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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窟廬塔族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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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你準備回鯨魚島?”黑夜中,肖調侃的聲音傳來。

“當然——不!我想到一個更好玩的東西,我們去盜墓如何?”

“盜墓,你想幹什麽?”肖一臉警惕。

“放心啦爺爺,我不會搶你們家金的飯碗的,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麽。”

“你要去惹那些古墓裏的鬼,就憑這只半死不活的東西!”

“什麽半死不活的東西,你是指凰大人麽?”我陰了臉,“臭老頭,你再敢說凰半死不活,我有你好看!”

“本來就是嘛。”肖小聲嘀咕。

“肖,你在說什麽?!”我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沒,沒什麽。。。”他連連擺手賠笑。

“哦?真乖。我們第一站是巴托奇亞共和國皇朝七百年前的聖皇陵,你去打頭陣吧。”我笑的是天真又燦爛。

“啊!小丫頭,你也太狠了,那會要了我的老命的,小姑奶奶——”肖連連求饒。

“你的老命已經沒了很多年了。”我好心提醒他。

肖是我在鯨魚島遇到的鬼魂,自稱是金的爺爺,當然,這個是無從證實的。這個世界的人,大概是執念過深,死後及其容易變成怨靈。而對於怨靈來說,靈力是最美味的食物,所以只要是我出現的地方,必然怨靈聚集。

不過呢,對我來說,怨靈亦是最好的補品。所謂獵物與獵手,只是看誰更強而已。無疑,肖是那個弱的。不過他比較幸運,理智還尚存,靈力也算可以,於是被我收作小弟。

凰一直在沈睡,我無法和他交流,也就無法知道他為什麽會被困在這裏。有一點很顯然,我們的九州守護者,不死的神明,現在很虛弱。

見到他的那一刻,直覺告訴我,這是一個陰謀。迦葉與我做交易,想必就是為了這位大人吧。我重回九州的希望,見到天光的希望,就著落在這位大人身上了。

所謂盜墓,不過是因為古墓中通常會有許多強大的怨靈,凰大人的靈魂太過虛弱,最直接的辦法就是以靈魂之力來修覆他損傷的靈魂。將惡靈凈化,然後送進承魂之戒,凰即使沈睡,也能自動吸收。

以往司特朗家的每一任承魂者,都是靈魂強大之輩,契約是以獻祭靈魂為條件。大人會賜予承魂者力量,卻要吸食他們的靈魂,所以一般承魂者都很短命,所以司特朗家族雖歷史悠久,卻還只是一個家族。

我要做的,就是凈化那些惡靈,將他們收進鳳之戒。我的靈力在凈化靈魂中不斷的強大,至於念力的修煉,卻是還在試驗中。也許是靈力的緣故,我的念力是六系俱全,而且還很均等。記憶裏,沒有人是這樣的念力,所以我只能自己慢慢摸索了。

整整一年的時間,從各種古墓中出入,每日和鬼魂打交道,有時候我都有自己也是一個鬼魂的錯覺。但是,我想回去,所以必須要努力。

這個時候的蜘蛛,已經小有名氣了。有一次,我竟然在一座王朝古墓中遇到了他們。要不是我事先讓炎在墓口守著,險險避開他們,一定會很慘。

但這也給我一個啟發,既然我們都盜墓,那麽總會有碰到的幾率。但是如果我跟在他們後面,那就絕對安全了。反正我要的東西他們不會在意的,而自負的蜘蛛,沒有回頭的習慣吧。

有蜘蛛打頭陣,接下來的兩座古墓之旅相當順利,但是第三次,根據他們的行蹤判斷出他們的目標時,我猶豫了。

火紅之眼。

到底該不該去呢?貌似窟廬塔族的祭壇是個有趣的地方,可是——

我到底還是跟著來了,能做窟廬塔族滅族的見證者,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呢。

看著在大火中漸漸化為灰燼的美麗村莊,我有一種鏡花水月的錯覺。

動漫裏是有這樣的畫面的,那時候還是在影園,我看動漫,天光看我。那時候我曾惡意的想過,若是現在也有一群強盜闖入這裏,將這裏一把火燒了,那又該多好。

可惜九州沒有那般強大的強盜。

背後有人的氣息靠近,很亂,也很弱。

轉身,有一剎那怔楞。

酷拉皮卡?

