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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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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誰呢。好學生。”

“……”

春花秋月何時了,八卦知多少。

朵棉整個人石化。

她這是發現了什麽驚天大新聞——校花李未夕的神秘男友,居然是靳川?!

不過,九班的美艷高冷不良少女和一班的酷炫拽學霸男神,這麽養眼的CP組合,也真是言情小說才有的標配了……

朵棉怔怔的,腦子裏胡思亂想,壓根沒意識到他在跟她說話。

靳川似乎也沒有想得到答案的意思。他徑直從她身邊走過,幾步後,在一輛黑色賽車旁站定。

哢。鎖開了。

他隨手撣了撣煙灰,長腿一擡,跨上車座。正要騎行離開,卻聽見背後傳來個聲音,有點兒磕巴又有點兒抖:“……那個,靳川。”

靳川動作頓住了,轉回頭,沒有說話。

冷靜點冷靜點,雖然你是做了虧心事,但是已經在盡量彌補了。所以沒理由緊張啊少女。

朵棉給自己做了下心理建設,然後清清嗓子,“今天的那份語文模擬卷,我幫你做了批註,就放在你桌上。你看見了吧?”

“嗯。”

“卷子裏還夾了張紙條,你也看到了吧?”

“什麽。”

“就是五十遍《勸學》,青取之於藍而青於藍巴拉巴拉那個。”朵棉一急,“雖然名單上記的是你的名字,但我自己已經抄完了,不用麻煩你……你不會已經開始抄了吧?”

“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朵棉心裏的巨石落了地,抱歉笑笑,“今天你替我罰站的事,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要是你再幫我抄課文,那我……”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

靳川抽了口煙,瞧著面前的小個子,冷淡道:“幫你抄課文,我傻逼?”

“……”好吧,看來是她比較傻。朵棉被懟得無言以對,頓了下,才說:“無論如何,今天的事我還是很感謝你。哦,對了。”打開書包,翻啊翻。

“這是給你的。”她把翻出的東西遞給他。

靳川靜了會兒,伸手接過。

一看,是袋裝的薄荷糖,學校門口八塊錢能買一大袋的那種。

“你喜歡吃薄荷糖來蓋煙味吧。”她想起他身上那股混合了尼古丁的薄荷味,繼續說:“最近德育處查得很嚴,這袋糖,應該夠你吃一個星期。”

價廉量多,她選了好久。

吃薄荷糖為了蓋煙味?這說法還真新鮮。

靳川扯唇,沒有解釋,“謝了。”

“不客氣。”

朵棉彎了彎唇,下一秒又想起件事,笑容微僵,“不過,你女朋友應該不會誤會什麽吧?”

聞言,靳川挑眉,幾秒後才緩慢地重覆:“我女朋友?”

這反應,不想讓人知道他和李未夕的關系?原來這對註定高調的情侶是想走低調路線。朵棉秒悟,瞬間想為自己的機智鼓掌。

“哦。”於是她尾音拖得長長的,一副“你放心,我懂得”的眼神看靳川,笑嘻嘻道:“沒什麽。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家。”

隨後揮揮手,推著自行車離開。

可剛走沒幾步,突的,背後相當隨意隨口的一聲“餵”。

朵棉有點疑惑地轉過頭,很茫然。是在叫她吧?But……“餵”是個什麽鬼?同班兩星期,這人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的嗎?

初秋的晚風吹啊吹。

朵棉推著車,站在原地,有點汗顏地等靳川說下一句話。

他跨在自行車上,就那麽直勾勾地盯著她,盯了會兒,竟笑了,調侃又玩味,“出門兒看路,別又撞人。”

朵棉一滯,腦子裏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新同學這句話,重點應該在那個“又”字上。

十分耐人尋味。

上次自己騎車撞到那輛保時捷,原來他早就認出她了……

朵棉家離學校不遠,騎車也就十來分鐘。到家差不多九點四十。

一進門就聽朵母念叨起來,“這都要十點了,趕緊吃飯。補習班的張老師昨天才跟我打過電話,說你上次的化學檢測做得不好。我又給你買了幾套高考模擬卷,洗完澡就回房間做題。”

聞言,朵棉一個頭變成兩個大。

做題做題,學習學習,心累。

好想玩游戲。

唉。

她從朵母手裏接過模擬卷,邊吃飯,邊拿手機給陸易發微信,暗搓搓的:今晚約?

陸易很快回覆:我去,今天既不是周五又不是周末,約個巴啦啦。你忘了後天就是月考?不覆習?

