不說奇牙,就小傑的性格,誰會真正討厭他?況且,獵人測試的時候,我見他明明對奇牙小傑很感興趣的。

還有智喜,也是個單純的毫無心機的孩子,為什麽珂雅不能喜歡他們?

“我不需要交朋友!”他冷哼一聲說。

“人生在世,怎麽可能沒幾個朋友,難道你想孤獨一生?”頭痛的問題小孩。

番外——送給我最喜歡的孩子,珂雅

雖然決定先暫停輪回,但還是忍不住將珂雅小孩的番外打出來,因為真的很喜歡這個我自己創造的卻超出我意料的孩子。

一開始,在我的構想中,珂雅只是一個乖乖小孩,但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我筆下的這個孩子卻漸漸不受我自己控制,變的鮮活起來。嗜殺成性,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他對雲影的那種感情,那種小孩子的獨占欲,真的是可愛又可怕。

在珂雅的心裏,雲影首先是他的姑姑,然後才是父親的妹妹、爺爺的女兒。對他來說,姑姑是最重要的;所以,對姑姑來說,他也必須是最重要的!

就是本著這樣的念頭,為了擁有成為特殊存在的實力,為了能夠成為和姑姑一樣的存在,能夠陪伴在姑姑身邊,即使化身修羅也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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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司特朗家族養了我十年,可我的生命,是從姑姑出現的那一刻才算是活著。是姑姑帶我走出了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所以我感激她,喜歡她!”

這句話雖然是當初和爺爺一起算計姑姑時為了讓她放下戒心才說的話,卻是我一直想對她說的真心話。

我是貝仇唯一的兒子,也是司特朗家族有史以來最有天賦的孩子,所以我自出生開始就被定為司特朗家族未來的家主。

因為這個特殊身份,也因為我那得天獨厚的天賦,從四歲起,便是爺爺親自對我進行最嚴苛殘酷的殺手訓練,在那個暗無天日,到處都彌漫著令人惡心的血腥味的地方。

作為這個世界歷史最悠久的家族,司特朗家族除了至高無上的權利和令人瘋狂的財富之外,自然也有著很多不為人知的辛秘!

而這些辛秘,對註定會執掌司特朗家族的我來說,卻是必修課。

但我從來不知道,除了莎薇,我竟然還有另外一個姑姑!

媽媽又在我面前哭泣,淚水泛濫!她說,珂雅,靈那個妖女回來了,我們娘兩沒幾天好日子過了!

一如往常的,我沒有理會她,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幹嚎的樣子很難看嗎?!這樣的場景,我已經見過很多次了,早就習以為常。

該去訓練了,自從依斯四歲之後,我們兩人的訓練就由撒比叔叔接受了。但我不喜歡他,就如同一塊冰,他的臉上,除了冷,從未出現過任何其他表情。

路過庭院時,我竟然看到死亡之樹上有人,那是一個穿著同死亡之花顏色一樣和服的柔弱女人。

好大的膽子,不知道這棵樹是父親的禁忌麽?!

那是一張和父親有幾分相似的臉,但卻是從未見過的,會是誰呢?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向來不喜多管閑事的我,忍不住開口。

“你是誰?好大的膽子,竟敢跑到死亡之樹上,不知道規矩嗎?!”

“珂雅?”那個女人竟然一下子就叫出了我的名字,她的臉上,有著如同陽光般燦爛的笑容,是在這個冰冷的地方永遠都不會出現的笑容。

“我叫靈。”在我再一次追問之後,那個女人笑著說。

靈麽?似乎媽媽剛才提到的那個女人,就叫靈,不會這麽巧吧?

我更好奇了。為什麽她回來了,我就沒好日子過?等等,回來?她也是司特朗家族的人?司特朗家族允許這樣的人存在麽?

我的小姑姑,靈—司特朗?

越來越有趣,似乎,在司特朗家,還存在著很多我不知道的東西,比如——我的小姑姑。

她是不是,真如她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麽弱呢?