金色的頭發,比女孩子更加秀氣的臉。此刻的酷拉皮卡,比記憶中更像女孩子。

他,以後會是奇牙和小傑的朋友呢。

“你們這些。。。強盜,為什麽?為什麽。。。要來破壞。。。我們的生活?為什麽要。。。那麽殘忍。。。”金色少年的眼睛像火一樣紅。果然不愧為世界七大絕色之一,奪人心魄,難怪會被蜘蛛看上了。

呵呵,被當成強盜了呢?不過,也差不多吧。

該走了呢,蜘蛛要來了。

我看了眼處於崩潰邊緣的孩子,無奈嘆了口氣。算了,姐姐就大發慈悲救救他,反正他本就命不該絕。

隨手打暈他,在蜘蛛來臨之前,我從容把少年拖進了傳說中的祭壇。

那個地方,果然有很多陰靈。不過,在炎和肖這兩只面前,那些小羅羅根本不夠看。

我一路唱著挽歌通過長長的通道,陰靈越來越強,有些肖已經對付不了,將他收回戒指,我也開始結印。

通道的盡頭,是一個山洞,有著很強的靈力波動,還有——彼岸花的味道?

奇怪,只生長在三途河邊的彼岸花為何這裏會有?

盡管對山洞中的景象有很多種設想,可是看到那樣詭異的一幕我還是怔楞了很久。

一個陰靈站在彼岸花之中。

盡管他已經有很清晰的身體與常人無異,但他絕對是陰靈,那種味道不會有錯。彼岸花是來自地獄之花,是靈魂一類的克星,我無法想象,他的靈魂為何沒有消散。

除非,他的身上有能夠保護他靈魂的寶貝?

“外族人?”那個“人”開口說話,“你為何可以到這裏?”他靠近我,在彼岸花的邊緣止步。

看來他是被困在這裏,我稍微放下心了。

“窟廬塔族已經被滅了,我就來了。”我微笑著說出殘忍的話。

一股陰冷的氣息漫天壓來,好厲害,果然是現在的我不能對付的。我連連倒退幾步至可以承受的範圍內,繼續笑看著他。他身上的寶貝,我想要!

“你的族人是蜘蛛們殺的,而我正好救了你最後一個族人,你應該感謝我而不是想殺我。”

“這樣麽,那就多謝小姑娘你了,天可憐見,我窟廬塔族命不該絕。”那人變的很激動,氣息也瞬間變的友善,我暗暗提高警惕。

“小姑娘,你不是一般人吧?”

“不錯,我天生靈體,知道你只是一個靈魂。”陰靈對靈氣很敏感,瞞不過他。

“你一定很好奇為何我與一般的陰靈不同吧?”紅色的花海中,那人很是優雅的問。

“是”我是好奇你的靈魂為何不被彼岸花消散,不過看樣子我很快能知道答案了。

“因為它。戴上它修行會事半功倍。”他伸出他白皙幹凈的修長手指,上面有一個戒指,與我手上的那個一模一樣,而戒指裏的氣息,也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來自上古的,至高無上的,威嚴的氣息,無形的壓迫感,讓我情不自禁想臣服於它之下,但靈魂卻異常興奮。那種久違的親切感,它,應該是龍的氣息吧,九州華夏的聖圖騰——龍。

這個世界,真是太瘋狂了!

“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如何?”彼岸花中的人再次開口,眼中閃過詭異的光。

“嗯?”

“你幫我報滅族之仇,我把這個戒指送給你。”他說。

“怎麽交易?”