對喔。

朵棉肩一垮,有氣無力地打字:知道了。

陸易:上次我年級排名下滑25名,被我媽批了整一星期。我是怕了。咱還是好好覆習吧。

朵棉癟癟嘴,回覆:嗯。

怎麽能忘記月考這麽重要的人生大事,要知道,對高三學生來說,分數和排名就是命根子。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是天才,沒有天分,想取得好成績就只能靠實打實的努力。

於是朵棉只能拿著模擬卷回了臥室,喪喪的,閉門刷題。

她難得找到點自己喜歡的事呢。

剛離開學校三分鐘,靳川的手機就響了。他看眼屏幕,來電顯示上寫著“阿Z”。

靳川掐滅煙頭,接起來,“餵。”

“你這會兒人在哪兒?”

“剛出學校。”

“我們在’SHEN’的酒吧區等你。”

“嗯。”靳川掛斷了電話。

“SHEN”是位於白馬道的一間電競館,電腦設備頂級,幾乎全參照專業電競比賽的賽場規格進行配置。除電競區外,館內還設有餐飲區和酒吧區等其他消費區域,供玩家休閑娛樂。

同時也是英雄聯盟TDX戰隊退役中單,現MYS電競俱樂部老板兼教練 SHEN——沈思楠名下的個人產業之一。

晚上十點左右,酒吧區燈光旖旎,駐唱歌手在臺上抱著吉他彈唱,歌聲低緩,沙啞,而頹廢。

一個皮膚很白的男生坐在卡座沙發上,一手拿酒,歪著頭,與旁邊一個戴眼鏡的男生聊著天。

這時,戴眼鏡的男生看見什麽,笑著擡手:“這兒!”

靳川身上是件黑色T,校服外套揉成一團拎在手上。他走到沙發前,坐下,端起桌上的洋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淡聲道:“有點事情,耽擱了。”

“川哥,從澳洲回來之後你就一直在忙轉學的事兒,咱都多久沒見了。”戴眼鏡的男生語氣揶揄,他長相英秀,卻渾身一股吊兒郎當的氣質,“最近是休賽季,你這麽忙,該不是桃花纏身吧。

靳川靠在沙發背上,淡淡地問:“你他媽□□裏的和脖子上的,是不是長反了?”

“……”小豬佩奇身上紋,川哥果然社會人。不服不行。

火車被噎了好幾秒,才傾身往靳川湊近,強行解釋:“難道阿Z沒告訴你我都三個月沒換女朋友了麽?從良很久了。”拍拍皮膚很白的男生,“欸誒,你快幫我做個證,我和現在的女朋友情比金堅,堅不可摧。”

阿Z冷臉:“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好氣哦,人家只是想跟你們倆聊天而已嘛,一個兩個都兇巴巴的,平時不理人家,打游戲也不邀請人家。難過,嚶嚶嚶。

火車期期艾艾。

靳川拿起桌上的打火機點了根煙,看向阿Z,“有什麽事。”

“找你喝酒還必須有事兒麽。”阿Z端起酒杯去碰靳川的,“叮”一聲,“對了,新學校怎麽樣,適應麽?”

他沒有語氣:“就那樣。”

三人又碰杯喝了幾回。

火車摸了根煙塞嘴裏,邊找火機邊含糊地問:“對了,聽說那個七中盛產恐龍,那些女的一個個醜得不忍直視。是不是真的?”

電光火石的幾秒,靳川腦子裏閃過一張臉來:唇色粉紅,長頭發,烏亮的眼睛被遮擋在圓形鏡片後,那膚色,白得在太陽底下能發光。

他撩起眼皮,語氣挺冷淡:“你聽誰說的。”

“四中的花兒一中的草,三五七的恐龍遍地跑,不都這麽說麽。”

靳川自顧自喝酒抽煙,沒搭理羅文翰,片刻,忽然說:“陳進現在怎麽樣。”

話音落地,其他兩人的表情都是一變。

幾秒後阿Z才擰了下眉,道:“陳進離開之前給我打了一次電話,之後就沒聯系過了。為什麽忽然問這個?”

“李未夕也在七中。”

“……”火車的眸光閃了閃,驚了:“李未夕?我去,那小姑娘找陳進都找到你這兒來了?”

提起這兩個名字,氣氛忽然便沈下去。

好一會兒,

“算了……清官難斷家務事,咱不提他們。”阿Z幹咳了幾聲轉移話題,“對了川哥,聽說你們隊的Hunter意外手傷之後準備退役,經紀人忙著找新苗,愁得頭發都白了?”

火車直搖頭:“的確。Hunter是MYS的突擊手,想要勝任這個位置,勇氣、槍法、選位、切入,缺一不可,可不容易啊。”

“我倒是認識幾個切入和槍法都不錯的,可以介紹。”趙德又看向靳川,努努下巴:“你是隊長,除了技術這最基本的,你還有什麽別的要求?”

靳川面無表情吐出兩個字:“車技。”

“……”阿Z默。可憐的人形掛狙神啊,這是被那史詩級的一撞留下了多深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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