好想試一下啊,可是,我不可以接近死亡之樹的。不是因為父親的禁令,而是因為樹本身所散發的那種死氣,讓我厭惡,甚至會爆發出殺手的本能。萬一一不小心將這個女人殺了,也是個不小的麻煩。

“可是我很喜歡這裏啊!”那個女人就是不肯下來。不下來就算了,可是為什麽她的臉上還有那種孩子氣卻讓人無法抗拒的表情?我嘴角狠狠抽了抽。

就在我楞神時,竟感覺有人碰到我的手,本能的攻擊,卻被來人一一擋住。直到置身於死亡之花中,才看到那個拉我上來的人,竟然是她。

她的話總是讓人覺得好笑,我從不認為自己是小孩子,更不覺得死亡之花會漂亮!不過說來,平日裏只是稍靠近就覺得壓抑,如今都坐在上面了,為何沒有一絲不適?不會是因為這個女人吧?

果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麽弱啊,我對著她幾乎沒什麽反抗之力,不過,我也不會是任你擺布!不服氣的出手,不顧她的警告。

“餵!哥哥沒教你不要做沒有把握的事嗎?”我的不斷攻擊似乎讓她不耐煩了,氣息突然就變了,變得那麽的寒冷壓抑,那麽的恐怖,比之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

原來她強大至此,我毫不懷疑,在這種情況下,我若再反抗,一定會死!

‘不做沒把握的事!’這可是從四歲接受訓練開始就根植於腦於心的話,為何在這個女人面前就全忘記了呢,是相信她不會對我怎麽樣麽?

可我又憑什麽相信,這個第一次見面自稱是我姑姑的女人!

“不要害怕,我只是嚇唬你玩的。”女人又是一臉孩子氣的笑。我迷惑了,不是被笑,而是被心。明明已經知道她的笑是假的,也許下一刻這張笑臉就會變得陰冷,可是心為什麽會覺得暖暖的?

討厭這種感覺,因為這是一個殺手所不能有的,不是連帶著也討厭這個女人。

“以後由我來訓練你好不好?”那個女人突然說。我又楞神了,為什麽?為什麽我身為殺手的天生的戒備與冷靜,在她面前總是屢屢被打敗?

她居然拿揍敵客家的那個天才奇犽來激我,雖然很老套,但我承認我動心了。為什麽身邊的每個人都說他比我強?我不服氣,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他,證明給你們看!

我不明白爺爺為什麽會同意,也不明白叔叔為何對她會用念那麽驚訝,以至於百年不變的冰山臉上也有了詫異,反正我是被她牽出了訓練室,牽出了那個冰冷的地方。

她的手,軟軟的,暖暖的,令人眷戀。

因為她很強,所以即使很討厭她,也從心底承認了她這個師傅,只是不知道,她會給我怎樣的訓練呢?真的很好奇!

“珂雅,你是媽媽的乖兒子,所以,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幫媽媽一個忙。”媽媽又在我面前哭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什麽忙?”我不耐煩的問,還要去訓練呢。

“你幫我殺了靈好不好,如果我動手的話,貝仇一定會讓我給她陪葬的。可是你不同,你是司特朗家族未來的希望,你爺爺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為什麽呢?媽媽,為什麽你要殺姑姑?”我好奇的問。那時候是真的很好奇,媽媽和姑姑毫無幹系不是麽?直到很久以後,在我看出了父親的心思之後,終於明白媽媽對姑姑的怨恨何來。

“小孩子不需要知道那麽多,你只要知道,殺了她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媽媽,你覺得,我是小孩子麽?不過——

“好!”

我也很想殺了她呢,在她對我的訓練完成之後,誰叫她那麽讓我討厭呢?

“珂雅真乖!”媽媽馬上變哭為笑,變臉的速度和那個女人有的一拼,難道女人都是這麽善於變臉的麽?

“殺那個廢物很容易的,等貝仇出去之後你就可以動手了!”

廢物?也許,只有媽媽你,才是廢物吧?

“笑?”聽到她的話,我忍住冷笑的沖動。

像她一樣嗎?用笑來迷惑人,那我算不算被她迷惑了?

可是我知道,父親是被她迷惑了的。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看姑姑的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柔和。

那是連我這個唯一的兒子都享受不到的溫柔眼神,所以說,姑姑她,真的太令人討厭了!

作者的話:先寫這麽多了,到現在為止,珂雅還只是一個有些別扭的孩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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