“你對它發誓,給它一滴你的血液。然後,它就是你的了。”

“這麽容易?那我要是拿著戒指跑了怎麽辦?”我不信任的看著他。

“只要你發誓了我就相信你。”

“好。”毫不猶豫的答應,我走到他面前,“我以靈—司特朗的靈魂起誓,必將為窟廬塔族報滅族之仇。若違此誓,不得好死!契約締結!”我將一滴含有木家獨特靈力的血註入戒指中。

傳說中窟廬塔族的誓約之戒麽?可惜對我無用呢。

裏面那只,應該是饕餮吧,九州僅剩的龍。它受我們五大家族世代供奉,不會不識得我們獨特的靈魂氣息。

果然,我誓言發完了,有一股古怪的力量鉆進我身體裏,溜達了一圈又出去了。

“很好!那靈你就先去殺了蜘蛛吧!”那人見我依言發誓滴血了,就完全變了嘴臉,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命令我。

我好笑的看著他,“那戒指呢?”

“哈哈,可笑,誓約之戒沒聽說過麽?你已經發了誓,一旦被誓約之戒所束縛的靈魂,就會被誓約之戒所控制,淪為奴隸。所以,靈,去完成你的任務吧!”他很囂張的大笑。

“白癡!”我翻了個白眼。“你看我像是被控制了的樣子麽?”

“什麽?!你——怎麽可能,你怎麽會不受誓言之戒的控制。”又是漫天的怨氣將我籠罩其中,扭曲的臉在我面前叫囂。好一會兒之後,怨靈才又大笑,“司特朗,原來如此,是承魂,真是天助我也。交出來吧,司特朗家的承魂者,否則,死!死!死!”

知道是承魂還想要,真是有夠貪心有夠膽大的。我不理會他,神識鎖定他手上的戒指,“親愛的饕餮大人,你想看戲看多久呢?”

戒指中突然泛起淡淡的光,然後,在光芒中脫離怨靈的手指,飛回到我手上。

怨靈的身軀在戒指離開之時就開始泛著白光,那是靈魂在消散。

“你對誓約之戒做了什麽?!”扭曲的臉上被恐懼占據。然後變的瘋狂,“既然我要死了,那你也去死吧——啊!”憤怒的怨靈將自己所有的靈力化成一把刀射向我。飛快退卻,卻快不過憤恨之下盡全力出手的怨靈的速度,刀從我身體裏穿過。

真是失策,以為戒指到手就無事了,沒想到當了這麽多年的鬼除了靈壓還是會稍微運用一點靈力呀。

不甘的倒地,感受著生命力的迅速流失,我要死了麽?天光——

我仿佛看見黑衣黑發,手拿鐮刀的死神在向我招手。但一瞬間,所有的黑暗被金色的光芒吞噬。心神一松,我昏迷過去。

醒來的時候,入目是妖艷的紅色,像血一樣,但身體卻是暖暖的,感覺前所未有的精神。

從鬼門關中走了一趟,我有些後怕,看著這一地的彼岸花發呆了半天才爬起來。

四周靜悄悄的,那只怨靈沒有戒指護著靈魂,必死無疑。

想到戒指,我伸開自己連昏迷都握著的手,是那位大人救了我一命呢。神識進入戒指中,空闊的世界,一只牛頭獅身的動物靜靜趴在那裏,一動不動。

之前它應該是清醒的吧,那是因為救我而昏睡了麽?有點小感動。想起這位貪吃的神獸的本質,我心念一動,劃破一只手的動脈,將手對著戒指。

血像流水一樣流入戒指,滲透進裏面的空間,然後自動匯聚到饕餮身下。

這樣過了許久,直到我都感覺到眩暈了,那位大人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我只得作罷。再放下去他不醒我都要倒了,看來以後的任務更艱巨一些了啊。

拿了根繩子將戒指串起來掛在我脖子上,手上戴兩戒指未免怪異了些,我又不是暴發戶。

在彼岸花周圍布上結界,我將它們強行收入龍戒中。它可是一個天然的聚靈陣,饕餮大概就是因為此才能蘇醒過來吧。

回到祭壇,酷拉皮卡已經不見,看了下四周,還是我進來時的樣子,蜘蛛應該沒有發現這裏。那麽,他果然就如動漫中,成為了窟廬塔族最後的族人。

站在黑色的土地上,入目是一片狼藉。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在大火中化為灰燼,除了火紅之眼。

無數的怨靈在這片土地上空憤怒的咆哮著,不願去往彼岸重生。

手握彼岸花,唱著魂魄的挽歌,我離開那裏。

金色少年跪在墳頭的無聲哭泣,成為了最後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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